深山中,年邁的老夫妻苗天(陳豪飾)與長他八歲的妻子顧新月(張可頤飾)隱居于此。為了方便妻子上下山,苗天用了五十年的時間完成了一條長達六千級的天梯,名為“愛情天梯”。幾十年前,廣東二牛村。藥農(nóng)苗天年少時初見正要出嫁的新娘新月便一見鐘情,畢生難忘。二十年后,已為賀世章(張國強飾)妻子的新月與苗天重逢。然而世章與侍婢田愛娣(陳茵媺飾)有染,新月忍辱負重,直至世章病逝。接手管理藥行的新月在家族的操控下心力交瘁,此時苗天挺身而出,全力幫助新月度過難關。苗天埋藏心底多年的真情打動了新月,新月終于決定與苗天搬到深山隱居。
由香港電視廣播有限公司推出的25集民初電視劇《天梯》根據(jù)重慶江津區(qū)中山古鎮(zhèn)高灘村一對男女“愛情天梯”的真人真事改編而成。監(jiān)制李添勝,由張可頤、陳豪、黃德斌及陳茵媺領銜主演。本劇集為2012年無線電視推介的六部重頭劇之一,也將會是張可頤在無線的告別作。
那時候,天天遠行宇宙,想著和外星人對話是什么‘語言’?……跟外星人都能溝通了,自然就能對話人類自己……一路乘著故鄉(xiāng)的風箏、駕游人類童年的宇宙船浪漫天涯……初心、本心,那些格局和無畏,作為宇宙中的人,藝術家和作品的本真,和與另一個無見世界的同在……還能擁抱得住嗎?
蔡國強,《閱讀筆記的筆記》
從第一次知道蔡的作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五六年了,晚上和一百多人在窄窄的教室里看到《九級浪》的三幕焰火仍會不自覺地掉眼淚。個人對片子的觀感其實普普,但它畢竟還是拍到了令人動容的片段,蔡在與女兒談起父親給后輩留下許多書時的哽咽,還有《天梯》終燃盡消散后他的妻子面對遙遙海面淚流不止,他笑著走過來陪著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再和她一同往天際望去。私心覺得影像相比之下是最無法承載蔡作品重量的一種載體,現(xiàn)場觀看自不必說,煙火表演本身的意義之一即是無數(shù)人共同參與一場宏大的“閱后即焚”,并在各自的記憶里留下不甚相同卻燦爛各異的一幀——在短暫一瞬間有著這樣多燦爛的時刻。去年在MAP看《遠行與歸來》,無論是策展抑或導覽都可以說幾乎二度創(chuàng)造了蔡作品的意涵,火藥燃燒后除了逝去還能剩下什么?混亂、失控、彌散的余燼,復調般地對“瞬間”的藝術開展了一段嶄新的敘事,蔡說,“到底這個光影是真實,還是光影后的時空才是真實?”展覽竟然能重構一件藝術品,還原出蔡國強在“走藝術之旅”時的不安,觀展人于走動間沉浸式地旁觀了他盛大的創(chuàng)作生命,仿佛一條河流源源不斷地流動、碰撞、徘徊,于是晚上方覺影像原來也是扁平的、無力的。
影片中其實也提到,“When you haven’t gone very far, it’s easy for you to pick one step, you’ve been to a place where you’ve never been before. But if you’ve gone as far as him, it’s harder to take one more step out.” 且不論作品是否在創(chuàng)作完成那刻就不再為創(chuàng)作者所擁有,“創(chuàng)作的自由”這件事也必然隨著知名度和影響力的擴大慢慢脫離創(chuàng)作者本身,但當代生活中藝術家又如何逐漸喪失了對自己作品的話語權?階級固化發(fā)生在世界范圍內各色的社會圖式之中,資本捆綁話語早已不是新鮮事。這樣的境況隨傳播媒介的迅速更迭而不斷加劇,成為無論哪個產(chǎn)業(yè)都需正視的結構性困境,遑論仰仗資本過活的當代藝術。與此同時,文化工業(yè)的供需錯配廣泛存在——平臺層出使個體表達的地位不斷被抬高,作為主角的人出于對“自身主體性”的捍衛(wèi),主觀上不會允許藝術有喧賓奪主的可能;即使個體表達擁有了此前無可比擬的平等性,反觀每個個體的發(fā)展,卻是滯后、蹩腳的。
對于真正的藝術家來說,很難甘于制造貼合市場需求的殘缺作品。之所以說殘缺,是這種作品勢必要抽掉脊梁骨般的主體性以配適其次要位置。而藝術本應能夠脫胎于創(chuàng)作者成為獨立的作品,飽含內容,并擁有傳達的力量,其存在即講述。但,藝術從來就是高成本高耗能活動,如果缺乏必要的轉換機制,形成并保障某種良性互動,即對作品的感受、使用、延伸與社會交往和資本積累間的互動,基本沒有前途,所以藝術家、某某家的形象很可能比作品更有價值。人們往往以為藝術是一種不需要言語交流的表達方式——實際上當代藝術不是這樣。藝術家人魚公主一樣以作品獲得雙腳走入公眾視野,代價卻是被剝奪了話語權。言語早就作為發(fā)聲論證被評論家群眾瓜分。
蔡國強在《遠行》展中最讓我記憶深刻的一句是,“他有自己的驕傲,但自己還在等待,這是為什么?”他的創(chuàng)作之所以如此觸動我,在于他通過火藥這種毀滅性的事物表達,但恰恰是這種表達里,那種原始而純粹的,或許能被稱作“生存意志”的事物得以被安放。這樣直覺式的、即興般的藝術創(chuàng)作中,生長出種種希望、自由、解放、治愈的力量,它似乎就是讓我們去相信失控,去捕捉靈性的東西,從而能與本真相連。我想,人類創(chuàng)造了藝術,同時創(chuàng)造了美,藝術之所以存在,正因為藝術的美是人類在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自我感動,它明明不與萬物共通,但卻是人類獨有的,向這個世界表達我們這個物種“愛”的方式。或是吶喊,或是憤怒,或是哭泣大笑,這些在生活中叫做日常的行為,當它成為藝術的瞬間,人類的條件反射就不再是對應的吃驚,暴力,或者悲哀歡樂。當它以一種藝術的表達出現(xiàn)時,便成為了一種我們生而為人孤獨與渴望的外化。藝術的意義,就是人類終其一生追尋的——在孤獨里尋找表達,在表達里尋找共鳴,在藝術短暫的共鳴和高潮里,得到生而為人的,短暫的安全感。藝術不是堆砌與夸飾,或誤以為某個詞是天生具有“詩意”而其他詞只是塵土。當下愈多人認為理性的計算能夠產(chǎn)生出一切當代藝術商業(yè)體系里需要的配菜,但最純正的藝術家出于赤誠的審美之心,滔滔吾往、勇毅進行藝術實驗,漸漸被聲名漩渦的目的論所裹挾,這著實是悲哀的。
他在外遠行了數(shù)十年,最終回到家鄉(xiāng),二十年前的執(zhí)念得以圓滿。福建沿海人骨子里對“看不見的世界”的“信”,帶著他去與未知相遇、與宇宙對話。然而他說,“當你去投入世界的懷抱,其實是一種回歸”,若是這樣看,遠行與歸來,大概是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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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映的紀錄片,我不喜歡《二十二》,不滿意《搖搖晃晃的人間》,于是乎,更有必要說下今天剛上映的《天梯:蔡國強的藝術》(以下簡稱《天梯》)。
用一句話濃縮這部電影,它講述了一件很小也很簡單的事情:放煙花。
一個放煙花的人。這是我喜歡它的原因。
《二十二》的絕對正確,對人物素材蜻蜓點水,很難引出不同聲音。《搖搖晃晃的人間》以腦癱女詩人想離婚,帶出一個弱女子形象的余秀華,同樣急于拍攝,素材單薄。
《天梯》是類似于《金城小子》的藝術家紀錄片(畫家劉小東回鄉(xiāng)創(chuàng)作),由奧斯卡金牌導演凱文·麥克唐納出品(《九月的某一天》、《冰峰168小時》、《末代獨裁》等),借蔡國強返鄉(xiāng)挑戰(zhàn)和完成天梯項目,道出藝術家的畢生心結與創(chuàng)作追求。
然而,它跟我所想象的一部介紹蔡國強其人的紀錄片,仍有出入。
我會更希望看到,《天梯》是圍繞藝術家本人的生平傳記,從家庭到成長,再到具體一件作品的來源——是《蔡國強:天梯》。
但《天梯》所呈現(xiàn)的,是貫穿始終的天梯項目,由籌備到成功。在追溯天梯靈感起源、屢次失敗的過程中,導演把蔡國強的生平與作品,以精準的刀工,在適時的火候,放入大鍋。
盡管作為拍攝對象的蔡國強,在電影里也是立體生動的,然而,七十幾分鐘的長度(院線上映版本去掉了一些官員的發(fā)言),仍然會有長度與厚度不足之嫌。最大原因就是,所有素材內容都是奔著天梯的升空而去——就好像泉州是蔡國強的人生起點,天梯是蔡國強的藝術終點。
好在,片子的牢固架構,過往的異國足跡和廣袤無邊的藝術視野,它們已經(jīng)能夠回答一個問題。為什么天梯這個燒錢項目,最終要回到蔡國強的故鄉(xiāng)泉州,甚至就好像只是為了讓一百歲的奶奶開心高興,在凌晨時分被叫醒,不負少年時的期許期望。
如果沒有之前的失敗,如果沒有機緣與巧合,天梯就會是過去的天梯,而不是升起在泉州灣的那座天梯。
我個人對煙花爆竹火藥焰火的癡迷與愛好,似乎停留在了童年。
拜年時候,看誰能手持一串電光鞭炮,自信從容地點火,在即將嘣嘣亂響之際,往人家大門口一丟。四房向廳的閩南建筑,會放大所有聲響,聚攏白色濃煙。紅磚屋子好像著了火,爆炸聲震耳欲聾。
是的,我也是一個泉州人。
電影里介紹起泉州,扯到了風水學,上游更高處,有個臨近泉州的縣城廓形,被認為是一張開的網(wǎng),困住了像極了鯉魚的泉州府城。所以,才有了東西塔(《天梯》第一個泉州畫面是洛陽橋)。
我來自那張網(wǎng)。這個說法也有聽聞過。當然,只是民間傳說而已。然后,大家卻好像都信了。
長大以后,火藥這個東西,只會讓人想起過年回家,想起五環(huán)內禁止燃放,以及電影評論頁面下,那些想當然的,對《天梯》的環(huán)保主義口號譴責。
不可否認,火藥所能引發(fā)的鬧熱與浪漫想象,它們都在童年時代被遏止中斷了。那之后,火藥作為傳統(tǒng)社會的盛事,成為了民間的不提倡,甚至是不文明,空氣污染更嚴重,年味越來越不濃。再然后,它就理直氣壯地成為了奧運會的大腳印,APEC的煙花大會。
片中有專家現(xiàn)身說法,蔡國強最厲害的,是他抓住,以及壟斷了別人所想象不到的藝術創(chuàng)作素材:火藥。
火藥起源于長生不老的丹藥,中國人拿它來平添喜慶氣氛,就連老家鄉(xiāng)下,得益于民間宗教神佛,依然保留了相當暴力,十分魔幻的佛慶習俗。
蔡國強是有根的。但在08奧運之前,他的火藥藝術尚不被國人所熟知。他的名字,完全暴露了他所成長的無產(chǎn)階級鬧革命年代。正如,他的作品,最終只有被投放到了國家級的舞臺,才受到最大的矚目,也引發(fā)了更大的爭議。
與那些更像藝術探索的作品相比,當蔡國強被名利與壓力所囚困,他選擇了天梯。
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項目如果在1990s,2000s就嘗試并獲得成功,它都不會有2015年在泉州惠嶼島的成功來得有意義價值。況且,同那些一次就得成功的焰火創(chuàng)作不同,天梯是多次失敗,最終才得以實現(xiàn)。
難能可貴的是,片子還明確講到在中國搞藝術的困境。由于去掉了一些素材,導致《天梯》像是蔡國強一番“因為我是中國人”的辯解后,就遭到了官方打臉。但張藝謀的說法,與APEC煙花被否定的事實,都明說了作為個人自由表達的藝術,不可避免要被政治枷鎖干擾。
我所想象的那個蔡國強紀錄片,或者可以從火藥煙花之藝術,從泉州的來龍去脈,有更多的深挖掘。哪怕對于蔡國強的藝術成就,也許可以有更多針鋒相對的討論。但或許,這些內容,已經(jīng)遠在《天梯》之外。
天梯是逐日奔月而去,我所看到的,卻是一條通往過去,回到故鄉(xiāng),響應奶奶的美好道路。不存在唯一的解釋,這大概就是藝術作品的耐人尋味之處。
至于焰火煙花的魅力,巖井俊二老師很早就我們提出了一個永葆青春年少的哲學問題:
“
升空的焰火,從下面看?
還是從側面看?
那么,你是從過去看?
還是從未來看?
1.藝術性
陳丹青給蔡國強評價的方向我覺得非常正確:『一種如今我愿稱之為異常專業(yè)的”業(yè)余感”,唯一一位自外于西方藝術龐大知識體系的當代藝術家?!?/p>
『在他所有作品和言說中,既看不出,也顯然不在乎本土或域外的知識背景,即便他一再說及他所牽連的中國資源,亦屬駁雜而曖昧的民間傳統(tǒng),無涉主流知識體系?!覀冊诓虈鴱姷年愂鲋姓也坏轿鞣轿恼摰木壱ㄟ@類被轉譯的話語充斥中國當代藝術文本和研討會),不出現(xiàn)哪怕一位二十世紀西方哲學家文論家(這些人物的漢語譯作是八五運動的初期圣經(jīng)兼實用手冊),他也不提起譬如杜尚或波伊斯這樣的人物(他或許從未想起他們,更不曾由知識的層面認真拜祭這些西方實驗藝術的祖宗,而他供在奧運會辦公室的偶像,是一具嶺南的觀音)。』
蔡國強的遠離,遠離是兩方面的:
一是遠離了西方的主流,在蔡國強開始進入當代藝術的創(chuàng)作時,當時大多數(shù)中國藝術家向往的是西方的古典或現(xiàn)代藝術,諸如博伊斯或安迪沃霍爾,但蔡并沒有選擇這個方向。蔡給出的解釋也很簡單:當時我們國家物質生活并不豐裕,自然環(huán)境尚且很好,我并不能在他們的作品中找到共鳴(對應于安迪沃霍爾的消費和博伊斯的環(huán)保概念)。
二是遠離了中國的主流,恰恰是地緣政治上的”南夷”所帶來的。蔡是泉州人,按他的形容,距離北京比距離臺北要遠得多。遠離中原文化太久,客觀上來講,被忽視被忘記,在文化Revo.lution期間,所受波及也較中原更少些。主觀上呢,會有更多自主自在自信的文化生長出來。而后者也造成了理解上的困難和隔膜。
2.回到電影
導演的目光帶有典型的西方視角,在藝術家和中國的政治之間的博弈找尋切入點。討論會上吞云吐霧強勢的官員、準備天梯這類大型活動時不能告訴當局(否則審批麻煩)?!@是一個西方人想看到想讀到的中國。但其實并沒有什么非此即彼的二元論,藝術家根本上可以選擇恰當?shù)奈恢?,而不是對立面?/p>
如同多數(shù)人對蔡感到的驚訝:一個藝術家怎么可以承擔政府的項目,背叛了創(chuàng)作的自由嗎?
這要回到兩個蔡國強性格中的特點,一是毛思想的影響,不特指壞的或好的,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時代下中國人必然受到的影響。另一比較隱形的是地域性,同蔡工作過的人多認為他很擅長溝通和打交道,這也可以說是閩南人的特質,即便是做藝術家,也應該是笑瞇瞇與人友善的。
3.次文化
相應地,《天梯》里面比較讓我感到不滿的一點,關于地緣上文化背景的交待不足,而其實這可以成為一個更好的或者至少比較重要的切入點。
當然這闡釋很難,西方人看中國人總歸難以深入去了解地域差異。甚至于中國人自己,也只有在做了異鄉(xiāng)人之后,習慣的變成陌生的,這才能明白什么要講什么不需要講。我也不認為”闡述地域文化”會是過度闡釋,因為當蔡國強說出那些話時,他的同鄉(xiāng)就會明白他所指的意思。
天梯最后成功的地點是在泉州惠嶼島。
我反復提及蔡的家鄉(xiāng),不僅僅出于自私的愛,確實也關乎理解他的作品,乃至爆破行為本身。
泉州的特殊性在于它離中原文化很遠,自由自在地”野蠻”生長,還在于它保留有非常多宗教信仰甚至于迷信的傳統(tǒng)。
陳丹青驚奇那一尊觀音。在辦公室供奉觀音是一件奇怪的事嗎?在《天梯》電影的片頭時,交待了泉州人太信看不到的東西,蔡國強坐在天臺上,背景里是泉州的標志建筑東西塔,而這東西塔之所以建立,是為了破除一個鯉魚在漁網(wǎng)里的迷信。我個人覺得”信看不見的東西”很親切,但這種東西無法言說,甚至本人也不自知,那是骨子里面的信,如同蔡所反復強調的”風水”。
有一個小故事,是說蔡國強在南非做項目之前,去找了當?shù)氐奈讕熢儐?。走時他認為朋友錢給得太少,于是又走回去同巫師多交談了幾句。因此而幸運錯過路口的一場槍擊械斗。
當天梯一節(jié)一節(jié)攀爬時,我想起了每年春節(jié)時候的拜天公*。
泉州人,常常同天空對話,同亡靈對話,同神對話。這一切同中原文化確實有所不同,其間的差異又很難講明。這是導演的困難所在,如何在一個異國文化當中找到次文化的特征,再去發(fā)掘其特殊性和對蔡思想的影響。
譬如關于天梯爆破的聲音,在電影里,蔡說”這聲音,很好聽。” 好聽在哪里?爆破時難道不應該捂上耳朵?閩南風俗里說,鞭炮聲越響越吉利,這聲音使人激奮、回到人間,又或是跨越人與天的界限。
4.爆破
“我們福建想下是很喜歡放鞭炮的,婚喪喜慶,都少不了要放。有時候隔壁人家生孩子,只要聽到鞭炮聲就知道,放得多的是生了男孩,放得少則是生了女孩。我童年的時候,大陸和臺灣的關系很緊張,三天兩頭都聽得到大炮的聲音,火藥味很濃。所以說,相對于其他地區(qū)的藝術家,我對火藥的感受力或敏感度更深吧?!?/p>
5.敘事
蔡國強的作品往往是抽象的,但卻有著很強的敘事性。天梯亦然。所以即便沒有過多涉及到次文化,影片也是成功的,那是一個完整的心愿達成的故事。如果追蹤到更遠,會發(fā)現(xiàn)Ladder to the sky關于中國古代的”萬戶飛天”,關乎他對于重力的好奇《Desire for Zero Gravity》。
情緒上的感動,在片尾那句”阿嬤,你有看到?jīng)]?” 達到了高潮。我們許多人也曾是那樣,在視頻里對著阿嬤說,你有看到?jīng)]。
它讓我想起了蕭煌奇的那首歌《阿嬤的話》,那首歌,可以說是這一場祖孫情緣的真實寫照了:
阿嬤你今嘛在叨位 (奶奶你現(xiàn)在在哪里)/阮在叫你你甘有聽到 (我在叫你你可有聽到)/阮的認真甲阮的成功你甘有看到 (我的認真與我的成功你可有看到)/阮在叫你你知影沒 (我在叫你你知道嗎)/阿嬤你今嘛過的好麼 (奶奶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甘有人塊甲你照顧 (可有人在照顧你)/希望後世人阮擱會凍來乎你疼 (希望下輩子我可以再讓你疼)/作你永遠的孫仔 (作你永遠的孫子)/擱叫你一聲「阿嬤」 (在叫你一聲「奶奶」)
*拜天公是廣東,福建,臺灣等地的傳統(tǒng)民間信仰,也廣泛流傳在東南亞華人中間,指玉皇大帝生日那天的祭拜儀式。
參考資料:
Cai Guo-Qiang, Dana Hansen, Phaidon, 2002
Cai Guo-Qiang : Ladder to the Sky, Jeffrey Deitch, Rebecca Morse, MOCA, 2012
蔡國強:我是這樣想的,楊照,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0
初寫于SIFF 06/24/2017
修改及更新一些背景在后面,主要是關于地理文化上的背景。如果去泉州,可以去閩臺緣博物館,大廳里就有一幅蔡國強的爆破作品。 09/26/2017
今天才看到蔡國強7月時紀念吳清友的文章,當中有另一座天梯,"為清友恩兄而作"。并說"按照我們閩臺傳統(tǒng),頭七那天魂魄返家,家中燒一個梯子形狀東西,讓順著天梯上天國。" 10/03/2017
除卻大藝術家的光環(huán),純粹的少年心智與夢想真美好。天梯項目終于實現(xiàn)后,妻子五味雜陳的淚水,給百歲奶奶直播的喜悅,還有回憶中從不給家用卻留下珍貴藏書的父親,四代同堂相依相守的片段最動容。值得玩味的一點是,身為中國藝術家只要與ZF合作,就免不了質疑與尷尬,是否也是被西方強加的“原罪”?
這片排片極少,一大早去電影院看了,竟然也看哭了。觸動我的淚點的是片中蔡國強2014年在上海搞的那個白日煙花表演視頻,其中的“追憶”,似乎真的就是昔日亦真亦幻的回憶的高度抽象。這之后的“慰藉”也似乎真的有一種撫慰人心的魔力。全片看得感慨萬千,想起了我自己太多太多錯誤的選擇……
#LFF#kevin的紀錄片一直很像樣,雖然文革之類的部分有一些刻意,但可以理解。看了片子之后對蔡國強有了更深的認識,很欣賞這種更愿意just express myself by art的藝術家。不裝不高調不高冷,很有底子很厲害。
他在仰望自己的作品時,依然有孩童式的驚奇。
以第四次天梯裝置為契機,勾勒出蔡國強藝術生涯小傳。如何在院線紀錄片環(huán)境中不做出虛偽低劣的政治表達呢?《天梯》用一種微妙的蜻蜓點水化解了“龍標式尷尬”,冰山般地將藝術家與政府的糾葛,靠剪輯與零星言語欲說還休、點到為止地展現(xiàn)出來,并輔之以磅礴的煽情。結尾的慶祝與哭泣則將觀眾拉回現(xiàn)實。
看到天梯點燃著往虛無的天空爬,看哭了
又溫習了一遍九級浪,花又開一次,又垂敗一次,黃浦江特別溫柔,魔都還是這么美。最喜歡蔡的作品是黑色爆破,沉默、疾速,像黑色的鷹忽然撐開翅膀,撞墻也好看,性子烈,然而表達方式是克制的。藝術家專注于自己的創(chuàng)作,保持融洽的狀態(tài)特別好看,最后看到梯子沖向無垠天際,窩也不禁眼眶一熱(。
總有些可愛的煞筆在一些不知道的地方做些混蛋事!藝術就是讓你動容的東西,擁有感情的藝術才是藝術,只是單純的美感,像糖水片一樣無聊!
Psycho Qiang
最大的遺憾可能是沒有對“天梯”(Sky Ladder)本身的藝術指涉(即為什么如此構思這件作品)進行表現(xiàn)——它包含著對中國哲學中“絕地天通”/“人副天數(shù)”這個主題的深刻思考,而不僅僅是一場抖機靈的焰火表演。當然這可能是西方觀眾比較難以理解的部分,不能對拍攝者求全責備。
“抓住一種藝術,把它擁有成你自己的”在蔡國強的表現(xiàn)藝術中,靈魂可以得到慰藉。
很幸運在機房看過原片,為了送審還翻譯過字幕,來來回回看了十來遍,每一次都很佩服蔡國強的堅持,好的藝術家總要有種追求,如果再加上天賦,那當然是極好的
一個情感的動機就是一場焰火的引信
愛我泉州。
(未刪版)蔡先生的瘋狂和執(zhí)著,沉重的人生經(jīng)歷和對自由的向往才是一生動力,蔡父W.G燒書對他影響終生?!霸贕.C.D的天下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可見天梯項目的出產(chǎn),除了很燒錢,也是面臨著種種政治風險。(未刪版的)片中不可避諱的涉及中國政治體制和創(chuàng)作自由問題,蔡先生著實可敬。我一閩南人聽到鄉(xiāng)音真是倍感親切。8.5
一個把天燒給奶奶看的人
Sky Ladder: The Art of Cai Guo-Qiang (2016) 連接著大地與天堂,他的火焰,一個做了21年的夢,最終還是回歸了少年時代的質樸與真摯。
拍紀錄片是凱文·麥克唐納的絕活了,他很擅長拍人物傳記,這次拍的不僅僅是蔡國強,還有他為什么成為了今天的蔡國強。
看得心情很復雜。不過很高興看到這么好的紀錄片。當代藝術可以是單純的,可以是本源的,可以是踏實的。在新中國一個誠懇執(zhí)著寡言有教養(yǎng)的藝術家要經(jīng)歷多少苦難才能走到這一步?可能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蔡國強真的太強了!他的先鋒性 前瞻性 對藝術理解 以及他的藝術人格都在這部片裡得到了非常完整的展現(xiàn) 整個影片從拍攝 敘事 音樂 都太棒了!這也是我人生中最棒的觀影體驗 沒有任何人看手機 片尾兩次鼓掌!電影節(jié)以這部電影收尾 真是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