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rm已經(jīng)是第5個年頭了啊。 在各種高概念、劇情反轉(zhuǎn)、影視致敬和插科打諢黃色笑話中，包裹著一個虛無主義內(nèi)核?？吹降牡谝谎劬臀摇? 我太喜歡這種充滿戲謔嘲諷的作品，它不想一本正經(jīng)地表達，在嘻嘻哈哈的背后傳遞很嚴肅的主題，都需要自己體會。 但主創(chuàng)人員卻說“只是個喜劇動畫片而已，大家不要太認真”。他們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又偷偷埋了很多草蛇灰線。很有意思。 幾年時間，漸漸看到動畫Rick和Morty爺孫情感的微妙變化；主線劇情越來越多；我對人物的理解變了，對虛無主義也有了新的理解。 而動畫之外，我的學業(yè)和感情生活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直一個人在做rm翻譯的出格君和自己的老公，在美國進入了人生新階段；每天堅持日更rm解說的up主安迪漲到了百萬粉，有了越來越多的同好。希望他的抑郁癥快點好起來，沒有日更也沒關(guān)系。但是很感謝他當初堅持日更，陪我走過了一段幽暗的時光。 這種動畫與自己與生活與天南海北的人緊緊交織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神奇呀！所以！所以......之后我一定要在我的滑板上貼滿rm的貼紙～

前排提醒：有劇透。

瑞克設(shè)套控制莫蒂不是一集兩集的事兒了。這集明擺著是瑞克為了清除莫蒂對自己不服從的那部分人格。至少也是臨時起意的想要清除。

疑點1.瑞克明明可以直接消滅恐怖分子，為啥選擇先救人？

莫蒂被困游戲機，瑞克連入游戲救人，讓夏沫去消滅恐怖分子（他還強調(diào)只有一小部分）。要知道瑞克的戰(zhàn)斗力是很強的，完全可以為莫蒂升起防護罩，自己一個人滅了這一小撮敵人。

疑點2.夏沫如何打敗恐怖分子，為什么瑞克如此信任夏沫？

瑞克提醒夏沫學習《虎膽龍威》，而恐怖分子正好是《虎膽龍威》的忠實粉絲，隨身攜帶原著，仿佛就怕夏沫沒看過。而劇情中打敗恐怖分子似乎很簡單，就是照著《虎膽龍威》里的做。

疑點3.逃離的NPC的多少是否會影響莫蒂的人格？

答案是肯定的。這里想要帶走盡量多的NPC，是為了讓游戲外的莫蒂人格更像之前莫蒂。但是在游戲中，瑞克似乎并不在乎能帶走多少NPC莫蒂，最先的想要剩下8%，到最后的妥協(xié)只想帶走一半。因為能跟自己走的那一半，本身就是聽自己話的那一半。但是后面瑞克明顯玩崩了，先是引發(fā)了圣戰(zhàn)，后來因為游戲時間的跨度太長了，以至于那些后來出生的NPC是否屬于之前的莫蒂人格還是一個疑問。

其實還有好多看似是致敬，其實是瑞克在操縱故事情節(jié)。例如恐怖分子變成怪物飛走了，似乎是《塔人》里的劇情，正巧瑞克也看過這部?？植婪肿油耆凑铡痘⒛扆埻穪硇袆?，甚至到了迷信程度，而《虎膽龍威》成了夏沫的殺敵操作指南。

至于為什么瑞克要設(shè)計恐怖分子襲擊，自己勇救孫子的情節(jié)。估計還是為了給沫媽一個交代。就像之前莫蒂差點成為明星編劇，瑞克本想阻止他都是沫媽說讓莫蒂自己做決定，于是他設(shè)計了一整集來打消莫蒂成為編劇的念頭，用心良苦。

最后出來的那個莫蒂，似乎很聽瑞克的話，瑞克的計劃似乎成功了。

金星，希臘語 阿佛洛狄忒，羅馬名 Venus，即是金星，也是膾炙人口的維納斯，愛、美和性欲之神。

在將太空 Beth 帶來的金星酒藏進酒柜之后，姥爺直接把酒柜的遙控器扔進了粉碎機。如果像很多人猜測的那樣，從一開始就是姥爺在酒里動了手腳，這個舉動顯得不合情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一集是設(shè)定在 Thanksgiving Day，但是制作者通過 Jerry 之口還不辭辛勞地解釋了這個基督教傳統(tǒng)節(jié)日的來源：感恩、家庭和想著點 those that have less。

作為西方社會的傳統(tǒng)美德，基督教倫理在很大程度上構(gòu)成了新舊兩代人（無論什么時期）的倫理沖突焦點。在科學殺死了上帝之后，整個現(xiàn)代和后現(xiàn)代哲學倫理體系都不得不以基督教倫理為鏡，試圖回答沒有上帝的倫理學問題。這其中有用理性和完善的邏輯證明了向善乃是“絕對命令”的，也不乏低沉刺耳、整個地懷疑所謂”美與崇高“的真實性的。

餐桌的兩端，一端是煞有介事地做著 toast 的“一家之主” Jerry，另一端是化身“火雞德古拉”的赤身裸體的 Rick。德古拉，被上帝辜負的墮落者，傳統(tǒng)倫理的反抗者，相當惡趣味的隱喻。

誰只要能多少猜出任何一種深層的疑慮會帶來什么后果，誰了解任何一種與流行觀點迥然不同的看法所必然會給我們帶來的孤獨的恐懼和寒冷，他同樣就會知道，我常常事怎樣不得不為了醫(yī)治好自己，為了哪怕只是暫時打個盹兒，在對任何的虔誠之中，在仇恨之中，在科學基礎(chǔ)中，在浮躁和愚蠢中為自己尋找避難所。這就是為什么當我找不到我所需要的現(xiàn)成的東西時，當我在人為地為自己獲得避難時，我要杜撰和虛構(gòu)（詩人們還能怎么辦呢？整個藝術(shù)總的說來為什么會存在呢？）

看到第六季的觀眾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動畫的制作者對上帝和宗教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在這部劇集里，我們已經(jīng)見慣了令人三觀震碎的倫理喜劇，包括本集末尾太空 Beth 在上飛船前隱晦地提到的被稱為 Naruto （？？）的大孫子，包括圣誕節(jié)時上門拜訪的 Jerry 父母情侶三人。但是那時作者還停留在安全的界限內(nèi)（說出這種話當然需要婉轉(zhuǎn)），極為夸張的戲劇表現(xiàn)避免了對觀眾的冒犯。

今時不同往日，失去了 Portal Gun 的姥爺 got stuck with families，他們之間的羈絆肉眼可見的穩(wěn)固起來了，甚至 Beth 的不安全感也不見蹤影，Rick 甚至能在死仇的陷阱面前掉頭離開。

而且這一次，倫理的討論發(fā)生在完全日常的、完全 monster-free 的家庭內(nèi)部，整集都沒有突然出現(xiàn)的外星怪物，沒有記憶蟲，沒有香腸哥，也沒有傳遍世界的小可愛 Mr. Frundles（Flu？） 。——只有隨處可見的家人照片，甚至還有小狗的照片（但就是沒有姥爺?shù)模＞瓦B外太空買來的最新款游戲機也那么的“真實”，那么的“無趣”。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全劇心智最為正常的 Jerry 和 Beth 之間發(fā)生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婚外情”。

Summer 所念叨的這些話術(shù)恐怕是政治正確的倫理家們所常用

在故事的開始，一無所知的 Jerry 跟以前的每一集一樣，極力維持家庭節(jié)日的傳統(tǒng)氛圍：在大家都無視他的屋子后面小心翼翼地踱步，邀請大家和他一起玩“動物拼圖”。

就像往常，Jerry 是最跟不上節(jié)奏的，但是這次不同，他是故事的主角，他會如何反應(yīng)變成了故事的核心、故事的懸疑（與此同時，一對兄妹倒是變得保守很多，或許說，更現(xiàn)實了）。在一段非常巧妙的閃回，與每部青春影視作品都陪在主角身邊的先知朋友交談后，Jerry 做出了毫不意外的反應(yīng)：逃避。

有趣的是，在想盡辦法也沒法讓Jerry開口說話后，Beth 的自白：如果是在游戲里，我永遠也不會變，但是人生本來就會出狀況，事情會出問題（當然另一邊，在 video game 的黑暗森林里，宇宙中最聰明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或許投身家庭意味著拋棄很多，你不得不對那個原本可以很強大的 ego 做出致命的削減，這在 Beth 的世界里（身為女性）已經(jīng)是難以辯駁的事實（相比之下 Jerry 會成為大明星的設(shè)定簡直是隔靴搔癢），但是我們第一次看到 Beth 承認自己對庸碌日常的鐘意并非來自對“家人”的“愛”，反而恰恰相反。

所有的“意料之中”也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事情的發(fā)展無負腦洞神劇的盛名。祖孫三人的感恩節(jié)大餐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盡管如此，制作者還是聰明地守住了底線，畢竟，在 sleep it over 之后，很多人會像 Jerry 一樣覺得兩個自己的愛人來一場三人行是一件很 hot 的事。

雖然一直在對美國社會堅不可摧絕對正確的家庭倫理做出挑釁，不過難道制作者在這一集不是悄悄地改變了自己的立場？Rick 放下過去回歸家庭，Jerry 卻突破了傳統(tǒng)家庭倫理。大家更愿意看到哪一個？或許 Rick 有自己的答案，這才是他這個周末了解到的一點點東西吧。在了解到這一點之后，他馬上藏起了金星酒，連同酒柜里的其他一些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東西。

雖然Rick在這一集里反復強調(diào)“這不是宗教”，但我們不難從本集中看出一些對于現(xiàn)實宗教的反映。

一、

游戲中的每個人都是來自于同樣的東西，有著共同的歸屬——Morty。

然而，人性是復雜的，雖然游戲中的人物都同樣來自于Morty的人格碎片，但卻分成了各種各樣的派別。

反觀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類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我們來自于同樣的物質(zhì)，有著共同的起源，而戰(zhàn)爭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二、

瑪塔跟Rick提出“讓我們所有人都離開有一個條件，你要跟我們說你愛我們”，其中同樣也有幾份宗教的隱喻含義，因為世界上的絕大多數(shù)宗教都秉持著這個信念：我們的神是愛我們的。而Rick就是這個游戲里的“神”。

三、

屏幕里來自各個地方的Morty發(fā)出的“Holy War”“Holier War”“Holiest War Ever”也是在玩宗教里的“圣戰(zhàn)”梗。

四、

宗教中的神與人的關(guān)系其實是現(xiàn)實世界父子關(guān)系的影射。

在父子關(guān)系下，孩子對于父親的感情是復雜的，其中通?；祀s著崇敬、恐懼與反抗。

而在游戲中，這些感情類型正是把游戲中的Morty分成各個派別的依據(jù)。

所以Rick和Morty之間的關(guān)系也有幾分這種父子關(guān)系的意味。

不過這里可能更多地是在談Morty對于Rick的感情的復雜性。

馬男季終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型失戀。看著最后老馬跟黛安沉默地望著夜空，我沒忍住直接號啕大哭，因為我知道我應(yīng)該再難有這樣一個青春陪伴始終，同我一起成長，每一顆眼淚都懂得，每一份心酸都明白的伙伴了。馬男于我而言早就不是一部劇那么簡單了，他已經(jīng)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生命不可被分割的一環(huán)，是構(gòu)成這個我的至關(guān)重要的一扣。 但是，哭完了還是悄悄慶幸，老馬成長了，跟我告別了。但好在還有姥爺?shù)拿半U會繼續(xù)，我還記得第五季最后邪惡莫蒂沖出限制環(huán)，我在想第六季的人生應(yīng)該會更值得期待。 然后第六季第一集，真的覺得好絕望好絕望，一切都沒意義，一切都是虛無，連死亡都無法解脫，因為沒人清楚那個死掉的世界是否真的會讓人獲得永遠的平靜。 姥爺還是一樣，永遠傲慢永遠逃避可恥但是有用。懶得解釋一切，畢竟他聰明到不需要解釋一切。 那，那個黛安姥姥機器人呢，（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姥姥的名字和馬男里我最愛的女孩用的是同一個）為什么要設(shè)置一個時刻提醒自己犯下錯誤的折磨，為什么一定不能放過自己，一定要把自己深深鎖在痛苦里才可以。反復咀嚼痛苦，把自己囚禁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是一定要自己也足夠煎熬才能面對自己親手害死了摯愛的事實嗎。人是不是真的需要痛苦某些生活才可以繼續(xù)。人對自我懲罰是不是真的上癮。人到底是渴望逃避還是想要解脫。為什么要把時間定格，把每一個鄰居都被困爆炸發(fā)生妻女死亡的那一天，到最后鄰居顫顫巍巍敲門來問，內(nèi)心只渴望甜美的死亡的降臨，而締造了這一切的自己卻前往另一個宇宙。為什么，這一切問題到底有沒有答案，這個問題本身是不是也一樣沒有意義，就算得到解答也不過是一場空。

是不是人真的喜歡自我折磨，要用痛苦來證明存在。

我以為這次拉出來了宇宙Beth會討論一下女性在家庭與婚育被剝奪的權(quán)利，被喪失的人生，被蠶食的快樂，被抹殺的可能。我能看到一點什么母女互問，父女控訴的戲碼。然而并沒有，永遠的后備軍summer比我更清醒，兩個媽媽沒什么好爭，真弟弟早就被埋在自家后花園，狗屁真相不重要，現(xiàn)在眼前的一家人比較珍貴。 我萬萬沒想到，每一個時空里懦弱無能慫包操蛋的Jerry都能活下來，那個時空里最猛的鐵血老爸就那么死了，他拒絕接受其他宇宙無能Jerry肯定會接受的虛假人生，新的Beth ，新的summer，新的job又如何。他所摯愛的一切已經(jīng)失去永遠不可能再回來。就算是有一模一樣臉龐的復制品又如何，共同經(jīng)歷的記憶永遠不可能重來。所以，人珍貴的到底是什么，靈魂？回憶？還是破碎了一萬次還在勉強跳動的心？ 不知道后續(xù)到底會如何發(fā)展，但是磕嗨的丹哈蒙肯定不會讓人失望。 曾經(jīng)朋友開玩笑說，我應(yīng)該把熟讀馬男瑞莫當做擇偶標準。我很坦誠回答，那完了，我這輩子也談不成戀愛了。 因為我再也沒辦法忍受，只是看了幾個表情包，就以為驕馬是個雞湯大師。其實他講完電視上的勵志語錄沒多久就直接跳橋自殺。以為姥爺和聯(lián)合體是愛得深刻的伉儷情深，其實那也不過是又一場血淋淋的自我面對。 我沒辦法再假裝笑容甜美情緒穩(wěn)定地眼神崇拜，鼓掌贊美。我的信任已經(jīng)被消耗殆盡，我沒辦法再走進任何關(guān)系，沒辦法許下承諾，不可能心甘情愿講出任何一句契約下的我愿意。我再也不能了。 人生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fuck off。 沒有道理不講原則，就好像樓下投訴了一萬次也被踢皮球沒人解決的午夜施工隊，如果沒有死對時候就只能硬著頭皮活下去。 無所謂，如果這一切都注定沒有意義，那就讓一切都不必care，只讓故事發(fā)生，等命運自然而然推著它去往該去的河流。

“人”才是矛盾的統(tǒng)一體，神不是。

我們的主角瑞克雖然一直聲稱“I am the god”，但是其實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Rick。

自從第五季最后一集我們知道了，瑞克其實并不一定會是宇宙里最聰明的人，也知道了有一個比自稱“the Rickest Rick”更牛逼的九孔傳送槍夾克Rick，我們也終于看到了Rick內(nèi)心的自卑。

從辯證的角度出發(fā)，很容易就能得到一切范疇都會向其對立面轉(zhuǎn)化，甚至源于對立面的觀點，這也是我在認識自己的過程中已經(jīng)意識到的一點——“自負其實來源于自卑?！蔽覀兊闹鹘荝ick固然自負，覺得自己是god，the Rickest Rick，但是他之所以如此強調(diào)自己的自負，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不足。

連女兒離婚了要去心理咨詢都要變成黃瓜逃避

主角Rick一直處在矛盾之中：

一邊說著不需要任何人任何物，但又十分懼怕孤獨與被拋棄；

一邊強調(diào)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另一邊在失去自己其實在乎的東西時無比孤獨與難受；

Unity走了

倆閨女都走了

一邊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對Morty的感情不是什么健康的東西，另一邊又放不下這個與自己經(jīng)歷了一切的Morty，而這個Morty甚至是仇人的親骨肉；

一邊在自己所愛之人表達愛意時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甚至故意讓對方失望，另一邊在所愛之人真的想離開時不知所措?yún)s只能逃離；

一邊覺得普通的生活只是平庸的work，就像上完廁所要擦屁股一樣無聊，所以活著就要一直追求冒險，另一邊卻又無比渴望平靜的內(nèi)心與寧靜的生活，但如果真的寧靜到來他又會覺得無趣；

一邊給自己洗腦一切皆是虛無，說著nothing matters并想盡一切辦法放逐自己，另一邊不得不承認虛無只是因為不得已的失去而對自己的洗腦，自己其實無法完全舍棄對擁有的渴望，也割舍不下曾經(jīng)失去的東西與其帶來悲痛。

甚至就像原裝Jerry——有些虛無只是因為失去，只是因為無奈，所以只能接受。

為什么呢？因為如果真的忘記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似乎那才是真的著了夾克瑞克的道。

主角瑞克一直是一個矛盾的統(tǒng)一體，他似乎是個虛無主義者，但又在內(nèi)心里割舍不下自己在乎的一切。他只是言語上的虛無主義者——正因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能割舍下一切，所以他才一直在口頭強調(diào)Nothing matters，像極了一個膽怯之人不斷告訴自己“沒什么可以害怕的”。

（讓我想起了evil Morty也沒那么evil）

即使主角瑞克在唯物的領(lǐng)域已經(jīng)能夠掌控一切，但在涉及到感情的領(lǐng)域，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乃至并不真的在意、只是萍水相逢的邂逅面前，都顯得十分無力，無比被動，就像一根真正的腌黃瓜。

他甚至在女兒終于敞開心扉，愿意讓他決定自己的人生時仍舊不敢面對和選擇，只是用機器的隨機安排搪塞過去，更甚者選擇忘記了自己的逃避。

我們都知道，人是矛盾的統(tǒng)一體。但是其實我們也可以變換一下語調(diào)，強調(diào)一下這句話的主語：“人”是矛盾的統(tǒng)一體，即，人才是矛盾的統(tǒng)一體。

那么，誰不是矛盾的統(tǒng)一體呢？誰在語言和行為上真正統(tǒng)一呢？誰能達到真正的自洽自為和自由呢？

上帝。AKA，the fu**ing god

在這部劇里，其實就是夾克Rick

注：此處fu** with翻譯有誤，翻譯為“我剛剛脫了衣服逗一個人玩”更合適

劇組現(xiàn)在也給了夾克Rick一個正式的稱號：prime Rick，似乎也在印證誰才是更有“神性”、更“優(yōu)秀”的那一個

夾克Rick與主角Rick最大的相同點，就在于虛無主義，他們同樣不在乎瑞城里那些Rick在意的庸俗的權(quán)力或者秩序；但這也是二者之間最大的不同。

主角Rick只是語言上的虛無主義者，其實他在乎很多東西；而夾克Rick是真正的虛無主義者，他不會用言語反復強調(diào)這一點，而是真的做到了虛無。

這便是真正的虛無主義者與反復掙扎的“半吊子”虛無主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真正的虛無主義者確信虛無，因為確信，所以他們無需證明這一點，而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足以fu** the family；言語上的虛無主義者雖然一直強調(diào)虛無，其實自己內(nèi)心并未真正割舍，但又包含了對真正舍棄的渴求與欲望，所以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與沖突，卻也一直自愧不如。

我們的主角Rick作為半吊子的虛無主義者，一直強調(diào)一切虛無，但prime Rick作為真正的虛無主義者反而從來沒有說過。其實他們兩個也都心知肚明誰才是更“強”的那一個。

主角Rick一直在追殺夾克Rick，但也未嘗不是在追逐夾克Rick，因為他知道夾克Rick是真的不在乎一切，如果自己真的能做到這一點，那才是真的自由了。

不過，這也是主角Rick的魅力所在——矛盾的內(nèi)心，人性與神性的掙扎，虛無里帶著一點光輝，黑洞里閃耀著奇點，這比真正的神更有魅力。

S2E01拯救Morty

給小偷做的屎王寶座

為了everything入獄

廁所建在和真正的老家很像的星球

或者，說得更明白也頹廢些，對于我們這些無限渴望拋棄一切，變成真正的神，卻又同主角Rick一樣無法真正變成神，但也因此強行嘴硬，說人性也是人類的偉大之處的普通人類來說，主角Rick更有魅力。

哈，所以prime Rick也沒那么prime

其實普通人類和主角Rick一樣，總是感覺平凡的生活無聊，所以一直追求意外、驚喜與冒險，但在這一切喧囂過后，又渴望寧靜的到來。為自己舍棄了“凡夫俗子”在乎的權(quán)力和虛名自負，卻也因為自己仍有所在意而自卑。

除了神，我們都在渴望做到真正的虛無與無法完全摒棄擁有的欲望之中掙扎，我們都在悲觀、執(zhí)著與超脫之間徘徊，我們都在無法成神的自卑與生而為人的自負之間反復橫跳。

放蕩不羈里帶著虛無的悲觀，與世俗情感的掙扎纏斗中又挾著依賴與渴望。人，就是這樣的矛盾體。

不過，即使意識到了自己所有的不足，作為人類，也作為主角Rick的忠實擁躉，我也愿意傲嬌地說一句：人類一切的“缺點”，比如情感、愛、執(zhí)念、悲痛、欲望，都是人類的渺小之處，但也是人類的偉大之處。

即使漂浮于無限，領(lǐng)會到虛無，也愿意珍惜擁有；即使大雨傾盆，也能珍惜那一點雨中的眼淚；即使身處如此龐大飄渺的宇宙，也能在其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小時代（不是），咳咳，找到屬于自己的一塵一世界，也是創(chuàng)作者想向我們表達的希望。

wubba lubba dub dub！

周國平散文《悲觀｜執(zhí)著｜超脫》節(ji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