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喬蘋果
一 永遠是男孩
如何表現(xiàn)一個小人物逼仄又倒霉的生活狀態(tài)?讓他想撒尿卻怎么也撒不出來就可以了。
《水牛城66》就是這樣處理的。在電影開場的15分鐘里,主人公比利(文森特·加洛飾)只做了一件事:找?guī)?。這是一種非常大膽卻很聰明的做法,因為它精準地抓住了我們的同理心——我們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會遇到和比利一樣的尷尬處境,只不過沒有他這么極致罷了。但這15分鐘所承擔的戲劇任務卻不簡單,它不僅刻畫出小人物比利倒霉的境遇,還勾連出了對比利人生影響最大的兩條線:一條是親情,一條是愛情。親情的冷漠將他推向墮落的懸崖邊,而愛情及時挽救了他。
比利四處找?guī)坏?,誤闖入一個舞蹈學校,但他仿佛是個隱形人,老師正在授課,他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卻無人注意到他。除了女主角莉婭。
比利終于找到了廁所,卻因為他人的一句「夸獎」惱羞成怒,沒撒出尿來,于是他把那個人揍了一頓并轟出了廁所。這個情節(jié)既展示出比利暴躁、敏感的性格特質(zhì),也是對比利窘迫處境的絕妙諷刺——他自以為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但那并不是。進一步想,「比利找?guī)惯@個段落還可以看作是對比利命運走向的隱喻。由后文我們得知,比利進監(jiān)獄完全是被冤枉的,他帶著恨意出場,以為殺死當年那個故意丟球間接導致他入獄的水牛隊隊員就可以撫平心中怒火,但暴力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
氣急敗壞的比利把路過的莉婭辱罵一頓后,又向莉婭借錢給家里打電話。寥寥幾語,我們就看出比利與家人糟糕的關(guān)系。首先,比利不敢把自己真實的情況告訴媽媽,他明明是一個剛從監(jiān)獄里放出來的倒霉鬼,卻把自己包裝成坐飛機頭等艙、住高檔酒店、有一個漂亮妻子的社會精英。其次,媽媽好像并不關(guān)心這個兒子。這里通過三個細節(jié)來展現(xiàn):一,電話里,比利反復喊著自己的名字,但媽媽似乎都沒聽見,最后,忍無可忍的比利吼道:「電視聲音小一點!」;二,比利想立刻回家,但媽媽卻讓他五點后再來,因為不想因為比利的到來打斷她看比賽;三,比利已經(jīng)解釋過,他的「妻子」身體不適不能跟他一起來,但媽媽卻依然堅持讓她來。
為了圓謊,比利綁架了莉婭,但莉婭幾乎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在影片后段,莉婭評價比利是個小孩子,在影片中,我們的確多次看到了比利心智不成熟的一面。比如他喜歡吹牛不打草稿:他不會開莉婭的手動檔汽車,跟莉婭解釋說那是因為自己一向都是開自動檔的名貴汽車;他的脾氣喜怒無常:前一秒他還對莉婭惡語相向,下一秒他又愧疚地向莉婭道歉;他會說出非常孩子氣的話:他說,如果莉婭讓他在父母面前丟臉的話,他就再也不會和她說話,如果莉婭表現(xiàn)良好的話,她就會是他最好的朋友——也許只有在孩子的世界里,不跟一個人說話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與一個人做朋友是對他最大的獎賞;他樂此不疲地叫著朋友洛奇的外號「傻仔」,盡管洛奇多次警告過他不要再叫他「傻仔」。
我們都對比利產(chǎn)生了興趣,到底是什么導致了他這樣有些畸形的性格的誕生?于是,莉婭跟著比利回了家。在這一段落中,方才提出的問題迎刃而解,因為我們看到,比利有著一個相當不正常的原生家庭環(huán)境。
父親(本·戈扎那 飾)開門見到比利,眼神里先是閃過震驚,接著被失望占據(jù),好像比利是他的仇人一般。父親沒有邀請已經(jīng)在屋外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比利進屋,而是扭頭走掉,并把比利的媽媽喊出來。媽媽(安杰麗卡·休斯頓 飾)也沒有邀請比利進屋,而是站在暗處手足無措地看著比利,仿佛見到一個陌生人。在這里,扮演比利父母的兩位演員的演技都十分精準,僅通過一個失望的眼神和一個驚惶的眼神,我們便感受到了這個家庭人際關(guān)系之間的冰冷與隔閡。
隨后,導演加洛通過更多的細節(jié),向我們展示了這個家庭如何把比利排擠成一個「多余的人」:首先,自比利和莉婭一進屋,體育賽事解說的背景音一直在響。從電視畫面、母親穿的印有「水牛隊」字樣的運動服以及家里一系列的擺設來看,母親是水牛隊的鐵桿粉絲,哪怕久未謀面的比利帶著素未謀面的妻子上門,她的心思依然只在比賽上。
其次,母親已經(jīng)全然忘掉了兒子口味的禁忌:她想用啤酒和巧克力來招待比利,但比利告訴母親他不能吃這兩樣東西,因為這會讓他身體不舒服,但母親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三,莉婭提出想看比利小時候的照片,父親翻遍整個屋子,只找到了一張已經(jīng)皺得不像話的照片,而且這張照片甚至不在家庭相冊里。與之相對的,是母親珍藏在相冊里的一張張與水牛隊隊員們有關(guān)的舊照,當母親向莉婭說起他們時,記憶清晰,語氣自豪。
被父母輪番羞辱的比利心灰意冷。為了能在父母面前替比利挽回一些尊嚴,莉婭信口編起了她與比利的愛情故事,而此時水牛隊的比賽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母親故意調(diào)高了電視音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熒屏,并試圖打斷莉婭講話。水牛隊最終輸?shù)袅吮荣?,捶胸頓足的母親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一個母親這輩子所能說出的最糟糕的話:「我真希望從來沒有生過他(指比利)?!?/p>
通過這些細節(jié)的鋪墊,一位健忘又冷漠的母親形象躍然銀幕之上。
除此之外,導演加洛還用了一組對照刻畫出父親極端分裂的性格:莉婭在得知父親曾經(jīng)是個歌星后,想讓父親為她演唱一首歌,于是,父親把她帶到房間里,深情款款地唱起了一首年輕時的歌。從莉婭的眼神中我們能看出,父親的溫柔似水令她動容。
但在屋外,比利卻拿著童年照回憶起了悲痛的往事——暴躁的父親曾當著他的面殺死了他最心愛的狗。后面在吃飯時,父親又沒來由地與比利發(fā)生激烈的爭吵,僅僅是因為父親以為比利正拿著餐刀指著他。可以推測,在比利沒有入獄前,父子間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還有很多次。
正是母親的冷漠健忘和父親的暴烈無常抑制了比利身心的健康成長,讓他變成了「永遠的男孩」。為了從殘酷的父母那里得到哪怕一丁點兒愛,比利在不知不覺間養(yǎng)成了討好型人格,也因此誤入了歧途:因為母親熱愛水牛隊,所以他也熱愛水牛隊,甚至花一萬塊下賭注買水牛隊贏,并因此鋃鐺入獄;入獄后,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他寫好了未來五年的每一封信,并拜托朋友洛奇按時幫他往家里寄;自己明明過得很慘,卻還要把自己包裝成社會精英……也許比利清楚,他所做的這些努力父母壓根都不會看在眼里,但這種卑微的討好早已變成一種無意識,融化在了他的血液中。
由此,比利身上的悲劇性就體現(xiàn)了出來。
二 叫她月之女
不少人詬病《水牛城》這部電影的意淫成分過重,因為莉婭這樣的女孩在現(xiàn)實生活中幾乎是不存在的,你幾乎看不到這個角色的缺點。
從外表來看,莉婭(克里斯蒂娜·里奇 飾)有著金色的頭發(fā),白皙的肌膚,身材豐腴性感,眼眸清澈如湖,活像一個洋娃娃。為了進一步增加莉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質(zhì),導演加洛讓莉婭全身的色調(diào)保持高度統(tǒng)一的冷色系:藍色的眼影、藍色的裙子、藍色的絲襪、純白的外衣、銀色的舞鞋,就連她拎的手包、開的汽車都是藍色的。
相信看過電影的人都不會忘記影片中的一個華彩段落:保齡球館里,被比利冷落的莉婭獨自跳起一支優(yōu)美高雅的踢踏舞,而背景音樂來自King Crimson的《Moonchild》。
歌詞如下(中文翻譯來自網(wǎng)易云音樂):
Call her moonchild 喚她月之女
Dancing in the shallows of a river 翩躚河畔舞
Lovely moonchild 孤單月之女
Dreaming in the shadows of the willow 柳影入夢鄉(xiāng)
Talking to the trees of the cobweb strange 蛛網(wǎng)訴衷腸
Sleeping on the steps of a fountain 沉睡噴泉旁
Waving silver wands to the night-birds song 揮舞銀光棒,夜鶯齊歡唱
Waiting for the sun on the mountain 翹盼山頭陽
She’s a moonchild 她是月之女
Gathering the flowers in a garden 園中花綻放
Lovely moonchild 可愛月之女
Drifting on the echoes of the hours 流光中飄蕩
Sailing on the wind in a milk white gown 迎風破駭浪
Dropping circle stones on a sundial 拋卻舊時光
Playing hide and seek with the ghosts of dawn 精靈捉迷藏
Waiting for a smile from a sun child 期盼陽之子
歌詞運用了大量諸如河畔、柳影、夜鶯、流光等夢幻唯美的意象,勾勒出一個孤寂、俏皮又渴望愛情的「月之女」的形象,豐盈著古典氣韻。顯然,這是一首為莉婭所作的歌,她的輕歌曼舞和著加洛的低吟淺唱,無人不為之傾倒。
相比于劇作上對于比利的濃墨重彩,我們對于莉婭這個角色的家庭關(guān)系、社會關(guān)系一無所知,她仿佛是一個在人間游蕩的精靈,以「救贖者」的身份「闖」入了比利黯淡無光的生活。
在比利與莉婭人物關(guān)系進展的過程中,加洛安排了兩個重要的段落,使比利這個人物發(fā)生了觸底反彈。
一個發(fā)生在餐廳里,比利碰到了自己的暗戀對象云蒂·布森(羅珊娜·阿奎特 飾)。影片前段已經(jīng)對云蒂這個人物做了鋪墊:比利讓莉婭假扮他的妻子時用的名字就是云蒂·布森;比利的保齡球館柜子里貼著云蒂的照片,他告訴莉婭這是他女朋友。我們對云蒂懷有極大的期待,但當云蒂真正出場時,我們大跌眼鏡:她只是一個舉止輕佻、甚至有些粗魯?shù)呐?,當著未婚夫和莉婭的面,調(diào)侃著比利不堪回首的往事。而隨著對話的展開,我們再次大跌眼鏡:云蒂并不是他的前女友,她與比利曾經(jīng)是同學,但她連比利的名字都記不住。比利暗戀著云蒂,而他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在云蒂的樓下一遍又一遍地經(jīng)過。緊接著,云蒂便當著比利的面與未婚夫親熱。
面對這樣的場景,自卑到塵埃里的比利選擇逃避。他對莉婭發(fā)表了一番「學校里的女孩都是臟女孩」的言論后,跑出了餐廳,躲進一個洗手間。
在這里,之前一直故作堅強的比利第一次向我們展露出自己脆弱真實的一面:他看著鏡子里失敗的自己,抱頭痛哭,祈求著上帝來拯救他??捱^一場后,云蒂已經(jīng)離去,但幾次三番被比利傷心的莉婭仍在原地等他。
這個段落點明了比利內(nèi)心真正的痛楚:他一直渴望著被愛,被尊重,但從來沒有人在意過他的感受。如果把這部電影看作是比利的心靈治療之旅的話,那么莉婭和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比利的病灶。所以,在下一個段落中,莉婭用行動拯救了快被絕望所淹沒的比利。
旅店房間里,莉婭耐心傾聽比利說起他暗戀云蒂的往事,相信這段往事他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這里,導演加洛采用了對稱式構(gòu)圖進行拍攝(實際上,這場戲中所有重要的雙人鏡頭都采用了對稱式構(gòu)圖),他將二人平衡地放在畫面兩端,凸顯出二人地位相當。前文提到過,比利不需要莉婭居高臨下的憐憫,也不需要她匍匐在地的崇拜,他需要的是尊重,而真正的尊重是平等的、相互的。類似的鏡頭還有二人面對面坐在浴缸里、二人平行地躺在床上。
在初嘗被尊重的溫暖后,比利又嘗到了愛情的甜美。這一段加洛拍得情趣盎然:他用了一個俯拍鏡頭,我們看到,鏡頭下的比利和莉婭躺在床上,像兩只膽怯的皮影,由一開始試探性地觸摸,到眼神交流,再到接吻,再到擁抱彼此——比利冰冷的心正被莉婭熾熱的愛火所消融。此時,配樂中的原本圣潔的管弦樂因薩克斯的加入而變得曖昧不清。
至此,比利的人物弧光在莉婭的輔助下發(fā)生了完美的逆轉(zhuǎn)。
從電影意象的角度講,莉婭已經(jīng)成為了男性觀眾心目中「至純愛情」的代名詞,美麗善良的她為男主角而生,可以為男主角無私奉獻一切,而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寒夜里的一杯熱巧克力。而從電影劇作的角度講,莉婭這個人物還是略顯單薄了,我們愛她,卻缺乏回味。
三 與全世界為敵
《水牛城66》是導演加洛·加洛的電影長片處女作,也是一部半自傳性質(zhì)的電影,影片整體所散發(fā)出的尖銳又疏離的獨特氣質(zhì),正是加洛自身經(jīng)歷的投射。
外表英俊且陰郁的加洛·加洛生于紐約城的一個意大利后裔家庭,同男主角比利一樣,他也有著一個不健康的原生家庭。他的父母以給別人理發(fā)為生,他的父親同時也是一個職業(yè)賭徒。后來在談及父母時,加洛這樣說道:「我的父母可不是什么誠實的人。每當我過生日時,媽媽就帶我去大賣場,偷玩具給我。年紀不大的時候,我曾經(jīng)因為性犯錯誤,我爸爸覺得很丟人,但他既不責備我,也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我的父母選擇相信我天生就不正常。」
16歲那年,在加洛身上發(fā)生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加洛告訴父母,著名表演大師斯黛拉·阿德勒答應收他為徒。聽到這個消息后,父親把他從汽車后排拽到前排,把他的臉緊緊摁在后視鏡上,說道:「看看你的臉,你這弱智。你看上去像保羅·紐曼嗎?看上去像羅伯特·雷福德嗎?他們才叫演員,而你看上去就像個白癡。好好找份工作吧?!沟诙率歉赣H將加洛掃地出門,原因不詳。
這兩件事讓少年加洛對于親情、家庭非常失望,而這種失落情緒一直伴隨著加洛的創(chuàng)作生涯,《水牛城》中那一對不近人情的父母形象,正是加洛對于現(xiàn)實中父母的無情諷刺與報復。在影片的最后一個段落中,加洛對自己父母的諷刺達到了最高峰:
比利拿著槍,終于找到了當年丟球的水牛隊隊員,現(xiàn)在他是一家脫衣舞店的老板。比利看著他,腦海中想象著如果開了這一槍會發(fā)生什么事。首先,他和那名隊員肯定會雙雙腦袋開花(定格鏡頭的運用抒發(fā)了比利心中復仇的快感),但比利的父母會不會為他傷心?答案當然是不會。我們看到,比利的父母在他的墳前依然只關(guān)心著自己的事,母親收聽著水牛隊的比賽廣播,父親只想著去吃飯,兒子的去世沒有對他們的生活產(chǎn)生任何影響。
失去家庭庇護的加洛在隨后的幾年里過上了居無定所的生活,他曾組建過樂隊、發(fā)行過唱片、當過模特、做過畫家,有時甚至靠乞討為生。豐富的個人經(jīng)歷使加洛的電影作品有著極強的作者屬性,他筆下的人物大多如加洛本人一樣,兼具孤獨與狂暴的雙重氣質(zhì),以「多余的人」的身份游走著時代與社會的邊緣。加洛也常在電影中身兼導演、編劇、演員、配樂、剪輯、服裝數(shù)職,全權(quán)把控著電影創(chuàng)作。
雖然其作品鏡頭語言的隨心所欲、故事情節(jié)的支離破碎使他飽受美國主流影評人詬病,但加洛并不在意,為了保持特立獨行,他愿意與全世界為敵。
結(jié)語 不只是處男的幻想
《水牛城66》讓我想起了另外一部電影《大象席地而坐》,因為這兩部電影是如此相像:同樣都是青年導演的電影處女作,電影質(zhì)感雖然粗糲但你能感受到導演生猛的表達欲望,它們都關(guān)注了個體的情感與命運,卻又從個體的身上影射出整個社會的弊病——比利與其父母的關(guān)系,不正是當下美國社會諸多不良青少年家庭的縮影么?
但這兩部電影又有些許不同?!端3恰分械谋壤切疫\的,當他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莉婭拯救了他,于是,他突然找到了生活的意義。而《大象》中的韋布、黃玲、于城等人在被社會拋棄時,卻無人來拯救他們,于是他們只好抱團取暖、集體逃離,他們以為在滿洲里能找到他們想要的答案,可發(fā)現(xiàn)人生終究是個無解的命題。
《水牛城》與《大象》兩部代表著人生的兩面:理想與現(xiàn)實。迷惘無助的我們在人生路上尋尋覓覓,渴望著「月之女」莉婭的降臨,但絕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我們卻只能聽得遠山迷霧中一只大象凄厲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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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P家庭出JP。男主屬于典型的神經(jīng)質(zhì)暴力男(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自戀又自卑/反社會型人格/紅短靴尿急處男。那女的為什么那么蠢?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結(jié)局更是意外+牽強。劇情帶了VG本人的一些因素在,鏡頭語言不錯:定格、分散小鏡頭、拍攝角度等。總之,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觀影經(jīng)歷。
嚴重懷疑比利是個處女座的處男
我覺得這片子最后他還是殺了人會比較好,就有點像楊德昌的少年殺人事件,對一個殺人事件采取好萊塢式的懸疑倒敘跟文藝片式的人性環(huán)境剖析完全是不一樣的檔次??上€是沒殺人,莫名其妙的就變好了。金庸在《射雕英雄傳》里面至少還讓瑛姑刺了段皇爺一刀才大徹大悟,這部片子里面的這個轉(zhuǎn)折實在是解釋不太夠。還有這個女的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就這么愛上這個男人,是她太笨還是自虐狂,這也是沒有解釋夠的事情。
我很贊同說,這片子和日本AV有異曲同工之妙。加洛自YIN片,個性突出、血肉豐滿的小人物電影,滿足著每一位不愿面對現(xiàn)實的‘理想主義’老男人的各種幻想。
我想我也會喜歡上他 心內(nèi)有愛 敏感 真實 只在自己面前軟弱流淚 羞澀 不適應倆個人 習慣一個人 孤僻 善良 最后他改變主意了 給她買了熱朱古力 很幸福 他心里有愛 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懂得珍惜 他的紅色皮鞋印象深刻阿 還有 攝影很美感
自卑的人內(nèi)心象是一塊堅硬的冰塊,當溫暖融化它的時候你也會感動得想哭。
很有賈木許的范兒。加洛的才華在這部片子里一展無余,難怪那么多人對他抱有期待??催^這部片子,自然也就理解,為什么大家都對《棕兔》不滿,并不是棕兔太差,而是這部太好;女主角符合我的審美:白、眼睛大、肉感、小個子、金發(fā)、眼影、絲襪,簡直沒治了。
我很討厭的一點就是,有人試圖在文藝片里找邏輯。愛情是沒有邏輯的,你列舉得出他的好,就是沒有愛的那么深。電影是用來做夢的,它把無理性的希冀填滿心靈,在夢里,我們沒自卑,有一個美好的人不遺余力地愛你。加洛是個坦誠的人,把自己那些孤獨和恐懼都交給鏡頭了。Layla在保齡球館跳踢踏真是美極了
多牛的電影,也難免不留下點可進步的幼稚,比如設計角色,被冤的浪子哥出獄復仇,他穿著紅靴滑過鏡頭。若這是處女作,他必是“新浪潮”的粉兒。文森特加洛自編自導自演,驚艷!他想說,他是世界上最寂寞的銀!他做到了。豆瓣有人評,劇尾很怕過馬路的加洛被撞死,同感!美好復得,最怕生悲
或許我也要找個bathroom。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風格,你可以說看不懂但不能說不好。我從不信溫暖治愈系,好在水牛城不是。
真愛這孤獨的孩子。。媽的我愛死這片了?。?!
感謝導演最后安全通過那條馬路
她跳舞那段美極了!燈光暗下來,聽鞋跟在地板踢踏
文森特·加洛半自傳處女作,誠摯,動人,才氣四溢。1.一個強裝硬氣、舉止暴戾、內(nèi)心脆弱缺愛的老男孩被天使女孩拯救的故事,戀母情結(jié)有實錘,但并無斯德哥爾摩情結(jié),畢竟,這個“劫持者”堪稱史上最弱,全程幼稚被動,傻氣得可愛。2.在新浪潮式炫技視聽(不規(guī)則分屏、“方入方出”的閃回、兀自插入的獨唱&起舞、跳切、定格環(huán)繞鏡頭)下,恰藏著源初的孤獨與孩童般的天真。比利多次重復道“別碰我”;蕾拉說:“你坐在浴缸內(nèi),像個小孩子”,蜷縮成一團的比利;一串大俯拍,不愿觸碰的比利,最終如同新生嬰兒般依偎在她的懷中。3.噩夢般的原生家庭,自私、嚴苛、暴虐的父親與只知看球賽后悔生下兒子的冷漠母親。四人餐桌戲調(diào)度極佳:不斷取對稱板正的三人構(gòu)圖,嚴整只是外表,缺席者(主觀視角)暗示出家庭的內(nèi)在分裂。4.夜景攝影似[德州巴黎]。(9.5/10)
上帝給了Billy一個病態(tài)的原生家庭,在看他走向毀滅的最后一刻心軟了,于是又給他遇到了一個無條件愛他的天使。人們對愛是抱有萬能解藥的幻想的,這個結(jié)局唯一讓人覺得經(jīng)不起推敲的地方在于,這只是一次單方面的救贖(而且非常男性視角),而并非互相救贖。
很特別,以至于無法指責故事不合理,因為加洛沒在追求合理,整部片子更像是在自我療愈,而且是可以進教材的那種典型癥狀遇到最對的治療師……誰不想遇到蕾拉,誰不想遇到愛馬仕小姐。
為什么像男主角這樣隨便跑去上廁所也能把到妹子?。。?!
每一幀都透著寂寞的顏色
4.5爸媽,我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害的!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離開家,去尋找屬於我的世界。長大成人卻屢屢碰壁,在最他媽倒楣的時候,綁架了一個姑娘。她很白,很肉,很水嫩,金髮,大眼睛,有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更重要的是她愛我、崇拜我、理解我、離不開我,在我最孤獨時候,抱著我。我想,我也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