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
看過《搜索者》,如果你不能很好的理解美利堅合眾國的血腥西部開拓史,印第安人的屠族史,也許就無法很好的理解這部電影,人種的隔膜與仇恨,土地主宰權的掠奪,文明輸出帶來的落差與不認同……
凡此種種,必然給西部開拓帶來血腥色彩。
印第安人是永遠活在桃花源中,還是要接受白人的同化和影響?先進的白人必然會成為領導與統(tǒng)治他們的人!
就好比鴉片戰(zhàn)爭對帝國的影響非常之大,如果沒有鴉片戰(zhàn)爭,國門沒有被槍炮撬開,也許我們活在閉關鎖國的桃花源里,或者還要在桃花源里多過幾年!
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又是偉人又是罪人!
《搜索者》作為約翰福特的經(jīng)典西部片,我沒有看出特別之處。
2 ) 在西部:類型片與影像真實的辯證關系
新現(xiàn)實主義之所以在獲致影像真實性的征程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原因在于攝影棚的取消,“攝影機搬上街頭”的理念。
黃金時代的好萊塢電影,讓人感覺虛假的一種根源便是攝影棚攝制。布景、場景和環(huán)境的人工化,讓影像如同舞臺影戲。
西部片,似乎是好萊塢幾大類型電影中唯一能帶影像走出虛假的電影。既基于野性的自然,也因為險境賦予的心理情境。
在攝影棚內(nèi)搭建美國西部廣袤的荒野,并非不可能。但從預算上考慮,顯然到西部拍攝要比搭影棚來得更加經(jīng)濟與有效。
因此,西部片影像的真實其部分原因并非由理念獲致——如意大利新現(xiàn)實主義——而是由電影類型的內(nèi)在邏輯所決定的。
直接將攝影機架在西部荒原,不僅便利于追逐戲份的拍攝,同時將廣袤的自然置入背景,為影像賦予真實性和全新魅力。
我們在探討“電影中的環(huán)境“時,已經(jīng)提及過赫爾佐格的電影獨具魅力的原因,南美洲野性的自然賦予了影像體驗的情境。
雖然經(jīng)典西部片探討的主要是人與人的關系,人與自然的關系被極度弱化了;但這并不影響自然的存在帶來的影像強力。
約翰·福特的西部片,故事大部分發(fā)生在西部荒原,攝影機直接記錄奔馬在廣袤荒野上追逐的戲份,人直接裸呈于自然。
但不少時候,約翰·福特會選擇把攝影機搬回攝影棚。這發(fā)生在如下情況:進入密林,遇極端天氣(雨、雪)……(《搜索者》)
這些場景與荒野上追擊的緊湊鏡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暴露出影像的虛假性。尤其當電影還是彩色時,情況便更是如此。
背后的原因恐不難思及,依舊是好萊塢電影講求經(jīng)濟的拍片原則。荒野中尋密林,或“等云到”,是多么費時費力的事情。
這一方面凸顯了約翰·福特作為資深好萊塢導演具有的深重束縛:電影對他來說依舊是集體勞動的產(chǎn)品,而非個人作品。
黑澤明的價值正在于此。雖然黑澤明受過約翰·福特的影響,并經(jīng)常被比較,但兩人的電影是不同格局和理念下的產(chǎn)物。
另一方面,也說明西部片超出其它類型電影獲得的某種真實性并非基于理念變革,而由西部片這種類型的電影內(nèi)在決定。
3 ) 和諧的結尾
艱難而充滿愛和仇恨的搜索過程,結尾的和諧看起來屬于白人,不過或裝著一個隱喻——種族的某種程度和解和交融。
況且馬丁本身就有印第安人血緣,更不要說伊森被擄走的侄女的荒謬認“賊”作丈夫的種族“叛變”,這或許也是在暗示一種種族妥協(xié)精神。
時而爛漫華麗時而狂飆的配樂,猶如西部草原的萬種風情,又如滾滾黃沙豪情萬里。我的錯覺:配樂與對話風格很有《亂世佳人》影片的韻味,濃濃的蘊含著歷史的滄桑感。
4 ) 從《搜索者》和《與狼共舞》看美國電影對印第安的形象塑造
8.5分。
The Searchers(搜索者)根據(jù)Alan Lemay 的小說改編,本片不僅是John Ford(約翰福特/尊福)拍攝得最美的西部電影,也是一部深受影評人及導演們推崇的經(jīng)典。 兩位主要人物__老練的中年浪子Ethan-伊森(John Wayne約翰偉恩飾)與初生之積的青年Martin-馬田(Jeffrey Hunter飾),透過尋找被紅番擄走的侄女Debbie-黛比(Natalie Wood飾) ,他們穿越沙漠,花了五年時間歷盡風霜的故事。
南北戰(zhàn)爭結束后,一派疲累的Ethan退伍回到家里,他弟弟在沙漠中的家,然而,歡樂的時間并不長久,印第安人使計誘使他與弟弟的紅白混血養(yǎng)子Martin,聯(lián)同當?shù)氐念I袖離家查探,沒想到印第安人偷襲了弟弟一家,唯剩下小侄女Debbie被綁架的證據(jù),于是他們拼命追逐,而搜尋過程正是故事的主軸,Ethan與Martin深信Debbie未死,單憑這個信念堅持下去的只有他兩個...
導演所描述的Ethan是一個迷一般的人物,是一個充滿人性的男人,他久歷風霜見多識廣,數(shù)次化解了旅途中的危機,他是英雄嗎?是的,但英雄也有灰色地帶,在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的殘酷后,不再像少年人般理直氣壯...在第一段,Ethan帶了不少財富回家,雖然片中末說明那是不義之財,但其實不言而喻,又,從影片模糊的刻劃所知,Ethan傾慕嫂子Laurie,Laurie被殺使他充滿報復的欲望,這從他偶而瘋狂的行為可以窺見,到了中段,他說在途中發(fā)現(xiàn)大侄女lucy-露西的尸首,鏡頭并沒交代經(jīng)過,一切單單出自他的口,這不禁令人猜疑,會否因為她曾經(jīng)被紅番玷染而不堪這個事實?有可能是他所為嗎?這是有可能的,尤其后來講述他花了五年長時間搜索,結果竟找回一個被紅化了的Debbie,他想也不想便決定要殺她...。所以,在Martin眼里,Ethan有時像野獸般可怕,幸好Martin的赤誠改變了Ethan的偏見,到了后來,Ethan決定要Martin成為他的遺產(chǎn)繼任人,并真心接納重回文明的Debbie。
Martin又是另一個典形,他理直氣壯,Ethan三番四次想要甩掉他,但他依然死皮爛臉的跟著,五年了,他由一個有勇無謀的青年轉變成一位英勇的男人,最后甚至救了Ethan,擁有了大好姻緣,而Ethan,如同所有浪子會做的事一樣,再度孤身走我路,總算是Happy Ending。
固有的西部片模式__白與紅的種族沖突,白人代表文明,紅番代表野蠻與殺 戮,可是本片并非一面倒去區(qū)隔兩個民族,比如Martin就是一位紅白混血而在白人社會生活的人,故事里以殺戮為樂的紅番僅指那一個以酋長Scar(刀疤)為首的部族,Scar因為兒子被白人所殺而遷怒所有白人,另一方面,影片也描述了白人殲滅了一整個紅番部族,而在那之前,據(jù)Martin的紅番妻子之言行,這個部族根本是無害的,諸如此類,就細節(jié)而論始終是白人占先,不過在本片上映的1956年而言,這種說法亦無可厚非,無論如何,John Ford(約翰福特)的說故事技巧極高,由這種精彩鋪排中可見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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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搜索者及與狼共舞是兩部在美國影史上舉足輕重的經(jīng)典電影,電影的主軸都是南北戰(zhàn)爭剛結束時,美國西部白人移民與印地安人的互動。兩部電影的故事時代背景相同、兩部電影的角色也非常相似,但導演詮釋的立場不同、電影所拍攝的時空不同,電影所展現(xiàn)的歷史意涵便截然不同。本文希望以兩部電影中「家」的概念作為切入點,分析美國電影、美國社會,在西部片這個具有豐富傳統(tǒng)的類型底下,呈現(xiàn)了如何的轉換。
二、搜索者中的家
在搜索者這部電影講述1868年的美國,一位南北戰(zhàn)爭之后,敗戰(zhàn)的南軍軍官Ethan Edward搜索被印地安人擄走的侄女的故事。經(jīng)歷了漫長的搜索過程,電影最后終于重建了圓滿的家庭,但卻留下主角一人寂寞而孤獨離去的身影。
由故事的脈絡,我們可以得知家庭是Ethan進行搜尋的原動力。在對一切事物充滿疏離感的Ethan眼中,只有與哥哥家庭成員的互動是快樂的。但殘酷的是,這個家庭在他歸鄉(xiāng)不久后就被摧毀。
即便Ethan其實還有另一個家人,也就是哥哥的養(yǎng)子Martin Pawley,但他卻對近在眼前的Martin極盡排擠之能事。電影中不斷反覆出現(xiàn)Ethan說著:「I’m not your family.」,但我們也無法想像Ethan甚至可以對這親人冷血到,以之做為誘餌,誘殺貪心的老板。
對Ethan而言,歷時多年的追尋其實是在尋找一個他心中失落的家。Ethan不愿意接受和他最親近,與他有過一段宿緣的Martin,而幾近瘋狂地執(zhí)著、苦苦追求他早已忘記長相的Debby。只因為家庭當中,有個具有血緣關系的成員,失落卻存活,而他必須讓她回到白人世界。而Ethan之所以對Martin異常的排擠,只因為他們沒有血緣關系、沒有神圣的家庭羈絆,于是不成為家人。
故事中最美好理想的情節(jié),就是擁有一個傳統(tǒng)的白人家庭。這個理想中的家庭,具備搖搖椅、屋頂、冬天的暖爐,以及暖爐前以血緣聚集的家庭。像是Ethan必須找到家庭失落的環(huán)節(jié);Martin必須找回家庭的成員;故事的插曲,Martin到Laurie的婚禮鬧場并奪回美人心;瘋瘋癲癲的Mose所說的:「Mose要的不多,只要屋頂,暖爐,以及搖搖椅」;以及受盡印地安人拷打后失心的Mose,只會說的那一個字,搖搖椅。
全篇電影環(huán)繞著對此家庭形象的贊頌與追尋,而所有的沖突與美好,都源自對此家庭形象的失落與擁有。
而這個美好家庭的追尋在他們追尋到Debby時,成了一個荒謬而可怕的惡夢。當Ethan歷經(jīng)多年總算踏進Scar的帳篷時,發(fā)現(xiàn)Debby竟然已成為Scar家庭中,一夫多妻關系底下的、來自不同部族的其中一位妻子。在Ethan知悉Debby已經(jīng)成為Scar的妻子、并且同化為一個印地安人時,他悍然掏槍,想射殺Debby:完全沒有搜索成功的喜悅,有的只是無限的憎恨。因為Ethan真正追尋的不是Debby這個活生生的侄女,而是一個必須被安置在幸福家庭的脈絡中,生命才有正向意義的女性。
像在討論進攻計劃是否要犧牲Debby時,眾多白人居然一致認為,Debby應該被殺,只有跟Debby沒有血緣關系Pauly的哥哥主張要拯救Debby。Pauly說:「有一個人在那里活著,我們必須救她」。而Ethan卻說:「Debby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幼稚的野蠻人,再也不算活著了?!乖瓉鞤ebby這個美麗的女性,只要被認定再也不是血緣家庭中純凈的成員,她的生命便可以徹底被否定抹煞。
電影最后的結尾充滿象征意義,Jorgenson夫婦歡欣鼓舞地接納Debby成為他們的家庭成員;Debby的干哥哥Martin與Jorgenson夫婦的女兒Laurie結為連理。每個成員都在這個有屋頂、暖爐與搖搖椅的幸福家庭中,找到位置與神圣的羈絆。只有Ethan獨自一人,從Jorgenson家中,孤獨地走向漫漫的西部荒漠。
Ethan追尋的是荒唐瘋狂的幻夢,幻夢的終了,得到的就是空虛難堪的落寞。這個尋家而無家的牛仔鐵漢,在報復了印地安人、從野蠻人手中搶回了家人后,終于大家團圓喜樂了,他卻孤單而徹底地成為一個失家的人。
三、搜索者中的種族
這部電影「搜索者」,全片環(huán)繞在「家」這個主題上:家的美好、家的殘缺、家的追尋,以及家的重現(xiàn)。而造就這個美好家庭破碎的外在因素就是種族沖突:印地安人與白人。
這部電影里的印地安人,幾乎沒有什么描寫。沒有多面向的個性、沒有個人的思維理想,有的只是平板單薄而單面向的「刻板印象」。在這部電影里的印地安人幾乎不是「人」,只是一種形象的再現(xiàn)。是殘暴的化身、是破壞的工具、是愚蠢幼稚邪惡的總和。
作為美國人美好家庭的破壞者,印地安人被賦與了相對于家庭捍衛(wèi)者的一切負面特質與邪惡形象。導演不去描繪與探究印地安人本身的家庭、文化、與價值,而只單純而片面地描繪印地安人作為白人家庭破壞者所擁有的恐怖。
我們可以藉由審查劇中角色的形象,來窺見導演所抱持的立場:
白人 印地安人
神圣的家庭觀:忠貞浪漫 混亂的家庭關系:淫亂多妻
武勇 殘暴
男人英俊、女人美麗 男人野蠻、女人丑陋
男人堅毅、女人智慧 男人狡猾、女人愚笨
在故事當中出現(xiàn)了許多印地安人與白人觀念的沖突與個性的差異,而差異卻采取了強調(diào)白人的正面特質,與印地安人的負面特質。這種以種族為區(qū)別的標準,二分了白人與印地安人人格與品質的優(yōu)劣。企圖創(chuàng)造一種白人皆優(yōu)秀,印地安人皆野蠻的形象。電影中像是美麗的白人女子Laurie Jorgenson為Martin苦守多年,而此時出現(xiàn)的印第安女人Wild Goose,就成了對照形象:肥胖、丑陋、愚笨。電影中其他角色也肆無忌憚地嘲笑Wild Goose的外號「胖仔」,好像這個印第安女人的丑笨,活該成為白人的笑柄。而Wild Goode在此,也作為忠貞浪漫愛情的對比:隨便、沒有節(jié)操、任憑喜好便投懷送抱。
而透過劇中Jorgenson夫婦的對話,或許可以作為美國歷史白人觀點中,與印地安人交鋒、交戰(zhàn)以維護、捍衛(wèi)家庭的縮影:
「Now, Lars, It’s Just so happens. We’re Texans.
Texans is nothing but a human man.
Way out on a limb this year and next.
Maybe for 100 years more.
But I don’t think it’ll be forever.
Someday this country will be a good place to be.
Maybe it needs our bones in the ground.
Before that time can come.」
美國白人家庭的美好美麗,像Texans,要不斷抗爭對抗兇殘邪惡的印地安人才能贏得。以Ethan為代表的搜索者,或許可以說是美國人民的象征;搜索Debby的過程,或許即是美國白人找尋親人的翻版。最后終有贏得家庭完整性的美滿畫面,但也有因此失落而殘缺的寂寞個人。
四、與狼共舞中的家
與狼共舞敘述南北戰(zhàn)爭結束后,北軍的戰(zhàn)爭英雄John Dunbar自愿駐守西部的前線基地的故事。沒有預料到的是,白人駐軍此時已經(jīng)全部撤離。孤單駐守邊境的他,逐漸與蘇族(Sioux)的印地安人互動密切,甚至愛上印第安文化,也愛上了被同化為印第安人的白人女人Stands With A Fist。電影的最后,John完全認同、并真正地成為一名蘇族人,以Dance With The Wolves的身份,脫離白人世界。
本片與狼共舞,與搜索者異常的相似。同樣以美國南北戰(zhàn)后為故事背景;兩部片的主角,同是戰(zhàn)后失家而孤寂的男子;兩部片,也同樣以一個被印第安擄走的白人女子作為「家」的象征關鍵。不同的是,搜索者Ethan為了追求空幻的家庭,而向印第安展開搜索與報復;而John卻是在印第安蘇族文化中,找到、并且建立了他真正的家庭。
John在電影的一開場就對生命、對戰(zhàn)爭失去任何認同感與參與感,因此他在戰(zhàn)場上尋死,又自愿流放到遙遠無人的邊地去。但隨著情節(jié)的不斷推進,我們漸漸看到John Dunbar內(nèi)心的孤寂,仍然需要慰藉與出口。冷漠的掩飾也許在白人世界當中行得通,但在西部廣大的草原,這無可遁逃的寂寞就變得巨大而真實。寂寞中,John與野狼Two Socks建立友誼,與馬Cisco成為朋友。最后,透過接收蘇族的友誼之手,慢慢的,孤寂疏離的白人中尉,變得開朗率真、充滿童心。
是的,John Dunbar越來越常笑,在蘇族人饋贈貴重的毛皮助他過冬時、在與雙襪共舞時、在雙襪第一次接過他手中食物時、在他愛上Stands With A Fist而無法自拔時、在他獲得他的印第安名字「Dance With The Wolves」時……
旁白里,與狼共舞時常說著,他欽慕蘇族人與大地無爭的和諧生活。而在他成為一個印地安人的那刻,他很清楚地說:我不要再過以前那種生活。他否定了作為一個白人的價值,轉身擁抱印地安人的價值。
在與狼共舞這部電影當中,印地安人才是心靈的歸宿,救贖了失家的John Dunbar。蘇族人給了John與狼共舞這個名字,也給了他處世的智慧、忠貞的真愛、無私的友情。而這時候的白人,則成為了破壞和樂家庭、和諧部落的兇手。這些形象,正好與搜索者里的白人社會是家庭的歸宿、印地安人是殘暴野蠻的家庭破壞者恰恰相反。
再者,與狼共舞里的Stands With A Fist,與搜索者里的Debbie,同是幼年被印地安人擄走并迎娶的女人。但在兩片的脈絡中,Debbie的印第安化,象征美滿家庭中失落的環(huán)節(jié);而Stands With A Fist在印地安化之后,不但得到完整的生命與家庭,也令John Dunbar渴求的家庭得以完成。兩個同為南北戰(zhàn)爭軍官的失家男子,同樣去追尋一個被擄走的女人。一個懷著恨,于是看到印第安人的丑陋與家的破碎;另一個懷著愛,于是看到印第安人的智慧與家庭的圓滿。
五、與狼共舞中的種族
在電影搜索者里失落的印第安文化,在與狼共舞中終于有了相對深刻的描繪。蘇族人的家庭、部落有著嚴明而合理的權力分配;巫師的地位并不是借用神秘的巫術或儀式建立,而是憑藉著冷靜、充滿經(jīng)驗、深諳人情、為部落決斷的智慧;印地安人的婚姻與家庭,是忠貞、質樸而神圣的;印地安人和與狼共舞的相處,都是真誠無欺瞞;蘇族在接納與狼共舞之后,也是友善、慷慨地對待他。就像與狼共舞想要向Stands With A Fist求婚時,苦于身無分文,而Wind In His Hair就說,我會幫你想辦法。之后,當天黃昏全蘇族的家庭,將珍貴的財物無私地堆放在與狼共舞的帳篷前,全部族真心地祝福他們。
在與狼共舞逐漸愛上蘇族文化之時,電影也一步步的揭露白人的暴行。在婚禮結束后,Kicking Bird邀請與狼共舞一同進入蘇族的圣地,作為接納他成為蘇族一員的象征,也與他一同思考蘇族的未來。但在蘇族圣地映入兩人眼簾的,卻是白人肆無忌憚的污染浪費與破壞。此時旁白說:我為白人感到羞愧與憤怒。但Kicking Bird卻總是冷靜、不帶仇恨的試圖與白人溝通。
與狼共舞這部電影里,白人的形象與印地安人的形象對照整理如下表:
白人 印地安人
欺瞞虛偽 真誠無欺
破壞自然 尊重自然
貪婪無知 節(jié)制睿智
權勢與利益的人際關系 和諧而友善的人際互動
強勢而充滿侵略性 合理地保衛(wèi)家園
與狼共舞里的印地安人,再也不是搜索者里平板而一元的形象;這里的印地安人,是多面、豐富、完整的人,出現(xiàn)的重要角色也都有各自的性格、特色。印地安人不再是緘默而只身為負面形象的丑角;相反地,這里的印地安人集合了各種美德,反而愚昧兇殘的負面角色是白人。
同樣被擄走的女人、同樣圓滿的家庭象征、同樣的故事時空背景,在不同的電影中,卻有著幡然不同的演出。好萊塢類型片的沿襲與翻轉,強烈呼應著時代脈動與反思,讓人不禁羨慕,美國電影家藝術對于當代文化映照與形塑的能力。
5 ) 主角不需要同情
從一所房子里向外望去,一片沙漠景色,《搜索者》以這樣的鏡頭拉開帷幕。有人騎馬走近,是伊?!鄣氯A茲(Ethan Edwards,John Wayne飾),他從內(nèi)戰(zhàn)中退役返回兄弟在得克薩斯的農(nóng)場。從一系列表情和姿勢中我們意識到,伊桑愛上了兄弟的妻子瑪莎(Martha,Dorothy Jordan飾)。第二天,他和得克薩斯巡邏隊一起出發(fā)去搜索一個偷竊了煙草的印第安人。當他離開之后,印第安人襲擊了農(nóng)場,殺死了伊桑的哥嫂,并抓走了他們的兩個女兒。在電影接下來的部分中,有涵蓋了五年的一段時期鏡頭都轉向伊桑和他的印第安混血伙伴馬丁(Martin,Jeffrey Hunter飾)一起往返于西部搜索失蹤的女孩。
約翰·福特是如何將這個簡單的故事變成最偉大的西部片之一呢?首先是環(huán)境。福特在位于猶他州和亞利桑那州之間邊境上的與世隔絕的紀念谷拍攝了許多鏡頭。被侵蝕的紅色砂巖展現(xiàn)出一種令人敬畏的景觀,福特通過用精準的眼光圍繞這些巖石進行布局,產(chǎn)生了一種特殊的氣氛。望遠鏡的純粹視角使得人類的形象顯得特別容易遭到攻擊,得克薩斯移民的生活并不安全。人們在這種無聊的荒野中如何才能勉強生活下去?
然而,這個故事的中心是伊桑·愛德華茲的形象。韋恩飾演的伊桑是一個巨像,具有壓倒性的氣質和不屈不撓的精神。但是他有一個悲慘的缺陷。伊桑被對印第安人的仇恨吞沒了,而且影片中清楚地表明他的搜索是被一種無法平息的種族歧視驅動的。就像馬丁發(fā)覺的那樣,他的意圖不是營救他幸存的侄女黛比(Debbie,Natalie Wood飾),而是殺掉她。在伊桑的看法中,經(jīng)過與她的印第安捕捉者的接觸,她已經(jīng)被印第安人徹底污染了。慢慢我們會意識到,印第安部族首領斯卡(Scar,Henry Brandon飾)的角色就像是伊桑的一種鏡像。斯卡在殺掉瑪莎之前強奸了她,他令人恐怖的表現(xiàn)仿佛是在模仿伊桑曾經(jīng)在心底夢到過的犯罪行為。因此,伊桑殺掉斯卡和黛比的強烈欲望來自于他抹殺自己不合理欲望的需要。
《搜索者》的真正特色在于它能夠保持觀眾對于伊桑的同情心,而忽略了他是一個種族主義殺人狂這一明顯事實。這種做法引出了一種更為復雜的影響,并且促使了許多具有極為明顯的自由主義色彩的類似風格的電影產(chǎn)生,如《折箭為盟》(Broken Arrow,1950)。福特帶領我們進入美國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種種族差異的復雜狀況中,而非僅僅是在鼓吹一種信息。
電影中還有其他很多令人滿意的內(nèi)容,包括馬克斯·斯坦納(MaxSteiner)創(chuàng)作的出色配樂和許多來自約翰·福特股份公司的堅定支持者的幽默情節(jié),這些人包括小哈里·凱里(Harry Carey Jr.)、肯·柯蒂斯(KenCurtis)、漢克·沃頓(Hank Worden)和沃德·邦德(Ward Bond)。薇拉·邁爾斯(Vera Miles)出色地扮演了馬丁的女朋友勞莉(Laurie),她的母親則由福特公司的第一位西部片明星哈里·凱里的遺孀奧利弗·凱里
(Olive Carey)扮演。
1992年,《搜索者》在《視聽》(Sight &Sound)雜志舉辦的國際電影評論家投票中在史上最偉大的電影作品中獲得第五名。這是毋庸置疑的贊美,但是福特的電影也確實達到了這種高度。
6 ) 猶他之花
本文標題和電影內(nèi)容真真沒有聯(lián)系,只是突然想到了《血字的研究》中的一章,為了替妻子露西報仇小杰弗遜帶著他所有的一筆為數(shù)很少的金錢出發(fā),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在美國各地尋找他的仇人,一刻也沒有動搖,一年一年過去,頭發(fā)由黑變白因為過渡勞累心臟衰竭,仍舊繼續(xù)流浪,就象是人類中的一只不肯罷休的敏銳的獵犬一樣,他的全部心力都貫注在這個復仇事業(yè)上,為了這個事業(yè)獻出一生,而片中的Martin為了找到Debbie差不多也執(zhí)著如此。
和大多數(shù)西部片不同,這兒沒有一般意義上的英雄,F(xiàn)ord把重心放在了一個退伍回鄉(xiāng)性格復雜的軍人Ethan身上,而Wayne也不再是stagecoach中那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少年了,那個時候俊美但后面大概是空的,而現(xiàn)在除了身材有些發(fā)福外,更有了歲月歷練后沉淀下來的某些無法形容的東西,也許會顯得剛用自愎殘忍冷酷。
所以這部電影無法讓人酣暢淋漓大呼過癮。頭發(fā)花白的D被打得奄奄一息還閉著眼睛喘著氣說rocking chair,I only want my own rocking chair,Wayne心情復雜的對Martin說那淡金色的頭發(fā)就是從你媽媽身上剝下來的頭皮,印第安新娘“l(fā)ook”無辜的死在政府官兵槍下,麻木地看著白人和印第安人之間的相互屠殺,這筆爛賬怎么也是算不清楚的吧,到最后心情無比復雜的看著Wayne抱著Debbie上馬回到她闊別已久的家園(我和Martin還有其他人一樣都以為Wayne會一槍打死她的結果是沒有)
雖然片中有很多好笑的地方,比如類似??思{小說中的“愚者”,這兒就有好幾個,除了永遠嘟囔著rocking chair的D,還有Laurie的未婚夫,最可愛的還是年輕的笨上尉,可是這些只不過苦難歲月中的點綴,讓人覺得日子不那么難過而已。
7 ) 我必須給這部電影打低分是有理由的!
大家來看看這部電影吧,看看美國人歷史上是怎樣歪曲事實,把殖民者殺戮土著人的邪惡行徑描繪成“勤勞勇敢的拓荒者是如何為了過上平靜的生活抵御‘外敵入侵’,保衛(wèi)‘家園’,與‘邪惡的印第安人’做英勇搏斗”的故事。
自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歐洲人找到了新的天堂之地,印第安民族從此過著地獄般的生活。200多年的時間,殖民者殘暴殺害原住民,掠奪他們的土地。這本是美洲印第安人痛失生存權的血淚史,拍成電影后硬生生被美洲新霸主——來自歐洲的白人,拍成保衛(wèi)家人不受“外族”侵害的受難者形象了。這是對有著歐洲人基因的北美洲新主人殘害原住民的歌功頌德。
如果說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法則,那印第安人完全滅亡也毫不可惜。如果說拓荒的殖民者保衛(wèi)家園就是正義,那真的是大言不慚的用文化侵略的方式來顛倒黑白。
從這種強盜邏輯不難推斷出,如果二戰(zhàn)法西斯獲勝了,有些國家的電影就會這么拍了:德國人會拍“猶太人‘誆騙’了德意志民族錢財,最終被德國人消滅”的電影;日本人會拍出“一部‘忍辱負重的收復’中國土地為大和民族子孫后代留下一個富饒的強大國家,并打敗‘險惡支那人’覬覦這片土地”的電影。
8 ) 別以為只有俄羅斯才是戰(zhàn)斗民族,你們一直忘記了世界警察
大氣,磅礴,引人入勝,美國傳統(tǒng)文化的顛峰電影,與《亂世佳人》并駕齊驅,如果《亂世佳人》是美國女人的祖奶奶,《搜索者》就是美國男人的祖爺爺,自從《亂世佳人》后,就沒有看過這么傳統(tǒng)的美國電影,這兩個電影是美國民族的根和穴,美國民族的骨、肉、皮、相,全在這兩個電影里了,熱血粗獷而溫情,冷酷仇恨卻幽默,悲憤失落卻堅強樂觀,永遠的開拓進取,南北戰(zhàn)爭后的背景,西部大拓荒,美國現(xiàn)代文明與蠻荒土著印第安人的生死決戰(zhàn),美國人的美式?jīng)Q斗,美國人(歐洲的)的交際舞蹈,最后一幕與電影第一幕交輝相映,第一幕伊森從外面歸來進入門內(nèi),意味著英雄回歸,最后一幕伊森站在門外默然離去,意圖非常明顯,當年輕人都進入門內(nèi)我就猜出了暗示,留下伊森獨自站在門外,面對落日黃沙然后默然離去,大門無人自動關上,這意味著英雄離去,意味著他們的時代即將過去,未來的時代是年輕人的,盡管未來像門內(nèi)黑暗沉沉并不知道是什么樣子,但是別以為只有俄羅斯才是戰(zhàn)斗民族,在美國民族面前俄羅斯真的是要閃一邊乘涼去,美國能獨立靠的就是彪悍的民族性格,南北戰(zhàn)爭、西部大拓荒和現(xiàn)在個人能合法擁有槍支,正是這種彪悍的民族性格,所以年輕人們在未來的黑暗中并不害怕,將會有新的英雄誕生,后來美國就成為了世界警察。
同樣,這也是一個經(jīng)典的西部片,與《與狼共舞》各有千秋并駕齊驅。
同樣,這也是一個人類學電影,野性與文明的碰撞,其實是人類在內(nèi)心的碰撞,或者是選擇與被選擇的區(qū)別,最終,人類選擇的還是文明。不過別忘了,有的國家還在蠻荒的野性中等待著文明的緩慢同化,或者說,因為貧窮和戰(zhàn)爭,被選擇的被蠻荒的野性異化。人類學,研究的就是人類的進和退。
最后這個電影的懸念設置太厲害了,堪比希區(qū)柯克,處處有意想不到精彩。
完。
南北戰(zhàn)爭后的故事,南方白人立場,對北方嘲諷、視印第安人為野蠻但同時也描繪了文明融合(貿(mào)易)的情形。永遠孤獨的伊森,有著印第安血統(tǒng)的馬丁。那種裸露的黃土山巖,馬匹奔跑時帶起的煙塵,幾場對峙槍戰(zhàn)都很典型。雖然依然站在白人視角,但對共通的人性已有了自覺。黛比的結局頗有意味、惶恐的眼神。
這片子笑點很多嘛。。。。。沒我想象中的那么嚴肅沉悶。導演很喜歡在門框、洞口取景,是為了對電影本身進行自我影射嗎?英雄永遠走不進那道門,門關上,英雄離開,對西部片一個很永恒的象征。
西部的英雄沒有邁進文明的房間。與其說約翰·福特是在反思西部片里的種族歧視,不如說他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存在,并且做了戳破皇帝新裝的孩子。但要說他的反思有多系統(tǒng)多深刻,也還沒有。約翰·福特設計了很多種鏡像關系,伊森和刀疤的對照,馬丁和黛比的對照,洛麗和野雁夜飛的對照,但是他并沒有強調(diào)這些對照。約翰·福特對于鏡子里的人物刻畫得很少,在聚焦一方道德困境的同時,簡化了另一方的回應,尤其對于核心人物黛比的建設,是十分簡陋的,也就無法全景地還原他意識到的問題。如同約翰·韋恩最后沒有走進那扇門,約翰·福特雖然打開了種族問題的門,但他也沒有邁進現(xiàn)代視角。西部英雄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約翰·福特同樣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英雄,只是一腳門里一腳門外,把鏡頭對準了這個問題,他打開了一扇永遠也關不上的門。
主要是看奇觀。所謂的孤膽英雄,基本等于西部白人男性英雄主義,小女孩的設置和一個玩偶沒兩樣,把文明和野蠻的競爭講述成單純的復仇史。門框取景、男人歸來的鏡頭重復多次,敘事結構和價值觀都相當封閉。
現(xiàn)在來看片中的場面和觀念已經(jīng)不算新奇和進步了,但在五十年代福特的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有微妙動搖了,門框的隱喻,千里追兇被《皮繩上的魂》致敬了。
7。約翰福特的西部片總是有白人至上的感覺,雖然歷史是這樣,真正的西部史就是印第安人的血淚史,不過看殺強盜總比殺印第安土著來的舒服。
電影資料館華納90周年經(jīng)典展播。沒趕上西部片的全盛,自然談不上多喜歡。作為美國電影學會選出的影史西部片之首,對付我這入門者綽綽有余了;波瀾壯闊的西部景觀,白人的男性英雄主義荷爾蒙貫穿始終。西部片最重要的還是選對一個男主角;種族歧視味不算重,看點還是孤膽英雄的歸屬感缺失。
這片似乎沾染了Film Noir的悵然,焦慮和偏執(zhí)。Debbie是另一形式的Femme Fatale,如同F(xiàn)ilm Noir常見的俄裔美人一樣沾染了異族氣息。沙漠驕陽如同水銀燈一樣吞噬著人物的心智。這也是萊昂內(nèi)所缺少的東西。
1.不斷的追趕,有仇必報,那是他們的信念。2.“隊長你受傷了?中彈還是中箭?”隊長回答:“都不是?!蔽揖托α恕?.夕陽西下,策馬奔騰,狂沙迭起,硬漢來襲。
拋開意識形態(tài)不談,為什么最后黛比突然就說“ok”了?...
門框取景,洞口構圖,剪影的使用,攝影極出色,英雄最終落寂;但依舊還是有時代的局限性,而且大悲與大喜的劇情交叉著行進,有點抽風式的感覺。
“我們剛好是德州人,德州人就得奮斗求生存,不論是今年或明年。或許再過一百年,但我不覺得情況永遠會這么慘。有一天這國家會變的很美好,或許到時候我們已經(jīng)化成了白骨,該睡覺了?!?/p>
在這個喜劇的背景下,我真的被這部電影的主題搞暈了,是想拍韋恩一個人的電影,漂泊的西部孤膽俠,還是要拍一個思考種族矛盾的片。兩方面都不怎么鮮明。不能回家的漂泊用門來表現(xiàn),種族矛盾是本片主要基調(diào),但通篇的笑點讓我茫然了。就當攝影教科書吧!
That'll be the day~~~這類分析價值遠大于欣賞價值的高端貨還是留給影評家們“闡釋”去吧。后來的Debbie居然真是娜塔莉伍德啊........
這部電影值得反復觀看,每次看都有一種不可抵擋的魅力滲透出來。結尾約翰.韋恩走出門框的畫面一直印在我腦海里
開頭。從室內(nèi)向室外的逆光攝影,站在門口弟媳的背影,攝影機慢慢推出,直到男主角出現(xiàn)在視野里。結尾。同樣的構圖和明暗反差,大家各自平安而歸,男主角站立門口,轉身而去,門漸關上電影謝幕。約翰·福特下意識的將電影屏幕比作一張門,而觀眾的我們透過這張門的邊境,眺望荒野據(jù)身于文明。
白人視角太分明了啊,場景布光過于精美有點虛假感。
三星半。西部片中臉譜化的人物與優(yōu)美風景同在。盡管英雄人物變得復雜,加入種族主義的辯駁與反思,仍舊無法更好的解釋人物從恨到接受的過程。不同的人物更多作為對立參照物存在。
首部反思白種人和印第安人關系的西部片,對“英雄”種族主義質疑的矛盾沖突貫穿始終,部分情節(jié)的曖昧和離散性賦予了評論者想象的空間,同以往的很多西部片一樣,“英雄”最終被隔離在了家園之外。【9↑】
約翰·韋恩取代德尼羅成為我心中第一條好漢,當他出現(xiàn)時伊斯特伍德也不能被成為西部之魂,他自然進出膠片,身材魁梧,不善言辭、目標堅定,絕不抱怨,當別人說肉麻話時他一準閃開,有想法就去干,用嘴角表達對人看法,晚上把沒脫臟靴子的腳往床邊一搭,卷只紙煙,仿佛能聽見心里罵“北方佬倒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