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朋友興沖沖地跑去飛揚看《傷城》的提前首映。為見金城武，杜文澤，也為影片本身。

    開場前，導(dǎo)演，編劇，金城武，杜文澤都親臨現(xiàn)場，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計劃中要前來的老徐沒有出現(xiàn)。肥澤還是一如既往的搞笑加無厘頭，一開口就胡謅其是黃金甲的男主角（偷笑），也不怕被娛記亂寫；雖然是宣傳，但是金城武是四人當(dāng)中態(tài)度最最真誠的一個，至少我個人感覺是如此。

    影片一開始就是香港繁華的夜景，林立的鋼筋建筑，層疊交錯的高架橋，正如導(dǎo)演劉偉強所說香港是座傷心的城市，一個到處都是傷心故事的城市，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傷心的故事，傷心的人又各自在這個城市中自我修復(fù)；在繁華的背后充斥著無數(shù)個暗涌：rachel背著男友和令一個男人有染并懷了孩子；阿邦因為女友的死由不喝酒變成個無酒不歡的酒鬼；劉正熙不為人知的過去以及所背負的仇恨；淑珍父親隱形富豪的身份以及不堪回首的劣跡；吹水光背著老婆包二奶……種種如是，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往事，經(jīng)歷過或正在經(jīng)歷著，面對傷痕，每個人都在傷痛中學(xué)習(xí)走出傷心往事的處理手法。

    原來，身邊的人有一天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竟然是這么的可怕。阿邦在失去女友后失聲地說道。是的，在她還生龍活虎地活著時你并未覺察出她對于自己有多重要，兩人可以很長時間不溝通連架都懶得吵，可當(dāng)她就這么帶著無法解開的秘密離開時，仿佛整個世界都塌了般的無計可施，不知所措，只能沉浸在酗酒的瘋狂中。

    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淑珍蘇醒后望著劉正熙的那一剎那，就是那一個眼神讓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一陣顫抖，自己如此深愛的枕邊人竟然殺死自己父親并親手布局置自己于死地，那種絕望老徐詮釋得非常到位，眼神里沒有恨只有傷，無盡的傷。正熙與她對望，雖然只有幾秒?yún)s仿佛隔了千年。你有沒有愛過我，在證實了丈夫是為復(fù)仇而接近她后她開口問，正熙毫不猶豫地說有。我相信此刻的他是真誠的，他從開始跟蹤淑珍去飯店，去旅行中就不知不覺地愛上了她，只不過驚心動魄的過去和仇恨掩飾了這份愛。

    當(dāng)身世被揭露，正熙情不自禁留下的那滴淚更是為影片人物增色不少。很多報導(dǎo)都說粱朝偉在戲中不能和金城武拼帥，只能從演技上琢磨下手。慶幸地，他做到了，而且表現(xiàn)得非常出色。一個魔鬼警察，殺人不眨人，一個假面天王，對著自己老婆把她當(dāng)成工具來利用，盡管如此，可這一滴淚卻是真實的，或許出于對自己的悲哀，或許是對犯過的錯的懺悔，總之在復(fù)仇以前他不原諒任何人，而在錯殺淑珍后他原諒不了自己，于是選擇了斷自己，不是以鋃鐺入獄而是自己結(jié)束這段瘋狂的復(fù)仇生命。

    片中的吹水光和鳳都是不可或缺的緩沖劑，讓這部戲不是從始至終的傷感，阿鳳救贖了阿邦，讓他逐漸走出了女友自殺的陰影，開始認真地生活，勇敢地面對傷痕。

    影片雖然傷感但不至于絕望，在多數(shù)人都慘死的情況下，在稍顯輕快的背景音樂中結(jié)尾是阿邦對阿鳳的承諾，對于一個經(jīng)歷過傷痛的男人這是走出過去的第一步——酒好喝的地方在于它難喝，生命的精彩在于它經(jīng)得起歷練。傷城不僅僅指代著香港這一個城市，這部戲也早超出了它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每個人的心都是座傷城，里面都充斥著暗涌，你是糾纏于洶涌的漩渦中無法自拔最后走向毀滅，還是在傷痛之余自我修復(fù)，這都取決于你的態(tài)度。

好吧，不談復(fù)仇，或者好人還是壞人，創(chuàng)劇痛深只是故事里的事。
我們來談一個概率問題。

你是否期待過在最困頓無助的時候，有人遞給你一只粉紅色hello ketty枕頭，任由你在上面流眼淚還是流口水，只要黒甜一夢到天明。
你是否經(jīng)歷過燥熱煩悶埋在資料堆里的時候，有人為你抱來想找的那本書，然后坐在對面吃棒棒糖打游戲，你只要一抬眼，就會看見她對你傻笑。
你是否想像過，有人不問理由，抄起酒瓶為你擋死打一場落花流水的架。
你是否也有過等了三個小時，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明天，也再不會來。
也許她和你在同一家餐館吃過同一餐面，
他和你在同一家戲院看過同樣的電影，
你們搭同一班飛機去過同樣的地方旅行。

當(dāng)邱建邦醉倒在幽暗的巷口等到半夜，才等到啤酒妹站在眼前，終于忍不住說出我只是很想和你聊聊天。雖然我有時混混噩噩是個酒鬼，你總是打扮俗艷像個S型的大檸檬。但是，此刻，我們這樣想念彼此的擁抱。

當(dāng)劉正熙坐在醫(yī)院前的長椅上，淚水順著眼角鼻翼簌簌滑落下來，他終于明白，淑珍早已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在陰霾的暗涌下，也曾有過和煦融暖的最初，你在暗房里工作，我在客廳里看電視新聞，你偶爾打開門，遞給我一張洗好的得意相片和一個長吻。時光端好安然。

沉默里面，可以包容那么多，幾乎是愛，必然是愛。

年少時看見以為對的人，送來隨意一個笑，魂飛魄散的感覺已然不再。
雖然這城市里的情歌依舊悲傷，你卻只會為一碗熱湯紅了眼眶。
也許，我們長久苦苦尋覓的就是一個親人，帶我飛出去，告別了傷城。

    正式放映之前，先看了《門徒》的預(yù)告片！比起此前的《旺角黑夜》，音樂更雄渾，影像的粗顆粒也更有氣魄，似乎都能直逼《黑社會》，怎么不叫人精神為之一震？

   《傷城》是劉偉強、麥兆輝在《無間道》之后，最好的電影作品，在《無間風(fēng)云》大賺一筆之后又購買了它的重拍版權(quán)，好萊塢沒有看走眼。莊文強的劇本，結(jié)構(gòu)錯綜復(fù)雜，貌似簡單，實則幾條難以并軌的線索虛實穿插，除了主線套用希區(qū)柯克式偵探故事的推理手法，幾條復(fù)雜的人物感情線索也料理地非常清晰，以至于雖然劇情再度利用了《無間道》“身份之謎”的戲劇噱頭，卻也看不出有什么明顯不妥。開篇第一場戲干凈利落，起勢就已先聲奪人，且有明顯的好萊塢化敘事傾向，當(dāng)中那個首尾呼應(yīng)的細節(jié)設(shè)計，則令人想起《無間道》的煽情大結(jié)局和《雛菊》片尾的那張照片——片中類似的小聰明比比皆是，不過這也說明劇本足夠重視細節(jié)養(yǎng)護。
 
    看《傷城》，主要是看梁朝偉和金城武?？?，但我倒對劉偉強、麥兆輝這對組合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我一直在考慮，他們兩個究竟是哪一個更暴力、更男性化，哪一個更文藝氣息？表面上看，似乎是劉偉強更儒雅書生，而麥兆輝更粗狂世俗，但在剛剛看過2005年的《情意兩心知》之后，這種判斷卻幾乎完全被推翻了?！肚橐鈨尚闹肥且徊繙厍槲乃嚻?，主題是港片中常見的男性情誼，導(dǎo)演麥兆輝最難能可貴的地方，是他能把一個明明煽情和肉麻的故事拍得妙趣橫生，絲毫不令人反感，而他的拍攝手法，則趨于柔和。在劉偉強、麥兆輝最成功的那些電影里，文藝腔是受到嚴格壓抑的，這種東西一旦泛濫，很容易把《傷城》變成另一個《雛菊》?？磥韯?、麥兆輝電影的成敗，他們之間相互制衡、相互補足，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香港警察的故事，陳嘉上1998年的《野獸刑警》絕對屬于上上品，《傷城》里的金城武雖然不是另一個黃秋生，但影片在處理偵案故事主線的同時，非常巧妙地均衡照顧到兩個男主角各自平行的感情線索，并能將他們之間的隱秘沖突層層渲染，最終化解，這在商業(yè)片故事的講述手法上，卻和《野獸刑警》不分伯仲?！秱恰防锏牧撼瘋ズ徒鸪俏湎笳髦鴥煞N心態(tài)，一種是對傷害與刺痛念念不忘，最終導(dǎo)向毀滅，一種是放下包袱，最終找到自省，這一主題非常契合港人的現(xiàn)實處境，應(yīng)該會對很多人有所觸動。 《傷城》唯一的遺憾，是它對文藝腔的壓抑還不夠，但也足夠好看，因為金城武實在太帥?！妒媛穹?、《如果愛》其實都壓抑了他那種超凡脫俗的迷人氣質(zhì)，《傷城》多少再現(xiàn)了一部分《不夜城》或“王家衛(wèi)時代”的那個金城武，況且論其演技，他也絲毫不遜于梁朝偉。梁朝偉演戲沒話講，他只消用眼神過戲，就足以令人傾倒，除了結(jié)尾部分的表演稍欠火候，其他無一不對，無一不好。
 
    很多人對徐靜蕾的表演很不滿意，我倒覺得還好，至少她和梁朝偉親嘴兒親地很到位很敬業(yè)，但論招人喜歡，相反舒淇戲分不多，卻處處可愛至極——《刺馬》在女主角的定奪上怎能如此有眼無珠？陳可辛同學(xué)，您能否大筆一揮，趁早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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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金城武合演《傷城》的舒淇在接受采訪時戲言，自己已給劉偉強塞了不少紅包，希望導(dǎo)演能替她多安排幾場與金城武的激情戲。朋友小北聽聞這個消息后捶胸頓足，艷羨不已，當(dāng)然，他羨慕的是金城武，因為可以打著藝術(shù)的幌子與性感尤物舒淇接吻。

    小北有個崇高理想，就是當(dāng)一名電影演員。不過這個崇高的理想?yún)s有個不太崇高的理由，據(jù)他自己說，想當(dāng)演員是因為可以跟漂亮的女明星接吻。與小北色迷迷的坦蕩相比，老牌007羅杰·摩爾就顯得虛偽了，他竟然說在電影中親吻那些性感的邦德女郎時，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偉大祖國英格蘭。

    單純的小北并不知道，電影里的吻戲看似溫馨甜蜜欲仙欲死，實際的拍攝過程卻并不一定好玩。電影《亂世佳人》里，克拉克·蓋博與費雯麗的纏綿一吻被法國人看作有史以來最浪漫的吻戲，可這一吻的幕后故事卻讓人有些啼笑皆非。影片拍攝過程中，克拉克·蓋博與費雯麗兩位大牌勢同水火，經(jīng)常在片場兵戎相見。為了報復(fù)，蓋博故意在拍吻戲之前狂吃大蒜，可憐的費雯麗，一邊要忍受濃郁的蒜臭，一邊還要做出一副意醉神迷的樣子。

    與小器的蓋博比起來，咱們的戛納影帝葛優(yōu)簡直是模范演員，范冰冰一直對與葛優(yōu)的那場吻戲念念不忘：“拍《手機》時，剛跟葛優(yōu)見面，人還沒熟呢就要拍激情戲，當(dāng)天中午一吃完飯就看到葛優(yōu)跑去刷牙漱口，為下午要拍攝的吻戲做準備了?！庇辛诉@樣全方位立體化的精細準備工作，范冰冰在《手機》里與葛優(yōu)的那場激情戲簡直驚天地泣鬼神，看電影的時候我一直捏著一把汗，生怕身材孱弱的葛優(yōu)承受不住。

    好在小北的體格足夠壯碩，可以放心大膽地繼續(xù)做他的演員夢，可以在夢中與美女明星們挨個熱吻，并且不必擔(dān)心會有哪個女明星愛吃大蒜。不過最后我還是語重心長地給小北講了一個真實故事：1996年，王家衛(wèi)為了引誘梁朝偉跟他到阿根廷拍攝《春光乍泄》，對他說電影中會有激情吻戲，梁朝偉興沖沖去了，結(jié)果到了阿根廷才知道，原來他在戲里的接吻對象居然是個男人，哪個男人叫張國榮……這個故事是告誡理想主義的小北，就算以電影的名義接吻，很多事還是不得不防的。

引子

電影院里大場放的是黃金甲，小場放的是傷城，中間的由公廁連著。也就是說哪邊看煩了可以換一部戲，或者不清場時可以看兩場！


說

沒法不沾染一點先入為主的觀點而進入影院，因而開頭每一個張力十足的畫面都自然而然的給人以興奮的聯(lián)想和激動的期待——還有什么比兩個風(fēng)情萬種的成熟男人手持威士忌談?wù)搻鄣膱猿峙c艱辛更讓人心醉？還有什么比一個談吐儒雅和善而動手卻極端暴力的警察更讓人好奇？還有什么比清晨吻過依然躺在床上的戀人后卻發(fā)現(xiàn)手上粘稠著的東西竟是她割腕后的鮮血更讓人絕望？真的，這些畫面的力道和匠心太誘人了！直到看完金城武在作案現(xiàn)場出現(xiàn)的幻境，我突然打了個冷顫：劉麥二人走上了一條太冒險的道路！所有的聯(lián)想可能比影片本身走的更遠，所有的期待似乎很可能也逃不出已有的那些程式；《老男孩》似的詭譎、美艷與暴戾，《機動攻殼隊》式的花哨絢爛的剪輯，還有那港臺電影骨子里的那點兒用酒精燈光兌調(diào)后發(fā)酵出的文藝氣，當(dāng)然還有那似曾相識卻多了幾分悲天憫人之氣的高架橋汽車追戲……如果沒有足夠合理的劇情安排和對人性世事敏銳深刻的把握，這些誘人的視聽語言最終逃不過技術(shù)濫情之嫌的批評。《老男孩》那樣摧枯拉朽的結(jié)構(gòu)和結(jié)局？《機動攻殼隊》那樣講生命和存在推向一個終極關(guān)懷的哲學(xué)思考平臺？無論是歷史的殿堂還是貧民的好惡都是傾向于認可“有意味的形式”，或者除非你把這種炫技本身標旁成為意義，像杜尚大叔的《泉》一樣——然而杜尚是只去展覽不去影院的，所以劉麥一再用秀麗面孔下的思索和迷茫告訴你，這是在講故事，然后再把你丟到一堆線頭叢生的畫面中自己掰手指頭認路——“唉，在前面了，后面的，說你呢，跟上！”——這也是票房考慮的原因吧，為了挽回面子給同去的女友講出個一二三ABC易洗易薩希也要再去看一把。

接下來到金城武與舒淇在陋巷激情過后，我便放棄了，停止在情節(jié)中像個動物一樣四處沖撞，長出翅膀飛起來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開始段落里的鏡頭所給人留下的“伏筆”最終只是觀眾一廂情愿的臆想。在墻上畫流淚女人的死去女孩只是一個背叛的符號，象征；啤酒妹還是僅僅愛上了酒鬼，而已；那個憨厚惹人愛的警官依然憨厚如昨，如昨……相比較這些失望，乒乓球拍帶來的玄機只是順理成章抓來的壯丁，那個事先安排的餐廳電影飛機也像一個沒有完成好的體操動作一樣只是好看沒有藝術(shù)，就連金城武手中的威士忌也遠沒有多年前另一只手中拿的鳳梨純粹夠味。但這一切又似乎在指向什么，包括那么多無可挑剔的鏡頭：酒吧中俯拍的廣角，將吧臺上方的女人畫頭像收到鏡頭右上角，而角色在中景靠后處遠遠的坐著；寂寞的醫(yī)院空地中，護士在玻璃后急沖沖地跑來，拉過玻璃門去叫那個在凳子上低頭不動的病人家屬，而他沒有馬上起身……劉麥向往著市場輝煌還放不下濃濃的大師情節(jié)，至少是風(fēng)格上的大師。

從陰影到光，從光到陰影。如果說在《無間道》中這種運用是恰如其分的，經(jīng)典的，那是因為所有的人物都是壓抑的，身份的壓抑，命運的壓抑，而且整個三部曲也在表現(xiàn)這種壓抑。而在《傷城》中，人物是迷茫的，但仍然用那種壓抑緊湊的光影和剪輯，就顯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仿佛剛學(xué)會一招打贏了一場比賽，接下來就一任用下去。這種對光影的肆意，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對色彩的放縱。對了，在情節(jié)上的交錯繁復(fù)在《無》中行得通是因為有足夠的人物分擔(dān)或者承擔(dān)宏大的主題，有三部戲可以慢慢來。但在《傷》這種交錯繁復(fù)由于人物的利用不合理，成了一個人內(nèi)部的問題，所有的交錯繁復(fù)只是在表達方式上的交錯繁復(fù)，與內(nèi)容拓展和推進關(guān)系并不大。在得失的角斗場上，為了抓緊成功，人們總是容易放棄探索自身的可能性，藝術(shù)的可能性。


痛

什么是痛呢？身上的傷口還是意外的車禍？任何事件本身并不造成疼痛，而是事件發(fā)生后人所需要花費生命去承受回味并不斷自我折磨的過程。而承載這種痛的方式又恰恰往往平時難以覺察和理解的。像高個子妻子去世后仍然伸直了胳膊舉傘的矮個子丈夫，去世本身是老天爺?shù)氖?，伸不伸直胳膊舉傘是人的事，疼痛與人有關(guān)。疼痛的另一個表征是程度，但并不與程度一定成正比。像某個詩人說的那樣：疼痛是拿一只薄薄的勺子將滿滿的幸福淺淺的舀走。如果將所有事件的損失程度無限擴大以至于無暇考慮當(dāng)事人的情感，只知道點頭“太慘了！太慘了！”，這在現(xiàn)實中的確不幸，可放到編劇中就變成了對人內(nèi)心探討的逃避，對戲劇效果的諂媚。

再往下看那個據(jù)說“傷”的“城”，我開始為這兩個漢字流連：這兩個字放到一起為何會這樣的惹人心碎呢？我終于找到了——這兩個字曾停留過的文章標題是那么的讓人欲言又止：《傷逝》、《圍城》。多希望眼前看到的這部影片能踏踏實實地也秉承著這兩部作品所蘊含的人間辛酸，說說杯酒之間抬頭低眉的困惑與疼痛。打打殺殺也是可以的，只是這種東西難以駕馭，一牽扯到血與仇，人性騰挪的空間就會變得高度壓縮，非此即彼，個中火候太難掌控。所以，在題目上，劉麥的精英用心經(jīng)營的是那樣沉穩(wěn)，卻是這樣的遺憾。我更愿意一廂情愿的認為，《傷城》這個標題所透露出的那種悲憫而無助的感情氛圍就是出于文學(xué)對于人文化心理潛移默化的影響。大陸導(dǎo)演也深味其中乾坤，只是在操作上太流于表面，把玩得太沖。

去看傷城，給自己的理由是為了舒淇，后來經(jīng)指點又加了一條，為了證明金城同學(xué)真的不比周迅差。OK，還好，舒淇又是演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30歲發(fā)嗲一樣迷倒眾生。金城同學(xué)確實發(fā)揮出色，不知道是不是對手梁老師實力很強，所謂百米飛人大戰(zhàn)，定是越有競爭的刺激才越有成績。
　　
　　城中盡能見到邵氏的影子，如果大家都不是片尾字幕一出來就鳥獸散，能看到后期的很多工作都是在邵氏完成的。劉偉強從邵氏入行，還是非常念舊情。淑珍老爸就是由當(dāng)年邵氏巨星岳華扮演的，而當(dāng)年幾乎是邵氏的頭牌演員狄龍的兒子譚俊彥，則在電影開始時一閃而過。中間的TVB演員也不少，包括港姐曹敏莉，她的同一場戲中還有TVB高層梁家樹的女兒梁靖琪。近年來從大銀幕退到TVB的尹揚明（雖然爛片無數(shù)，但當(dāng)年他是多么意氣風(fēng)發(fā)啊），已經(jīng)老到演開門即被殺的黑幫老大副手了。就算是那個特有型，最后被設(shè)計和淑珍同歸于盡的變態(tài)強奸犯，也是TVB藝員出身，后來轉(zhuǎn)投ATV的ATV頭牌小生陳寶轅。黃伊汶本來是一個很放得開的女演員，可惜在里面戲份不夠多，一開始就割腕。而杜汶澤同學(xué)，因為配音不夠生動，讓他的表演打了很多折扣，他算是中間的喜劇元素吧。
　　
　　最喜歡的一個鏡頭，是梁和金城二人在醫(yī)院的走廊上，背后玻璃之外的夕陽滿天，那算是這個灰藍調(diào)子電影最鮮亮之處了。更好玩的是，舒淇那場在家門口對金城大叫“來搞我啊”的戲，如果沒記錯的話，該是〈美少年之戀〉中馮德倫家的外景，最后一個鏡頭中，舒淇去探望馮德倫，呵呵，近十年后，又輪回來了。
　　
　　喜歡傷城的配樂，陳光榮的配樂非常純熟，幾首名曲也用得適當(dāng)，電子音樂中的二胡也非常亮耳，突然忘了，這片子還有艾回的投資，所以音樂好也就不稀奇了，片尾曲沒聽到濱崎步的，但是何韻詩已唱得足夠勁道。
　　
　　如果只有一張票子可選擇的話，那就選傷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