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浪潮影評:關于時代風氣和洗腦
世界離獨裁只有五天。讓我們回到1967年4月克柏萊中學的那場試驗。
----------------熊培云
一群大學生,衣著時尚,思想現(xiàn)代,老師問他們:你們認為獨裁專制在德國不可能重演,對不對?
學生非??隙ǖ卣f:絕不可能,缺乏民眾基礎。
對于獨裁這個問題,每個年輕人如同我們,大都抱著一臉無聊、淡漠,鄙夷的態(tài)度,對啊,我們學了這么多,怎么會鉆進這個歷史圈套。
老師笑笑:我們來體驗一周的獨裁。
一周后,這些學習過獨立民主自強的學生都被洗腦了。
這個過程甚至是透明度的,連安利大法好都沒有用。
一開始只是統(tǒng)一了衣服,然后我們需要一個標志,接著我們要遵守同一原則——同進同退,再然后我們排斥所有集體以外的個人,最后就是集體主義大過天了——不惜一切手段懲罰所有的反對者。
集體意志最后越過了社會常識,踐踏了道德底線。
更可怕的是這不是一個杜撰的故事,取材于社會事件。
把一群接受過高等教育、崇尚平等和自由的大學生集體洗腦成法西斯狂熱分子,只要五天。
這讓人想起了中國文化倒退的10年。
年輕人其實大都無法理解那種時代的錯誤。那個年代的人其實并不是比我們更蠢。時代下的風氣,是每個人都未能幸免的。我們不過是洪流中一朵浪花??咕芩欣щy,面對時代的浪潮作出逆行姿態(tài),能有幾人做到?
我們生活在先進的21世紀,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判斷力,可是依然不能免于被洗腦,我們總覺得自己足夠聰明,經(jīng)驗足夠豐富。然而當專制和強迫換了一件外衣,大多數(shù)人就認不出來了。
在集體主義大于一切,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根深蒂固的理念指導下。我們常常會放棄做自己,違心地做一個沉默的大多數(shù),或者興致高昂地做一個強大集體的一部分。
因我們對錯誤的認識從來也不夠深刻,所以歷史總是重演。
自由可貴嗎?
那些支持希特勒的青年說:“感謝免于自由的自由?!?br>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有的人把腦子交給集體,才會安心。
自由可貴嗎?
當我們的自尊心、自信心跌倒谷底,當我們心底某部分潰散,當我們失去一種安全感,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價值。這種如同喪家之犬的自由又有什么用。
自由可貴嗎?
可我更想偉大。我們要追求最正確最宏大的價值觀。集體主義的“大”,硬生生碾壓一個獨立個體的“小”。
當我們對某一種社會認同過于追求時,我們會輕易放棄自由,丟棄作為一個個體的尊嚴,我們會做出荒唐的決定,會為集體利益鞠躬盡瘁。即使這個集體除了能給予我們的,除了我們極度需求的安全感和認同感,其它都是狗屎。
浪潮是一個班集體的洗腦。一個班集體對比整個社會觀念,還是一座孤島。如果在時代之中,漂泊在信息大海的我們,也許更加難以辨認孰對孰錯。
網(wǎng)絡讓信息傳遞迅速化也單一化。我們讀一樣的新聞,看到同樣的觀點,最后發(fā)表同樣的言論。最后所有人都在追逐一個極致的統(tǒng)一,用群體思想代替?zhèn)€人思考,用群體意志代替?zhèn)€人勇氣,用群體理念代替?zhèn)€人原則。網(wǎng)絡時代,我們一點也不孤單。敲敲鍵盤,就能做正義汪洋的一朵浪花。前有搖旗吶喊的張三,后有前仆后繼的李四王五趙六。也許有一天,我們匯合在一起就會變成那吞噬人性的浪潮。
------------------------------------------思考結論-----------------------------------------
我們要以批判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和自己迷信的一切。哦,這不就是常說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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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一下水木丁老師關于浪潮的解讀,她的文章重點在于,年輕人內(nèi)心深處有深深的絕望,他們順從于納粹主義是為了免于自由的自由。一無所有的人什么也不會想,擁有一些的人反而會想擁有更多。所以他們在這個集體找到了強烈的歸屬感。深陷泥潭之后的絕望,會被所有光明的出口吸引,哪怕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這種無力的自由并非是年輕人想要的。年輕人需要真正的希望。
武志紅老師對浪潮的解讀,他的重點在于溝通,以及情感關系的紐帶作用,和發(fā)泄出口。人性深處真實的自私,讓人在親密關系中難以宣之于口。但是有了集體意志,一切不偉大的都偉大了,一切不崇高的都崇高了。我們對對方的指責可以嫁接在集體意志來合理地攻擊對方。我們那些曖昧不明的情緒可以嫁接在集體意志上找到出口。我們否認真實,迷信崇高。然而即使是為了達到偉大的目的,只要我們是將別人視為自己達成目標的工具和對象,那么危險就已產(chǎn)生,不管這目標看起來是多么美好。
所以我總結一下浪潮的意義就是告訴我們:我們既需要正視自己,哪怕是丑陋的自己,也不能放棄真正的希望。給予真實,給予希望。再附加我男神的:給予智慧。
2 ) 一個精神失常學生的覆滅
看過后覺得失望,情節(jié)很單薄。
該劇試圖告訴觀眾的是:
即使在和平年代里,當群情被煽動以后,都存在著走向極端的危險。
所有沖突,都是意圖讓觀眾感受die Welle的嚴重危害性來設置的:
- 實際上,die Welle能發(fā)揮的正面團隊精神,正是體育活動中需要的。無法讓人相信參加體育的孩子會依賴這個組織來理解團隊精神。
- Die Welle的危害性和集權的聯(lián)系并不順理成章。教師本人從未陷入對集體膜拜的自我陶醉中,和妻子的爭吵顯得無厘頭
- 給觀眾留下一個不明晰的印象:Carol反對die Welle是因為個人失寵的反應,還是因為她的良知“作祟”。
- Die Welle做的“罪大惡極”的事情是損壞公物,在市政府大樓涂鴉。雖然這做法觸犯了治安處罰條例,可跟法西斯主義并不直接掛鉤。實際上,涂鴉行為是非常普遍的,甚至有時被鼓吹成反抗專制的行為,和是否參加法西斯性質(zhì)的組織沒直接聯(lián)系。
- Die Welle在體育競賽中發(fā)揮的作用是負面的么?他們只能被歸入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拉拉隊性質(zhì),這和足球迷一樣呀。(為了自圓其說,只能設計一段攻擊對手的行為)
- Die Welle在人際關系中的作用也無法用壞來定義。打跑幾個小癟三,或統(tǒng)一團隊戲劇排練,die Welle甚至可以用積極來形容。
為了夸大die Welle的負面性,只能把負面情節(jié)重點編到一個人身上:偷藏槍械,無家可歸,迷戀組織,最終自殺來制造本片高潮。給人留下的印象是一個精神失常學生的覆滅。
選題的立意是明顯的,不過故事講述起來是蒼白的。
它有抄襲das Experiment的痕跡,不過在劇情設置上更差了一籌。
3 ) 浪潮
法西斯式的獨裁政權在領導者的強化帶領下竟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了,集體主義的極端表現(xiàn)使得一場無法遏制的專制浪潮越演越烈。無論在何時何地,當這些浪潮涌入,該如何抵擋抑制翻涌而至的浪潮打擊?是積極對抗,消極抵抗,抑或盲目順從,不同方式的模式開啟,都將呈現(xiàn)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建立一個獨裁集權的團體只要五天,但一旦建立,想要結束時就沒那么容易了,對群體的歸屬感是難以抹去的。攝影和配樂都很棒,一群浪潮的學生在街上噴涂鴉的一段很過癮。馬克思·雷邁特的表現(xiàn)和顏值讓人印象深刻。很能反應現(xiàn)實的題材。
一部講述獨裁體制產(chǎn)生的電影。之所以大家評分很高可能是因為它切中了東西方的一些歷史現(xiàn)象,但平心而論個人認為它并不能說是一部佳作。最大的問題在于缺乏敘述的深刻性:這一事件說起來很簡單,然而為了鋪開劇情導演引入了許多沖突——但它們讓電影的思想變得雜而不深;電影中規(guī)中矩地展現(xiàn)了極權發(fā)展的必要條件,但它們產(chǎn)生的根源沒有加以探討,最后的結尾也缺少必要的沉淀,盡管我對結局的處理比較滿意,而且也不缺鋪墊。除此之外,這部電影有些沉悶。
4 ) 關于《浪潮》
關于《浪潮》
德國人對于二戰(zhàn)有深深的負罪感,所以本是在美國發(fā)生的事,德國人把它拿去改編,成了自己的民族反思。而我們中國同樣有一段詭譎的歷史。官方話語對此極力回避,而民間話語則恰恰相反,極其敏感——這也許是對官方的反抗——于是看到《浪潮》,我們毫不猶豫地High了。
德國人給自己的電影貼上了標簽:“極權政治反思”;我們則從觀影過程中獲得解構官方話語的快感。
只是,這種快感是否真實?
德國人的負罪感過于沉重,這有時候讓他們太敏感,對一些東西過度詮釋;我們的官方話語過于強大,而它對那段歷史的回避很讓人憤懣,于是有時我們尋找突破口時不顧對象。剛看完電影的那種壓抑的興奮感平息后,我們再來仔細審視《浪潮》,似乎可以問:從“展現(xiàn)極權主義的可怕”這個角度來闡釋它,是否合適?或者說,哪怕也許導演的目的便是表現(xiàn)極權主義的可怕,但電影最后展現(xiàn)出來的就是這個么?
當站在批判極權政治的角度來審視這部電影時,我們很難解釋為何那幫德國中學生只不過是站起來回答問題、統(tǒng)一著裝便會陷入集體的狂熱;而我們這些光榮正確、從小便坐姿端正、一直都穿著大麻袋一樣校服的“紅旗下的蛋”卻不會對我們的班主任頂禮膜拜。當只著眼于極權政治對人理性和自由的剝奪時,我們很難解釋的是:為何人們要這么做——為何明知道有問題還要往屁顛屁顛往集體里鉆——要知道,哪怕經(jīng)歷過納粹,哪怕它一直都有專制傳統(tǒng),相對而言德國也是個民主、自由氛圍比我們深厚得多的國家。同時,這個名為“浪潮”的可以被稱得上“新納粹”的運動,它所造成的最大悲劇是蒂姆最后殺人、殺己。然而,蒂姆本身便有心理缺陷。而他最后開槍,不是因為在“浪潮”的裹挾下身不由己,而恰是因為他無法接受浪潮即將解散、自己的人生沒了寄托從而心理崩潰,導致了悲劇。
二戰(zhàn)悲劇對人的倫理觀造成巨大沖擊。美籍猶太哲學家漢娜?阿倫特在考察了對納粹戰(zhàn)犯艾希曼的審判后,提出了極權政治的惡是一種“平庸的惡”的觀點。所謂“平庸的惡”,是指人不思考,只為了在一個罪惡的體制中盡職而造成的惡。她寫道:“在罪惡的極權統(tǒng)治下,(人的)不思想所造成的災難可以遠勝于人作惡本能的危害的總和?!保h娜?阿倫特《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倫理的現(xiàn)代困境》)“平庸的惡”是一種膚淺的惡,一種沒有理想、沒有任何深度的惡。假如影片里,馬可真在浪潮成員的一片喊殺聲中被傷害或殺死,那才真正表現(xiàn)了極權政治的惡——一種集體無意識的“平庸的惡”。幸運的是,浪潮在這時候戛然而止了。文戈爾老師及時提醒大家:這么做便是納粹。而蒂姆也恰好就在這個時候,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無法接受自己所傾心的“集體”就此消失,從而精神崩潰,釀成了慘劇。如果我們將蒂姆造成的悲劇當作極權的惡,不僅張冠李戴,而且還消解了極權的惡的真正含義。因為若如此則這意味著,極權之所以會造成罪惡,是因為有社會上的失敗者存在,是因為有精神失常者存在。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所以,我們可以說,《浪潮》對極權的批判是無力的,或者說,沒有達到它應該可以達到的高度。這并不是說電影表現(xiàn)了一些似乎是極權政治好的方面,比如說能讓人們團結一起“辦大事”,給了人家的感覺、讓找到了歸屬感等等。實際上,這些恰好是極權政治應有之義?!皣揽岬膶V平y(tǒng)治,它的靈感可以來自溫馨的家庭觀念”(徐賁《知識分子——我的思想和我們的行為》),就像米蘭?昆德拉所說:“極權社會的宣傳展露出率真的微笑,它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大家庭’?!保滋m?昆德拉《小說的藝術》)。影片真正的無力在于,作為一部旨在反映極權政治的電影,它所展現(xiàn)出了最大悲劇,卻與極權政治沒有太大的聯(lián)系。悲劇的發(fā)生,不是因為極權的可怖,而是人的虛弱。
1967年,美國教師Ron Jones在學生中作實驗,看是否能建立一個微型的納粹德國。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就如《浪潮》所描述。只是當時并沒有死人,實驗在失控邊緣停止了。事后,Ron Jones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道:“這個實驗之所以會產(chǎn)生這樣的結果,是因為我們中的很多人孤獨、缺乏家庭的溫暖、集體的關心,缺乏對一個群體的歸屬感。即使把這個實驗放在今天,也會得出同樣的結果……去你們當?shù)氐膶W校看看,那里找得到民主嗎?”
不單在評論《浪潮》時人們會提到這個實驗,但人們在提到它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將Ron Jones的那段話給忽視掉。因為這段話會讓Jones的實驗變得復雜、不純粹,它會讓我們在評價這個實驗時要有更多的顧慮和思考,而無法甩開膀子就此事向極權主義直接開炮。
然而,孤獨和無助對人心靈的啃嚙往往超出我們預料。所以對于極權政治,不應該僅僅停留在批判其罪惡上,Jones的那段話,無論什么時候都無法忽視。實際上,哪怕把奧斯維辛集中營里和西伯利亞冰原上以及幾十年前中華大地上發(fā)生的事情爛熟于心,今天的我們也未必可以抵擋住極權政治的誘惑。因為當我們虛弱不堪時,“家庭的溫暖”顯而易見,而制度的惡不但隱藏極深,而且似乎最后還可以為個人開脫責任。哈耶克在論述人們?yōu)榱艘恍└@艞壸杂蛇x擇計劃經(jīng)濟是愚蠢的時,曾引述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話:“那些愿意放棄基本自由來換得少許暫時保障的人,既不配獲得自由,也不配得到保障?!保ü恕锻ㄍ壑贰罚┤欢@是個幾乎人人都懂但卻常常被人們忽視的道理,人往往比自己所想象的要短視、犯賤。
《浪潮》是一部有意思的電影。但除了讓我們得以享受話語的狂歡、表達解構官方話語的快感之外,“為何一群喝著自由主義的奶長大的中學生會如此輕易地被極權政治所俘獲”這個問題,不應該在一系列的標簽和跟風的喝彩、甚至無謂的謾罵聲中被忽視掉。
5 ) 我離癲狂那么近
“你們認為,獨裁專制在德國不可能重演,對不對?”,德國中學老師Rainer向課堂的孩子們問到,是呀,在后來人看來,一個國家曾經(jīng)的瘋狂歷史總是那么離譜和可笑,誰都不認為它會再次發(fā)生在“聰明”和“理智”的我們頭上。所以,今天大多數(shù)德國人認為納粹橫行的日子不會再現(xiàn);大多數(shù)日本人認為極端軍國主義已經(jīng)徹底遠離;大多數(shù)中國人認為文化大革命的教訓我們已經(jīng)吸??;大多數(shù)美國人認為麥卡錫主義永難翻身……。但是,根據(jù)美國一場真實實驗改編的德國電影《浪潮》卻足夠令我一陣毛骨悚然,后脊發(fā)涼,原來,只需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就能產(chǎn)生集體性癲狂的萌芽。
片中的德國中學教師Rainer在課堂上進行法西斯主義方面的題目教學,這個很有些想法的老師發(fā)現(xiàn)學生對獨裁、法西斯等概念已經(jīng)陌生和不屑時,突發(fā)其想,來了場實驗,在一個星期里,不斷向他們灌輸集體主義思想,不斷要求大家消除身上的個性,直到事情發(fā)展到接近失控,終于,當Rainer打算以一場終結課程向大家揭示獨裁和全民癲狂的恐怖時,悲劇發(fā)生,讓整個故事在悲傷中結束,留下值得咀嚼的思考余味。Rainer面對的是群中學生,他們還沒有切身的失業(yè)、生活困頓的體會,但是已經(jīng)有了開始成形的人格,同樣其中有人感到孤獨,缺乏社會認同感,而實際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希望有認同感,害怕被異化,害怕被拋棄,希望在社會結構中得到承認。于是,集體主義這一中性的價值體系被扭曲和極端化,Rainer起初無法預料到這點,他給學生制定紀律,灌輸一體化思想。這樣的開始常常是美好的,因為有了歸屬感,一個人會更加自信,更加勇于面對生活,所以,這個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那些本身生活就不如意的孩子們表現(xiàn)的異常活躍,他們更缺乏這樣的感覺,所以當有人振臂一呼時,對他們的感召力非常巨大。而且,這迅速的歸屬感產(chǎn)生,也會迅速產(chǎn)生巨大的情感沖擊,想想吧,幾天前還無人在乎,倍受嘲弄,突然成為一個集體中平等的一員,這樣的沖擊下,一群鐵桿分子也隨之產(chǎn)生,也為后來的極端埋下伏筆。
極權主義的初始階段總是相對“溫柔”,在這場實驗中也有體驗,對于不認同者,可以自由離開,片中兩位具有獨立思想的女生便陸續(xù)離開了這場運動。漸漸的,這樣的溫柔被抹去,一個高度統(tǒng)一的團體,以符號化的名稱,服飾,標記,直到一個“浪潮”的打招呼的手勢(讓人立刻聯(lián)想起那著名的“嗨,希特勒”)在向外界強勢的宣示著自己的與眾不同,同時開始排斥異己,如不穿白襯衣就會受到責難,同時,這個團體的攻擊性越來越大,先是在全城到處貼“浪潮”標記,搞病毒式營銷,接著千方百計阻止不同觀點者的宣傳,甚至開始產(chǎn)生暴力行為。這樣的結果是,他們顯得愈加強大,感召力也愈加強大,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要求分享這強大的力量,在他們眼中,這個團體的強大就是他們個人的強大,他們害怕被排除在外,他們也要融入,同時讓這股力量更加強大。于是,極權主義的恐怖顯現(xiàn)出來,它往往只需要初始的種子撥下,就可以產(chǎn)生自生長機制,當Rainer投下集體主義思想的第一筆“天使投資”時,都無需追加“投資”,“浪潮”運動就在一個星期讓整個學校沸騰。所以,我們可以知道為什么希特勒當時依托這樣的力量滿足自己的欲望,因為這是一筆小支出,高回報的投資,同時,這樣的反饋也不斷刺激發(fā)起人的欲望,甚至如Rainer也一度有些迷茫。
Rainer最后以一場欲擒故縱式的終結課程試圖結束這漸漸失控的一切,他有意激化大家的情緒,讓極權主義的極端表現(xiàn)――試圖給予異端以肉體毀滅的可能展現(xiàn)在狂熱的學生們面前,而不曾想到,一名更狂熱的學生卻以槍聲和生命讓在座的人們目瞪口呆的目睹一場悲劇,極權主義真的很可怕。
對于我來說,本片的觀影體驗很震撼,特別令我反思的是,在看這部電影過程中,當看到“浪潮”運動不斷壯大時,我也跟著頗感興奮,當也發(fā)現(xiàn)他們開始極端化,而那兩個最初離開的女生不斷攪局時,我也在那一刻對她們感到反感。之后一想,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種癲狂和失去理智的可能真的離自己其實很近,你隨時可能被一種大眾狂呼的浪潮席卷,成為其中一員。這一周的故事多么恐怖,你可能突然變的歇斯底里,你可能突然變的暴力無比,你可能愿意向昔日的朋友舉起屠刀?!独顺薄芬部梢詸z驗觀眾對這種癲狂思想的警惕度,我看本片的一些評論,對“浪潮”運動認同的也大有人在。本片的來源,其實是1967年,美國教師Ron Jones在中學的一場實驗,只需五天,就可以讓學生們速成納粹思想的萌芽,更恐怖的是,這還發(fā)生在有自由和民主傳統(tǒng)的美國,還發(fā)生在平權運動時期,而在六十年代,這場實驗外面的世界也確實是個風起云涌的時代,整個世界都以不同的群體性運動反映著人們是多么容易陷入狂熱的極端,所以,警惕呀,要警惕,我們需要首先在觀念上駐起抵御這樣的浪潮的防浪堤,它實在太可怕,太可怕。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b8cef4fa8f38bfd9b58f312c.html 6 ) 獨裁主義究竟是什么
國家體制周里文革爾老師說的獨裁主義,而他們腦海里的獨裁主義便心照不宣地指向了希特勒,然而整個實驗活動隱喻地卻是自從法國大革命以來的左翼激進運動。電影強調(diào)“文革爾老師被學生的崇拜沖昏了頭腦”,同時用“一個極端狂熱分子的荒唐舉動”和文革爾老師的被逮捕來結束電影,呼應了自由主義對左翼運動的批評——要改良不要革命,要英國式的革命而不要法國式的。要人們回歸自己,而不是集體獻身于某種集體意識。
納粹黨是左翼激進運動的黨派,它依靠打擊官僚資本主義的口號,吸引工人和中小資產(chǎn)階級,“讓每個家庭都有一輛汽車”這樣的口號便是希特勒提出,胡佛總統(tǒng)提出“讓每個家庭揭開鍋蓋都有一只雞”,但它他沒有成功,相反,希特勒建立了大眾汽車。同時它的諸多民族主義主張迎合了德國人一戰(zhàn)結束后的失落心態(tài)。
希特勒是投票選舉出來的總理,而當納粹黨開始“全面奪權”的時候,首相興登堡問希特勒,這是叛亂嗎?希特勒回答他,不,這是革命。于是每一個普通德國人,從鉗工到廚師,到農(nóng)夫,還有許多企業(yè)家,都真誠地相信希特勒是德國的救星,像幾十年前的俾斯麥一樣運行嚴肅廉潔而高效的政府,執(zhí)行強硬的對外政策,復興德國的榮光。而更寶貴的是,他們都愿意用切身行動來推進這一歷程。當時工廠的工人和前線的士兵一樣有編制,有榮譽,有紀律。
這一切合理嗎?如果說它壓抑了個人的意志,甚至于把人們的熱情導向了對希特勒的個人崇拜,這在現(xiàn)在看來是錯誤的,但如果這一切是以德國的復興為名義呢?希特勒不過是在強調(diào)“德國的復興正在召喚你們每一個人”這相當于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但是考慮已經(jīng)發(fā)生的歷史,納粹運動最終導致了世界范圍的戰(zhàn)爭,德國人也慢慢覺得希特勒在把德國引向災難,但這和自由主義無關,德國人只是發(fā)現(xiàn)他們無法贏得這場勝利。換言之,這并不是良知。
所以戰(zhàn)后德國人對于他們的難堪過去的反思就遇到了一個根本性問題,他們沒有什么可以反思的,在運動發(fā)展壯大的時期里,他們體會著難以置信的充實和幸福,甚至那些志愿充當屠殺猶太人的劊子手的德國平民,他們也覺得是在做正義的事情。而在德國露出失敗痕跡到戰(zhàn)爭結束的時候,他們?yōu)槟欠N幸福而感到羞恥,而這是不必要的。
我們在說人的意志的自由選擇,那么追隨希特勒的人是否遵從了自己的意志呢?我不知道。如果自由主義真的那么美好,那么為什么德國人放棄了散漫而遵守紀律,甚至當時都愿意將畢生奉獻給納粹運動?有人說這是因為人需要歸屬感,這是有道理的。
于是這部電影的偉大之處在于,它展現(xiàn)了人們?nèi)绾巫匀坏刈駨牧思w意志而成為運動的一份子。這部電影的缺憾之處在于,它無法正視這個現(xiàn)實,必須以過激行為來夸大左翼運動的危害,因為它背負著“自由主義”的道德重任。它必須潛在地批判希特勒的專制,蘇聯(lián)的專制,甚至中國的專制,一切和紀律有關的東西都被認為是泯滅個性,是極端的罪惡。這就是現(xiàn)在的意識形態(tài),我無法說它是正確還是錯誤。人們反思法國大革命,雨果做的很好,他弘揚了人性,但他也明白法國革命的確是有著不可置辯的重要性。21世紀的年輕人是反思的一代,他們反思專制,反思文革,反思蘇聯(lián)的文化禁錮,他們看到肖斯塔科維奇的回憶錄要大呼過癮,因為那是知識分子的受難,仿佛他們自己像人類文明的基督一樣被釘在專制的十字架上。但我覺得有必要對這種反思進行反思,而這其中可能就包括對當今橫掃世界的自由主義的反思。
你認為新納粹主義不會重新卷土重來嗎?看看這部影片吧!法西斯強大的生命力深植于每個人內(nèi)心,輕易被點燃。
奇怪的不是獨裁者而是服從者
浪潮的手勢和上好佳廣告里的手勢95%相似。
“他們無法理解法西斯主義,但突然間,他們就成了這場運動的一部分”,有些事情不是有理智就能夠分辨清楚的
不管愿不愿意承認,這是人性中無法擺脫的事實。人們想要尋找強大的力量,并躲避其下。關鍵不是什么主義好,什么不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判斷題,這是一個需要仔細思考,并從中看到人性本質(zhì)的問答題。時刻警醒著,是否身邊還有這樣的事情,如何去避免。
只用了五天時間的“微型納粹養(yǎng)成課“,最正常的學生往往是最不正常的。
由個人魅力領導 不平等社會因素推動的獨裁主義遏制除領袖外一切個人主義 妄圖以集體的力量去對抗所有不平等 逃避現(xiàn)實 忽視個體的重要性 只要還有貧富不均 那么法西斯主義的民眾基礎永遠都會有的
校服,少先隊禮,集體榮譽,民族自豪,廣播體操,運動會入場儀式,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出生在這片土地的。
(真實事件是發(fā)生在美國的)
世界離獨裁只有五天。讓我們回到1967年4月克柏萊中學的那場試驗。就在試驗結束之時,羅恩?瓊斯對他的學生說:“和德國人一樣,你們也很難承認,竟然做得如此過分,你們不會愿意承認被人操縱,你們不會愿意承認,參與了這場鬧劇?!?---作者熊培云 ,原載《鳳凰周刊》
總覺得還差了點什么,拍得不夠。想起中學時參加廣播操比賽時被強制購買統(tǒng)一套裝,有幾個沒買的,愣是被班主任說成了“自私”“沒有集體榮譽感”,然后其他同學都在練操,他們幾個就站在操場外面看著,像是看著一群猴子在整齊劃一地聽著口令雜耍。
“還有,發(fā)言的人必須起立”“有點過分了吧!”
其實這個電影是根據(jù)美國1967年一所高中的老師Ron Jones所進行的一個真實的實驗改編的,只不過美國的這個實驗結局比較好,沒有那么極端的學生出現(xiàn)罷了: 時間:1967年4月,地點:加利福尼亞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歷史課,主題:第三帝國。 一個學生提了個問題,為什么德國人聲稱,對于屠殺猶太人不知情?為什么無論農(nóng)民、銀行雇員、教師還是醫(yī)生 都聲稱,他們并不知道集中營里發(fā)生的慘劇?Ron Jones不知道如何回答。 下課之后,這個問題仍在Ron Jones的腦子了
歸屬感源于脆弱,人類渴求同質(zhì)化。
糟蹋了這個題材,穿下校服和上課遵守紀律,學生就腦補到滿城涂鴉、開槍殺人了。人類社會離不開組織和秩序,獨裁統(tǒng)治和有效組織的區(qū)別其實應該是影片講述的重點。而影片用一個神經(jīng)脆弱學生的開槍來否定幾乎一切社會運動和社會團體的組織方式顯得很無力,對獨裁的關鍵——監(jiān)視、絕對的理念展現(xiàn)不夠。
作為社會動物,人都害怕被排斥被孤立,在尋求認同的前提下,往往會或盲目或違心地被卷入團體之中,所謂集體榮譽開始是頂虛幻帽子,到最后就成了緊箍咒;法西斯從未消失過,從點燃火種到蔓延開來只需短短數(shù)天,青年人的熱血永遠是沸騰的,從希特勒到東方不敗,革命偶像的實質(zhì)都一樣。
教育一個具有自由、民主的堅定理念,在任何情況下都慣于獨立思考的公民,可能需要20年,而培養(yǎng)一個納粹,卻只需要5天。
看的我后背發(fā)涼 德國人真是善于自省
導演潛伏過中國的初高中么。
白色的防護服再疊加一個面罩,站在道德制高點,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這個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