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秒5》到《十字路口》
文/夏澈允
新海誠是我最喜歡的動畫人，早在第一次看《秒速5厘米》就墊下這個位置。多年前初次看完《秒5》就想寫點什么，一開始碼字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努力僅僅是將他的畫面變成自己拙劣的文字，沒法好好地把感情表達出來。也許真的是因為太愛也太讓人感慨了，反而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直到今天，看到這短短兩分鐘的《十字路口》（《Cross Road》），又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看《秒5》時的情景。嚴格來講，《十字路口》并不是一部動畫短片，它是新海誠與日本教育機構Z會（Z-kai）合作，為了應援日本國立大學前期考試的考生們而制作的的廣告動畫?！妒致房凇分虚g有幾秒鐘，是一群人在大教室里面高考的場景，所有人在同一時間掀開試卷，“刷”一聲，BGM又剛好唱到最動人的部分，難怪很多人在視頻前幾秒的字幕大喊“前方高能”“前方催淚彈核能”。安靜無比的考場里，整齊劃一的翻試卷聲音，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關于考試，人生第一次那么燃。無論是作為教育機構的廣告，還是應援高考的孩子們，都是一部相當成功的作品。
少年跟少女的第一個交叉點是同時報了這一個遠程教育班，老師在改卷的時候說，“我發(fā)現(xiàn)有兩個學生無論是低級錯誤還是證明的步驟，都很相似啊?！笔堑模@兩人從未見面，冥冥中就像有什么在安排，奇妙的緣分注定日后的相遇。如果沒有記錯，《秒5》里面貴樹和明里最開始熟悉起來，就是兩個人去借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借閱的書都有對方借閱過的記錄。說是巧合或者緣分都好，有人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與你心意相通。于是《十字路口》給了我們這樣一段故事，那十幾年的時光，會不會其實就是在等這樣的一個人？那些年的努力，是不是為了去到某個地方與彼此相遇？
回想一下新海誠的作品，從《星之聲》里不對等的時間，到《云的彼端約定之所》里戰(zhàn)爭讓曾經的約定似乎漸遠，到《秒速5厘米》里年少的愛情被時間與距離消磨，再到《言葉之庭》里面的師生戀，還有短片《某人的目光》里的父女感情的疏遠，里面的各種感情可謂波折頗多。細細想來，《星之聲》以極為壯烈的毀滅結束了故事，何嘗不是顯得轟轟烈烈；其他幾段故事，最后也都是一個美好的結局；唯獨《秒速5厘米》，成為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于是，有了《十字路口》這一個短片之后，我自我YY地將它想成是對《秒5》的一種補償。
《秒5》里面，熟悉的兩人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終成陌路，結尾也因為一輛穿行而過的電車而在鐵道兩旁錯身而過。而《十字路口》呢，從未知道有對方的存在的兩人，報了同一個遠程補習班，連思維方式都是如此地相近，最后在東京的校園里查看成績的時候因為小小的“意外”相遇，相視而笑。畫面切換之后，非常具有新海誠特點的字幕（如《云彼》的LOGO，就是這樣的天藍與粉紅的配搭）上寫，“我們，已不是孤身一人?！敝链?，剛好兩分鐘的短篇落幕。這樣的結局，何嘗不可以是貴樹和明里的另一種結局？
《十字路口》里，有一個很有意思的鏡頭，兩人出現(xiàn)在東京的火車站，分別在站臺的兩端逆向而行，他們沒有看見彼此。這一個鏡頭切了兩次，一次從男生的方向拍過去，一次從女生的方向再倒過來拍，我看到這個鏡頭，第一反應是，這次又該有輛列車橫穿過來了。
然而，沒有。
嗯，沒有阻隔，當年讓遠野貴樹和筱原明里錯過的列車不見了呢。不見了呢。
當年是電車，這次是新干線，當年的少年少女，和現(xiàn)在這一對也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吧。但是就像《玻璃之城》里面，黎明和舒淇錯過半生，最后他們的子女走到一起，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那些錯過的遺憾，這樣的承繼多多少少也體現(xiàn)在同一個作者思想的延續(xù)之上。從人設來看，由于是田中將賀（《花名未聞》）擔任人設，女主角和筱原明里的形象完全不一樣，男主角身上卻還是能讓人感到遠野貴樹的氣息。
不管別人怎么想，總之，我個人把《十字路口》當成是《秒速5厘米》的另一種可能性。它對于我個人而言的意義，是讓我想起我曾經欠自己一份《秒速5厘米》的評論。那么，也就以這短短的感言去彌補我多年的遺憾吧。

從《星星之聲》，到現(xiàn)在的《十字路口》。
新海誠的作品不在故意把心思和情緒說的那么隱秘，雖然一如既往的大量獨白，但新海誠在《秒5》之后仿佛就一下子進入了大眾的視線，把最好看，最明白，最能輕易勾起觀眾心弦的東西展現(xiàn)了出來。在我上中學的時候正好趕上看新海誠的星星之聲，那時候我覺得，一條短信能夠在時空中飛馳五年去傳達彼此的心意，真是件太浪漫的事情。后來上大學看了秒5剛好趕上自己被甩，文藝騷情的不行.....去年淡定的看言葉的時候，忽然在華麗的畫面和簡單的對白里，看到了一些...

不能說不好，可總有那么點小遺憾的東西。

說說 十字路口。

我也參加過高考，也在一本本習題和冊子里看著日落余暉，又迎來日出朝陽。看電影，動漫，無外乎就是在作品中尋找自己的影子，當年的自己，向往的自己。十字路口在短短的兩分鐘里把人帶回了那個高三，那個曾經有夢想、在壓抑生活中滿懷憧憬的時光。
那時候大家都是相似的。

蹬著自行車穿行在路上。
推一推眼鏡做習題卷子。
腦袋里總想著一個姑娘。
吃很難吃的學校食堂餐。

懷揣著一個大學夢。

在沉悶緊張的日子里熬過三年。
踏上一個考場，豪賭一個未來。

在看到一分十五秒的時候，淚流滿面。
也許年紀大一點了心就會變平靜，也許看的多了也會對事事都淡然，也許看到年輕的學生只剩下感慨一下年輕真好.....

但看到他們一齊打開卷子的時候，腦袋里裝訂打包好的記憶會呼啦啦的都飛出來。

因為我也年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