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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天鵝 Crystal Swan

是達里婭·楚克(Darya Zhuk)的第一部長片，獲得多個國際電影節(jié)獎項，甚至代表白俄羅斯入圍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這是白俄羅斯22年以來的首次入圍。

《水晶天鵝 》(Crystal Swan，2018）圍繞年輕女孩維爾雅展開，她熱愛HOUSE音樂，夢想著去芝加哥成為專業(yè)的DJ。白俄羅斯小鎮(zhèn)上的凄涼與閉塞，對她的無拘無束充滿敵意。

很難有觀眾不被這個亮麗鮮活的女孩吸引，她頭戴一頂花哨的藍色假發(fā)，身穿鮮艷的衣服大搖大擺地走上公共汽車。她暢游在去工作的路上，或是在一個派對當(dāng)DJ，是她能夠擺脫1996年明斯克壓迫生活的唯一激情。導(dǎo)演達里婭·楚克的處女座展現(xiàn)了一種充滿靈氣和原創(chuàng)性的新聲音，在后蘇聯(lián)的陰郁背景下，將黑暗的主題和材料變得豐富多彩充滿活力。她選擇用明亮的裝扮，粉色圖案的室內(nèi)裝飾，讓年輕人在憤怒性感的音樂里狂歡，這正是他們對于絕望的對抗。（TK)

本文翻譯自Seventh Row在2019年倫敦電影節(jié)期間的采訪

怎么會想到拍這樣一部電影的呢？

10年前，我從我的朋友那里聽說了一個類似的情況發(fā)生在她身上：她很難獲得簽證，因為她沒有職業(yè)，所以她需要造假。她不得不去一個小鎮(zhèn)坐在電話旁，那是一個沒有手機的年代。另外，我一直想做關(guān)于移民的電影，我意識到美國人可能不知道作為一個游客來美國需要什么，如果你來自一個貧窮的小國或前蘇聯(lián)，獲得簽證是非常困難的。

我有太多次在簽證線上徘徊的經(jīng)歷，我一直認為這是充滿感情的，人們愿意告訴你他們的人生故事。他們都是陌生人，但當(dāng)你站在那條線上之后，都有共同的愿望：去美國使得所有人變成了親戚。不過這也有點讓人不舒服，突然之間，大家都必須去證明他們的價值。這件事讓他們在許多方面失去了信心，變得脆弱。

維利亞是一個如此大膽，令人難忘的角色，自從我看了這部電影，她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燃燒。你為什么認為這個故事需要一個像她這樣的角色？

生活里我認識這樣的女人，她們是我的朋友。我總是對她們著迷，有點害怕。我的生活方式有一點理性，注重戰(zhàn)略性，但我一直喜歡她的浮華，總是天真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很酷，很瘋狂，也是可愛且有魅力的。

我需要找到一個意志堅強能代表那個時代的人。維利亞是出生在蘇聯(lián)，所以她不像你今天在莫斯科或明斯克見到的年輕人。他們無憂無慮，知道世界在發(fā)生著什么，卻從不么絕望。去美國就像維利亞肩膀上植入的一塊芯片，她瘋狂地需要它。

她就是我能夠去相信會做這種瘋狂事情的人。為了得到它，她會尋找自己的優(yōu)勢，這也是她魅力的一部分。這個特質(zhì)是你在年輕女演員身上很難找到的，很多人都說，“告訴我該做什么，我會做的?！钡腋胍粋€本身就有自主性的人。

然后我遇到了演員艾琳娜·納斯布麗娜（Alina Nasibullina）。現(xiàn)在，一年半之后，她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但在當(dāng)時，她正處于與維利亞相似的人生階段。她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她也覺得她想拒絕身邊的一切。我知道她在努力排解那種情緒。

在你遇見她之后，你對角色的看法有沒有改變？劇本變了嗎？

當(dāng)然，在我之前的設(shè)計中，這部電影更像是一部正劇。但因為艾琳娜·納斯布麗娜（Alina Nasibullina）很有趣，她給這部電影增加了喜劇元素和諷刺意味，因為她可以用那種腔調(diào)來表演。

她很晚才開始進入這個項目，她是最好的選擇。其實當(dāng)時我?guī)缀跻呀?jīng)不抱希望了，我覺得我沒人可拍，也沒有能夠一起工作的人。我們在拍攝規(guī)程中不斷地研究劇本和角色不停地修改，我并不建議這樣做，我更傾向于只是去跟隨著這個角色。她工作的時候很努力。即使是在連續(xù)拍攝16小時之后依然能給我驚喜，真的很神奇。

來談?wù)勥@些鮮艷的服裝吧，太令人難忘了，成為了她性格的一部分。

總是有這樣的陳詞濫調(diào)，“這是90年代！我們都有這些五顏六色的發(fā)夾！”這類的東西似乎讓我們聯(lián)想到90年代，但我覺得90年代是一個混合物，也有點80年代的感覺。不是每個人都穿著超時尚的服裝，所以總會有一些其他時間的混合。我們試圖創(chuàng)造一些同樣讓人想起80年代的東西，但這是時代的產(chǎn)物。

我喜歡鮮艷的衣服，因為那是來自亞文化的表現(xiàn)方式。在白俄羅斯，我們幾乎沒有什么工作要做。那里有廉價的土耳其服裝，或者你會找到一些后蘇聯(lián)工廠生產(chǎn)的衣服，有時候你會自己去縫制這些衣服。你可以一直穿同一條裙子，就兩到三套衣服。我知道在西方社會第二天穿同樣的襯衫不太好，但是在東歐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因為這就是你所擁有的一切。所以你可以想象，在學(xué)校里我們都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真是的汗流浹背。

這也是我們組合服裝方式。藍色圍巾是我的服裝設(shè)計師自己做的。我們找到了那件紅大衣，認為它的形非常符合那個時代。

你要處理的是凄涼的主題，但這部電影在視覺上是如此有趣和豐富多彩。你為什么決定采取這種方法？

有時候反向操作會有另一種效果，我認為蒼涼的主題也許應(yīng)該用幽默或諷刺來處理它。我看過非常凄涼的電影，也有很多其他導(dǎo)演從會從這個角度去攻擊它。很多時候，制片人會說，“哦，你在拍那部凄涼的電影?！边@是一種阻力。

如果你觀察過東歐的真實生活，或許會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陳詞濫調(diào)。人們以為這里很灰暗，實際上并不是，人們喜歡生活在鮮艷的色彩里。他們?yōu)槭裁从羞@些色彩鮮艷的地毯？電影里我沒有把地毯貼在墻上，這是奶奶住的公寓，這就是她的現(xiàn)實。她的家里有粉紅的墻壁和明亮的地毯。有時候他們生活中的色彩有些超現(xiàn)實。

電影的主角是一個樂觀的女性。因此，這符合她如何看待現(xiàn)實的眼光。我們選擇了4:3的構(gòu)圖來拍攝這部電影，這讓畫面顯得有些局促。這些看似背道而馳的元素互相作用，產(chǎn)生了張力。

你是如何決定用4:3的長寬比拍攝的？

原本在電影的開頭和結(jié)尾都采用了一些4:3拍攝的檔案素材，因為它是90年代的，在一個舊的攝像機上拍攝的。最終，關(guān)于素材的想法被放棄了，因為這一材料在電影中并沒有發(fā)揮作用。

但我也因此而思考了，如果是4:3會是什么樣的效果。然后我開始回憶起安德里亞·阿諾德在談?wù)摗逗魢[山莊》（Wuthering Heights,2011），以及這部電影是如何成為一部優(yōu)秀的單一主角電影。

我的攝影師（卡羅萊納·科斯塔）起初會說：“天哪，你知道拍攝4:3的畫面會讓我絞盡腦汁嗎？”景深的改變，視覺元素的重建……但幾周后，她就認為她不能以任何其他方式想象這部電影了。我們一起營造了許多在維利亞上方的空間，使它在構(gòu)圖上更有一種幽閉感，在這里她就像一只飛不出籠子的鳥。她很想逃離，但是視覺語言也給她造成了這樣的束縛感。

我注意到你時不時地會重復(fù)使用空中的靜態(tài)拍攝，就像你在陽臺上看著他們穿過畫面，怎么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拍攝？

她一直是世界的一部分。這是一部單一主角的電影，但這里的世界和美國電影里的完全不同。在美國電影里你有一個夢想，你總是能夠得到你夢想的東西。在這個成長故事中，你意識到你并不總是能得到你想要的。在集體生活下，他們總是有一套生活方式可以擊垮一切。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部關(guān)于這個夢想家是如何被擊倒但沒有被擊碎的電影。她通過激烈的碰撞獲得了不同類型的內(nèi)心解放。這樣的拍攝方式使她進入了一個壓迫，獨裁，威權(quán)的方式。

你提到安德里亞·阿諾德（Andrea Arnold），是否還有其他的影響你電影的元素？

攝影師卡洛琳娜·科斯塔（Carolina Costa）和我在創(chuàng)造視覺語言的時候有一整套的參考資料。我們看了盧奎西亞·馬特爾（Lucrecia Martel）。我個人很喜歡早期的吉姆·賈木許（Jim Jarmusch），這也是電影重要的參考。當(dāng)然，還有帕維烏·帕夫利科夫斯基（Pawel Pawlikowski）。我喜歡考里斯馬基（Aki Kaurism?ki），他的電影總是極簡主義，但很有趣，他也以他自己的方式談?wù)摵诎档闹黝}。我還和攝影師觀看了《同流者》（The Conformist,1970）。她還去了電影學(xué)校，所以我們有了一整套參考資料。

我真的很喜歡80年代的美國獨立電影，這種特質(zhì)以一種可愛的方式進入了我的東歐現(xiàn)實。我們確實看過《雁南飛》（The Cranes Are Flying,1957），這是一部關(guān)于愛情和戰(zhàn)爭的經(jīng)典蘇聯(lián)電影。這是一個混合體。你總可以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獲得靈感。

我真的很喜歡維利亞總是帶著耳機的樣子。

這是她逃避現(xiàn)實的一種方式。一種進入你自己的世界并說“滾開吧”的方式。這就是第一幕的內(nèi)容，比如，“我不在乎你要說什么?！边@就是她。

她代表著一個非常特殊的亞文化群體，由于缺乏接觸的渠道，她并不是十分了解具體的情況。所以音樂是她的終極自由，因為HOUSE是可以表達自由的音樂，是屬于少數(shù)群體的。芝加哥遍布著黑人和同性戀，他們可以通過音樂為自己的權(quán)利而戰(zhàn)。她可能并不了解具體的情況，但她認為HOUSE可以給她答案，這是一種對西方價值觀的迷戀。對我來說，HOUSE音樂是她表達欲望的渠道，也是給了電影韻律感。

所以HOUSE音樂是電影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嗎？

實際上也并不是，它只是慢慢地融入了電影。在白俄羅斯長大的時候，我對HOUSE非常著迷。我喜歡這種亞文化，我認為我需要加強女主角所追求的東西，所以最終把它寫進了劇本。

當(dāng)我開始重新聽HOUSE，我覺得它很明顯地有些過時。我知道在我拍完這部電影之前，我必須聽上千遍。最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痕跡。

我知道，這樣的音樂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意義不大，但對那些真正喜歡HOUSE的人來說，它真的很重要。起初，我以為她可能會聽底特律電子。這類音樂里也有現(xiàn)在仍然很受歡迎的部分，他們沒有太多的變形成其他亞流派。

?? 圖片均來自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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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俄羅斯電影讓我了解到90年代蘇聯(lián)解體后,白俄羅斯的一部分生活現(xiàn)狀,經(jīng)歷過休克療法的白俄羅斯經(jīng)濟是真的不好,人民生活水平都比較低,老一輩還是懷念蘇聯(lián)前的生活,而年輕一代無腦向往一切西式國家民主生活,尤其是美國的生活,女主為了去美國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哪怕出賣身體哪怕偷光家里所有的錢,只要能去美國就好,不想著利用自己的知識為這個國家做出什么改變,最后也許迷夢初醒,導(dǎo)演寓意青年才是這個國家的希望吧

兩年前，《伯德小姐》以爛番茄新鮮度99%，MTC 94（年度第二）的高分，刷爆影迷圈。

22歲的西爾莎·羅南，飾演天主教高中畢業(yè)的18歲假太妹。

叼著煙看成人雜志，一言不合跳下母親飛馳中的汽車，摔斷手臂，還要把石膏涂成桃紅色，當(dāng)做勛章。

似乎每個“小鎮(zhèn)青年”，都能在這部片里找到共鳴。

對保守的家庭環(huán)境又愛又恨，和無聊的家鄉(xiāng)格格不入，自我意識過剩，恨不得化身飛鳥，飛向遠方，永不落地。

那是人一生中的黃金時代。

王小波總結(jié)得好，青春，就是：

“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span>

伯德小姐最終如愿以償，跨越大半個美國，飛到她向往的文化之都紐約求學(xué)。

那些又痛又有些甜蜜的故事，最后成為青春的注腳，成為伯德小姐在紐約醒來后，一個佐以眼淚的微笑。

《伯德小姐》，是小鎮(zhèn)出身的無腳鳥兒們，一個充滿光明的剪影。

生活雖不富庶，但充滿希望；

母親雖然嚴厲，但母女相愛；

父親雖然沉默，但一直支持；

男票雖然一個基一個渣，但多年后，都會變成一個可以會心一笑的故事。

它用青春心事踩中無數(shù)年輕人的內(nèi)心，卻不可否認，我們的大部分人，并沒有伯德小姐的幸運。

本次“一帶一路”電影周的入圍影片《水晶天鵝》，講了一個更冷冽，也更現(xiàn)實的，關(guān)于“鳥小姐”的故事。

女主角維爾雅，生活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

她法律專業(yè)畢業(yè)，生活在祖國最大的城市，看上去，一切充滿希望。

但時值蘇聯(lián)解體后不久，她畢業(yè)即失業(yè)。

她的家中，死氣沉沉，經(jīng)濟拮據(jù)。

父親不知去向，母親在博物館上班。

維爾雅的失業(yè)和食物的支出，是令母親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衰老的兩個原因。

維爾雅無意和母親和解。

她是個有點虛榮的時髦女孩，她想要的很多很多。

在母親看不見的地方，她戴著藍色假發(fā)，將濃郁的三原色穿在身上，帶著耳機，走路像風(fēng)，用音樂隔絕自己不想面對的現(xiàn)實生活。

她在夜店當(dāng)DJ。

這份“工作”，在當(dāng)時的明斯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她渴望去美國自由自在地做音樂，但沒有收入的她，注定連簽證都拿不到。

高中畢業(yè)的伯德小姐距離夢想，只有一張機票的距離。

大學(xué)畢業(yè)的維爾雅距離夢想，卻隔著昂貴的路費、不可能拿到的簽證、失望的母親、荒廢的學(xué)業(yè)和青春。

每一個路障，都難如登天。

按正常渠道，維爾雅沒有拿到美國簽證的希望。

她決定偽造自己在水晶工廠當(dāng)經(jīng)理的工作證明。

得知簽證官會撥打自己填寫的電話核實工作信息，她慌了。因為電話是她編的，而如果一次簽證不過，很可能留下記錄，她將永遠失去美國。

她在舊衣服上縫上阿瑪尼的衣標，拿到二手市場，卻沒有人買賬。

她只好用家里買食物的錢，買了一張去往水晶工廠的車票，試圖攔截大使館的調(diào)查電話。

一個遠比明斯克更保守、更陰郁、更沒有希望的小鎮(zhèn)，正在等待著她。

為什么要離開？

維爾雅的母親不理解。

對著女兒回家翻找學(xué)歷證書的背影，母親一遍遍重復(fù)，一個人應(yīng)該呆在自己的祖國。

嗑得暈暈乎乎的男票不理解。

對他來說，當(dāng)下的片刻的歡愉，遠遠比遙遠的國度和夢想來得可靠。

小鎮(zhèn)上的居民更不理解。

他們忙著非法捕魚、忙著結(jié)婚、抓出軌、喝伏特加，對外界沒有好奇，充滿敵意。

在喪失了希望的地方，有些鳥兒注定是會頭撞南墻的。

魔鬼藏在細節(jié)之中。

不顧法紀的村民、暴力執(zhí)法的警員、受到霸凌的參軍男孩、在水晶工廠工作一輩子，永久工傷卻得不到保障的工人、效率低下，不懂變通的窗口辦事人員、對維爾雅先利用再凌辱，毫無原則的男主一家……

為什么要離開？

影片并未正面回答，但等影片結(jié)束，不會有人對這個問題再存疑問。

《水晶天鵝》不僅是今年“一帶一路”電影周的八部入圍影片之一，也代表白俄羅斯參選了第91屆美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

條姐相信，比起《伯德小姐》的粉色浪漫，《水晶天鵝》將會用更深刻的共鳴，俘獲更多中國影迷的內(nèi)心。

東歐藝術(shù)電影并不一定都需要苦大仇深。可以像波蘭波宇的電影，也可以像《水晶天鵝》。

并不像大多數(shù)背景經(jīng)常處于“水深火熱”中的東歐電影。《水晶天鵝》的背景雖然正發(fā)生在蘇聯(lián)解體的那幾年，但是電影中卻很少去渲染這種氛圍。相反，我們跟著女主角維爾雅，看她撒著各種各樣的謊，奔波于一個個迪斯科，深陷于鄉(xiāng)間小鎮(zhèn)中。這是一部很年輕的電影。不僅僅是電影的主人公，還是剛?cè)胄械膶?dǎo)演。電影中還經(jīng)常會配著現(xiàn)代電子樂，女主角聽著音樂翩翩起舞。這是一部很好玩的電影。

故事設(shè)定在了蘇聯(lián)解體后。在電影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維爾雅的媽媽。她擔(dān)負起了“介紹”故事背景的作用。她強烈反對女兒申請美國簽證，她懷念蘇聯(lián)時代的免費教育和分配工作。電影在背景上的定位是非常巧妙的，因為在電影中經(jīng)常會借人物之口，讓觀眾了解那個時代。里面很多元素都可以不用再講。

不過故事中有個很有趣的地方，導(dǎo)演不斷地將鏡頭瞄準工廠入口，工人像流水一樣進入工廠。用的定位鏡頭看起來有點像《白絲帶》中最后的教堂鏡頭，或是《天注定》中的人物群像。比起前兩個有穿透性總結(jié)能力的鏡頭相比，《水晶天鵝》中這個場景顯然要稚嫩很多。導(dǎo)演也并沒有表明自己對此的態(tài)度。但即使故事跟這些水晶制品毫無關(guān)系，但是在這個小鎮(zhèn)中，工廠永遠是水晶天鵝鎮(zhèn)無法擺脫的標志，村鎮(zhèn)上的人民收入都靠著工廠。更何況，小鎮(zhèn)的俄語名Хрусталь，就是指他們生產(chǎn)出來的“水晶天鵝”。

《水晶天鵝》是一部處女作。依我來看，這部電影還是比較稚嫩。即使它的水平已經(jīng)不低。故事的脈絡(luò)很嚴謹，故事中有許多埋伏的點，不管是情節(jié)還是笑點，在故事的結(jié)尾都會一一解開。

我注意到，在斯捷潘的婚禮上，大家歡聚一堂，一起大喊：Горько! Горько這個單詞在中文的意思是“苦澀”。在白俄和俄羅斯的習(xí)俗中，客人說了這個詞，新郎新娘就要相吻，這樣餐桌上的食物和葡萄酒才會變甜，新人的婚姻才會甜蜜美滿。然后鏡頭一下切轉(zhuǎn)到了家里最小的男孩，一個人在車旁痛飲伏特加。這可是莫大的諷刺，喊著“苦澀”婚禮歡聲笑語，真正的“痛苦”卻沒有人理睬。

但電影還是有點“止于情節(jié)”，作為一部新人作品，電影太依賴故事的背景做文章。而不是展現(xiàn)導(dǎo)演在電影中的指導(dǎo)水平。所以看完了這部電影后，你會了解到白俄方面的文化和民俗，當(dāng)?shù)厝嗣竦纳顮顟B(tài)。但是卻很難有更深的理解和領(lǐng)悟，還有電影中導(dǎo)演的特色。并不是說這部電影不好，而是它的“意義”都在紙面上，這樣很難給觀眾長久的情感沖擊。

雖然電影的結(jié)局比較灰暗，但是這并沒有阻擋電影中對社會主義的幽默吐槽。博物館里孩子們對歷史的不耐煩，柜臺的硬性規(guī)定看完真是深有其感。女主維爾雅則是我看過最反感的女主之一，謊話連篇，裝模做樣。但是她對自由和未來的追求，雖然魯莽卻令人深思。導(dǎo)演聰明地賦予給維爾雅性格的“雙面性”。而結(jié)局伴隨的人群游行，高喊“自由，自由萬歲?！本S爾雅和她的國家，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何處。她的夢想如水晶天鵝一般，精致而易碎。這也是這位年輕導(dǎo)演，為了要展現(xiàn)自己國家，想要在電影中重提舊事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