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層空間》：犧牲了驚悚造就的文藝悲情 　　　　　　　　　　　　　　　　　　　□文/火神紀 　　無所謂虛妄；無所謂悲憫。一念觀音；一念羅剎。佛祖說：只渡有緣人。 　　我問佛祖：西方的極樂之道又在哪里呢。佛祖讓我捫心自問：我又是否還殘存著一念之仁呢；如果是，那便處處是彼岸道道通極樂了。 　　沒有人知道，所有的苦難與困厄，我們所經歷的那些磨難，都是我們自己賦予自己的。沒有什么是不可戰(zhàn)勝的；因為我們所面臨的最大的惡魘，其實是我們自己的心魔。——火神紀。題記。

　　在寫下了一個故作深沉的題記之后；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繼續(xù)故作深沉下去。壇子里有人說，我終于正兒八經地寫影評不再東拉西扯了，難得呀難得。想來，現(xiàn)在的人們也許還是更樂見于故作深沉的文字而不喜歡直接淺顯而直白的情感抒發(fā)。呵呵。 　　在十八層地獄已經不能再起來任何恫嚇作用的時候，自以為聰明的人就創(chuàng)造了第十九層。然而，會有更加惡狠狠的人不停地嘶吼著：十八層地獄我都已經挺過來了，我何必在乎再多經歷那最后的一層呢。 　　這部電影讓我想起了彭氏兄弟的《異域》和《妄想》。在CGI所創(chuàng)造的那個精美絕倫的妄念里的那個迷離世界，這部電影比起那兩部電影有過而無不及。有人說，蔡駿的原著小說保證了這部電影的整體質量；然而我沒有看過蔡駿的任何一部小說，所以我并不能妄自去判定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高。單獨從電影的角度來看，這僅僅只是一部水平一般的驚悚電影；至少在我看這部電影的整個過程里所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限得很。而作為一部標榜著驚悚和恐怖的電影來說，這樣出來的效果就實在有點讓人失望了。

　　手機作為道具放到驚悚片里似乎已經不是一個什么新鮮事了，早在《鬼來電》系列和《鬼鈴》里，日韓的驚悚電影似乎早就已經把手機用到泛濫了。而把游戲里的劇情作為電影的主體劇情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了，最精彩的是去年的那部《生存游戲》曾讓我驚嘆為最完美的RPG類電影。把這兩者結合起來放到一部電影里去，這倒多少有點新穎的味道了。 　　只是這部電影出來的效果實在有點差強人意。作為一部驚悚題材的電影其首要的任務也許就是其視聽效果上的駭人程度了，如果不去要求它的驚悚效果，我倒真的不知道還應該去要求它什么了；所以不管電影的主創(chuàng)方準備賦予它多少現(xiàn)實意義和臆想中的寓意都好，做不出駭人的效果來將注定這作為驚悚恐怖片種的失敗了。 　　也許，這是一部描繪青春少女情懷、贊美純潔、宣揚友誼以及悲憫愛情的電影。那么，它應該屬于文藝劇情電影而不應該是驚悚恐怖電影的范疇了。或者可以說，這是一部犧牲了其驚悚恐怖效果而造就了文藝悲情的劇情電影。這部電影所涉及到的東西其實并不少：古老而且備受打壓的小眾宗教信仰、帶著濃烈神秘色彩的心理暗示和催眠術、時興的而且風靡的手機游戲、智勇的偵探查案、以及帶有詭異色調的校園傳說、廢棄而陰氣森森的鬼教學樓、神出鬼沒的帥氣鬼學長、青澀的愛情和黯淡的暗戀……承載了太多的東西讓這種電影像一位垂暮的老人一樣蹣跚而不堪重負；太多的蘊意讓這部電影變得繁瑣不堪。于是，這部電影最終只能選擇了文藝的悲情之路。 　　古老的宗教以及其艱苦的磨難之路成了這部電影所有一切的根本；只有最純潔的靈魂經過了最痛苦的磨難之后才能到達永生和極樂的天堂；于是他們選擇了自我的苦行。死灰復燃的古老教義總會被虔誠的教徒所牢記并且世代傳承，他們在等待某個不世之才將它們發(fā)揚光大并且用以啟導世人。而死去了多年的高玄則承載了他的歷史使命并且將其付諸實施，悟道之路在于受難，一切也就似乎顯得輕易而快樂了。天堂在何處。在地獄的最深處，只有經歷過了最可怖的十八層地獄，我們將到達那個充滿圣潔、快樂、幸福和美滿的第十九層空間。那里，就是永久的樂土和永生的天堂了。 　　然而高玄失敗了。他所鐘愛的那個女子因為迷信他的信仰而死于磨難之路；他為了她的知遇之情也為了自己所信仰的失落之感殉情而死。當年不起眼的嚴明亮繼承了他的遺志并且成了心理輔導老師，新一次的救贖與尋找天堂的征途又拉開了序幕。等待一個合適的人，等待一個合適的靈魂，證實那古老教義的真諦。 　　可以說，今天的這場悲劇其實早在多年前的那場失敗了的救贖里被注定了。這部電影里的友誼成了春雨四個四孩子的自救之路，那么也許更可以說，也正是對于友誼的癡迷以及對于愛情的無力釋懷把嚴明亮推上了絕路。以催眠和心理暗示來引導人的思想然后隨著手機游戲的提示進入了臆念里的十八層地獄。嚴明亮催眠并且暗示春雨的可能性多少還有，然而他能夠僅僅只是通過幾個文字而催眠其他人的可能性實在很低。套用魯迅先生的話，嚴明亮在這部電影里是“多智而近妖”。 　　但這并不能否定嚴明亮這個人物本身的悲情味道。在學生時代，因為跛腳而受人輕視，他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戀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后蘊含因為高玄的信仰而喪生，高玄則因為蘊含的死而殉情。這樣的少年經歷賦予了他沉重的歷史使命，為了他心愛的女子以及他最好的朋友，他必須把他們未競的事業(yè)完成。 　　設計了一款手機游戲，帶著催眠和心理暗示的手機游戲，然后傳播開去。所有進入游戲的人都會面對自己靈魂深處最陰暗的一面，如果戰(zhàn)勝自己的陰暗面或者真的是純潔無瑕的話就會順利通過到達最后的天堂。而在游戲里，嚴明亮則化身為高大帥氣而且有著繪畫天賦的高玄，指引一些在他看來接近于純潔的人。玩游戲的人欲罷不能，而嚴明亮自己則同樣陷入了一種欲罷不能的自我意淫與妄想里。 　　其實，天堂沒有那么遙遠。不論是高玄、蘊含還是嚴明亮，到最后他們依舊沒能參悟的是，只要戰(zhàn)勝了自己，其實何處不是天堂呢。電影的最后用春雨和她的姐妹四人論證了這一點。充滿了陽光的午后，戶外的野餐以及滿臉上的歡笑，還有那些充滿了幸福和知足的旁白，給我們揭示了這一點。 　　也許，正是嚴明亮的悲情救贖了這一群人。至少，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會感覺這個人物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價值。

　　最后，這本來就是一部故作深沉的電影。也難怪我故作深沉的題記了。 2007-09-11；丁亥年己酉月戊申日。天醫(yī)節(jié)。 附注：電影資料擴展鏈接。 　　■片名：《第十九層空間》 　　■譯名：《Naraka 19》 　　■導演：黎妙雪(Miu-suet Lai) 　　■編劇：蔡駿(Jun Cai)\陳十三(Sap Sam Chan)\黎妙雪(Miu-suet Lai) 　　■主演：鐘欣桐(Gillian Chung)\譚耀文(Patrick Tam)\譚俊彥(Shaun Tam) 　　■類型：驚悚\恐怖 　　■片長：96分鐘 　　■地區(qū)：香港 　　■語言：粵語 　　■色彩：彩色 　　■混音：杜比數(shù)碼環(huán)繞聲 　　■攝制格式：Video 　　■制作處理方法：Super 35\Digital Intermediate 　　■洗印格式：35 mm 　　■幅面：35毫米膠片變形寬銀幕 　　■制作：美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 　　■發(fā)行：美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 　　■上映：2007年8月28日(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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