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逍遙騎士》電影劇本
《逍遙騎士》電影劇本
編?。罕说谩し竭_(dá)、丹尼斯·霍珀、泰里·薩瑟恩
導(dǎo)演:丹尼斯·霍珀
攝影:拉茲洛·柯瓦克斯
生演:彼得·方達(dá)、丹尼斯·霍珀、路安娜·安德斯、杰克·尼克爾遜
制片:彼得·方達(dá)
出品:雷伊伯特制片公司
獲獎:該片榮獲1969年度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最佳新人導(dǎo)演影片獎;榮獲奧斯卡最佳編劇、最佳男配角(杰克·尼克爾遜)兩項提名
翻譯:鄧燁
題圖:周錚
康坦塔酒吧—外景—白天
懷亞特和比利騎著摩托車駛向小酒吧房前,并在門口停了下來。幾個墨西哥人從門里走出來。
懷亞特:早上好!
男人們:好,朋友們!來這兒游覽嗎?
他們彼此隨意地寒喧著,但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
一男人:來吧,朋友們。
這個墨西哥人正倚在一柳條箱上看著他們。
男人:過來瞧礁肥。
越過一堆亂七八糟的舊貨物,有三個墨西哥人在張望著。
男人:杰索斯,瞧咱們的朋友大駕光臨了。
比利和懷亞特,還有那個說話的墨西哥人和一位小女孩站在小酒吧的后面。杰索斯和另一墨西哥人從后門出來迎接他們。
杰索斯:上帝保佑您!您好!哎呀,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懷亞特:是嗎?
杰索斯:是的。那些騎兵總是說他們會來的。真是騙人之詞。他們壓根兒就沒有來。
杰索斯和懷亞特在前面走著,后面跟著比利和其他人。有三個墨西哥人靠在那堆舊貨物上瞧熱鬧。那群人蜂擁著進(jìn)了那間七零八亂的酒吧。
杰索斯:您瞧,亂糟糟的。
杰索斯站在比利和懷亞特中間,他從一個小盒子里用勺子舀出一勺白色粉狀的東西。他把粉末輕輕扣在懷亞特手里拿著的玻璃鏡上。懷亞特把鏡子貼近自己的鼻子。他甩鼻子吸著白粉。
懷亞寺:(用鼻子吸著)
他放低鏡子,把鏡子遞給比利。比利接過鏡子,貼近自己的鼻子,也用鼻子吸著。懷亞特縮回手,杰索斯走了過來。
懷亞特?fù)P眉看著比利和替比利加粉的杰索斯。
比利格格地笑著。懷亞特用手指頭蘸了點粉,用嘴品嘗著。
比利笑得喘不過氣來。
杰索斯:味道不大好,兄弟。為了生活,兄弟。
懷亞特(也笑得喘不過來氣):是啊,這是道地的生活。
比利開懷大笑。
比利拍拍杰索斯的肩膀。懷亞特把手伸進(jìn)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包錢,遞給杰索斯。杰索斯接過錢,數(shù)了數(shù),然后笑著點點頭。
杰索斯:把那個給我。那很有勁的。
一墨西哥人把一個小盒子遞給杰索斯。杰索斯接過盒子,伸手轉(zhuǎn)給懷亞特。比利把剛開始打開的那個小盒子關(guān)上。
比利:謝謝!
他們?nèi)齻€人同時站了起來。
杰索斯:哪兒的話。您知道您總是象貴賓一樣受到歡迎的。
懷亞特:謝謝!
鏡頭移過那堆亂七八糟的舊貨物,對著那三個墨西哥人。
杰索斯:嗨!
懷亞特:多謝了!
杰索斯:用不著那么客氣。
機場—外景—白天
懷亞特抬頭看著天空,臉上帶著微笑。有一架噴氣式直升飛機在他的上空飛翔著,并正放慢速度向跑道上降落。飛機離他們越來越近。懷亞特站在一輛小型運貨車的旁邊,仰望著半空中的飛機。比利蹲在車屁股后面,縮成一團(tuán),雙手捂著耳朵。飛機終于降落在羅爾斯羅依斯機場。比利被震得僵直在那兒。透過乘客邊窗可以看到坐在后座上的乘客。玻璃窗上映著一張保鏢的臉膛。那位乘客轉(zhuǎn)身看著窗外。保鏢打開飛機門,乘客走下飛機。他穿過跑道向左走著,身后跟著保鏢。他倆一直走到比利和懷亞特的車邊。懷亞特和乘客握手。然后四個人朝車門方向走去。突然飛機起飛了,他們停下來貓著腰,用手捂著耳朵。飛機的轟鳴聲漸漸遠(yuǎn)去。懷亞特打開車門。乘客手提一袋東西爬上了卡車。懷亞特緊跟著上了車。
小型運貨車—內(nèi)景
乘客關(guān)上車門。他調(diào)整了一下汽車反光鏡。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整了整頭上的帽子,捋了捋蓄得不長的連鬢胡子。
機場路—外景
保鏢和比利呆在車邊。懷亞特從車前挪到乘客座上。比利四下張望著。司機看著右邊。車?yán)锏哪俏怀丝?,實際上是一個毒品販子。透過車窗,可以看到他和坐在乘客座上的懷亞特。左邊的反光鏡里映著比利和那位保鏢。
小型運貨車—內(nèi)景
毒品販子低頭看著什么,然后向右稍稍轉(zhuǎn)身。反光鏡里照出了越來越近的直升飛機和駕駛員。隨著他的目光向左移動,看見了保鏢和飛機。他向下卷縮著身子,雙手捂著腦袋。
車—外景
比利縮作一團(tuán),用手指堵著耳朵。
車—內(nèi)景
懷亞特透過車窗看著正前方。
運貨車—內(nèi)景
毒品販子仍縮在那兒,用手捂著耳朵。過了一會兒,他打開放在座位上的兩只小盒子,盒子里裝著白粉。盒子旁邊是一只小皮革包。毒品販子伸出手,用小勺舀了一勺粉末。懷亞特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毒品販子把那勺粉末貼近自己的鼻子,然后用鼻子吸著。他吸著吸著,頻頻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笑著抬起頭,把勺遞給看著他的懷亞特。懷亞特面帶微笑地?fù)u搖頭。毒品販子只好笑著聳聳肩。
運貨車—外景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毒品販子和坐在乘客座上的懷亞特。左邊的反光鏡映著保鏢和比利。販子手里拿著那兩只小盒子側(cè)身過來,把盒子遞出車窗外。這些動作在反光鏡里看得一清二楚。保鏢靠過去,接過盒子,往后退去。販子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對懷亞特點頭。
直升飛機—外景
駕駛員靠在乘客艙的旁邊。比利走過來,站在他的背后。懷亞特向比利這邊走來。駕駛員徑直從艙里掏出錢包。他擋開了比利伸過去的手,把錢遞給了懷亞特。懷亞特接過錢,鉆進(jìn)了前座,點錢。駕駛員關(guān)上門,向后退去。這時販子走了過來。比利替他打開后座門,他上了飛機。比利和駕駛員依然站在飛機的旁邊。過了片刻,比利打開艙門,懷亞特下了飛機。他倆掉頭向左離去。
空曠地—外景—白天
小型運貨車在空曠的大路上顛簸著,飛奔著。一輪落日在山后漸漸沉去。車在落日的余輝里漸漸遠(yuǎn)去。
懷亞特將鈔票捆綁好,把它塞進(jìn)了一只塑料管子里,并用一只軟木塞把口封牢。然后,他把塑料管放進(jìn)了摩托車的油箱里,擰緊油箱的蓋子。懷亞特清洗了一遍摩托車的輪胎。然后拾起地上的星條圖案的防護(hù)帽,刷了刷上面的灰塵,順手把它掛在車把上。
無人居住的房子—外景—白天
懷亞特騎著康托車從墻后竄出。他騎到一片巖石地帶那兒停了下來,看著左前方。這時比利出現(xiàn)了,并在他的身邊剎了車。懷亞特看看手表,然后從手碗上取下。看著腳下,把表放在地上。
懷亞特登車騎上左邊的大路,比利尾隨其后。他們向遠(yuǎn)方駛?cè)ァ?br>
大路—外景—白天
前面有一座橫跨河流兩岸的大橋。路標(biāo)上寫著:克羅拉多河。
懷亞特面帶微笑駕車而過。比利也微笑著駕車而過。他追上懷亞特,與他并肩齊驅(qū),并脫把駕車,好不威風(fēng)。他們穿過大橋,穿過又一路標(biāo)。路標(biāo)上寫著:亞利桑那州境內(nèi)。他們把克羅拉多河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身后,上了一條陡峭的路。
旗桿—外景
懷亞特和比利駕車駛過一座龐大的礦工塑像。他倆直奔座落在一個角落里的旅店,向右前行。懷亞特超前,比利從他身邊超過去。他們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有一條路通向一個火車??空?。車箱上標(biāo)著:圣費。沿著那條白線他們進(jìn)入了荒無人煙的大路。
加油站·游容旅店—外景—夜
兩盞前車燈在黑暗中閃爍著。他們向右轉(zhuǎn)入通往游客旅店的大路。
懷亞特和比利來到旅店跟前,看了看。然后把車停在旅店門前,按著嘛叭。霓紅燈亮了,門上寫著:空缺。老板從門里迎出來。
懷亞特:喂,有房間嗎?
旅店老板轉(zhuǎn)身回屋了。
懷亞特:喂,老家伙!有房間嗎?
霓紅燈又亮了一次,“空缺”不見了,換成了“客滿”的字樣。懷亞特回到摩托車上。比利騎著車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他們又繼續(xù)上路了。比利嘴里吐著臟宇。
比利:臭屁眼的!
他們騎車離開了游客旅店,來到一片空曠地。
宿營地—外景—夜
比利和懷亞特坐在一堆篝火前,火光在他們的臉上跳躍著。
比利(唱著):“找要去參加狂歡節(jié),我要得到狂歡節(jié)上的王后……”咳,伙計。婊子養(yǎng)的!狂歡節(jié),伙計。你知道嗎,那是最神秘的節(jié)日,伙計。
懷亞特:嗯。
比利:混蛋!你知道我們該干什么嗎?第一件事就是去哪兒,吃頓美味的晚餐。對,去把那筆錢破開,伙計。(他說著說著,發(fā)出一陣狂笑。)在這種荒野的地方,與各路來的印第安人和牛仔拚殺。啊?別哼哼!怎么啦?吸毒吸多了……怎么回事?你真的神態(tài)不清了,哎?
懷亞特:不是的,我只是有些累。
比利:哦,伙計,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今晚你有點不對勁。(格格地笑起來)有點不對勁,伙計。
懷亞特:是啊,我自己清楚就得了。
小草棚—內(nèi)景
比利和懷亞特卷縮在墻角。通過房頂?shù)娜笨诳梢酝娞炜铡?br>
小草棚—內(nèi)景—清晨
懷亞特已經(jīng)醒來,比利躺在地上甜睡。光束透過房頂?shù)娜笨跁襁M(jìn)草棚里。
曠野—外景—白天
懷亞特慢悠悠地從小草柵里走出來。他拍頭看看天空,然后回頭看看殘壁斷垣的小草房。星星點點的樹枝陰影落在房子上,地上有一些腐爛了的聽罐頭盒。懷亞特靠在一根柱子上,無所事事地看著前方。他看到地上有一只箱子,他走過去,打開一著,里面有一只生銹旅的指南針和一些皺巴巴的紙。他蹲下身子,眼睛盯著一本小冊子。他打開小冊子,慢慢地翻著書頁。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轉(zhuǎn)身向小草房走去。
小草棚—內(nèi)景
懷亞特走進(jìn)小草房,比利仍然睡得很香。懷亞特站在比利的身邊。
懷亞特:喂,該動身了。嘿,比利!
他踢了踢比利的腳。比利醒過來,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比利:哦,行了行了,混蛋!
曠野—外景
比利騎著摩托車穿過圈雞場,懷亞特騎著摩托車跟在他的后頭。他們駛向遠(yuǎn)方。有兩個騎馬的孩子看著他們奔去。
農(nóng)場—外景
比利放慢車速和懷亞特并行。懷亞特的車胎已經(jīng)沒氣了。他們朝農(nóng)場大路方向駛?cè)?。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有兩個農(nóng)夫在給馬釘馬蹄鐵。他們來到那兒,停下車。
農(nóng)場主:您好!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膯幔?br>懷亞特:我想給車胎充充氣,如您不在意的話。
農(nóng)場主:可以,您充吧。(說著按住馬的頭)到牲口棚那兒去找吧。您會找到您需要的家伙。
馬使勁地?fù)u著頭。
農(nóng)場主:別動,寶貝兒。別鬧,親愛的。把那玩意兒關(guān)掉。您驚了我的馬。
另一農(nóng)夫靠在馬身上。
農(nóng)場主:那玩意兒看上去還是挺漂亮的。
比利和懷亞特停下充氣的機器。
懷亞特:是啊。
比利和懷亞特支起摩托車的后輪。農(nóng)場主跪了下去,給馬上馬蹄鐵。另一農(nóng)夫幫著他。懷亞特和比利拆下后胎。他倆一個勁地喘粗氣。懷亞特咳起來。
農(nóng)場主已上好馬蹄鐵,另一農(nóng)夫站在他的身后。懷亞特和比利還在那兒擺弄著摩托車。
農(nóng)場主(喘著氣):你們充氣吧。
農(nóng)莊—外景
比利和懷亞特在洗臉洗手。農(nóng)場主、雇工們和農(nóng)場主一家坐在桌邊等著吃飯。比利和懷亞特洗凈完,穿過門道和他們坐在一起。也倆分別坐在農(nóng)場主的兩邊。
比利:太香了!
比利拿過一多食物。
農(nóng)場主:您……嗯……摘下帽子,行嗎?
比利看著左邊的婦人和一位小女孩。她倆雙手交叉在胸前,低著頭。比利摘下帽子,也把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
農(nóng)場主:哼嗯。我們撼謝您。哦,主啊!以圣子基督的名義,感謝您的恩踢。主啊!阿門。
農(nóng)場主說著,從嘴里取下假牙,塞進(jìn)自己的衣袋里。懷亞特津津有味地吃著。
農(nóng)場主:你們打哪萬從來?
懷亞特:洛衫磯。
農(nóng)場主:洛杉磯?
懷亞特:對,洛杉磯。(他聳聳鼻子)
農(nóng)場主:洛杉磯。真的沒錯?我年輕的時候,去過加利福尼亞。唉,你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懷亞特抬頭看看周圍的人。
懷亞特:哦,你一定在那兒有一塊肥沃的土地。
農(nóng)場主:不錯,我是有一大塊土地。我妻子是天主教徒,你知道。
農(nóng)場主的妻子看著她左邊的比利。比利開心地大笑著。農(nóng)場主看了看他右邊的妻子。
農(nóng)場主:親愛的,去給我們再拿點咖啡來好嗎?
農(nóng)場主的妻子會意地點點頭,起身離開了桌子。
懷亞特:我的意思是說,你能靠土地生活。并不是每個人能夠靠土地生活的。這一點你是明白的。你沒有浪費你的時間。你一定為此感到驕傲。
大路—外景
光束透過樹隙灑在林蔭大道上。懷亞特和比利騎著摩托車穿行在這灑滿陽光的大路上。他們沿著那條路一直往前騎著。左邊是一片森林。他倆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有時也并肩前進(jìn)。突然,他們看到一陌生人站在路邊。等騎到離他很近的時候,那人伸出大姆指想搭車。懷亞特的車經(jīng)他而過,比利的車也急駛而過。懷亞特掉轉(zhuǎn)車頭,一下子停在了陌生人的旁邊。比利的車也開了回來。陌生人跳上懷亞特的車,坐在他的身后。他們?nèi)瞬⑹剂饲胺降穆眯小?br>前方的山上覆蓋著積雪。他們向右朝??录佑驼抉?cè)ァ<佑驼镜姆孔由蠈懼荷裆健?br>
??录佑驼尽饩?br>懷亞特和陌生人駕車來到站前停下。他們下了車。陌生人向左邊走去,取下充油軟管。這時,比利騎車駕到停下。他跳下車,從陌生人手里接過充油管往他的油箱里充油。陌生人向右走到懷亞特旁邊,手里拿著充油管。懷亞特轉(zhuǎn)身擰開油箱帽。陌生人走到車邊,彎身把充油泵插進(jìn)摩托車的油箱。
比利:嘿,伙計。你干什么呀?
陌生人抬頭看著他左邊的比利。
比利:嘿,我跟你說話呢!你這個婊子養(yǎng)的。(他們誰也沒吭聲,只面面相覷)。
比利:喂,伙計。我們?nèi)账家瓜氲臇|西就在油箱里。你讓一個陌生人去灌油。他會看見那玩意兒的……
懷亞特:他不會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兒,伙計。他不會知道的。別擔(dān)心,比利。一切安然無恙。
比利:好吧,伙計。一切如意。我不知道會不會這樣。
懷亞特: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出差子的,比利。
懷亞特掏出錢,走到油泵旁的陌生人那兒停下腳步。陌生人拔出油箱里的軟管。懷亞特擰緊油箱上的帽子。陌生人把油管放回原處,退后幾步站到懷亞特身邊。懷亞特遞過錢去。
懷亞特:行了行了。
陌生人:承蒙您多方關(guān)照。
懷亞特:我樂意嘛。(他格格地笑起來)
這時一位墨西哥人從加油站房子的窗戶里看著窗外。比利、懷亞特和那陌生人騎著車離開加油站。
大路—外景
他們沿著大路中間的交通線向前騎著。兩輛車時而并行,時而前后行駛。右邊的山脈忽忽而過。突然,那位陌生人用手指著右邊。那是一片開闊地。太陽漸漸西沉。在落日的余輝里,呈現(xiàn)出高原之巔上梭角鋒利的巖石的清晰輪廓。五彩繽紛的晚霞、巍峨的高原和形狀迥異的巖石,這一切盡收眼底。夜幕漸漸降臨。
沙漠—外景—夜
他們坐在摩托車上。過了一會兒,他們起身下車向巖石層走去。他們向山頂攀登。月光映照著他們的身影。他們來到一片廢墟上。
廢墟—外景
他們?nèi)俗谝欢洋艋鹎啊?br>比利:我們還有多少路要走,伙計?
懷亞特:我不知道。
比利:哦?
陌生人:不太遠(yuǎn)。
比利(大笑起來):今天上午你就這么說來著。
陌生人:有時候,我整天都嘮叨著這句話。
比利(笑得更歡):整天說著。(咳嗽起來)
陌生人:路程不太長。我們很快就會到那兒的。
比利:我們想去參加狂歡節(jié),伙計。我們打算去參加狂歡節(jié)。
陌生人:你的心事在那上面,是嗎?
懷亞特:我們有一星期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星期了,伙計。
比利:去那兒狂歡節(ji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伙計。
懷亞特:我不想花一星期的時間到達(dá)新奧爾良。見娘的鬼!我想我非垮了不可。
比利(大聲笑起來):哦,伙計。(站起身)我想你已經(jīng)垮了,伙計。(格格地笑著)
陌生人挪了一下身子,靠墻坐下。
比利:哈哈哈哈!
懷亞特(嘆了口氣):我一直在看著那些小蟲子蹦來蹦去。
比利(還笑個不停):真的?
懷亞特:嗯。瞧……
懷亞特伸手抓住一只小蟲子。
懷亞特(嘴里嘀咕著什么)這是……是只蛾子。
比利:是只什么?
陌生人:一只蛾子。
陌生人伸出手,懷亞特把蛾子放在他手上。
懷亞特(聳聳鼻子):媽的!
懷亞特摘下眼鏡,用手擦著眼時。
比利:這是個鬼地方,伙計。
懷亞特:是的,伙計。(聳聳鼻子)煙嗆了我。(又聳聳鼻子)
陌生人:我見你沒動過身子。
一陣大笑。陌生人拿出了紙煙,點了火抽起來。
比利(對陌生人說話):你是哪兒人,伙計?
懷亞特:我可以……哎……我可以接個火嗎?
比利:哪兒人,伙計?
陌生人把煙遞給懷亞特。懷亞特接過火點上自己的煙。
陌生人:一言難盡。
比利哈哈大笑:一言難盡?哪兒人,伙計?
陌生人:唉,之所以一言難盡,是因為說來話長,你知道。
陌生人看著對面的比利。
比利:我只想知道你從哪兒來,伙計。
陌生人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地上。
陌生人(嘆著氣):一座城市。
說著,他又轉(zhuǎn)過身看著比利。
比利:一座城市?
陌生人:嗯。
陌生人再次轉(zhuǎn)過身,眼睛向下看著。
陌生人:什么城市無關(guān)緊要。所有的城市都一樣的。這就是我現(xiàn)在在這兒的原因。
比利〔大笑著):那是你在這兒的原因?
陌生人:對。
比利:對,為什么?
陌生人:因為我來自城市。長途跋涉離開城市?,F(xiàn)在我就想呆在這兒。
懷亞特:他們知道你在這兒嗎?(還在聳著鼻子)
陌生人: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嗎?
懷亞特:不,就是這兒。
陌生人:就是我們現(xiàn)在呆的這地方?
懷亞特:就是這里。(哈哈大笑起來)
比利也哈哈大笑起來。
陌生人(轉(zhuǎn)向比利):你正在他們的上面。
比利:我正在他們的上面?
陌生人:對。屬于這個地方的人就埋在你的下面。你是個有教養(yǎng)的人。
比利:有教養(yǎng)?(還在開心地笑著)
陌人生:隨便問問。
懷亞特:你想當(dāng)個大人物嗎?
陌生人(嘆口氣):我想當(dāng)個大偵探。
懷亞特:天??!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個什么樣的人。
這時,陽光已經(jīng)透過樹隙照到地上。
大路—外景—白天
懷亞特和陌生人在前,比利在后。他們的車在路上奔馳著。陌生人用手指指前方,懷亞特示意地點點頭。被雪覆蓋的山脈在他們的右邊忽忽而過。
河·墨西哥村莊—外景
他們沿著河堤騎著,上了一條泥濘的土路。他們進(jìn)了一座印第安人居住的村莊。
群體居住地—外景
一個女人挎著籃子走上一土坡。懷亞特、陌生人和比利騎著摩托車爬上土坡。有幾個嬉皮士站在帳籠的外邊。他們直開過去,并停下了車。
一群孩子笑著、喊著朝車那兒跑去。陌生人下車,向左邊走去。
陌生人邊喊著“喂、喂”邊向莉莎走過去。他們接吻。他抑下她身子,更熱烈地吻著她。
孩子們(起哄):他們在接吻。
懷亞特看了一眼左邊。孩子們還在鬧哄著。比利站在莎拉的身邊。陌生人和莉莎向他們這邊走來。莉莎的手里提著一只包。
一孩子(狂笑著):他剛剛吻了她。
孩子們起哄。陌生人嘆氣。他彎下身撩起洗臉盆里的水洗著臉。莉莎和莎拉朝門口走去。懷亞特看著眼前的一切。陌生人接著用水擦著腋下。他直起身子,戴上眼鏡,朝懷亞特走去。
比利和孩子們把手當(dāng)槍相互開槍。比利跑著,孩子們追著他。
比利:好了,好了,你們打不中我。你們看不見我,我藏起來了。
一團(tuán)泥打中了比利的胸部。孩子們一陣哄笑。
陌生人和懷亞特靠房屋的門邊站著,門上有門飾。孩子門還在大笑。陌生人和懷亞特轉(zhuǎn)身,進(jìn)了門。
谷倉·廚房—內(nèi)景
陌生人走到莎拉的身后。
陌生人:嘿,莎拉,怎么……
莎拉、陌生人和懷亞特站在桌邊。左邊是莉莎和一姑娘,右邊也是一姑娘。
陌生人:怎么樣?
莎拉走到左邊的碗架那兒,放下刀。然后她走到用草搭起的平臺那兒,那是關(guān)家禽的。莎拉彎腰去抓鵝。
莎拉:喂,羅道爾弗,你想吃什么?
懷亞特走到一墻邊,上面寫著:L.A.P.D。
莎拉:謝謝你帶來的東西。
陌生人:沒什么。過得怎么樣?
樓上有一姑娘在穿著打扮。
懷亞特伸手拿起一把屠宰刀。
莎拉:我們只是接待不起,來的人太多。
懷亞特看到房頂上的缺口,還有墻上畫著各種圖案。
莎拉:哦,我不是說你和你的朋友,這你是了解我的。(她嘆著氣)上個禮拜,蘇珊……
懷亞特向地下室走去。過了一會兒,莉莎出現(xiàn)在樓梯口。她轉(zhuǎn)身停下看著懷亞特。
莎拉:和十二個伊斯特城來的人來了。她想要十磅米飯。
陌生人:是嘛。
莎拉:唉,平?!?br>懷亞特看看上面的閣樓。從房頂?shù)娜笨谀莾和高M(jìn)了幾束陽光。
莎拉:我們會有求必應(yīng)的。
陌生人:是的。
莎拉:所以,她把我們這兒收羅一空,湊合了一頓。她什么也沒有替我們留下。哦……
懷亞特朝閣樓上走去,用手捻了捻旗幟。
莎拉:不僅如此,第二天早晨,他們出去發(fā)動車,但車發(fā)動不起來。
傳來孩子們的聲音:“不干!”
陌生人(格格地笑起來):莎拉,我敢打賭,你周圍沒有象我這樣的人傾倒你,對不對?
陌生人抱緊莎拉。左邊有一姑娘坐在那兒。
陌生人:我不必告訴你是怎么回事,莎拉。你知道,我……我愛你,你使我神魂顛倒……
莎拉哈哈大笑起來。
陌生人:哦,我鬼迷了心竅……
莎拉:閉嘴!
陌生人:鬼迷心竅,鬼迷心竅……
莉莎走過來,靠在陌生人的身上。
莉莎:我想,這兒沒有人會對你感興趣,但我肯定愿意結(jié)識你的朋友。
陌生人:我敢肯定你不僅僅是想結(jié)識結(jié)識。
莎拉咯咯地笑著。
莉莎:我認(rèn)為他有氣派。
陌生人:他有氣派。
比利(在屋外招呼):喂?。ㄗ哌M(jìn)廚房)那邊山上是什么玩意兒?看上去象個輕松劇團(tuán)的舞臺似的。
懷亞特走下樓梯,向他們走來。
莉莎:那……那滑稽劇團(tuán)的舞臺。團(tuán)員們已下來去溫泉那兒洗澡去了。
比利:滑稽團(tuán)?(開懷大笑,并拙劣地模仿起滑稽團(tuán)的表演)
屋外傳來瓊恩的聲音:嘿,莉莎……
莉莎“哦”了一聲朝瓊恩那兒走去。這位小姑娘坐在懸在繩索上的輪船上。
瓊恩:這句話是什……什么意思?“開始帶來不幸。每種……”
陌生人坐在左側(cè)的臺階上。懷亞特向左走著,抬頭看上方。莎拉手里捧著狗。有兩個人躺在草床上。
瓊恩:“嚴(yán)厲帶來危險?!?br>比利:拉——拉!
仍能聽到瓊恩的聲音:“生存秩序里,并不是每種變化需求都應(yīng)當(dāng)重視?!?br>瓊恩坐在一男孩和莉莎之間大聲地讀著書。比利站在懷亞特和莎拉之間。陌生人還坐在那兒。比利向莎拉撲過去,她一把推開他,并拉下他的帽子蓋住他的雙眼。比利只得退回去。
傳來瓊恩的聲音:“另一方面,嘮叨和好聽的抱怨不應(yīng)充耳不聞?!?br>莉莎:得啦,當(dāng)一個人談?wù)摗?br>滑稽團(tuán)的“魔鬼”:瞧你說的,瞧你說的!
團(tuán)員們來到樓梯口。
“魔鬼”:我們?yōu)槲覀兊耐盹埗鴣硌莩觥?br>莎拉和莉莎向樓梯走上去。
“魔鬼”:我應(yīng)當(dāng)說,來等著我們的晚飯。
懷亞特看著“魔鬼”一伙。
“魔鬼”:希望有我們的晚飯。
比利站在懷亞特的身邊。
一戴著埃及女王克婁巴特拉頭飾的女人走下樓梯。
“埃及女王”:哦!男人們都在戰(zhàn)場上。多么可怕,多么恐怖!
“魔鬼”:哈哈哈!
比利和懷亞特看著他們。
“魔鬼”:我們來痛飲您的美酒。拿走您的食物,和您的女人尋歡作樂。
比利哈哈大笑。
另一女人:真是妙不可言。
“埃及女王”朝他們走過來?!澳Ч怼弊搅四吧说呐赃叀A硗獾哪莻€女人站在他們的后面。
另一女人:那條河里的水溫約八度。把您的手放在約一英尺遠(yuǎn)的地方,水溫則是零下。
懷亞特和比利看著他們發(fā)笑。比利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他把吸了半截的煙遞給懷亞特。后者接過煙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煙霧。
傳來莎拉的聲音:好喏,好喏,飯來啦。哎。
莎拉上了樓梯。其他人嘀嘀咕咕,聊著天。
莎拉:喂!出去。
“魔鬼”:我聽見什么啦?出去?誰對我說出去?
莎拉揪著“魔鬼”,把他推到樓梯那兒。
“魔鬼”:我……放開我!我演出了……
莎拉:走,出去!出去!滾!
“魔鬼”(與莎拉拉扯著):你聽著,邪惡的眼光盯著這兒,有兩個晦氣的人在這兒,你們大家是災(zāi)星高照。
“埃及女王”(嘟囔著):你們和狗睡在一起,起來時會滿身都是臭蟲。
“魔鬼”:走吧,親愛的。我們不在這兒表演了。
比利跟著懷亞特向左走去。陌生人和懷亞特上樓去了廚房。莎拉在樓梯上。三位姑娘在準(zhǔn)備飯萊。比利走過去。
比利:棒!真棒!太棒!
莎拉:棒極了!
比利上樓經(jīng)過莎拉的身邊時,她挑逗地踢著他。
比利:哇!
莎拉開心地大笑。
比利:輕點。
莎拉:別廢話。
莎拉和比利一道上樓。
比利(大笑):我喜歡你。
莎拉報以大笑。懷亞特和陌生人走出門。比利緊跟在他們的后面。
群體居住地—外景
女人們和孩子們聚集在那兒。比利、懷亞特和陌生人走到谷倉的后面。孩子們嘻笑著。
一雙裸著的男人腳走過光禿禿的地。
陌生人:瞧,這兒的情況是這樣的,這些人夏末來到這里。太遲了,不能播種了。但天氣很漂亮……
那男人伸低手撒種子。
陌生人:生活悠閑。事事都好,然后冬天來了。四五十個人住在這樣的一間屋子大的地方。沒東西吃,挨著俄。出外到路邊去找死馬。
懷亞特:嗯。
陌生人:他們什么也沒有找到?,F(xiàn)在,差不多有二十個人走了……
他們?nèi)齻€人停下腳步,看著前方。
陌生人:他們是城里的孩子??纯窗?。
田野—外景
小伙子和姑娘們在田野里走來走去,撒著種子。
陌生人:他們要收割這些莊稼。
兩個小伙子拋著種子走過,看著他們。
陌生人:他們不得不呆在這兒,等到收割完了。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
姑娘和小伙子們播種。
懷亞特:嗯,這兒雨水充足嗎,伙計?
陌生人:我們跳舞求雨。
一陣大笑。
陌生人朝田野里兩個播種的男人那兒走去。懷亞特和比利也走過,停下腳步。比利從地上拾起一個東西。
比利:瞧瞧這個,伙計。海貝。挖吧。(格格地笑起來)你挖這個?
杰克走過來,把比利推到一邊,繼續(xù)拋種子。
比利:只有沙,伙計。他們是有勞無獲。這兒會什么也不長的。
懷亞特看看右方,陌生人和一男人坐在地上。他又看看左邊。
懷亞特:會有收成的。挖吧。伙計。
懷亞特看著倆姑娘扎稻草人。
懷亞特:會有收成的。
陌生人和兩男人傳著煙管。
谷倉—內(nèi)景
杰克站在陌生人和一工人之間。傳來嬰兒的哭聲。
桌子周圍站著一圈人,有比利、懷亞特、莎拉、莉莎、滑稽劇團(tuán)、工人們、陌生人和杰克。
杰克:我們播下了我們的種子。我們乞求我們的辛勞能為我們簡單的味口帶來簡單的食物。我們乞求我們的辛勞能得到回報。我們感謝從他人手里吃到的食物?!?br>嬰兒:(朗朗的哭聲)
杰克:我們可以與我們的同胞同甘共苦。用我們自己的食物款待他們。感謝您給我們立足之地。
全體人員(齊聲):阿門。
一孩子:阿門。
杰克:吃吧。
群體居住區(qū)—外景—白天
比利站在那兒。地上到處坐著人。
滑稽團(tuán)(即興表演):哈哈哈,大家聽著,大家聽著,大家聽著,開幕了。
比利和其他人聽著。懷亞特和莉莎朝帳篷走去。她走進(jìn)了帳篷,拿出了獸皮。他倆轉(zhuǎn)身去了巖石那兒。
滑稽團(tuán):(唱)“你怎么擺弄你的頭發(fā)”……
站在人群中間的比利向左看著。
場上吵吵哄哄地。
滑稽團(tuán):(唱)“你披著長發(fā)?
用絲線扎著嗎?
打個蝴蝶結(jié)嗎?
還是象獨立戰(zhàn)爭時的士兵那樣披在肩上……”
比利看著臺上的滑稽團(tuán)的演出。
滑稽團(tuán)(唱)“你披著長發(fā)嗎?
哦,你披著長發(fā)……”
莉莎和懷亞特到了巖石邊。他倆坐在獸皮上。
滑稽團(tuán):(唱)
“你用絲線扎著嗎?
還是長發(fā)披在肩上……”
莉莎和懷亞特斜躺在地上。
滑稽團(tuán):(唱)“象個獨立戰(zhàn)爭時期釣士兵。
你披著長發(fā)嗎?”
抒情詩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
莉莎:你屬寶瓶座嗎?
懷亞特?fù)u搖頭。
莉莎:雙魚座?
懷亞特(竊笑著):嗯。
莉莎:我猜對了。你喜歡我們這地方嗎?
懷亞特:喜歡。
莎拉站在臺邊。臺上的滑稽團(tuán)吟唱著。莎拉向左邊走去。
陌生人轉(zhuǎn)身,伸出一只胳膊摟著莎拉。吟唱聲時隱時現(xiàn)。陌生人和莎拉走到帳篷后那群人里。帳篷前有一男孩貓著腰。
比利看著右邊。吟唱聲和人群里發(fā)出的聲音此起彼伏。
比利朝左邊走去,加入到陌生人、莎拉和那群人中間。那男孩直起身子,把一個十字架伸到比利跟前。
陌生人(朝比利走過去):誰送給你的?
比利轉(zhuǎn)身看著前方。他向右走到滑稽團(tuán)面前。他們向他抓去。
滑稽團(tuán):(唱)
“你披著長發(fā)嗎?
用絲線扎著嗎?
系成蝴蝶結(jié)嗎?
你的發(fā)絲披在肩上,
象個獨立戰(zhàn)爭時期的美國士兵嗎?”
比利撥開人群,向右邊走著。他看到莉莎和懷亞特靠巖石獨自坐著。他走到他們那兒,倚在巖石上。
比利(喘著氣):他娘的!伙計,你瞧瞧,我是怎么走出來的。我們得到了我們想干的事,伙計,就象……我剛剛……嗯……走出了那里。
莉莎:喂,嗯,你們可以帶我和我朋友到大峽谷那邊去嗎?
懷亞特:行。
莉莎:嘿,不會礙你們的事的。這是心里話。
懷亞特: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莉莎把紙姻遞始懷亞特,起身走了。懷亞特把煙遞給比利。
比利:喂,伙計,我們不是旅游局。他們?yōu)槭裁床蛔约候T車去呢?
懷亞特:嘿,我們要吃他們的食物。
比利(嘆著氣):那好吧,伙計。(吸了一口煙,把煙遞給懷亞特)與他們同行吧,伙計。
懷亞特:就這樣。
懷亞特起身離去。比利斜躺在地上,嘆了一口氣。
社區(qū)—外景—白天
杰克在臺上表演滑稽舞。陌生人和莎拉穿過人群。隨意的說笑聲。瓊恩拍打著自己的腿,大聲笑著。她身邊有一孩子。杰克表演滑稽舞,觀眾的說笑聲。
山谷·小溪—外景—白天
懷亞特、莉莎、莎拉和比利沿著溪邊走著。
洞穴—外景—白天
潺潺的流水。莎拉裸著在水中戲水。過了一會兒,比利和莉莎也走進(jìn)水中。懷亞特靠石墻坐著。比利和莎拉在水中戲水。懷亞特也下了水。莉莎和比利游過,濺起一層層浪花。懷亞特拍打著浪花。莎拉、莉莎和比利朝石墻游去。懷亞特擺擺頭,轉(zhuǎn)身向左游去。他游到石洞底下去。
曠野—外景—白天
微風(fēng)吹拂著野草。懷亞特已穿好衣服站在田野里,手里撥著野草。他看著左邊的山谷,轉(zhuǎn)身向右走去。
社區(qū)—外景—白天
陌生人坐在地上,背后是帳篷。他手里拿著一個小玩意兒。
陌生人:當(dāng)你來到一個好地方,和正直的人一起……
懷亞特坐到他的身邊。
陌生人:住在這里。
懷亞特拿過他手里的小玩意兒。
陌生人:你知道,這一定是個好地方。時間太短暫。
比利:喂,伙計!喂。如果我們要走,我們就走。我們走吧。
陌生人伸出手示意比利別吭聲。陌生人和懷亞特背靠在墻上。
懷亞特:好的。我在考慮時間問題。我是要走的。
新墨西哥州的織女城大街—外景—白天
大號手行進(jìn)而過。擊鼓的男孩。銅管隊行進(jìn)而過。軍樂隊女隊員邁步而過。城里人聚集在人行道上。城里校樂隊行進(jìn)而過。懷亞特駕車夾在人群中間。比利跟在他的后面。他們經(jīng)過一吹短笛的女孩、一騎馬的牛仔,一吹長號的男孩。女隊長在前,后面跟著樂隊。一輛警車頂上的紅燈在旋轉(zhuǎn)著。懷亞特和比利轉(zhuǎn)車與樂隊同行。樂隊在街角拐彎了。他們騎車?yán)^續(xù)前行,后面跟著警車。
監(jiān)房—內(nèi)景—白天
比利和懷亞特在監(jiān)房里往外看著。鐵門緊關(guān)著。
比利:沒有得到許可的游行?你在開玩笑。我是說,你知道那家伙是誰嗎,伙計?是美利堅上尉。我是比利。嘿,我們是紅角,寶貝兒。我們在全國各地都尊紀(jì)守法。我是說,為了高額美元。轉(zhuǎn)過身去(嘆氣)哎,伙計。
監(jiān)房—內(nèi)景—白天
墻上寫著:我愛上帝。耶穌·基督,今天、昨天、未來都一樣。
比利(嘆著氣):這幫鄉(xiāng)下佬,是這幫鄉(xiāng)下佬的伎倆。唉。沒有得到許可的游行,伙計!
懷亞特躺在床鋪上。比利坐在床上嘆氣。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用手指梳著頭發(fā)。他走到門邊停下,看著躺在吊床上的喬治。床來回晃悠著。
喬治(呻吟著):哦,不……剛剛我干了些什么?(坐起來,看著右邊)哦,我要干什么?嗯,嗯,嗯,我的頭。(靠墻站起來咕噥著)現(xiàn)在好了,喬治。你該干什么了?我說,你答應(yīng)過那些人,你跟那些人許過諾,你答應(yīng)過那些人……
喬治靠在監(jiān)房的門上。門關(guān)著。
懷亞特驚醒了,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
喬治(含糊不清地說著):他們不相信你,喬治。
懷亞特躺在床上,喬治靠門站著。比利站在門的另一邊。他推開門,喬治打了個趔趄。
比利(叫著):嘿,伙計,你好意思……你剛剛把我的朋友吵醒了。
喬治:哦,是的,我……我,我是……唉,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嘆了口氣)我的腦袋……
比利:喂,伙計,要是你再不閉嘴,你就沒腦袋了。
喬治:(打了一個哈欠)
另一監(jiān)房門口的看守走向喬治。
看守:瞧,你又犯病了,漢遜先生。過會兒,你就會好起來的。
喬治(看著那看守):哦……
比利站在兩監(jiān)房之間的門道里,喬治靠右邊站著。懷亞特仍躺在床上。
喬治:哦,謝謝,鮑勃。
懷亞特坐起來。
喬治:我想……
喬治朝看守走過去??词厥掷锒酥?,還有幾片阿司匹林。
喬治:我想我昨晚吃了一片,就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呢。
懷亞特站起來,比利還站在那兒。
喬治:我沒有記錯吧。
比利:喂,伙計,嗯,你給我一支香煙行嗎?
看守:你們這些畜牲想拿火玩什么鬼把戲吧。
喬治:哦,不對,別這么說。沒有的事。鮑勃。沒事的。他們是挺不錯的小伙子。你可以給他們一支煙。
看守拿出一包煙,伸手遞給比利。比利抽了一支。
比利:謝謝,先生。有火嗎?
“有?!笨词匕鸦鸩襁f給比利,轉(zhuǎn)身走出了監(jiān)房,向走廊里走去。
比利嘆著氣。
喬治:謝謝你,鮑勃。
喬治和比利向左走去。懷亞特靠墻坐著。
比利(咳嗽起來):聽著,我……唉……對不起……你知道,剛剛是個誤會,你知道。
喬治:哦,沒什么。沒什么誤會不誤會的。在這兒,我們都是籠中之鳥。
比利和喬治坐在懷亞特左邊的床上。
比利:你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紈绔子弟,伙計。你知道,象他那樣地待你。
喬治:紈绔子弟?(看著懷亞特)他是什么意思,“紈绔子弟”?牧場上的紈绔子弟?
比利: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大笑起來)
懷亞特:不,不是?;ɑü拥囊馑季褪恰拧粋€好小伙子,你知道?;ɑü邮侵敢粋€人有正常的性格那一部分。
喬治:哎,你兩個小子不象你們來自的那個地方的人。你們很幸運,我在這里沒有給你們帶來什么麻煩。
懷亞特:麻煩?
喬治:嗯,他們把這玩意兒帶到這兒,就是幸福剪裁周圍發(fā)生的“美化美國”事情。他們想把人人變成耶爾·布里納式的人物。他們用生銹的剃須刀片干掉了帶到這兒來的兩拉長發(fā)。
比利嘆著氣。
喬治:我在這兒不是保護(hù)他們。你知道,我是……我是一名律師。(他走到掛在比利背后的上衣那兒,從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比利)為別人干活。
比利:“喬治·漢遜?!?br>比利把名片遞給懷亞特。懷亞特接過名片看著。
比利:聽著,你認(rèn)為你可以幫我們不費周折地逃離這兒?
喬治:哦,我想我能做到,只要你們沒殺人,至少沒殺白人。
監(jiān)獄辦公室—內(nèi)景—白天
懷亞特和喬治站在柜臺旁。比利站在他倆的后面。司法官和看守站在柜臺里。
喬治:您看這兒是二十五美元。不壞。沒有剃須刀片。你知道我的意思。
懷亞特:好極了,喬治。謝謝你。
喬治:太棒了,太好了。(對看守)瞧瞧,我敢打賭沒人跟你說這話。哦,順便說一聲,鮑勃,謝謝你的阿司匹林。
司法官:喬治,我開始……我開始認(rèn)為你是這兒守規(guī)矩的人。我不打算告訴你爸爸剛才的事。我不知道。喬治,你近來越來越謹(jǐn)慎了。
喬治:是的。帕特……唉……那真是太好不過了,要是……(把錢放到柜臺上司法官的手邊)權(quán)勢聽不到此事的話。我是說,老爺子一直感覺不妙。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司法官:哎,喬治,你清楚我們不會把此事告訴你爸爸的。對吧,鮑勃?
看守:對。
喬治:好啦,我們?nèi)タ纯丛缇吐犝f過的那超級機器吧。
比利:走吧。
喬治(轉(zhuǎn)身對著看守和司法官):多謝了,鮑勃。
司法官:啊。
喬治:再見!
喬治轉(zhuǎn)過身與懷亞特、比利走了。
新墨西哥州的織女城—外景—白天
警察局前面。左邊是消防站,比利、懷亞特和一警察站在門口。過了一會兒,比利和懷亞特上了摩托車。喬治從警察局走出來。
喬治(對監(jiān)獄里的某人說話):日后,我會關(guān)照的。別擔(dān)心。再見!(沿著人行道走到他們那兒去)一切就序,卡爾。
消防站—外景
喬治:(把錢塞到警察手里)。一百萬次地謝你。代我向你太太問好,行嗎?
警察:好的,先生。
喬治:行。(警察向左離去。喬治拿出一瓶威士忌)為旅途的第一天干杯,伙伴們。
人行道—外景
懷亞特笑瞇瞇地看著前方。
喬治(舉起酒瓶干杯):為老D.H.勞倫斯干杯。(痛飲一口,喘著粗氣)印第安人!婊子養(yǎng)的!
喬治向前走一步,把瓶遞給比利。比利接過瓶也大喝一口。把瓶又遞回去。比利喘著氣。喬治轉(zhuǎn)身看著右邊。
喬治:你知道,我去過狂歡節(jié)六七次。越過外界線就不遠(yuǎn)了。(拿出一只皮夾)這地路易斯安那州的總督給我的(從皮夾里拿出一張名片)“聽克特依太太的藍(lán)燈屋。路易斯安那州新奧爾良市波布與圖洛斯之角。”這肯定是南方最漂亮的妓院。沒有政客光顧,是美國初期階段。
比利:自由的天地,伙計。
喬治(把名片放回皮夾):哦,我樂意去那兒。哈,你們說要花多長時間去那兒啦?
懷亞特:啊,大約兩三天。
喬治:兩三天,沒錯?哦,小伙子,我真希望能與你們同行。
懷亞特:哦,是嗎?有頭盔嗎?
喬治:哦,有的。(開懷大笑)哦,我有一個美人。
公路—外景—后天
懷亞特和喬治同騎一輛車。喬治戴著“金足球”牌頭盔。他笑著,揮舞著。比利在他們的旁邊。比利站起來,喬治伸出他的雙臂。過了一會,比利坐下。他們向田野里的一男人揮手致意。他們急馳而過。比利和喬治拍打著手臂。他們駛過一座橋,橋下是干涸河床。
大路—外景—夜
他們騎到路旁,停在樹底下。
宿營地—外景—夜
空中掛著明月。喬治坐在地上看著手里的頭盔出神。
比利坐在兩輛摩托車之間的地上,拍著雙手。大笑著,嘴里說著什么。
喬治:哎,老兄。
懷亞特坐在地上,喬治拿著頭盔說著話。
喬治:我從沒想過再看見你。你知道,一皇期前,我把這玩意兒扔了。我母親,還有所有其他的人都反對它。我不懂為什么。她甚至不想讓我踢足球,總是害怕會傷著我。嘿,十二年后,我在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了它,還釘了一張條子,上面寫著:“為你的兒子省下它吧?!保ㄋe起瓶子)
比利哈哈大笑。喬治喝了一口,拍著自己的手臂。
喬治:火!
懷亞特卷著煙。
懷亞特:用這個吧。
懷亞特把煙遞給喬治。
喬治:哦,不,謝謝。我自己有。
懷亞特:不成,伙計。這是煙草。
喬治(看著懷亞特手中的煙):你……你是說大麻?
懷亞特:是的。
喬治:上帝以慈悲為懷。這就是那玩意兒?(盯著懷亞特手里的煙卷。他接過煙。懷亞特縮回手)好的,我來瞧瞧。(喬治看著煙,用鼻子吸著)嗯……
懷亞特:來,喬治,點上吧。
喬治:哦,不,不,不,不行。我…我…我不能。我是說,我己愛嗜酒如命。我…我不能再染上吸毒的癮。
懷亞特(又卷了一支):哦,不,你不會有癮的。
喬治:是的,我知道,不過,我是說,那玩意兒夠勁大的。你說沒有嗎?
懷亞特笑著,低下頭。
喬治:那好吧,我怎么……怎么辦?
懷亞特:給。
他擦著火柴,遞到喬治跟前。喬治傾下身子點著煙?;鸩駵缌?。
懷亞特:哎,等一會兒。
懷亞特縮回手,又點著一支火柴。喬治點煙。喬怡傾回身子,接過大麻。懷亞特看著喬治。
喬治:喂,這……這味道真好嗎?我想這對我不會有多大的好處。我是說,我習(xí)慣酒的作用。
懷亞特:它會在你肺里呆很長時間,喬治。
喬治:(深吸了一口,看著前方)哦。
比利:哦,哇!(抬頭看著前方)什么東西?那玩意兒是什么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伙計?
懷亞特(卷著煙,抬起頭看著比利):嗯?
比利:不對,象…嘿,伙計。哇!我看著那東西呢。象我們前幾天晚上看見的衛(wèi)星。對不對?它一下子劃過了天空。接著,它突然(哈哈大笑)改變方向,一下子就消逝了,伙計。
懷亞特仰望天空。
比利(大笑著):它一閃……
懷亞特:你真是死腦筋,伙計。
比利:哦,是的。你知道,我是死腦筋。但是,跟我看見過的衛(wèi)星一樣,伙計。
喬治看著左方。
比利:它劃過長空,對我閃了三次,成了一個“Z”字形,一下子就不見了,伙計。我看見的。
喬治(吐著氣):那是對你發(fā)光的飛碟。兩周前,我和恩里克·海斯曼在墨西哥時,看見了四十個。你知道,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基地。
懷亞特吸著煙。
喬治:他們大量地生活和工作在我們中間,政府對他們了如指掌。
比利:你說什么呀,伙計?
喬治:嗯,你剛剛就看見一個,不是嗎?
比利:嘿,伙計。我看見了一個東西,但我沒有看見它工作。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喬治:哎,他們是人,象我們一樣。從我們自己的太陽系里來的。他們的社會只是高度的嚴(yán)密。我是說,他們沒有戰(zhàn)爭,沒有貨幣制度,沒有領(lǐng)袖人物,我是說,他們每個人都是領(lǐng)袖。我是說,每個人由于自己的技術(shù)能夠豐衣足食,建造房屋,平等交換,不用想方設(shè)法。
懷亞特(看著右前方):哇!
比利:哎,你知道點什么嗎,伙計?我想,你想知道我想什么?(站起身)我想這是瘋子說的話。(哈哈大笑)這就是我想的。怎么樣?(大笑)有點道理吧。想想那是瘋子說的話。我是說,如果他們……(喬治看著左前方)。
比利:那么開明,那他們?yōu)槭裁床幌蛭覀冋故咀约耗??征服我們呢?(大笑?br>喬治:他們?yōu)槭裁床幌蛭覀儽┞端麄冏约?,是因為他們那么干會引起恐慌。我是說,我們?nèi)匀挥蓄I(lǐng)袖們……
懷亞特看著天空。
喬治:我們依靠他們來解釋這一信息。那些領(lǐng)導(dǎo)人已決定抑制這一信息,因為可能對我們的若大體系引起巨大的震驚。這一后果就是越南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各界人士……各界人士……(大笑)是的。
比利嘆氣,開頭還站著,后來又坐了下去。
喬治:這…這…這也許是對我們的龐大體制的巨大打擊。因此,越南人會見各界人士,他們有詢間情況的能力。因為人類具有象上帝那樣控制自己命運的力量。他會有機會改變和推進(jìn)全人類的平等相處。
比利著著天空,用手比劃著。喬治看著懷亞特發(fā)笑。懷亞特看著喬治微笑。
懷亞特:煙怎么樣,喬治?
喬治(看著懷亞特):哦,我想…我想滅了。我胡侃了一通,忘了煙。滅了。
懷亞特:好,省下吧。等到明早再享用。它會使你一天都對整個世界充滿著新奇的看法。
喬治:好吧,我一定用得著。(大笑)我定能用得著。
公路—外景—白天
懷亞特、喬治和比利站在公路邊。比利朝摩托車走過去。他們?nèi)蓑T上摩托奔馳在公路上。他們看到了在田野里吃草的牛群;兩個孩子同騎一匹馬;公路旁的馬群;兩匹馬穿過田野;一片公墓,一座大樓,大樓的牌子上寫著:郵局。
林蔭大街—外景
他們?nèi)蓑T車穿行在大街上。他們經(jīng)過一種植園,一座高大建筑,一家百貨店……
公路—外景—白天
懷亞特、喬治和比利把車停在公路旁。他們又掉轉(zhuǎn)車頭,騎上了公路。沿著路,他們進(jìn)了黑人區(qū)。穿過簡陋的小木屋,吊掛著苔蘚的樹;馬車旁的黑人之家,公路旁的小木屋……
南方小鎮(zhèn)—外景—白天
他們?nèi)蓑T車轉(zhuǎn)向一家餐館。他們在餐館前停好車,然后下車。他們朝門口走去。喬治脫下上衣。
餐館—內(nèi)景
他們?nèi)俗哌M(jìn)餐館。右邊的車廂座里坐著一男人,左邊的坐著兩個男人。墻上的鏡子里映著比利、懷亞特和喬治。那幾個男人看著他們。當(dāng)班的經(jīng)理坐在另一車廂座里。
經(jīng)理:怎么回事?想鬧事嗎?
比利、懷亞特和喬治朝一張桌子那兒走過去。
貓人:你說出來,我饒不了他們。
1號女郎:你們都來瞧瞧剛剛進(jìn)來的人吧。
有三位姑娘坐在車廂座里。從鏡子里可以看見比利、懷亞特和喬治在一張桌子邊坐下。
1號女郎:哦,我喜歡那個穿紅色襯衫的,還背著吊褲帶。
2號女郎:嗯,穿白色襯衫的歸我。
3號女郎:不,瞧那個穿黑色褲子的。
女老板坐在柜合的后面。
喬治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么。
比利:你說什么?
喬治:我說,棒棒糖!
比利:什么?
喬治:棒棒糖!
比利:棒棒搪!
4號女郎:哦,我只是不能相信……他們在這兒干什么?
5號女郎:看他脖子周圍的牙。
6號女郎:他們是騎摩托車來的嗎?
1號女郎:他們知道我們在說他們。他們正往這兒瞧呢。
比利看著那些姑娘們。姑娘們咯咯地笑著。
比利(轉(zhuǎn)身):真他媽的熱!嗨!我告訴你……
喬治:我想我得順順腸子,因為我把它落在路上的什么地方了。
比利哈哈大笑。
5號女郎:我不知道,但我喜歡他的長發(fā)。
6號女郎:我喜歡他的眼睛。
喬治:那邊角落里的那位姑娘……
比利轉(zhuǎn)身看著那些姑娘們。
喬治:喂,不要緊盯著她,當(dāng)?shù)亻L官就在那兒。
比利轉(zhuǎn)身看著當(dāng)班經(jīng)理。
喬治: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嗎?
車廂座里的貓人看著前方,鏡子里有經(jīng)理。
貓人:查查長頭發(fā)那小子。
經(jīng)理:我已經(jīng)查過了。完事前,我們要把他帶到希爾頓去。
貓人:哈!我想她夠逗人愛的。
經(jīng)理:不僅她是這樣的。我想把他扔進(jìn)女人們的地下室里去,你以為如何?
貓人:哦,我想我們應(yīng)該把他們關(guān)在籠子里,讓人看管著。
喬治(嘆著氣):這就是所謂的“鄉(xiāng)下智慧”。
4號女郎:不能相信他們。他們來干什么?
比利轉(zhuǎn)身看著姑娘們。
6號女郎:我不知道。
4號女郎:我們叫他們帶我們騎一會兒車。
6號女郎:哦,那不行。別犯傻了。
5號女郎:那就算了。
6號女郎:不行,他們會認(rèn)為你是……哦……他們會笑話你的。
5號女郎:是嘛,那挺好的。
4號女郎:我不太清楚。
6號女郎:哦,不成。
4號女郎:我去問問。
6號女郎:你問吧。
5號女郎:我還沒有想好,你別去問。
6號女郎(催促著):去,去,去問問。我想你不會去的。
5號女郎:去。
4號女郎:好吧。
6號女郎:快點。
姑娘們哄笑起來。
顧客1:你知道,我起先以為那邊的那幫子,他們的娘可能被一群大猩猩嚇著了,但我現(xiàn)在認(rèn)為她們被猩猩抓住了。
顧客2:我知道有一個是舉重隊的,從他身上的那些小珠子可以看出來。
顧客3:看上去象一群小猩猩。
顧客2:大猩猩不會愛的。
顧客1(哈哈大笑):更不會愛他娘的。
顧客3:讓那邊的小婊子去逗逗他。
顧客4:哦,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顧客3:哎,他們是窮光蛋,我告訴你。
喬治:哦,他是個大亨。
顧客3:伙計,他們是綠種人。
顧客4:不對,不是綠種人,是白種人。
顧客3:白人?哈!
顧客4:就是。
顧客3:老兄,那你是色盲,我只好這么說了。
比利:我想在這兒弄點食物。
顧客1:我不知道,我認(rèn)為大多數(shù)監(jiān)獄是為人類造的,這不會錯的。
顧客2:我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的假發(fā)。
顧客1:也許是長的,好象是加了肥料似的。
女老板站在柜臺后面。
顧客1:上面不會長別的東西的。
喬治:你知道,嘿,你知道,現(xiàn)在我還不俄。(哈哈大笑)你懂我的意思嗎?
顧客3:有一次我看見兩個這樣的人。他們在吻別。兩個男人,想想吧。
經(jīng)理:你想,我們拿他們怎么辦?
貓人:我他媽的也不知道。但我想他們不會違反教規(guī)的。
懷亞特:我們走吧。
比利:走?
懷亞特:嗯。
他們?nèi)顺T口走去。
喬治:好的,先生。這兒真是不錯。
貓人:他們那兒有漂亮的車。真是古怪的美國佬。查查車上的旗子。
經(jīng)理:當(dāng)然。
貓人:我仍要說他們不會違反教規(guī)的。
餐館—外景
比利和懷亞特坐在停著的摩托上,喬治站在旁邊。姑娘們從餐館里擠出來。
喬治:棒…棒…棒…棒棒糖來了。
姑娘們:喂,我們可以騎一下嗎?
比利:你們想騎?
姑娘們:想,想騎。求求您。
小伙子們:你們想騎?媽媽同意了嗎?
姑娘們:媽媽?哦,求求您了。媽媽管不著的。請讓我們騎一下吧。
他們隨便聊了起來。
比利:我不在乎你們騎一騎。我會讓你們騎的。那家伙……那家伙站在窗前。那家伙站在……
經(jīng)理和貓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比利:窗前。那家伙站在窗前。
姑娘們圍著喬治、比利和懷亞特。比材和懷亞特發(fā)動摩托車。
姑娘們:哦,求求了。
喬治:哦,那家伙站在窗前。
大伙說著什么。經(jīng)理和貓人還在看著窗外。比利和懷亞特坐在車上,喬治坐在懷亞特的后面。姑娘們驚呼著。向后退去。
經(jīng)理和貓人看著窗外,他們彎身看著。姑娘們站在餐館外面。
宿營地—外景—夜
喬治、比利和懷亞特坐在樹下的地上,面前是一堆篝火。
喬治:你知道過去這兒是一塊好地方。我不懂現(xiàn)在怎么成了這祥。
比利:嗨,人人都有小雞,就是這么回事,伙計。嘿,我們不能住在象這樣的二流旅店。我是說,二流的游客旅店。你瞧,他們認(rèn)為我們要切斷他們的喉嚨或別的,老兄。他們害怕。
喬治:哦,他們不是害怕你,他們害怕你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東西。
比利:嘿,老兄,我們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的東西就是某人需要剃頭。
喬治:哦,不是這樣的。你們在他們面前所表現(xiàn)的自由。
比利:自由又怎么啦,老兄。到底怎么啦?
喬怡:哦,是的,就是自由,一切就在于自由,但是,談?wù)撟杂珊褪亲杂桑鞘莾纱a是。我是說,在市場上,你被買賣,那是很難有自由的。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們沒有自由,因為他們要拼殺以向你證明他們有自由。哦,是的,他們跟你說話,不斷跟你說話,跟你說個人自由。但是,他們見到一個自由的個人,這就把他們嚇著了。不僅僅如此,這使他們很危險。
喬治(拍打著自已的手臂):一片沼澤地。
喬治躺下去,用手肘撐著仰著,然后竊竊地笑著。
比利(嘟嚷著):你說得對,老兄。唷,一片沼澤。
喬治:一片沼澤。
比利:一片沼澤。
懷亞特躺在地上看著他們。
比利:一片沼澤?
喬治:一片沼澤?你曾經(jīng)……你曾經(jīng)在半夜里跟牛蛙談話嗎?
比利:一般沒有。(哈哈大笑)
喬冶:你沒有?
比利:沒有,老兄。
喬治:你知道我過去常常干什么嗎?
比利:你常常干什么,伙計?
喬治:好,我要告訴你我常常干的一件事就是在半夜里跟牛蛙說話,你這個傻瓜。(大笑)
比利(大笑):你大腦失控了。
喬治開玩笑式地推了比利一下。懷亞特看著他們,把頭枕在頭盔上。
喬治:沒錯兒。
死火旁,比利、懷亞特和喬治裹在睡袋里。兩條腿走到他們跟前,一只手拿著棍子,打在喬治的頭上。幾個男人站在那兒打著睡袋里的三個人。比利坐起來,遍身是傷,鮮血直流。咕噥咕噥的聲音。
比利驚叫起來,坐在地上,到處是傷,流著血。喬治睡在睡袋里,他的前額也淌著血。比利喊著,喘著粗氣,爬過失去知覺的懷亞特。比利把他拎出睡袋,抱在懷里搖晃。比利哭泣著,嘟嚷著。懷亞特的臉上淌著血。比利拍打著他的臉。懷亞特呻吟。
比利(跪在懷亞特身邊):嘿,伙計。
懷亞特呻吟著。
比利:噓——
喬治的尸體,臉上都是血。
比利卷縮在懷亞特身邊,手里拿著刀。
比利(喘著粗氣):噓——……噓——
喬治的睡袋被撕開了。
比利(喘著粗氣):哦,上帝!哦,上帝!
比利和懷亞特坐在喬治的尸體旁邊。比利看著喬洽的皮夾。
比利:怎么處理他的尸體,伙計?
懷亞特:無論如何,把他弄到他親屬那兒去。
比利:里面沒什么東西。有點……有點錢,還有他的駕駛執(zhí)照。他的……哦,伙計,這是他的名片。他再也用不著了。
新奧爾良餐館—內(nèi)景—夜
懷亞特表情悲傷地看著前方。在閃爍的燈光下,懷亞特悶悶不樂地喝著酒。比利吸著煙。侍者端來兩盤吃的東西。比利接過盤子。比利喝酒。懷亞特吃著。
比利:嘿,伙計,別那么當(dāng)真。
比利和懷亞特坐在桌邊吃著。
比利:我們?nèi)ツ莾汉纫槐?,伙計。就喝一杯?br>懷亞特悲傷地低著頭看著盤子。比利吃著,喝著。
比利:不要這樣,伙計。嘿,聽著,說真格兒的。他本來就想咱們?nèi)サ?,伙計?br>
妓院—內(nèi)景
比利和懷亞特抬頭看。裝飾著天花板的枝形吊燈,墻上掛著描寫宗教內(nèi)容的油畫。女人乳房的油畫。
沙龍—內(nèi)景
兩妓女坐在凳子上。一姑娘在桌子上跳著舞。比利和懷亞特站在門口。比利看著一群靠在墻上的妓女。懷亞特倚在墻上。過了一會兒,他走過老鴇、一妓女和一拉皮條的人身邊。比利和懷亞特穿過房間。比利停在跳舞姑娘的桌邊。他伸手撩起姑娘的衣服。比利和懷亞特坐在那兩個妓女坐著的椅子上。懷亞特?zé)o興致地看著跳舞的姑娘。比利摟著兩妓女。懷亞特靠在椅子上,閉著雙眼。
私人房間—內(nèi)景
比利靠墻坐著喝酒。懷亞特站著抬頭看著墻上。
懷亞特:“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就有必要創(chuàng)造一個上帝?!?br>比利(哈哈大笑):真是妙不可言。
懷亞特轉(zhuǎn)身看著比利。
比利:嗯嗯嗯。我的骨頭架子快散了。
懷亞特走過來,伸手摸摸壁爐上的銘文。
比利:快散架了。
懷亞特停下,把頭靠在壁爐架上。
比利:??!哇!這兒真熱,伙計。(嘆著氣)小雞呀。那些小雞呀,伙計。那些小雞。
懷亞特看著銘文。上面寫著:蓋棺定論。懷亞特心頭突然閃現(xiàn)一個場景:
公路—外景
公路旁熊熊燃燒的烈火。懷亞特又回到了妓院的私人房間里。懷亞特抬頭看若左邊。比利坐在那兒用帽子扇著風(fēng)。懷亞特走到椅子旁坐下??ㄌm·瑪麗和老鴇走進(jìn)門。比利站起來。
比利(嘟囔著):嘿!噠…噠……
老鴇:再見,姑娘們?;仡^見。(走出門去)
比利:你好,你們好。
瑪麗:您好。
比利:我叫比利。這是美利堅上尉。對不起,等一會兒,女士們。
比利匆忙朝懷亞特走去。他傾身對著懷亞特。
比利:伙計,我要那高個的,你沒意見吧?
懷亞特:沒意見。行。
比利咕噥著,直起身子,朝卡蘭和瑪麗走去,并對卡蘭鞠了一躬。他和卡蘭朝長凳那兒走去。
懷亞特看著他們。
比利:過來,你這個小東西。到這兒來,你這個老東西。我真的是紐約人,你知道。(哈哈大笑)你注意到那個南方人……(嘴里還在咕噥著)
懷亞特轉(zhuǎn)身看著向他走來的瑪麗。她坐倒在他的身邊。
卡蘭:你是個吸毒的人,是不是?
瑪麗:我叫瑪麗。
懷亞特:你想喝一杯嗎,瑪麗?
瑪麗:不,謝謝。
卡蘭:嗯,這是……這是什么?(用手摸著比利的長發(fā))我是說,這真是你的頭發(fā)?(哈哈大笑)
比利(摸著卡蘭的頭發(fā)):是,真的。這是什么?這真是你的頭發(fā)?你在騙我?
卡蘭(摸著比利脖子上的項鏈):喂,這是什么玩意兒?
比利(指著卡蘭的乳房):嘿,這是什么玩意兒?
卡蘭開心地大笑。
比利嘟囔著。
卡蘭:你知道嗎,我也吸毒。
懷亞特取下眼鏡。
比利:哈。我從沒有真的認(rèn)為我自己是吸毒者。但是我愛吸毒。
懷亞特: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瑪麗(傾身向前看):什么?
懷亞特:你知道,街上,怎么回事?狂歡節(jié)。
瑪麗:哦,到處擠滿了人,就那么回事。
懷亞特:是的。
比利:你想喝一杯嗎?
卡蘭:嗯。
比利:給你。
卡蘭:謝謝。
比利嘆著氣。
瑪麗:怎么啦?你不喜歡我?
懷亞特:說什么?
瑪麗:哎,你替我付過錢了,對嗎?
懷亞特:哦。那是……那是為我朋友付的。
瑪麗:哦。我不……嗯……
懷亞特:我不可以給你買杯酒嗎?
瑪麗:我不喝酒。
懷亞特(嘆口氣):我有個想法……
懷亞特(看著她的臉):我們到外面去吧。(轉(zhuǎn)身看著比利和卡蘭)
比利:好的。
懷亞特:我們都到外面參加狂歡節(jié)去。
瑪麗:可以。
懷亞特:走吧。
新奧爾良—外景—夜
化裝的人們在街上游行。人聲嘈雜。人們舉著火把在游行。整個狂歡節(jié)場面里演著“當(dāng)圣人們參加游行的時候”的節(jié)目。
新奧爾良街頭—外景
瑪麗和懷亞特在前面走,后面跟著比利和卡蘭。
戴面具的男人走在街上,他站在彩車上。
戴面具的男人騎在馬上。彩車向前移動??ㄌm和比利匆匆走著。兩黑人在街角吹奏樂器。警察推開人群穿過大街。比利、懷亞特,卡蘭和瑪麗穿過拱廊?,旣惣磁d地跳起舞來??罩酗h蕩著氣球。比利和卡蘭在街角接吻。一男孩肩上扛著黑娃娃玩具。一身穿印第安服裝的黑人走過??ㄌm伸手抓那印第安頭飾。
街頭—外景—天亮
旅館房頂?shù)呐谱由蠈懼毫_斯福??
2 ) 破鞋的自由
"Talking about it (freedom) and being it is a real different thing"——這是電影《逍遙騎士》(Easy Rider)里的一句臺詞,兩個無業(yè)游民騎著摩托車周游列國,一個平常的個人行為卻招來旁觀者敵視,比如旅店老板多了個防人之心,將他們拒之門外;晚上睡在野外無緣無故地在腦門上挨了無數(shù)棍棒,一個搭順風(fēng)車的人睡得正酣,說不定還做著香艷的美夢,卻遭暴打致死。結(jié)尾更是驚為天人,本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知道妨礙了誰,一位游手好閑的卡車副駕跟兩個青年無怨無仇,舉槍嚇唬,不想一槍正中命門,伙伴欲尋司機理論,更被調(diào)轉(zhuǎn)回頭的卡車司機舉槍瞄準(zhǔn),兩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送命黃泉。
尼科爾森在電影里“傳道”,這些人害怕的是你們四處游蕩,漂泊不定所代表的含義,而這個含義就是自由,于是便有了上面開首的那句話。同理,人們談?wù)撁裰骺赡軌焊辉诤趺裰?,而更有趨勢是那些所謂的民主斗士說不定一旦掌權(quán)便馬不停蹄地實行專政,就像希特勒。但矯枉過正之后又變成了空談?wù)`國,既然你談?wù)撁裰鞑贿^是在為專制做伏筆,做鋪墊,那你丫的就閉嘴,全部裝聾作啞或者當(dāng)睜眼瞎子??墒钦l說空談就能誤國了,實干況且不會;誰說空談就不能救國,“這張面具下掩蓋的是思想,而思想的力量是無窮的,是不死的”。
但是自由卻更像褲襠里的卵子,無論你用什么牢籠,該出軌的還是會出軌。更進(jìn)一步,它更像那個老生常談的故事,沙子在手里握得越緊,卻漏得越多。你越是管我,我越是不讓管,這并不是反叛,而是“我選故我在”,為什么要管。舉個例子,可能更明白,父輩常說的一句話是,管你是為你好,父母望子女成龍鳳,所以在寒暑假給你報個補習(xí)班,你愿不愿意他們不管,那我這個有著陰暗心理的人就要問,父母管是為了孩子考上名牌他們有面子,光耀門楣還是為了孩子日后生活無憂,不要娶房媳婦還要爸媽操心,托媒人東奔西走?或者管你是怕你淪為失足青年,為了你平平安安還是為了你一旦淪為失足青年自己要多操心?或者更甚,管束是為了以防你致傷致殘而為人父母的就要悉心照顧?不可否認(rèn),上面兩種情況都是兼而有之,那父母在說我為你好的時候是不是有失坦誠,承認(rèn)了我看沒什么大不了,不過一句話:管你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好,你好我也好。
古人有云,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如果單單用在孩子身上就是,十八歲(由于早熟,現(xiàn)在更趨年輕化)以前家長管是應(yīng)該的,孩童時候的奶粉屎尿,上學(xué)時候的開銷解惑,等等,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一過十八歲,兒子跟人說請給我個姑娘,或者女兒說請賜給我個男人,全與父母無關(guān),孩子能扛得住周邊的壓力,父母沒有道理受不起旁人的指點。但并不是說父母越過孩子成熟這個分水嶺后,就可以從此對他/她不聞不問,而是別指望他們還會像兒時一樣對你言聽計從,父母的職能轉(zhuǎn)變當(dāng)是盡量從不對等的父子母女關(guān)系變成對等的朋友關(guān)系。說白了,讓父母脫下為人父母的大蓋帽已屬不易,更要他們與子女交朋友,難度可想而知。如果不然,非要鬧得像《死亡詩社》里的Neil以死來證明自己熱愛戲劇的選擇,我看這種大傷和氣又損了兒子的父母臉上也沒啥光榮的。
我之所以舉教育孩子的例子,是為了響應(yīng)號召,不是提倡構(gòu)建河蟹家庭嘛。更因為自由是不分齊家自由和治國自由的,既然孩子成年你不應(yīng)干涉他的選擇自由,你便無權(quán)干涉人民在適度范圍內(nèi)的自由行為,而所謂適度范圍就是不觸犯法律,比如前段時間一農(nóng)民在家下載A片,以便夫妻實踐,創(chuàng)造和諧生活,不想被帶到派出所罰款說教,這就是濫管,而與之相反的則是懶管,表現(xiàn)之一就是避重就輕,推諉糖塞,比如毒奶娃娃,比如豆腐房子,等等。
張愛玲說過一句毫不留情的話,我覺得頗有道理,大意是淑女們雖然大罵破鞋,但一有做破鞋的機會無不躍躍欲試。我們常用這句話來證明人的復(fù)雜與矛盾心理,或者批判人表面的虛偽,不過它更有另一層意思:人不選擇當(dāng)破鞋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不想迎面撲來的異樣目光。您瞧,人言可畏都猛于虎了。
前段時間看一位復(fù)旦大學(xué)的老教授“淚流滿面”地敘說,他一輩子幾乎翻遍了圖書館才悟出,“人這一輩子是為自己活的”這個道理,因此大可不必在乎外人的指摘。我一笑,這么說我老早就悟出這個道理,豈不是賺了余下的年歲!共勉。
3 ) 我們卻在這兒
關(guān)于垮掉的一代的最初印象是在初一的政治課本里,那篇課文描述的是西方青年的墮落世界,編者從伍德斯托克音樂節(jié)上的觀眾席里截取了一幅眾青年吸食大MA眼神迷茫性感的圖片,芳齡四十的劉老師一遍又一遍咬牙切齒地控訴西方青年的墮落史,讓我暗自慶幸生活在幸福的國度并堅信西方青年已無藥可救,但每次翻開課本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眼光灑落在圖中第一排女青年潔白的大腿上。
十年后課文早已變,而我也從當(dāng)年的愛國憤青變成了心懷嬉皮情節(jié)的搖滾憤青,整日幻想七零年代,奉《在路上》為圣經(jīng),一遍一遍看著《逍遙騎士》,朗誦《嚎叫》而淚流滿面。而每每此時我都想起劉老師的一句名言:假惡丑必然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
如所有的公路片場景一樣,這十年我們經(jīng)歷了光怪陸離的風(fēng)景,認(rèn)識了各種有趣的人,最幸運的是我們幸存下來,正在并將繼續(xù)前行。借用《十分鐘年華老去》里的一個橋段,主人公越過重重險阻跳上火車,對著心愛的女人說:看看窗外,我們卻在這兒。
4 ) 關(guān)于這部電影的幕后故事
主演Peter Fonda在接受《滾石》雜志采訪的時候,是這么解釋Easy Rider這個名字的含義的:
“easy rider這個詞在美國南方專門被用來稱呼那些靠妻子做雞來過活的男人,不,不是拉皮條的,而是那些和妓女生活在一起的人,因為他們騎在別人身上,逍遙度日。好吧,老伙計,這就是發(fā)生在美國的事情。自由這個東西已經(jīng)變成了婊子,我們騎在她身上逍遙度日?!?br>
——1969年9月6日,《滾石》
文姆·文德斯(wim wenders)在emotion pictures: reflection on cinema這本書里專門介紹了這部電影。在書里,他提到原本電影想用bob dylan的it's alright ma i'm only bleeding作為片尾曲,但是bob決絕了,他對導(dǎo)演說,“你得把電影的結(jié)尾改改,太悲觀了。你得給人看得到希望。”
但是電影還是堅持了原來的結(jié)尾。bob的原聲演唱沒了,只好讓Roger McGuinn唱了這首歌。
5 ) 我呼嘯而來,嘎然而止——逍遙騎士
本來給這篇針對逍遙騎士(Easy Rider)的短文起了個很做作的名字,叫做68年的符號,不過IE崩潰讓我對巴黎街壘和嬉皮士的聯(lián)想統(tǒng)統(tǒng)作廢。
還不如談電影本身。
丹尼斯霍普,誰他媽還認(rèn)識他,97年的生死時速不過是捧紅了基努里維斯小生而已,誰認(rèn)識那個搞炸藥的瘋狂警察?杰克尼克爾森,誰他媽還認(rèn)識他,每年奧斯卡頒獎晚會上那個戴著墨鏡咧嘴大笑包庇羅曼羅蘭斯基誘奸的老家伙?彼得方達(dá)是誰?
今天,逍遙騎士成了小眾電影,1969年此片剛剛上映時,卻是名副其實的大眾電影。那歲月,詹姆斯迪恩已經(jīng)死了不止十年,也就是說沒有英雄了,丹尼斯霍普吃吃的笑看風(fēng)云;那歲月,西部往事中的亨利方達(dá)盡顯老態(tài),也就是說,他兒子吸了大麻,也開始拍電影了;那歲月,還是張揚的年代,肯尼迪死了不久,馬丁路德金也死了不久,越戰(zhàn)還在打,尼克松回到了白宮,也就是說,專制還沒開始,飛躍瘋?cè)嗽哼€沒開拍,杰克尼克爾森還是寂寂無名的小編劇。
于是他們?nèi)死?0萬美元的投資,無意中拍出了一部時代片。
《逍遙騎士》是代表那個時代的影片。主人公販毒,主人公開哈雷,主人公抽大麻,主人公斜穿美國,主人公在南方露宿時被當(dāng)?shù)厝舜虻念^破血流,主人公造訪嬉皮士們自力更生的土地,主人公幻聽,主人公死的莫名。
《逍遙騎士》是一部音樂片,瀟灑浪跡的歌詞,高亢狼藉的曲調(diào),配合主人公漠然的表情;《逍遙騎士》是一部風(fēng)光片,激蕩的音樂不斷與西部狂沙荒野,南方豐盛水草結(jié)合在一起,與藍(lán)天,與落日,與路路路路路路路路,交織在一起。
逍遙騎士,關(guān)于自由,又關(guān)于自由被一擊而碎的瞬間。
本文寫于2005年4月4日。
@陳灼
6 ) 感覺外在卻感覺不到內(nèi)在
69年的片,美國文化表現(xiàn)盡致。嬉皮士,毒品,性,憤怒,當(dāng)然還有自由
不同于一切音樂元素夾雜的片,easy rider 浪蕩又真誠 自然又煽情
最終終于到達(dá)四月齋 牽起各自姑娘的手,聽歌喝酒沒有昨天和明天,存在的只是今天
要的只是你我的自由和不羈的性情不要那些包裹著的讓人窒息
我們只愛如此的灑脫和那些去他媽的why not,no no no
若你想變成鳥
那試著飛飛看
別拒絕高潮
你長出翅膀時為何又套上腳鏈,你還沒有用上它呢
別等待太陽出現(xiàn)睬飛向它
呆在一個遠(yuǎn)離城市的地方如今對于任何人而言或許都變?yōu)榱隋谙?br>懵懵懂懂時也曾幻想過有個男孩子開著哈雷載我去遠(yuǎn)方
無論那個定義在何處的遠(yuǎn)方
有2句話記憶猶深
1.在自己的時間干自己想干的事,你該以此為榮
2.與你和合適的人到了合適的地方
你說吧,如此鐵錚錚硬朗朗的典型公路電影中卻還會刻意的用鏡頭在刻畫男人的柔情內(nèi)心
歌聲,眼神,姿態(tài),連死都死得那么莫名和清談
帶著一顆沉悶的心把片看完
我能感覺外在卻不能感覺內(nèi)在
有時像烈性酒 有時像葡萄酒 有時又是雞尾酒
就這樣!??!
喜歡的反復(fù)出現(xiàn)2次的一段歌詞:
我更愿意旅行在鉆石般的新月下
穿過圣山山谷,漫步走過森林
在樹木有光澤的樹葉的地方
把陽光反射成五光十色
無人知道名字
我愿潛入那白色小瀑布底
她會哀求,她會辯護(hù),她會和理智爭吵
她會明白我失去了什么
真的沒有價值
最后她會明白我生來就不循規(guī)蹈矩
猶如注入一劑興奮劑般暢快淋漓,搖滾樂拉扯著靈魂沸騰。讓我們紅塵做伴活得瀟瀟灑灑,對酒當(dāng)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哈雷、吸毒群交、搖滾、嬉皮士、自由、宗教...上世紀(jì)60年代的美國元素應(yīng)有盡有,如同在一場激烈的暴雨中狂奔,那是青春,不顧一切的日子。
這部電影簡直了,我想我能理解當(dāng)時觀眾對它的狂熱。越到后面越迷幻又迷茫。杰克尼克爾森也太棒了吧。看過這個讓我悲傷地覺得,自己從未經(jīng)歷過青春。雖然上路了也未必有答案,但去他媽的答案。。。
想起一個演員朋友,哈雷黨,喜歡雪茄咖啡和大海,夢想著61歲開畫展。解救五條腿的流浪狗,陪伴漂泊在車墩橫店。在很多人眼里他是當(dāng)代唐璜,不過他獨自漂泊在路上,沒被名利牽掛,姑且是自由的。
“他們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你所代表的東西——自由”
1.新好萊塢分水嶺,"垮掉的一代"標(biāo)志性符號,存在主義式"在路上",摩托公路片鼻祖,經(jīng)典buddy film。2.高速重復(fù)對切轉(zhuǎn)場,突兀閃回與墓地嗑藥主觀蒙太奇,先鋒而酣暢,祈禱與朋克/耶穌和妓女并置,荒誕,痛苦與迷茫盡顯。3.直視太陽的攝影機,是否感到了自由的眩暈?4.活得放浪形骸,死得莫名其妙。(8.8/10)
尼科爾森在片中的自由宣言,真是一語中的,大多數(shù)人愛自由,都是嘴上的自由。對于真正的自由,他們避之唯恐不及。恰如葉公好龍,雕龍畫壁,寤寐思之。一旦真龍至,抱頭鼠竄之。片尾墓地嗑藥,可稱神來之筆。
真正意義上美式公路片的鼻祖,從西到東的旅程注定是美國精神的一根反骨,美國夢的破碎。1969象征著一個烏托邦幻象的倒塌,自由注定不可企及??存移な磕甏奈舶头此济绹甏?,其中包含的悵然與空虛是新世紀(jì)后的回顧無法感受與重現(xiàn)的。Hopper自導(dǎo)給自演帶來很大自由空間,活了人物。各種插入、跳切、毫無章法的越軸和每次場景變化時的快速反復(fù)切,片子的剪輯與60年代精神一樣自由不羈。(Billy與Wyatt名字分別取自美國西部法外之徒Billy the Kid和Wyatt Earp。
那時,青年人不斷思考,卻什么答案也得不到,于是他們?nèi)チ骼耍唤裉欤嗄耆瞬蝗ニ伎?,無數(shù)答案和觀點就已將我們包圍,于是我們?nèi)ヂ糜巍?/p>
直到尼科爾森進(jìn)入故事,這部散漫的電影才終于獲得了向心力?,F(xiàn)在再來回看這部所謂的公路片鼻祖,68一代年輕人的許多設(shè)想都被證明是天真的烏托邦。自由不是被世俗社會所絞殺,而是墜落于自身的虛無。無論嬉皮士多么致力于瓦解一切,美國這個政體從未被質(zhì)疑,大西部的自然盛景成為了新的宗教。
嬉皮公路片太煩了
氣氛很棒,特別是行走在公路上的時候,還有一些和女孩有關(guān)的部分,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很故弄玄虛。尼科爾森那個時候還很帥,但是他的表演風(fēng)格已經(jīng)基本形成了。雖然他們的行為有些荒誕,但是內(nèi)心其實卻很純真,而且想要的也不過是自由而已,并沒有妨礙到別人,但那個時代的人們卻無法理解他們。
所謂自由,曾經(jīng)引領(lǐng)了全新的一代人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倆哥們身兼導(dǎo)演編劇制片主演,搗鼓出一部私人化自由抒情詩,共鳴了許多騷情青年。誰說這不是個好結(jié)局?在尚年輕的時候,一個死于對未來的期盼,一個死于滿足后的惆悵,他們所錯過的只不過是生命的持續(xù)下滑期。
嬉皮,搖滾,60年代的氣息,很郁悶的結(jié)局。喜歡一句影評:“那時,青年人不斷思考,卻什么答案也得不到,于是他們?nèi)チ骼?;今天,青年人不去思考,無數(shù)答案和觀點就已將我們包圍,于是我們?nèi)ヂ糜巍!?/p>
騎士的交接,嬉皮的吶喊??磥淼つ崴够翮暌彩侵辛死啄耸絹y剪的毒,但這種剪輯在前半部并不有效,長段的金曲串燒也是比較容易審美疲勞的,好在杰克·尼科爾森成功拯救了整部電影,在他出現(xiàn)以后似乎整部片才找到自己的意義。
“他們不是怕你,他們是怕你代表的東西?!薄八麄冄劾镂覀兪切枰纛^發(fā)的人”“不,你代表的是自由”“自由怎么了,就該自由啊”“對,這就是問題所在,談?wù)撍蛯崿F(xiàn)它是兩碼事,自由是很難的。特別是當(dāng)你是案板上的一坨肉時。所以別告訴別人他們是不自由的,他們會以殺戮來證明你錯了”——此片臺詞
【中國電影資料館展映】典型嬉皮士公路片,從頭到尾都在路上。一路扯淡、吸大麻,看得很舒心。結(jié)尾讓人悵然。杰克·尼科爾森渾身是戲,比主角更出彩。“不要告訴別人他們不自由,他們會用殺戮和作惡證明你錯了。當(dāng)他們見到自由的人,他們會害怕,會變得危險”這幾句臺詞讓我難忘。真有摩托騎士來看片
我不談?wù)危蛔h宗教,不看風(fēng)光,不聽音樂,不嚼那些關(guān)于自由存在與否的探討,甚至可以不懂劇情,我只看老嬉皮,透過鼓噪而迷幻的畫面去試著感受我們不能經(jīng)歷的60年代風(fēng)情,那一群群善良又風(fēng)騷的男男女女們,他們播種他們吸毒他們?nèi)航唬€要記得,這一年,我們有woodstock,注定載入史冊。
結(jié)尾單獨加1星。被轟掉的車輪子,燃燒起來的機器。有什么東西,飛向了太空。拍法并不特別,大段大段的MV畫面、行旅風(fēng)光和散文電影,說靈魂洗滌太夸張,但很清楚為什么那個年代看到這種電影會覺得身上著火。自由多可貴啊,不激蕩放浪一把,真的會感覺沒有活過。
"他們不斷地和你談?wù)搨€體自由,可一旦見到真正自由的個體他們就變得恐懼",廢舊立新,蔑視一切,活得放浪形骸,死得莫名其妙;丹尼斯·霍普用大膽的,反傳統(tǒng)的,甚至是半業(yè)余的方式鼓搗出了一部牛逼的公路片:直攝太陽,毫無預(yù)兆的剪輯,他無視規(guī)則,于是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全新的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