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隨看隨說:《老無所依》
http://prepare.blogbus.com/logs/13547973.html我必須承認,我第一遍沒有看懂《老無所依》。我的英文水平有限,聽不懂這部片子的美國南方口音,而且中文字幕又翻譯得相當蹩腳。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完之后,我很不明白它為什么能在IMDb上有那么高的排名,Top 20!OMG!但在我仔細拖看完第二遍之后,我可以明確地說:毫無疑問,這是一部杰作!而且我建議:如果你的英語聽力不夠好的話,千萬別急著看,免得浪費了這么一部出色的片子。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老無所依》的超凡之處,正在于它細致拿捏了一種內(nèi)斂的張力,這是科恩兄弟大師級的手筆。普通導演通常會把一個故事講得酣暢淋漓,恨不得把所有的細節(jié)暗示都掛出來讓你看得一清二楚,讓你一次爽翻!但《老無所依》卻沒有,相反它做得很克制,很隱忍,只是點到為止,再不多說。其實“放”誰都會,“收”才是大境界。所以,你會發(fā)現(xiàn)科恩兄弟在這部片子里運用了大量的隱喻,甚至是直接的大段省略,而這些內(nèi)在的聯(lián)系,隱藏著的劇情,非得你自己悟出來,挖出來,才能體味到其間的妙處。
比如,用同樣的對著電視機喝牛奶的鏡頭,隱喻殺手與老警察之間的微妙聯(lián)系,其實正像是硬幣的正反兩個面,你中有我年輕時的影子,以此更能表現(xiàn)出,老警察感慨后生可畏,老無所依的那種蒼涼感。再比如,牛仔的突然斃命并非殺手所為,而是被一伙墨西哥人所殺,除了死在泳池中的女人、以及牛仔之外,倒在門口的家伙正是給老婦人提過箱子的那個墨西哥人。而這樣也能解釋為什么殺手會重新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因為他要取走那箱錢,而且也只有他知道牛仔的藏錢方式,所以才發(fā)生了與老警察幾乎撞見,而又從通風口逃走的場面。
科恩兄弟的這份鋒芒內(nèi)斂,在影片的結(jié)尾處發(fā)揮到了極致,適可而止,甚至可以說是嘎然而止,突然,話停了!The End!這點其實更為可貴,更為難得??贫餍值芡ǔ8鼉A向于講述一個完滿的故事,把故事說圓了,比如處女作《血迷宮》就是個中代表,盡管結(jié)局是徹頭徹尾的黑色幽默,但它確有一個結(jié)局。但《老無可依》沒有任何結(jié)局可言,而且,它比《冰血暴》、《謀殺綠腳趾》走得更遠的是,它以一種無限悵惋而又無可奈何的情緒收場,這點比《冰血暴》的講述一個道理,《謀殺綠腳趾》的宣揚一種態(tài)度,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除了上述兩點,《老無所依》在氣氛營造、節(jié)奏把握上做得極為精湛。盡管這種本事,我們已經(jīng)在他們的《巴頓·芬克》中見識過一次了。但相比于《巴頓·芬克》的生澀與獨立氣質(zhì),《老無所依》顯得要圓熟多了。而且,科恩兄弟也證明了,他們不僅可以做到大衛(wèi)·林奇般的詭異驚悚,也可以像文德斯般的含蓄深情。
可以肯定的是,這部片子的內(nèi)斂氣質(zhì)、匠心獨運,會讓它收獲學院派的贊譽,同時它在敘事節(jié)奏上的疏密有致、跌宕起伏,也會在一定程度上討得普通影迷的歡心。尤其它還成功塑造了一個酷斃了的陰戾殺手。但因為《老無所依》留給觀眾自己去發(fā)現(xiàn)、發(fā)揮的空間太大,它極有可能受到兩極化的評論。恕我直言,尤其會發(fā)生在國內(nèi)。對于杰作,它很有可能經(jīng)歷這樣的禮遇:1.將被觀看;2.將遭到大多數(shù)人的不解,主要是因為沒看懂。但,隨后,3.還會被再次欣賞、討論、模仿,并最終成為殿堂級的作品。
PS:《老無所依》最讓我出乎意料的是,伍迪·哈里森竟然出場幾分鐘就被做掉了,原以為這個“天生殺人狂”怎么說也是個狠角色??!此次竟然如此之遜!心理上難以接受!此外,08年的奧斯卡看起來必將是一場男人的聚會,男人的較量啊!《美國黑幫》、《老無所依》、《未血綢繆》,一個比一個彪悍。我心理很不情愿的說,雷德利·斯科特,你完全可以哭了,今年的奧斯卡還是沒有你的份兒!等著過幾年拿終身成就吧!
http://prepare.blogbus.com/logs/13547973.html 2 ) 殺手的腦子一根筋
晚上跑到附近Mall看了No Country for Old Men(《老無所依》)這部電影,出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空蕩蕩的停車場,橫七豎八地擺著幾輛車子。我捏緊鑰匙,匆匆上去,還不忘朝后座看一看,看殺手殺手有沒有藏在后頭,拎著那個氧氣瓶…
這部電影的對白,尤其是老警長的部分,十分俗俚,聽來似懂非懂,而殺手的話慢條斯理,卻讓人不寒而栗。這部電影有點像品特(Harold Pinter) 的脅迫?。╰heater of menace)。品特的脅迫劇營造氛圍的辦法很簡單,一個房間,兩個人,一段對話,對話有時候甚至顯得無厘頭。其實仔細去聽,卻又是心理戰(zhàn)一場,比如殺手在小店,讓店主拋硬幣的那場對白(來自wikiquotes):
殺手: What's the most you've ever lost on a coin toss?
店主: Sir?
殺手: The most. You ever lost. On a coin toss.
店主: I don't know. I couldn't say.
殺手: Call it.
店主: Call it?
殺手: Just call it.
店主: Well - we need to know what it is we're callin for here.
殺手: You need to call it. I can't call it for you. It wouldn't be fair. It wouldn't even be right
店主: I didn't put nothin up.
殺手: Yes you did. You been putting it up your whole life. You just didn't know it. You know what date is on this coin?
店主: No.
殺手: Nineteen fifty-eight. It's been traveling twenty-two years to get here. And now it's here. And it's either heads or tails, and you have to say. Call it.
店主: Look... I got to know what I stand to win.
殺手: Everything.
店主: How's that?
殺手: You stand to win everything. Call it.
店主: All right. Heads then.
殺手: Well done. Don't put it in your pocket.
店主: Sir?
殺手: Don't put it in your pocket. It's your lucky quarter.
店主: Where you want me to put it?
殺手: Anywhere not in your pocket. Or it'll get mixed in with the others and become just a coin. Which it is.
這個殺手很有怪癖。他讓店主玩一個游戲,店主甚至無法去質(zhì)疑他為什么要去玩這個游戲,甚至無法選擇自己和誰玩,怎么玩,下什么賭注,這就是這個殺手恐怖的地方。他就如同一只抓住了老鼠之后忽擒忽縱的貓。
再比如下頭這一段:
女房東: Yessir?
殺手: I'm looking for Llewelyn Moss.
女房東: Did you go up to his trailer?
殺手: Yes I did.
女房東: Well I'd say he's at work. Do you want to leave a message?
殺手: Where does he work?
女房東: I can't say.
殺手: Where does he work?
女房東: Sir, I ain't at liberty to give out no information about our residents.
殺手: Where does he work?
女房東: Did you not hear me? We can't give out no information.
殺手不管里頭的女子怎么說,都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地問:Where does he work? 不管對方怎么說,不達目的不罷休。重復三遍,其實言外之意已經(jīng)很清楚:我不管你說什么,你是在玩我的游戲。電影Z (Costa-Gavras, 1969)里也曾有過一些似曾相識的場面。在一個個高官被繩之以法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擺出千姿百態(tài)的驕橫,而將他們拉下馬的審判者始終只是一句話:姓名,年齡。就這么一句話,把他們一個個全部放倒。因為這樣一句話,背后是一句更猛的話:現(xiàn)在不是我聽你說,是你聽我說了。就是這話外之話,突破了一道道心理防線。電影的語言其實不應(yīng)該至于達意,而還有傳情(emotive)的功能,甚至能成為一種戲劇行動。
這個片子里的殺手,就如同警長所言的那樣,甚至有自己的原則。比如他的原則之一是有時候靠拋硬幣來決定對方生死,輸了他決不食言,雖然這會把對方嚇個半死。片子前面的店主就這么活下來了。后來的牛仔老婆就挑戰(zhàn)了他這個規(guī)則,說決定生死的不是硬幣,而是他自己,可這也無濟于事。用拋硬幣來決定生死,殺手說這是一種公平,你不玩就不公平: “You need to call it. I can't call it for you. It wouldn't be fair. It wouldn't even be right.”這種游戲當然是個反諷,因為雙方根本就不是平等參與,勢均力敵,說到底還是一種濫殺,就如同《冰雪暴》里因為礙事殺掉停車場管理員里的那個殺手一樣。一些無辜者之所以被殺,就是因為倒霉,在不恰當?shù)臅r候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礙了一個殺手的手腳。
這種幾乎一邊倒的游戲,如何能造成一部戲的張力呢?沖突又從何而來呢?這戲劇沖突的另一方,其實是一群人在一起,牛仔、牛仔的一家、警長、副警長、商人、Wendell, 都想擋住這個殺手,但是我們卻看看所有人都沒有斗過這個家伙。
說這部戲是一部脅迫戲,就是因為從頭到尾,總感覺到那種威脅和恐懼的存在,特別是在收縮的空間里,比如在關(guān)起門來的室內(nèi),洗手間…
另外這種恐懼感來自于表里的矛盾。片中的兇器,居然是一只平素只有老弱病殘去用的氧氣瓶,這和殺手表面的冷靜、斯文倒是很合拍,這道具的致命,卻又和斯文下的冷血一致。
《冰血暴》中的大肚子女警長最終戰(zhàn)勝了殺人狂,而這個片子里,卻以殺手在一次車禍后逃走,警長無奈中退休,絮絮叨叨地說起懷舊的夢境來。這是一個很開放的結(jié)局,把觀眾扔到了無邊的未知和無奈之中。我覺得這個片子并沒有《冰血暴》好看,不過在制造氣氛上,一點不輸《冰血暴》。
3 ) 已逝、將逝及未來——《老無所依》No Country for Old Men
已逝、將逝及未來
——《老無所依》No Country for Old Men
文/電子騎士
關(guān)于犯罪和謀殺,希區(qū)柯克有句名言:“殺一個人非常難,非常痛苦,而且需要非常、非常多的時間?!痹诮裉斓膭幼?、犯罪題材電影越來越卡通化、平面化的時候(例如《火線保鏢》或者《殺手47》),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領(lǐng)悟這句話中的三昧了??贫餍值艿摹独蠠o所依》因此顯得格外特別。
影片從一開始就處于混亂和失控的狀態(tài):獵人moss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筆240萬美元的巨款,本打算私吞下來,卻鬼使神差地因為要給瀕死的人一口水喝而被人發(fā)現(xiàn)了蹤跡——從這里開始,整個故事在荒謬和沒有邏輯的前提下展開了。說它沒有邏輯,并不是導演缺乏對故事線的把握,恰恰相反,影片的故事線是非常清晰的;然而令很多觀眾迷惑的是,他們無法依據(jù)自己已經(jīng)建立多年的電影邏輯和規(guī)則去理解這個故事,所有人物的行為與其結(jié)果都充滿了矛盾、悖反、不可理喻性:殺手chigurh用拋硬幣的方式來決定雜貨店老板的生死,然而你完全不知道殺手為什么要殺(或者不殺)他;獵人moss漂亮地躲過了多次追殺,結(jié)果卻因為用妻子當掩護而最終橫死;老警察bell在殺手和moss后面緊追不舍,其實卻沒有起到一點作用;結(jié)尾處搞定了所有人的chigurh卻被一輛不知哪兒出來的車撞斷了手臂——一切因果(這本來是犯罪題材電影中非常重要的推動力)都被打亂了,就像科恩兄弟當年《血迷宮》中的旁白所言:“沒有什么東西是有保障的,不管你是羅馬教皇、美國總統(tǒng)還是年度人物,有些事總是會出錯?!边@就是科恩兄弟的后現(xiàn)代游戲。也許我們看凱文?史密斯的《怒犯天條》,或者昆汀?塔倫蒂諾的《殺死比爾》,那種后現(xiàn)代風格顯得更加明顯:形式拼貼、風格雜合、戲仿與致敬……科恩兄弟的后現(xiàn)代色彩更為內(nèi)在和純粹,在《老無所依》中,糅合了西部片、動作片、公路電影、犯罪電影、黑色電影等等元素,但所有元素都既是被致敬的同時也是被顛覆的——西部片中不殺女人的禁忌在這里蕩然無存;動作片里猛烈的爆炸場面在這里只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好讓殺手偷東西療傷;犯罪電影中情節(jié)總是隨著錢的走向發(fā)展的,可是在《老無所依》里,我們根本不知道錢最后在哪里(伊桑?科恩說“我才不在乎那筆錢后來哪兒去了呢”)。
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明白了一件事,科恩兄弟想做的就是用這個影片告訴我們:還能夠再荒謬、再混亂、再滑稽、再暴力、再冷酷一點嗎?從兩兄弟的電影中去尋找意義和答案,就好比《冰血暴》里那個家伙要以“正確”的姿勢和角度將同伙尸體推進軋木機,注定會變成一個陷入可笑結(jié)局的蠢貨。不過科恩兄弟影片里,誰又不是蠢貨或者白癡呢?所有人不都是在可笑地努力著做出他們自以為正確的事情么?那就在這里繼續(xù)可笑地尋找一下《老無所依》的“意義”吧:影片其實與老人這個形象并無直接的關(guān)系,片名(或者說書名)來著葉芝的名詩《航向拜占庭》(Sailing to Byzantium)的第一句。這首詩的主題可以讀解為“宿命”與“對永恒的追求”,肉體、歷史都會衰退腐朽,精神卻永遠希冀著一個超越時間的存在之所。科恩兄弟把《老無所依》的故事放在80年代,刻意讓影片浸潤在一種old style中,也有對舊時代秩序與理性的懷戀吧。但是千萬別忘了,當似乎代表著社會良心的老警察一番感慨之后,猶如死神般的殺手也會被撞斷手臂——暴力來得如此兇猛和虛無,以致無人可以避免;萬事無序,哪怕是殺手、死神,一般是“老無所依”——一切已逝的、將逝的及未來的,都不過在歌中。
4 ) 《老無所依》有哪些精彩的細節(jié)?
喬什·布洛林在樹下發(fā)現(xiàn)那個跟錢死在一起的毒梟的時候 發(fā)現(xiàn)了那把1911 然后檢查了那把槍發(fā)現(xiàn)是上膛的 然后先取下彈夾 然后退出槍膛里的子彈(退出來后握在手里)然后把 撞針復位 再插上彈夾 最后再插在腰間 拍攝的真的細心 與喬什·布洛林飾演的越南老兵的身份相匹配。再后來,水中獵犬追擊喬什·布洛林,上岸后先是取出槍膛中的子彈,然后吹干凈槍膛最后才是開槍射擊。這樣可以保證最大程度的成功射擊,而不會因為槍膛進水或水中雜物 導致無法成功開槍 男主真的是冷靜到有點冷酷 。
5 ) 關(guān)于這部電影的個人理解
這部片子最后結(jié)束的時候,我不得不倒回去重新看了幾個片段,因為沒留神故事突然就結(jié)束了,那些突然而來的對白沒有明白導演要講什么給觀眾,題目的含義何在。結(jié)合我個人理解和網(wǎng)上一些評論我分層次解釋一下這部電影,僅供參考。
首先,主題。先交代一下主題思想吧。這部電影就是暴力的簡單詮釋,關(guān)于實行暴力反抗暴力以及其行程的一個漩渦怪圈現(xiàn)象。背景是在1980年美國西部地區(qū),所謂的規(guī)則和法律很虛弱,虛弱到無法去與暴力、
毒品、槍支等抗衡,所以有力量的人說話有錢人說話就是那個時代最大的特征,從較為純良年代生活到今天的老年人已經(jīng)看不懂這個光怪陸離的暴力世界,許多事情也是他們無能為力,只能如同那些法律一般虛弱的看著事情的發(fā)生,世界已經(jīng)沒有讓他們覺得有所適從的地方了。所以這個就點了一下題目:老無所依。最能表現(xiàn)主題的就是看似平淡的老警官TOM,他祖祖輩輩都是警長,他也是一個即將退休的警長,但是他純良的正義讓他想繼續(xù)為這個社會出力,在他做了很多努力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去完成這個使命,所以影片的最后講述了他退休在家,然后做夢做到了他父親的事情,也就是一種愿望,但是只是永遠不能達到的狀態(tài),于是“夢醒了”,是他最深沉的無奈。
其次,故事主線。主線是說一個叫moss的人,他無意中找到了黑幫火拼的余留地點,找到兩敗俱傷以后留下的錢和毒品,一時貪念拿了錢,于是他成為了被追殺的目標。黑幫派出了一個殺手叫做anton,這個殺手是絕對bt,詳見后敘,然后一番斗勇廝殺,最后anton把老板殺了因為老板派了其他人干預(yù)了他的殺人藝術(shù),moss被毒品交易的另外一群墨西哥人殺了,錢最后還是落到了anton的手中,故事完結(jié)了。
是不是覺得很簡單?但是你要整理清楚moss是被誰殺了,錢的最終去向以及老警長存在的意義卻是很費思量的。首先,我推測moss是被墨西哥人殺了的理由:moss在游泳池邊和女人的談話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待了幾天了,然后moss的丈母娘把他的行蹤透露給了墨西哥人,最后TOM警長到的時候幾個墨西哥人逃出來了,然后就是moss倒在門口,所以說moss就被這樣殺了。其次,說一下錢的去向:片子圍繞的就是這筆錢的動向,快結(jié)尾的地方TOM警長靈光一線于是再次回到moss被殺的現(xiàn)場,anton的確那個時候是在房子里面,然后等TOM推門進去的時候卻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一個特寫地上的柵欄和硬幣,這個聯(lián)想到的是之前moss住旅館的時候也是把錢放在了通風管里,然后anton是用硬幣卸下通風管的柵欄的,那么由此推測moss的錢沒有被墨西哥人拿走,而是anton來到這個地方取走了錢,片尾的地方anton給少年錢和moss受傷后買少年衣服是雷同的,這個類似場景也是告訴觀眾錢在anton手里了。導演科恩兄弟的確是非常擅長搞黑色幽默,弄的大家一頭霧水,而且拍攝手法非常跳躍,有的地方緩慢沉悶的要睡著,比如開頭部分情節(jié)的推進,但
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情和進行的對話卻是極為關(guān)鍵的地方被一帶而過,比如那個與殺手斗志斗勇的moss死亡的那個槍戰(zhàn)就是直接跳到了結(jié)果moss倒在了門前,所以看這部電影不能快進只能隨著導演的步伐前進。
接著,說一下本屆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獎得主,就是本部影片演anton的賈維爾-巴爾頓,演技超群,害我沒弄清楚誰是主角==這個bt殺手頂著一個搞笑的妹妹頭,卻是一臉的嚴肅陰冷,提著用空氣壓縮器這個
獨特的殺人工具追殺主角,一個沒有罪惡感但是很有“原則”的殺手,只要他高興那個所謂的黑幫同伴或者老板都是他殺戮的對象,他神經(jīng)的思維方式使得他做出許多超常的行為,比如讓他要殺的對象猜硬幣然后決定生死,或者受傷以后到藥店拿藥以及自我治療,或者是非常的潔癖描寫,讓我猜測這個人是患有嚴重精神問題的殺人機器,但是捕殺moss的過程卻非常的謹慎。他在moss死了以后再去殺moss老婆的時候,moss老婆說既然沒有拿到錢,你完全沒有必要殺我,他說是沒有必要,但是是原則,因為他讓moss選擇是自己來送死換他老婆的命,或者自己逃亡他去殺moss老婆。當然作為正常人的moss沒有理由去自己送上門
讓anton殺的,moss想把錢給老婆然后找機會殺anton,所以anton認為moss是選擇讓他去殺moss老婆的,最后他還是讓moss老婆玩猜硬幣的,但是女人說不是我決定硬幣的正反面,而關(guān)鍵是你的決定,所以可以猜測前面一些猜硬幣的鏡頭雖然沒有交代是否殺了人,但是只是導演頑皮的表現(xiàn)anton殺人之前那種貓戲耍老鼠的狀態(tài)。而moss的老婆肯定是死了,因為anton出了門以后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這個細節(jié)是他潔
癖的體現(xiàn),因為他不想沾上血,之前他殺了幾個墨西哥人的時候有交代。
最后,談一下導演的黑色幽默。所謂黑色幽默,我的理解是讓人笑不出來的諷刺,就算覺得滑稽但是卻又是背后有了一絲涼意,是嘲諷是戲劇化的情節(jié),象之前有人把《瘋狂的石頭》說是黑色幽默我總覺得不恰
當。那么到底怎么樣表達黑色幽默吶?比如moss的死,非常的黑色幽默,與anton那樣的殺手較量都沒有死,卻死在了最后那些不知所謂的墨西哥人受傷,比如anton最后的車禍,孩子說:你的骨頭出來了,
anton這樣的殺手也會遭遇車禍···的確很諷刺,這兩個場景就呼應(yīng)TOM警長和moss老婆說的那個屠夫殺牛的時候被反射回來的子彈傷到自己的故事,意思是無論多么力量懸殊的對手,出乎意料的結(jié)果總會發(fā)生
的。然后還有是moss與anton較量的時候,總是有類似007一樣縝密的布置來進行追殺與反追殺,但是總是突然出現(xiàn)了破壞全局的弱智狀態(tài),這個也是導演的黑色幽默,一種愚弄的狀態(tài)。這個只是個人理解,但是
無論如何,黑色幽默不是搞笑,讓人笑的出來的絕對不是黑色幽默。
不過這部片子的妙也是在于導演最后一些撲朔迷離的布置,讓你看懂了卻好像還是有的沒有看懂,比較模糊的交代反而成就了思考的余地。
6 ) 《老無所依》電影劇本
《老無所依》電影劇本
文/(美國)喬爾·科恩、伊?!た贫?br>譯/曹藝馨
淡入:
1.外景,群山,夜晚
呼嘯的風中夾雜著雪花。一名老年男子的聲音。
畫外音:我25歲的時候,就是這個縣的治安官了。令人難以置信。祖父曾是一名執(zhí)法官。父親也是。另外,我和父親曾在同一時期當治安官,他負責普萊諾市,我負責這兒。我想,他對此一定非常自豪。反正,我很驕傲。
2.外景,得克薩斯西部景象,黎明/白天
鏡頭疊化出另一幅得克薩斯西部景象。太陽漸漸升起。
畫外音:以前的治安官甚至從不佩槍。很多人對此都難以相信。吉姆·斯卡伯勒就從沒佩過槍。就是那個小吉姆。在科曼奇縣,加斯頓·博伊金也沒有佩槍。
我們疊化出更多的景象,天色已經(jīng)大亮。所有的畫面都是荒無人煙的圖景。
畫外音(繼續(xù)):我總是喜歡聽老前輩的故事,從不錯過這樣的機會。巴斯特羅普縣的尼格爾·霍斯金對縣里每家每戶的電話號碼都爛熟于心。你總是情不自禁地要拿自己同那些老家伙們比。情不自禁地想,要是現(xiàn)在他們又會有何作為。前一陣子,就在亨茨維爾市,我把一個男孩送進了毒氣室。是我逮捕的他,并提供了證詞。他殺了一個14歲的女孩。報紙上說,他因一時沖動而犯了罪,但男孩卻對我說,殺人時他一點兒都不沖動。
3.外景,得克薩斯西部。公路,白天
最后一幅畫面,俯瞰鏡頭緩慢地搖過干枯的大草原。
畫外音(繼續(xù)):他還說,打記事兒時起,他就一直盤算著要殺一個人。而且,如果被放出來,他還會再干一票。
鏡頭搖入,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吭诠愤吘墶R幻贻p的治安官副手正打開汽車的后車門。
畫外音(繼續(xù)):他還說,他知道自己會下地獄。并在那兒待上大約一刻鐘。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真的不知道。
特寫:一雙被銬在背后的手。另一只手入畫,抓住罪犯的一支胳膊。
畫外音(繼續(xù)):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起犯罪事件,甚至難以用常理去推斷。并非因為我害怕。
鏡頭越過警燈:治安官副手用一只手護住罪犯的頭頂,避免他碰到車門框,讓他順利地坐進后排車座。關(guān)于罪犯,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有他那隱沒在警車內(nèi)的黑頭發(fā)。
畫外音(繼續(xù)):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干這個差事就得不怕死———這并非是為了榮譽。但是,我也不想賭上身家性命,冒險去面對我不了解的事情。
治安官副手關(guān)上后車門。他打開前排副駕駛座旁的車門,彎腰從腳邊拎起一件看上去似乎很沉的東西。
畫外音:你可以說,我的工作就是同犯罪做斗爭,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治安官副手晃晃悠悠地把那個沉甸甸的東西放在副駕駛座上。
車內(nèi)拍攝的鏡頭: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頂部有活栓的高壓氧氣罐,從活栓上還耷拉下來一根軟管子。
畫外音:……另外,我也不想知道。有時,人不得不用靈魂去做賭注。
治安官副手“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
車門關(guān)上的同時,畫面跳切到一條向鏡頭下方俯沖出去的得克薩斯高速路,公路一直延伸到遠處地平線才變得平坦起來。警笛呼嘯而去。
畫外音(繼續(xù)):他或許會說,好吧,我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4.內(nèi)景,拉馬爾治安官辦公室,白天
治安官副手坐在辦公室里,正在打電話。
罪犯站在背景中。鏡頭焦點很虛,我們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從他的姿態(tài)可以辨認出,他的胳膊依然被銬在身后。
治安官副手:是的,長官,我剛進門。他帶的東西,像是治療肺氣腫用的那種高壓氧氣罐,有根管子從他袖子里露出來……
在他身后,我們看到罪犯靜悄悄地坐到地板上,將銬在身后的雙手從腿底下繞到前面?,F(xiàn)在,手已經(jīng)放到身前,他站起來。
治安官副手(繼續(xù)):……還好,有我在。你一來就能看到……
罪犯慢慢向前走。當他靠近治安官副手背后時,他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但上半身冒出畫面頂部。
治安官副手:是,長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治安官副手向前俯身掛斷電話時,罪犯在他背后,將手舉出畫外。戴著手銬的雙手再次落入畫內(nèi),并置于治安官副手的喉嚨處,猛地向后一勒,再向上一拽。
鏡頭稍稍拉開:罪犯使出渾身力量,帶著兩個人一起摔向地板,治安官副手面朝上壓在罪犯的身上。
治安官副手抬起雙手,試圖伸進那根勒著他脖子的鐵鏈下面。
罪犯再次發(fā)力。他的手腕已被手銬勒得發(fā)白。
治安官副手的雙腿左右亂扭,連踢帶踹,在地上兜著難看的圈子,并帶著罪犯偏離了他用弓起的后背在地板上抵住的支撐點。
治安官副手亂蹬著雙腿,踢翻了一個廢紙簍,一把帶腳輪的椅子也被踹得滴溜亂轉(zhuǎn),“砰”的一聲撞到桌子上。
血從緊緊卡著罪犯手腕的手銬邊緣慢慢地滲出來。治安官副手吐出血水。
罪犯用大拇指摸索著治安官副手的脖子,然后把自己的臉扭向一邊。鐵鏈使勁猛地一勒,割裂了治安官副手的頸動脈血管。血噴涌而出。
鮮血濺到辦公室的墻上,發(fā)出沉悶空洞的撞擊聲。
5.內(nèi)景,拉馬爾治安官辦公室,洗手間,白天
罪犯走進來,擰開水龍頭,他把摘去手銬的手腕放在水流下面。
6.內(nèi)景,辦公室,白天
高壓氧氣罐特寫。
手腕上纏著毛巾的一只手入畫,拎起高壓氧氣罐。
7.外景,公路,天色漸晚
一條公路向鏡頭下方俯沖出去。
透過風擋玻璃拍攝的主觀鏡頭,視線中只有一個汽車尾燈。
警笛的嘈雜聲。
一輛福特四門轎車開到路邊,停下來。
警車停在福特轎車后面。
罪犯———他的名字是安東·奇古爾———從警車里下來,把高壓氧氣罐往肩上一扛,向道路前方那個一邊搖下車窗,一邊摸索錢包的男人走去。
男人;有什么問題嗎?
奇古爾:先生,請下車。
開車的男人斜眼盯著那個奇怪的容器。
男人:嗯?這是什么?
奇古爾:我請你下車,先生。
男人打開車門,下車。
男人:怎么了……
奇古爾用那根連著氣罐的軟管末端對準男人的前額。
奇古爾:請別動,先生。
刺耳的壓縮空氣聲。男人撲通一下,猛地向后靠在車身上。血從男人前額正中的窟窿里冒出來。
奇古爾候在一旁,男人的身體滑落下去,癱倒在地上,車門前空無一物。他打開車門,提起高壓氧氣罐,放在前排座位上。
8.外景,荒蕪的大草原,白天
透過望遠鏡的最大倍數(shù)鏡頭觀看。熱浪閃著微光從荒野的地平線處升騰起來。
隨著鏡頭搖動,遠處一群羚羊落入視線之內(nèi)。它們正在吃草。
鏡頭反打,一個身穿藍色牛仔衣、腳蹬牛仔靴的男人,跪坐在腳后跟上,胳膊肘頂著膝蓋,透過一副雙簡望遠鏡凝視著遠方。一把重型槍管步槍斜挎在后背上。這是莫斯。
他放下望遠鏡,慢慢摘下步槍,再透過瞄準鏡向遠方望去。
視線透過瞄準鏡晃動了一會兒,又重新找到那群獵物。一只羚羊直瞪著我們。它停止了動作,好像聽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事情。
莫斯雙眼特寫,一只盯著瞄準鏡,一只緊閉著。
他喃喃自語。
莫斯:別動。
他睜開那只閉緊的眼睛,把頭從瞄準鏡前挪開,以便看到前方的立體圖景。
特寫:瞄準鏡上的十字刻度線。莫斯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按住它。
他慢慢地將眼睛移回瞄準鏡。
透過瞄準鏡的主觀鏡頭:莫斯調(diào)整十字瞄準線,讓它落到那只瞪著眼睛的羚羊身上。
莫斯的手指扣動扳機。
“嗖”的一聲槍響,槍口跳起來,鏡頭也隨之向上抬了一下。
莫斯將槍口壓下去。
透過瞄準鏡的主觀鏡頭再次落到那只羚羊身上,它還在瞪著我們。
槍聲在山谷中回響。
短促的停頓。
子彈射中了羚羊,但是并沒有打死它。羚羊跳了一下,然后瘸著一條腿,跑走了。
其他羚羊也隨之一哄而散。
莫斯(繼續(xù)):媽的。
他站起身,退出來的空彈殼撞到巖石上,叮當作響。莫斯彎腰撿起彈殼,放進襯衫口袋里。
9.外景,荒蕪的平原,天色將晚
莫斯徒步前行,獵槍重新斜挎在他的肩上,脖子上掛著雙筒望遠鏡。他向四周望去。
一串斷斷續(xù)續(xù)的血跡。
莫斯步伐敏捷。沿著血跡走出很遠一段距離。
他突然停住腳步,定睛一看。
地上有一串鮮血的痕跡,血滴的外圍已經(jīng)凝固,閃著微光。但是,在這串血跡之上又交錯著另一串更干的血跡。
莫斯順著那串更干的血跡的方向望去。
主觀鏡頭:平原。灌木叢。一片寂靜。
他又朝另一個方向看了看。
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同樣是悄無聲息。
他彎腰檢查血跡。
莫斯循著血跡向前走,隨后發(fā)現(xiàn)了一串可以讓他找到動物去向的清晰足印。
他站在那兒,再次眺望遠處的群山。然后,舉起望遠鏡。
主觀鏡頭:景象漸漸清晰起來,長焦鏡頭將熱浪壓縮得有些夸張。
鏡頭搖動,尋找那只動物。
較遠處發(fā)出動靜。有動物落入焦點之內(nèi):一只黑色的禿尾巴狗,頭顱碩大,后腿瘸得厲害,泛著波紋的熱浪和四周的靜寂,使這一切看起來如同幻影。
莫斯放下望遠鏡。他收回視線,思考了片刻。
他轉(zhuǎn)身朝那只狗來時的方向走去。
10.外景,盆地附近的小山丘,幾分鐘后
莫斯站在小山丘頂上。他審視著下方的景象。
除了遠處有一些和周圍景色不太協(xié)調(diào)的閃光點之外,看不清更多的東西。
莫斯舉起望遠鏡。
停在那里的車輛:三輛已經(jīng)趴窩了:是烈馬車和其他幾輛越野卡車,厚輪胎,搖柄在底盤上,車頂行李架上裝有一排頂燈。
卡車旁邊的土地上還躺著一些一動不動的黑影子。
11.外景,盆地,幾分鐘后
莫斯小心翼翼地靠近現(xiàn)場,獵槍已經(jīng)握在手中,嚴陣以待。
蒼蠅“嗡嗡”作響。
他繞過兩具滿身血污、躺在草地上的尸體。還有一只和我們剛才看到的朝山上走的那只瘸腿狗一樣的狗,被人擊斃在死尸旁邊。草地上還有一支帶手槍槍托的被鋸短的獵槍。
莫斯靠近的第一輛皮卡車,車胎和大部分窗玻璃都被打碎。
他打開車門向里看。
司機已經(jīng)死了,斜靠在方向盤上。莫斯撞上車門。
他打開第二輛車的車門。
司機系著安全帶,端坐在駕駛座上,正盯著莫斯。
莫斯向后撤了一步,舉起獵槍。
男人沒有動。他的襯衫前襟滿是血污。
男人(西班牙語):水。
莫斯瞪著他。
男人(繼續(xù)):水,給我點兒水。
莫斯:我沒有水。
男人身旁的座位上是一把HK自動手槍。莫斯看看手槍。然后又看看男人。男人還在盯著他。莫斯沒有垂下眼睛,而是一直盯著男人,他伸手夠到手槍,把槍拿起來。
莫斯從皮卡車里退出來,站直身體,把獵槍向后一甩挎在肩上。他“咔噠”一聲卸下自動手槍的彈匣,檢查一番后,又“咔噠”一聲把彈匣裝上。
莫斯繞到皮卡車后面,揭起蒙在卡車后車廂上的防水布。
一堆棕色磚頭狀裹著塑料布的包裹。
他把防水布重新蓋在那堆貨物上,然后回到敞著車門的駕駛室前。
男人:水。
莫斯:我跟你說過了,我沒有水。你會說英語嗎?
茫然的一瞥。
莫斯(繼續(xù)):……最后一個人在哪兒?
受傷的男人盯著他,沒有應(yīng)答。莫斯繼續(xù)追問。
莫斯(繼續(xù)):最后那個人。一定還有一個活著的。他去哪兒了?
男人:水。
莫斯轉(zhuǎn)過身掃視著周圍。他看到從皮卡車旁開出去的車轍印。
他想了一會兒。
莫斯(自言自語地):我想,我得沿路返回……
他動身出發(fā)。
從皮卡車敞開的車門里傳出聲音。
男人:那邊……有狼。
莫斯(走開):沒有狼。
12.外景,盆地附近的平原,稍晚
莫斯停下來朝另外一處場景看過去。一覽無余的平原。
他舉起望遠鏡。
莫斯:如果你停下來……回頭看你來時的路……你就會朝我這頭笨驢開槍。
他沒看到任何東西。然后放下望遠鏡,沉思著。
他再次舉起望遠鏡。
莫斯(繼續(xù)):……但是,如果你停下來……你就會躲在陰影里。
他轉(zhuǎn)身出發(fā)。
13.外景,一塊突出來的巖石附近,白天
一段時間后,透過望遠鏡的主觀鏡頭。
一塊孤零零的突出來的巖石,朝我們投下一片陰影。熱浪在其間閃爍著微光。
毒辣的太陽讓巖石投下的陰影看起來漆黑一團,令人難以辨認陰影里的東西。但有一只穿著靴子的腳伸到陽光下,腳尖朝上,好像日晷儀上的指針。
莫斯放下望遠鏡。
他看看手表。
11:30
然后坐下來。
(快速漸隱)
14.外景,一塊突出來的巖石附近,白天
手表的表針指向12:30。
莫斯放下手表,再次舉起望遠鏡。
陰影已經(jīng)偏移了。腳卻沒有挪動。
莫斯起身,朝陰影處走去。
15.外景,突出來的巖石,數(shù)分鐘后
莫斯來到那塊突出來的巖石處。
一具男人的尸體向一旁斜躺著。他的鼻子栽進泥土里,眼睛卻睜著,好像在檢查地面上某種非常細小的東西。
一只手握著點45自動手槍。
尸體旁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皮質(zhì)文件箱。
莫斯看著男人的尸體。他撿起手槍,看了看,然后別在自己的腰帶下面。
莫斯從尸體旁把箱子拖過來,打開。
由銀行打好捆的百元鈔票填滿了箱子。每一捆上都蓋著“$10,000”的印章。
莫斯兩眼發(fā)直。他伸手亂翻著這堆鈔票,既想確認箱子里是不是裝滿了錢,同時也在估量它們的數(shù)額。
他站起來,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又回頭朝他來時的路看了看。
16.外景,攔畜柵,小路,白天
莫斯的皮卡車。
莫斯的皮卡車停在攔畜柵外一條很少有人走的鋪過的小路上。
莫斯剛剛趕到。他把文件箱、獵槍還有那把自動手槍扔進后車廂,然后爬進駕駛室,關(guān)上車門。
17.外景,“沙漠之風”活動房停車場,黃昏時分
莫斯的皮卡車駛?cè)胍粋€位于得克薩斯州桑德森鎮(zhèn)郊區(qū)高速公路旁的活動房屋停車場。一棵閃著霓虹燈的棕櫚樹上掛著破舊的招牌,標識出這個停車場。
莫斯走出皮卡車,靠近一所寬大的活動房屋。他拿起文件箱和機械手槍,在活動房屋前彎下腰,鉆到下面去。
莫斯的主觀鏡頭:膠合板還有塑料管道。他推開一些絕緣管,然后將手槍向上一塞,藏在那些管子中間。
18.內(nèi)景,活動房屋,夜晚
莫斯拎著文件箱走進屋里。一個20歲上下的女子,穿著一條毛邊牛仔矩褲和一件頸部系帶的三角背心,正在看電視。她是卡拉·瓊。
卡拉·瓊:包里裝的是什么?
莫斯:全都是錢。
卡拉·瓊:做夢吧。
莫斯穿過房間朝后面的臥室走去。就在他要進屋的時候,卡拉·瓊看見他后腰上別在皮帶下面的那把手槍。
卡拉·瓊(繼續(xù)):……手槍是哪兒來的?
莫斯:從能弄到的地方。
他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不再拿著皮箱,身上的槍也沒了。他走向冰箱。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開金屬拉環(huán)。
卡拉·瓊:你買的?
莫斯:不。我找到的。
卡拉·瓊:盧埃林!
莫斯:怎么了?別再嘮叨了。
他走過來,呷了口啤酒,攤開手腳坐在沙發(fā)上。
卡拉·瓊:你怎么找到的?
莫斯:你不用什么都知道??ɡき?。
卡拉·瓊:我就要知道。
莫斯:你要是不閉嘴的話,我可要從后面干你啦。
卡拉·瓊:吹牛。
莫斯:繼續(xù)說啊。
卡拉·瓊:好。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一整天都待在什么地方。
莫斯:這還差不多。
19.內(nèi)景,活動房屋,臥室,夜晚
莫斯挨著卡拉·瓊躺在床上,鏡頭朝他下降。他安靜地躺在那兒,閉著雙眼,搖著頭。當攝影機停止運動時,他睜開眼睛,愁眉不展。
莫斯:好吧。
他看看床頭的鬧鐘。
電子顯示器顯示:1:06。
他把腿從床上挪下來,回頭看了看卡拉·瓊,然后將毯子向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肩頭。
20.內(nèi)景,活動房屋,廚房,夜晚
特寫:一只一加侖的水壺,莫斯把它放在水龍頭下面,正在往里灌水。
卡拉·瓊出現(xiàn)在門口,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卡拉·瓊:盧埃林。
莫斯:嗯。
卡拉·瓊:寶貝,你干嗎呢?
莫斯:我要出去一趟。
卡拉·瓊:去哪兒?
莫斯:我忘了件事兒。我會回來的。
莫斯離開水池,擰上水壺蓋。
莫斯:我要做的事兒也許很愚蠢,但我還得去。
他朝大門口走去。
莫斯(繼續(xù)):……如果我沒回來,告訴媽媽我愛她。
卡拉·瓊:你媽媽已經(jīng)死了,盧埃林。
莫斯:那好,我自己告訴她。
21.內(nèi)景,皮卡車/外景,攔畜柵,小路,夜晚
一張地圖。
一張被手電照亮的詳細地形勘測圖。
莫斯正在皮卡車的駕駛室里研究著地圖。
片刻后,他折起那張地圖。
然后,檢查了一下從那個攜帶錢款的死人身上取下來的點45手槍。
景別拉開:皮卡車停在攔畜柵外。短暫的停頓。皮卡車開過圍欄,駛向旁邊沒有鋪過踣的土地,在崎嶇的地面上顛簸起伏著。
透過風擋玻璃,除了那些被劇烈晃動的汽車大燈照亮的大石頭和灌木叢外,視野內(nèi)一片漆黑。
22.外景,盆地,夜晚
車門“砰”的一聲。
特寫:當莫斯從黑暗中走過來的時候,水壺撞擊著他的大腿。在他身后,可以看出那輛停下的皮卡車的形狀,已經(jīng)西沉的月亮發(fā)出朦朧的微光,勾勒出小山丘上皮卡車黑色的剪影。
莫斯穿過盆地走向近旁的皮卡車,他突然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
駕駛員一側(cè)的車門:關(guān)上了。
莫斯向遠處眺望。惟一的黑色物體就是他自己的那輛車。
他向近旁的皮卡車小跑了兩步。然后放下水壺。輕聲地:
莫斯:喂……
沒有人應(yīng)答。
他打開門。
男人的身體因為系著安全帶,所以還保持著上身直立的姿勢坐在那里,但是他的頭,已經(jīng)被大型鉛彈炸開了花,歪斜在一旁。
莫斯朝后車廂瞥了一眼。
空無一物。
他再次向遠處眺望。
現(xiàn)在,另外一輛皮卡車的黑影停在他的車旁。那兒還有兩個男人的身影。
莫斯躲到死人的皮卡車后面。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又看了一眼。
現(xiàn)在只能看見一個男人。
很難辨別是什么聲音。好像是某種空氣聲。小山坡上,他的皮卡車搖晃著,然后向下一沉。有人正在扎他的汽車車胎。
另外一輛皮卡車的發(fā)動機“咔咔”作響,準備啟動。車頭燈和車頂燈全部打開。
莫斯再次躲到車后面。
車頂大燈的燈光前前后后橫掃著盆地里的尸體和汽車。經(jīng)過來來回回幾番搜索之后,探照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交錯在一起的燈光跳動起來。
當皮卡車沖下山坡的時候,我們能夠聽見汽車減震器上下顛簸的聲音。
燈光告訴我們汽車正在慢慢駛近。莫斯仍然以那輛遮擋他的皮卡車為掩體,兩步并一步,背著燈光的方向,向前跑,盡量讓自己躲在左右移動的陰影里。
一聲槍響。子彈射在莫斯身體的右前方,擊起一陣塵土。
莫斯回頭一看:
兩個男人小跑著,像步兵護衛(wèi)坦克一樣,從兩翼包抄皮卡車。一個男人剛剛停止射擊,另一個男人正舉起他的槍。
莫斯以“之”字形向前全速奔跑,滾到他左側(cè)另一輛報廢的皮卡車下面。又一聲槍響,還是沒有打中他。
子彈“砰砰”射入皮卡車的金屬車身。一穎子彈從皮卡車前的泥土地上反彈起來,“嗖”的一聲打在汽車底盤上。
莫斯從遠側(cè)匍匐出去,身邊是一具躺倒在汽車副駕駛座門旁的尸體。
火力停止了:莫斯偷偷從發(fā)動機罩上面望過去。
追趕他的那輛皮卡車減慢速度,好讓那兩個持槍的男人跳上仍然向前開動的汽車。
皮卡車加速,當它轉(zhuǎn)向第一輛廢棄的皮卡車時,汽車的燈光掠過莫斯藏身的那輛皮卡車。
莫斯一下子跳起來,兩步并作一步,向他原來路線的垂直方向跑去。他撲倒在地,身體緊貼著地面,雙臂抱緊腦袋。
當皮卡車逼近他之前的藏身之處時,莫斯匍匐著離開原地。
23.外景,河邊峽谷,黎明
他爬到小山坡的坡頂,站直身體,奮力向前奔跑。我們可以聽見正在逼近的皮卡車的引擎聲,隨后看到,皮卡車的聚光燈在莫斯身后照亮,橫掃過山坡。
莫斯朝著河谷的斜坡跑下去。還未升起的朝陽將天空映出一抹玫瑰紅。
莫斯竭盡全力跑到峽谷處,他氣喘吁吁。
皮卡車緊隨其后,顛簸著進入視野,開上小山坡,車頂燈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車身歪斜著停下來,燈光向河岸平地上橫掃過來。
他們發(fā)現(xiàn)了莫斯。皮卡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顛簸著沖下山坡,繼續(xù)追趕莫斯。槍口火光一閃,緊接著“砰”的一聲沉悶的槍響。
莫斯奮力向河邊跑去。又一聲槍響。莫斯絆倒在地,他扭頭向身后看去。
皮卡車越來越近。一個男人從車頂天窗里站出來,一只手扶在駕駛室頂上,另一只手握著槍。
莫斯就要跑到河邊的陡坡處了。又一聲“砰”的槍響。
子彈擊中莫斯的右肩,掀去他后背的襯衫,子彈的沖擊力推著他一下子躍過岸邊的高坡。
莫斯從天而降,一屁股砸下來,伴著“撲通”一聲巨響摔在斜坡底部附近的沙土地上。
他翻滾著停下來,然后抬頭向上看。
刺耳的剎車聲后,皮卡車一個急停,山脊邊緣塵埃四起。
當莫斯拽掉靴子的時候,我們可以聽到皮卡車里男人的聲音。
皮卡車后擋板“哐當”一聲放下來,后車廂的中空金屬板上發(fā)出物體活動的聲音。
莫斯把靴子掖在皮帶下面,跳進湍急的河流,水花飛濺。他回頭再看。
陡坡上的灌木叢晃動著,有什么東西沖了下來。
莫斯踏進更深的水中。
從斜坡腳下的灌木叢里沖出來的是:一只大型黑狗,長有碩大的頭顱,被人修剪過雙耳。它直奔莫斯而來。
莫斯轉(zhuǎn)過身,跌跌撞撞地撲入河中。水面下,大型鉛彈發(fā)出極其沉悶的“砰砰”聲,隨后是“嘶嘶”的聲音。
莫斯從水中猛地探出頭,大口喘著氣,他回頭看去:
有人站在山梁上。山梁下,黑狗躍入水中。
河岸上又足一聲槍響。子彈也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去了。湍急的河流中,莫斯奮力劃水,加快速度游走。
24.外景,河水轉(zhuǎn)彎處,黎明
他揮動著胳膊游過一個轉(zhuǎn)彎處。莫斯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站起來了,他蹣跚著走上一片沙土地,向遠處岸邊跑去。
追蹤而至的惡狗,腦袋在水中有節(jié)奏地一起一伏著。
莫斯從腰帶下面拔出手槍。他取出彈匣,退出一發(fā)子彈。
惡狗覺出它那短粗的四肢離沙地很近了:壯碩的腦袋扎進水里,隨著它東歪西斜地游水,腦袋也左右搖擺。惡狗從水里浮出來,一躍而起,踏上沙土地。
莫斯晃動著手槍,朝槍筒里吹氣。
惡狗淌著水,跨過隔在它和莫斯之間的沙地。
莫斯重新裝上彈匣。惡狗咆哮而至,莫斯將子彈推上膛,惡狗朝他撲面而來的時候,他舉槍就射。
莫斯飛快地連發(fā)兩槍,根本來不及去看第一槍是否已經(jīng)射中。
惡狗被打翻在地,不能動彈,但還沒有死。它四肢抽搐,血汩汩地流著。
莫斯:該死!
他向河里望去。
靴子漂浮在水面上。
25.外景,河岸,白天
莫斯已經(jīng)爬到遠處的岸邊了,他坐在一塊巖石上。天色已經(jīng)大亮。莫斯已脫去襯衫,抻長了脖子向后扭頭,上臂的后側(cè)則向前扭轉(zhuǎn)過來。鉛彈打中了他的胳膊,傷口發(fā)紫,滿是針刺狀的口子。他仔細地將被鉛彈打進肌肉里的襯衫纖維一點兒一點兒取出來。
然后,他從襯衫上撕下一塊布,一邊盯著遠方,一邊把布頭裹在赤裸的雙腳上。
他的主觀鏡頭:遠處的高速公路。一輛十八輪大卡車在熱浪中顫動著向前開進。
26.外景,加油站/雜貨店,謝菲爾德,白天
一個塵土飛揚的孤零零的十字路口。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奇古爾的那輛福特轎車??吭诩佑捅门浴?br>
27.內(nèi)景,加油站/雜貨店,白天
奇古爾站在柜臺外,對面是一位上了歲數(shù)的小店老板。奇古爾的手里拿著一袋腰果。
奇古爾:多少錢?
小店老板:六十九美分。
奇古爾:還有汽油。
小店老板:你來的路上一直在下雨嗎?
奇古爾:你說哪條路?
小店老板:我看出你是從達拉斯來的。
奇古爾打開那袋腰果,倒出來一些放在手心里。
奇古爾:我從哪兒來關(guān)你什么事,朋友?
小店老板:我沒別的意思。
奇古爾:沒別的意思。
小店老板:只是想打發(fā)時間而已。
奇古爾:我覺得你把胡說八道當成一種禮貌了吧。
停頓。
小店老板:好吧,我向你道歉,先生。如果你不接受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奇古爾站在那兒嚼著腰果,盯著小店老板在賬本上記完賬,然后把零錢放在柜臺上。
小店老板(繼續(xù)):……還有什么事情?
奇古爾:我不知道。可能有吧。
停頓。
小店老板轉(zhuǎn)過身,咳嗽了一下。奇古爾瞪著他。
小店老板:還有事兒嗎?
奇古爾:什么事兒?
小店老板:隨便什么事兒。
奇古爾:你在問我嗎?問我是不是還有事兒?
小店老板看著奇古爾,感到不舒服,他移開視線。
小店老板:還有別的事情嗎?
奇古爾:你已經(jīng)問過我了。
小店老板:那好吧……我得關(guān)門了。
奇古爾:關(guān)門?
小店老板:是,先生。
奇古爾:你什么時候關(guān)門?
小店老板:現(xiàn)在。我們現(xiàn)在關(guān)門。
奇古爾:“現(xiàn)在”不是具體時間。你什么時候關(guān)門?
小店老板:一般都是天黑左右吧。天黑的時候。
奇古爾盯著他,慢慢地嚼著腰果。
奇古爾: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對吧?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爾:我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呢。
奇古爾還在嚼著東西。
奇古爾(繼續(xù)):……你幾點睡覺?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爾:你難道是個聾子嗎?我問你幾點睡覺。
小店老板:嗯……
停頓。
小店老板(繼續(xù)):……大概是9點半。9點半左右吧。
奇古爾:那會兒我再來。
小店老板:為什么還要再來?我們要關(guān)門了。
奇古爾:你說過了。
他依舊盯著那個小店老板,嘴里繼續(xù)嚼著東西。
小店老板:……嗯,我現(xiàn)在要關(guān)門了。
奇古爾:你住在小店后面的那棟房子里?
小店老板:是。
奇古爾:你在這兒住了一輩子?
停頓。
小店老板:這是我岳父的房子。原來是。
奇古爾:你是倒插門?
小店老板:我們原來在得克薩斯的坦普爾住了很多年。在那兒組建了家庭。在坦普爾。我們大概是四年前搬到這兒的。
奇古爾:你是倒插門?
小店老板:……你非要這么說的話也可以。
奇古爾:不是我非得這么說。就是這么回事。
他不再嚼東西,把袋子團起來放在柜臺上。袋子慢慢地松開。小店老板的目光落在袋子上。奇古爾則盯著小店老板。
奇古爾:……你猜硬幣的時候,最慘的一次輸了什么?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爾:最慘的一次。你輸?shù)舻臇|西。猜硬幣的時候。
小店老板:我不知道。說不上來。
奇古爾在自己的兜里翻找著。二十五美分:他拋起硬幣。然后將硬幣扣在自己的小臂上,用手捂著它。
奇古爾:猜吧。
小店老板:讓我猜?
奇古爾:對。
小店老板:為什么?
奇古爾:快猜吧。
小店老板:嗯……可我得知道這是在賭什么啊!
奇古爾:你必須得猜。我不能替你做主。這樣不公平。甚至根本就不對。
小店老板:可我什么也沒賭。
奇古爾:你賭了。你把你的一輩子都賭上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知道這枚硬幣上的年份嗎?
小店老板:不知道。
奇古爾:1958年。它歷經(jīng)二十二年的時間才來到這兒。就是它了。不是正面就是反面,你必須得猜。說吧。
長時間的停頓。
小店老板:等一下……我想知道,我能贏到什么東西。
奇古爾:一切。
小店老板:那又是什么?
奇古爾:你會贏得一切。快猜吧。
小店老板:好吧。正面。
奇古爾把手從硬幣上拿開,轉(zhuǎn)過胳膊,看著它。
奇古爾:干得好。
他把硬幣遞過來。
奇古爾(繼續(xù)):別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爾:別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那是你的幸運幣。
小店老板:……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把它放在什么地方。
奇古爾:哪兒都成,除了你的口袋。否則它就會和別的硬幣混在一起,沒什么區(qū)別了。它是枚幸運幣。
他轉(zhuǎn)身離開。
小店老板看著他。
28.外景,“沙漠之風”,夜晚
天色全黑。
莫斯推開活動房屋的房門。我們看到卡拉·瓊在里面。
卡拉·瓊:盧埃林?出什么事了?
莫斯走進來,關(guān)上房門。
29.內(nèi)景,莫斯的活動房屋,稍后
卡拉·瓊剛剛包扎好莫斯的胳膊。
莫斯:奧德薩。
卡拉·瓊:我們?yōu)槭裁匆W德薩?
莫斯:不是我們,是你。和你媽媽待在一起。
卡拉·瓊:嗯……到底怎么了?
莫斯:現(xiàn)在是星期天的午夜。九個小時后縣政府就要開門了,有人會拿著我車上金屬牌的號碼去那兒詢問。大概9點半的時候,他們就會找到這兒。
卡拉·瓊:那我們要躲多久?。?br>莫斯:寶貝,要是你的話,你怎么才能放棄尋找你的兩百萬美元呢?
卡拉·瓊瞪著眼睛,思考著。
卡拉·瓊:我怎么跟媽媽說?
莫斯:你就站在門口喊:“媽,我回來了?!?br>卡拉·瓊:盧埃林……
莫斯:哦,快點收拾你的東西去吧??蓜e落下什么,落下就再也找不到了。
卡拉·瓊怒氣沖沖地把物品扔進一個口袋。
卡拉·瓊:謝謝你的提醒和道歉。
莫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也沒辦法阻止。
30.外景,攔畜柵,小路,夜晚
透過風擋玻璃拍攝的主觀鏡頭。
此時已是深夜,路面上沒有其他車輛。
車子轉(zhuǎn)過一個彎,急停在攔畜柵外。
停在另一旁的是一輛Ramcharger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
車外:奇古爾從福特車里走出來。
從Ramcharger車里走出來的男人穿了一件西部風格的西服。
男人:悠著點兒開,伙計。
31.外景,盆地,夜晚
Ramcharger車在崎嶇的路面上顛簸著。
車子停下來,走出三個男人———司機,還有他的同伙,全都穿著西服,從兩邊下來,奇古爾從中間的座位下車。
他們把車停在莫斯的皮卡車旁。
奇古爾:這就是他的車?
他打開車門,看著鉚在車內(nèi)的金屬牌。
男人:嗯。
奇古爾:螺絲刀。
男人的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一把螺絲刀遞給奇古爾。
奇古爾一邊撬著金屬牌一邊說。
奇古爾(繼續(xù)>:……誰扎了他的車胎?
司機:不是我們。
32.外景,盆地,夜晚
手電光束照到一只死狗的身上。
司機:這兒有只死狗。
奇古爾:謝謝!
奇古爾拿著手電四處亂晃。死尸躺在地上。
奇古爾(繼續(xù)):……接收器在哪兒?
男人:在車里,我去取。
司機:腦袋全都開花啦。
奇古爾把手電筒遞給司機。
奇古爾:拿著。
他彎下腰,從其中一具死尸身上撿起一把格洛克點9式手槍,然后檢查了一下彈匣。另一個男人從卡車處返回。他遞給奇古爾一個電子接收裝置。
奇古爾(繼續(xù)):……收到什么信號沒有?
男人:還沒發(fā)出過“嘟嘟”聲。
奇古爾:好啊……
奇古爾站起身,伸手去拿他的手電。
司機把手電遞給他。奇古爾用手電照了照司機,隨后朝他腦門開了一槍。在司機倒下的同時,奇古爾將手電搖向另一個男人,他正看著自己的同伴倒下去。他抬起頭望向奇古爾,滿臉疑惑,隨即也挨了一槍。
33.外景,貝爾農(nóng)場,清晨
一輛運馬的拖車倒退著進入馬廄,拖車的門已經(jīng)放下來。
貝爾治安官,60多歲,身穿制服,拍打著馬屁股,朝它發(fā)出“哈、哈”的聲音,催著馬“嘚嘚”地爬上一塊斜板,進入拖車。
貝爾治安官的妻子洛雷塔走來。她穿著一件厚重的外套,手里拿著一個帶把兒的大咖啡杯。
洛雷塔:汽車被燒了?
貝爾:是,汽車被燒了。溫德爾說那地方比較偏僻。
洛雷塔:縣里什么時候能給我的馬付點租金???
貝爾:啊哈!
他把第二匹馬送進拖車里。
貝爾:……我越來越愛你,每天都愛。
洛雷塔(無動于衷地):那真是太好了。
貝爾治安官關(guān)上拖車的大門,鎖好插銷。洛雷塔看著他。
洛雷塔(繼續(xù)):小心點兒。
貝爾:我一直都很小心。
洛雷塔:別受傷。
貝爾:從沒有過的事兒。
洛雷塔:也別傷著別人。
貝爾:好!你說了算。
34.外景,攔畜柵,小路,白天
皮卡車牽引著拖車開到一輛??吭诼愤叺钠嚺赃?。就在攔畜柵不遠處,一輛福特轎車正在熊熊燃燒。貝爾治安官從皮卡車里下來,走到他的副手溫德爾身邊,溫德爾正盯著那輛福特車。他們看了一會兒。
貝爾:想不到一輛車會燒成這個樣子吧?
溫德爾:是,長官。早知道這樣,就該帶點兒維也納香腸來烤烤。
貝爾治安官摘掉帽子,輕拂了一下眉毛,
貝爾:你看像不像77年的福特,溫德爾?
溫德爾:可能是吧。
貝爾:我說就是。根本不用懷疑。
溫德爾:那個在高速路旁被殺死的老頭兒?
貝爾:是啊,是他的車。那家伙殺死了拉馬爾治安官的副手,然后開走副手的警車,又在高速路上殺了那老頭兒,換了他的車,現(xiàn)在這輛車開到這里,天知道他又換了一輛什么車。
溫德爾:太簡單了,長官。
貝爾盯著火焰。
貝爾:嗯,人老了,思路就不清晰了。
溫德爾:是,長官。但是那邊還有一輛車。
貝爾治安官的視線從高速路旁移向山脊的方向。
貝爾:哦!
他回身朝拖車走去。
貝爾(繼續(xù)):騎馬去吧,溫德爾。
溫德爾:你確定?
貝爾:哦,當然。要是洛雷塔的馬有什么不測,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你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35.外景,盆地,白天
兩人騎著馬,從灌木叢中擇路靠近莫斯的皮卡車。貝爾治安官觀察著地面的狀況。
貝爾:同樣的輪胎,反復碾壓的痕跡。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壓過去的。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車胎的溝槽印。
溫德爾站在馬蹬上,朝山脊望去。
溫德爾:就是那輛車,有人把車門上的金屬牌證給撬走了。
貝爾抬起頭,圍著皮卡車轉(zhuǎn)了一圈。
貝爾:我認識這輛車。是一個叫莫斯的家伙的。
溫德爾:盧埃林·莫斯?
貝爾:就是他。
溫德爾:你認為他是毒販嗎?
貝爾騎在馬上,看著被砍破的汽車輪胎。
貝爾:不知道,應(yīng)該不是。
36.外景,盆地,白天
尸體旁邊。
兩名治安官翻身下馬。
溫德爾:天殺的,連狗都不放過。
他們朝旁邊的皮卡車走過去。
溫德爾(繼續(xù)):……難道是買賣沒談攏嗎?
貝爾治安官彎腰查看汽車外胎。
貝爾:對,出了點兒小插曲兒。
溫德爾:你拿的是什么口徑的手槍,長官?
貝爾:9毫米。兩把都是軍用點45ACP型號的手槍。
他站起身,看著皮卡車。
貝爾(繼續(xù)):有人把這些子彈裝進了獵槍里。
溫德爾:嗯。
貝爾打開皮卡車的車門。看著司機的尸體。
溫德爾(繼續(xù)):你說野狼為什么不咬他們?
貝爾:不知道。
他雙手輕輕地關(guān)上車門。
貝爾(繼續(xù)):也許狼不吃墨西哥人吧。
溫德爾看著那兩個身穿西服躺在一起的尸體。
溫德爾:這兩個家伙看上去像是組織的高層人士。
貝爾向皮卡車后面的車廂走去。溫德爾推測道———
溫德爾(繼續(xù)):這里可能不只一場槍戰(zhàn)……
他朝那幾個散落在一旁的尸體做了個手勢。
溫德爾(繼續(xù)):在那邊交易。
接著,又朝這兩個穿西裝、頭部中槍的尸體點點頭。
溫德爾(繼續(xù)):然后在這邊大清洗。
貝爾站在皮卡車的后面,舔濕一根手指頭,然后在車廂底板上來回蹭了蹭,又看了看手指。
貝爾:墨西哥棕色大麻。
溫德爾在尸體間來回穿行。
溫德爾:這些家伙都帶足了貨物。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是準備交易。然后,出現(xiàn)了分歧……你說,不可能是因為沒錢吧。
貝爾:說不定。
溫德爾:但是,你并不相信。
貝爾:是。我是不太相信。
溫德爾:真是一場混戰(zhàn),對嗎,長官?
貝爾重新上馬。
貝爾:就算不是,混戰(zhàn)也是遲早的事兒。
37.外景,莫斯的活動房屋,白天
高壓氧氣罐。
鏡頭跟隨被人拎著的高壓氧氣罐,沿著一條布滿石子的小路移動,然后又上了三級矮臺階,來到活動房屋門前。
一只手抬起來敲門。一根管子從袖子里面露出來,攥在那只握緊的正在敲門的拳頭里。門在重敲之下微微發(fā)抖。短暫的停頓。
手掌攤開,對著門鎖擠壓高壓氧氣罐軟管末端的噴嘴。
刺耳的爆破聲。
38.內(nèi)景,室內(nèi),白天
銅鎖從房門處“砰”的一聲撞到遠處的墻壁上,打出一個凹坑,掉到地上,滾落一旁。
鏡頭反打房門。陽光從門鎖里透出來。
門被慢慢地推開,奇古爾,逆著強烈的光線,走進來。
他把高壓氧氣罐放在房門旁邊,四下觀看。
從容地走進來。推開一扇門。
臥室里,倉促收拾東西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客廳。信封堆積在一個用來分隔廚房區(qū)的大桌子上。
奇古爾慢悠悠地翻著那些信封。其中一張是電話賬單。他把賬單放進衣服口袋里。
然后朝冰箱走去,他打開冰箱,看了一會兒。
他拿出一瓶牛奶。走到客廳的沙發(fā)旁,坐下。擰開瓶蓋,喝起牛奶來。
他盯著對面死氣沉沉的灰綠色電視屏幕上自己的影子。
39.內(nèi)景,“沙漠之風”辦公室,白天
奇古爾走進來。老式膠合板木門上鑲嵌著格子玻璃,黑灰色的桌面,胡亂堆放的報紙。窗式空調(diào)機吃力地工作著。
一位50歲的婦女,一頭粗硬的卷發(fā),坐在桌子后面。
女人:你好,先生。
奇古爾:我找盧埃林·莫斯。
女人:去他房間找過嗎?
奇古爾:去過了。
女人:哦,那他是出去工作了。你要留個口信嗎?
奇古爾:他在哪兒工作?
女人:我不能說。
奇古爾:他在哪兒工作?
女人:先生,我不能隨便說出我們住戶的信息。
奇古爾四下觀看辦公室。最后,他盯著女人。
奇古爾:他在哪兒工作?
女人:你沒聽我說嗎?我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不知從什么地方傳出抽水馬桶的聲音。門上的插銷被拔開。隨后是一陣腳步聲。
奇古爾聽到了這些聲音。他看著女人。然后轉(zhuǎn)身開門,離開房間。
40.內(nèi)景,長途大巴,白天
有些乘客已經(jīng)下車了。莫斯站在通道里,取下頭頂行李架上的皮包。他從地板上拎起文件箱,卡拉·瓊還坐在車窗旁。
卡拉·瓊:為什么要去德里奧?
莫斯:我要借輛車。從埃爾登那里借。
卡拉·瓊朝文件箱點點頭。
卡拉·瓊:你買不起車嗎?
莫斯:我不想去登記。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
卡拉·瓊:保證?
莫斯:是,我保證。
卡拉·瓊:我有不好的預(yù)感,盧埃林。
莫斯:我感覺挺好的。一切都會順利。別擔心啦。
卡拉·瓊:媽媽肯定會氣瘋了。
莫斯:哼。
卡拉·瓊:她肯定得詛咒你祖宗十八代的。
莫斯:你都習慣這些了。
卡拉·瓊:好多事情我都習慣了,我還在沃爾瑪工作過呢。
莫斯:不用再工作啦,卡拉·瓊。你已經(jīng)退休了。
卡拉·瓊:盧埃林。
莫斯:是,夫人。
卡拉·瓊:你會回來的,對嗎?
莫斯:我會的。
41.外景,莫斯的活動房屋,白天
溫德爾正在敲門。貝爾治安官站在他身后一步遠的地方。
溫德爾:警察!
沒有應(yīng)答。
貝爾:看看門鎖。
兩個人一起朝門鎖看去。停頓。
溫德爾:我們進去嗎?
貝爾:拿好槍。
溫德爾從槍套里取出槍,他猶豫了一下。
溫德爾:你的槍昵?
貝爾:我躲在你后面。
溫德爾輕松地把門打開。
溫德爾:警察!
42.內(nèi)景,莫斯的活動房屋,白天
兩個男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溫德爾打前陣。
溫德爾:沒人。
他放下手槍,把它放進槍套里。
貝爾:要保證安全。
溫德爾又把槍拿了出來。
溫德爾:是,長官。
他朝臥室房門走去,貝爾治安官看著地上的銅鎖,彎下腰,掂了掂它的分量。
他又朝正對房門的墻面上看了看:一個小小的凹痕。
溫德爾從臥室里探出頭來。
溫德爾(繼續(xù)):我想,他們已經(jīng)逃走了。
貝爾:你說得對。
溫德爾:是那個門鎖的?
貝爾站起來,迷惑不解地向周圍看了看。
貝爾:可能是吧。
溫德爾:他什么時候來的?
貝爾:不知道。
他站在長桌子前,盯著什么看。
貝爾(繼續(xù)):還有更氣人的事兒呢。
溫德爾:什么?
貝爾治安官指著那瓶牛奶。
貝爾:還是冰的呢。
溫德爾被激怒了。
溫德爾:哦,長官!
貝爾治安官不慌不忙地打開一個小櫥柜。他朝里面看去,關(guān)上它,又打開另外一個。
溫德爾(繼續(xù)):長官,我們剛剛錯過他了。我們要發(fā)布消息!通過電臺。
貝爾從另一個櫥柜里拿出一個玻璃杯。
貝爾:哦,好啊!
他把牛奶倒進杯子里。
貝爾:我們播報什么消息呢?
他坐到沙發(fā)上,然后喝了一口牛奶。
貝爾(繼續(xù)):找一個剛剛喝過牛奶的男人?
溫德爾瞪著他。
溫德爾:長官,這也太氣人了!
貝爾:我在你之前已經(jīng)生過氣了。
溫德爾掃視著屋內(nèi),搖了搖頭。
溫德爾:你說莫斯這小子知不知道有個混蛋正在追殺他?
貝爾:我不知道。應(yīng)該吧……
貝爾治安官又喝了一口牛奶。
貝爾(繼續(xù)):……我看到的一切他也親眼目睹了。而這一切留給我的印象夠深刻的。
43.外景,德里奧,汽車站,出租車候車處,白天
莫斯從車站里出來,走向一輛出租車。
他坐進車里。
莫斯:帶我去一家汽車旅館。
出租車司機:你想去哪個旅館?
莫斯:找個便宜的。
44.內(nèi)景,德里奧,汽車旅館,大堂,白天
價目表。
價目表上印有德里奧“晚安查利”汽車旅館庭院的照片,在照片上方是旅館地址“高速路東84號”以及一個三星級的標志:
單人房間 $24.00
雙人床/兩人房間 $27.00
兩張雙人床/兩人房間 $28.00
兩張雙人床/三人房間 $32.00
有人開口說話。
女人:你要開哪間房?
莫斯:什么?
女人:你選哪間?
景別稍稍拉開,鏡頭顯示出我們已在一家汽車旅館的大堂了。一個女人隔著柜臺,面朝著莫斯。她把裝在鏡框里的價目表遞給莫斯。
女人(繼續(xù)):選個價錢合適的。
莫斯:我就一個人。床的大小沒關(guān)系。
45.內(nèi)景,汽車旅館,房間,白天
廣角鏡頭拍攝房間。
兩張床的床頭板固定在墻壁上,但只有遠處那張床的下面塞滿了東西。
莫斯坐在床頭,電話放在耳邊。
鈴聲響了一陣。
他決定放棄,于是掛上電話,站起身。
46.內(nèi)景,浴室,白天
莫斯站在鏡子前面,扭著身子檢查背后的槍傷。然后,肩頭一聳將衣服穿好。
從鏡子里我們可以看見,莫斯又走回主臥室,然后停下來,四下張望。他慢慢朝天花板看去。
47.內(nèi)景,汽車旅館,房間,白天
特寫:螺絲釘。
已經(jīng)被擰下來。
全景:我們看到莫斯,站在床上,正在擰下頭項上方通風管道的排氣窗。
他從床上下來,拉開尼龍背包,取出里面的文伴箱。打開箱子,拿出一摞鈔票,抽出幾張,放進衣服口袋里。然后,重新鎖好文件箱。
他走到窗戶旁,割下一段窗簾繩。然后把窗簾繩綁在文件箱的提手上。走到櫥柜前,箱子放在床上。
他從空櫥柜的支架上取下掛衣桿,將上面的衣架滑落在地板上。
48.通風管道,白天
通風管道里傳來空氣壓縮機低沉的嗡鳴聲。電鍍金屬管道一直伸向遠端的拐彎處。文件箱“砰”的一聲,砸落在前景里,然后被掛衣桿小心翼翼地推進管道深處。
49.內(nèi)景,汽車旅館,白天
尼龍背包。
莫斯拉開背包拉鏈,拿出一把機械手槍和另一把從死人身上取下來的點45手槍。他抬起床墊,把機械手槍藏到下面。然后檢查了一下點45手槍的彈膛,把槍別在腰帶下面。
50.內(nèi)景,汽車旅館房間/外景,停車場,白天
窗前。
莫斯拉開一扇窗簾,向停車場空地望去。
外面沒有什么動靜干擾他。
他拉上窗簾,并將兩扇窗簾交疊在一起。
他走出屋子,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
51.內(nèi)景,路旁小吃店,白天
電話賬單。
一支鉛筆輕輕敲打著電話賬單上反復出現(xiàn)的一個德里奧地區(qū)的電話號碼。
我們聽見電話聽筒里的振鈴聲。
鈴聲被“咔嗒”一聲掛斷了。鉛筆移向一個奧德薩地區(qū)的電話號碼,另一個在短短的電話賬單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電話號碼。
當他撥完號后,鏡頭跳切到站在路邊餐館電話隔間里的奇古爾。此時已近黃昏。
聽筒里傳來振鈴聲。電話接通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喂?
奇古爾:盧埃林在嗎?
女人:盧埃林?不在。
奇古爾:你在等他嗎?
是一個老年婦女的聲音,絮絮叨叨的。
女人:我現(xiàn)在為什么要等他?你是誰?
奇古爾盯著前方看了一會兒,隨即掛斷了電話。
52.內(nèi)景,小型普通商店,白天
商店里靠后的地方,莫斯站在一排擺滿牛仔靴的貨架前。他抬頭看見一位身穿白色襯衫、有點兒羅圈腿的老年售貨員朝他走過來。
售貨員:有什么需要嗎?
莫斯:我想要一雙拉里牌的靴子,黑色的,11碼。
售貨員:好的。
莫斯:有短襪嗎?
售貨員:只有白色的。
莫斯拿起一個從藥房那兒得來的棕色紙袋。
莫斯:就要白色的。有洗手間嗎?
53.內(nèi)景,洗手間,白天
莫新坐在馬桶上,脫去腳底滿是血污的襪子。運動鞋丟在地上。旁邊是那個藥房的棕色袋子。
他把消毒劑噴到腳上。然后拿出繃帶。
54.內(nèi)景,商店,白天
莫斯回到店里。羅圈腿的店員站在過道里,高舉著一雙靴子。
售貨員:拉里牌的靴子沒有黑色的了,但我找到一雙棕色的,很好打理。
55.內(nèi)景,出租車/外景,德里奧,汽車旅館,夜晚
汽車開到德里奧汽車旅館前停下來。
莫斯掏出錢包,突然又停下來,向車外看去。
停在旅館前面街道上的是一輛帶頂燈的越野小卡車。
莫斯:別停。帶我繞過這些房子。
司機:哪間房子?
莫斯:帶我兜一圈。我想看看這兒是不是有別人。
出租車慢慢轉(zhuǎn)過停車場。
莫斯(繼續(xù)):……繼續(xù)開。
以他的房間為軸心的主觀鏡頭。兩扇窗簾之間漏出一點兒窗戶。
莫斯(繼續(xù)):……繼續(xù)開,別停下。
司機:老兄,我可不想騙你車費啊。
莫斯:沒關(guān)系。
司機:為什么不讓我在這兒把你放下來,我們就不用再討價還價了。
莫斯:帶我去另外一家汽車旅館。
司機:我們結(jié)賬吧。
莫斯掏出一張百元美鈔遞給司機。
莫斯:你已經(jīng)賺了。我可不想讓你牽扯進來。帶我去別的旅館。
司機接過鈔票,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停車場,駛上高速路。
莫斯回頭望著漸漸退去的旅館燈光。
56.外景,快速路上的岔路口,夜晚
公路在鏡頭下方向前延伸,車頭大燈照亮前方的路面。
從高處俯拍,我們可以看到快速路上的岔路口,奇古爾的Ramcharger車在綠色指示牌下方,向岔路口右側(cè)德里奧的方向開去。
57.內(nèi)景,Ramcharger車內(nèi),夜晚
奇古爾低頭看了看旁邊的副駕駛座。位子上放著那個接收器,電源開著,但沒有發(fā)出聲響。接收器旁是一把手槍,槍筒上裝了一個易拉罐形狀的消聲器。
接收器發(fā)出“嗶”的一聲。
奇古爾抬頭望去。我們正在靠近一架鋼鐵大橋。車頭大燈照出一只棲落在大橋攔桿上的黑色大鳥。
副駕駛座旁的窗戶搖落下來。
奇古爾拿起手槍,把槍筒架在車窗框上。
汽車顛簸著上了大橋,車胎跳過大橋和柏油路之間的縫隙。當汽車靠近那只展開翅膀的大鳥時,奇古爾開槍射擊,“砰”的一聲,消聲器里發(fā)出一種空氣被急速壓縮的聲音。
俯拍:汽車飛奔向前的時候,子彈擊中護欄,發(fā)出“當”的一聲響。大鳥騰空而起,重重地拍打著翅膀,向夜幕中飛去。
58.內(nèi)景,咖啡館,清晨
貝爾坐在那里,喝著咖啡。溫德爾站在過道里,遞過來一些東西。
溫德爾:奧斯汀實驗室送來的,高速公路旁那個男人的報告。
貝爾拿起文件,看著。
貝爾:是什么子彈?
溫德爾:沒有子彈。
貝爾抬起頭。
貝爾:沒有子彈?
溫德爾:是,長官,沒有。
貝爾:溫德爾,恕我冒昧,這也太荒謬了。
溫德爾:一點兒不錯。
貝爾:你說傷口從前額打進去,卻沒有穿透。
溫德爾:是,長官。
貝爾:你的意思是,他朝那個男人的頭部開槍,然后用小刀再把子彈挖出來?
溫德爾:長官,我可沒這么想過。
貝爾:我也不這么想啊。
短暫的停頓,兩個人都在琢磨著這個結(jié)果,一名侍者打斷了他們。
侍者:治安官,給你再添一杯吧。
治安官的思索被打斷,扭頭看著她。
貝爾:諾林,你真好。謝謝你。
溫德爾:巡警和毒品管制局的人今天早上又回到“沙漠之風”的現(xiàn)場了。你要去找他們嗎?
貝爾:不知道。又發(fā)現(xiàn)新尸體啦?
溫德爾:沒有。
貝爾:那我大可不必過去了。上帝啊,溫德爾,你把我的早餐給毀了。
59.外景,運動裝備商店,白天
莫斯離開他斜靠著的墻面:有人在雙層玻璃門里彎腰開鎖。
60.內(nèi)景,運動裝備商店,槍械柜臺,白天
店員從柜臺里面遞過一支獵槍。
店員:12毫米標準口徑。你需要子彈嗎?
莫斯仔細察看槍支。
莫斯:嗯,要雙發(fā)的。
店員:會讓你打得很爽啊。
他把子彈從柜臺上推過來。
莫斯:你有露營的裝備嗎?
另一個柜臺。
店員瞪著莫斯。
店員:帳篷撐桿?
莫斯:嗯。
店員:你有帳篷了?
莫斯:和帳篷很像的東西。
店員:你告訴我大概是什么型號的帳篷,我好給你配撐桿。
莫斯:別麻煩了。我要個帳篷吧。
店員:哪種款式的?
莫斯:撐桿最長的那種。
店員:我推薦那款十英尺的PER-GO-LA牌帳篷。你可以站在里面。有人就能站下。頂篷撐開有六英尺高。你應(yīng)該也能站下。
莫斯:就要這個了。最近的五金商店在什么地方?
61.內(nèi)景,另一家汽車旅館,莫斯房間,白天
他把獵槍塞在一個打開的抽屜里,用鋼鋸鋸短獵槍的槍管。
幾分鐘后。
莫斯坐在床上,用鋼銼打磨槍管。
他放下鋼銼,看看槍管。他再次看看獵槍,打量著它,然后打開子彈盒,往涂了一層厚蠟的槍膛里上子彈。
62.內(nèi)景,第一家汽車旅館,大廳,白天
莫斯拎著一個新的尼龍旅行袋。之前的那個女人站在柜臺后面。
莫斯:我能再開一間房嗎?
女人:你想換房間?
莫斯:不,留著原來的房間,再開另外一間。
女人:另外一間?
莫斯:對。你有房間位置的圖示嗎?
女人低頭在柜臺下面翻找著。
女人:我們有類似的東西。
她找到一個小冊子,遞過來。
莫斯打開小冊子,琢磨著。
莫斯:42號房怎么樣?
女人: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選你旁邊的那間。20號房,沒人住。
莫斯:不,就要42號吧。
女人:那間可有兩張雙人床啊。
63.外景,汽車旅館,停車空地,白天
運動軌跡呈弧線形的主觀鏡頭拍攝莫斯原來房間的窗戶。窗簾依然微微地拉開。
鏡頭反打:莫斯挎著長長的尼龍旅行袋,從旅館的辦公室走出來,穿過停車場空地,他觀察著那間房間。然后,又向遠處的街道看過去。
那輛帶有頂燈的皮卡車還停在那里。
64.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二間房間
兩張雙人床。莫斯趴在墻上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走到床邊,拉開尼龍背包的拉鏈,取出那支鋸短了槍管的獵槍。然后把它放在床上,從包里又拿出帳篷撐桿,和一卷絕緣膠帶。
65.內(nèi)景,奇古爾車內(nèi)/雙向車道,天色稍晚
奇古爾沿著街道慢慢地開著車,時不時地低頭看看旁邊座位上的那臺接收器。接收器的指示燈閃了一下,發(fā)出“嗶”的一聲。
奇古爾減緩速度,左右觀察著雙向快速路兩旁的房屋。
66.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二間房間,天色稍晚
莫斯站在一把椅子上,擰下頭頂上方通風管道的排氣窗,把它放在一邊,舉起一把手電,向通風管道里面照過去。
67.內(nèi)景,汽車旅館,通風管道內(nèi),天色稍晚
管道盡頭,我們可以看見十英尺遠的拐彎連接矬。文件箱的一端剛好從轉(zhuǎn)彎處探出來。
68.奇古爾
隨著汽車緩慢地前行,接收器也慢慢發(fā)出嗚叫。遠處岔路口,正是德里奧的“晚安查利”汽車旅館。
69.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二間房間
莫斯扯下一段長長的絕緣膠帶。他將兩個帳篷撐桿之間留出一寸的空隙,對齊,再將它們綁到一起。他把膠帶纏了好幾圈。
70.外景,汽車旅館,停車場,天色稍晚
奇古爾慢慢地將車駛?cè)胪\噲?,接收器已?jīng)放在膝蓋上了。
接收器的“嗶”聲越來越頻繁,達到頂峰后,又開始減慢頻率。
奇古爾向后倒車,接收器的“嗶”聲又達到了頂峰。
他的主觀視線:拉開一半窗簾的窗戶。
71.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二間房間,天色稍晚
莫斯試了試捆綁撐桿的膠帶結(jié)合處,將原本呈直線形的兩根撐桿彎成一個角度。滿意之后,他開始粘綁第三根撐桿。
72.內(nèi)景,汽車旅館,大堂,夜晚
奇古爾站在柜臺外,對面的店員一邊盯著他看,一邊等著他。
奇古爾皺著眉頭看著價目表。
73.內(nèi)景,汽車旅館,奇古爾房間,夜晚
房門,慢慢朝我們的方向推開。
奇古爾站在門口。房間號碼吊牌懸掛在插入門鎖的鑰匙上。
他盯著屋里看了片刻。
慢慢地走進來,抬手碰到電燈開關(guān)。但是并沒有打開它。他垂下手。然后再次舉起手,摸到開關(guān)。
他環(huán)視著房間。取下鑰匙,關(guān)上身后的房門。
74.莫斯
莫斯從衣櫥架子上摘下三個金屬衣架,放在梳妝臺上,取出一把三棱銑刀。
75.奇古爾
他朝浴室走去。
打開燈,往里面瞧了瞧。
他讓浴室的門敞開著。然后走向櫥柜,打開柜門,看了看。
他走到房門處,但是沒有開門。他背靠大門站著,又看了看屋里。
浴室門。
櫥柜門。
奇古爾向床邊走去,坐下,脫掉靴子。
76.莫斯
莫斯用三棱銑刀剪下最后一個金屬衣架的掛鉤。他把三個掛鉤用絕緣膠帶纏在一起,做成一個更加結(jié)實的彎鉤。
然后又用膠帶將這個彎鉤綁在那個三節(jié)撐桿的末端。
77.奇古爾
從一個背包里取出一支12毫米口徑自動獵槍,槍口支裝了一個形狀如同啤酒罐的消聲器。
他檢查槍膛里面的子彈。
然后拿起那個一直在有規(guī)律地發(fā)出“嗶嗶”聲的接收器,關(guān)掉它,放進衣服口袋里。
他拎起那個高壓氧氣罐。
78.莫斯
站在通風管道下面的椅子上,彎腰拿起斜靠在一旁的剛剛做好的撐桿。他把撐桿弄直,盡力將撐桿伸進通風道里,那些連接點可以讓撐桿彎成一個角度。
79.內(nèi)景,汽車旅館,通風管道,夜晚
通風管道內(nèi):他看著撐桿伸進通風管道,又用手電筒照亮他之前藏在里面的東西。
80.外景,汽車旅館,走廊,夜晚
一雙穿著襪子的腳。
鏡頭跟隨這雙腳輕輕走下外面的走廊。
81.內(nèi)景,汽車旅館,通風管道,夜晚
莫斯使勁向通風管道里面張望,兩只手舉在一側(cè)的耳朵旁,笨拙地擺弄著撐桿。
他將撐桿使勁往里伸,勾住從拐角處突出來的文件箱的把手。他拉了一下。
撐桿從箱子上滑落下來。
82.外景/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一個房間,夜晚
奇古爾站在莫斯第一間房間的門前。他輕輕把耳朵貼到門上。
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他用高壓氧氣罐沖開門鎖,一腳踢開房門,舉起獵槍。
一個身穿古亞貝拉式襯衫的墨西哥男人斜靠在一張雙人床上。
他正要抓起床頭柜上的機械手槍。
奇古爾迅速向他連射三槍。經(jīng)過消聲器處理后的槍聲仿佛瓶子里“噗噗”的回聲。
83.莫斯
頭還伸在通風管道里,人僵在那兒,聽著動靜。
84.外景/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一個房間,夜晚
奇古爾也僵在那兒,背抵著屋外的墻壁,站在開啟的房門一側(cè)。
短暫的停頓。他再次邁進敞著門的房間,端起獵槍。
房間里面:沒有動靜。床上那個男人的血幾乎全都噴濺在被打爛的床頭板上。
浴室的門微微開啟,里面亮著燈。
長時間的停頓。
楔形燈光里發(fā)出動靜。
立刻,獵槍“砰砰”地將浴室門和旁邊的墻板打得稀巴爛。
里面?zhèn)鱽硪宦暫敖小C械手槍發(fā)出短促的‘噠噠”聲。
85.內(nèi)景,汽車旅館,通風管道,夜晚
莫斯的主觀鏡頭。
機械手槍的“噠噠”聲從長長的通風管道里傳出來。
我們可以聽到子彈打穿金屬板的聲音。隨后,通風管道拐彎處的某個地方被擊出一個窟窿,光線曲折地照射出來。
當電鍍金屬板發(fā)出微弱的轟隆聲時,莫斯依然僵在那里。撂在金屬板上面的手電微微發(fā)抖。
86.外景/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一個房間,夜晚
奇古爾,端著槍,站在敞開的房門處。
又沒有動靜了。
他向屋里走去,槍口指著浴室門。
他一邊往里走,一邊用槍迅速地朝櫥柜門掃射。柜門上被打裂的縫隙顯示出里面沒有人。
奇古爾斜著走到雙人床旁邊,以便透過浴室敞開的門,看清浴室地面上的東西。血從門的右側(cè)流出來。
奇古爾朝浴室門右側(cè)的墻角護板開槍射擊。
87.汽車旅館,通風管道,夜晚
莫斯再次試探著去勾箱子。這回,鉤子碰到了箱子。
在鉤子脫落之前,莫斯將箱子從通風管道的拐彎處拖出來一段距離。
88.汽車旅館,第一個房間,夜晚
奇古爾用獵槍槍管推開左側(cè)的浴室門。
面盆上方的鏡子里映出有人躲藏在浴室和臥室相鄰的那面墻前。一個男人站在角落的浴缸里使勁往墻上靠。從男人的姿勢和一只露出來的手判斷,他好像沒有武器。
奇古爾走進浴室。
角落里的男人并未受傷,但已經(jīng)嚇壞了。他舉起雙手。
男人:不關(guān)我的事。
倒在地上的男人很快就死了。在他攤開的手心里有一把機械手槍。
奇古爾回頭看看這個幸存的男人。
奇古爾:怎么找到的?
男人:不關(guān)我的事。
奇古爾不慌不忙地逼近浴缸。男人看著他,抬高雙手,渾身發(fā)抖。
奇古爾伸出一只手,拉上浴簾,遮住男人,將槍筒斜著伸進浴簾里面,開槍射擊。
89.莫斯
鉤子再次勾住箱子上的皮帶。莫斯小心謹慎地往外拖動它。
90.內(nèi)景,汽車旅館,第一個房間,主臥室,夜晚
奇古爾從浴室里走出來,襪子浸滿了血污。他坐到床上,把襪子扒下來,用襪筒擦了擦腳底,然后把襪子丟在地上。
他站起身,拉開梳妝臺上的三個抽屜,里面是空的。他任由抽屜敞著。
他打開櫥柜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柜門。里面也是空的。
他向床下望去。
然后站起來,向四周看了看。
他抬起頭。目光四處游移。
通風管道排氣窗特寫:上面落滿了塵土。積著灰塵的鐵條上有四個黑色手印。奇古爾的手指頭伸進排氣窗的鐵格里,放在鐵條上,將手指頭同原來的手印合攏。
螺絲帽的特寫:一枚一角硬幣入畫,放在螺??
迷影以來看過氛圍最佳的追殺戲。大反老西部片模板,老警兩嘆串聯(lián)始末,科恩兄弟意味深長。殺手和小丑是隔空手足,路經(jīng)大橋隨手斃只烏鴉,乃惡而不攜私欲,惡為消遣無緣故,實為現(xiàn)代惡行惡之可怖所在。這不是無依孤寡的暮年挽歌,這是老一輩難諳今人而智勇無施的迷茫悲吟。
如果牛仔與殺人魔想實打?qū)嵉慕讳h的話,兩人實力半斤八兩,但是牛仔其實輸在人性上,他要錢,要保護妻子,所以殺人魔能威脅控制他。反觀殺人魔,他沒有人性,連“惡”的人性也沒有,不貪財不好色,甚至沒有萬能的弗洛伊德式的童年創(chuàng)傷性經(jīng)驗,沒感情有原則,原則就是殺人,有著上帝一樣天然的不可抗拒不
類型混搭、氛圍營造、鏡頭語言……好一出科恩兄弟集以往所有導演技巧于一體又渾然天成之大作。
導演用了大半的時間講述獵人和殺人魔的周旋,獵人一如傳統(tǒng)西部片里有勇有謀有性格的牛仔,殺人魔則冷酷精明而無處不在,如果在數(shù)次交鋒后,道高一尺磨高一丈,在最后一分鐘牛仔險中求勝,半死不活渾身染血的回到妻子身邊,這會是一個經(jīng)典的西部片。僅僅憑導演對鏡頭和敘事的掌控:拘留室內(nèi)殺人魔勒死警察時的面部特寫,警察死后對地板上掙扎痕跡的特寫;西部荒漠在明晃晃的日光下靜的讓人發(fā)慌,無邊的暗夜中突然危光微閃;不管是陽光下還是黑夜中,槍聲總是突然爆發(fā)隨之又陷入寂靜,誰不知道下一聲槍響是不是沖著自己而來,生命在這個荒漠中,脆弱而
原來“老無所依”是一種無力感。。。
小長假早上起來在盤里挑了部待補的老片子陪爸媽一起看沒想到如此溫吞和悶騷,因為早有耳聞此片是07年的奧斯卡最佳所以即便是影片過半依然沉悶還是耐心看了下去期待后程發(fā)力,直到看完仍覺吃了一悶棍郁悶無比。把豆瓣上的5星影評一一翻閱也無濟于事,攝影不至驚艷劇情線性敘事毫不費腦,好看在哪兒……
科恩兄弟的大多數(shù)片子背后都隱藏了一句“這就是生活,還能怎么樣呢”,反高潮,關(guān)鍵留白,以及人物塑造。而前面玩盡了酷勁和懸念之后,片子所有的情緒和喟嘆其實都被壓在了最后的幾分鐘里,生活就是一種渾濁的身心俱疲感,四星半。
冷血殺手就是諸般惡的化身。是個非人的概念角色,真陰啊
情節(jié)很棒,這是我看過的配樂最少的電影了
人為財死。就這還奧斯卡最佳影片呢,不知道是評委口味怪還是我口味怪。 “這個世界,生活,人本身,都是荒誕的。不要白費心智去猜,去理論,因為無可猜,無可理論。事情并不一定要因為一個理由而發(fā)生,發(fā)生之后并不一定要達到什么目的。”
你花了如此多的時間想要把被剝奪的東西奪回來,卻發(fā)現(xiàn)失去了更多。
【A+】這要放在兩年前看,我肯定會說這是一部故弄玄虛的垃圾電影并打個三星憤憤離開??涩F(xiàn)在,隨著心態(tài)的變化,閱歷的豐富和閱片量的增加,我反而更能理解、接受并折服于本片所要傳達的思想內(nèi)核。這是一部非常黑暗、殘忍且反好萊塢的電影,這個世界下的惡人不再是單純的利益糾紛,他們復雜,狡詐而不可揣測。這個世界也是一樣,沒有因果和報應(yīng),以一種混亂而有序的方式默默運行,它很讓人迷惑、使人困頓,甚至不可理喻,但也許這就是世界的一部分。另外,在沒有背景音樂的烘托下如何用單純的視聽語音去塑造氣氛?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本片就是這個問題的最佳范本。
為什么哈維爾·巴登讓我想到了發(fā)條橙里那個瘋子
劇情張力十足、震懾力極強,跟《冰血暴》很像,不過都是精看不精捉摸……簡單的追殺故事還能明白看一點,導演的意圖硬是云里霧里……特別是最后一段湯米獨白,看來俺需要把字幕單獨copy下來反復咀嚼幾下——徹底敗到在“映像的魔術(shù)師”科恩兄弟手下!“當你試圖拿回失去的東西時,你會失去更多。Well, all the time you spend trying to get back what's been took from you, more is going out the door.”
趙忠祥憑借著非職業(yè)客串的本色出演,憑借變態(tài)殺手一角奪得當年奧斯卡最佳男配角。
我喜歡。結(jié)局Cool。。。
與《喋血雙雄》有種隔空的呼應(yīng),當然質(zhì)素比后者高很多....中途的牛仔和結(jié)尾的殺手分別跟一些男孩買衫的橋段未免矯情,但正如老警察所言,若抱怨年輕的一代純真不再,我們又曾為他們做過些什么
奧斯卡竟會把最佳影片頒給如此黑暗的作品,哈維爾巴登飾演的系簧槍殺手如同死神般冷血恐怖。敘事冷靜節(jié)制,但大半時間都讓人心驚膽戰(zhàn),空曠寂寥的德州荒原映襯出個人在神秘莫測的邪惡面前的無力與脆弱。當情緒繃緊到極限時,科恩兄弟卻直接將高潮省略,只留干瞪眼的觀眾默默品味絕望與虛無。(9.5/10)
如果你找到一箱兩百萬刀的鈔票,請先到一個公共廁所,關(guān)上門,檢查一下里面是否有轉(zhuǎn)發(fā)器。此外,別回現(xiàn)場。即使要救死扶傷,也請在公用電話亭匿名報警。
科恩片最愛這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