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玉米地里的火雞?!被痣u是女主本人的象征,如同《游戲規(guī)則》里被槍擊嚇得四處逃竄的兔子一樣直接指向了故事里的群體。女主作為父權(quán)壓抑下的娼妓,受著四方威脅:先是來自母親的威脅,母親在意識到父親具有的戀女傾向后感到威脅,呈現(xiàn)出與女兒爭寵的局面。另外還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小男孩,面具上只有一個長鼻子,私以為長鼻子本身指代陽具。弗洛伊德:女孩在見到男孩生殖器后意識到的被閹割的事實,這進一步為充當(dāng)男權(quán)社會的客體作基礎(chǔ)。
前二十分鐘其實看著稍顯沉悶,但越看到后面才意識到其提供的信息對于解碼何其重要。輪回的對金發(fā)女孩的謀害可視作一場無休止的迫害和謀殺,罪魁禍?zhǔn)资歉笝?quán)。驗尸時發(fā)現(xiàn)死者指甲里藏有紙片,而在后面我們可以得知手指是作為父親觸摸女主的首要方式,是其恐懼來源。而謀殺未必是簡單字面意義上的謀殺,它可以是來源于女孩的一場想象,一場夢,真正拿起刀的人可能是女主本人,也可能僅是來自女主的自省意識和潛意識(片中也有臺詞: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場夢)。但其失墮和瘋狂的根源卻是父親的極端壓迫甚至猥褻(其實她也極可能被父親性侵過,畢竟電影中也有提到12歲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點,我想這一猜想并非完全荒唐)。
雙峰鎮(zhèn),這一充滿性意味的名詞。女性的身體在男權(quán)社會中經(jīng)常作為被消費的客體(在好萊塢尤其明顯,參考夢露),女性在男權(quán)社會中被強行異化成他者與客體,受到不平等對待,成為被傷害和被侮辱的。
火,其實并非永遠是危險的,在孩子眼中它可以是驚異且美麗的(看看孩子沒少玩火就知道了),另一方面,火也是危險的,而片中女主為逃避來自父親的壓抑和迫害借重的兩樣?xùn)|西:drugs和sex,恰恰帶有火的這兩種屬性。首先,它們是迷人的,而外來的壓抑更加強了他、它們迷人的光焰(壓抑并非一直呈現(xiàn)被壓抑者完全得不到,更呈現(xiàn)出一種越得不到越想要的傾向),那么如果被被壓抑者抓住了空當(dāng),體驗過這種懲戒下的極樂,便往往會一條路走到黑,成癮成癖,在這個意義上,也即是片名所謂的“與火同行”。
有母親形象的女人給了女主一幅畫,畫上是半掩著的門,這個符號也多次在林奇的電影中出現(xiàn)(《內(nèi)陸帝國》啦,《穆赫蘭道》更是完全重現(xiàn)了這么一個場景)。參考《詩人之血》:門,通往另一世界。在林奇這,進入門內(nèi),便是進入了潛意識,進入了夢室。
接下來是戒指,私以為這代表了婚姻,也即是女主得以光明正大逃脫父親壓抑的手段,但這不過只是從父權(quán)社會轉(zhuǎn)向夫權(quán)社會,從一場謀殺興高采烈地奔向另一場謀殺:女性依舊作為客體被消費被迫害,這也從反面加強了女主墮落的念頭。
夢中,床上的死尸呼喊求救,女主在潛意識里將自己連同自己的處境外化為他者,尋求救贖。夢,是愿望的實現(xiàn)。這促成了女主的第一次失墮,她來到帶有槍招牌的酒吧,而槍本身就極具性意味。
酒吧里,我們可以視金發(fā)女主和黑發(fā)同伴為兩位一體。戴錦華大致意思:在傳統(tǒng)好萊塢影片中,金發(fā)女郎和黑發(fā)女郎各自有固定的所指:金色代表迷人美麗危險的,黑色代表溫順柔弱待保護的。當(dāng)黑發(fā)女郎也漸漸順從了身邊的男子,女主才會真正完全第一次失墮。另外,影片也暗示了女主的女同性戀性取向,而這恰恰威脅到了日后可能存在的婚戀(父權(quán)社會要求下)。這也作為最后刺死女主的另一把短刀而存在。
第二次失墮是與父親不認可的男子的偷情,而在偷情地點來了一個人抓捕他們的人,男子開槍把他打死了,而女主卻只是一直發(fā)笑,絲毫不為所動。很可能這次殺害并不存在,僅是女主的一次想象(參考《我心狂野》,女主在和男主的一路狂奔中見到了車禍,這是作為一種自省和焦慮的存在,主體在逃避和解放過程中,擔(dān)憂著過去壓抑的威脅與日后可能存有的不確定、不能預(yù)知的風(fēng)險,這將驅(qū)使主體作出兩條解決之道:與自己和解并回歸原有秩序或者走向更深的毀滅),參考杜拉斯的《琴聲如訴》可以完全理解這一手法,我認為這個文本影響了日后許多電影。
Bob,這一次多次提及的名字卻始終沒有一個實在的指代來填充這一空白,我在這要提出一個看起來有點荒唐的猜想:Bob即是Dad的反面,而夢恰恰是與現(xiàn)實相反的,那么,來自Bob的上身和謀殺威脅就是來自父親。看過《穆赫蘭道》的人或許會原諒理解我這看似荒唐可笑的唐突。
女孩多次望向墻上掛的畫,里面是一位天使在給小孩子們遞食物。攝像機多次給女天使身上的翅膀特寫,這喚醒了女主的母性本能。而母親,正好作為最純潔的形象與妓女對立(另外,戈達爾《隨心所欲》貞德與妓女的對立)。女主作為失墮天使被迫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驚異于火,投身于火并走向毀滅,回到男權(quán)社會意義下的所謂正途始終成為她想要卻得不到的理想。人,是失落了光羽的天使。
宿命,是等待發(fā)生而非從呈外界強加式的降臨。一切,都在等待同一個黑暗。潛意識和夢聯(lián)向人暗示了自己的宿命,而人,帶著驚恐萬狀的臉上路了。這一切要從《驚魂記》說起:前面一大段的女主偷錢后的駕車狀態(tài)暗示了她意識到一定會有什么東西發(fā)生,行車過程也即是等待和焦慮的過程。終于,有戀母情結(jié)的精神病患者幫助女主完成了她的宿命,用刀和死亡印證了她的焦慮。
北島。是父親確認了黑暗,而黑暗通向經(jīng)典的閃電。這詩句本身是得理解成青少年受到的來自父親的壓迫和他懷有的被閹割焦慮的,我卻認為挪用到此非常合適:是父親的壓抑和猥褻殘忍地畫出了女主的宿命,是他迫使女主一次次走向墮落直到死亡,女主的死是對父權(quán)社會的控訴。但這,還會在接下來長久發(fā)生,雙峰鎮(zhèn)的故事永遠不會休止。這需要我們?nèi)プ龀龈淖儭?/p>
死神終于叩響大門?;\中的黑鳥四處逃逸(《群鳥》),卻始終無法逃出生天。災(zāi)難終于降臨。夢里的白色長發(fā)老男人和父親終于合為一體(這是夢里父親的形象,因其要逃避夢的審查機制而偽裝成與生活里的父親不同的形象:相對于父親的黑短頭發(fā)。是潛抑造成了這一形象,不變的卻是永遠的迫害)。殺人場面也致敬了《驚魂記》。猴子這一形象,可以理解成人類的原型:人類的歷史,長時間處于男權(quán)主導(dǎo)社會,對于女性,永遠不變的是父親那面目可憎的形象??恐鳈?quán)者自發(fā)作出改變是不切實際的,女性還需如梅雅黛倫鏡頭下的女性那樣,帶著失落的棋子(從男權(quán)主導(dǎo)社會中失落的女性本人)沿著沙灘狂奔遠離,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在陸地上》)。若寄希望于男性出于憐憫或自省所作出的改變或施舍,終將暗無天日。
結(jié)局如浮士德式升天(浮士德:一位年老無力的但極力想追求美麗的瞬間(用女子來指代),不惜與魔鬼達成交易,在死后被天使群帶走升天的人。其實我認為這個結(jié)局非常合理,并非簡單地問為什么他作惡多端還能榮歸天堂,具體得結(jié)合博爾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弓》和《威尼斯之死》來理解,這里不展開),女主終于在死亡中達成和解,戴上了戒指。那些想要的卻得不到的,那些侮辱與傷害,終將在死亡中消散。
一切,都在等待同一個黑暗。
聯(lián)邦的地方調(diào)查類型大受1950年代《黑巖喋血》影響,這一傳統(tǒng)或也可以追溯回某些強調(diào)社區(qū)沖突的經(jīng)典西部(比如《拉來米人》)?!读已L(fēng)暴》與《小鎮(zhèn)疑影》以及20世紀(jì)末期科恩的一部分作品(甚至《造雨人》)都是成功案例。百試不爽的套數(shù)是,在局外人介入引起共同體“集體性的危機意識”并被排斥時,通常安排一位社群內(nèi)部“邊緣或被傷害者”充當(dāng)內(nèi)外媒介并推動情節(jié)。《雙峰》有特色處在于通過所謂“精分”手段,將聯(lián)邦權(quán)力-社區(qū)自治的政治學(xué)文藝倫理性呈現(xiàn),并似乎用雙面父親的亂倫指涉一種由于冷戰(zhàn)終結(jié)而導(dǎo)致的失范:國家化的政黨導(dǎo)致的代表性危機、聯(lián)邦力量的不降反升(關(guān)系到90年代最高法院,尤其在克林頓時期的任免)以及權(quán)力自由主義對于公共哲學(xué)的反動及其局限。著重點到的加拿大毒販(90s魁北克問題)似乎強化了林奇的目的:父親的侵犯是一種政治性的回答,也是最為窘迫的社會現(xiàn)狀,桑德爾所言的“the erosion of community”和“l(fā)ose of self- government”。
《雙峰:與火同行》怕是目前為止最被低估的林奇作品了,當(dāng)然其中原因和它的觀影難度必然有直接聯(lián)系:1. 觀眾必須得在看過《雙峰》的兩季劇集(1990-1991)之后,才有可能理解本作的內(nèi)容;2. 本片也是林奇的敘事風(fēng)格走向極端化的開始,不再遵循《象人》、《藍絲絨》或《我心狂野》中的以線性為主的敘事,而是逐漸進化成為后期代表作《妖夜慌蹤》、《穆赫蘭道》中更加“混亂”或者所謂更“故作玄虛”的敘事風(fēng)格。但是,這并不代表這部作品就不應(yīng)該被觀眾重視起來,本作在1992年的戛納電影節(jié)上被噓,MTC僅有28分,票房成績也相當(dāng)?shù)兔?,直到非常多年之后才重新被審視和欣賞,但非常多的觀眾(這之中包括了不少《雙峰》或者林奇作品的粉絲)依舊對本片抱有成見,這在《雙峰》即將回歸的節(jié)骨眼上,并不是件好事(你不想看到新一季也被這么噓吧)。事實上,《與火同行》就像林奇其他的代表作一樣,展示了他高超的藝術(shù)造詣和電影功力,甚至在某些程度上,還超越了電視劇版《雙峰》(至少大多數(shù)不是林奇執(zhí)導(dǎo)的幾集差不多已經(jīng)被秒殺),不少人對電影的意見是“相對劇集沒有新料”,那不僅說明看得不夠仔細,而且完全沒有意識到,只有在Laura Palmer這個核心角色的視角看過這個世界,它才是完整的,這也是林奇選擇拍前傳而不是續(xù)集的原因。
林奇在宣傳第三季《雙峰》時,反復(fù)強調(diào)了觀看或重看《與火同行》(Twin Peaks: Fire Walk With Me,下文將簡稱為FWWM)的重要性,因為新一季的風(fēng)格已經(jīng)和原版劇集相差甚遠,更加接近于FWWM甚至《妖夜慌蹤》和《內(nèi)陸帝國》,這想必也是為什么林奇如此強調(diào)要重看FWWM的原因,同時,解決FWWM所拋出的種種疑點也將成為新一季的一大核心之一。 眾所周知,F(xiàn)WWM是《雙峰》劇集的前傳,分為兩部分:1. Chester Desmond探員在雙峰鎮(zhèn)附近的Deer Meadow鎮(zhèn)調(diào)查Teresa Banks的謀殺案;2. 一年后,Laura Palmer遇害前一周內(nèi)發(fā)生的故事。
在FWWM的開場字幕,我們看到的是一個逐漸遠離的巨大的電視機特寫,沒有內(nèi)容在播放,隨后電視機便被某個人(Leland/BOB)砸爛了,我們知道了那是Teresa Banks遇害的那刻。開場就砸碎一個電視機,聽著很像林奇的一個玩笑,說:咱們要把電視?。ǖ娘L(fēng)格)推翻咯。
FWWM的第一部分可能是最讓人傷腦筋的部分了,即便是《雙峰》劇集的粉絲,也會有可能因為看到風(fēng)格大變而氣急敗壞,甚至有媒體當(dāng)時看片后說,這半小時的劇情就是用來把電影院的人清空用的。然而,F(xiàn)WWM的第一部分顯然并不是在我們熟悉的雙峰鎮(zhèn)發(fā)生的,林奇可以說有意識地用Deer Meadow鎮(zhèn)營造了一個和雙峰鎮(zhèn)完全不同的環(huán)境:冷漠又暴力的警長和警員,和雙峰鎮(zhèn)中那個警局堪稱天壤之別;小餐館Hap's的老板臉上一臉嚴(yán)肅,餐廳甚至沒有招牌菜,而雙峰鎮(zhèn)RR Diner的Shelly和Norma則熱情好客,里面的招牌菜式一只手都數(shù)不完;在雙峰鎮(zhèn),房子都裝修得很漂亮,住著一戶戶家庭,而在Deer Meadow,我們唯一看到的住宅區(qū),是個連熱水都不通的拖車停車場;更重要的事在于,不同于Palmer案對雙峰鎮(zhèn)的震動,Teresa Banks的死亡對這個小鎮(zhèn)毫無任何影響,尸體無人認領(lǐng),更沒有人為她哀悼,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冷漠到恐怖的“理性”來對待此事,或者根本不在乎。這種氣氛與劇集截然不同,后者的那種有點童話般的配色也在FWWM中徹底消失。
林奇在FWWM中用了一種不同于劇集的冷幽默,包括他本人以FBI局長Gordon Cole在開場的客串戲份:他對探員Stanley說,“Chet(即Chester Desmond)有自己的M.O.,MODUS OPERANDI(處理方式)!”,顯然也是在指代他自己,畢竟用一段詭異的舞蹈給自己的探員交代任務(wù),是再Lynchian不過的做法,在這里我認為觀眾并不需要過于糾結(jié),因為這就是林奇會做的那種奇怪的事兒,而且在之后,Chet就自己把“秘密”給解碼了。當(dāng)然,有個叫“Blue Rose”的東西并沒獲得解答,但林奇也以自己的方式在之后的劇情中給出了暗示,觀眾要做的就是觀察。Deer Meadow部分的關(guān)鍵內(nèi)容并不是處理Teresa Banks的尸體的部分(哦,還有一枚戒指),因為這部分看過劇集的人都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而神秘的部分出現(xiàn)在這個叫“肥鯰魚”拖車停車場的地方,并且介紹了新角色Carl Rodd(由林奇的老搭檔Harry Dean Stanton出演,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這個角色在第三季《雙峰》也出場了。
Chet一共到訪這個停車場兩次,第一次是為了調(diào)查Banks的拖車,在那里他們證實了一枚戒指的存在,這個綠色戒指將是這部電影最重要的物件,上面刻有劇集中象征Black Lodge的貓頭鷹山洞標(biāo)志。這里有一個有趣的地方,我們看到Carl Rodd站在那思考著什么,隨后,22分48秒,鏡頭突然切到了一個帶有“6”字樣的電線桿,并伴有詭異的嘟嘟聲出現(xiàn)(這個聲音之后也會得到解釋),隨后鏡頭切回到Rodd,他說出了一句詭異的臺詞。事實上,林奇在此時絕對是有意挖坑,因為FWWM原本要引出另外兩部續(xù)集電影來對雙峰世界做出最后的完結(jié),可惜由于FWWM的票房太差,并沒有成行,當(dāng)然現(xiàn)在有了第三季,填坑的機會也來了。
Chet第二次到訪停車場引出了FWWM第一部分最神秘的“Blue Rose”情節(jié),這次他獨自一人,為了保密,還誤導(dǎo)Rodd說自己要去一個叫Cliff警員的拖車(不少影迷在問這個Cliff是誰,其實就是開場在Deer Meadow警局的那個家伙,被Chet教訓(xùn)了一頓的那個。)當(dāng)然,Chet根本沒有要去這個警員的拖車,觀察鏡頭和剪輯會發(fā)現(xiàn),他事實上往反方向去找了另一個拖車。此時,帶有“6”字樣的電線桿伴著嘟嘟聲再次出現(xiàn),Chet來到了他的目標(biāo),并在拖車底下發(fā)現(xiàn)了戒指,就在他要觸摸戒指的那刻,畫面被凍結(jié),他消失了。Chet造訪的拖車,原本屬于兩位Black Lodge的靈魂,他們正是在劇集第二季開頭出現(xiàn)的Tremond夫人和她的孫子(變“奶油玉米”魔術(shù)的那位,至于為什么他們倆是Lodge的靈魂這個很快就會揭曉),加上在拖車底下發(fā)現(xiàn)了山洞戒指,更加確定了所謂的“Blue Rose”案件,就是指一切和Black Lodge相關(guān)的案件(對于Blue Rose,第三季《雙峰》的第12和14集已經(jīng)給出了非常清晰的解釋)。
隨后鏡頭切到了費城的FBI總部,我們見到了我們熟悉的Cooper探員,但他顯然心事重重。他站在監(jiān)控攝像頭前面,不斷走到附近的監(jiān)控室,似乎認為自己將出現(xiàn)在里面。這時一個新角色從電梯中走出,在FWWM甚至目前整個雙峰世界最神秘的角色:David Bowie飾演的Phillip Jeffries探員就是這時登場的。他與Cooper一起出現(xiàn)在走道上,這個時候當(dāng)Cooper走進監(jiān)控室,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影還出現(xiàn)在屏幕上。有理論認為,Cooper在閉路電視里看到的這個人,其實是Cooper的doppelg?nger,于劇集第二季第22集在Black Lodge出現(xiàn),并代替了這位探員在現(xiàn)實中的身份(具體體現(xiàn)為被BOB附身),這個理論我不敢確定,但這必然和Jeffries的突然現(xiàn)身有直接聯(lián)系。顯然,Bowie的戲份要等到FWWM的續(xù)集才有解釋,但因為這沒有發(fā)生,他的戲份,以及這個叫Judy的人物是誰,都成了一個不可解的謎(第三季的第17集中,林奇本人飾演的Cole親自揭秘Judy的“身份”,但......)。我們所知的,只是他對Black Lodge的理解,他甚至曾親自造訪“便利店”上方的會議,并從The Man From Another Place(即小矮人)處了解了一些關(guān)于戒指的東西。
事實上,這段是FWWM中我最喜歡的段落,這是最經(jīng)典的林奇戲碼,充滿了不可理解的神秘和無法掩蓋的酷。林奇在2014年的藍光修復(fù)版中正式推出了《雙峰:遺失的碎片》(我們稱它為TMP),一部由FWWM中的刪減片段剪輯而成的長片,在其中Bowie段落的前應(yīng)后果得以首次展示:他在1987年出現(xiàn)在阿根廷首都Buenos Aires的一家酒店,收到了一封來自“Miss Judy”的信,隨后進入了酒店電梯然后消失了;下一刻已經(jīng)是1988年,他出現(xiàn)在FBI總部警告Gordon Cole,告訴他關(guān)于“便利店”上方的會議的內(nèi)容(which令眾探員無法理解),隨后又消失了;下一刻他又一次出現(xiàn)在1987年的那家酒店,身后的墻壁被灼燒,之后他再也沒有出現(xiàn)(除了1988年的那一下)。
不管這些內(nèi)容看上去多么奇怪,至少說明了關(guān)于Black Lodge的一個重要特性:非線性。我猜測,在Black Lodge中,時間的概念將是更低維度的存在,因此Lodge內(nèi)的人物可以向不同時間點傳遞信息(通過夢境或者類似Jeffries的這種方式),Jeffries很可能是于1987年進入Black Lodge,造訪了“便利店”上方的會議,后來穿越時間來到了1988年的FBI總部,由于他出現(xiàn)在FBI總部時舉止詭異,步伐遲緩,在再度消失前的幾秒鐘甚至整個人呈痛苦狀,以肉身穿越時空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TMP中,他重新出現(xiàn)在阿根廷的酒店時也呈現(xiàn)了同樣的狀態(tài)。除此以外,F(xiàn)WWM中Jeffries的段落還給出了另一個暗示:除了造訪“便利店”上方的會議,Jeffries在進入Black Lodge的時候還親自遇到了在劇集結(jié)尾進入Black Lodge的Cooper(鑒于Jeffries可能是于1987年消失并進入Lodge,更加確定了Lodge的非線性,不過不確定Jeffries遇見的是Cooper本人還是他的doppelg?nger),所以他在FBI總部見到Cooper時一臉震驚地質(zhì)問Gordon:“你覺得站在這的是什么人??”
“便利店”上方的會議在Bowie的段落也得到展示,這個神秘的地方在劇集第一季第三集著名的夢境中首次被介紹,Lodge的靈魂MIKE說“我們住在便利店上面”。這個段落表現(xiàn)為很典型的Lynchian式詭異,其中我們能看到的人物有畫面前景桌子前坐著的The Man From Another Place和BOB,畫面背景的Tremond夫人和她的孫子、The Jumping Man、還有兩個身份未知的電工。其中,我在這里摘抄一下The Man From Another Place的主旨演講(其中只有后兩句出現(xiàn)在了FWWM中,前兩句來自TMP):
THE CHROME REFLECTS OUR IMAGE. FROM PURE AIR, WE HAVE DESCENDED, FROM PURE AIR, GOING UP AND DOWN, INTERCOURSE BETWEEN THE TWO WORLDS! GARMONBOZIA. THIS IS A FORMICA TABLE, GREEN IS ITS COLOR. Tremond的孫子:FELL A VICTIM. WITH THIS RING, I THEE WED. HAHAHAHAHA...... ELECTRICITY.
第一句話,我的初步理解,應(yīng)該和Lodge的靈魂可以透過鏡子看到有關(guān),如Leland/BOB和Cooper/BOB,甚至還有Laura/BOB:在FWWM結(jié)尾重現(xiàn)Laura被害的時候,BOB的目的不是要殺,而是要將Laura附體(雖然因為戒指的原因沒成功,這個稍后說),于是他在Laura面前放了一面鏡子,Laura湊上前看了看鏡子,她的臉有一瞬間變成了BOB,Laura隨之慘叫著(這就和劇集S02E22中Laura的doppelg?nger無意義的驚叫產(chǎn)生聯(lián)系了)。
第二句話比較好理解,Black Lodge是存在于另一維度的世界,而“Going up and down”應(yīng)該和穿越時間有關(guān)。
第三句話向我們介紹了GARMONBOZIA這個東西,別查字典了,不存在的。在The Man From Another Place說出這個詞后,鏡頭立即切換到了一盤奶油玉米(正是劇集第二季中Donna給Tremond夫人和她的孫子送餐時出現(xiàn)的)。到了電影的結(jié)尾,我們會發(fā)現(xiàn)這個GARMONBOZIA不是別的,正是以奶油玉米的形式存在的,Black Lodge中惡靈的“食物”(就像Coop愛喝咖啡一樣)?。ㄋ麄円匀藗兊耐纯嗪捅椤笆场?,GARMONBOZIA正是它的代名詞,所以Black Lodge中的惡靈總是不停地殺人,解釋了Tremond的孫子接下來說的那句話)
為什么要提綠色的Formica table?就FWWM而言,我完全不知道,但林奇在電影中喜歡利用綠色來展示邪惡和恐怖,最經(jīng)典的便是《內(nèi)陸帝國》最后通向兔子被“詛咒”的47號房間外面非??植赖木G色走道,在《藍絲絨》《妖夜慌蹤》和《穆赫蘭道》中,透過大量的道具和裝飾中令人不安的灰綠色,林奇也展示了黑暗陰冷的氣氛。BTW,接下來提到的戒指也有這一樣的綠色。
“有了戒指,你我相連”,無疑暗示了所有觸碰或攜帶有這個戒指的人的命運,這包括了失蹤的Chet探員,Teresa Banks,以及之后即將和戒指打起交道的Laura Palmer(以及第三季中的某人)。
最后這句“電”,我們稍后補充。
那么最后的疑問便是:Judy是什么鬼?
在第三季開播前的25年間,網(wǎng)絡(luò)上存在著太多的不同版本的解釋,實在是眼花繚亂,可謂是關(guān)于FWWM最熱門的話題了。那么讓我們再回顧一下那個場景,Jeffries探員進入辦公室,他說:
“那么,我現(xiàn)在不會談Judy,事實上我完全不會提到Judy,我們得把她放一邊去?!?/blockquote>那么,存在多少種關(guān)于Judy的解釋呢?
(以下內(nèi)容部分來自Wrapped In Plastic雜志第75期中的文章“Judy, Judy, Judy”,全文請點此:http://abovethestore.blogspot.jp/2009/04/judy-judy-judy.html?m=1)
1. Judy是劇集中陳沖的角色Josie Packard的姐妹,這一說法來源于FWWM的編劇Robert Engels,但是這一設(shè)定來自FWWM的早期劇本,在拍攝和最終剪輯中可能已被推翻,有意思的是,在陳沖最近的一封以Josie的名義寫給大衛(wèi)·林奇的公開信中,提到了Judy是她的雙胞胎姐妹,鑒于陳沖并沒有回歸,這可能也只是她的想法。
2. Judy是另一個BOB的受害者,這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說法,也就是她成為了Laura和Teresa之前的第一個受害者,而Jeffries探員是負責(zé)這個案件的探員(就像Chet/Teresa,Cooper/Laura),而Jeffries正是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也像Chet一樣失蹤了,或像Cooper一樣進入了Black Lodge后昏了頭。但是,鑒于Teresa和Laura的兇手都是Leland/BOB,難道Leland在這之前已經(jīng)殺了人?更奇怪的是,在FWWM的結(jié)尾,有一個鏡頭展示了可能是Black Lodge中的一只猴子,它輕輕地說了一句“Judy”,這顯然暗示了更多。
3. Judy就是Laura Palmer的靈魂在Lodge中的身份。在詭異的猴子的鏡頭后,出現(xiàn)了劇集試播集中標(biāo)志性的死去的Laura被發(fā)現(xiàn)的鏡頭,很可能這就是Laura = Judy的暗示,不然,大衛(wèi)·林奇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加入猴子的鏡頭呢?雖然在TMP中有幾段內(nèi)容和這個理論相悖,但我個人是比較支持這個想法的,因為林奇總是反復(fù)強調(diào)Laura Palmer作為雙峰世界的核心存在的重要性(畢竟FWWM也是Laura的故事),最著名的言論便是“解決Laura案就等于殺死《雙峰》”,如果林奇要延續(xù)Laura的存在,那么衍生出Judy這個高維角色便是一個方法。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Laura的靈魂在死后極有可能進入了White Lodge(見劇集S1E3和FWWM結(jié)尾),在這個高維空間中,只要一個人進入了Lodge,她/他就會永遠呆在那并無視時間的存在。那么,Jeffries在Lodge中很可能已經(jīng)見過她,并從她這里獲取了不少信息,而這個時候Laura還沒有被害,F(xiàn)BI的眾探員也就無法把Lodge中的這個角色和雙峰鎮(zhèn)中的女高中生Laura Palmer相關(guān)聯(lián)。還有一條線索在TMP中,涉及Jeffries在消失前說的最后的話,他準(zhǔn)確報出了Laura被害的日期,但他無法說出更多,因為他怕是也不知道現(xiàn)實中的Laura是誰,他很可能是試圖報出這個看似隨機的信息,指望他的同事能替他找出其中的意義,但遺憾的是,耳背的Gordon Cole探長估計是沒聽到。
當(dāng)然,以上都不是林奇本人的想法,他在第三季中可以說既解釋了Judy的謎團,但同時又大大加深了整個事件的神秘,要知道這位坑王挖坑的終極目的,就是挖更多更多的坑。當(dāng)然,對于林奇而言,沒有什么比下面出場的這個人物更為重要,她才是整個雙峰世界的核心。
LAURA PALMER的最后七天
林奇頗為有序地將Laura Palmer生命中的最后七天展現(xiàn)了出來,大多數(shù)的劇情我們在劇集中多多少少了解過了,以至于不少觀眾認為,再回頭去講Laura的故事有點多余,然而這恰恰是林奇的本意,他不愿讓Laura的人生只能被一些第三方(如Cooper探員、Donna、James、Harold Smith等)來闡述,最好還是讓她直接站立在攝像機前,讓觀眾直接進入她的世界。這也是劇集的兩位創(chuàng)作人的分歧所在,Mark Frost更傾向于挖掘雙峰鎮(zhèn)的歷史、一些更神秘的黑暗,正如他在最近出版的《雙峰:神秘史》中做的一樣,他希望拍攝一部續(xù)集,延續(xù)第二季后的故事;而林奇則恰恰相反,他對Laura Palmer這一角色的喜愛勝過任何其他人或物,這也是他為什么選擇拍一部前傳而不是續(xù)集的原因。仔細觀看劇集會發(fā)現(xiàn),在劇集第二季第10集后,隨著Laura案的終結(jié),Palmer家族徹底消失了,就像林奇一樣。但在林奇親自執(zhí)導(dǎo)的最后一集中,他不僅在紅房間里帶回了Laura Palmer、Maddy Ferguson和Leland Palmer,甚至還有Laura案的另一位受害者Ronette Pulaski。最重要的是,林奇還帶回了Sarah Palmer,這位我們從第二季第10集后再也沒有見到的深陷悲痛的母親,雖然她的戲份基本相當(dāng)于客串,但正是她介紹我們進入了恐怖的Black Lodge。這些人物都已經(jīng)確定回歸即將開播的第三季,不管林奇準(zhǔn)備如何處理,必然會是一大核心元素,對于林奇來說,沒有了Laura Palmer和她的家庭,雙峰對他就不存在了。
《與火同行》徹底砍掉了絕大多數(shù)雙峰劇集中的支線(林奇確實拍攝了他們的故事,但基本都刪減掉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遺失的碎片》),將故事完完全全鎖定于Laura身上,營造了一種極度壓抑的氣氛,甚至甚于第一篇章的Deer Meadow,要知道這是她人生中可能是最悲慘的七天。林奇直接呈現(xiàn)了Laura作為一位性侵受害者被壓抑的生活(這也是Laura走上人生岔路的核心原因),一種實實在在的恐懼被呈現(xiàn)在銀幕上,令習(xí)慣了劇集相對輕松的風(fēng)格的人們來說是一大考驗,在Palmer家的房子里,Sarah抽煙留下的煙蒂可繞煙灰缸兩圈,Laura飽受Leland/BOB的折磨,Leland自己也被這附體的魔鬼折磨,沒有人會和你大聊咖啡、派和甜甜圈,總之,這里只有黑暗,你也可以從相對調(diào)暗的攝影風(fēng)格、空鏡頭和駭人的大特寫中看出。
更令觀眾疑惑的,是林奇在這種壓抑之上,還繼續(xù)展現(xiàn)了他的神秘。這天下午,Laura正要去送餐,神秘的Tremond夫人和孫子現(xiàn)身,并給她一副“好看”的畫,上面是一個空房間,門半開著。這天晚上Laura把畫掛在了墻上,夢到了它,是的,林奇喜歡拍攝夢境,這也是他拍攝的最出色的一場夢境之一。這幅畫里面的領(lǐng)域無疑屬于靈魂的世界,在第一人稱視角中,我們穿越畫中的一間間屋子,它們是Black Lodge的一部分么?它們與“便利店”上面的地方相連么?Tremond的孫子打一個響指,我們在火光中(淡入淡出的剪輯)進入了紅房間(所以我們可以猜測,“火”是進入Black Lodge的終極介質(zhì)?因為在劇集中你需要燒焦的機油作為物理介質(zhì)來打開門,不過畢竟,與火同行嘛),看到了小矮人打量著桌子上的山洞戒指,Cooper走了進來。小矮人機靈得很,他又說了一些有意思的話,最重要的信息是“I am arm”(我是手臂),也就是說,他就是MIKE(“獨臂人”砍下手臂以停止殺戮)。矮人發(fā)出了嘟嘟聲,和第一段中電線桿中的嘟嘟聲相呼應(yīng)(又一個暗示:Black Lodge和“電”的關(guān)系,和“火”的關(guān)系類似,在之前Philip Jeffries消失的時候,有一陣強烈的通電的聲音,配以一個快速移動的電線鏡頭),在電影后半段“獨臂人”現(xiàn)身時,嘟嘟聲又出現(xiàn)了。
Cooper的現(xiàn)身連接起了第二季的結(jié)尾,在被自己的doppelg?nger襲擊后,Cooper顯然還在紅房間里晃悠,最后他來到了這個特殊的房間,對Laura說:“不要拿戒指。” 顯然,我們隨后會發(fā)現(xiàn),Cooper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更詭異的是Annie Blackburn的出現(xiàn),她以劇集第二季最后受傷的樣子出現(xiàn)在Laura床邊,告訴她“Good Dale is in the lodge and he cannot leave. Write it in your diary.” 這句警告式的臺詞看上去挺明顯的,但Annie出現(xiàn)在這里本身是最奇怪的地方,畢竟她應(yīng)該一個多月后的未來,正在醫(yī)院休息呢。Annie的玄機會不會在第三季揭曉也是一大謎題,畢竟飾演她的海瑟·格拉漢姆并沒有回歸。 (Annie的結(jié)局在馬克·弗羅斯特的書《最終檔案》中被揭開,該書也同時揭秘了第二季到第三季這四分之一個世紀(jì)間雙峰鎮(zhèn)人物的大小事,但同時擴展了第三季所帶來的新謎題。)
未完待續(xù)
眾所周知,第三季《雙峰》已經(jīng)回歸了,在這季完結(jié)之后,我會在這里討論一些兩部作品之間的聯(lián)系,敬請期待。
根據(jù)前兩季和電影(包括missing pieces),最終laura的靈魂應(yīng)該是進入了white lodge,而dale則分裂為兩個;good dale與Laura一同待在white lodge里無法出來,而shadow-self被bob附身回到現(xiàn)實中 。
“TheBlack Lodge是 White Lodge的陰暗面。每一個靈魂在都必須經(jīng)過那里才能達到完美。在那里,你會遇到你自己的陰暗面。如果你不能以完全的勇氣面對 Black Lodge,它將徹底毀滅你的靈魂。”
在第二季結(jié)尾,dale遇見自己的shadow-self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逃跑,最終被自己的黑暗面撲倒在地。而對于laura,影片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她是怎么面對自己的陰暗面的,但結(jié)尾她坐在椅子上從驚奇到痛哭到微笑,上方出現(xiàn)天使照亮她的面容,可以判斷出應(yīng)該是闖關(guān)成功的最后一幕。
但是Laura是如何順利通過的?
按一般的套路,英雄壯烈犧牲后靈魂會進入天堂,墮落少女肯定是不行的。
在雙峰中沒這么簡單。表面上看laura在影片中是一個墮落的存在,從十二歲起被父親性騷擾,白天乖乖女,夜晚賣身賺錢嗑藥。相比男主一身正氣、主動以身相許的美少女(Audrey)都不碰的形象,確實遜色不少。
但Laura是唯一一個完完全全清楚自己陰暗面,并且沒有被其毀掉的角色。在現(xiàn)實中Laura的陰暗面已經(jīng)被激發(fā)了出來,一直以來被bob折磨,可以說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同自己陰暗面作斗爭。她從來沒有主動傷害過任何人,盡管她完全有能力這么做。
我相信laura的內(nèi)心是比絕大多數(shù)人單純美好的,盡管她表現(xiàn)出的也許是放縱與墮落,那也只是她對自身遭遇與外界環(huán)境的應(yīng)對機制。她是個真正勇敢、真實的人。
你無法理解她,除非你設(shè)身處地設(shè)想如果自己是她,如果自己遭遇相同的打擊與誘惑,自己會如何去做。在你完全挖掘處自己的陰暗面之前,你沒有任何資格假設(shè)自己更優(yōu)越,你沒有資格去評判這樣一個角色。
其實絕大部分人不是真的單純善良,只不過是無知與naive。他們只是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外界還沒有什么東西來真正引誘他們做什么出格的事,這種人對自己的陰暗面沒有概念,自然不可能會具備直面陰暗面的勇氣。真正的單純善良,是完全知曉自己惡的那面之后的善良。
Dale的話,至少他和搭檔妻子那段歷史就能說明他本質(zhì)沒有那么美好,現(xiàn)階段能抵制誘惑只不過是之前吃過虧之后的收斂與克制,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