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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像我這樣美麗的女子”,優(yōu)酷的播放頁面顯示的注解是:“特呂弗講述另類謀殺案”,為什么是另類?它和普通的謀殺案有何特殊之處?開場回憶錄方式的“一年前”似乎提供了線索:一名女性讀者到書店尋找史丹寫的一本書,服務人員以為是暢銷小說,但讀者說是一本關(guān)于女性犯罪的社會學論文,在尋找無果的情況下,書店老板對讀者說:“這本社會學論文從未出版過。”但是他卻陷入了回憶,字幕打出“一年前”這個時間標記,于是,關(guān)于史丹,關(guān)于女性犯罪,關(guān)于社會學論文,都變成了“一年前”的那個樣本。
片頭的書店場景基本上是脫離整部電影的,甚至在最后也沒有前后呼應的結(jié)構(gòu)安排,也許是暴露了特呂弗在電影構(gòu)思上的隨意性,但是當故事發(fā)生在一年前,當一年前成為一個樣本,其實是為了凸顯啟示意義,但是矛盾之處在于這篇論文根本沒有出版過,沒有出版過其實取消了樣本變成文本的意義,或者故事只是一種傳說,但是書店老板為何會陷入回憶,買書的人為何是個女性?這其中的微妙關(guān)系是不是有著特呂弗獨特的用意?
當書店老板開始回憶的時候,仿佛故事就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寫作了論文的史丹,但是這種共謀的意義卻提供了一個缺席的結(jié)局:書并沒有出版。電影最后的結(jié)果似乎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史丹最后變成了殺人犯而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也就是說,在這一年時間里他還在監(jiān)獄里,他關(guān)于對女性罪犯卡梅拉的采訪和調(diào)查,其實是一個現(xiàn)實的文本,和他一樣也在監(jiān)獄里。人在監(jiān)獄失去了自由,文本在監(jiān)獄失去了出版的機會,這雙重的缺席使得“一年前”的故事又超出了現(xiàn)實意義,當男人講述,當女性尋找,男與女的對應也從單個的案例延伸到了更普遍、更廣泛、更具批判性的社會學意義。
如何解讀社會學意義?不如從特呂弗的“另類”入手,“女性犯罪”是社會學家史丹調(diào)查和采訪的一個主題,可以拆解這個詞組:女人+性+犯罪+罪惡。他采訪的對象是一個名叫卡梅拉的罪犯,所以從性別意義上,卡梅拉就是一個女人,她走上犯罪之路似乎就和她的這個性別屬性有關(guān),她和粗魯、暴力的父親住在一起,喜歡彈奏琴弦,喜歡唱歌,如果按照正常的成長軌跡,卡梅拉就是逐漸從少女變成女人,變成別人的妻子,變成小孩的母親,如此,便構(gòu)成了她作為女性的人生。但是她從小似乎沒有母親的關(guān)愛,這便是一種愛的缺席,加上父親的暴力,如此,在她的成長中就慢慢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母愛的缺席,讓自己本身為女性的卡梅拉陷在男人的擺弄中,父親罵她打她,甚至踢破了她的琴,將她扔到草垛上;后來父親時候她被送到了孤兒院甚至進入了兒童犯罪研究中心,據(jù)她自己的回憶,第一次是被醫(yī)生侮辱的;之后卡梅拉逃出了兒童犯罪研究中心,搭車遇到了后來強占她而成為丈夫的克羅維斯;為了自己的生存她去做了酒店服務員,在男人的挑逗中身體一次次被侵占,后來和歌手山姆上床,為了使自己也走上唱歌的舞臺;之后又一次在逃跑中搭車,認識了“殺蟲先生”亞瑟,滿口道德和上帝信仰的亞瑟又一次占有了她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卡梅拉和律師馬連也保持了男性肉體關(guān)系……按照卡梅拉的說法,她要和是個男人保持性關(guān)系,從這一處在高速飛馳的聲音中和山姆共枕頭,到另一處和律師匆匆上床,從這一處與性變態(tài)的丈夫周旋,到后來和亞瑟的曖昧,卡梅拉作為一個女性一直處在男人的包圍中,看起來她用謊言來維持自己的生活,讓男人服從與她,其實作為一個女性,反而是被騙者,或者說是一個弱者。
這是女性的一種身份宿命,丈夫的槍、歌手的名聲、律師代表的法律、亞瑟所謂的上帝,都是一種男權(quán)社會的武器,包括最初讓她成為了孤兒的父親,和第一次奪走了貞操的醫(yī)生,他和他,是男人的他們,他們掌握著權(quán)力,他們主導著規(guī)則,所以卡梅拉走上犯罪之路在某種意義上是女性的一種反抗,甚至是對于男權(quán)的顛覆。但是她在這個改變權(quán)力之路上,唯一的工具就是肉體,也就是用性打開了自己的生存之路??肆_維斯是在卡梅拉走投無路的時候讓她搭車,繼而占有了她,并成為了他的妻子;為了繼續(xù)生存,她勾搭上了歌手山姆,用自己的肉體換取了所謂作歌手的理想,但這理想也只是被汽車馬達轟鳴的聲音覆蓋的性交易;為了能使被車撞上的丈夫那里得到賠償,她也把自己放在床上,和律師馬連茍合,最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錢越來越少的情況下,她又搭上了亞瑟的車,謊稱克洛維克是哥哥,最后也是在假裝被絆倒之后讓亞瑟得到了滿足,而自己也拿到了更多的錢。
用身體鋪設自己的路,對于卡梅拉來說,沒有任何羞恥,相反她視自己的肉體為資本,一次次讓男人得到滿足,一次次讓自己生存下來,于是在最后亞瑟和她相約跳下教堂塔頂而她沒有跳下的時候,她變成了殺人嫌疑犯,最后變成了罪犯,而在獄警的口中,她就是那個“蕩婦”。女人讓她出于弱勢,性交易讓她生存,但是為什么最后她會成為殺人犯?也就是說,卡梅拉是如何走上犯罪之路的?其實,在卡梅拉整個過程中,她所堅持的一條原則是:和命運打賭,這是一種極端的做法,9歲時父親死去,在別人看來是因為自己抽掉了那架梯子,所以被認為是“殺死”了父親,而她當初的想法只是賭博,因為父親對她打罵,當她把梯子拿走之后,父親一定還會對她拳腳相加,甚至會打死她,但是最后卻是父親被摔死了——不是自己死而是父親死去,這便是卡梅拉賭博式生存的結(jié)果,但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說,父親被摔死,她有一定的責任,但并非會成為殺人者,就像看門的獄警對史丹說的那樣:“是地球重力殺死了他父親?!?/p>
而在丈夫克羅維斯面前,在歌手山姆面前,在律師馬連面前,在殺蟲先生亞瑟面前,她都抱著這樣一種賭博心態(tài),也只是為了使自己能夠生存下去,所以除了不斷出賣肉體將性當成是活著的不二法門,是一種罪之外,她其實并沒有真正去殺人,反而在男性世界里,到處是欺騙,到處是謊言,到處是虛偽,最后亞瑟要和她一起自殺,她也沒有付諸實踐,似乎是對于生命的一種最基本尊重。但是,最后是男權(quán)社會把她送進監(jiān)獄,讓她變成殺人犯。但是一個轉(zhuǎn)折是,史丹在采訪和調(diào)查了卡梅拉的經(jīng)歷之后,想方設法找到了那個教堂塔樓上的證據(jù),并最終使她清白,成為了舞臺上的著名歌手,卻最終在史丹即將和他上床而被丈夫克羅維斯發(fā)現(xiàn)后,打響了她一生中的第一槍,克羅維斯倒在了那里,而她甚至作偽證,將槍放到了昏迷的史丹手上,致使最后史丹鋃鐺入獄。
為什么史丹讓她重獲自由之后她卻真正射出了殺人的子彈?這便是這個“一年前”的故事真正的內(nèi)核所在,即到底什么是社會的“罪惡”?卡梅拉從9歲開始“殺死”了父親,接著在男人的世界里成為“蕩婦”,最后因為從塔樓推下了亞瑟,她就是殺人犯,就是在法律意義上的罪人,這是第一層的罪惡,也是最為表象的罪惡。而更深層的罪惡并不僅僅和卡梅拉道德意義的惡有關(guān),當史丹進入監(jiān)獄調(diào)查卡梅拉,其實是一層一層揭露出整個社會的罪惡。
父親的粗魯和暴力,當然是一種罪惡,甚至正是他踩破了琴弦使得卡梅拉最初的理想覆滅;丈夫讓她搭車并占有了她,看起來也像把卡梅拉當成了性奴,而在這個過程中,為了不讓卡梅拉看歌劇的電視,他甚至用槍打碎了電視機,這又是對于卡梅拉理想的暴力破壞;而歌手山姆用馬達的聲音覆蓋床上的呻吟和快感,更是對于音樂的一種褻瀆;亞瑟一直說自己的“正人君子”,也一直幫助卡梅拉,他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街頭那些裸露的畫刊“道德淪喪,毒害兒童”,但他得知卡梅拉的放蕩后說,“上帝什么都看到了,你是可恥的,沉迷在罪惡中”,卻又覬覦于卡梅拉的肉體……而當卡梅拉的故事逐步在史丹面前展開的時候,史丹作為一個社會學家,似乎抱有著對于這個個體的同情和尊重,他在第一次采訪中認為卡梅拉父親之死,是因為卡梅拉在和命運做賭博;當他知道卡梅拉和山姆在一起,認為這是因為她缺乏一種愛,需要社會的認同;后來和馬連發(fā)生關(guān)系,史丹將其解讀為“她缺乏安全感,需要法律的保護”;當自己逐漸對熱情、性感的卡梅拉產(chǎn)生好感,他解釋說“我對她的好感完全是出于理智”……
不斷地出入監(jiān)獄,不斷地面對卡梅拉,不斷地聽說她的遭遇,史丹其實慢慢從社會學家的身份變成了傾聽者、朋友,而為她帶煙、帶花生、換領(lǐng)帶,最后他變成了傾慕者,于是監(jiān)獄變成了卡梅拉上演“女性犯罪”的另一個社會,另一個舞臺,她正是利用史丹對她的好感最終得到了無罪的證據(jù),而史丹也最后蛻化為另一個男人,在為卡梅拉鮮花、接吻,乃至上床的過程里,和那些男人站在了同一行列中,于是這個“一年前”的故事變成了一種普遍性的“女性犯罪”樣本——當最后卡梅拉用子彈射死了丈夫又偽造了現(xiàn)場,史丹反而成為了犧牲者變成了殺人犯。
從女性到性交易,再到犯罪,再折射出社會的罪惡,卡梅拉無疑用“女性犯罪”來定義一種社會現(xiàn)實,她以反抗和賭博的方式讓自己生存,而男人從侵占她成為控制者到最后被她送進監(jiān)獄成為犧牲者,男權(quán)似乎在自身的罪惡中被解構(gòu),所以最后史丹從電視新聞里看到大紅大紫的著名歌手卡梅拉,一種反轉(zhuǎn)是對于社會最無情的諷刺,更為悲劇的是,本來史丹寄予希望讓自己獲得最后一絲希望的律師,竟然變成了卡梅拉的另一個情人,于是希望變成了泡影,于是犯人成為了男人,就像卡梅拉對史丹說的:“意外就是這樣,想想我,我生存著,每件事都有好的一面,監(jiān)獄里很有趣,現(xiàn)在你知道了,你和我一樣?!?/p>
女性犯罪,男性犯罪,女性成為罪犯,男性成為罪犯,是這個社會本身的罪:無論是道德還是法律,其實都無法自證清白,活著只是賭博,只是交易,只是謊言。但是當“一年前”的故事未曾出版而具有普遍意義的時候,特呂弗卻并不用悲觀的方式來解讀這個社會,在整個故事中,有一個容易忽略的人物,她就是史丹的助手海倫,她幫助史丹整理采訪錄音,卻在工作之外對她傾注所有,她不求回報,她只是愛著他,所以她總是提醒史丹不要被卡梅拉欺騙,而在史丹最終被卡梅拉陷害送入監(jiān)獄之后,在史丹幾乎絕望的時候,鏡頭卻給了在監(jiān)獄不遠處那幢樓房頂上的海倫,她正在認真地打著字。她一直在史丹的身邊,她一直沒有放棄,她也許也是史丹最后的希望,就她的名字一樣,是“美麗之神”,而不是只有肉體意義的卡梅拉。而她不停敲打的文字也許正是那本史丹沒有寫完的社會學論文,她以自己的方式完成它,用愛、信任和寬容書寫,并將最終出版,成為女性犯罪的真正樣本。
一個羅生門類型的故事,楚浮的切入角度非常有趣,男女之間那點齷齪被無情示眾。
很不大師但太好玩了!有趣多義 戈達爾mix伍迪艾倫
1.特呂弗又一部描寫蛇蝎美女的作品,順致敬希胖。2.楚浮慣于用其它記錄媒介來輔助述出故事,如本片的錄音機及穿插女主旁白,為這一準黑色電影添上了一縷優(yōu)雅而殘忍的暈環(huán)。3.精神分析式的男性角色:做愛時須放賽車聲唱片的歌手,以獵槍相脅的酗酒男與"惡魔母親",需意外摔拌才能進入的教徒。(8.0/10)
戲謔幽默!女主真的好美好有性引力,看似笨蛋美人其實是真蛇蝎,雖然表面在嘲弄她的放浪,但更多似在借此嘲諷男人劣性。結(jié)尾鏡頭從監(jiān)獄門外緩緩升起,越過街道、屋檐,定格在陽臺上敲著打字機的打字員小姐,這一鏡太美了!
像你這樣把陰道當黑洞的女子,是臭男人的噩夢
三星半。 不夠好 只有那個愛拍電影的小孩讓人有點印象
碟的封皮上書:可能是特呂弗最被忽視的一部佳作。
特呂弗的反諷小品,美女利用男人的欲望屢屢得手,片中幾乎沒有什么正面角色,女人心狠手辣,男人精蟲上腦,最可笑的是滅蟲專家和社會學者,道貌岸然的下場就是自食其果。
比大多數(shù)的特呂弗要有趣得多,游戲化的男性社會風俗喜劇,從被敘述的過去到癲狂演繹的未來,獵物變成獵人,筆錄者變成作者。配樂、剪輯,反諷對沖。
三層嵌套的敘事結(jié)構(gòu) 開場借助一個簡單的疑問 拉回到過去帶觀眾一起探究答案 社會學家男主以訪談的形式進行提問 女主根據(jù)問題帶大家回憶 以女性視角講述她的一生 媽寶 樂手 教徒 律師 社會學家 男性在電影中是暴躁 自大 無知 幼稚 精蟲上腦的 女主性格則依然帶著從容成熟和思想上的自由(在如此環(huán)境下 她選擇了一次次命運的豪賭)過程中大量詼諧幽默的情節(jié) 比如重力殺人 啞巴告密 超自然科學的賽車聲等 不論回憶還是現(xiàn)實都側(cè)面諷刺很多問題 男性對女性的物化 女性的厭女 教徒的”贖罪”行為和自殺等 電影中也提到她的童年經(jīng)歷 似乎也能從整個故事得到社會學家找尋的答案 最后結(jié)尾劇情的閉環(huán)也是諷刺呀 【BFI - The Renoir Truffaut】
這種戲謔式的小品才是楚浮最擅長的,怎麼可以歸為遊戲作品一類,流暢自如沒有多餘的贅肉,比揭示婚姻悲劇的Film noir一類好看多了
世界因惡而丑陋,欲望是沒有錯的,只因有人把它變得丑陋。
我覺得算是特呂弗比較奇情的片子了,搞事妹子多奇智啊!
1972年? 哈哈。。特呂弗的黑色幽默這次有點瘋嘛。。
感覺上比其他片子稍差一些,而且有些地方玩笑開得很笨拙
這固然是對男性特別是法國男性左派知識分子的諷刺,但竊以為也是對女權(quán)的調(diào)侃,在擊破了片中男人對女主角以“蕩婦”之名施加“統(tǒng)治”后,這個女性反而并沒有剩下什么,她沖毀一切男性萬里長城的武器仍然只有性。
孩童般的天真與邪惡,自覺或不自覺的犯罪天賦,好迷人的壞女孩。
http://www.56.com/w15/play_album-aid-8876597_vid-NTY5ODYwNjc.html
受希區(qū)柯克影響很深,先給出結(jié)果制造懸念,然后用回憶揭示迷題。丈夫家那段更是采用了《后窗》的偷窺視角。片頭透過監(jiān)獄柵欄拍攝男主暗示了他的結(jié)局。胸罩、高跟鞋都是女性魅力的象征,同時也是她的武器。片中所有男性角色都被女主的魅力所折服,諷刺了無論何種階級和地位對于女性的愛都來自于性欲。所以情色圖片才會在大街上流傳。而女性對于男性的愛則來自于其他需要。女主對于丈夫是家庭的需要,對于歌手是夢想的需要,對于滅蟲員是經(jīng)濟的需要,對于律師是法律保障的需要,對于教授是自由的需要。她也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魅力去吸引男性,從而得到自己的需要。而當男性失去了價值,她就會狠心將他們拋棄或者毀滅。以獵物形式出現(xiàn)的女性,其實才是獵手。男性構(gòu)建起牢籠為了關(guān)住女性,最后卻作繭自縛。女主成了歌后,而追求愛情的秘書卻仍是個打字員。
一個男書呆搞女性犯罪研究,在監(jiān)獄里采訪女犯人,趁女犯人不在時會作出點評。這個男性旁觀者的增加,真是更諷刺了,他們完全理解體貼不了女人,分析的動機偏頗生硬。熱評說的不好,雖然但是對女權(quán)諷刺,不是的,這正是女性生存在這個厭女社會的悲哀,被男權(quán)壓迫到毫無辦法擺脫這種處境,甚至女打印員、女看守都評論她是個蕩婦。依靠美色潛規(guī)則生存,這不是件可恥的事,卻是留給女主唯一能依靠的方式。熱評一邊鄙視的厭女一邊也會像片中的男人一樣渴女,比如這個小學者,不承認自己被吸引。出租車司機稱自己為君子,僅以約會為條件慷慨解囊(其實是因為自己處男)。律師主動登門幫助(勾引)。女主靠性上位?不,雄競罷了,心狠手辣利用男性欲望?看來男性的意志經(jīng)不起考驗,詭計多端的借口,反正都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