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應》：陰霾散盡的那天黃昏 　　　　　　　　　　　　■文/火神紀 　　I'm saying, my whole life I spent lost. If a sign said "go this way." I'd go the other way. 　　Time after time after time. I turned the wrong corner, made the wrong choice, went the wrong way, like a chicken without a head. 　　This life will kill you. I'm saying, make the right choice; Start fresh. It's never too late, Start fresh. 　　I know you are. I was just dreaming a little for you. Because, all my dreams is gone. ——安迪?格里菲斯(Andy Griffith)；《Waitress》。

　　也許，安德林妮·夏莉(Adrienne Shelly)的意外死去讓這部影片得到了太多本不應該存在的關注。然而我們依舊無法否認，這是一部優(yōu)秀的另類喜劇。因為不論我們現(xiàn)有的這個人生是一個什么樣的階段，不論我們過得怎么樣，都不會影響我們對這部電影的觀感；我們總會有種感同身受的知遇之快。 　　不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生，總會有陰霾；陰霾也總將散盡。某天的黃昏，當我們不再為任何事?lián)鷳n歡快地走向夕陽；我們就會明白，這部電影所要告訴我們的那些淺顯的道理，也許很多人耗盡了一生的精力去追逐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我們所追逐的那一切也許根本并不是我們最想要的那些。

　　電影所講述的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小城鎮(zhèn)上的一個小餡餅店里圍繞著三個女侍應而展開。用許多小場景里的小事情拼湊出了所有的章節(jié)，夏莉是一個以小顯大的高手。沒有轟轟烈烈的激情，沒有什么高貴的情操；我們所看到這部電影里的這些事情，也許每天都在我們身邊不停地上演謝幕，小人物的小小情感有時候也可以如此讓我們感嘆。 　　我不知道這是在還原生活或者真的就如書上所說的，創(chuàng)作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所謂的真諦永遠埋藏在生活最不經(jīng)意的角落里，只是在于我們是否擅長發(fā)掘。每個人也許都是天才，是否將被世俗定義成天才決定于，我們是否運用了并且發(fā)揮了自己最具天賦的那種才能。 　　凱麗·拉塞爾(Keri Russell)所飾演的珍妮僅僅只是一個小侍應，可是她也許也正如安迪·格里菲斯(Andy Griffith)所飾演的老喬說的一樣，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小侍應。這部電影里的珍妮僅有的一個天賦是創(chuàng)造并且做出她所摯愛的餡餅，不論在公車站等車、某個讓她有所感觸的場景、甚至在和丈夫做愛的時候，她總在不停地創(chuàng)造一些稀奇古怪的餡餅配方。她所閃現(xiàn)出來的光茫并不是她所有古靈精怪的幻想，而是作為一個被生活壓抑著的小人物那個從不曾被她遺忘了的夢想。 　　愛情、生活、夢想；所有我們都擁有或者渴望過遭遇過的一切情感都被包容在了這個人物身上。電影從珍妮發(fā)現(xiàn)懷孕的時候開始講起，也許正如夏莉所說，因為自己懷孕而寫了這部電影的劇本，所以電影里珍妮寫給她還不曾出世的女兒露露的所有信件也許就成了解讀這部電影的秘匙。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天生就渴望當母親，也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充當母親的角色。一個新生命的到來將帶給她們多大的改變；也許，只有當她們從醫(yī)生或者護士手上接過那個幼小而稚弱的小生命時她們才會明白自己懷胎十月的意義所在。

　　壓抑的生活足以把所有的希望和快樂全部都給扼殺了。一個占有欲望和控制欲望都非常強烈的丈夫以及一個時刻想著逃離的妻子；一個照顧殘疾丈夫的女人以及一段看似瘋狂的外遇；以及一個沉浸在愛情和詩歌里的幸福女人。三個女人相遇在某個不知名的小餡餅店里，對愛的渴望對夢想的渴望賦予所有這些看似平常的生活場景一種不平常的意義。 　　壓抑始終是這部電影的主題格調，從電影的開始，從夢想的扼掐，從所有平直無味的對話，從所有寫給腹中女兒的信件，電影始終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這種壓抑來源于生活，來源于所有不愿意屈服的心底最強烈的渴望，也來源于一個女人對于生產(chǎn)的恐懼和無力擺脫生活重壓的無奈。 　　渴望；以及扼掐。無奈也許是所有壓抑里最讓人窒息的陰霾。 　　當珍妮接過自己并不如何心愛的女兒，一個女人被壓抑后的母愛終于無可避免地爆發(fā)了。所有想做的又不敢去做的，所有想說的又從來不敢說的一切都坦誠了。電影用了一個模糊的鏡頭把珍妮身邊所有的人都給忽略了，一種祥和又溫暖的光亮籠罩在珍妮和女兒露露身上。我喜歡這個鏡頭，我也喜歡這個結局。 　　我曾無數(shù)次擔心電影的最后將如何去結束這個壓抑了一個多鐘頭的鋪墊，因為我一直把這部電影當成是一部女性電影。結果我錯了，這其實是一部關于親子題材的女性電影。一個新生命的降生把我所擔憂的那一切都給終結了。 　　黃昏，哼唱著兒時母親曾經(jīng)唱過的歌謠，做著自己夢想著的那些餡餅，擺脫了曾經(jīng)陰云密布的生活而走向新生。這是一段關于蛻變以及夢想的描寫。也許正如喬所說的，由許多錯誤選擇而堆積起繁冗的生活將徹底地毀掉一個人的生命。 　　人生總會有陰霾；陰霾總將散盡。錯誤的選擇將毀掉人生，而正確的選擇也許就將造就人生了。陰霾散盡的那天黃昏，一切都顯得很輕快了。所有的壓抑也許只是為了最后這一掃而盡的輕緩。

　　這部電影對于人物的塑造無疑是非常飽滿的。放蕩不羈的Becky，渴望愛情的Dawn，以及渴望逃離的Jenna；三個女人背后都有著一段讓人倍感壓抑的故事?？瘫〉米屓朔浅Ｓ憛挼腛ld Joe卻在電影的最后慷慨解囊，控制欲超強的Earl，以及追逐幸福帶給珍妮很多安慰和快樂的Jim。也許這些人物都沒有多大的機會當一回主角，可是在夏莉的這部電影里，所有的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一個也許并不那么轟動的小故事。 　　陰霾散盡的那天黃昏，珍妮帶著她的小女兒漫步在溫暖的陽光里走回家去。我不知道，夏莉是不是也帶著這樣的渴望走向了幸福。這部成為夏莉的遺作的電影，把夏莉永遠地定格在了幸福和快樂的陽光里。如果說，一個人走到了最后總會給人們留下一個最后的印象，我希望這會成為現(xiàn)實。永遠幸福的夏莉帶著她的孩子漫步在陽光里，因為逝去，所有的這一切就被永遠定格了。 　　替別人造一個小小的夢想，因為自己的夢想已經(jīng)遠去并且一去不復返了。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人生將變成什么樣，我們所能知道的是，我們在我們還能夠選擇的時候盡可能地做正確的選擇。而什么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選擇呢，電影并沒有告訴我們；我想，我們最渴望的那個方向，也許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吧。因為就算走到了最后，我們并沒有得到我們所渴望的那一切，可是至少我們不用后悔我們當初沒有選擇我們所要選擇的那一切。 　　珍妮在最后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夏莉呢。我不知道?？墒俏宜赖氖?，她把這部電影留給我們，她所她的希望和快樂也留給了我們。所有的那些喃喃自語地信件除了露露，其實我們都知道她的幸福；因為她曾經(jīng)有一位母親，一位愛著她并且因為她而變得勇敢的母親。夏莉的女兒在長大后看著這部電影時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會不會熱淚盈眶；沒有人知道。 　　一位懷孕并且惶恐不安的母親，以及一位最后因為女兒而迎來了自己新生的母親。所有這些光亮讓我們不再為任何事而擔憂了。電影的最后總該會有一個結局，而如果可以，我希望這部電影不會結束，那樣，夏莉也許就將永遠地活在她的電影里了。

　　也許，夏莉的意外死去讓這部影片得到了太多本不應該存在的關注。這是一個冷酷者給這部電影所不應該有的責難；換一個角度看，這部電影應該有被關注的。 　　因為夏莉的死去，這部電影多少彌散了一層黯淡的悲傷?？墒沁@與電影本身無關。所有輕緩的鏡頭以及慢慢悠悠的講述，所有壓抑著渴望爆炸的鏡頭張力，所有那些喃喃自語的黯然，所有最后祥和的安靜……這其實是一部優(yōu)秀而出色的影片。

2007-11-26；丁亥年辛亥月甲子日。

附注：電影資料擴展鏈接。 　　■片名：《Waitress》 　　■譯名：《女侍應》 　　■編導：安德林妮·夏莉(Adrienne Shelly) 　　■主演：凱麗·拉塞爾(Keri Russell)、內森·菲利安(Nathan Fillion)、切瑞·海恩斯(Cheryl Hines)、安德林妮·夏莉(Adrienne Shelly) 　　■類型：愛情/喜劇 　　■片長：107分鐘 　　■國家：美國 　　■語言：英語 　　■發(fā)行：福克斯探照燈公司 　　■上映：2007年1月21日(美國)

這是一個女性角度的故事，無論情節(jié)邏輯是否合理、拍攝手段是否高明，從真實感受出發(fā)，講實在的情感，《女侍應》是一個好故事。

在我的觀后文字里面，我想這么開頭的：這片子是我意外找到的，名字和海報和卡司都很普通，但片頭的音樂、屏幕的字體，和那一個個的派，馬上就讓我愛上了，那接下來的100分鐘里面，這個故事應該能讓我擁有幸福感吧。我猜，這說不定又是一個年輕貌美女子的等待白馬王子拯救的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吧，《麻雀變鳳凰》確實也是我喜歡的輕松浪漫喜劇。

沒錯這是個喜劇，但卻含義更深。

計劃趕不上變化，推動你前進的往往不是你想要的。

吉娜是餐廳里面做甜品的姑娘，一個飲食健康、不喝酒，無不良嗜好的美麗姑娘。故事開端，當她的同伴們催促她去驗孕的時候，我開始知道吉娜的生活并不幸福?！拔也恍枰『?，我只想做派”無論她如何默念祈禱，她還是意外懷上了那個壞老公的孩子，同時她也認知到，可能永遠都逃脫不了這段無能為力的婚姻。

完了，這可能又是一個《身為人母》的故事，無論女人身懷絕技、才華橫溢、外形出眾，仍然無法逃離日漸不堪的婚姻和生活的窘?jīng)r，注定要不斷的掙扎然后接受然后再進入下一個掙扎的循環(huán)。

被推著前行的道路上，總會有小插曲，讓你重新計劃起來，再次掙扎起來。

吉娜遇到了這么一位產(chǎn)科醫(yī)生，他喜歡上她，因為她懷孕不想被祝賀的獨特、因為她說話的直接了當、因為她做的派很好吃讓他想起小時候的幸福經(jīng)歷？她也喜歡上他，因為他憨厚也溫柔、因為他有專業(yè)人士不該有的不修邊幅、因為他不像她的壞老公？因為對方是自己生活里缺失的那部分？反正他們就開始了一段簡單的婚外戀。而也是因為這段關系，促使吉娜把逃離婚姻的目標撿起來。

準備去相親的同伴說“說不定自己會遇上白馬王子”吉娜說“這世上沒有這種事情”，這一點吉娜比《身為人母》女主要悲觀和懂事很多，看上去甜蜜又夢幻的美食題材故事，可能比《身為人母》更苦澀。

人類的天性是把生命傳承，我絕不想把糟糕的關系“傳承”給你，我的寶貝。

對懷孕一直不想理會的吉娜，直到孩子脫離娘胎那刻還帶著怨恨呼喊咒罵著不想生孩子。但當她看到孩子的那剎那，貧窮、壞婚姻、對未來的慘淡預期，統(tǒng)統(tǒng)消失。孩子是未來，孩子是希望，孩子讓她當下無比富有，在這個財富面前，所有壞事情都不值得花心思考慮，而她不能讓女兒承受她也有份一手建立的糟糕的婚姻關系。當她冷靜的跟壞老公說拜拜的時候，簡直是太爽！

這“三觀不正”的女主，給大家來了一堂正能量滿滿的精神文明教育課。故事發(fā)展到這里，當然就不能拿來跟任何現(xiàn)實主義故事做對比了，但是它能給予很多人于內心的力量。

能活到現(xiàn)在，我很優(yōu)秀，女性不是必須在婚姻里才能活下去，靠自己的雙手，也能活得幸福。

故事的最后，吉娜帶著女兒，開了自己的甜品店，happily ever after.

不真實的美好里，有著太多真實的原型

多少女性困在婚姻里，卻因自認為能力不夠而遲遲不敢改變？

“單憑自己，我的工資無法支撐與孩子的生活”、“我無法習慣單身的生活”、“我不想讓孩子因我而缺失了爸爸”、“帶著孩子，我還能再組織家庭嗎？”、“別人該怎么議論我了”。

為什么不問問自己別的問題？

“現(xiàn)在的窘?jīng)r是我多年不作為的后果，我還要再花多一分鐘去讓自己更糟糕嗎？”、“目前自認為不好的經(jīng)濟狀況難道不是自己的得過且過造成的？”、“看待這么多年的關系還能幻想有一天變好嗎？”、“是不是妄想，孩子在不自強的母親影子長大，能天才般超越自己，找到幸福？”。

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問題，我更注重的在人們自己身上找答案，際遇是所有人共同作用的結果，但能解決困境的只能靠自己。

如果要替我自己的觀點，在《女侍應》故事里找到邏輯的話，我會說，吉娜是一個努力的姑娘，她每天創(chuàng)意的甜品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好事情：因為她做的愛情派，女同伴收獲到愛情、因為她做的派，產(chǎn)科醫(yī)生重現(xiàn)了兒時懷念的幸福感。她的善良為她在決心離開壞老公后，得到最堅實的經(jīng)濟支持，她的善良和通透，也為產(chǎn)科醫(yī)生斬斷了婚外戀的幻想，回歸家庭。

所以說，吉娜配得起最后的幸福結局和觀眾們給這部電影打的高分。謝謝這位年輕早逝的女編輯和導演，不光在戲里飾演傻姑娘的善良角色，還給觀眾帶來了滿滿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