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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曲

劇情片加拿大2019

主演:帕特里克·斯圖爾特  凱蒂·霍爾姆斯  吉安卡羅·埃斯波西托  Don Anderson  阿卜杜勒·阿尤拉  Letitia Brookes  Drew Davis  Nicholas Haze  比特·馬蒂  Patrick Ryan  Silvana Sanchez  凱瑟琳·圣羅蘭  Paul Van Dyck  

導(dǎo)演:克洛德·拉隆達

 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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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04-11 16:42

詳細(xì)劇情

  凱蒂扮演的音樂評論家,是一位老鋼琴家(帕特里克飾)的精神支柱。在她不幸離世后,鋼琴家來到瑞士,完成了精神的救贖。

 長篇影評

 1 ) 一部紀(jì)錄片中途三度落淚

這部紀(jì)錄片2018年就已經(jīng)標(biāo)記了想看,時隔一年多,趕在了2019年年底在大銀幕上體驗一番,不敢說終身難忘,至少這寒風(fēng)凜冽的冬日里,出了影院那刺骨的冰冷莫名有了溫度。安貞UME藝聯(lián)院線聯(lián)盟導(dǎo)演親臨現(xiàn)場,映后做了簡短的交流,時間原因,匆匆離場。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第一次知道坂本龍一這個名字,是從《末代皇帝》開始的。事實上,在這之前他的名字就已經(jīng)如雷貫耳了,時至今日,我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紀(jì)錄片開場他在反核運動中彈奏圣誕快樂勞倫斯的時候,我第一次默默落淚,不知道被什么神秘的力量俘獲了靈魂,那種音符就好像我暌違多年的摯友,完全不亞于李安見到伯格曼時的激動。我下意識地瞟了眼鄰座,還好鄰座兩觀眾睡著了,大家工作那么辛苦,影院睡覺也很常見,心頭掠過一絲安慰,因為我雖然比較感性,比較敏感,但通常我很少在影院如此失態(tài),一般只有我獨自一個人深夜在自己的房間里看電影才會垂淚,因為那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世界,在影院這樣的座無虛席的公共場合,開場不到10分鐘就默默垂淚還真的是史無前例。想起了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看兩個人靈魂是否相通,就看他們的音樂品味有多少相似度。

他罹患癌癥,認(rèn)真刷洗著每一顆牙齒,認(rèn)真吞咽每一粒藥,認(rèn)真接受治療,他憐惜生命,但又不想因為疾病而耽誤工作,一周離開音樂就好像身體里流水了水分一樣。他的足跡遍布911、福島、北極、非洲,人類能觸及的地方,都是他探索音樂的圣地。那些如數(shù)家珍的電影大師們把命題作文甩給他,原本這樣的要求對音樂創(chuàng)作來說是限制和不自由,但他依舊在30分鐘內(nèi)修改好了曲子,達到了導(dǎo)演的要求。我第二次落淚是末代皇帝溥儀走出紫禁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是那種史詩級的悲壯,還是坂本龍一孩童般質(zhì)樸的笑臉打動了我,這部紀(jì)錄片仿佛讓我重遇了一位故人,我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肯定有純粹的人,即便生活讓人滿目瘡痍,但是純粹的東西肯定存在。正如坂本龍一所言,藝術(shù)家音樂家都有著與生俱來的敏感,他們對生命的思考,對世界的領(lǐng)悟有著不同的理解方式,但一定有些能共通的語言,音樂便是其中之一。他捕捉大自然的聲音,嫌玻璃瓶太厚,用水桶聆聽雨聲,他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制造各種聲響,像極了一個擺弄玩具的孩子。他說,鋼琴的琴鍵發(fā)出的聲音會消退,他希望有永恒的聲音,而永恒來自于自然,當(dāng)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頓悟,他為什么會開始關(guān)注那些老生常談略顯沉重的社會議題,核武器、科學(xué)技術(shù)、氣候變暖。他擁抱技術(shù),但是又追尋永恒,這兩者看似是矛盾的,映后交流中某個觀眾也問到了這個問題,其實在我看來,這一點不矛盾,人類的手指能創(chuàng)造出計算機無法寫出的音符,但計算機也能彈奏出人類達不到的速度,相信這一點在坂本龍一玩電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所領(lǐng)悟了。聲音來自于自然,也來自于“工業(yè)文明”的完美制造,但運用聲音的方式和通過聲音來創(chuàng)作并不妨礙對聲音追本溯源,它的價值更多是反思,抵達靈魂最隱秘的地帶,至于這條路上如何去引領(lǐng),對于執(zhí)迷于聲音的坂本龍一來說,他能做的就是不斷的收集、不斷的創(chuàng)作、不斷地譜寫新的樂符,并且力所能及的發(fā)聲。

第三次落淚是電影《遮蔽的天空》那段臺詞:

“ 死亡永遠(yuǎn)在路上,但在它悄然降臨奪去生命的有限之前,你不會真正意識到這件事。我們憎恨的正是這可怕的精準(zhǔn)。可是正因為我們不知道,我們才會以為生命是一口永不干涸的井。然而每件事情都只會發(fā)生一個特定的次數(shù),一個很少的次數(shù),真的。你還會想起多少次童年的那個特定的下午,那個已經(jīng)深深成為你生命一部分、沒有它你便無法想象自己人生的下午?也許還有四五次。也許更少。你還會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也許二十次。然而我們卻總覺得這些都是無窮的。 ”

曾經(jīng)在故鄉(xiāng)荒無人煙的土地上,坐在樹蔭下,聽樹葉沙沙作響,潛入森林溝壑去尋找童年的足跡,兒時喜歡移栽小樹苗,同伴們放學(xué)后不約而同拿著小鏟子去剜苜蓿驅(qū)趕著羊群,爭先恐后地挖小樹苗,那種無憂的日子一下子被電影這句臺詞拉到眼前,以至成年后每一次回家,要是看到山坳里懸崖上竄出狼毒草一樣的東西,我覺得童年就近在咫尺,這就是鄉(xiāng)愁。成年人的世界里紛繁復(fù)雜,充滿誘惑,那種最簡單的快樂或許很容易融入到五線譜上的一個個音符中,在流動的樂曲間徜徉,思緒沒有任何阻礙,如涓涓細(xì)流般抵達你內(nèi)心深處最想去的地方。

單純從紀(jì)錄片的角度來說,或許這部片子并不出彩,但是這位大師的個人魅力實在是太過耀眼,以至于那些膾炙人口的電影一個一個被紀(jì)錄片串起來的時候,浮生一切,浮世過往,愛恨情仇,都不再撕扯你的心思,不再牽絆你的精力,不再掠奪你的時間。這一刻,時間靜止了,我和坂本龍一一樣,只是一個在北極冰川下釣聲音的人,那種感覺就如同你坐在同樣那棵大樹下,聆聽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光影綽綽,遠(yuǎn)處白云藍(lán)天像一幅畫一樣徐徐展開,就好像你的童年也被凝固被定格。是什么才能支撐起這樣的瞬間,是那架海水浸泡過的鋼琴嗎,是那個在森林里撿拾聲音的大師嗎?我不確定,但我確定的是,他收集聲音的樣子,跟我小時候?qū)ひ捫涿绲哪_步一模一樣,要是我那會有能錄下腳步聲的設(shè)備,那該是多么美妙的有一件事。

 2 ) 坂本龍一:活出生命的極致

鏡頭一:核電站重啟后,日本東京首相官邸第一次抗議活動。坂本龍一一身西裝,黑框眼鏡,語氣平和:“我也反對核電站重啟,大家不要因為一兩座核電站重啟了就灰心喪氣。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我們要下定決心,堅持到底?!?/p>

鏡頭二:路前高田市立第一中學(xué),前日本海嘯避難所。 坂本龍一身穿黑色西裝,黑色高領(lǐng)毛衣,發(fā)如雪,唏噓的胡茬,因病略顯沙啞的嗓音,謙遜的態(tài)度,問好。告訴觀眾冷的話站起來活動一下也無妨。大家怎么舒服怎么來。坐定,《戰(zhàn)場上的圣誕快樂》的主題音樂響起……

鏡頭三:坂本龍一早餐,切好的水果,有香蕉、奇異果、蘋果和可能是梨,一壺茶,清淡。餐后,各式各樣的藥物一小堆兒,放在一張亞麻手絹上,因為手術(shù),唾液分泌量是常人的70%,吞咽困難。神情平靜,無喜無悲。

這三組鏡頭來自紀(jì)錄片《坂本龍一:終曲》的開篇,三組鏡頭,勾勒出坂本龍一的三重身份:社會活動家、音樂家、病人。2014年7月,日本著名電影配樂大師坂本龍一確診咽喉癌,遂中止工作。關(guān)于坂本龍一患病和康復(fù)的故事,記錄在另一部紀(jì)錄片《坂本龍一的700天》里,而這部紀(jì)錄片,這記錄了他另外兩個身份的故事。

坂本龍一最為人所熟知的身份當(dāng)然就是電影配樂了。而這一切,開始于日本導(dǎo)演大島渚的那部《戰(zhàn)場上的圣誕快樂》。影片拍攝于1983年,導(dǎo)演大島渚找到坂本龍一出演這部電影,而受寵若驚的坂本龍一則打蛇隨棍上,聲稱如果讓我配樂,我就參與演出。好在大島渚導(dǎo)演答應(yīng)了,讓我們不僅收獲了傳世金曲,還讓我們有幸目睹兩位音樂巨人坂本龍一和大衛(wèi)·鮑伊在銀幕上相愛相殺。

這部電影讓作為音樂人的坂本龍一聲名鵲起。幾年以后,他又接到一個演員的工作。在貝托魯奇的電影《末代皇帝》里出演角色。影片拍攝輾轉(zhuǎn)于北京、沈陽、長春等地(紀(jì)錄片里出現(xiàn)了長影),來到長春之后,一天導(dǎo)演突然說,龍一,你給溥儀在長春“登基”這場戲配一段音樂吧。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1988年坂本龍一憑借《末代皇帝》獲得第60屆奧斯卡最佳原創(chuàng)配樂。

到了1990年,坂本龍一參與貝托魯奇的電影《遮蔽的天空》的配音工作。一天夜里,當(dāng)樂隊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錄音時,貝托魯奇突然說,龍一啊,音樂開頭的部分我不喜歡,能不能改一改?這個要求讓坂本龍一很撓頭,他認(rèn)為這不可能辦到,而且四十幾個人在那等著呢。貝托魯奇悠悠地說道:如果是莫里康內(nèi),就肯定能做到。坂本龍一吃了這個激將法,他能我也能。

坂本龍一說:“電影配樂工作其實是一項很被動的工作,你要根據(jù)導(dǎo)演的要求譜寫音樂,并沒有很高的自由度?!钡瑫r,也因為有了這些條條框框,反而形成了某種挑戰(zhàn),激發(fā)了音樂家的靈感和野心。這感覺有點像中國古代詩詞里的詞牌或曲牌,它們束縛了表達,卻也鍛煉了表達。

坂本龍一似乎有點災(zāi)難體質(zhì),總是能親歷某些重大的天災(zāi)人禍。比如美國911事件的時候,他就在紐約,甚至從窗戶就能看到雙子樓。這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靈震撼。當(dāng)然,被震撼的還有整個世界。據(jù)坂本龍一回憶,事件爆發(fā)七天之后,人們聚集在廣場上為死難者祈福,年輕人們唱起了卡朋特的《昨日重現(xiàn)》,坂本龍一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已經(jīng)有七天沒有聽到音樂聲了。

坂本龍一震驚于人類的分歧,在他看來,人類都是從非洲走出來的,本不該有種族之別,然而如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如此之大。有感于此,他寫下了音樂作品《分歧》,這是他提出的問題。之后,他又自己試圖給出答案,寫下了另外一部作品《只有愛可以化解仇恨》,這是他在集會上看到的標(biāo)語?;蛘哒f,坂本龍一對世界的理解帶著藝術(shù)家的浪漫氣質(zhì),但作品卻充滿了力量。

這樣的表達,自然也不會在日本311大海嘯上缺席。而在他年輕的時候,還曾經(jīng)寫下過《圣歌》,這是對原子彈這個可怕武器的反思。音樂會上,銀幕上反復(fù)出現(xiàn)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的畫面,他的話被剪輯成一個詞反復(fù)播放:死亡。當(dāng)年,奧本海默在兩顆原子彈投向日本之后,跟美國總統(tǒng)杜魯門說: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對坂本龍一來說,既然有人傾聽他的音樂,他就有必要用音樂為這個世界發(fā)聲。我想這是知識分子的擔(dān)當(dāng)。坂本龍一是音樂家里的知識分子,他被樂迷們親切地稱作“教授”。

度過了這等波瀾壯闊的一生之后,如今的坂本龍一回歸平靜。一場大病似乎讓他進入了人生的一個全新階段。熱衷于電子樂和實驗音樂的坂本龍一,對從自然和生活中尋找聲音樂此不疲。每當(dāng)找到難以置信的聲音時,他的臉上就會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或許這才是坂本龍一的靈感長盛不衰的原因。因為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他對生活充滿了熱愛。

在《西西弗神話》里,作家加繆談到了他的人生觀:一個人若想將人生發(fā)揮到極致,就要依靠勇氣和理性:“前者讓他知道,生活不需要祈求篤信宗教,要認(rèn)識和接受自己;后者讓他明白自己的局限。明白自由的有限……以及人之必死,就能在有生之年活出生命的極致。”我覺得,坂本龍一用他的人生踐行了加繆的人生觀,而為他提供力量的,則是音樂。用他自己的話說:“只要能夠創(chuàng)作音樂,就感到相當(dāng)幸福了?!?/p>

 3 ) 一場粉絲向的狂歡

在開頭看到不厭其煩的福田場景的時候就預(yù)感到電影要走偏,看完后只能說......還真是不幸言中啊......這電影的核心思想用兩個字足以概括——“白左”,還是很低級的那種。

導(dǎo)演似乎完全沒有在任何議題上進行獨立且有深度的思考的能力,哪怕是他關(guān)心的“核電”問題。我并不反對坂本龍一反核電的態(tài)度,特別是考慮到福田的事故以及日本地震海嘯頻發(fā),核電站的危險系數(shù)直線升級的事實。但是導(dǎo)演可不可以哪怕帶一句核電作為清潔且高效的能源的不可取代的地位,沒有,什么都沒有。連我這個支持核電的都能想到的日本的特殊地理位置的理由都不屑給哦,甚至核電的替代方案都沒有一點提及,你哪怕說個至今仍不成熟的風(fēng)電太陽能我也算你做了功課了。這種片面武斷的呈現(xiàn)方式簡直連雅思作文都不如,直接打擊影片中所想要塑造的人物形象,和坂本龍一本人到底支持什么反對什么關(guān)系反而不大了。

造就了這么一個業(yè)余的“環(huán)保斗士”的形象,在坂本真正擅長的作曲方面導(dǎo)演表現(xiàn)得又可以說是毫無亮點,完全就是作品的拼接,沒有創(chuàng)作思路的解析,沒有修改與磨合的過程,沒有配樂是如何烘托電影氣氛的技巧性的科普。不知道這個導(dǎo)演到底有沒有專業(yè)的音樂背景,但是看完電影我是非常之懷疑的。通篇完全是以一個粉絲視角將作曲“神化”的過程,好像樂曲就是不可解釋的。

最后再重申一下, 藝術(shù)家可以熱衷政治,紀(jì)錄片麻煩關(guān)注人物真正擅長的部分,我不想花錢看一個音樂家怎么評價核電站,跟我不想花錢聽社會學(xué)家彈鋼琴的心情是一樣的。

再ps:對影片的批評與對坂本龍一本人的看法無關(guān)。事實上坂本在專業(yè)上的成就讓我可以接受他在任何非專業(yè)上的“幼稚”,甚至完全不損其光輝,畢竟沒人能夠全知全能。一個更巧妙的角度明明可以在一個對環(huán)境議題更審慎和中立的立場下,讓我們體會到坂本的熱情與可愛之處。而導(dǎo)演對人物不假思索的全盤接納甚至贊美簡直是給這些“幼稚”打上高光,讓我連“假裝”沒看到都成為不可能。

 4 ) fish the sound

(19.12.14于杭州嘉里百美匯)

患了癌癥的教授說,醫(yī)生說我要么能活到超過十年,要么不過一年……我喜歡的導(dǎo)演,實在無法拒絕,不愿意一年無所事事,但又會想,如果因此死去了,是不是太不值得?

十年,或是一年,生命的琴譜不是limitless,不是簡單的“ 曲終收撥當(dāng)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而像“幽咽泉流冰下難”,漸行漸遠(yuǎn),漸隱漸失。

教授說,“我只想在生命結(jié)束之前,多留下一些拿得出手的音樂。”

鋼琴是工業(yè)制造的產(chǎn)品,六塊木板在噸位的擠壓下形成一個模子,這些自然材料都被扭成固定的形狀。人們說,鋼琴走音了。其實,鋼琴是在時間中恢復(fù)自然狀態(tài),而人們對于準(zhǔn)確的定義,恰是一種人造的扭曲標(biāo)準(zhǔn)。所以,當(dāng)海嘯沖擊了那架鋼琴,它渾身的骨架松弛如一具尸體,在坂本龍一的眼里,它找回了自己的狀態(tài),由此聲音明亮。

“我從小學(xué)習(xí)的鋼琴,每一個音拖的尾音會被外界沖淡,最后消失,而那不會消失的音樂,恰似永恒的生命一般?!苯o《The Sheltering Sky》配樂的那一段,隨著大提琴的琴弓往下拉,那個缽狀的樂器發(fā)出的聲音莊嚴(yán)悠長,“噪聲”刺激耳膜,卻不至于讓心里發(fā)毛。地上放著幾個白陶器,一圈圈旋轉(zhuǎn),他用東西在外面順著摩擦,發(fā)出的聲音類似水琴。工匠制作陶瓷的畫面,從此腦補出音樂來。

他用音樂模仿永恒的自然。

凡耳所聽,皆為樂章。他走進大自然,制造各種聲響,像觸碰各種機關(guān),在普通中捕捉玄妙。落葉的沙沙聲,枝條碎裂的聲音,在戶外逐漸銹蝕的金屬起落的聲音,此物敲擊彼物的聲音……我們感覺不到樂章那樣富有秩序和張力的旋律,但自然形成的氛圍,啟發(fā)他不斷去模仿,創(chuàng)造一種感覺。

他用音樂模仿文學(xué)的篇章。

新專輯《Async》里,坂本龍一用他喜歡的一段話作為人聲采樣,錄制了樂曲《Fullmoon》

因為我們不知道死亡何時到達,所以會把生命當(dāng)成一座永不干枯的井。然而,所有事物都只出現(xiàn)一定的次數(shù),并且很少,真的。你會想起多少次童年中某個特定的下午,某個深深成為你生命一部分的下午,如果沒有它,你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也許,四或五次吧?甚至可能沒這么多。你會看到滿月升起幾次呢?也許20次,然而看似無窮……
—— 保羅·鮑爾斯 《遮蔽的天空》

模仿電影畫面與敘事的節(jié)奏。

他最喜歡的是塔可夫斯基《飛向太空( Солярис)》,寬銀幕上顯現(xiàn)出漂浮的失重感太令人著迷了!老塔也致力于營造音樂氛圍,除了雨,還有水,還有風(fēng)……畫面只有一條軌,而聲音卻是疊加的多條。完全的寂靜和極簡的點綴是完全不同的聲音,鋼板的叮叮咚咚和銅管余音繞梁的震顫,和電子音樂復(fù)雜纏繞的磁音也完全不同……我回憶不出《荒野獵人》和《末代皇帝》的配樂,而當(dāng)它們響起時,震撼力卻是無與倫比的。

想到了夏加爾的《生日》

他用電影畫面啟發(fā)創(chuàng)作,或許我該嘗試用音樂啟發(fā)畫面。

寫《勞倫斯先生》 和《末代皇帝》的時候,他正處風(fēng)華正茂的青年時代。

年輕,是 YMO在洛杉磯希臘劇場的首次巡演;是把鋼琴搬上卡車,顛簸在長春和北京的街頭;是一周拼命寫完45首配樂,或者按貝托魯奇的要求在30分鐘內(nèi)改完譜子(“那誰誰都能完成,你完不成?”)。

他用音樂表達社會思考。

9.11發(fā)生的時候,坂本龍一正在紐約,看到熟悉的雙子星塔正在燃燒。震驚之余他拍下的照片里,幾只小鳥正在煙霧彌漫的空中掠過。

“當(dāng)鳥兒看到這些的時候,它們會想什么?它們對此毫無知覺?!?/p>

地球不需要人類保護,人類需要去保護人心,保護自己。

“只有在和平時代,才有音樂?!?/p>

從未遠(yuǎn)離過音樂的他,在911發(fā)生后曼哈頓的街頭,聽到年輕人在演奏《愛消除偏見》,才想到自己居住的街區(qū)已經(jīng)寂靜了很久,自己也已經(jīng)七天沒有碰過音樂。悼念與反戰(zhàn)游行之外是絕望的沉寂。

暴力因何而來?因為差別,政治形態(tài),經(jīng)濟社會,人口種族……

當(dāng)他來到人類誕生的地方,他接近他們舞蹈的氣氛里,產(chǎn)生了人類源于非洲,本無種族之分的思考。

在廣島的演出,音樂的嗡鳴聲中,奧本海默在鋼琴前的大屏幕上,重復(fù)他在核爆后的感言:

We knew the world would not be the same 我們知道世界不會和過去一樣了 A few people laughed 少數(shù)人笑 A few people cried, 少數(shù)人哭泣 Most people were silent. 剩下的人都是沉默 I remembered 我記得 The line from the Hindu scripture, the Bhagavad-Gita. 那條印度教中的教義,那《大神圣歌》 Vishnu is trying to persuade the Prince 毗瑟努(三步神) 試著去說服王子 That he should do his duty 去盡他應(yīng)盡的本分 And to impress him 為了讓他銘記 Takes on his multi-armed form and says, 毗瑟努顯現(xiàn)他的千臂然后說 “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
核爆

在福島核電站爆炸的地方,潮水依舊,沙灘上發(fā)光的晶體,是一瞬間高溫形成的玻璃。這里已然沉寂,沉寂如世界初,以一片廢土的形態(tài),近乎永恒地停留在災(zāi)難發(fā)生的瞬間。這里,沒有什么新聞了。這里,連自然都與之劃分了謹(jǐn)慎的界限。

人類處在怎樣一種危機重重的平衡中呢,如何被各種由來的風(fēng)險包裹,仍要向往未來?

畢竟,在北極,億萬年的冰川正在緩慢地消融。

冰巖下汩汩流淌著最純凈的積雪融水,宛如造世初。

我們聽到,那巨大沉默的冰川,被海水激蕩造成深沉的回聲。

在距離我們更近的地方,積雪水汩汩流淌。

什么時候冰川會消失?什么時候雪水會全然融化?

或許在遙遠(yuǎn)的未來,但它在當(dāng)下繼續(xù)發(fā)生著,我們不能假裝看不見,聽不到。

這令人感動的純凈之音,被忠誠的漁夫虔誠釣起,儲存進人造的磁盤,稱為世界的博物。

繼昨晚看到電影《永恒和一日》中提到詩人的天職是“buy the words”后,“fish the sound”這個短語再次打動了我。果然,藝術(shù)家和詩人,都是在與社會和自然的親近中,找回了表達自己的語言。

 5 ) 你還能看幾次滿月?

坂本龍一坐在冰山的邊緣,牽著一根繩,將錄音設(shè)備沉入冰原。

這是北極的某天,冰原之下傳來汩汩水流聲。

“我正在垂釣聲音啊”, 他小聲說,說完笑了。

他收集著冰川死去時的呻吟。

/

另一個早晨他吞下近十種形態(tài)各異的藥片,用細(xì)細(xì)的牙刷反反復(fù)復(fù)的刷牙。

“生病之后我的抵抗力變得十分脆弱,隨時需要保證口腔的衛(wèi)生。事實上,我后面的牙齒可能已經(jīng)死掉了”,“我得小心防止復(fù)發(fā)。能延長生命卻沒那么做是可恥的”。

然后他走進工作間,坐上充氣保健球,繼續(xù)指揮聲音的舞蹈。

/

在上周剛結(jié)束的Tribeca電影節(jié)上,《坂本龍一:終曲》的導(dǎo)演帶著它回到曼哈頓下城。

導(dǎo)演說,原本的計劃是拍攝一個演奏會電影,沒想到開拍的第二年,坂本確診癌癥,全面停工。計劃失去方向。最終,連續(xù)拍攝了五年的素材剪成一個類傳記的紀(jì)錄片,配合著坂本先生新專輯的創(chuàng)作,變成這部《終曲》。

Tribeca電影節(jié)也很特別,它是911后專門成立的電影節(jié),以Tribeca為中心。17年前的那場浩劫的事發(fā)地離這里不遠(yuǎn),距離坂本先生的工作室也不遠(yuǎn)。那年聽到聲響的他立刻拿起相機沖上街頭,拍下頃刻間頹然的文明,拍下錯愕的行人,但他著重挑出了一張,是從初生的廢墟前掠過的鳥——

“它們會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嗎?” 虛弱的人造物和若無其事的自然形成微妙的對立。

幾天后他路過聯(lián)合廣場時聽見有人彈唱Yesterday,突然意識到音樂已經(jīng)從生活中缺席了整整一周,而自己竟已覺不出異常。

/

命題從那時就已落定:如何使作為人造物的音樂也獲得永恒的可能?

——既描述每個當(dāng)下的豐富,又詠嘆命定的殘缺;

——既縫補支離破碎的立場,又對諸此種種一言不發(fā);

——既使用休止符,又仿佛永遠(yuǎn)也不會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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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日本大震災(zāi)后,他聽聞有一架鋼琴扛過了海嘯,趕忙上路“朝圣”。鋼琴被水泡得太久,琴弦失去張力,琴鍵松弛在各自的位置如犬牙。他卻見得欣喜,如獲至寶。

“工業(yè)革命之后,我們把自然的形態(tài)全部按我們的意愿扭曲。這些木頭需要年年月月的機器壓力才能固定成一架琴的樣子。而每過一段時間,我們會說,琴松了,音跑了,需要調(diào)琴了??赡瞧鋵嵤?,自然正掙扎著回到過去的形態(tài)。那跑掉的音,是大自然修復(fù)力的鳴響?!?

鏡頭聚焦在鋼琴上流轉(zhuǎn)的手與黑白色的琴鍵;

拉遠(yuǎn),繼而入鏡的是他的黑毛衣和白發(fā),黑白與黑白交響,經(jīng)過癌癥的人與經(jīng)過海嘯的琴共鳴;

再拉遠(yuǎn),臺下的一排排觀眾入鏡。

你不會預(yù)料到那一對一的合唱其實有諸多圍觀者在場。

他把當(dāng)下完整的自我交給眾人,連帶著那份孤獨,以及孤獨與孤獨的共振。

/

再往前是他年輕時的飛揚,例如在拍攝《末代皇帝》時他將鋼琴搬上卡車,狂飆在大連、長春、北京的街頭,嗅著那古老王朝的遺風(fēng),在顛簸的飛車上復(fù)刻末代余韻;例如一周寫出45首配樂;例如讓整個交響樂團等在一邊,在20分鐘內(nèi)徹底改寫前奏;例如以生澀的演技和David Bowie飆戲,喊卡后再一起回到房間暢聊音樂;例如作為剛開始玩兒電音時試圖用自己的手指趕上機器的指令。

直到生命的單向性一再展現(xiàn)在他面前。他才向著那些瀕死與永生所發(fā)出的聲音出走。

他將萬物組成樂隊,把水桶倒扣在頭上站進雨里聽雨滴的叩打,去非洲捕捉原始部落舞動的節(jié)奏,用小提琴的琴弓拉奏鈸,向海螺里送入風(fēng),踩在落葉上。他還穿上防輻射衣到福島隔離區(qū)看被射線定居的空城,站在反核游行的前列,把那首《勞倫斯先生圣誕快樂》帶給災(zāi)民,“大家冷了吧,來聽音樂吧”。

/

那個成語叫“冰山一角”,基于“冰山是無比龐大”的假設(shè)。

事實上冰川一角也許就是全部的冰川,融解掉就不復(fù)存在。

最好再有一個類似的詞,給生命。我們站在一個段落望不到邊,就總忘了有終點存在的生命。

新專輯一首叫full moon的音樂里,坂本把一段他喜歡的話讓人用中文日文英文韓文法文等語言念出來,做成音樣,那段話說:

“因為不知道我們何時會死去,我們總以為生命是某種取之不竭的財富,可有些事只發(fā)發(fā)生那么幾回,其實是少數(shù)幾回。

“你還記得幾個你童年的下午,那些無比重要的、如果沒有它們你就也不再是你的下午?也許就只有四五回,也許甚至還不到。

”你還能看幾次滿月?也許就剩20次。盡管你還以為那將是無盡無窮?!?/p>

我還能看到幾次滿月?我還有多久能在萬里狂奔的終點把你找到?我還有多少次,能得到你嶄新的禮物,再告訴你我的心情?

全球變暖,冰川消融,

全球變吵,樂者苦笑。

 6 ) 坂本龍一:音樂的消失

涉及對紀(jì)錄片《坂本龍一:終曲(Ryuichi Sakamoto: CODA)》的輕微劇透

目錄

1 坂本龍一的音樂世界

2 音樂的消失

3 音樂的回歸

4 尾聲

正文

1 坂本龍一的音樂世界

在紀(jì)錄片《坂本龍一:終曲(Ryuichi Sakamoto: CODA)》中,我們可以經(jīng)由作曲家坂本龍一那種聆聽、思考作品與生活中聲音的方式,一窺的他音樂世界。

我以前也看過一點關(guān)於坂本龍一的文章,知道他會因爲(wèi)厭倦了一座城市的聲音而搬走,會到他中意的城市、自然裡散步、採集聲音素材,會因爲(wèi)覺得餐館的背景音樂配不上主廚那桂離宮一般的手藝而主動提議,讓他來幫忙挑選配樂曲目。

然而,讓這樣一位作曲家也頗感意外的是,音樂原來也會有消失的時候。

2 音樂的消失

「911」事件發(fā)生的時候,坂本龍一正住在紐約,因而親臨了紐約城災(zāi)後的心境。

然而直到約一週後在聯(lián)合廣場聽到年輕人用吉他彈奏《Yesterday》之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他災(zāi)後第一次聽到音樂,而音樂已悄然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有一週之久——大家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回事,甚至連他這樣一個原本每天環(huán)繞在音樂之中的職業(yè)音樂人都未曾注意到這一點。

爲(wèi)什麼音樂可能會在災(zāi)難的衝擊下消失呢?

我想到一種簡單的解釋。如果藝術(shù)本身可能是療癒過程的階段性成果,如果創(chuàng)作本身可能意味著痛苦已被消化到了一定的程度,那麼在剛剛遭受心理衝擊不久的「急性期」,藝術(shù)也好,創(chuàng)作也好,確實有可能是來不及誕生的,因爲(wèi)療癒尚未上路,消化尚未展開,個體也好,集體也好,仍然處在第一手體驗的衝擊當(dāng)中,內(nèi)心唯有見證。

村上春樹曾在對談中問河合隼雄:「製作者的心理問題的深度和他做出來的東西的感人程度會成正比嗎?」河合隼雄回答:「…不一定…因爲(wèi)如果心理問題太嚴(yán)重,就沒有辦法全面地表現(xiàn)出來…所以疾病的深度和作品的深度並不一致…如果沒有足以把它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作品也就沒有辦法成形。有的時候,有心理問題的人會光有疲勞感或是恐懼感涌上來,怎麼也無法構(gòu)成一個故事。」(河合隼雄等,《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P81-82)

榮格也認(rèn)爲(wèi),身體力行的自發(fā)性創(chuàng)作,意味著當(dāng)事人正在化「被動」的心理處境爲(wèi)「主動」(Jung,《Practice of Psychotherapy》,P78/段106),言下之意,即我們可以把創(chuàng)作的展開視爲(wèi)「康復(fù)」階段的一個標(biāo)誌,而在「衝擊」剛剛到來的階段,人們則可能失語,音樂則可能消失。

3 音樂的回歸

音樂回歸紐約的街頭,也許意味著彼時紐約已經(jīng)在消化創(chuàng)傷了。而我也是一段時間後才想起來,音樂的「消失」和「回歸」,似乎也是紀(jì)錄片中坂本龍一自己的經(jīng)歷。

2014年的時候,坂本龍一確診喉癌。他首先做的也是暫停工作,暫時休息,專心治療?!覆灰噲D尋求音樂上的救贖,這是我最真實的感受。在接受治療的過程中,根本沒有那樣閒暇的時間」[1]。他後來在家裡也是靜靜地吃飯,刷牙,服藥,紀(jì)錄片裡的這些片段中也尊重了這種寂靜,沒有安排配樂。

我想起最近才想到的《月亮忘記了》一書和幾米的癌癥康復(fù)之間的可能關(guān)係。雖然1998年至今,幾米出版了很多作品,但是對於確診血癌的1995年,幾米的自述是:「一九九五年,我什麼事也沒有做成……」(幾米,《故事的開始》,P24)

而直到治療結(jié)束後約半年的時候,岡薩雷斯·伊納里圖找到坂本龍一,希望他考慮爲(wèi)電影《荒野獵人(The Revenant)》作曲,坂本龍一才試著重新開始以音樂人的身份迎接新的挑戰(zhàn)。[2]

4 尾聲

紀(jì)錄片裡,坂本龍一說,確診癌癥的那年,他原本正想做一張專輯,但爲(wèi)了專心治療便推遲了。而在癌癥康復(fù)後,想必是有了新的體驗和想法,坂本龍一說他決定把之前的構(gòu)想推倒重做。最終便成了《async》這張專輯——大概可以說正是坂本龍一那「消失」又「回歸」的音樂的一個標(biāo)誌,映照著他患病又康復(fù)的歷程。

紀(jì)錄片差不多要結(jié)束的時候,是一段坂本龍一在室內(nèi)音樂會上用合成器演奏專輯中的樂曲《solari》的片段,曲名來自塔可夫斯基導(dǎo)演的影片《飛向太空/索拉里斯星(Solaris)》,樂曲本身也是以給該片做假想配樂的感覺而創(chuàng)作的。

在片中聽到這首曲子,我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奇妙感受,當(dāng)即覺得影片大概是要結(jié)束了,因爲(wèi)這首曲子和整部影片似乎互爲(wèi)註解,樂曲中的飽滿蜂鳴也給我一種醞釀已久的情緒終於在創(chuàng)作中「表達成型」的感覺。不過我很難將這些感受用言語表達。我想這也正是音樂、繪畫、舞蹈、雕刻、體育等等各種非言語形式的價值所在,因爲(wèi)它們能夠包涵那些超越言語的內(nèi)容,它們也常常能用自己的方式爲(wèi)一些很難講清楚的問題提供特別的角度,比如「康復(f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像無數(shù)沒有歌詞的音樂一樣,從言語的角度來說,它們是無聲的,可它們畢竟是音樂,所以它們又絕非沉默。

註:

[1] [2]坂本龍一筆譯組,《坂本龍一:患癌之時習(xí)慣它,這就是生活》//zhuanlan.zhihu.com/p/70047988

 短評

Merry Christmas M Laurence 的第一個音符出來的時候整個眼淚都往眼眶涌了??吹桔啾君堃徽嫒舜_實非??蓯邸?/p>

8分鐘前
  • Annem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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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盡一生去探尋音樂的意義,愛護這個世界,擁抱著大自然,他喜歡彈奏巴赫的樂曲,喜歡塔可夫斯基的電影,對于埃尼奧莫里康內(nèi)表示不服,即使在休養(yǎng)期間也要挑戰(zhàn)《荒野獵人》那個不可能的任務(wù),坂本龍一的音樂就是他的人生、他的感受、他記錄的自然語言。這些年不論是《南漢山城》OST中的涼風(fēng)刺骨,還是《怒》中的深情與絕望,都是真實的,這是坂本龍一的力量,音樂的力量,藝術(shù)的力量,他就是那一架被自然調(diào)過音的鋼琴。

11分鐘前
  • 謝謝你們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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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FF放映,歷時五年的紀(jì)錄片,覆蓋了教授大多數(shù)配樂名作和近期重要事件,911,反核運動,async制作,當(dāng)然還有咽癌。教授本人映前挨拶,比紀(jì)錄片里清瘦很多,手邊專門一瓶水。行為舉止像個小男孩,非??蓯?。監(jiān)督會說日文,態(tài)度很謙遜。

15分鐘前
  • Rhode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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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龍一真是一個溫和、謙遜、善良同時才華光芒萬丈的人。為了治療癌癥,他停下從未停止的工作,忍著疼痛每天吃很多藥,只為“在世界多留一些有意義的作品。如果不努力多活幾年我會很遺憾”。像孩子一樣到處記錄聲音,聽見喜歡的發(fā)出由衷的贊嘆。紐約的靈魂被他捕捉到了,愛教授??祝愿健康長壽!

17分鐘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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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紀(jì)錄片本身實在是太soso了。但教授魅力擺在這,全程雞皮疙瘩??

21分鐘前
  • 徐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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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不散,江上數(shù)峰青。他是這個時代最好的配樂大師,也是反戰(zhàn)反核的環(huán)保人士;從911的紐約到人類源頭的非洲,從福島到極地,一直在創(chuàng)作,從未想停歇。真的很想采訪坂本龍一:請問幾十年如一日的帥是什么感覺?福島集會彈奏的是“圣誕快樂勞倫斯先生”,啊頓時我就淚目了~~~

22分鐘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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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還在說癌癥問題,后來就不再提了…但對于創(chuàng)作經(jīng)歷的梳理還是很有價值的。藝術(shù)家真正貼近自然的時刻,是他放棄敘述和模仿環(huán)境的時刻。對海嘯鋼琴的思考太棒了。飛向太空出來的那一段淚崩。事實上坂本龍一在不斷觀看塔可夫斯基的過程中,也逐漸意識到塔氏對種種意象的呈現(xiàn)恰恰是去符號化的,是沒有闡釋余地的,是一種純凈的混合。詩就是這么有趣神秘。

26分鐘前
  • 圓圓(二次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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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厚重的人物,導(dǎo)演未免把素材組織的太過于隨便了。

29分鐘前
  • 在吐煙在發(fā)癲
  • 較差

魅力超標(biāo),隔著銀幕源源不斷地輻射出來。仙子老了也是仙子,指甲剪得短短,手指上也不長奇怪的毛,鬢角三十年如一日修得利落至極,后頸也是光滑潔凈的,頭發(fā)隨手一攏就亂得恰到好處,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強烈的潔凈感,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著一個六十歲以上的男性想:“嗯,他身上一定很香……”看身形挺拔得就像二十多歲的青年,處事時又有中年人的成熟和余裕,渾身上下還充滿了少年人才有的對世界的好奇心,談起會讓人驚呼“這還是人嗎”的年輕時的壯舉,也是一副回憶學(xué)生時代社團趣事的口吻,媽的,除了一聲“仙子”我還能稱呼您什么!

33分鐘前
  • 王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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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塔可夫斯基的飛向太空對坂本龍一如此有影響?!赌┐实邸放臄z和作曲花絮難能可貴,還提及貝托魯奇在拍攝遮蔽的天空時威脅再不讓他滿意就換人,莫里康內(nèi)也一樣

34分鐘前
  • seam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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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音符就是大自然的聲音,面對生命的衰竭亦是如此。

39分鐘前
  • 大奇特(Gr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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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這場該死的雨讓人心緒煩躁,但當(dāng)海報那一幕出現(xiàn)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偉大的藝術(shù)家不會只著眼自己的創(chuàng)作,而總是心懷高遠(yuǎn)的。感謝坂本,感謝音樂。ps,末代皇帝也是在天幕看的,算是一種緣分吧,而且也是我最愛的坂本之作了。還是感謝。連來帶去歷時六小時的路程,60站車,坂本!我對得起你惹!@天幕

41分鐘前
  • 安藍(lán)·怪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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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想把融雪的聲音釣上來。

44分鐘前
  • ??ナギ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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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咽困難的吃治療癌癥的藥,末代皇帝的自拍花絮,出席游行去福島災(zāi)區(qū),熟悉配樂的現(xiàn)場演奏,在居所鼓搗不同的樂器,911當(dāng)天在紐約拍攝的照片,捧著塔可夫斯基拍立得的書要做出自己的飛向太空,去非洲北極尋找原始純凈之音,對永恒之聲的追求,幾次背身之影,音樂使人自由,期待教授身體健康以及新作品和本片之續(xù)。北影節(jié)天幕云彩,資料館與異步二刷。

46分鐘前
  • seabisuit
  • 力薦

片子本身不能說多好,但坂本龍一太令人欽佩了?!蹦氵€能看幾次滿月?也許就剩20次。盡管你還以為那將是無盡無窮?!?/p>

50分鐘前
  • 坦克手貝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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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部片子的時候坂本龍一就坐在正后方,第一幕演奏勞倫斯樂曲的時候濕了眼眶。干嘛要評價那么多片子的好與壞呢,愛這個人和他的音樂就夠了不是嗎?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亞洲人的驕傲吧。

53分鐘前
  • 一群人和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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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老了應(yīng)該有的樣子

58分鐘前
  • 九個9
  • 還行

“大家很冷吧,請欣賞音樂吧。”今晚,六本木,幾次淚目。

59分鐘前
  • ????
  • 力薦

不喜歡剪輯 但音樂可以拯救一切

1小時前
  • 文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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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jì)錄片的角度看并不算出色,不過本人的魅力實在太閃耀,比較觸動我的是教授談塔可夫斯基和Solaris的段落。

1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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