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慕尼黑,丈夫克里斯特告別了妻子亞麗安娜(Margit Carstensen 飾)與瘸腿女兒安吉拉(Andrea Schober 飾),赴奧斯陸公干,但他在半路中轉(zhuǎn),約會了情人并將其帶到自己的鄉(xiāng)間別墅。但他意外發(fā)現(xiàn)亞麗安娜與情人——自己的助手早已抵達別墅偷情,四人很快在尷尬的氣氛中回過神來,坐到了一張桌子上享用晚餐。負責(zé)照料別墅的卡斯特與加百列母子注視著四人,內(nèi)心各有不同的觸動。當(dāng)天夜里,安吉拉在保姆的陪伴下亦抵達別墅,她的出現(xiàn)讓亞麗安娜為其腿疾繃緊的神經(jīng)再次拉緊,氣氛一時僵硬。
第二天夜里,安吉拉組織別墅里的所有八人進行一場叫做“中國輪盤賭”的問答游戲,分成兩組的八人互相提問作答,牽出了各自內(nèi)心隱藏的秘密。
重看後堅持五星,法斯賓達就是有這種魔力,他對人與人之間在心靈上對彼此加諸的傷害永遠描寫得絲絲入扣,在他的電影中人性本惡似乎是不變的定律,而法大導(dǎo)亦似乎在角色設(shè)定方面對那時德國的三代人進行了批判;管家代表著上一代二戰(zhàn)前的德國人,他們被愚昧及無知所操縱,不自覺地成為邪惡及殘暴的幫兇,對兩夫婦奸情的隱瞞,好比那時侯的德國人看到納粹的殘暴而默不作聲的態(tài)度;兩對有奸情的夫妻代表著受惠於戰(zhàn)後經(jīng)濟起飛而富裕的中產(chǎn)階層,他們表面端庒得體,受高等教育而且有著生活品味,但內(nèi)裏卻被過度的物慾所支配,變成盲目不仁,口是心非的虛偽君子。從另外一個層面看來,他們也代表著為了逃避二戰(zhàn)的罪疚感和戰(zhàn)敗國的齒辱,而寄托於戰(zhàn)後出現(xiàn)的虛無主義與達達主義的陰霾所籠罩下的時代精神,即上帝已死後的信仰與信念的缺失。我們可以察覺在玻璃與鏡像的運用方面,大多數(shù)也圍繞著他們四人所展現(xiàn),在鏡像下對他們內(nèi)心虛與實的二元性隱喻的確不言而喻。小女孩,唖巴家庭教師及管家的兒子則代表新一代的德國人,在這裏,法斯賓達將新一代的德國人描繪成有兩重意義的性格特徵,他們也有著各自性格上和身體上的缺陷,小女孩與唖巴教師一直是遊戲的幕後操縱者,她們深知遊戲的意義及目的,她們要拆穿上一代人的偽善與不仁,在上一代人給予她們的心靈與肉體的創(chuàng)傷之下,她們學(xué)懂了冷幕與殘忍,並視打破上一代人留下的謊言為目的;管家兒子有著一顆神經(jīng)質(zhì)與敏感的心理特質(zhì),從偷取回來的詩歌之中找到精神上的慰籍,從自我麻痺的藝術(shù)當(dāng)中逃避著現(xiàn)實與自我,但他和唖巴教師秘密的隱情,又似乎隱喻著他也有著一種極想擺脫上一代的罪疚與僞善的潛意識心理。母親被女兒在遊戲中激怒後向唖巴教師發(fā)了未予致命的一槍或許就是代表著上一代對新一代的指責(zé)與批判,她本想向著女兒背後發(fā)射但卻突然轉(zhuǎn)向女教師,很大程度上隱喻著上一代人仍然被罪疚感所纏繞而不敢向批判之聲直接還撃。在最大爭議的最後一槍之下,法斯賓達給出一個開放性的結(jié)尾,觀眾可以籍著自己的意願給予最後一槍的意義,究竟是誰向誰發(fā)射或許正正代表著德國新一代在思想及精神上究竟是走向死亡或者面向新生,但我相信,法斯賓達的答案絕對會是悲觀的--環(huán)形運鏡(四人在別墅碰頭、女主開槍後),隱喻,結(jié)尾開放(最後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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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槍被拿了出來,憤怒的亞莉安妮將槍指向了拄著拐杖的女兒安吉拉,但是安吉拉沒有害怕,她背對著母親繼續(xù)向著門的方向走去,之后她聽到了槍聲——但是,子彈射中的不是有著殘疾身體的她,不是說母親就是德國納粹的她,也不是亞莉安妮罵是妖怪和出生的她,而是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的聾啞家庭教師特勞尼茲,子彈打中了她的喉嚨,仿佛是對她在“中國輪盤”游戲中用手語“說話”的懲罰,當(dāng)子彈終止了言說,整個游戲也結(jié)束了。
一個母親在自己的丈夫和情人面前罵女兒是妖怪是畜生,亞莉安妮其實是用這一顆子彈射中了虛無的道德,但是倒下的特勞尼茲只是一個無辜的犧牲品?她為什么沒有親手殺死咒罵她的安吉拉?而種種的疑問其實已經(jīng)有了隱秘的答案:一方面,那個中國輪盤游戲里的問答已經(jīng)顯示了誰知道背后的真相;另一方面,當(dāng)游戲結(jié)束,當(dāng)謀殺發(fā)生,它并不是最終的結(jié)局:夜晚的公寓,射出微弱的光,在一隊人舉行的葬禮中,整個世界仿佛寂靜得讓人窒息,而在這寂靜和窒息中,傳來清脆的槍聲,它打破了沉寂,走向了另一種死寂——當(dāng)葬禮正在舉行,是誰再次舉起了槍?是誰倒在了最后的審判中?
坐落于鄉(xiāng)間隱秘之處的這所公寓,是漂亮而別致的,但是它卻成為藏污納垢之所:克里斯特告別了妻子亞莉安妮,告別了殘疾的女兒安吉拉,說是要去奧斯陸出差,但是他并沒有真正離開,而是去了慕尼黑機場,在那里他接來了自己的情人麥德萊賽爾,兩個人之后開車來到了這所公寓開始了逃避家人的秘密幽會,在這期間他還打電話給安吉拉,當(dāng)安吉拉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奧斯陸,“那里很冷嗎?”克里斯特對他撒謊說到了。但是到了公寓去了附近的樹林和麥德萊賽爾激情相吻之后,打開房間的門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對情侶,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妻子亞莉安妮和助手科普爾——亞莉安妮在他面前說要去米蘭,結(jié)果和他一樣只是和情人約會,而且選中了同一幢公寓。
偏僻的公寓見證了他們各自出軌的事實,但其實,這樣的狀況只是給他們造成了暫時的尷尬,他們甚至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羞恥感:四個人面對面的時候,鏡頭以旋轉(zhuǎn)和回環(huán)的方式掃過了他們的臉,然后是他們發(fā)出的笑聲,在彼此友好的握手中,他們把一切看成是必然發(fā)生的事;之后亞莉安妮走向了麥德萊賽爾,“你真漂亮。”她說,“你也漂亮?!丙湹氯R賽爾也說道,而克里斯特問這里的管家卡斯特:“她什么時候來這里的?她常來嗎?只是和科普爾一個男人來?”問題指向了妻子亞莉安妮,但只是對突然發(fā)生的這一切充滿疑惑,卻完全沒有一種被傷害的感覺,因為自己也常帶著情人來這里;在晚餐上,他們坐在一起,也總是發(fā)出笑聲,即使安吉拉和家庭教師特勞尼茲之后來到這里,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和情人在一起的計劃,亞莉安妮在晚餐之后對克里斯特說的是:“今晚大家還是按照計劃,不要被一個小孩嚇到。”所以這個夜晚亞莉安妮和科普爾一個房間,克里斯特和麥德萊賽爾一個房間。
這是他們幽會的場所,在他們按照計劃行事的過程中,無疑身上的丈夫、妻子、助手等標簽被撕下了,在這里他們都是出軌的情人,都在享受著道德之外的刺激。但是打破這個計劃的卻是安吉拉,當(dāng)她和特勞尼茲帶著那些洋娃娃來到公寓,當(dāng)她看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各自尋歡的時候,她其實又讓他們恢復(fù)了自己的身份,或為人母,或為人父,甚至在另一種意義上,她無情地揭露了他們身上偽裝的面具,赤裸裸將他們推向了道德的審判臺。但是安吉拉所面對的最大對立者其實是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亞莉安妮,一個則是管家的兒子加百利,而正是這兩個人導(dǎo)致了之后出現(xiàn)的兩聲槍響:第一聲槍響很明顯是亞莉安妮在憤怒中用射殺特勞尼茲的方式間接地對安吉拉提出了警告;而第二聲槍聲,在葬禮中打破寂靜,最有可能射出子彈的就是加百利,而倒下的人則是安吉拉。
這兩聲槍響之所以發(fā)生,完全是因為安吉拉特殊性的存在,首先她和母親亞莉安妮之間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在公寓里兩對情人意外暴露關(guān)系之后,安吉拉的到來讓他們無地自容,當(dāng)?shù)诙煸绯啃褋淼臅r候,安吉拉首先推開了父親克里斯特的房門,她看到赤裸著上身的父親和情人麥德萊賽爾在一起,隨后退出了房間,又打開了母親的門,看到赤裸著的母親正在床上,旁邊是科普爾——安吉拉是婚外情的直接見證者,她的闖入具有意味深長的意義,那就是,當(dāng)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是兩對情人在一起的畫面,但是無論是在父親的房間還是在母親的房間,赤裸著身體暴露在她面前的卻只有父親和母親,當(dāng)他們以這樣的方式面對女兒,無疑安吉拉的目光變成了道德的審判。但是,在這場審判中,最無情予以反擊的是母親亞莉安妮,她前一晚就說過不要被一個小孩嚇倒,而當(dāng)安吉拉提議來一場中國輪盤的游戲時,在安吉拉挑戰(zhàn)性的熾熱目光中,亞莉安妮對克里斯特說的是:“她討厭我們?!?/p>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戰(zhàn),而其實在開場時,母女之間的關(guān)系就呈現(xiàn)出一種緊張對立關(guān)系:亞莉安妮坐在窗口的換氣片上時,安吉拉則坐在對面的窗口,她低著頭;當(dāng)亞莉安妮開始抽煙,看著對面的安吉拉時,安吉拉抬起了頭,從低垂著頭到抬起頭,這個過程完全變成了一種敵視情緒的醞釀,而對立的關(guān)系中他們彼此都沉默著,沉默預(yù)示著新的戰(zhàn)爭爆發(fā),終于在公寓里,在中國輪盤游戲中,兩個人的矛盾走向了一種極端。很明顯,安吉拉早就知道了父母出軌的事實,她在電話中問父親是不是到了奧斯陸,以及和特勞尼茲帶著一車的洋娃娃來到公寓,都是精心策劃好的,一種計劃對抗著另一種計劃,而從加百利的口中,她更確認了父母的齷齪勾當(dāng):從她雙腿開始殘疾的11年前開始,克里斯特就和情人在這里幽會,而亞莉安妮也和科普爾也不甘示弱——父母之所以尋求刺激拋棄責(zé)任,就是因為她的殘疾,所以看起來是自身的因造成了這樣的果,而其實,安吉拉知道,自己才是這名存實亡婚姻的犧牲品,所以在公寓里的第二天,面對正在樓下擦鞋的加百利,她說了一句:“我參與了內(nèi)心的探索,這個自我變成了他者?!痹诎布f出這句話的時候,鏡頭里是一只正在腐爛的動物,上面爬滿了蛆蟲——或者,在安吉拉成為殘疾人的11年里,父母的婚姻讓她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像腐爛的動物一樣早已經(jīng)死去,所以,當(dāng)她成為了被拋棄的他者,她就是要通過中國輪盤游戲,完成一場道德審判。
她提議進行這個游戲,而她早就想好了分組:父母和各自的情人被分在同一組,自己和特勞尼茲、加百利和卡斯特分在另一組,游戲的規(guī)則是,一組的人選擇另一組的某一個人,然后提出一個問題,讓另一組的人回答,從這些回答中判斷那個被選中的人,這個游戲可能會成為一種自我認定,因為在別人的回答中可以判斷自己的形象,但是另一個可怕指出是在真實回答的時候,會成為一種攻擊的工具,造成自我認定的斷裂。所以當(dāng)游戲開始之后,八個人在狹小的走廊上彼此走動,彼此觀察,在這里有著可能的陰謀,有著可怕的譏諷,有著可悲的貶低,甚至有著可恨的矛盾,也就是在這個問和答的對立過程中,安吉拉擁有了道德的優(yōu)勢,而亞莉安妮偽善的面具被一層層剝落,最后導(dǎo)致了那一聲幾乎像是崩潰的槍聲。
在中國輪盤的游戲中,提出問題的一共是四個人,他們是同一組的亞莉安妮、麥德萊賽爾和科普爾,以及另一組的卡斯特,而安吉拉、加百利、特勞尼茲和另一組的克里斯特則成為了回答者——在輪流提問和回答中,這反而是一個逆向的過程,也就是說,看起來最具道德危機的人成為提問者,而最心安理得的人成為揭露答案的回答者,如果是一場審判的話,回答者和提問者應(yīng)該調(diào)換,但是就是在這樣一種違背常規(guī)的游戲中,無論是加百利、卡斯特,還是安吉拉和特勞尼茲才掌握了主動,也把最終的矛盾指向了一種斷裂乃至崩潰的邊緣。亞莉安妮先提出了問題:“如果人是一個硬幣,是什么樣的硬幣?”安吉拉最先回答:“一個兩芬妮的硬幣?!苯又破諣?、加百利和用手語的特勞尼茲做出了回答,之后是卡斯特、麥德萊賽爾和科普爾相繼提問,接著再輪到亞莉安妮提問,依次循環(huán)。
在這個過程中,不管是提問者還是回答者,都像是在經(jīng)歷一種考驗,他們來回走動,他們彼此觀察,他們或深思或沉默,或喝酒或曖昧,但是有一個重要的信號是:最后的特勞尼茲用手語完成回答,安吉拉總是做她的翻譯將答案說出來,這是一種語言的轉(zhuǎn)譯,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在贊同中和特勞尼茲站在一起,仿佛是同盟,就像他們一起離開家,一起帶著洋娃娃,一起來到公寓——他們也一起設(shè)計了這個刺激的輪盤游戲?或者說,當(dāng)最后亞莉安妮向特勞尼茲射出那一顆子彈的時候,她其實是在用間接的方式對安吉拉提出警告,扼殺她言說真相的權(quán)利,而亞莉安妮之所以選擇極端的做法,就是因為他們的回答把她推向了審判臺,讓她無處安身。
麥德萊賽爾的問題是:“要是一個人漂泊在島上,他會和什么在一起?”特勞尼茲的手語在安吉拉的翻譯中是:“一個電話?!薄@不正是指向克里斯特撒謊說到了奧斯陸的那個電話?當(dāng)科普爾問:“我畫了一個人,在畫中可以看見什么?”最后的特勞尼茲打出手語,安吉拉翻譯說:“一個被蟲吃過的蘋果?!薄@不正是指向安吉拉認為自己已經(jīng)死去成為他者的那個腐爛的動物?卡斯特問:“什么樣的人會邀請這個人?”特勞尼茲的手語的意思是:“這個人證明了靈魂的死亡——她已經(jīng)死了?!薄@不正是暗示安吉拉的父母就像死去的人?所以安吉拉通過手語翻譯特勞尼茲的回答,其實是在一種同盟關(guān)系里表達自己的憤怒,當(dāng)這個游戲進入到關(guān)鍵,這種對立便趨向于白熱化。麥德萊賽爾的問題是:“這個人可能是一位母親,妓女還是圣人?”加百利說她是母親,安吉拉和加百利的選擇一樣,但是加百利又加了一句:“是妓女,也是圣人?!被囊褪嵔Y(jié)合在一起,成為母親的雙面標簽;接著科爾普的問題是:“加入我們受到一個殺人小隊的攻擊,你們選擇我們當(dāng)中誰是最后的生還者?”克里斯特猶豫了一下說,這個問題有點難以選擇,但她會選擇安吉拉,加百利說:“我會選擇麥德萊賽爾?!苯又布吞貏谀崞澮黄鹱龀隽诉x擇:“亞莉安妮。”面對這樣的選擇,亞莉安妮有些驚奇地問道:“真的嗎?”她不是因為安吉拉和特勞尼茲選擇讓她生還而高興,而是看見了這個回答背后的而另一種陰謀,因為接著亞莉安妮問:“這個人如果實在希特拉統(tǒng)治下的德國會成為什么樣的人?”
問題是亞莉安妮提出來的,提出這個問題的她應(yīng)該掌握一定的主動權(quán),她甚至也想好了真正的答案,但是回答者卻沒有將這個問題變成她所希望的樣子,甚至在完全逆向過程中變成了最后的審判:克里斯特說:“應(yīng)該和他或者她現(xiàn)在的情況一樣?!奔影倮f:“或許是個安樂死的教授?!倍貏谀崞澴龀鍪謩荩布姆g是:“他或她是在蓋世太??偛抗ぷ鞯囊粋€職員,是貝爾森集中營的司令官?!碑?dāng)克里斯特開始搖頭時,亞莉安妮迫不及待繼續(xù)問道:“他或她應(yīng)該是誰?”卡斯特率先回答:“你們應(yīng)該是指我?!边@時的科普爾也說是卡斯特,麥德萊賽爾也附和說:“可能是吧?!倍鴣喞虬材菟坪鯘M意于這個回答:“我想也是卡斯特。”但是在一致的回答之后,安吉拉終于說出了那個最終的答案:“你們都錯了,你們膽怯地指向了一個最無害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安吉拉的手指向了自己的母親亞莉安妮,目光中是鄙視和憤怒,然后發(fā)出令人恐怖的笑聲。但亞莉安妮在安吉拉和特勞尼茲那里不再是生還者,當(dāng)她成為納粹的代表,當(dāng)她是制造傷害的始作俑者,亞莉安妮終于拿出了手槍,打響了從來沒有說出一句話的特勞尼茲。
這一聲槍響是語言的終止,是游戲的終止,是審判的終止,而亞莉安妮當(dāng)初把槍指向的是背對著她的女兒安吉拉,在這個意義上安吉拉是知道自己會再一次成為母親的犧牲品,因為她說出了真相,因為她完成了使命,因為她審判了這些道德敗壞者,在這個意義上,她其實是勝利者,在亞莉安妮幾乎發(fā)瘋而崩潰的喊聲中,在克里斯特第一次走向她而說出“你是我愛的唯一”的安慰中,所謂的家庭似乎顯出了最后的救贖,但是這種審判之后的救贖是如此的脆弱,因為安吉拉從來沒有真正擺脫這種死亡的困境,因為她在這樣一個畸形世界里始終是一個殘缺的人,直到最后葬禮上的槍聲將她帶入了最后的死亡——為什么最后的槍聲是加百利打響的?他為什么要殺死安吉拉?
從表相上看,特勞尼茲被亞莉安妮射中是一個直接原因,因為加百利和特勞尼茲是情侶,他們在這所公寓里是最秘密的幽會者,亞莉安妮的子彈自然葬送了這一份愛情,加百利當(dāng)然會選擇報復(fù),而安吉拉會成為他的目標,因為特勞尼茲幾乎是為她而死的。但是另一個深層的原因是:安吉拉的存在毀壞了加百利成為詩人的“理想”,兩年沒有寫出詩歌的他,在安吉拉到來之后卻思如泉涌,他在眾人面前朗讀著詩歌,而安吉拉在聽后也稱贊他的詩歌寫得很好,但其實,這些詩根本不是加百利寫的,在亞莉安妮打中了特勞尼茲之后,加百利問安吉拉:“你希望她向你開槍?”那時的安吉拉反而大笑起來,最后說了一句:“兩年來你的文章都是偷來的。”而這些詩的原作者就是安吉拉,無論是“救世主如果是人類,他也會有生和死”的懷疑,還是以“混亂是催化劑”的詛咒,無論是“我是一個雙性人,有著對上帝的崇敬,有著對人類的信仰”的迷失,還是“我要讓兩性的奮戰(zhàn)結(jié)合在一起,我要把人類扔向污水坑里”的報復(fù),都無不體現(xiàn)著安吉拉對道德淪喪人類的決然態(tài)度,在自己已經(jīng)成為他者的死亡里,其實沒有了秩序,沒有了美德,沒有了愛,而加百利為這樣的人類注入了生動的樣本,他自己就是一個無恥的偷盜者——取名叫加百利,和天使同名的他,是不是也是以一種諷喻的方式吹響了末日審判的號角?是不是用槍聲宣告了他者和自己真正的死亡?
跟同年的《撒旦一擊》相似。起于無比戲劇性的謊言的相逢,袒露的過程在不斷破壞關(guān)系組以重建新的聯(lián)系(母子滲透入家庭體系里),繼而在中國輪盤游戲中達成直接的對峙(死亡、身份-母親、圣人、娼妓)。攝影機好喜歡圍著人物轉(zhuǎn)圈。
構(gòu)圖、走位、調(diào)度都堪稱一絕,但是人物表演僵硬、表情木訥、臺詞機械、無聊到令人發(fā)指,可能高潮在最后,但是最后15分鐘我沒堅持住,放棄了。妥妥的壁紙電影,每一幀都可以當(dāng)壁紙。
做派古典 對白很德國- - 看不懂的人會想起桃色的評價“一群穿著光鮮的人在漂亮屋子里走來走去” 囧rz 我看了以后就一個感覺,腳太輕,意猶未盡 勾心斗角可以更漂亮 loli和母親的腰和腿啊....片尾太溫情了 脈脈得簡直要包不住這家伙的一肚子壞水 攝影是考究的 但有些做作
字幕譯到不如不要的份上,會讓很多人對情節(jié)設(shè)置產(chǎn)生晦澀錯亂感.片子是講婚姻,但關(guān)鍵戲份皆在晚飯后的輪盤游戲上,通過情節(jié)設(shè)計的互相猜疑,每個演員都爆發(fā)演技.雖然可能性四人,實際猜疑主要集中在妻子和情婦上:通過彼此的心理分析探尋結(jié)果,最終引入槍殺高潮,室內(nèi)戲鏡頭設(shè)置上無愧大師水準,推薦
法斯賓德,揭露,沒有寬恕。婚姻就是欺詐和騙局。通過游戲引向秘密最深處ps安娜老了~~
封閉空間下的敘事,意味深長的走位,令人心驚肉跳的表情特寫,低沉詭異的配樂……法斯賓德把家庭倫理片硬生生拍成了驚悚懸疑片。也許在法斯賓德心里,中年人的婚姻本就是一出恐怖大戲?天才般的場面調(diào)度,精巧出奇的鏡頭運動,對玻璃酒柜和鏡子的使用象征人物的多面性。
聽到kraftwerk時還是不小心笑了出來
美啊,每一個鏡頭都是法胖精心設(shè)計過的,每一個走位都是事先排過的感覺。骨子里對愛情和婚姻的不信任啊,法氏的永恒主題~Margit Carstensen還真是能代表法胖對女性的審美:紅發(fā),細眉,高挑如模特般的瘦削身材,表情冷傲,兩個字總結(jié)的話:高級
劇本寫得非常巧妙,配合上塔科夫斯基般的自然景觀鏡頭以及伯格曼式的室內(nèi)戲,再輔以法斯賓德貫徹導(dǎo)演生涯始終的冷淡疏離的鏡頭和舞臺劇般的場景調(diào)度,就是這部動人心魄的電影。非常精神分析式地表現(xiàn)了父母對孩子的恨,以及女孩兒放棄對父母的愛之后所積聚的復(fù)仇力量。孩子把母親的子彈引向自己,本身是對母愛(亦母恨)的復(fù)仇;而母親瞄準了孩子所信任和喜愛的家庭教師,則是對這一復(fù)仇最狠厲的報復(fù)。這部片子才真的詮釋了什么叫“愛比死更冷”。在1978年的一次訪問中,法胖提到自己有興趣接受精神分析,只是由于動蕩的生活環(huán)境而無法實現(xiàn)這個想法。不由得會想:假如他活得更長,假如他被分析過,又會編導(dǎo)出什么樣的愛與死的故事。
因為期末,分了幾天才看完,斷斷續(xù)續(xù)的看,劇情就不說了,倒是法斯賓德對于室內(nèi)的調(diào)度不錯,室內(nèi)空間的結(jié)構(gòu)把握,構(gòu)圖等等,對于室內(nèi)拍攝有一定可借鑒之處。。
爽~最喜歡看這類心懷鬼胎的中產(chǎn)家族里的虛偽婚姻多角戀組團飯桌轉(zhuǎn)圈圈撕逼互相傷害了。90分鐘實在太短,290分鐘撕下去我也看得下去。相比昨天看的《世界旦夕》,這部在極短時間內(nèi)就做到鏡頭語言復(fù)雜巧致,主題探討多樣深刻,更顯法斯賓德的功力。
歐容的《八美千嬌》大約受到此片很大影響。攝影構(gòu)圖一級棒,表演上以最后20分鐘輪盤游戲為甚地帶有法斯賓德“反劇場”特征。這大約是“法斯賓德式構(gòu)圖”最透徹的體現(xiàn)了。特寫甚多,效果甚強。玻璃酒柜,鏡子,中產(chǎn)階級的虛偽生活
這么牛逼的調(diào)度拍婚外情什么的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調(diào)度和演員的走位一流,也許是因為完全採用了舞臺劇的架構(gòu)來構(gòu)建故事,起承轉(zhuǎn)合在這個形式裏面沒有存在的餘地,於是少了點讓觀眾移情的能力,同樣是沉悶地講述婚姻的謊言的,還是更愛卡薩維茨的《面孔》
操她的背部。交換情人。面無表情的演員。中國輪盤是一種猜測游戲。大人把小孩子的話當(dāng)真,轉(zhuǎn)移憤怒射殺旁人。小女孩厭倦了人世。
7.5 四人一張情網(wǎng)八人一個輪盤,極其臻于至善的調(diào)度。既有室內(nèi)空間的迂回博弈又有室外空間的延續(xù),景深控制機位選擇皆心理暗示的重要來源,甚至玻璃和鏡子都成為空間塑造的關(guān)鍵角色。
太喜歡這部電影了,法斯賓德式的機械僵硬感就像kraftwerk一樣迷人,一對夫妻帶著各自的情人在公寓里相遇,詭異的女兒、啞巴的家庭教師,密閉空間里的群戲,構(gòu)圖、鏡頭的走位簡直是無與倫比,幾個特寫讓人窒息
最「高級」的撕逼莫過于此:當(dāng)原本最應(yīng)親密無間的家人間也變得疏離,所有的愛都扭曲成病態(tài)的矯飾,一段謊言、一場掩蓋,逐漸破碎崩潰遂向幻滅沉淪。這一次,法斯賓德也許沒有多么大的野心——他想探討或質(zhì)疑的,都只是些老生常談的人性議題。但絕妙之處在于,他讓電影全部的意涵皆由一場收束在狹小空間內(nèi)的回旋與角力傳達出;角色的走位、構(gòu)圖的設(shè)計、鏡頭的變換移動、室內(nèi)調(diào)度的協(xié)調(diào)與流暢,也都被融合進敘事本身,極盡精巧。玻璃/鏡像的焦慮隱喻,貫穿全片的詭異氣氛塑造,使角色之間各自郁積的壓抑走向一種無可調(diào)和,終于在妻子的第一槍中爆發(fā)出來。而最后那“砰”的一聲,既預(yù)示著整個家庭的分崩離析,也終結(jié)了觀眾對于角色的最后殘念。令人眼花繚亂的運鏡暗示了一切的虛無、虛幻與虛偽,就好像安娜·卡麗娜迷離而無神的目光,無處安定、無可奈何。
裝瞎的討錢 裝傻的討愛,舉槍的那個夢幻瞬間,la maman et la putain和圣人 還有合體的瘸子和啞巴 疾病看清楚壞掉的部分
老實說是為了湊套票才買了這一場。法斯賓達大玩鏡頭運動和劇場風(fēng)格,流暢逼人,家庭成員間的陰暗心結(jié)與張力有點柏格曼的味道。但是故事太小品總讓我覺得有點是導(dǎo)演小試身手的演練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