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重磅原創(chuàng)音樂綜藝由周迅、大張偉、張亞東、馬東擔任超級大樂迷。節(jié)目集結了野孩子、達達、joyside、后海大鯊魚、重塑、傻子與白癡、福祿壽等33支最具代表性的青年原創(chuàng)樂隊,將通過一場場精彩的現(xiàn)場表演,多維度呈現(xiàn)樂隊的獨特風格 和魅力,競逐2020年度HOT5樂隊。
原載「虹膜」
夏天過完之前,《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終于播了。 雖然33只樂隊里目前只有11只上場,相當于是首秀才做了三分之一,但它與《樂夏》第一季相通的那部分本質(zhì)還是沒有變。
就像是上一季,不加人好友一言不合就刪人的彭磊成了《樂夏》的最大話題一樣,至少從剛開播的兩期來看,焦點并不在音樂,而在人身上。 這兩期最大的焦點是五條人樂隊,播出過后迅速上了熱搜。但就是這個最火的樂隊,卻被淘汰了。
出分的時候,兩個人連票數(shù)都沒心看,靠馬東一頓地攤式狂吼才拉回來看分。 對來自海豐的他們,大家并不熟悉,還開玩笑說,「為什么五條只有兩條?」說的其實是他們樂隊的團魂成員,手風琴仁科和木琴茂濤。
五條人在上臺時臨時改歌,本來準備的普通話曲目《問題出現(xiàn)我再告訴你》是導演建議的,因為現(xiàn)場觀眾來說,「聽懂」很重要。
但他們想演海豐話的《道山靚仔》,最后隊員商量,場上仁科起哪首歌的頭,就演哪一首。 節(jié)目的回放里,你能明顯看到樂隊成員之間的眼神交流,手風琴的前奏起完,大家對了一下眼神,吸一口氣,臨時改歌,唱了誰都聽不懂的《道山靚仔》。
在電視機前看的我們還好,有字幕,但現(xiàn)場直接蒙圈。周迅說怎么沒有詞?原來準備的燈光舞美也用不上,燈光老師說氣得他嗓子都啞了。 演完之后,仁科解釋歌名《道山靚仔》就解釋了半天,粵普實在聽不懂,交給隊友茂濤幫忙,結果越說越亂,還是馬東在導演組提字器的幫助下才說出了歌名。 他們身上有種「土萌」的可愛質(zhì)感。仁科說粉絲說他像木村拓哉又像郭富城,他說其實是農(nóng)村拓哉+郭富縣城,也不避諱自己的小城身份,那反而是他們的創(chuàng)作源頭。
感覺他們根本不是來參加比賽的,就真的是來走個穴,下場后說自己換歌主要是擔心跟他們的導演被炒魷魚,走的時候安慰導演你會找到更好的工作的,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們會幫你說話。 導演哀嚎:我一天都經(jīng)歷些什么東西!
大家「熱搜了」五條人,談得最多的卻并不是他們的音樂,而是他們這種不管不顧的做派真的很搖滾。 類似的境況不也是發(fā)生在彭磊身上嗎?「小眼鏡兒」不社交、誰也都不買賬的狀態(tài),就像是心中潛藏的那個希望和既定規(guī)則割席的我們。
只不過彭磊是用一種知識分子式的方式遠離了規(guī)訓,而五條人則用一種土搖城中村古惑仔「穿人字拖沒在怕」式的灑脫,嘲笑了這一切條款。 跟五條人氣質(zhì)有點類似的還有馬賽克,他們的主唱夏穎是個單純的戲精,在臺上站姿和隊友們永遠不同,對著觀眾扭胯拋媚眼也顯得那么自然,就在他自帶的那種八十年代霓虹燈荷東小青年的氛圍里。
看采訪你就理解了他為什么是這樣,在和隊友因為調(diào)音吵架后,他憤然離席,貝斯手沖上去打了他。 結局是兩人抱在一起,夏穎哭得顫巍巍,貝斯手說你打回來都可以,夏穎說:我不,我愛你,我咋可能打你。
活在自己世界邏輯里的人,打動我們的是這種邏輯的原生態(tài)與自洽,所以絲毫不覺得假或者是裝逼。類似者還有以《舊城之王》這首重組節(jié)點性曲目開場的木馬。
同樣可以用邏輯闡釋的還有這一次的重塑雕像的權力,華東一直就強調(diào)他們音樂的邏輯、嚴密和精準。 如果說五條人、馬賽克這樣的樂隊更有城中村的土味質(zhì)感,那重塑這樣的樂隊就是音樂人中的精英群體。 他們和新褲子那種「北京青年」范兒又很不同,是一種地域指向更廣的精英氣場。全英文歌詞是體現(xiàn)之一,國際感還植根在成員的成長經(jīng)歷中,樂隊靈魂人物華東父母就是德語老師,他自己早年也在德國留學,后來是因為玩搖滾放棄了學業(yè)。 重塑的歌曲里,也有很多頗具時代性的指向,像是首演唱的這首《pigs in the river》,說的其實就是幾年前上海黃浦江上漂死豬的新聞。另一首《die in 1977》,除了指向?qū)τ趪硕缘奶厥夤?jié)點之外,也還是后朋克革命的一年。 這期里的一個驚喜是超級斬,在國內(nèi)樂隊中,其實很少見女聲核嗓,更不要說結合了二次元風格的宅核。主唱酸在核嗓和熱血萌中無縫切換,再加上8-bit采樣的電子音,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什么都能玩。 在年輕一代帶來的震撼里,一定還有Mandarin、傻子與白癡、福祿壽這類樂隊。從小接受專業(yè)音樂教育讓Chace、安雨、肖駿這樣的樂手遠遠跑在了其他人前面,天賦和努力是一方面,他們更是乘著時代起飛的新一代音樂人,用同場樂手的話來說是「年輕一撥的」,能在這個舞臺上走多遠,還要看他們的音樂風格能引發(fā)多少共鳴。 但這期里還是有不少令人不適的場面。比如水木年華的登場,在采訪的時候他們就自嘲了「過氣」,然后唱了一首《再見青春》,分數(shù)很低。
音樂可以批評,但現(xiàn)場專業(yè)樂迷的評價簡直充滿了對中年、老牌的惡意。
要么說水木年華這種中年人的油膩根本打動不了他。
要么說四十歲的人還在唱青春再見根本不是在做音樂,無聊。
與其說這是在批評水木年華在音樂上沒有建樹和進步,在吃老本紅利,倒不如是在強調(diào)搖滾與年輕,與持久知名度的絕對掛鉤。 但中年人唱一首關于青春的歌怎么就油膩了?
靠年齡來區(qū)分音樂的新舊本身就是一種偏見,來到這個舞臺的他們本身就已經(jīng)展示了一種態(tài)度。 從本質(zhì)上來說,這和《浪姐》強調(diào)三十而驪但是又追捧女性永葆視覺上的青春并無差別。 看水木年華離場和后采時依舊極力保持平和態(tài)度的修養(yǎng),真讓人感覺復雜。 這讓人想到一句戲言,說看《樂夏》的時候,很不習慣,因為很少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一群平均顏值這么低的人的綜藝,《樂夏》也把這當做了自黑的點,「先別關,還是有帥的?!?
雖是玩笑話,但這背后所折射出的,其實是《樂夏》作為一檔亞文化節(jié)目,在娛樂消費文化追捧的精致視覺審美之外,開辟出的一條路。 它確實做到了某些不同。 但讓人無法忽視的是,《樂夏》在這種突圍之外,依舊沒法走出一種「圍困」。
觀眾總是會在某些點上無情審視這些音樂人,解構掉顏值審美,在《樂夏》里最根深蒂固的,是另一種維度上的「年輕審美」。
你可以把這個「年輕審美」理解為,「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里的那個年輕。賽制從一開始就反映了這一點,把Hot 3分成三組,其他樂隊再上去挑戰(zhàn)。即便是不懂國內(nèi)滾圈現(xiàn)狀的觀眾,也馬上就能看出來樂隊之間的梯隊排位。
而在之后的段落里,名氣稍低的隊不僅采訪vcr極少,連表演段落也是匆匆掠過,這些最后直接被淘汰一輪游的樂隊,連被觀眾看清楚長什么樣子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音樂風格和音樂理念了。 節(jié)目時長只有那么一兩個小時,被大牌樂隊和自帶話題性的樂隊分完戲劇性時刻之后,留給這些樂隊的也就只有填充屏幕和賽制的陪跑時間。
這是《樂夏》與音樂無關的階級性,更和搖滾精神無關。 五條人的熱度顯然是錄制之初節(jié)目組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他們以自己未被規(guī)訓、不帶任何粉飾的邏輯與自洽吸引我們,但在這檔綜藝中走到最后的那些樂隊,都會遭受一定程度的馴化,「五條人們」的精神與《樂夏》,或者說與綜藝這種娛樂形式的內(nèi)核有著根本性沖突。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才得以如此自然且出人意料地顯示出戲劇性。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以商業(yè)邏輯、大眾口味作為支撐的綜藝節(jié)目,本身會收割掉樂隊身上最珍貴的這部分氣質(zhì)。去年的《樂夏》就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
作為一檔樂隊節(jié)目,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永遠在樂隊之外。很難說清,這到底是《樂夏》的成功還是悲哀。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五條人這類的樂隊被淘汰,其實是件好事。
開始的幾分鐘我特興奮也特感動,看著大張偉唱起花兒的歌,似乎在經(jīng)歷了娛樂圈多年的摸爬滾打后又回到了那個最初的少年,看著周迅從電影中走出來,想到蘇州河,想到賈宏聲,看見那些解散多年的樂隊又重組,好像我們這些文青滾青的黯淡的青春終于有機會變成一片星空。 也許負擔了太多期望,也要接受往后的失望。 給我觀感上一個很大的不適就是,節(jié)目刻意剪輯出的煽情,也許是上一季鼓掌流淚、擁抱握手的“最硬的娘”帶來的反差收獲了好效果,這一季在剪輯上就開始塑造“隊友情”“兄弟情”還有賣慘的人設,簡直讓我以為在看好聲音,這種刻意已經(jīng)毫不打動人,只能讓我覺得反胃。 給我?guī)聿贿m的另外一點就是排資論輩,在年齡上過分關注。有年輕人出來,就必提及他們的年齡,當然也免不了年輕人小朋友不錯啊的指指點點,還有“你在節(jié)目中學到了什么”這樣倨傲的問題,這你就看出現(xiàn)在掌權的是中年人,需要利用中年人底氣時就自覺把自己劃分到中年陣營指點年輕人,需要把年輕當口號時就說自己還年輕。也許這只是行業(yè)的前輩與后輩的關系,但這樣的剪輯呈現(xiàn)真的讓我不舒服。 照舊是綜藝節(jié)目套路,一定要有樂評人制造沖突,一定要有清純可愛女孩的煽情環(huán)節(jié)引起各位糙漢的憐愛(這季的那個環(huán)節(jié)實在是太糟糕了,太做作了太刻意了歌也不好聽)。上一季給我感覺還是有誠意的,這一季讓我看清了綜藝真面目,販賣情懷收編亞文化。 上一季給行業(yè)帶來了不少好的轉(zhuǎn)變,所謂的虛假繁榮,但從這一季開始我就在懷疑它會不會帶來更多的惡果。重塑華東說的對,應該是我們挑選觀眾而不是觀眾挑選我們,就是要有挑選聽眾的信心。當習慣了被觀眾挑選帶來的甜頭,并且認可這種“正確”,這種理念如果在獨立音樂中得到承認是很有害的,做自己的音樂變成做觀眾喜歡的音樂。綜藝節(jié)目的大眾評委票選機制,無疑是在維護"群眾喜聞樂見"的至高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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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壽錄音室我get到了,可能是因為我不喜歡親情牌現(xiàn)場版我聽不下去,我不喜歡主唱的發(fā)聲方式,只能說這樣的歌在我審美能力之外。
喜歡上五條人一個月后,他們爆火了那個夏天。喜歡上五條人兩年后,還是決定來補一補傳說中被綜藝之神眷顧的名場面。
之前不看是覺得音樂無第一。好的音樂當然是有一個梯度的,但在“都很好”那個范疇里,南方的海風和西北的蒼茫,你要怎么比誰比誰牛逼呢?比音樂性,表達立意?還是商業(yè)數(shù)據(jù),歷史意義?
假如他們都肯來,“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和“熱風從海燕你的發(fā)后,撫慰南方暫時的摩托”誰又該拿第一呢?把野蠻生長各有各風格的樂隊,拿來關公戰(zhàn)秦瓊排排坐,規(guī)訓成流量愛豆爭一二三四五,實在太不rock了。
如今沖著五條人的綜藝名場面(還有已經(jīng)知道早早離開的野孩子),還是決定換種心態(tài)來看。不意難平不入腦,不被狗血故事線帶著跑(撈五條人的夏天實在太有名了),就當是在電視上欣賞音樂節(jié),純屬拓寬自己視野。
看完初舞臺,感覺這個節(jié)目果然還是綜藝大于音樂。介紹+采訪+場外花絮+大家社交閑聊的時間占比,比live時間多多了。 為了讓觀眾快速記住,會給每支樂隊貼標簽立人設并且無限放大。
但你摒棄一切標簽去聽他們的歌就知道,不是這樣的,或者說不完全是這樣的??傊褪牵梢酝高^這個窗口去開拓視野,但不要被節(jié)目組的標簽帶著跑就是了。
《聲生不息》時就聽過他們很多翻唱,感想是。。。唱的不怎么樣但資源很好?? 節(jié)目組給他們的人設是迪斯科,沖動傻逼喜劇人,他們自稱曖昧搖滾,實際上就是citypop嘛。唱自己的歌屬于ok級別的好聽。
經(jīng)常在音樂節(jié)海報上見到,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玩核的,還是女生主唱!二次元+核+電子太炸了,令人耳目一新的組合,我可以原諒他們真人秀部分的生澀和冒失了。
挺好聽的臺團,人設是以主唱流量帶樂團的不容易的少年們,唱一些自己的不服輸和糾結。但放在新晉臺團里算普普通通的,沒有草東、告五人那種一出來就抓人、震住場子的銳氣(拿這兩個來比也確實要求有些高??)
人設是天才少年團,技術力非常高。但聲音透過層層介質(zhì)傳到觀眾這里時,可能就沒現(xiàn)場那么驚艷了。在我這里屬于好聽,但留不下印象的。
演出四星,真人秀部分加一星!不愧是綜藝史上留名的名場面,每一句都是值得反復背誦的金句!每一秒都是濃縮的精華笑點!怎么說,前面的演出都屬于“挺好聽但可以邊玩手機邊聽的”,五條人出現(xiàn)以后是會讓觀眾放下手機,把真人秀部分也當脫口秀來看的,全場樂手都被他們炸翻了瑞思拜。
仁科的每句話、每個反應都會沖出你的預設,把觀眾和pd創(chuàng)死。阿茂我終于get到為什么說他像海豐陳冠希了,在旁邊寵溺笑和評價仁科是詩人時,嗑到了茂科父母愛情(。)“我起哪個音就唱哪首”真是綜藝之王神來之筆,沒有燈光沒有字幕的盲聽舞臺,反而是整個節(jié)目最浪漫最rock最不像個“選秀綜藝”,最回歸音樂本真的那一刻。
我很喜歡《我用什么把你留住》,第一次聽《玉珍》,好聽但還是覺得缺了一點噼咔的東西。福祿壽的人設是科班出身音樂素養(yǎng)牛逼,之前也有很多她們是不是中產(chǎn)階級高高在上不識人間疾苦的討論。有什么好吵的呢,聽歌就得了,逼逼的人寫得出第二首《我用什么把你留住》嗎。
久聞大名沒聽過歌,人設是非常非常非常裝逼,知識分子樂隊。感覺重塑被人罵太裝的主要原因是。。。華東的長相差了一點??
真的,主唱如果足夠靚仔,觀眾是能原諒甚至自動戴上濾鏡的。如果仁科沒有那點低配港星的氣質(zhì),五條人的很多行為絕對要被罵出翔,不會有那么多迷妹替他辯護。腦補一下,假如把華東的臉AI替換成李承鉉甚至張淇,那所有的質(zhì)疑都會變成“哇塞”。
不過光就音樂來說,重塑是性感的。華東裝逼半天后翻車沒插鍵盤,急中生智改成口哨也非常絕,氛圍瞬間爵士樂靈魂樂了起來,建議以后重錄一個口哨版的真的。
當然了,本質(zhì)上我不覺得華東在裝,他其實是很真誠地在表達自己所看所思所為,只是以這樣的嚴肅的、匠人的態(tài)度去表達宏大命題,就很容易被這個輕浮的下沉的世界嘲弄。
他看的那些東西仁科阿茂也看,我甚至很期待他們來一場知識分子對談,茂科肯定是接得住的。但仁科阿茂的底色是輕松的戲謔的,他們不會把苦大仇深的東西主動翻開給你看,“看啊我有多么多么深刻”,因此他們表層的市井、幽默也更容易被大眾接受,那些苦澀、幽微的東西需要你主動深入才能抓得到。
而華東雖然不討喜,但探討他們?nèi)匀皇怯幸馑嫉?,不然我也不會寫那么多。作為音樂人言之有物有態(tài)度,讓人覺得有趣有得聊,比聽完毫無印象的“just ok”要好得多了。
每個綜藝節(jié)目都有的一輪游炮灰來了,真人秀部分短,音樂也。。。毫無亮點?? 好吧,是“just ok”啦。夏日陽光記住了人設是社畜樂團,風格是北京朋克,aka很像花兒但遠沒有花兒當年真誠。號外則。。。完全記不起來了?? 慘慘。
水木年華那么多年的商演經(jīng)驗,臺風控場是很ok的,甚至我覺得他們更適合《歌手》那樣的舞臺,上臺唱的這首也是在他們這群人(李健汪峰孫楠那英等等)范圍內(nèi)的優(yōu)秀。 問題在于,后面加的《游擊隊之歌》太油了。
這首我聽過野孩子現(xiàn)場拉著手風琴唱,全場觀眾都含著淚站起來跟著一起拍手大合唱,那個場景是很感人的,空氣中都飄滿了布爾什維克的味道。哪怕我非左翼,也會被音樂本身的優(yōu)美和他們表達的真誠所感動,這種感動是跨越國界以及一切政治隔閡的(印象中他們上馬世芳的電臺好像也唱過,馬世芳也感動得一塌糊涂)。而水木年華版《游擊隊之歌》,則喪失了野孩子在音樂性上和氛圍上打動人的要素,對我這種心里有對比的人來說格外減分。
當然了,綜藝都有沖突和劇本,樂評人突然沖出來抨擊水木年華一把年紀了還販賣青春,那段演得太過了。害,都是千年的妖精了誰也別裝了,這些爭議點看一樂就行,都沒有聊的必要。
人設是老炮兒,哥哥們的偶像,解散后意難平又重組。之前不了解,但這首《舊城之王》挺喜歡的,木瑪?shù)耐庑斡幸环N日本視覺系樂隊的雌雄莫辨妖異調(diào)調(diào),可以想象出年輕時的傾倒眾生。屬于拿了前輩劇本但不拉胯,會讓人記下歌名事后再去找來聽的。
同樣拿了前輩劇本卻是拉胯的,整個Joyside的故事線獲得了近半小時的時長,如何輝煌過、如何重組、如何受同行景仰,一上臺演。。。我真的感覺我打開了星光大道?? 就,也不是難聽,但太太太普通了,如此流行又如此口水歌,聽完后留不下任何印象,也無怪乎播出時會被狂罵了。
同樣是音樂節(jié)海報???,第一次聽,大波浪很驚喜??!沒想到是玩合成器的迷幻電子,太適合節(jié)目組的舞美了,主唱李劍騷氣四溢的舞臺表現(xiàn),跟曖昧眩暈的音樂氛圍相得益彰。下臺他說自己是雙相,難怪了,在舞臺上狂躁又疏離的表演可太契合他的人格特質(zhì)了。雖然得病的人三次元很心累,但對藝術家來說痛苦也是種創(chuàng)作的養(yǎng)料了。
風格同樣是朋克,人設是曾經(jīng)輝煌過如今落魄又重組,真人秀部分李巖像是仁科+大張偉的結合,但大概是京腔天生招人煩,有大張偉的欠兒卻沒有仁科的討喜。貧乏的生活條件、天馬行空傻樂的喜劇人、一直溫柔包容著對方犯病的老友,這樣的搭配會讓人想起五條人,但五條人深層次的悲憫卻是一直一直自信爆棚的李劍達不到的。南城胡同串子過版本了,現(xiàn)在是廣州浪子走鬼的時代啦。
至于音樂?就。。。朋克唄??永遠傻逼(無貶義),永遠熱淚盈眶。(當然就本節(jié)目內(nèi)比較,還是比夏日陽光強的)
音樂比較土搖,有一點偏金屬,但太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削減了金屬的力量感,變得有點像汪峰怒放的生命的喜感。
其實挺好聽的,但在節(jié)目里待遇太慘了,不僅一點介紹采訪故事線沒有,甚至演出都沒播完就插畫外音了,太不尊重人了。
人設是(自詡的)搖滾老炮,老子最正統(tǒng)最滾最real。三星半吧,歌還挺好聽的,風格是非常oldschool那種重型搖滾,夢回1960s?? 純英文歌詞,混進歐美經(jīng)典老樂隊的打口碟里都毫無違和感。
問題在于現(xiàn)在確實不流行這種了,你超越不了前面的大師,也抓不住當下的年輕觀眾,只能在真人秀環(huán)節(jié)當個特立獨行的悲傷喜劇人了。
又一個臺團,人設是拿過金曲獎的社恐學生樂團,風格也是citypop,但比馬賽克要舒服得多。臺團是天生適合張懸這種小清新style的,梯子的專輯是我愿意在工作時當bgm循環(huán)放的。
但同樣citypop的臺團,我會拿他們和落日飛車,乃至大象體操、晨曦光廊這些后搖比,梯子的歌好聽是好聽,卻比不上落日飛車給的綺麗的震撼。
萬萬沒想到是白舉綱的樂隊。之前就知道小白的唱功很好,第一次聽樂隊版的他,風格很驚喜啊!讓人想起告五人。小白其實年紀也不小了,但做出來的東西就是給人感覺很新銳,而且live很炸。
問題是主唱單飛太過有名,就會像蕭敬騰的獅子合唱團一樣,個人耀眼到蓋過了集體,會讓樂隊變成了歌手live的伴奏團,在小白的樂隊我覺得有一點。
至于節(jié)目組又搞事,故意讓樂評人一通炮擊“你們不地下不real”,把小白都說哭了,實在沒意思。大張偉仗義執(zhí)言說的挺好,地下有什么可驕傲的呢。臺上的其他樂手看不下去,觀眾也看不下去。
演出四星,忻姐太帥了加一星?。⑿檬鞘裁慈碎g卓婭!鯔魚頭煙熏妝,發(fā)梢落下頭微低,眼神一抬煙視媚行,完完全全戳中了我的賽博女同點啊啊啊!低音煙嗓,范兒也特別正,脫掉外套穿真絲白襯衫甩頭時,真的想跟著在livehouse一起蹦,蠱死我了嗚嗚嗚!
至于真人秀部分提了很多選秀時期的事,把小白和她放一起作快男超女組,真沒必要。浪姐文案說得好,凡此種種皆是前緣,參加過一個選秀就成了甩不脫的標簽,八百年前的事提了有什么意思呢。
人設是溫情奶爸,風格是英倫搖滾加點朋克,好聽洗腦但差了點向內(nèi)的延展性(也就是所謂內(nèi)涵)。音樂節(jié)聽到會跟著蹦蹦,但私底下卻沒有主動去點開專輯的欲望。
三星半吧。第三個citypop,編曲很有昭和東京の味,需要配上像素美少女蒸汽波畫面的那種?? 但主唱猴子的音色不是那么契合,這樣的編曲人聲應該要么清亮一點(像椅子那種),要么陰郁低沉一點。主唱的音色音域太正了,咬字也很北方口音,沙寶亮唱不了citypop你明白嗎?? 除了臉很帥很吸迷妹外,整體配置是不太搭的。
前面完全沒有介紹他們出身西北的前緣就離譜,人設打造成隱居世外的高人了?? 雖然他們確實長居大理,每天自得其樂練團曬太陽踢毽子(就是不發(fā)歌),但這個高人出山人設實在是。。。咯噔(。)怎么就不能用介紹Joyside的篇幅去講小索,講河酒吧,講野孩子解散又重組的那些前塵往事呢?
但一開口還是,臥槽?? 我的野孩子回來了!沒想到這次他們竟然搞純?nèi)寺暟⒖ㄘ惱?,沒有任何樂器還是聽得人屏住呼吸。在劇場聽他們現(xiàn)場時真的能感受到那種聲場,節(jié)目錄音竟然能還原這一點,仿佛能觸摸到空氣中聲波的震動。后面又solo了一段純樂器,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死之舞》?每次聽都都感覺在哈薩克斯坦金燦燦的黃沙中旋轉(zhuǎn)起舞。沒什么可說的,我的老寶藏boy們,牛逼!
人設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重慶崽兒,明日之星,但風格很驚喜啊!是非常清冽的日系搖滾,編曲又融入了很多后搖元素。作為很喜歡日搖后搖的人來說,是沒想到能在這里找到這類的,可以加入歌單了!
人設是嘴欠喜劇人,歪果仁老婆,風格是山地搖滾,跳舞音樂,第一次見到搖滾舞臺上玩低音貝斯(倍兒大大提琴?? )。歌是很好聽的,像是搖滾版爵士,又加入了布魯斯元素。但我有多喜歡這性感的編曲,就有多煩直男癌的歌詞和樂手真人秀部分,一些希望自己聽不懂中文的時刻了(。)
第三個臺團,真人秀部分拿人家口音來反復開玩笑貼標簽一點也不有趣好嗎!貴節(jié)目組是想不到其他有意思的人設了嗎!算了算了不生氣,說好不被節(jié)目組帶著跑的。
音樂風格就是非常灣灣,流行搖滾,五月天編曲+張震岳唱腔。作為十幾年五月天老粉我是非常吃這個編曲風格的,但這歌本身寫的太。。。周華健了?? 編曲無法改變主旋律的。。。過時感。導致聽感上很奇怪,“別哭!前面還有路!”乍聽還以為是劉歡老師在“大不了就重頭再來”呢。(沒有不尊重劉歡周華健的意思,五月天自己就寫過致敬這種風格的《兄弟》,可以去聽聽這種90年代流行金曲感)
人設是奔放的蒙古族,異域風情,樂器里的馬頭琴也很有內(nèi)味兒,世界音樂愛好者聽前奏狂喜。但女主唱黛青塔娜的風格。。。怎么說,太星光大道了(。)
就是離世界音樂遠了點,離秘境香格里拉酒吧街艷遇近了點?? 同樣異域,聽聽野孩子是怎么玩的,同樣蒙古族,聽聽杭蓋是怎么玩的。導致我本來對HAYA很有好感,聽完后最喜歡的竟然是純音樂的部分,主唱不開口的話是能給四星的(。)
人設是沒人認識的小透明,風格是加了一點復古迪斯科的。。。流行?雖然確實演出來印象不深,但舞臺都不給放完太殘忍了。
人設是比賽專業(yè)戶,新人黑馬通過不斷贏比賽來闖出名氣。真人秀部分著重講了他們上臺前琴摔壞了,開演前1小時緊急換琴,作為木耳朵來說live部分是沒聽出什么瑕疵的。
不知道怎么形容這個曲風,但我很喜歡!有點像萬曉利,低音但很燥。類似后搖人聲部分很少,而合成器也用得很炫,歌單喜加一了。
久聞大名的后鯊,第一次聽,感想是。。。不愧是老牌樂隊?。‰m然風格沒有很花,但整個臺風就特別正特別自在,感覺進了演唱會專場一樣,完全忘了這是競技綜藝的舞臺上。雖然我沒有后鯊情懷,他們也不是我會加歌單的歌,但聽到這樣的live跟著蹦還是很快樂的。
人設是名字聽起來很像臺團但實際上是陜西人(這什么奇怪人設!)之前不被周圍人理解,低谷期意難平。
風格會讓我想起草東,solo部分同樣有清冽后搖感,確實跟樂隊名很相符的灣灣感。而且很好的一點是,主唱劉博寬唱歌的吐字不是那么清晰,字正腔圓北方腔是玩不了后搖/citypop這種都市松弛喪系音樂的。
同樣前輩,人設是歌詞的人文性,臺下佛系老干部藝術家。聲玩大名在外,我一直以為他們是玩實驗的,沒想到其實是很正的這種。。。許?。?? 要說歌詞人文性,比起萬青/腰來又少了點藝術性,比較偏老男人情懷。好聽是好聽的,但不是特別戳我的點。
風格是噪音搖滾,人設是聲音實驗家(坂本龍一?)但演的歌沒有感覺很實驗,前半段有點英倫朋克的意思。后半段秀了用弓拉吉他,但不知道是錄音還是什么問題,感覺低頻丟失嚴重,低音像隔著層霧似的,玩的很花哨但聽感并沒有更好,可能需要現(xiàn)場直接聽吧。作為很喜歡坂本龍一的各種聲音實驗的人,對這個舞臺是略失望的。
人設是大前輩,孫燕姿周迅同期,當年想打造成內(nèi)地五月天?因為外界風評壓力與自己預期不符吧(說別人評價他們不算搖滾樂,五月天自己也承受了很多年偽搖的指責啊,這就是挺過來和沒挺過來的區(qū)別了)中間解散很長一段時間,18年重組。
不了解他們,光聽《南方》這個舞臺的話,與其說像五月天不如說像張瑋瑋(康姆士:我們才是五月天式編曲正統(tǒng)血源好吧??)是好聽的啦,到結尾部分也有點五月天味兒了。順便說到武漢樂隊,不能請SMZB嗎!我的意難平啊啊?。?/p>
總結一下初舞臺33支樂隊,除了之前就非常喜歡的五條人、野孩子、遺忘俱樂部,我會再專門找來專輯聽的是玩核的超級斬,玩合成器的大波浪,偏日系后搖的椅子,白日夢,霓虹花園,島嶼心情,以及低沉特質(zhì)系的重塑,木馬,白皮書。沒想到能在這個節(jié)目撿到那么多日系后搖樂隊,歌荒很久了,開心!
不得不說,五條人在最后一刻才復活,在馬東的扔紙條中勝出,不愧是綜藝之神眷顧的男人!如果是實時追綜的話很搞人心態(tài)了23333 限時即興比拼,給10分鐘時間1分半就OK,在臺上把拖鞋都甩出去的范兒實在是太帥了!襯托得現(xiàn)翻歌詞本的達文西匠氣了,真的心疼,太殘忍了23333
《last dance》vs《少年》
pk賽就不一一寫了,反而很感慨這集仁科太好了。
這賽段的規(guī)則是1v1,輸了的那隊直接淘汰,依然是要淘汰掉一半人的大逃殺。福祿壽上場接受挑戰(zhàn),之前老炮兒們熱絡社交的場合瞬間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覺得對戰(zhàn)初出茅廬的女生勝之不武(rapper圈經(jīng)常有這種偏見),還是覺得福祿壽有“皇”相,總之所有人都使使眼色不上場,讓干站著的三個姑娘手足無措。
馬東剛要宣布流局,仁科突然就拍了下阿茂的大腿,“不用”,頭也不回徑直走上臺。這一刻這個皮衣男人真的帥炸了!比所有英雄出場的場景都要戲劇化!不用征求阿茂的意見,十幾年的默契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反對的。阿茂一臉懵,還是馬上汲著拖鞋就跟上去了。
你說他軸也好傻也好,他破壞規(guī)則但不是讀不懂空氣。成人的世界有各種各樣的計算,有人囿于圈內(nèi)地位,有人考量著比賽策略,仁科站出來,只是覺得這一刻不能讓三個姑娘在臺上尷尬,僅此而已。
跟觀眾互動時一本正經(jīng)地說“大眾是不存在的,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還有后采時笑著對導演說“淘汰我們是節(jié)目組遺憾”。他們出現(xiàn)的每一刻都在打破你的預設又無比自洽,有聰明人的頭腦卻有一顆憨人的心。
聯(lián)系如今,福祿壽因吸毒而星途隕落,五條人看起來像“爛仔”但出道十幾年也沒有什么黑料,所有嘴毒的樂評人都對他們贊賞有加,想想就覺得這個世界的軌跡好奇妙。
別人吸到飯圈粉后動不動就“辱女警告”,多少明星在女性議題上翻車,他們反而被人寫文安利《五條人作品中的女性關懷》。
仁科參加披哥后被粉圈黑子們扒出的最大“黑點”,竟然是把腳搭在自己手風琴上“不尊重他人”,笑死。以及月亮組有人爆料“仁科叫粉絲來房間里喝酒純聊天一整晚,第二天再把她送回學?!?,沒有錘但想想也像他干得出來的事??
在披哥組還有人發(fā)帖說,不喜歡五條人的音樂但因為一件事對他們改觀。愛奇藝的跨年男女藝人分組完成任務,男藝人組要學跳女團舞,女藝人組要跟五條人合作舞臺,后臺全程直播,其他男明星都在吃火鍋打麻將social。
只有五條人在跟歐陽娜娜玩即興,一首一首接著彈。沒有因為她年輕或者是女生就輕視她,把她當花瓶,拿她的緋聞打趣,而是認真當成一個平等對話的音樂人,在一個partyanimal的場合真的在交流音樂。
就很感慨,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你真誠待人,認真做事,總會被人看到。
《芒種》vs《竹枝詞》
超級斬的前奏我一聽就笑出來了,是上海愛麗絲幻樂團那種日式中華風??!太二刺猿了不知道有多少觀眾能get到。不過我沒想到他們會給人聲全程掛電,竟然用人力唱出了一種v家調(diào)教的感覺,什么叫電子歌姬啊??是很有意思的嘗試但處理得不太好,全程高頻沒有層次會聽起來有點倦。
野孩子的《竹枝詞》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兩個字:高級。
張佺的高音、郭龍的低音和起來余音繚繞,隱居時是真的有在練的不是光曬太陽踢毽子去了(所以你們練了倒是發(fā)歌啊??)。雖然歌詞用的古詩詞,但編曲用了西洋的手風琴、吉他、鍵盤,微微帶點爵士聽出了一種胡德夫音樂會的感覺。退賽的全程也做得很體面,有高人下山點到即止的風范了。
莫名其妙的call out賽制,but五條人依然綜藝之王。我要是馬東和pd的話得感謝他們一輩子,太有節(jié)目效果了,天選綜藝人。
選出兩支已淘汰樂隊可以自由反選對手pk,五條人又又又回來。 仁科出其不意跳上桌子,睥睨眾生環(huán)視一周。
定格到重塑,“不選你們”,華東暗松一口氣的大頭特效笑死我了。跟大波浪對視,打扮得像席德的邢星低頭啜飲一口,跟武林大俠對波似的氣場不能輸,只有李劍知道墨鏡下有多慌hhhh
仁科幾大步橫向跨越連桌,又跳回來拄著茂總肩膀跳下桌,勾過脖子說悄悄話。茂總特別淡定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真是不動如山的安心支點,什么跳脫小野貓x把控一切向?qū)О。?/p>
然后仁科又一個凌波微步,踩著前面的沙發(fā)幾大步跳到第一排,一個轉(zhuǎn)身展開雙臂跟椅子“surprise~”這個像舞步一樣的動作,長腿細腰也太好看了!是小丑還是貓王啊!主唱水剛喝下去楞在當場,差點噎住的樣子笑死我了。
之后阿茂說椅子沒有鼓手,挑他們沒有風度,仁科懊悔了一下馬上說選他們只是因為想跟前鼓手玩,我要跟他們道歉(挑對手竟然是仁科第一個人即興決定的??茂總也太寵了)
不想讓姑娘在臺上尷尬就站出來,在規(guī)則允許內(nèi)因為勝之不武就主動道歉換人,茂科做人是真的很好。之后茂總的威士忌社交也很好笑,管你們聽沒聽懂喝就完事了。
為什么選《問題出現(xiàn)我會告訴大家》?“因為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仁科深深地看鏡頭一眼,笑起來太蠱了。問題出現(xiàn)了,因為不炫技不高級感,又被淘汰了。ok,it’s right,把話筒放在地上,謝幕留給觀眾吧。
明星跨界合作那兩期太垮了,差點給我看的想棄了,不如看b站的《德國樂迷看樂夏》有意思。到樂隊合作賽這段才水準回來,意外的綜藝故事線很好笑,比合作曲本身還好看。
比如華東人設崩塌,和肖駿笑點對上就停不下來;haya的黛青和超級斬的酸之間女性情誼,小白小青從臺上到臺下都是姐姐妹妹就很動人。
彭坦的可愛之處也終于發(fā)揮出來了,之前跳上桌撲到謝強身上那一下就戳中了我的嗑點,雖然一把年紀了但他身上確實有種很純真很少年感的氣質(zhì),“強強~”“坦坦~”喊那么親熱不好嗑嗎!和椅子的合作里隔代溝通很好笑,一邊主動岀擊一邊社恐退縮,拉扯也很有節(jié)目效果,好像看到伯元內(nèi)心那個i人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后知后覺才知道,華東和劉敏原來是離異夫妻?? 我就說他們相處時的那種氛圍怎么那么。。。詭異。熟捻中帶著距離感,一個云淡風輕而不屑,另一個欲言又止小心翼翼。
對華東無感但看了一堆他倆be cp的剪輯視頻?? 缺德人就愛看一些非常自信的男性,被知根知底的人毫不留情戳穿,那種無所適從的一瞬。而對自己世界觀非常強大自洽的華東,最能打破他虛張聲勢的泡泡還無從反駁的就是敏姐了,爽點滿載XD
另一個我覺得很有意思的就是大波浪的李劍,他太有冷面笑匠的氣質(zhì)了。舞臺上無比地外放,騷氣又冷峻,肆意放縱脆弱感,游離迷離疏離,又游刃有余。下了臺以后看得出他是個很聰明,甚至是略喪的一個人,就像是周星馳或者卓別林,偉大的喜劇家舞臺下通常是不快樂的,反而會沉默甚至很嚴肅。
他們會強迫癥一般掌控作品,看得出李劍是大波浪的主心骨,作品所有呈現(xiàn)都是他設計好的,觀眾的反應也在他意料之中。他的隊友很心疼他打磨作品時對自己的內(nèi)耗,但誰也幫不了他,只能自己做困獸之斗。
他雙相發(fā)作的時候他身邊人那種不適我太能感同身受了,雙相患者就是非常情緒化,情緒會很極端,一下子陷入低氣壓里。他也不是有意想怎么樣,但是他一下子陷進自己情緒里時,大腦已經(jīng)沒有CPU去顧及他人感受了。周圍人如果是內(nèi)向高敏感度那種性格,可能在旁邊就會被同理心壓得喘不過氣來。
總而言之,痛苦是藝術家的養(yǎng)料。做藝術家身邊的人通常會很不幸,因為會被他們“吸收”掉,但站在安全距離之外欣賞藝術家的作品是很幸福的。
真人秀里窺探李劍這樣復雜的不穩(wěn)定特質(zhì)的人也特別有意思,又喪又聰明,冷眼旁觀心里什么都門兒清,但表面上永遠沒個正形。消解嚴肅,拒絕媚俗,他的痛苦只會內(nèi)化,釋放出的經(jīng)過無害化處理的那一點點曖昧陰暗就很迷人了。
超級斬最后一場,真的忍不住有點想哭。這首歌開口第一句就,?。√隙淘沉?!就是特別正那種日漫op/ed,無盡的夏日,清冽的勇氣,少年少女,相信奇跡。
他們知道自己沒有進一步的可能了,就愛誰誰選了一首遵從自己內(nèi)心的歌。認清現(xiàn)實沒有奇跡,依然選擇用力揮灑燃盡?? 這是什么三次元版《樂與路》!這歌應該去b站晚會演?。∷垃F(xiàn)充們get不了的??
看到彭坦在下面蹦得特別投入也很觸動我,果然中二少年都是共通的。酸在采訪中感謝文件夾給她的支撐,件夾笑著來一句“輔助都是要扛傷害的嘛”,嗚嗚嗚嗚。
這一輪大家都挺真摯的,HAYA獻上了他們在節(jié)目里最好的一個神級現(xiàn)場,帶點宗教感、帶點神性、帶點絕望嘶吼,比第一場星光大道好多了。用德國樂迷的話說,“她最后的凝望都是音樂的一部分”,要是全蒙語就更好了。
大波浪的《他的方式》“goodbye planet”嗑生嗑死。我太慘了,延遲看樂夏也延遲吃瓜,福祿壽半年前塌了才知道,剛銳評完李劍又發(fā)現(xiàn)大波浪半個月前走了倆。
看月亮組的瓜,邢星和李赫想過穩(wěn)定小日子。李劍的世界里只有大波浪,但他們的世界里除了大波浪生活還很寬廣,理念不合離開也情有可原。
但邢星女朋友給經(jīng)紀人發(fā)短信說再也不準他參加大波浪任何一場演出,轉(zhuǎn)告李劍有他沒我,那個也太離譜了??真的很像一些小三鬧上門找原配撕逼現(xiàn)場(。)
最內(nèi)什么的是,邢星和女友在采訪里自己說,認識是因為邢星醉后想強吻哥們兒,結果第二天酒醒才發(fā)現(xiàn)吻的是短發(fā)的姑娘??然后他就決定要追這女孩了。啊這,你想吻的是哪個哥們兒?。。?!信息量也太大了吧!!你們是親太多次都不記得了所以酒后更那什么的其實也發(fā)生過是吧(。)
而且李劍是雙相,女友是抑郁,一次是巧合,兩次就。。。邢星的體質(zhì)也太那啥,合理懷疑一些紅白玫瑰替身梗了(x)
怎么說,我不了解邢星但我跟雙相的人談過好多年,太佩服邢星能忍受那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不穩(wěn)定了。兩個生病的人都那么依賴他,他身上應該是有一種讓人依靠很安心的氣質(zhì)吧。
換個角度說,他可能也享受跟不穩(wěn)定特質(zhì)的人發(fā)展親密關系,喜歡他們的失控感給自己帶來刺激。亦或者是和李劍那么多年相處下來的斯德哥爾摩,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互動相處模式,使他循著本能找了一個女版的他,而她的缺乏安全感又驅(qū)使他遠離了他。這是什么命中注定的流浪彗星??
李劍發(fā)的那篇聲明里還在幫兩人解釋,大家不要怪他們,但又明說了自己這兩年來的處處妥協(xié),為避免矛盾收起了自己的控制欲委屈求全。月亮組里的一個評論說,“只能說是我太多情,不敢埋怨你無情” 天啊戳中了我??
想起他在樂夏里說,“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住身邊的這班弟弟們”,如今連這個愿望也求不得,goodbye my planet again?? 我只是路過淺嗑一口還能嗑be美學,真情實感的粉絲該有多心碎啊。
復活賽大家都是最后來玩一場了,所有人都挺真誠的。haya洗盡鉛華,福祿壽的馬太走心了真的觸動到了我。后鯊狀態(tài)全開魅力爆棚,小號漂浮在最上層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明亮的快樂太棒了。
這場五條人選阿珍愛上了阿強我是沒想到的,雖然岀圈但太簡單了很不利于競賽,然而他們演繹的方式也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一邊爆笑一邊狂拍抱枕,那么簡單的歌能演成這樣,怎么那么絕!
第一遍副歌唱完后,第二遍阿茂的海豐話rap+仁科的英文rap+小老虎的國語rap符合預設,小老虎說的那句“阿科說塑料袋里有自我”get到了內(nèi)味兒。第三遍那個竹薩克斯太靈了!像抽風一樣歇斯底里的靈魂高潮,一層一層螺旋上升無窮無盡,皆盡過火皆盡癲狂。
到第四遍時,我以為阿科要跳水,結果他猶豫了一下直接跳進人群中!被所有狂歡的人群簇擁著,簡直是耶穌之子民選領袖了!帶著全場人一遍又一遍嘶吼著“雖然說人生并沒有什么意義”,幾乎有一種烏托邦的浪漫迷夢與理想破滅后的哀傷了,真的是與所有觀眾共同完成的行為藝術。我是沒想到他們會那么眾望所歸的,爽劇的劇本還不賴是吧,阿科?
另外,科單手翻過欄桿太帥了!我以為是回到舞臺,沒想到他一路沖到了評委席,來都來了為什么不更囂張點哈哈哈哈哈哈!只是一屁股坐到他們的座兒上還不夠??!
前采那個電波對話也很絕,“你認識張學友嗎?”“(心不在焉)嗯,我跟他打過電話” 阿茂在旁邊一臉“癡線-_-|| 搞咩啊……”的無語表情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決賽
樂夏大結局,所有人都透露著一種“趕緊演完老子要放暑假了”的假期前夕氣息hhhh 又用力,又迫不及待,又把之前所有沒嗨夠的通通發(fā)泄出來,達達、joyside、木馬、大波浪都燥得不行。
不過這場最牛逼的還要數(shù)五條人,如果光憑演出的話就是無冕之王!《地球儀》我聽錄音室版的時候其實沒太get到,但這個live版太太太炸了!仁科幾乎是匆匆唱完了歌詞,就開始無窮無盡天馬行空不知道會駛向哪里的瘋狂器樂狂歡海洋里。如同德夏所說,“《世界的理想》那場是自由,《地球儀》這場是瘋癲”,徹頭徹尾的宣泄,泄得一塌糊涂。
如果要我選五條人在樂夏最好的兩個舞臺,我會選復活賽《阿珍愛上了阿強》和決賽《地球儀》,兩場都是配器豐富得讓人應接不暇,漫長的solo像失控的航船與海浪搏斗。珍強贏在了四遍重復層層翻番,第四遍大合唱匯入到人民群眾中立意無限拔高(《新蝙蝠俠》里也有這種場景)。
而地球儀就是純器樂即興上的牛逼,阿科的手風琴掛了一半在身上朝琴箱拼命嘶吼,外借的薩克斯手和找椅子借來的前鼓手也一起瘋,最后阿茂的木吉他穩(wěn)穩(wěn)落地。很實驗,很脫軌,很“發(fā)廊情歌”以外的五條人。而歌詞本身的跳脫和迷幻就不說了,誰聽了這個后還敢說五條人沒有音樂性呢?
總結
整季看完,連帶著看德夏和我自己的萬字repo,是真情實感的樂迷了。猶豫了要打幾星,四星給大部分都很棒的寶藏樂隊,三星給為了熱度屢屢出迷惑操作、一些骯臟小心思令人惡心的策劃團隊。
無冕之王五條人自不必說,大波浪、野孩子、白皮書、超級斬、遺忘俱樂部、島嶼心情、霓虹花園、椅子都是我的愛,福祿壽為人一言難盡但光音樂我還是愛的。就算沒有喜歡到單獨去聽專輯的重塑、mandarin,他們的表演還是令我享受的。中二少年彭坦、人設崩塌華東、單身老父親帶仨娃的李劍……綜藝線也是搞笑可愛的。
看到最后樂手們都很真誠可愛,所以我猶豫了不忍給他們差評,但前期節(jié)目組的惡心操作又令人如鯁在喉。
為了熱度反復吊著五條人(我沒有證據(jù)但感覺是在操縱票),寧肯給押寶的京圈老炮們半小時故事線塑造卻不肯給小樂隊完整舞臺,不知道在投些什么的觀眾和評委們,莫名其妙的綜藝爭議(每期獻祭一個樂評人當開炮的傻逼),平庸卻美美神隱走到最后、后續(xù)也資源無敵好懷疑是皇的馬賽克……
我在開頭說過,先前不看樂隊綜藝是因為音樂無第一,在“都很好”那個范疇里,南方的海風和西北的蒼茫你要怎么比?但節(jié)目給出了規(guī)則,不管你多大牌的樂隊,就只演一首歌,就看現(xiàn)場觀眾對這首歌的喜愛程度。
ok,那給了規(guī)則就好好執(zhí)行。結果都投了些什么出來呢?前期達達木馬joyside演的很爛純情懷也被無腦保,超級斬一直被低估。五條人前期被壓票,到播出后錄的五條人人氣上來了,觀眾又報復性投走表現(xiàn)很炸的福祿壽和mandarin。還有復活賽明顯打不過haya白皮書乃至后鯊的木馬也莫名其妙晉級。
關于意難平,且不說無辜被罵哭的小白,憋著一股子做題家氣質(zhì)想出頭的白皮書,就說五條人出道十年拿了那么多獎、摩登天空也簽了那么多年,“京圈大佬”們卻像第一次認識他們一樣,是不是有些傲慢到離譜了?盡管在看之前告訴自己深呼吸不真情實感不入腦,但看完后理性考慮還是覺得這些場外因素影響了觀感。
總而言之,作為綜藝而言樂夏2整體是不錯的,有精彩舞臺,有搞笑真人秀,有超出所有預判的綜藝之神五條人。但水面之下的那些東西,廠牌啦、公司啦、資源啦、鄙視鏈啦、不公與意難平啦,就只能像仁科潑出去那盒消失的優(yōu)酸乳、被剪掉的那句“加了太多雞精味精”一樣,隱匿在其樂融融之下不可見了。
在看第二季《樂隊的夏天》前,我的心理預期是相當明確的:除了音樂所帶來的直接而短促的愉悅,與具體城市有關的懷舊,以及一點點微信群里的談資外,我不指望能從這個節(jié)目中獲得其他額外的內(nèi)容。畢竟在如今的現(xiàn)實下,這個節(jié)目最精準的定位,應該是夏天放在冰箱里的一大桶玫瑰色的氣泡水。不會發(fā)胖,沒有營養(yǎng),每周固定傳輸一些引發(fā)愉悅并在每個人體內(nèi)的“媚俗檢測儀”(語出vlog“德國樂迷看樂夏”嘉賓Max)預警邊緣持續(xù)游走的東西。
和所有綜藝節(jié)目一樣,《樂夏》也需要講述自己的故事。至于故事講述的對象,兩季以來十分確定的感覺是,節(jié)目預設的首要觀眾群體,是處于25-35歲,差不多剛剛邁出大學校園,被搖滾樂哺育大,在看節(jié)目時舍得充愛奇藝會員的一代人。也是從打口磁帶、CD、soulseek、電驢、ipod classic之間的某個媒介開始,最終轉(zhuǎn)移到網(wǎng)易云音樂qq音樂聽歌,且會在公司年會上拿把吉他唱歌的一代人。如果說今日大學是集體性地訓練中產(chǎn)階級的場所,那么他們則剛離開校園,開始自己的社會化,“學習”成為中產(chǎn)的人生階段。
想象這樣一個每周蹲守在電腦前的群體并不困難,因為《樂夏》所力圖編織的故事,首先是關于離散的故事。誰誰誰出國啦,誰誰誰覺得累啦,誰誰誰生活壓力太大啦,一個親密無間的小群體突然變得稀疏,夢想被放棄又撿起,忘了吧那搖滾樂,等等等等?!稑废摹窐反瞬黄5刂v述著這些聚散離合的故事,重復著一種微觀的集體生活的失落。有趣的是,樂隊的聚散,先天地和節(jié)目所想象的觀眾群體脫離大學的集體生活,而進入原子化的社會生活的個人經(jīng)歷有著高度的一致性。離散的懷疑和對現(xiàn)實的妥協(xié),從而被有效的撫慰了。他們散了,他們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凡人;他們沒有散,他們是比我們更有理想的凡人。
這種觀眾和樂隊之間生存狀態(tài)的相似性,使得觀眾得以建立起和樂隊的某種親密感,它不但代表了自己聽歌的品味,也在確認了自己正在逝去的青春。關于如果姑且默認“樂隊”都約等于“搖滾樂隊”的話,那么《樂夏》從頭到尾做的,便是把搖滾樂的憤怒、反叛和顛覆性力量,整體地改寫和替換為因離散所引發(fā)的現(xiàn)實的、城市生活的焦慮。在時間上,搖滾樂被限定為年輕的、不完整、不成熟的狀態(tài);在空間上,這些樂隊反復呈現(xiàn)為“地下”和“半地下”這一游走在社會主流之外,但又是牢牢占據(jù)著某種由所謂“專業(yè)樂迷”所規(guī)定的評介體系的合法性。專業(yè)樂迷之尷尬或許正在于此,在一場由地下轉(zhuǎn)入地上的成人禮上,他們還在用青少年的標準來看待舞臺上迫不及待希望長大成人的樂隊。
我實在不想為連篇累牘的政治經(jīng)濟學大眾文化研究再添加一個復制再生產(chǎn)的庸俗案例,但在《樂夏》節(jié)目中實實在在發(fā)生著的,就是這樣一種收編。因為看出這一切實在是太容易了,搖滾樂先天攜帶的憤怒、反叛的本性遭遇綜藝時的尷尬,與年輕人遭遇社會時的種種不適,不斷在在離散、妥協(xié)和失落的故事中發(fā)生著象征交換。搖滾樂和年輕人的青春,都在被各自領域的秩序所覆蓋和書寫,因此看節(jié)目宛如觀眾的自我鏡照——看著自己熟悉的樂隊和音樂如何被愛奇藝這樣的主流資本制作的綜藝節(jié)目所遵循的價值所改造整編,就像是看著自己如何被社會秩序所馴服,并最終成為他的一部分?!鞍?,他們也會變的,就連歌詞也變了。然而誰又不是如此呢?”
沒錯,試想一下,人們一口氣做了五天的社畜,周末回家癱坐在沙發(fā)上,拿出冰箱里的甜水,打開愛奇藝app里,只想用糖分稀釋一下苦澀的日常生活,他們看到的并不是搖滾樂還在反抗自己所無法反抗的東西,而是連搖滾樂也無法反抗這種生活的現(xiàn)實,從而確認了屏幕兩端同時發(fā)生著的妥協(xié)。接下來的事情,甚至都有些博物學的味道了。制作方像初次步入植物園的林奈一樣,開始為樂隊精心編織譜系,以便于具體地放置觀眾的各種情感和記憶。它們不但被分門別類,甚至像春晚節(jié)目單那般被賦予了頗富張力的順序,木馬和曖昧的詩意相關,野孩子代表某種自己永遠無法具體描述卻只能用“原生態(tài)”一言以蔽之的關于華夏邊緣的想象,達達則代表了所有關于南方的表達,即便這個南方事實上僅僅是到達了武漢……整個過程,用上一季《生命因你而火熱》中最富有意味的一句改編可以總結:從“不能繼續(xù)的革命”,到“不能繼續(xù)的詩篇”。
由此,《樂夏》在成為城市生活的一部分的同時,也成為一種中產(chǎn)的訓練:訓練人們習慣于一種被糖水稀釋的搖滾樂和它背后的故事,訓練人們接受自己能夠觀看的東西,同時也訓練人們分辨不必去觀看的異物。譬如Rustic,音樂之外,他們只是被表現(xiàn)成無法分辨速溶咖啡的窮人;譬如在音樂上具有實驗精神和人文關懷的五條人,在匆匆展示自己關于城鄉(xiāng)結合部的發(fā)廊或是晦暗燈光下的臺球攤有關的底層生活經(jīng)驗之后,只能以節(jié)目中為數(shù)不多的諧星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你能想象這是一支在《晚上好,春天小姐》里寫出性工作者日常生活,寫出“市長先生把你遺忘了嗎”歌詞的樂隊嗎?還有野孩子,每次看到他們,我只能想起的《生活在地下》里那句歌詞:“北京北京不是我們的家,我現(xiàn)在才知道,勞動的人是最窮的啊。”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所有國產(chǎn)綜藝節(jié)目都是另一個版本的《三十而已》。套用王爾德的話,綜藝里的一切都和焦慮有關,只有焦慮本身與其無關。那么必須要的問的是,焦慮本身是什么,是一個滾燙得無法去觸摸的現(xiàn)實,還是圍繞著它的所有不斷延宕的形容詞,以至于這個現(xiàn)實最終成為一個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無法在熒屏上被述說的東西?這也成了《樂夏》甚至所有綜藝節(jié)目最奇特的地方:節(jié)目的內(nèi)容好像完全和現(xiàn)實無關,和現(xiàn)實中這一場瘟疫完全無關,到如果剪去片頭現(xiàn)場觀眾防疫檢測的部分,誰能看出來到這是一個2020年的綜藝節(jié)目?節(jié)目除了徐徐展開一副紛紛處在油膩危險邊緣的中年文藝青年圖鑒,還展現(xiàn)了哪怕是一點點的社會現(xiàn)實嗎?或許也有:在此刻的中國,人們的精神世界,人們的流行文化無法直面現(xiàn)實,才是最大的現(xiàn)實。
所以《樂夏》不是關于如何焦慮,而是教人如何去焦慮。應該焦慮的是房租,工作,婚育,柴米油鹽,如何妥善地安放自身無法堅持的夢想,給自己的放棄做出安全的解釋,體面地和友人相聚和告別。這些故事好像和音樂,和樂隊都沒有什么關系了,因此似乎也可以說,在搖滾樂的憤怒與年輕人的不成熟狀態(tài)完成象征交換后,生存焦慮和無法直面現(xiàn)實的焦慮也在節(jié)目中完成了符碼轉(zhuǎn)換。彭磊描述的那個時刻好像成為一個種種交換的象征性的現(xiàn)場:步入中年的樂手寫不出歌,孩子在客廳砸破了自己腦袋,當他從醫(yī)院疲憊不堪地回來時,卻毫無預兆地一頓暴寫,反而留下這幾年自認為最好的作品。但這一年看下來,新褲子的生命與其說因為搖滾樂,倒不如說因為樂夏而火熱,因為他們不但學會了如何去焦慮,也在節(jié)目中教會了別人如何去焦慮。
必須要說的是,搖滾樂不能被本質(zhì)化為必然的憤怒和反叛,樂隊的夏天顯然也不是搖滾樂的夏天,但到了第二季,似乎這種敘事所取得的成功,已經(jīng)讓編織故事重要性大于對音樂風格和技藝豐富性的展示了,哪怕故事早已同質(zhì)化到令人厭倦的程度。同時,在第二季樂隊的水平顯著提升的前提下,關于音樂本身的討論反而又變少了。年輕人嶄露頭角,他們擁有令人震驚的技術,但是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那里,非常有禮貌,但好像沒有什么性格,也好像沒有絲毫的憤怒。不過話又說回來,節(jié)目中的所有人都好像沒有什么憤怒,都樂呵呵的?;叵肓艘幌拢孟裰挥信砝谡孤哆^那么一點點憤怒,而那又是關于自己不愿意活在地下卻又無計可施的憤怒。諷刺的是,當他在樂夏的舞臺上唱歌時,這最后的憤怒,也成為了關于憤怒的表演。
仁科在“一席”上隨口說的一句話被節(jié)目組 highlight 出來:“你覺得詩意的東西,我覺得有點惡心,我覺得詩意的東西……你說這是什么鬼?!?/p>
然后他用一首名叫《我的頭發(fā)就是這樣被吹亂的啊》的歌來解釋五條人眼中的詩意:“你看那風,有時候往東吹,有時候往西吹,我的頭發(fā)就是這樣被吹亂的啊?!庇^眾笑成一團。
在談到“詩意”這個能指的時候,仁科表現(xiàn)出的嚴謹?shù)臍赓|(zhì)、探討的傾向,非常像重塑雕像的權利樂隊主唱華東在《樂夏2》中咬文嚼字時給人的感覺。兩人都關注語言的本質(zhì),思考對話的意義。
認識到這兩個看似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樂隊靈魂人物之間的相似性是非常有趣的。正如《樂夏2》一條熱門短評所說:“五條人是重塑的反面”,大家普遍覺得,這兩支樂隊呈現(xiàn)出了大相徑庭的氣質(zhì)和精神。在節(jié)目中,五條人當晚的表演類似于一場意外炸場的 stand-up comedy,五條人用“l(fā)ow”、“塑料”、臨時換歌、調(diào)侃賽制和天外飛來卻又異常合拍的調(diào)侃對整個比賽作出了精彩的解構,這一段“名場面”被有的觀眾稱為是“真正的搖滾精神”(但我想仁科對這個評價會有不同見解);而重塑在節(jié)目中的關鍵詞則是“備受尊重的”、“國際視野的”、“知識分子樂隊”、“精致”、“格調(diào)高”,主唱華東稱重塑的到來是為了“提升整個節(jié)目的level”,非常自信切驕傲。
這樣的對比乍一看仿佛是小鎮(zhèn)青年和城市中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對峙。但其實稍微琢磨就能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的。
依舊是從節(jié)目文本出發(fā)。talking環(huán)節(jié)中,周迅問“那你們打架嗎”,仁科的回答“我們知識分子不打架”在當時的語境下成了一個具有反差效果的笑點。但我相信仁科不止是在玩笑,而是真的有作為知識分子的自我認知。大家應該都知道了五條人上熱搜的時候,仁科正在張曉舟家里讀齊澤克,斯洛文尼亞一個理想主義近乎激進的左翼學者。仁科和阿茂雖然沒有念過大學,但從很早開始就在華南師范大學旁聽大學課程,仁科甚至在互聯(lián)網(wǎng)世界留下了一段在大學課堂客座演講的視頻,那堂講座仁科聊了生活和音樂之間的關系,他看著手里的稿子,說“來和大家一起聊聊生活、洽談人生”,只有羞澀、不見怯場,為了讓自己放輕松一點,仁科在講臺上摸出罐啤酒喝了一大口,臺下掌聲雷動。
仁科和茂濤曾說當年的職業(yè)是走鬼,而音樂是生活。正是這種游離的、不確定的狀態(tài)讓五條人有了跨越邊界的可能。兩人的朋友“500元先生”評價他們:“咖啡是手沖的,對麥當勞文化特別了解,喝茶也不會隨便,三餐很正常,女朋友固定,這些都是正宗中產(chǎn)階級生活方式?!睊侀_職業(yè)和學歷的框架,五條人要求自己成為精神上真正的知識分子,選擇了體面卻不犬儒的中產(chǎn)階級生活方式。但正是因為早年的經(jīng)歷和從真實的城鎮(zhèn)生活中摸爬滾打出來的記憶,五條人在外界看法和內(nèi)心選擇之間、在出世和入世之間自由切換,自由表達。
相比而言,重塑少了五條人的復雜性和自由度。姑且認為重塑就是如同節(jié)目中側寫描繪出的那種知識分子樂隊,華東這個知識分子是驕矜自傲的,能說德語,甩劉海的動作都特別遺世獨立。從華東的經(jīng)歷說的話,他幾乎是個少年成名的天才,16歲簽約唱片公司,2003年成立重塑雕像的權利樂隊后一路幾乎順風順水。他的人生的統(tǒng)一的,生于知識分子家庭,長于沒有太多噪音的環(huán)境。這決定了重塑書寫歌曲時選擇的立場,他們是清醒的,同時是尖銳的。華東生而為知識分子,與五條人野蠻生長成為有思考、有人文關懷的音樂人,自然十分不同。
兩個樂隊一個展現(xiàn)出戲劇的高雅嚴謹,一個散發(fā)出廣東市井的真實真誠。兩個樂隊各有代表的人群,自然各有擁躉。只是我們在時代裂變、泛娛樂的今天,特別感嘆于五條人身上的氣質(zhì),實在太鮮活、太復雜、太高貴。
重塑樂隊發(fā)行于2017年的《Pigs in the River》和五條人發(fā)行于2012年的《城市找豬(Pigs in the City)》在豬這個意象上達成了兩個世界的隔空擊掌。
有訪談表明,重塑樂隊這首歌靈感很可能來自于2013年上海黃浦江漂浮萬具死豬尸體的事件。當年這件重大社會事件經(jīng)由尚未日落西山的傳統(tǒng)媒體和方興未艾的新媒體的報道跟進,成為轟動一時、激發(fā)了廣泛社會討論的公共事件。到底為什么會有死豬漂浮,這么多豬究竟為什么大量死亡,誰該為這件事負責等等問題成為了民眾扣問權利和政府職責的一把鑰匙。與新聞和現(xiàn)實不同的是,重塑的靈感最終落到了“You are the pigs in the river,We are the pigs in the river(你們是河里的豬,我們都是河里的豬)”的明喻式諷刺?!皃igs”的意象更近似于英語文化中的“過度沉溺”、“狡猾自私”、“粗鄙骯臟”,而非漢語中大多數(shù)情況所指的“愚笨”。在重塑這首歌里,豬是城市生活中沒有源頭、沒有歸處、自身難保卻又安于現(xiàn)狀的人,“你們是河里的豬”是知識分子階層居高臨下式的痛斥。知乎上有對于這首歌歌詞的討論,有人認為這是重塑對波茲曼“娛樂至死”觀點的本土化的藝術表達。但重塑的姿態(tài)比波茲曼更尖銳,比現(xiàn)實更黑暗,以一種羞于共情的俯視角度讓大多數(shù)聽眾受到震撼一擊。
五條人的《城市找豬》在整體的觀感上延續(xù)了五條人一貫的土生土長,隨意中帶著深刻,平白中帶著關懷?!稗r(nóng)村已經(jīng)科學地長出了城市,城市又藝術地長出了農(nóng)村”、“我們在想象中度過了許多年,許多年后我們又開始想象”直觀道出了城鄉(xiāng)變遷、失落鄉(xiāng)土的內(nèi)核。在這首歌中,“豬”不是貶低式的意象,而是農(nóng)村最具辨識度的標志,而曾經(jīng)隨處可見的牲畜現(xiàn)在只存在在想象中。我們在有豬的時候想象城市,又在沒有豬的時候想象農(nóng)村。永遠在想象,永遠無所得。
網(wǎng)易云音樂《城市找豬》評論區(qū)有人說“尤記那年黃浦江死豬事件,五條銀默默把歌改成黃浦江找豬,沒有一絲絲防備”。從這里可以看出,雖然五條人的此豬非重塑的彼豬,但當年這個瘋狂近乎于魔幻的社會新聞同時吸引到了兩支樂隊的目光,激發(fā)了兩支樂隊的創(chuàng)作靈感。
我的感想就在這里:五條和重塑,他們有不同的來處,也有不同的去處,但因為他們對社會現(xiàn)象的警覺、對人心難測的描摹、對渺小我們的關懷,他們的目光曾經(jīng)默契地匯聚于同一點。爭論仁科和華東誰才是正統(tǒng)知識分子是無聊無意義的,更無須拉踩。五條和重塑的經(jīng)歷和音樂放在一起,就幾乎拼湊出了近30年我們社會的全貌。
參考文章:
新京報 宗城:“土到掉渣”的五條人,憑什么能成功出圈?
北方公園NorthPark:《五條人:生活在此處》
“樂隊的夏天”第二季里,五條人樂隊是無可非議的話題頂流。
為何他們是頂流?也許撞上了這個時代有些缺乏的精神,比如,狂士、灑脫、缺根筋等。
仁科阿茂的有些灑脫的性格和缺根筋樣子,像極了我們內(nèi)心小心壓抑又呵護又不表現(xiàn)出來卻極其向往的“狂士”?
仁科,睡著了懶洋洋起身,一開始以為是佛系,結果一換歌發(fā)現(xiàn),原來是猴王啊。蟠桃會上,他是那個不合常理的攪亂了天庭的臨時工弼馬溫,和在編的神仙一比,太“好戲”了。
阿茂,可以穿著人字拖上臺,也可以臺上唱嗨了踢掉人字拖,隨性灑脫又開心。
那些現(xiàn)場脫口秀一般的金句引發(fā)網(wǎng)友們考古他們的訪談,發(fā)現(xiàn)他們真的看了那么多書那么多電影,原來真的是“知識分子”。這二位無需唱歌,有改行文字工作者的潛質(zhì)。
看慣了競技PK類音樂賽的觀眾,面對一個把比賽晉級的舞臺當做“商演”或隨意性“演出”一樣唱了就走且毫無留戀的樂隊,是新鮮的。
好不容易被網(wǎng)友撈回來卻可以英雄救美解救一個無人搭理三女孩樂隊,還不在意對方樂隊背后可否有資本等運作,實在,夠缺心眼,或夠“看得開”。
他們身上,帶著那種缺心眼的,不合商業(yè)邏輯,和超乎2020年的時代精神,正好撞上了如今九十年代復古風和港風懷舊等特色。但是,他們不是來自2020年的刻意復古,他們,特別是認可,無論內(nèi)核和外形,都是原汁原味的90年代風味。
八九十年代的年輕人瘋瘋癲癲起來,可不是我們現(xiàn)在這些8090們可以比的,雖然那年代里我們還很小,還有些記憶,但我們這一代人在2020年左右,早已經(jīng)又理智又壓抑,失戀都不敢瘋狂太久,因為第二天要上班啊。95后那些個歡迎阿姨們介紹對象相親的年輕人,記憶里根本就不存在那個舞廳燈光閃耀,男男女女求愛失戀會伴著憔悴伴著歇斯底里伴著海枯石爛的模樣,那是個再也不能重來的九十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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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人的兩位,特別是仁科,在2020年夏天,仿佛帶著九十年代重現(xiàn)。他們的模樣就是九十年代的風貌。
九十年代的縣城歌舞廳里,總有那么一盞明晃晃的燈,照得舞廳里的各個容顏有意亂情迷的曖昧和一種沸騰的情感。
這燈,也在五條人的Last Dance舞美里重現(xiàn)。
仁科的綠襯衫,不太合身,現(xiàn)在叫做港風時尚,也許很像當初港臺影視劇還在黃金時期的打扮,也許像8090后見到縣城的大哥哥小叔叔們打扮。而另一個阿茂的花襯衫,就像是港臺影視黃金時夾著分一杯羹的新加坡影視劇里的穿南洋襯衫的男主角??傊?,九十年代的縣城里最時髦的人就是這兩類人,要么是學著香港電影的縣城小哥,也許是和父親一起歸國的華僑小青年。舊時代風華就這么伴著伍佰的歌,真實地呈現(xiàn)。
當然這打扮只是舊時代的皮毛,還不能算舊時代的精髓。隨性的行為才是。
在睡夢還是打盹中起身上臺,一點沒有競技比賽PK味,好像就是個平常的露臉演出?,F(xiàn)在那些個從小注重考試排名、筆試面試PK、績效考核的人,仁科阿茂實在太稀罕了。
接下去,臨場換歌,要的是默契。仁科和隊員說,到時候,我的琴談什么音,就哪一首。管他比賽結果如何。唱完歌,自嘲幾聲“農(nóng)村拓哉”“郭富縣城”,把音樂現(xiàn)場變脫口秀現(xiàn)場,再擺個九十年代瀟灑的POSE瀟灑地離開。
但是,這種灑脫隨性缺心眼,還不算什么舊時代精神。感覺,他們退場后,那種對著導演說——“你還會找到更好的工作”的樣,才真正是有那味道。
人類學社會學學者項飚說我們現(xiàn)在“失去了構造愛的關系的自由”,我們和周邊的附近的人們的交流互動的“附近”是“正在消失的附近”。
所以,當我看到仁科對著導演拍拍肩膀,說“我擔心的就是你”,“你現(xiàn)在是自己人了”,這種和導演的互動,有種舊時代回響。和附近,和附近的人的交流,把附近的人發(fā)展為“自己人”的“構建愛的關系”的能力回來了。
感覺,在這個時代里,你和附近鄰居不熟、和附近的人不熟悉、和附件的工作人員只有工作關系,你只低頭看手機聯(lián)系遠處朋友。附近,消失了。按照項飚的話說“我們失去了構造愛的關系的自信”,而仁科,還保留著這份如今少見的自信。
失去這種自信的后果,大約是不敢交朋友,延伸一些,還有不敢和異性搭訕,不敢追求異性。一來沒有“構造愛的關系”的自信能力;二來,要是對方是沒有一線本地戶口沒有房子的京滬漂怎么辦?對方職業(yè)有沒有編制?對方父母同不同意。太復雜了,別搭訕了,我身邊90年左右的男男女女也許還只是存在像HE一樣看簡歷了再談戀愛,到更年輕的朋友那里,長輩朋友介紹的相親早就是一個摸清底細的安全男女社交方式。
九十年代,還有馬路上搭訕女孩的馬路求愛者,早就失傳了。
舊時代走過來的人看著現(xiàn)在男女,大約類似項飚教授一樣感慨:
2 音樂:寫詩的音樂本身就代表舊時代
五條人的打扮和行為,比不上他們“寫詩”顯得八九十年代。
他們的音樂,有粗糲感。精華的地方,像張亞東說的,是他們的歌詞。
五條人的歌詞,是詩歌,也是時代的詠嘆調(diào)。
這個年代會寫詩,本就是罕見。作家,等于待業(yè),好聽一些叫做自媒體人,而詩人,連流氓都夠不上,簡直是腦子有坑的行為。
上世紀曾經(jīng)有過詩歌的繁榮,連縣城都有詩社。就算是明信片,也要寫上汪國真的詩句。若是能背幾首朦朧詩,就可以和姑娘搭訕了。當然,一個姑娘的芳心,不能靠抄,還是自己創(chuàng)作一首不怎么樣的詩吧。
阿茂說,仁科是詩人。
他們的成名作《十年水流東,十年水流西》:
“廣州的鰱魚,
汕尾的仙魚,
就像人的眼睛,
死后會閉上的。
從廣州到汕尾,
從魚到人,從生到死,
從地理到感情的自然延伸?!?/p>
后來的歌曲《初戀》用詞簡單質(zhì)樸
“他闖南走北了很多年,終于掙到了錢”
第三視角,客觀直白地講一個新聞事件改編的歌。據(jù)說是籌了錢返鄉(xiāng)的人,看到心愛的姑娘已經(jīng)出嫁。若聞這首歌的來由,五條人告訴你,受到維姆·文德斯的《公路之王》的影響。
對性工作者,他們帶著親切的語氣寫一句詩“親愛的春天姑娘,這兒永遠愛你”。
縣城和城中村的流水賬,生活和真實,被他們用舊時代文體“詩歌”記錄。也被他們穿著舊時代衣服,用舊時代流行過的方式演奏。
(關于他們的歌,我會慢慢在公號,隨心情繼續(xù)寫)
反正,知道寫詩不嘲笑寫詩的男子,才是八九十年代味道。
3 終
思緒從回憶的山路轉(zhuǎn)回來,回到唱著伍佰《Last Dance》的仁科和阿茂和舞臺。原來,我不在九十年代里。
臺上是農(nóng)村拓哉、郭富縣城。
木村拓哉的女兒都已經(jīng)出道,郭富城在年過半百后走進婚姻里老婆女兒熱炕頭,八零后的另一個青春人物貝克漢姆的長子,也宣布婚訊。
現(xiàn)在是2020年。
2020大約只有五條人對記者說“以后別采訪了,還是寫信吧”
2020年可以復古當年九十年代的打扮,但是不能重來舊時代。就好比,我們不會寫信了。
你,想不想像九十年代的人一樣去愛一次?瘋狂的,不計任何后果的?
不,我不敢。
你,能不能像九十年代的人那樣去失戀?為伊消得人憔悴,為君癡狂到迷離。
不,我不能憔悴,明天我還要上班。
現(xiàn)在我們對體面和穩(wěn)定的追求,可遠遠高于理想和愛情。
張曉舟在2013年的《南都周刊》評五條人“把被這個暴戾的時代搶走的溫情和詩意,以古惑仔的架勢,重新還給了我們。”
到了2020年夏天,我還是要感謝五條人的仁科,把舊時代里好模樣的縣城舞廳為心愛姑娘唱歌的阿哥模樣呈現(xiàn)給我們。
沒有太多驚喜也沒有太多意外,沒有超越第一季...歌詞也要改,紋身還得遮,限制這么多真的讓人很反感xxxx,樂隊應該是自由的,音樂更應該是自由的.....不知道怎么講才好......
農(nóng)村拓哉+郭富縣城的經(jīng)典發(fā)言:“你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感覺這一季功利性很重啊,那么多重組和新組的樂隊,一些點評和煽情環(huán)節(jié)越來越偏離主題了??五條人是真快樂源泉,不只是嘩眾取寵,仔細聽聽其實很有內(nèi)容,阿珍從此愛上了阿強攜手走向夢幻麗莎發(fā)廊??
五條人完成了一次堪稱偉大的行為藝術,狠狠地抽了這個流量時代一記耳光。而誰都沒有想到節(jié)目播出后他們竟然上了熱搜,又為這記耳光添上了偉大的偉大的注腳。
尷尬。大尷尬。快進講話部分。未免太自我感動了點。估計隨緣看看了。受不了你圈“??!搖滾樂??!爺?shù)那啻?!兄dei們躁起來??!”腔。(你們一個個去年拿腔拿調(diào)的,看見人家賺錢了就一擁而上,所以現(xiàn)在也別再標榜這些“圣潔的搖滾樂”好嗎。真受不了,不就一音樂形式嗎。文藝工作者酸一點也沒什么,不過制作組能不能不要假裝真誠了?站著掙錢不寒磣。)
Rocker們的真性情呢,還沒隔壁的姐姐真實,問第一季不來為啥第二季來,直接說想紅不就得了。
燥起來吧!請周迅來是沒毛病的,她和王菲以前可是超級果兒啊! ps:樂夏是唯一可以看到馬東吃癟的地方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第一季大火了,所有人都是帶著名與利來的,倒也沒說這樣不好,沒有人不想紅,但是五條人的灑脫真的折服了。所有樂隊還在凹著隊內(nèi)情感快樂音樂人的造型時,他們帶來的是真實
我決定了,pick五條人!仁科太搞笑了,簡直我的快樂源泉……
不否認mandarin幾個哥們兒挺有實力,但是“有自己的聲音”“代表一種新的可能性”。。。exm?模仿RH到這個份兒上咋還在這標新立異呢?隨便拎個<Feral>之類的出來比比除了調(diào)沒抄其他元素基本一毛一樣好吧,10年前的專輯了兄弟,致個敬能死么
第一季國內(nèi)最好的樂隊和最爛的都來了。第二季雖然整體質(zhì)量比較高卻沒有出類拔萃的。為什么第一季沒來?充分的說明相比最爛的和最好的,永遠是處在中間層的覺得自己是他媽最屌的!ps:當然只看了第一期,沒準后面還真有黑馬橫空出世。
那個被五條人騙的PD又娘又無奈的說“我這一天都經(jīng)歷些什么東西啊” 簡直是社畜發(fā)自內(nèi)心的提問。
每支樂隊臉上都寫著我想紅我想紅我想紅,這就沒意思了,真的。
這么多優(yōu)秀的樂隊,賽制、剪輯、評委也太無聊了吧,還不如隔壁明日之子4有夏天的感覺。大波浪最適合聽現(xiàn)場。第一次聽大波浪樂隊是2014年的夏天,我剛高考完,一切都還未開始。又到一年高考結束的夏天,又見面了。超級斬樂隊超級廢嗓,很嗨很驚喜。五條人明明很強歌詞牛逼大家不識貨,多虧他們把綜藝的節(jié)奏帶回來了,大張偉一直在拉胯。感覺節(jié)目組不懂《樂隊的夏天》這個名字的真諦了,夏天沒有樂隊會被淘汰,他們在舞臺上整日整夜地蹦,喝啤酒,大哭,嘶吼。只有夏天的結束能宣告演出的結束。蟬鳴聲正沸,評審團沒有資格。五條人被淘汰顯得樂夏多么不解風情啊。舞臺好像一篇背好的命題作文,仁科偏要在格子紙外用方言寫詩?!翱蛇@畢竟是作文大賽?!表槺惆菀话菸鍡l人讓我找到更好的工作。
樂隊的夏天第二季就能告訴你什么叫是傷仲永,消費主義和虛無主義把亞文化這一塊兒拿捏的死死的嗷!
你們已經(jīng)完全丟了第一季的真誠,熱搜罵戰(zhàn)遠多于有意義的討論。留點情懷分給你們,希望就到此為止,別辦下一季了。
五條人不解釋自己的音樂,他們就是來消費節(jié)目的,插科打諢,然后跑路。他們是內(nèi)地最富人文精神的樂隊。今天,他們是內(nèi)地最偉大的樂隊。
被五條人??蘖?!就是愛奇藝的彈幕太沒禮貌了??粗屓松鷼???磥韽椖豢荚囘€是有必要的。
大張偉的嬉笑怒罵還是透出善良,那些以玩音樂為名實則挖空心思博出位想紅的假音樂人應該羞恥。
希望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五條人 我愛仁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