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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

劇情片中國大陸1996

主演:李茂階  付德容  李季  李委  

導演:張元

 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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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12-04 14:01

詳細劇情

這是發(fā)生在北幷京一個家庭內(nèi)的真幷實故事,父親的長年酗酒導致了這個家庭處于崩潰的邊緣。母親不得不利幷用業(yè)余時間外出教學,以補家用。她竭盡全力維護家庭的完整,但最終失去信心。對兩個兒子來說,他們的父親明顯沒有給他們做出什么好榜樣,而他們對未來盲目的追求也使他們屢受挫折。劇中的主要演員均由故事中的原型扮演。

 長篇影評

 1 ) 《兒子》電影劇本

《兒子》電影劇本

文/(日本)山田洋次
譯/森川和代、俞虹

導演的話
在巖手縣的山村中,淺野昭男經(jīng)營著農(nóng)業(yè),最近他失去了自己的愛妻。
盡管他有三個孩子,卻都離家在外。
如今他獨自一個人住在這座樹枝冒出嫩芽的大宅子里。
眼下,昭男已進入老境。
他的孩子們作何考慮呢,將采取什么行動呢?

* * *

《兒子》是一部敘述孩子們違背老父心意的故事。
無須引證《李爾王》、《推銷員之死》、《東京的物語》作為例證。
從古至今人們一直講述著這一主題。
不過,如果說在景氣空前、開發(fā)熱浪滾滾,并且面貌已大大改變的我們的祖國———
———經(jīng)濟大國日本的現(xiàn)實當中,這一主題仍有新意和趣味的話,那么,無非是因為它散發(fā)著一股感人至深的悲涼的氣息。

* * *

有的影片,是自己很想拍的。不過,也有的影片,是非拍不可的。要把這兩者的動機重合起來相當困難,然而對于我來說,《兒子》,便是把這兩者重合起來的為數(shù)極少的實例,對此我深信不疑。
山田洋次

1.新宿
傍晚,盛夏季節(jié)中的繁華大街。
滿載乘客的電車在高架公路上行駛著。
一輛接著一輛的車流在大街上急駛著。
大片大片的霓虹燈交相輝映。
———這時出現(xiàn)了片頭字幕。

2.一家小酒店·大廳
高峰時間的酒店店堂內(nèi)。
這里坐滿了夏季打扮的學生們和職員們。
穿著制服的打工的店員們在忙碌著。
戴22號服務證章的淺野哲夫也在他們中間。
哲夫端著盤子,面無表情地按照服務手冊上寫的詞句高聲喊著———
哲夫:歡迎光臨!幾位?請稍候!
哲夫在擁擠的店堂內(nèi)來回走動著,他時而要躲過迎面走著的客人為已訂好菜的客人上菜,時而要去收拾已離去的客人的餐具,時而又要去回答那些抱怨菜上晚了的客人的問話。

3.同上·廚房
廚師長帶領(lǐng)幾名店員緊張地制做飯食,有的人在拌涼菜,有的人在電爐旁攪著大鍋里煮的湯,有的人在炸食品。
打工的外國人在廚房的一個角落里洗東西。
哲夫從窗口喊著客人們訂的菜單。
哲夫:還有柳月魚嗎?
廚師長不高興地頂了他一句。
廚師長:什么柳月魚?怎么會有那種東西?
哲夫:也許是柳葉魚?
廚師長:這么忙,他還在那兒念錯字,真是個呆子
廚師長走到正在洗碗盤的外國打工仔的身旁。
廚師長:喂,阿里,拿個燒烤盤子。
打工的外國人:是。
廚師長:不對,不對,這個。燒烤的,這個,知道嗎?在日本干活,得學一點日本話才行噢!這種事兒本來是日本政府應該辦的,有國家預算嘛!
廚師長是一位燙著卷發(fā)的中年人。

4.新宿·繁華的街道
霓虹燈都熄滅了。新宿的凌晨,街道上甚至見不到行駛的汽車。

5.小酒店·門外
哲夫和打工的外國人走下臺階。

6.新宿·繁華的街道
拂曉時分,夾在高聳入云的大廈之間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哲夫和打工的外國人疲備不堪地走了過來。
哲夫:喂,阿里,你現(xiàn)在拿多少工錢?
阿里:每小時七百元。
哲夫:怎么給壓得這么低。還不如回國掙錢呢!
阿里:回國……
哲夫:你是哪國人?
阿里:孟加拉。
哲夫:孟加拉嗎?!
阿里:“塞”見了(再見)。
哲夫:喂,過段時間就得給你爹打個國際電話。拜拜。
兩個人走出大街,揮手告別。
———片頭字幕完

7.哲夫的公寓·一個套間
這是一間木造的、敷著草席用木板隔開的老房間。
床、組合音響、電視、電爐、冰箱等各色電器一應俱全的單身漢房間。
窗外已經(jīng)亮了起來。
電話鈴響了。
打開門走進來的哲夫拿起話筒。
哲夫:喂,哪一位???
昭男的聲音:俺哪。
哲夫:爸爸嗎?怎么搞的,這么一大早?
哲夫彎腰打開了電扇。
話筒里傳來父親昭男的聲音。
昭男的聲音:哲夫,今天是你媽媽去世一周年啊,你是不是給忘了?
哲夫:啊,是今天嗎!
昭男:忘了吧?!
哲夫:記得,記得。
昭男的聲音:從下午一點鐘開始作法事,你要趕回來噢。
哲夫:怎么來得及呢
昭男的聲音:你必須趕回來。忠司和敏子都非常忙,他們?nèi)荚O(shè)法安排好了,領(lǐng)著全家一塊兒回來。如果你不回來,在親戚當中是怎么說也說不通的。要是沒錢,爸爸替你出,你一定得回來噢。你馬上打點打點,乘新干線準趕得上。就這樣吧!
哲夫:現(xiàn)在馬上走?太勉強了吧。爸爸!
電話咔嚓斷了。
哲夫放下聽筒,有氣無力地躺到半明半暗的室內(nèi)床上。
哲夫:啊,嗬,巖手縣嗎!?
(淡出)

第一章 母親周年忌日

8.故鄉(xiāng)的山脈
巖手———縣城北邊。
綠油油的稻浪翻滾的水田。
向遠處望去,北面是山巒重登的群峰。
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夏日的云朵。

9.故鄉(xiāng)的村落·公共汽車站
盛夏的陽光照射著大地。
公路線上的公共汽車停了下來,哲夫走下車。
公共汽車隨著發(fā)動機傳出的聲音駛?cè)ァ?br>穿著牛仔褲和便宜襯衫的哲夫冒著像火烤一般的暑熱走著。
老人:嘿,你,是淺野家的小兒子吧?
一位有點癡呆的老人在搭腔。
哲夫:啊……
老人:他們大家伙兒,全都到寺廟里去哩。傻小子。
老人使勁地大喊著,望著他的背影。
老人:你聽見了沒有噢?你這個傻小子!

10.故鄉(xiāng)的寺廟
被翠綠的樹叢包圍著的一座古寺。
在蟬鳴聲中可以聽到敲木魚的聲音。

11.正殿
正在行法事。
昭男及其親屬們都正襟危坐地聽經(jīng)。
昭男的妹妹綾子和她的丈夫守也在大殿里面。
滿臉是汗的哲夫來到入口處,他在脫球鞋。
昭男的女兒敏子看見了他,告訴父親———
敏子:哲夫,他來了。
哲夫兩手兩腳著地,從長子忠司的身旁爬過去。
忠司:你怎么搞的?!瞧你這副德行!沒有白襯衫嗎?這是作法事!
哲夫:放皮包里了。
忠司:還不去穿上。
忠司的妻子憐子插進來勸解。
憐子:讓他過會兒換上還不行嗎?
昭男用令人生畏的目光瞪著他們。
守捏捏鼻子,在臟襪子上擦了擦手指。
銅鑼鏗鏘地鳴響著。

12.寺廟院內(nèi)
昭男同和尚肩并肩地往墓地方向走。
在他們后邊,拿著花和提著桶的家人和親屬們一個跟著一個走來。
守:敏子。
敏子:嗯?
守:你怎么?還沒生個孩子?
敏子:倒是想要一個。
守:一到夜里就加油干怎么還沒懷上?!
敏子:討厭,姑父真不害操!
綾子:你這老頭子盡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在這種時候!
大伙都笑了。
哲夫跟侄女侑子一起手拉手地走著。
忠司把此時此地的情景用攝相機錄了下來。

13.墓地
親人們把淺野家的墓地團團圍了起來。
昭男在擺著鮮花的墓碑前,供上線香,雙手合十進行參拜。

14.昭男的家·大門外
夜幕降臨的村落。
從昭男家的窗戶里射出明亮的燈光,哲夫跟小孩們在院子里放煙火。

15.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昭男、忠司、敏子和綾子圍桌而坐,他們在看照片。
守和徹滿面紅光地隨便躺著。
憐子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果盤。
敏子:嫂嫂,你來,你來,瞧,媽媽出嫁時的照片!
憐子:哪個哪個?———哈,在這兒,真的呀!還騎著馬哪!
綾子:真像又聽見了抬嫁裝行列唱的那首歌。
憐子:一點不錯。太妙了。
騎在馬背上的新娘的舊照片,年輕時候的昭男的照片,一張接一張地翻過去。
憐子:瞧這個,誰呀?
忠司:是咱爹!
憐子:爸爸?嗨,喲,好年輕呵!
敏子:哎呀,是當新郎官的時候吧?
綾子:對對。
憐子:啊,那就甭說了。
昭男笑逐顏開地看著這群熱熱鬧鬧地翻著照片的人,忽然站起身來。
昭男:噢,對了,俺有件東西給撤君。
敏子:什么呀?
昭男:人家從夏威夷給俺帶來的禮物,一瓶威士忌。
敏子:算了,不要了!
昭男:哲夫,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找找。
昭男進到里面的房間。
哲夫也跟著他走進去。
憐子:侑子、寧子,喂,你們快睡覺!
侑子:不嘛,我要和小叔叔一塊玩。
憐子:玩什么,快睡覺!晚安!
大家都面帶笑容地看著忠司的兩個小孩。
在草席上躺著的守驀地挺起身,把聲音壓得低低地說起話來。
守:忠司君,你們弟兄們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還不趁機會商量商量你們老爸今后的事兒?
綾子:對呀,老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個家里也不行呀!
忠司和敏子相互看了一眼。
敏子:不過,爸爸還壯實!
綾子:話也不能那么說,萬一出點什么事就很難預料了,一個人過總不行啊。
守:說的是啊,萬一發(fā)生個火災什么的,可怎么辦?
綾子:是啊,是??!
敏子:你說什么呀,哪有那種事。
守:你沒看報紙嗎?!兒子們可好,都到東京去了,母親仙逝后只剩下老父一個人過,他喝醉了忘記關(guān)煤氣,不是起火了嗎?!
敏子:真是太可怕了。
綾子:這和你爸爸的情況有什么兩樣!
守在詢問忠司———
守:怎么辦?將來是不是你們和父親一塊過哪?
忠司一直沒有吭聲,這會兒生硬地回答說———
忠司:這個事嘛,我也考慮過了。所以打算在千葉那邊買一套大一點的單元房子。
敏子:買?夠貴的吧?
忠司:當然得貸款了,三十年期的。
守:這樣大家就可以放心了。
憐子忍不住插了一句。
憐子:不過,那單元房在十一層哪。
綾子:十一層?
憐子:是啊!當然爺爺來住孩子們會高興的,不過,從窗子往外看可沒有這兒這樣的翠綠山脈,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的房子,再往遠處看就是東京灣的污水。
守嘆了一口氣。
綾子:為什么不買一座帶小院的房子?哥哥他不能連一小塊地都沒有?。?br>守:對呀,忠司君,還不如努把勁兒買一座獨院房。
忠司聽到這番話怒上心頭。
忠司:別說廢話好不好???現(xiàn)在東京近郊帶小院的房子買得起嗎?憑一個小職員!你們在說些什么呀?
忠司不高興地走到旁邊去了。
大家都尷尬地陷入了沉默。

16.同上·里面的房間
抱著威士忌的哲夫。
昭男把頭伸進壁廚里在找東西,他拿出來一張紙片。
昭男:你的成績單。
哲夫拿過來后,哧哧地笑了。
哲夫:這么差勁,太糟了。
昭男:這是你哥哥的。你媽媽不管什么東西都這樣小心地收起來。
昭男把抽出來的那一束成績單放好,關(guān)上了壁櫥的門。

17.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昭男拿著威士忌回來了。
昭男:敏子,把這個帶回去。
敏子:謝謝。
昭男坐下以后,發(fā)現(xiàn)大家冷場的局面。
昭男:怎么搞的,大伙兒都不吭聲。
綾子:這些孝順的孩子們正在商量老爸的事哪。
昭男:俺的事兒?俺怎么啦?!
綾子:在這兒過不方便唄,什么時候想讓誰來干點什么也辦不到。
昭男:俺在這兒過,有啥不方便的哩!每天都可以看看山,聽聽溪流的水聲。俺就是喜歡擺弄田里的土,過的不是挺自在嗎?
綾子:你說的倒是不錯,不過,哥哥,什么時候你身體不舒服可怎么辦哪?
昭男馬上顯得很不高興。
昭男:俺哪,哼,自個兒的事自個兒管。你們就別多操心哩!
綾子:這樣……
昭男:俺可不喜歡聽,這種話!
守急忙插話。
守:是啊,我妻兄還很年輕壯實嘛,談這些話干嘛!
憐子瞳目結(jié)舌。
守:喂,妻兄,我給你介紹一位新娘吧?一位挺年輕的女人喲。
昭男:你扯到哪兒去了,今天可是娟江的周年忌日呀!
大家伙全都啞口無言了。
撤睜開眼睛,毛毛愣愣四下張望著。
守對著里屋的哲夫大聲說話。
守:哲夫君,你這位小兒子倒是挺舒坦噢!
綾子:唉喲!哲夫不在里面吧?!
哲夫:啊,我在這兒。
守:哲夫,你回到這兒來住吧,領(lǐng)著你的新娘子和爸爸一塊兒過。
綾子:那樣可就最好不過了。
大家都笑了。
撤:哲夫君,快結(jié)婚了吧?
大家又都笑了。
敏子:哪有那回事!連工作還沒定下來哪。
撤:怎么,又有變化了?工作?
敏子:是呀!
憐子:哲夫君,上次忠司君給你介紹的那家公司,你怎么沒去?
哲夫:我不干了,他們把我當牛馬使喚。
忠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忠司:你為什么一直沒講?
哲夫:不,我本想講的呀!
忠司:喂,你把我弄得多狼狽。你那么輕率地就不干了。你怎么考慮的?!
哲夫忽然站起身來。
哲夫: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忠司:哲夫!
哲夫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忠司憤怒地大聲說———
忠司:我絕不再給你介紹工作!你這個混小子。
昭男:忠司,你別說了。
昭男露出苦澀的表情點燃了一支煙。
綾子:以后怎么辦呢?嗯?爸爸?
守:唉喲,時間已經(jīng)這么晚了!
撤:敏子,咱們也該走了。
綾子:憐子君,真對不起,弄得亂七八糟的。
大家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開始準備回家。

18.同上·哲夫的房間
學生時代用的閣樓式房間。
冒冒失失闖進房間來的哲夫,隨便往草席上一躺,打開了舊式的收錄兩用機。
他在中學時代喜歡聽的歌曲從音響效果的喇叭里傳了出來。
哲夫心不在焉地聽著歌。
敏子進來了。
敏子:我們要回去了,你怎么樣,能晚點走嗎?
哲夫:為什么?
敏子:大伙兒一下子都走光了,爸爸太可憐了,一撥撥地走會好些。
哲夫:要守著老爹嗎?
敏子留神聽了聽收錄機里的歌,
敏子:是甜糖果合唱隊唱的呀!你記得嗎?咱們到盛岡去聽過他們的合唱呀。
哲夫:在縣民會館里吧!
敏子:青春年華呵!那時候多好。就這樣吧。你也要加把勁呀!
敏子哼著歌走下閣樓梯子。

19.同上·門外
綾子和守、敏子和徹,這兩對夫婦大聲告別,各自坐進了自家的汽車。
忠司和憐子為他們送行。
兩輛車打開了前燈向前駛?cè)?,轉(zhuǎn)瞬間已消失在黑暗中,這時傳來了青蛙歡鬧的叫聲。

20.故鄉(xiāng)的村落
被群山包圍著的靜靜的村莊沐浴著朝霞。
山間小溪的潺潺流水聲。
一大早就鳴叫起來的蟬聲。

21.昭男的家·廚房
憐子在收拾餐具。
哲夫在井邊刷牙。
忠司走了出來。
忠司:咱們準備上路吧。

22.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昭男駝著背坐著看電視。
抱著包袱的忠司和憐子領(lǐng)著孩子們在門口屈膝坐下來。
忠司:就這樣吧,爸爸,我們回去了。
昭男:這就走了?
忠司:想在天黑以前趕到東京。
憐子:等天氣涼快點您一定要來。到東京玩一玩。
忠司:現(xiàn)在的東京,和爸爸在那兒干活的時候可大不一樣了。
昭男:一定要去的。這次你們能來太好了!
昭男撫摸著孫兒們的頭。
忠司:好,我們走了。
憐子:跟爺爺再見。
俏子、寧子說“再見!”
憐子:失禮了,好啦,我們走吧!
忠司一家站起來向大門走去。

23.同上·門外
忠司一家坐進停在大門前的汽車。
哲夫也跟著出來送他們。
侑子:叔叔也跟我們一塊嘛!叔叔,你坐當中。
哲夫:不,叔叔不回去喲,還呆兩天。
侑子:為什么?為什么?
憐子:叔叔還有事。
哲夫:再見啦。
憐子:侑子,你要聽話,瞧你。
孩子們哭鬧著說“跟叔叔一塊兒回去嘛”,哲夫硬把他們推上了汽車。
忠司發(fā)動了汽車引擎。
憐子:爸爸出來了!
昭男站在大門口。
忠司把頭探出車窗。
忠司:注意身體??!
憐子:我們等著您!
忠司把汽車開走。
揮著手的昭男的身影愈來愈遠了。
一直在揮手的憐子回過頭來頹然靠在椅背上,大聲地嘆了一口氣。
憐子:唉—唉!
忠司:你怎么啦?
憐子:真不該嫁給長子?。?br>忠司生氣地轉(zhuǎn)動著方向盤。

24.同上·佛堂
昭男換上了干農(nóng)活穿的衣服。
在臥室里躺著的哲夫在翻看漫畫雜志。
昭男:哲夫!
哲夫:嗯?
昭男:你什么時候回去?
哲夫:姐姐說讓我再陪爸爸住兩三天。
昭男順順嘴走到門外。

25.同上·山間的田里
昭男和哲夫在田地里干農(nóng)活。
昭男:你現(xiàn)在干什么活兒???
哲夫:在飯館當服務員。干的活嘛,就像酒館里的店員那樣。送送啤酒、炸雞什么的。每小時賺的錢還可以,但是和那些人在一起真叫人怪膩味的,說不定哪天我就辭掉不干了。工作挺難找,不過興許會碰上稱心如意的事兒。
昭男又咂咂嘴。
昭男:工作嘛,稱心不稱心的,并不是頂重要的。重要的是得持之以恒,得有一技之長。
哲夫:瞧您又來了。您是不是說我應當回到這兒來跟著您當莊稼漢,因為我的腦袋瓜太笨了。
昭男:腦袋瓜笨才當莊稼漢嗎?眼下,靠種田吃飯有多么難,你連這樣明擺著的道理都不懂,真是個傻瓜?
哲夫:照你這么說,哥哥腦袋瓜聰明,他為什么不來繼承你當莊稼漢?
昭男:什么?
昭男憤怒地瞪著哲夫,但他又繼續(xù)默默干起活來了。
哲夫:不管誰干莊稼活兒都是不合算的。在毒辣辣的太陽底下一天接一天地不休息地干,到頭來收的煙葉子也不過賣一百五十萬元,爸爸不是這么說的嘛!可是在東京哪,在有冷氣的大樓里端咖啡,一個鐘頭就賺八百元。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就是如此,這就是今天的日本!
昭男忍無可忍地瞪著哲夫。
昭男:這就是你要對老爹講的話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趕快回東京當你的財主什么的去吧!你這個傻瓜。
昭男大聲吼著,又接著去干自己的活。
哲夫撇著嘴像要哭的樣子抗議著。
哲夫:你總是罵我傻瓜!你怎么這樣瞧不起我呀?我怎么了?我回來了,可爹那樣子就像說你干嘛要回來?爹怎么那么看不上我?你對哥哥那么偏愛,盡替他說好話。大學畢業(yè)就那么偉大嗎!
昭男:你呀,對忠司的苦處一點也不了解。他從小就氣量小,辦事也不機靈,他進了大公司不管怎么說是挺難為他的。本來我想讓他在本地的學校里當個教師會更好些。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加上你又靠不住,你媽媽又死了。這個世道真是不容易呀!
昭男流著汗繼續(xù)干活。
哲夫非常后悔地盯著他的后背,擦擦眼淚又開始幫助他干起來。

26.東北新干線
漂亮的奶油色新干線電車的綠色機輪正向東京的方向飛馳。

27.同上·車廂內(nèi)
哲夫坐在自由席的一個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眺望著車窗外的景色。

28.昭男的家·敷草席的房間
換上浴衣的昭男,顯得很疲憊的樣子在搖著團扇。
室外已經(jīng)昏暗下來。
青蛙的叫聲令人心碎。
鄰居家的主婦來了。
主婦:大爺,您吃晚飯了嗎?
昭男:噢,還沒有哪。
主婦:我?guī)睃c煮好的東西,這個。
昭男:總是麻煩你。
主婦:哪里!大家伙都走了怪冷清的哩!
鄰居家的主婦走出去。
昭男駝著背望著昏暗的天空。
(淡出)

第二章 兒子的戀情

26.城北伸鐵·門外
東京工商業(yè)居住區(qū)的銅板批發(fā)店
太陽從一大早便火辣辣地照射著。
一位上年紀的業(yè)務員,人們都稱他為大叔,在火烤一般的酷暑中騎自行車過來了。

27.同上·休息室
中年的業(yè)務員三澤和年輕的阿秋衣冠不整地坐在那里。大叔撲通撲通地走了上來。
大叔:好家伙,今天可真夠熱的呀!
主任走了進來。
主任:早晨好!長久以來麻煩諸位了。從今天起給貴組加一個人。
大叔:是有經(jīng)驗的嗎?
主任:不,是位臨時工!
大叔:怎么搞的?一個外行反而礙手礙腳。
主任:這就得靠各位多加指教了。
三澤:是外國人嗎?
主任:日本人!他也是巖手縣來的。
大叔:巖手縣的也靠不住。前些日子一個好像宮城縣的人,不是干了一天就辭了嘛!
三澤:是啊,是?。?br>主任:我想不至于那么糟吧!淺野君,請進來吧!
主任招手引進來的人正是哲夫。
主任:以后你就和在座的各位一道干活。
哲夫點點頭。
主任:噢,我給你拿安全靴和作業(yè)服,請等一下。
主任走進里面的房間。
大叔他們打量著哲夫。
三澤:是學生嗎?
哲夫:不是。
三澤:你為什么要找這種累人的活來干?
哲夫:沒什么,我在求職信息雜志上看到的。
大叔:這里的活兒嘛,可不是送漢堡包,或者端什么意大利面條!這里運的是金屬,金屬,你知道嗎?
哲夫:我,我就是想干這種流大汗的活兒。
阿秋發(fā)出一聲怪笑。
主任抱著又舊又臟的安全靴和作業(yè)服回來了,他把東西“砰”地一聲放到椅子上。
主任:這是作業(yè)服,安全靴的號碼是26號,不知道合適不?
哲夫:要穿那種玩意嗎?球鞋不行?!
主任:別開玩笑了,穿安全靴是公司的規(guī)矩。干這種活兒比你想像的要危險喲。
阿秋:大叔的腳,從這兒往下都沒有了!
主任:你穿上工作褲看看。做臨時工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故,公司不給予照顧。要自己多加小心才行呵!
哲夫脫下牛仔褲,露出了粉紅色的鮮艷的褲衩。
阿秋吹著口哨走出去。

31.同上·倉庫
裝滿金屬材料的大卡車正在往倉庫里倒車。
主任和七八位業(yè)務人員,有的用吊車,有的用肩杠,正在把卡車上的貨卸下來。
操縱吊車的大叔和卸鋼材的阿秋大聲地發(fā)著指令。
大叔;踩剎車器,剎車!
阿秋:是!
大叔:喂,喂,腳底下!把電線拾掇好!電線!
在緊張混亂的氛圍當中,大叔沖著在他跟前當幫手的哲夫吼叫著。
大叔:你倒是動動手呀,說你哪!他們是不是跟你說讓你參觀一兩天?這有一噸重呀!一噸!
哲夫縮在那里不知怎么辦好。
主任:大叔!
大叔:嗯。
主任:王子公司的貨下午得送到。
大叔:不成呵!這時候才說哪兒來得及?隨便決定太專斷了吧?!
主任:那邊讓送去嘛!否則就麻煩啦。
三澤扛著長鐵棍從哲夫的身旁走過去。
阿秋拿來掃把和簸箕,作著掃除的手勢,把東西交給了哲夫。
散發(fā)著火花的切割機。

* * *

卸完貨的大卡車開了出去。
阿輪駕駛的小型卡車又倒進來。
阿秋:倒車,倒車,停!
大叔和三澤在倉庫前稍事休息。
在阿秋的指點下,哲夫往小卡車上運鋼材。
阿秋:要這樣杠,步子就邁得穩(wěn),用力,把好重心!
哲夫屈著上身扛起鋼材。
大步:是不是有點門兒了!
三澤:比前些日子那個宮城縣的強點。
他倆嗤嗤笑著盯著哲夫。

32.同土·工場的后面
阿輪在卡車旁吃盒飯。
大叔領(lǐng)著哲夫來了。
大叔:喂,阿輪!
阿輪:嗯。
大叔:從下午開始這位年輕人跟你的車干活,請在各個方面多多指教。
阿輪點點頭。
大叔:就是運貨給客戶。發(fā)貨票上有地址,要看清楚噢!
哲夫:知道了。
大叔走進工場。
哲夫:請您多關(guān)照。
阿輪:是正式工嗎?
哲夫:???
阿輪:月薪多少?
哲夫:噢,不,是臨時工。不行呵,沒想到這里的活兒這么累人。不會干太長時間的,這種活兒!
阿輪粗魯?shù)匕褳觚埐璧囊桌迊G進垃圾筒里,用不屑的口氣說———
阿輪:你們年輕人美呀!選好差事干噢。拿大錢噢。帶著姑娘坐著小臥車逛噢。過了五十歲以后嘛,找個大樓給值夜班噢,這就是你們干的活兒!
阿輪鉆進停在旁邊的卡車里去。

33.阿輪的卡車
阿輪的載著金屬材料的卡車,在擠得水泄不通的街上慢吞吞地行駛著。

34.同上·車內(nèi)
阿輪伏在已經(jīng)停下來的卡車的方向盤上。
阿輪:就這么慢騰騰、慢騰騰地蹭———這是什么,去沖浪的。裝著鮮艷的沖浪板,他媽的。我們這兒在運鐵條!混蛋!喂,你們?nèi)ネ?,乘地鐵不行嗎?在這種假日里!趕什么亂?!為什么要有禮拜天?混蛋!
裝著沖浪板的汽車上的一對男女,使勁地按著汽車喇叭,滿臉不高興地回過頭來。
坐在助手席上的哲夫不耐煩地點上一支煙。

35.櫻制造廠·門外
阿輪的卡車在哲夫的引導下,正往運器材的門里倒車。

36.同上·倉庫前
卡車在一座陳舊的建筑物前面停下來,哲夫登上卡車的載貨平臺。
阿輪搖搖晃晃地從司機臺下來。
哲夫:櫻制造廠,五厘米的兩束。是送到這里面吧?
阿輪:你知道還問什么?
哲夫:問問還不行?這些人怎么都這樣?
哲夫嘟嘟噥噥地說著,對了對發(fā)貨票,就把鋼材抽出來了,他跳下車,扛起沉重的鋼材朝倉庫方向走去。

37.同上·倉庫中
破爛不堪的昏暗的室內(nèi)。
哲夫從令人煩燥的酷熱而喧鬧的室外,走進這異常安靜的室內(nèi)來,他的安全靴的聲音顯得特別響。
在倉庫盡頭的一張小桌上有位女性在辦公,哲夫在她身旁停下來。
哲夫:喂,對不起,這些貨運到哪兒?
女性抬起頭。
這是一位穿著綠色有點土氣的上衣,但膚色白皙而美麗的姑娘。
這位女性———川島征子站起來,看看材料上貼的標簽,用手指著一個棚子。
哲夫:呵,那兒嘛!謝謝啦。
哲夫把材料撲通一聲放在棚子里,又走向入口。
征子回到桌子旁,在臺燈光下繼續(xù)工作。
哲夫第二次運進材料以后,又站在征子身旁,把發(fā)貨票遞給了她。
征子立即抬起頭來,接過發(fā)貨票蓋上圖章,然后面帶優(yōu)雅的微笑把它還給了哲夫。
哲夫:多謝了。
哲夫點點頭,踏著安全靴走出去了。

38·阿輪的卡車·車內(nèi)
阿輪在堵塞的路上慢吞吞地開著車,又像往常一樣嘮叨起來。
阿輪:簡直沒法說。在這該死的大熱天里,咱們的車連個空調(diào)都沒有。再說啦,干了一天活兒,一進家門,老媽就買空調(diào)啊,買空調(diào)啊的嘮叨個沒完。簡直沒法說。老媽整天沒事兒干,就在那兒琢磨著兒子晚上回來跟他說什么,真受不了呵,簡直沒法說。
神情恍惚的哲夫坐在助手席上。

39.幻覺影象
寫字臺旁出現(xiàn)了征子的白哲的臉龐。
她站起來用手指著一間棚子時的側(cè)面。
征子還給哲夫發(fā)貨票時臉上浮現(xiàn)出優(yōu)雅的微笑。

40·阿輪的卡車·車內(nèi)
阿輪繼續(xù)發(fā)牢騷。
阿輪:什么療養(yǎng)地?!簡直沒法說。在咱小的時候,就在隅田川里游泳,穿個兜檔褲就行了。那時候這里有多好啊!簡直沒法說。
哲夫呆呆地眺望著風擋玻璃的前方。

41.城北伸鐵·門外
工廠的屋頂被夕陽輝映著。

42.同上·浴室
哲夫從頭頂上往下澆水。
哲夫:嗬,太舒服了。
在他年輕的肌膚上水花四濺。

43.同上·休息室
大叔、三澤、阿秋等人流露著浴后爽快的神情正喝著啤酒。
大叔:嘿,香呵!啤酒就是頭一口最香。
哲夫梳平了頭發(fā)走進來從櫥柜里拿出東西。
哲夫:對不起,我先走了。
哲夫走到外面去。
三個人看著他的背影。
阿秋:那小子,明天還會來嗎?
三澤:不會來了,不會來了。干一天就再也不想干啰!
大叔“啪”地一聲把五百元鈔票放在桌子上。
大叔:會來!
三澤和阿秋也都各拿出五百元。
三澤:不會來。
阿秋:不會來。

44.同土·門外
哲夫在夕陽照射下的大街上走著。

45.櫻制造廠·倉庫中
征子脫下了她的綠色的罩衫,把白色的手臂伸進鮮艷的連衣裙的袖子里。
她關(guān)掉寫字臺上的燈,拎起皮包,走到夜幕降臨的大街上。

46.哲夫的公寓·門外
哲夫在回家路上穿過的那條街,可以見到新宿的高層樓房。
他登上公寓的樓梯,走進房間。
哲夫的聲音:父親親啟,您身體好嗎?有勞您為我操心了,這次我換了工作。現(xiàn)在我進了一家與金屬有關(guān)的很可靠的公司。雖然工作有危險,得多加小心,不過我想努力干,試試自己行不行。希望父親多保重!兒子敬上。

47.公路
寬闊的大道上擠滿了車輛,交通完全堵塞。

48.阿輪的卡車·車內(nèi)
坐在助手席上的哲夫翻看著發(fā)貨票。
盡管熱得透不過氣來,阿輪卻又像往常一樣開始嘟噥起來。
阿輪:怎么搞的?簡直沒法說。這樣混亂。政治太壞了,政治喲!大企業(yè)光是一個勁兒賺錢,受苦受累的事兒都壓在像咱們司機這號人的背上了,簡直沒法說!
阿輪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49.櫻制造廠·門外
阿輪的卡車開進去。

50.同上·倉庫門外
哲夫從司機臺下來走上貨臺。

51.同上·倉庫中
哲夫嚓嚓地踏著安全靴從亮處向暗處走進來。
倉庫的緊里面一張小桌上點著臺燈,征子在那里寫著什么。
哲夫鼓足勇氣高聲說。
哲夫:您好!
征子抬起頭,認出哲夫,流露出親切的微笑。
哲夫把材料放到指定的棚子里以后,又一次往返于倉庫和卡車之間。
哲夫一邊擦汗一邊把發(fā)貨票遞給征子。
今天化了一點淡妝的征子蓋上圖章。
哲夫咕嘟咽下一口唾液,興奮地大聲說。
哲夫:嘿,您一個人總這么呆著,不悶得慌嗎?
征子停下手中的活兒,示意哲夫把他的話再說一遍。
哲夫:我說您一個人總這么呆著,不悶得慌嗎?
征子露出溫和的笑容,慢慢搖搖頭。
哲夫:是嗎!您喜歡安靜的地方。我走了。
哲夫往外走去,但他又停下腳步?jīng)_著征子清清喉嚨問道。
哲夫:喂,我能問問您的名字嗎?
征子顯得有些不安的樣子低下頭。
哲夫連忙辯解。
哲夫:噢,不必了。您正忙著。等下次吧。對不起。
哲夫點點頭,回過身去,連蹦帶跳地走出了倉庫。
一位中年的女辦事員在入口處看著哲夫的這副模樣。
女辦事員:真熱呀,今年夏天。
哲夫:打攪了!
哲夫勁頭十足地坐到助手席上。
哲夫:好了。
阿輪發(fā)動了卡車。

52·城北伸鐵·休息室
大叔、三澤、阿秋等人回來后正準備休息。
哲夫從浴室回來了。
主任拿著工資袋走進來。
主任:嘿,各位辛苦了。
三澤:來了,來了。
主任:加藤君、三澤君、嘿,阿秋。淺野君。喂,請拿圖章來。
大叔他們在點工資袋里的錢。
主任:噢,淺野君。
哲夫:是。
主任:經(jīng)理說您活兒干得不錯,如果可能的話就不必按日按月計工錢,辦個試用職員的手續(xù)。這樣一來,就有健康保險和工傷保險了,就可以更安心了。怎么樣?這么辦好嗎?
哲夫:噢,好呀!
主任:真的嗎?那么我馬上去填表辦手續(xù)!
主任去辦公室。
三澤:我們的公司,哪一點讓你看上了?
哲夫:怎么說呢?搬重東西出大力流大汗。在浴室里再把汗嘩啦啦一沖,??!就會感覺到我今天干活了。
大叔他們互相看了看哈哈笑起來。
大叔:原來是這樣。好吧,拿出工資來,咱們喝生啤酒去,試用職員。
哲夫:是。
大叔和大伙兒一塊兒霍地站起身來。

53.食品街
大叔、三澤、阿秋,還有哲夫,在豎立著飲食店招牌旁邊的酷熱的路上,喜滋滋地邁著步子走來。
阿秋用手圍成個小圈窺視著一家烤雞肉串的酒館。

54.烤雞肉串酒館·店內(nèi)
烤雞肉串店的煙霧繚繞。
電風扇吹著熱風。
從一天的活計中解脫出來的輕松的酒友們。
大叔他們一幫人在老板娘的歡迎聲中走進來,坐到角落里的席位上。
大叔:快拿來,涼啤酒!
老板娘:來了,來了。
三澤:快點,快!
阿秋:拿來了,拿來了。
老板娘:來了,讓您們久等了。嘿,這是煮的。這是帶辣椒的,辣得讓人流鼻血喲!
大叔一邊舔著舌頭,一邊拿起大杯啤酒。
大叔:喂,淺野!
淺野哲夫:有。
大叔:加油干呵!做出個樣子來,說不定會高升重用你哪!
哲夫:一定加油干!
大叔:好,干杯!
大家:干杯!
哲夫:謝謝啦。
大家一起舉起大啤酒杯,咕嚕咕嚕喝進去。
大叔:噢,太香了。啤酒就是頭一口最香!
阿秋:大叔每次喝酒都要說這句話。
大叔:沒有這回事吧,?。?!
三澤:不,是說了。
阿秋:說了,沒錯。
三澤:二十年前就說了。
大叔:有點夸大其辭了吧?
三澤:不,確確實實。
大叔:喂,你,靠近點!嘿,吃吧,吃吧,吃吧!
大家一起嘿嘿笑起來。
哲夫也跟大家一道笑起來。

55.哲夫的公寓·一個套間
哲夫邁著酒醉的腳步走進屋里來,打開電燈,擰開水龍頭喝了口水,痛苦地隨便躺下來。
哲夫的信:拜啟。跟您見面的時候本來想和您談談。但是由于我的嘴笨,再加上咬字不清,怕您見笑,就更說不出來了。因此決定寫這封信———打攪您了?,F(xiàn)在這樣子太痛苦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您見一次面。我談談自己,也想聽聽您的事。請務必將會面時間通知我。失禮了!祝好!淺野哲夫上

56.櫻制造廠·倉庫門外(黃昏時分)
征子拿起手提包走出來。
女辦事員站在倉庫入口處。
女辦事員:回去了?辛苦了!
征子恭恭敬敬地點點頭。

57.同上·門外
夕陽照射著塵土飛揚的大街。
穿行的汽車排放著尾氣。
征子走出大門,炎熱的陽光使她皺著眉頭。
哲夫從電線桿后邊的陰影里走出來,尾隨在征子的身后追她。

58.東京都電車沿線的街道
征子在令人透不過氣來的酷暑中走著
哲夫保持著一定距離跟在她身后。

59.東京都電車站
征子在擁擠的下班的人群中走向車站。
哲夫緊追在她身后。

60.二京都電車內(nèi)
征子拉著吊環(huán)向車窗外眺望。
哲夫越過擁擠的人群的頭頂,偷偷地看著征子。
汗不停地從額頭上流下來。

61.商店街
從電車上走下來的哲夫,撞著了一位買東西回來的主婦。
主婦:唉喲,怎么搞的?
哲夫:對不起。
主婦:留點神!
征子的身影在哲夫的視線里消失了。
傍晚,狹窄街巷里擠滿了買東西的客人,征子在走著。
哲夫緊貼著行人磕磕碰碰地穿行著。
征子走進一家副食店,買了幾樣家常菜。
哲夫站在街對面商店的旁邊,突然發(fā)現(xiàn)征子正在同店員說著什么然后又付錢給他。
店員:好的,兩盤,咖哩生菜?一共三百二十元,我找給您六百八十元。謝謝您惠顧本店。

62.小巷
征子在一條建有小型住宅和公寓的小巷里走著。
哲夫悄悄尾隨在她身后。
征子加快步伐拐個彎,停了下來。
在后面慌忙追趕的哲夫幾乎跟征子撞個滿懷。
哲夫:呵!
征子以責備的目光看著哲夫。
哲夫扯著由于天熱而干澀的嗓子喊道———
哲夫:信,給您的信,希望您一定看看。
哲夫在征子的大眼睛的凝視下愈來愈慌亂了———
哲夫:不是鬧著玩的,我是非常認真的,您看看就知道了。
哲夫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交給征子,又沿著原來的路線返回去。突然他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用震耳欲聾的聲音說———
哲夫:倒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您什么話也不說?如果您討厭我就討厭好了,您可以說嘛!沒關(guān)系嘛,不要不吭聲嘛!下次見面時聽您的回話———再見。
哲夫在狹窄的小巷里匆匆走了。
征子茫然地站在原地,忽然垂下頭,轉(zhuǎn)過身來在日落時分的小巷里低頭走去。

63.工商業(yè)居住區(qū)
下起雨來。
雨水沖刷著鱗次櫛比的屋頂,落到小工廠的廠房上,落到流著臟水的運河里。

64.城北伸鐵·門外
阿輪的卡車在雨中倒著駛了進來。

65.同上·休息室
大叔、三澤、阿秋、哲夫等人一邊觀看雨景,一邊抽煙喝茶。
大叔:噢,是經(jīng)理來了吧?
門打開了,一位穿著運動裝的有點兒上了年紀的男人走進來。
半老男人:喂,各位,要給朝日公司送貨。各位多辛苦了。
大叔:怎么,經(jīng)理親自開車?
經(jīng)理:唉,出事了。
大叔:是不是阿輪出了什么事?
經(jīng)理:他呀,在茨城水戶公路上讓車撞了,頸椎挫傷。
大叔:天哪!
哲夫:不要緊嗎?
經(jīng)理:說是休息一周就會好的,不過,沒有人代替他開車呀,在目前這個時候,不得了??!
大叔:確實不得了呵!———唉,又下著雨。好了,咱們裝車去吧!
大家慢慢站起來。

66.阿輪的卡車
阿輪的卡車在高峰時間開了出去,車尾的牌照已被撞彎了。

67.同上·車內(nèi)
握著方向盤的經(jīng)理正在跟哲夫講話。
經(jīng)理:是嗎?是巖手縣的人嗎?我是秋田縣的。一直沒回去過,太糟了!不過說實話,回去也沒有家了。雖說不是童謠吧,然而我們小時候,在那里追免子、釣小魚,好一番自然的情趣。可是如今你想得到嗎?變成高爾夫球場了,高爾夫球場!這不是開玩笑吧?!人家說國破山河在,而今天的日本哪,國有山河無!這個國家的將來,會成什么模樣呢?!就拿我們這里說吧,總是趕緊把活兒干完好去喝啤酒,喝啤酒,每天都是這么打發(fā)日子。唉,不得了呵!
經(jīng)理用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
哲子的腦袋里浮現(xiàn)出同征子幽會的場面。

68.櫻制造廠·倉庫門外
阿輪的卡車倒著開進來。
哲夫:倒,倒,倒,往前一點!倒,倒,好!停!
哲夫跳上卡車貨臺。
經(jīng)理的聲音
經(jīng)理:不得了呵,讓我?guī)蛶兔Π桑?br>哲夫:不,沒什么。經(jīng)理休息去吧!
經(jīng)理:是嗎,那么辛苦了。
哲夫:是。
經(jīng)理向辦公室走去。
哲夫從卡車貨臺上卸下黃銅板,鼓足勁兒扛起來。

69.同上·倉庫中
哲夫沖著里面大聲喊著。
哲夫:又來打攪了。
哲夫在昏暗的倉庫里往棚子里運貨物時,向征子坐位的方向瞅了一眼。
今天沒有看見征子的身影。
每次都穿在她身上的綠色罩衣在墻上掛著。
哲夫把黃銅板放進棚里,發(fā)出很大的響聲。
中年女辦事員急忙走來。
女辦事員:噢,辛苦了。
哲:呵,謝謝了。
女辦事員:看,這里太熱了。
女辦事員走到征子的辦公桌旁。
女辦事員:喂,發(fā)貨票?
哲夫:是。
女辦事員:今天那位姑娘休息。
哲夫有點沮喪地接過蓋上章子的發(fā)貨票。
哲夫:麻煩了。
女辦事員:噢,等等,有點事跟您說———
正用毛巾擦汗的哲夫抬起頭來。
女辦事員:先生,您前不久給我們的川島君一封信對吧?
哲夫看著女辦事員的臉,他無心回答。
女辦事員:是這樣的,您的一番好意很難得,不過川島君耳朵有點不大好,說話嘛,也不行。
女辦事員在嘴前邊擺動著手給他看。
女辦事員:是啊,川島君嘛,是個聾啞人,所以她既聽不見也說不了話。當然嘍,也許以后會治好的,但不管怎么說太可憐了。
女辦事員自己點了兩三次頭,匆匆回到辦公室去了。
呆呆站在那里的哲夫仿佛突然醒悟過來似的咬咬嘴唇往卡車方向走過去。
哲夫繼續(xù)抽出黃銅板扛上肩往棚子里運。
不知由于受到強烈的沖擊或極度的后悔,哲夫突然喊出發(fā)自他內(nèi)心中的話。
哲夫:聾啞人,聾啞人又怎么樣?……有什么不好?。?br>在一片寂靜的倉庫里,哲夫大聲踩著安全靴往卡車那里走去,汗水滴滴往下淌,嘴里嘟噥著。
哲夫:有什么不好???
正在走著的哲夫的臉由于煩躁變得扭曲了,從頭上流下來的汗水混著淚水從臉頰上滴落下來。

70.彈子房
工商業(yè)居住區(qū)相當偏僻的商店街。
雨很大。
哲夫撐著塑料雨傘,抱著水果走到彈子房門外,向店員問路。

71.小巷
哲夫走進昏暗的小巷,一頭扎進一家由住戶的一部分房子改建的禮品交換廳里面去。
哲夫:打聽一下,阿輪的家在這里嗎?
一位半老的女人的臉轉(zhuǎn)了過來。
哲夫:我是城北伸鐵的,麻煩您了。
半老女人:從那邊繞過去。
哲夫在交換禮品的顧客中間穿行著向門口走去。

72.阿輪的家
在一座舊的木造的陰暗潮濕的房子里。
母親坐在一個用過道改造成的窗口里神情淡漠地付著款。
哲夫把帶來的探望的信袋和水果袋遞給頭上圍著白毛巾的阿輪。
哲夫:這是大家伙讓我?guī)淼?,他們讓我問候您?br>阿輪把裝著冰塊的杯子往哲夫面前一放,咕嘟咕嘟地倒上了威士忌。
哲夫在阿輪的催促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阿輪又在桌子上放上了面包和鱈魚干。
哲夫:您喝酒行嗎?
阿輪:簡直沒法說呀!情緒壞透了,瞧這連陰雨,下啊下啊下個不停!簡直沒法說呵!
窗外傳來雨聲。

73.阿輪的家
母親仍在繼續(xù)從客人手中接過禮品,然后數(shù)好錢交過去。
哲夫紅著臉吃著鱈魚干,轉(zhuǎn)過臉對著阿輪———
哲夫:阿輪君?
阿輪:嗯?
哲夫:櫻制造廠的倉庫里有位漂亮女人?
阿輪:是?。?br>哲夫:那個人是個聾啞人你知道嗎?
阿輪君哈哈地笑起來。
阿輪:你怎么,給迷住了?
哲夫好像被人一下子識破心思似的瞪了阿輪一眼。
阿輪:你怎么忽然注意上她了?可憐哪,那么美的一個人,是個啞巴!簡直沒法說??!
哲夫突然大聲叫出來。
哲夫:那又怎么樣哪?你怎么能這么講?阿輪君自己倒底又是個怎樣了不起的人呢?!
阿輪吃驚地看著哲夫。
哲夫滿臉通紅,嘴唇在顫抖,唾沫四濺地繼續(xù)說著———
哲夫:聾啞人,有什么不好?!聾啞又怎么樣哪?!聾啞就該讓你嘲笑嗎?我聽到這件事就沒有覺得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這有什么不好嗎?
阿輪呆呆地大張著嘴。
阿輪深深點頭,咕嘟咕嘟倒威士忌酒。
哲夫:真的有什么不好嗎?!……
哲夫出聲地哭了。
遠處響起了雷聲。
(淡出)

第三章 老父上東京

74.故鄉(xiāng)的村落
冬天。
銀色的山脈。
家家戶戶的屋頂都積滿了白雪。
萬籟俱寂的冬天的早晨的景色。
戴防寒帽的老人柱著拐杖慢慢走著。

75.昭男的家·門外
敏子的小臥車停了下來。

76.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穿著西服套裝的昭男在找東西。
昭男:敏子,毛巾。
敏子:毛巾什么的不帶也沒關(guān)系。
敏子的肚子大了起來。

77.同上·門外
鄰居家的主婦吐著白氣一只手拿著包東西走來。

78.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昭男坐在佛壇前。
敏子臉色陰沉地坐著。
令體居家的主婦進來了。
主婦:早晨好!敏子君來了嗎!辛苦了!這個,請你們在路上用吧。
敏子:太謝謝了。
主婦:您怎么了,臉色不太好。
敏子:父親唄!我特意跑到這里來接他,可他說你那么大肚子就不該出來,他本來就打算坐公共汽車去的。他倒生起氣來,他這么說倒是我不應該起個大早跑到這里來了!
主婦:他就是這樣的人,從前就是這樣!你媽媽沒少哭過。
主婦苦笑著看著昭男。
敏子:爸爸,你找什么?
昭男:戰(zhàn)友會的通知。
敏子:你剛才不是裝進皮包里了嗎!?
昭男:沒裝吧!
敏子:裝進去了。———看,這不是嘛!
敏子從皮包里拿出明信片給他看。
昭男:呵,有了。
敏子:腦子壞了!
主婦:敏子君是送到二戶車站吧?
敏子:是的,因為我嫂嫂會在上野接他。
主婦:太好了。有一群好孩子喲!
敏子:喂,爸爸咱們走吧,好了嗎?穿上大衣。
敏子站起來。
敏子:呵,煤氣和水門都關(guān)好了。呵!這個家真冷呀!
昭男笨拙地穿著大衣。
同半年前相比他顯得衰老了。

79.同上·門外
敏子和鄰居家的主婦走出來。
敏子:不在家這段日子要拜托您了。我想,要一個星期左右吧!
主婦:為什么一個星期,可以在忠司家住到春天嘛。您父親看起來挺孤單的,從這以后你也來不了啦!
昭男穿著高筒靴走出來要鎖門。
敏子:爸爸,你帶皮鞋了嗎?
昭男:哎喲?
敏子:沒帶?又不是出去干活,這么馬馬虎虎就走了,讓嫂嫂怎么說呢?
敏子和昭男又回到家里。
鄰居家的主婦笑著。

80.積雪的路
敏子的小臥車。

81.敏子的小臥車·車內(nèi)
昭男坐在司機臺旁的助手席上。
敏子:爸爸。
昭男:嗯。
敏子:硝酸甘油的藥瓶,我放在皮包里了。
昭男:??!這就放心了。拿上就好了。
敏子:什么東西都可以忘,這個可絕不能忘記帶。洗澡的時候呀,睡覺前呀,都要放在手邊。另外哪,藥片和藥粉,一天吃三次,也別忘了。爸爸總是一轉(zhuǎn)身就忘。
昭男:這么羅嗦。你呀,愈來愈像你媽媽了。
敏子:人家不放心才說的嘛!
敏子哼了一聲不再作聲了。
越過擋風玻璃,可以看見開闊的田野。

82.二戶車站·車站外
昭男乘坐的敏子的臥車駛進停車場內(nèi)。

83.同上·車站內(nèi)
昭男脫下長筒靴換上皮鞋。
敏子在幫助他。
敏子:爸爸,到了東京我想哥哥可能有重要的事兒要跟你說,你不要像上次那樣生氣,好好聽哥哥的話。
昭男:俺知道。
敏子:歸根結(jié)底,最關(guān)心爸爸的還是長子,我的大哥。求你了。
昭男:這,俺全都知道。
敏子:問嫂嫂好。
昭男走近剪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走了回來。
昭男:你懷著孩子還跑來送俺。謝謝了。
敏子點點頭。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
敏子:要注意身體?。?br>昭男:快回去吧。
敏子:你走好。
敏子在揮手。
在低垂著灰色云朵的冬日天空下,昭男在站臺里走著。
內(nèi)燃機車的汽笛聲鳴響起來了。

84.東京高樓林立的大街
冬日的陽光映照著四面玻璃的大廈。
高速公路上的汽車像珠串似的一輛接一輛。

85.忠司的公司·一間辦公室
現(xiàn)代化電子設(shè)備一應俱全的明亮的室內(nèi)。
窗外聳立著辦公大樓。
忠司在同來訪的客人談話。
畫外音:淺野君,您家來的電話。
忠司:對不起,我要離開一下。
忠司聽到同事的喊聲,急速起身到自己的坐位上去接電話。

86.上野車站·站臺內(nèi)
穿行的人群絡繹不絕。
設(shè)在角落里的電話機旁,憐子正拿著聽筒站在那里。
憐子:是你嗎?我呀!打攪你了吧,正忙著吧。我現(xiàn)在在上野車站哪,……嗯,敏子給我來電話說爸爸三點十五分到。所以我趕緊出來了。

87.忠司的公司·一間辦公室
忠司皺著眉頭
忠司:
怎么到得這么早?我跟他說六七點到最好。

88.上野車站
憐子:喂,你不能稍微早點回來嗎?……我陪他吃飯?zhí)兄斄耍职謺X得無聊的。

89.忠司的公司·一間辦公室
忠司:你讓他喝點兒酒,看看電視……知道了嗎,我盡量早點回來。
忠司放下聽筒,回到客人那里去。

90.東京灣岸邊填海適出的地區(qū)
在大卡車穿梭往來的寬廣大道上,駛來一輛出租汽車。

91.出租汽車中
昭男在憐子的身旁茫然地眺望著窗外。
昭男:這里好像是俺開始干活的地方,憐子君。
憐子:是嗎!
昭男:那時這周圍是一片大海呵!
憐子:您在這附近干過活嗎?
昭男:是呀,是在江戶川上架橋的工程。干了兩年,活兒非常重啊!
憐子:爸爸,您往那面看那座大樓,那就是我們的公寓。
昭男:是那一座嗎?!……
憐子:唉。
從車窗向外望去,巨大的公寓樓群像海市屋樓般地聳立著。

92.忠司的高級公寓·起居室
室內(nèi)的裝飾設(shè)計,連新建的房子也不如這里如此的氣派灑脫。
桌上擺放著用報紙包著的禮品。
憐子在準備茶。
昭男呆呆地眺望著窗外開闊的景色。
憐子:請吧,請穿上這雙拖鞋吧。
過道的門打開了,侑子走進來。
侑子:我回來了。
憐子:回來了,看爺爺來了,給爺爺問好??!
侑子小聲地問爺爺好。
俏子:您好!
昭男:真成了位小姐哩!
憐子:您把皮箱放好,這是給您的禮品。
昭男:在鄉(xiāng)下也找不到稱心的禮品。
憐子把報紙包放下,拿起短大衣。
憐子:噢,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昭男:你不要為俺張羅,平素你們吃的東西就行了。
憐子;爸爸更喜歡喝燒酒吧,什么牌子的好呢?
昭男:哪一種都行。
憐子:是嗎?您看看電視吧,知道用法吧?
侑子:這樣,就在這兒按。
侑子遞給昭男電視遙控器。
昭男:謝謝。
憐子:我走了。
侑子:走了。
憐子:馬上就回來。
憐子和侑子打開正門走了出去。
昭男品了一口茶,一遍一遍地環(huán)視著室內(nèi)。
透過窗子東京的街道無邊無際地展現(xiàn)在眼前。

93.同上·門外
憐子領(lǐng)著侑子向超級市場方向走去。
委托鄰居家主婦照看的小女兒跑了過來。
主婦:您回來了???
憐子:麻煩您了。
主婦:來了嗎?巖手縣的父親?
憐子:來了。
主婦:要一直住下去嗎?
憐子:還不知道哪!
主婦:那可不得了啊,真夠嗆。
憐子:多謝了。
主婦急步離去。
侑子:怎么會不得了?
憐子:好了,小孩子別管。
侑子:喂,你告訴我嘛!
憐子領(lǐng)著兩個孩子的手走進買東西的人群中。

94.同上·起居室
電視上映出舉行法事時的錄相。
忠司一個人在吃著誤過時間的晚飯。
昭男和憐子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電視。
憐子:去年夏天可真夠熱的呀。
昭男:給媽媽下葬時大家也是汗流浹背的哩。
憐子:可不是嗎!
忠司:等這個放完了,放放咱們出海的帶子。
憐子:好的。
憐子把錄相帶放進去。
憐子:八月份忠司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夏休,大家去海水浴場了。車子擠得不得了,孩子們都累得夠嗆。
映出了海水浴場。
碧藍色的大海。
大遮陽傘。
兩個小姑娘穿著游泳衣在岸邊上玩。
昭男瞇細著眼睛看著顯相屏。
忠司默默地吃著飯。
畫面上映著欣喜若狂的姑娘們的笑臉。
憐子聽到侑子的聲音站起來走進里面去。

95.同上·姑娘們的房間
室內(nèi)一派小女孩房間的裝飾風格。
憐子進來后親了親床上磨人的女兒的臉頰。
憐子:怎么回事?快點睡呀!
侑子:喂,爺爺是外國人?
憐子:為什么?
侑子:他講的話我怎么全聽不懂?
憐子:胡說什么?他是爸爸的父親呀,好了,睡吧,睡吧!
侑子哼哼卿卿地躺下了。

96.同上·起居室
屏幕上錄相帶的畫面映出了憐子她們乘浮輪和小艇嬉戲的情景。
忠司:啊,吃好了,吃好了。
昭男:你總是這么晚才回來嗎?
忠司:這還算是早的哪!
忠司收拾好碗碟,送到洗碗槽去。
忠司:身體怎么樣,最近?
昭男:已經(jīng)好了。前一陣子讓你們操心啦!
忠司:姑姑來電話把我們斥責了一頓!她說幸而被東邊的叔叔發(fā)現(xiàn)了,如果沒有人看見萬一死了,那可怎么得了!?
昭男:哪里!那天因為販運煙葉太累了。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啦。也馬上去看了醫(yī)生。
電視里映出對著鏡頭開玩笑樣子的忠司。
忠司伸出手接過昭男給他的香煙。
忠司:爸爸———
昭男:嗯?
忠司:以后怎么打算?
昭男回過頭來看了看忠司。
忠司:一個人在那個家里住下去不行啊!
昭男: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呢?你來守著俺不成?一直守到死,死了就葬到媽媽的墓地里。
昭男背著臉在看電視的畫面。
忠司:你這樣子我們就難辦了。爸爸的身體,好像叫人抱一個不知什么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似的。萬一出點事你瞧吧。人家會以為我們把親爸爸丟下不管哪。
昭男:那你讓俺怎么樣呢?
在銀屏上映出小姑娘們往忠司身上撩沙子玩的畫面。
忠司:去年敏子曾說過要領(lǐng)爸爸到她那兒去住。徹君也是一位非常和善的人。不過,現(xiàn)在她懷了小孩事情就不一樣了。總而言之,爸爸是不是可以考慮到我們家里來住。
昭男沉默著,看著電視。
忠司:過道的旁邊有一間六鋪席的房間??梢园涯男欣畎醽怼I晕⒄它c,是不是可以湊合著住。我們也就是湊合著。
昭男仍沉默不語。
憐子回來了。
忠司:我正在跟爸爸談老話題哪。
憐子點點頭。
忠司:怎么樣,爸爸,你說哪?
昭男:……巖手縣的家怎么辦?
忠司:那個家關(guān)了不行嗎?可以托鄰居的大嬸時常透透空氣。農(nóng)家現(xiàn)在都是這么辦。扔下不方便的農(nóng)村的房子到都市里來。這是當前社會上的潮流。
昭男突然站了起來。
忠司:你到哪兒去?
昭男:我要睡了。
忠司:話還沒說完吶。
憐子:爸爸累了呀。
忠司:好啦,爸爸。
昭男:俺這次來是看你們的新家的。俺可不是來聽這番話的。
忠司:可是咱們并不那么容易一次次見面呀!
憐子:看你?!
忠司:我做出這個決定,是跟憐子商量過,又征求了孩子們的意見的呀,你知道我們?yōu)槟愣嗝磽膯幔?br>憐子:喂,你這么大聲音干嘛?
昭男邊聽著忠司講話邊走進里屋。
忠司:好吧,隨他的便!
憐子跟在昭男身后。

97.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床已經(jīng)鋪好了。
昭男坐在枕頭旁邊。
憐子:您冷嗎?
憐子坐下來整理被褥。
憐子:我放上了電褥子。去年送給了爸爸一個。這個跟那個一樣的。
昭男:謝謝。
憐子:明天白天咱們?nèi)叶汲鋈?,時間滿充裕的,您好好休息吧。晚安。
昭男:晚安。
憐子:我把電燈關(guān)了!
憐子關(guān)掉燈,關(guān)上了門。

98.同上·起居室
忠司往杯子里倒酒。
憐子回來后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和顏悅色地安慰忠司。
憐子:不合適呀,不管怎么說。那么窄的屋子讓那么大的爸爸整天呆在里邊怎么過呀。再說,他若一直坐在這間屋里,咱們也受不了。
忠司把酒一仰而盡。
憐子:唉,有座窄一點的獨院房也好呵!
憐子嘆了一口氣站到洗碗槽前。

99.同上·鋪著草席的房間
昭男坐在被子上喝茶。
忠司和憐子在起居室里進行的這場嚴峻的談話,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了進來。
忠司的聲音:所以啦,我不是早就說了嘛。在牛久沼住的時候就說了。爸爸的向題總有一天要提出來的。
憐子的聲音:在那兒你上班要用近兩個小時呀。
忠司的聲音:沒辦法嘛,就得忍著點。
憐子的聲音:我還不是從你的身體著想才反對的嘛!
忠司的聲音:算了,還是老調(diào)子。
憐子的聲音:他會聽見的呀!
坐在被子上的昭男一動不動地凝神諦聽著。

100.同上·門外
早晨。
上班的人們嘴里吐著白氣急忙奔向車站。
昭男在一個角落里的長凳上坐著。
旁邊還有幾位老人坐在那里讀報抽煙。
要上班去的忠司走了過來。
他身后是憐子。
忠司:怎么回事?怎么在這兒坐著?我要到公司去啦。今晚上你們戰(zhàn)友會在熱海過夜。那明天哪?
昭男:俺要找找哲夫的公寓,想看看他是怎么過的?
忠司:哲夫嘛?去倒是可以,可他那兒沒地方住呀。
昭男:是嗎?
忠司:回頭你和憐子回屋吧。我得趕緊上班去了。
憐子:您走好!
忠司急匆匆離去。
昭男:他總是這么早就走嗎?
憐子:十一二點才回來。怪可憐的。早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呀。
昭男跟憐子回到公寓。

101.江戶川·鐵橋
京葉線的電車發(fā)著轟鳴聲向城中心駛?cè)ァ?br>向車窗外望去,到處擠滿了上班的人們。

102.熱海溫泉
在聳立著旅館和公寓的宏偉建筑群的對面,大海熠熠閃光。

103.某旅館·門外
面向海岸大街的一座雅致的旅館。
告示牌上寫著:“仰光步兵84部隊戰(zhàn)友團全體聚會處”。

104.同上·大廳
在女服務員的引領(lǐng)下,昭男提著皮包走來。
女服務員:請在這兒等。
昭男:非常感謝。
換上浴衣正在喝啤酒的兩位白發(fā)男人回過頭來看。
寺尾:淺野,你來了。
昭男的戰(zhàn)友寺尾在招手。
昭男:接到你的信,怪想念的就來啦。
寺尾:來了就太好啦,從巖手的深山里來的呀。
昭男:他媽媽去世的時候收到了你的祭典。
寺尾:彼此彼此,剩下一個男人辛苦喲。喂,這位,你認識嗎?
旁邊的那個男人微笑著點頭。
昭男:……噢,您是藤田班長嗎?
寺尾:你讓這個人狠狠揍過一頓吧?!
藤田連忙揮揮手。
藤田:唉呀呀不敢,那時真是太失禮了。
昭男:是嗎?您還活著哪?
藤田:不好意思。那時候真是太抱歉了。
昭男;夠疼的喲,您的大嘴巴,
藤田:唉呀呀不敢。實在對不起。真抱歉!
寺尾:各位,都怪戰(zhàn)爭不好??!戰(zhàn)爭不好?!遣皇牵堪嚅L?!
藤田羞愧難當。

105.同上·宴會廳(夜晚)
端著茶具的女服務員在走廊里送酒。
屋子里邊有近三十位七十到八十歲的男人,他們唱著軍歌。

你呀,還有我
都是同期的櫻花,在同一座營房
庭院里開放?;ㄩ_了
花也會落。覺悟吧!
就讓它美麗地飄落吧,為了國家。

伙伴們歡笑著用手打著拍子。
在用干澀的嗓音唱歌的男人們中間,可以看見昭男、寺尾、藤田的身影。

106.同上·小吃部
年輕的職員們在卡拉OK的伴奏下唱著歌。
戰(zhàn)友會的成員們按個人意愿分成一群群地在喝酒。
昭男和寺尾在柜臺一角旁對飲對酌。
藤田在他們旁邊正跟伙伴們開玩笑。
寺尾:高興呵,太高興了,是吧,淺野。闊別這么久能跟你交杯共飲,實在太高興了。喂,再來一杯!
昭男:不過,得注意健康呵!你!
寺尾:健康,健康!從現(xiàn)在起還早著哪!俺要活到九十、一百!
昭男:你說這種話孩子們可要討厭的咧!
寺尾:他們可要討厭死嘍!
藤田:發(fā)生什么事啦?
寺尾:俺一直在那兒忍哪忍哪,可是去年秋天,俺實在忍無可忍,爆發(fā)了,俺不讓你照顧也能活,俺把兒子痛快淋漓地罵了個夠,從家里跑出來了。
昭男:好家伙,那么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
寺尾:信上寫了吧。風雅里一個收費養(yǎng)老院。在琵琶湖畔的小山崗上。
藤田:風雅里,好地方呵!
寺尾:好什么喲,一點也不好!俺的退休金都交給小野寺的老太婆保管,需要錢的時候拿圖章去取,他們說有必要才會給你,豈有此理!
藤田:那個小野寺的老太婆是什么人呵?
寺尾:事務室的會計。她說老人帶著錢會造成麻煩。這不是拿人開心嗎?國家給俺的錢,養(yǎng)老院有什么權(quán)利硬拿走呢?哼,就是這樣來對待咱們這些為日本的復興耗盡心血的人嗎?淺野,對嗎?
昭男:不應該呵!太不像話了!
寺尾:簡直是胡來!
昭男把酒杯送到嘴邊。
戰(zhàn)友:喂,喂———咱們演習一遍軍歌!
一位上年紀的戰(zhàn)友在卡拉OK的擴音器前唱軍歌。
小吃部里穿著浴衣的伙伴們站起來跟著唱起來———

啊,啊,堂堂的運輸船,
再見吧祖國,祝你繁榮!

年輕的客人們用驚愕的目光看著他們。

107.早晨的溫泉街
昭男、寺尾、藤田等人挎著皮包,提著禮品袋搖搖晃晃地走在坡道上。
大公共汽車接連不斷地駛過。
寺尾停下來喘口氣。
藤田:沒事吧?
寺尾:沒事,沒事。
昭男:俺說還是叫輛出租車的好!
寺尾:不用不用不用,用不著,已經(jīng)好了。喂,走吧!
老人們嘮嘮叨叨地說著加快了腳步。

108.新宿的街區(qū)
從東京都政府新址開始,一排排高聳的大廈展示著首都副中心區(qū)的景象。(注1)

109.新宿的百貨商店·屋頂平臺
昭男、憐子和她的小女兒寧子在長椅上坐著。
領(lǐng)著孩子的母親,帶著孫兒的老人們各隨己愿地消磨冬日的下午。
憐子把她從百貨商店買的一包東西打開,從中取出一條色彩鮮明的圍巾舉到昭男胸前。
憐子:太好了,這個顏色不錯。

 2 ) 淳樸單純美好的愛

看完心有點空空的,又有點暖暖的,還有一點臉紅。
心空空的是因為年邁的爸爸為了成全兒子的幸福,又回鄉(xiāng)下過上了獨居的生活;暖暖的是因為至少看到子女還是孝順的,希望為老人養(yǎng)老,大兒子的媳婦是劇中我最喜歡的演員,不知道為什么不在演員表中,她是那么美,那么善良,即使有點小埋怨,也只是隨口說兩句,行動上語言上對家庭對丈夫?qū)先硕甲龅臒o微不至,讓我很感動。對日本女人的好感進一步增強,是男人的賢內(nèi)助;為什么臉紅?因為那是一個多么淳樸的年代啊,爸爸是那么的淳樸,只要兒子過得好,即使找了個聾啞人也很開心,讓兒子一定要好好珍惜,對她負責,還感謝女孩照顧自己的兒子,感謝她接受自己的兒子。在爸爸眼里,有家才是完整的,其他都是次要的。想想現(xiàn)在,想想身邊的人和事,那么單純美好的愛情真的只存在于物質(zhì)匱乏和物質(zhì)無憂的兩個極端。于我,好像亦免不了世俗,有一點恨也有一點無奈,更多的是對自己無力改變現(xiàn)狀的憤慨和對那些錯過的失去的遺憾。

 3 ) 父親

繁華的東京街頭,川流不息的車輛疾速而過,掠過一張張慌忙行走陌生的臉龐……在一家小酒館當臨時工的哲夫凌晨回到了家里,接到父親的電話:”告知母親一周年忌日,要趕回家。”顯然,哲夫先前還勸那個孟加拉國的青年多打國際電話給家里,自己倒忘卻了母親一周年的忌日。

綠油油的秧苗覆蓋整個梯田,春雨過后的青山綠水呈現(xiàn)出勃勃生機;遠方,群峰一層疊著一層,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大片的云朵,小溪水流嘩嘩流入梯田……影片鏡頭由遠而近,緩緩的呈現(xiàn)如此優(yōu)美的山水畫。一些優(yōu)美的鏡頭:青山綠水,小橋人家,炊煙裊裊,引人無盡的遐思沉迷。

一周年母親忌日,遲到的哲夫被鄰居的大叔的呵斥著,隨即趕到古寺佛堂。在墓地,父親用水瓢往墓碑上澆了一圈水,看到這樣的一幕不免讓人心顫。生離死別、生老病死,這些四個字帶著沉重,穿透著厚重,讓人感受生命的脆弱無奈。

而影片中有三處對于母親的形象作了側(cè)面的描述。一、母親剛嫁時的照片:騎著馬,穿著一身舊時代的服飾;二、父親在壁櫥找威士忌看到哲夫與忠司的成績單,懷念的說道,你媽媽不管什么東西都這樣小心地收起來。三、在影片結(jié)尾處,父親回到房間,仿佛回到了從前一家齊樂融融,合家歡樂的場面。而母親去世之后一周年,讓這所老屋看起來更破敗,蕭條。暗示了,在當時經(jīng)濟體制化的日本,老年人的晚年無法得到有效的保障。

而影片所要講述中心,則體現(xiàn)在哲夫與父親在農(nóng)田里一番對話。
哲夫:你總是罵我傻瓜!你怎么這樣瞧不起我呀?我怎么了?我回來了,可父親那樣子就像說你干嘛要回來?父親怎么那么看不上我?你對哥哥那么偏愛,盡替他說好話。大學畢業(yè)就那么偉大嗎!
父親:你呀,對忠司的苦處一點也不了解。他膽小怕事,做人也不開竅,在大公司上班是很辛苦。本來我想讓他在附近學校里當個教師會更好些。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加上你又靠不住,你媽媽又死了。在這個世上,并不是一切都能盡如人愿!哲夫望著父親,遲頓一下,若有所思。

是啊,每天看著山,聽著山川水流的聲音,觸摸著農(nóng)田的混土的父親,其實看的最清楚。他一直不想成為兒女們的累贅,不想拖累。長子忠司雖然是個體面的公司白領(lǐng),為了供房和供養(yǎng)家人,辛苦工作。次子哲夫換太多的工作了,又沒有經(jīng)常打電話回家,以至于父親一直不清楚,總是要詢問他干什么活。

其實,這些何嘗不是我們所經(jīng)歷過。父母對我們的愛,是發(fā)自肺腑、深沉的愛,無私的奉獻一切,卻從不曾要求我們能為他們做些什么。我們總在追求更好的物質(zhì),更多的享受時,卻往往忽略了父母。其實,只要家人能夠在一起生活,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黃昏的余暉斜斜的打在灌木叢中,偶爾響起幾聲動物的鳴啼。房內(nèi),一只機械自動的小黃鴨一蹦一跳的,父親盤坐在地上,望著久久不語。鏡頭的另一旁,哲夫坐著列車,飛馳而過。

影片的音樂,淡發(fā)著絲絲的憂郁,總在影片轉(zhuǎn)折處,慢慢鋪開。

東京,忠司家。忠司勸父親搬到這里跟他們一起住,有個照應。父親固執(zhí)的拒絕了,并明確說,要一直守望著這片土地,那老屋,直到死亡,埋葬到母親的墳里。

房間內(nèi),憐子委婉的對忠司說,家里房間窄,也不太合適老人家住。房間外,父親聽到,只是深深的嘆口氣。

父親第二天要回去與憐子的談話。父親對憐子說:“接她母親一起過來生活,這樣兒孫們也會很高興。這位正直偉大的父親,處處為了兒女著想,無論年齡多大,在力所能及的范圍,總是犧牲自己,即使在生命的余暉也庇護著子子孫孫。這種所做所為,真的不僅僅只是歌頌,我們也要多多關(guān)心孝順父母,切不可讓他們寒心。

整部影片觀看下來,透露著淡淡的生老病死,宿命輪回。散發(fā)著一股感人至深的悲涼氣息。

全片中最溫暖人心,滿滿的幸福感。對我來說,無疑是哲夫跟征子之間的愛情!這位在父親心里最不放心的次子哲夫。當征子出現(xiàn)在父親面前,哲夫信誓旦旦保證會娶征子為妻,征子也同樣毫不猶豫的答應嫁給哲夫,父親一瞬間,心緒凝結(jié),說不出的喜悅,終于可以放下了沉重的擔子。

屋內(nèi),興奮睡不著的父親對哲夫勾勒著未來美好生活。準備把老屋讓給他們住。這顯然,是一代又一代的延續(xù),傳承??v觀本片,這一次父親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笑,笑的如同一個孩子,要幫忙照看他們的孩子,他的孫子。這次,幸福感暖暖的涌向全身。在寒冷的冬天夜晚,興奮的父親喝著啤酒,唱著歌,雙手打著節(jié)拍。一旁的哲夫望著父親,第一次露出微笑。音樂再次響起,父親已坐上列車,踏上回家的旅途。在列車上,回想起與哲夫、征子在街頭的幸福時光……這時,父親再次輕輕嘆了氣,眼里泛起了眼花,我想這次,應該是舒心的吧。

家里老屋。銀白的山脈,家家戶戶的屋頂都積滿了白雪。萬籟俱寂的冬天此際顯得蕭條,冷清。父親走在回家路上,鄰居打招呼,并說:你好福氣啊。父親身體頓了一下,才說聲是啊。雪下的很大,積的很厚,雙腳陷在雪堆里,對于上了年紀的父親走的異常艱難!推開房間,父親正坐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屋內(nèi)那一團火光。家人正吃著飯,那時候,妻子還在,兒女們正小……畫面一轉(zhuǎn),只剩冰冷黑暗。眼眶滿是淚水,唱著歌,點亮一團火,照在臉龐。

屋外,雖萬家燈火,雪下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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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豆瓣發(fā)影評,只因為沒有看到最能貼切我心內(nèi)的想法,便動手寫了一篇。對于這部電影,實在有太多的懷念情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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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榮譽

看過,而且搜索了一下所獲的榮譽

本片榮獲1992年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作品獎、最佳男主角獎(三國連太郎)、最佳男配角獎(永瀬正敏)、最佳女配角獎(和久井映見)和最佳新人獎(永瀬正敏 & 和久井映見);1992年藍絲帶獎最佳男配角獎;1992年電影旬報最佳導演獎、最佳影片獎、最佳男主角獎、最佳男配角獎和最佳女配角獎;1992年每日電影獎最佳男主角獎(永瀬正敏)、最佳影片獎、最佳攝影獎和最佳導演獎;1991年報知電影獎最佳男主角(永瀬正敏)和最佳影片獎;。 ?豆瓣

 5 ) 觀《兒子》電影有感

去年十一假期,和好友在街頭閑逛。

景田以咖啡為特色,而鵲家茉莉花dirty 更是獨樹一幟。我們慕名而來,細細品嘗,愜意而滿足。喝完咖啡,我們一路閑聊,漫無目的地軋馬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知不覺拐過街角,來到一家書吧。

書吧光線不甚明亮,內(nèi)部擺設(shè)也十分隨意。有幾只大花貓,或懶洋洋霸占在沙發(fā)上,或大搖大擺地穿行于大堂,或在閣樓上睥睨著下界一眾凡夫俗子。

昏暗的燈影將木質(zhì)書架上的書藏在陰翳里,灰撲撲的,感覺有點臟,有點油膩。這些書安處一隅,似乎并不想被人翻閱,它們沉默著,拒客人千里之外。反倒是書架底部胡亂堆疊的盤盤碗碗,時不時反射出點光澤,逗著客人前來交流。我們跳過書籍,直奔碟罐,挑挑撿撿,擇了一些可愛物件,打包付賬準備離開。

老板溫言挽留:書吧馬上就要播放電影了,如果不忙的話,可以看看。想著確實也沒有什么非走不可的安排,我們便依了老板的意思留了下來。

在這樣的一個老舊的、有一堆貓的、不怎么收拾的書吧,會播放什么樣的電影呢?我們在閣樓上閑聊了一會,謎底就揭曉了。

這是一部日本親情電影,名字叫《兒子》。這家母親去世后,留下80來歲的老父親獨自守在山中,看管著老田、舊屋以及逝去的回憶。

老人有兩個兒子,老大名牌大學畢業(yè),留在東京,成功買房,過著世俗意義上成功人士的生活,是老人的驕傲;小兒子學習不太好,從小也沒有哥哥聽話,老人總是啰嗦著小兒子不夠踏實聽話,要多學學哥哥。小兒子雖然本事不大,但對山間的生活也不感興趣,他拒絕父親的邀請,進了小縣城,干著體力活,忙碌卻也快活。

平靜的生活因為一件意外而掀起了漣漪——同村一個孤寡老人獨自死在家中好久才被發(fā)現(xiàn)。兩個孝順的兒子覺得不能繼續(xù)放任老父孤身在家,商量后安排父親去東京的大兒子家安享晚年。

老父執(zhí)拗不過,便去了東京。

來到了大兒子的家,父親的拘謹與不適應一目了然。原來,因經(jīng)濟局促,兒子精挑細選買下的公寓,遠在距離公司4小時的郊區(qū)。而這個花費了天文數(shù)字的公寓,孤零零地擠在立交橋下,那小片獨立空地里。小樓卑微地接納著來自四面八方轟隆隆、永不停歇的噪聲、白慘慘、晃人眼目的高層反光以及早出晚歸、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老人獨自一人待在家中。他向窗外看去,看見的是沒有生命的鋼筋水泥,和無盡的天空,看得久了,這份虛無與漂浮,讓老父心里慌個不停,他畏縮地收起目光,把視線鎖回到電視機上。電視里循環(huán)播放著孫兒幼時的錄像。這是怎樣的一個沒有生機、冷冰冰的、令人窒息的牢房?。?/p>

晚上11點,大兒子終于回家了。父親惴惴不安,問兒子怎么這么晚才回家。兒子說,今天是因為父親的到來,同事幫了忙,自己還早回來了兩個小時呢!父親聽后沉默了。

大兒子忙得腳不沾地,說起話來一副火急火燎、沒時間聽也沒時間解釋的模樣。面對忙碌的兒子,父親十分沉默。老父親有限的語言,都是留給了并不熟悉的兒媳婦。

早上,父親5點坐在樓下長椅上,看著兒子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問兒媳婦:他每天都這么早離開嗎?兒媳婦說:是啊!

父親離去前,和兒媳婦談話:我一八十多歲老頭,就算死在家里過好久才發(fā)現(xiàn),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你們生活十分辛苦,要互相幫扶。你的母親也是一人在家,身上有病,我走之后,你把母親接來,一起過日子,好好照顧老人家。

交代完這些,也不管大兒子的反對,老人離開東京。在回老家之前,老人前往小兒子的縣城,看看老二過得怎么樣。

縣城的生活不像東京那樣繃得那么緊,沉默的父親,在小兒子這里找回了快樂和話語。從東京回來后的父親,再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總是對小兒子不滿意了。也許是看到了大兒子的生活,父親意識到小兒子雖然成績沒有哥哥好,沒有哥哥有“出息”,但是這樣的生活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吧!

一日夜晚,父子倆躺在出租屋的榻榻米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得知小兒子有心儀的姑娘時,父親開心極了,問了幾個問題后,父親仍然不肯睡覺,爬下床來,打起拍子,唱起了歌。看著父親開心的模樣,小兒子笑得幸福而知足。

這是一部情節(jié)緩慢,劇情簡單的電影,但是不知為什么,劇中的老父、忙碌而空虛的城市家庭、貧窮卻幸福充實的小兒子,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時隔一年,回憶起來,依舊清晰,依舊溫暖,仿若昨日。

 6 ) 細節(jié)里的美好

影片真實、質(zhì)樸,全然沒有雕琢的痕跡,生活中常見的情形包括沉重的勞動都成為了一種美,父親對兒子的內(nèi)在、深沉的愛令人內(nèi)心一陣陣地發(fā)顫。影片似乎是要告訴我們,生活中有一些美好的東西是存在的,只是往往被我們所忽略了,而當你一旦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就是你感到幸福與自足的時候。淡淡的生活,淡淡的美好,淡淡的詩意,這就是影片所帶給我們的。

 短評

大敘事偏理想主義,小細節(jié)又面面俱到地貼近現(xiàn)實,一種無比心安的正向的力驅(qū)動著畫面。

7分鐘前
  • hit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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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洋次版《東京物語》,老三國連太郎演得極好,難忘那執(zhí)拗的搖頭。前面略平淡,最后一幕突然進入溫馨的超現(xiàn)實,催人淚下。

11分鐘前
  • 風間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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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大成之作,每一幀都充滿著對老一輩電影工整的致敬,細膩綿長,耐人尋味。平成年代對昭和年代的追思,羸弱的父權(quán)形象與已瓦解的傳統(tǒng)家庭,都市/鄉(xiāng)村二元化對立描寫與70s的反思相比,有增無減。春花秋葉,夏蟲冬雪,孤獨行旅道,生命本無常。

13分鐘前
  • shininglove
  • 力薦

太多小津的影子,東京物語,秋刀魚之味,獨生子,父親在世時。只是這次的“致敬”卻顯得舒服和恰到好處,最後的幻境的段落很棒,嫁女兒和送兒子出去其實都是一樣,人生在世最後總孤獨,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

14分鐘前
  • 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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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電影,有點像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很貼近現(xiàn)實生活,不分國界哪都有的養(yǎng)老問題,說實話看了日劇這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日本的農(nóng)民,工人,勞動階層的生活,并沒有電視劇里的風花雪月,只有平淡而真實的生活,親情。兒子有一天會變成父親,會老去,一代一代,終將面臨一個人一個老宅。。

16分鐘前
  • 李哥
  • 力薦

哎呀,原來是山田洋次的作品,驚喜!そのー-母の一周忌:找工作不難,但找一份滿意的工作卻不易,慶幸自己的堅持讓我的幾份工作都稱得上喜歡!そのニ-息子の戀:一次喜歡,一次愛,希望下一次是在一起一輩子!その三-父の上京:比起讓父母到外地看我,我還是更喜歡回家鄉(xiāng)去看望父母!重陽節(jié)觀影記憶!

17分鐘前
  • Panda的影音
  • 力薦

日本家庭劇,如果說小津安二郎數(shù)第一,那么,第二把交椅非山田洋次莫屬,甚至,山田洋次近年的家庭劇,漸臻化境,如果他能夠拍到百歲,說不定足以比肩小津。一個家庭,三個兒女,都客居東京,一個“東京物語”結(jié)構(gòu)的故事,不同的是,這是90年代,22年后,山田洋次又拍了《東京家族》,更勝一籌。

18分鐘前
  • Cly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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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愛」亦如尋找每家每戶中每個人的父親那樣顯得平凡、真誠、隱忍又感人。能夠在電影故事中讓每個觀眾都感同身受幾乎就是電影作品的天花板了。

19分鐘前
  • 451?°F?
  • 推薦

老父親與征子相見那場戲,真是太好哭了。各自有各自的忐忑,又各自有各自的安心。山田洋次導演太會拍親情,不經(jīng)意的暖意。最后的超現(xiàn)實也是很暖心了,當然,也有些許落寞。

23分鐘前
  • 桃桃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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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九十年代的城鄉(xiāng)流動正是中國當下年輕人所經(jīng)歷的陣痛,而我們仿佛缺少這種記錄時代人心家族變遷的樸實溫度作品。新中產(chǎn)的大兒為生活所磨只是把盡孝當成道德包袱,故無法理解父親。而還在踉蹌生活的小兒反而離老人更近。兒媳見面、隔路手語、一沓戀愛傳真訂在墻上、父子夜話、幾幕感人。得知女孩情況哲夫走出庫棚面部卻從暗到明了,父親回老屋的超現(xiàn)實暖光與冷清現(xiàn)實對比。光之考究。摘幾句對白①年輕就是好啊,還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工作,跟姑娘開車兜風。而過了五十歲就只能做高樓里的夜警了②他明天還會來這兒嗎?不會了,這對他就像是一天的懲罰③每天扛著沉重的貨物大汗淋漓,那汗水洗澡時一沖,啊,今天也有好好工作,這種想法油然而生④老怕我一個人在家出什么意外,我覺得一個人死掉也沒辦法?;钅敲淳昧?,死掉三四天沒人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關(guān)系的。

27分鐘前
  • 顧小山
  • 力薦

我一直在想,如果拍一部中國式的父子關(guān)系,不知道要看哭多少年輕人。因為這部電影太太像現(xiàn)在的中國了,城鄉(xiāng)之間的流動,一邊是無處安放的城市奮斗,一邊是難以回歸的家鄉(xiāng),這種兩難取舍糾結(jié)著多少90后青年。

32分鐘前
  • 吉卜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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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家族里要把二兒媳給改成小兒子,太駕輕就熟了。父親演得好,聾啞女角色設(shè)置也好,盡管還是有煽得過度的毛病,但生為子女,沒法不感觸。

35分鐘前
  • 狄飛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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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父親向征子說謝謝一直到結(jié)尾,都是含著眼淚看完的。父親在兩個兒子面前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在中產(chǎn)大兒子面前感受到的是無助和拘謹,而在不成器的小兒子面前才找回父親的尊嚴,從而放松任性,山田洋次對這種心態(tài)的把握太精準太動人了。結(jié)尾真是讓人既心酸又溫暖,守護著留有最美好回憶的地方,孤獨地活下去,三國連太郎演得太好了。

36分鐘前
  • 麻繩
  • 力薦

1.山田洋次是繼承小津安二郎最為成功、最為傳神的一個導演。2.他們的特點就是都是開豆腐店的,原材料就是那個,永遠不變,但是你要是細品就會品出不同,但不要期待濃烈,刺激,他的基調(diào)就是溫暖、節(jié)制、有禮。

41分鐘前
  • Sabrina
  • 力薦

搜狐視頻。小津嫁女兒,這里嫁兒子也是一樣的心酸。都是瑣事,兒子的戲份一開始多,老爹后半部分多,結(jié)尾的幻境實在太凄涼(高野八誠是長子的兒童時代哦)。吐槽永瀬跟三國長得一點也不像可真準啊orz

46分鐘前
  • paradi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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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及格。山田洋次在90年代,再拍《家族》《故鄉(xiāng)》二部曲涉及的主題,講述在東京謀生的巖手縣一家人的故事,劇情分祭典、純愛、上京三段,搬演了不愿離開舊屋的老父親、成家立業(yè)身不由己的長子、心性散漫但愛上聾啞姑娘的次子(女兒的戲份不知為何少得可憐),這一家的故事時至今日仍然能讓處于城鄉(xiāng)分隔現(xiàn)實的觀眾若有所感(看著三國連太郎我想著怎么伺候自家老人——即便他們并不在鄉(xiāng)下,以及我作為老人如何勸自己子女來老家一起生活)。電影準備了不少細節(jié),一直在吐槽生活的田中邦衛(wèi)、親自上陣送貨的鋼鐵廠老板、三國連太郎參加的老兵聚會(還有一直跟他道歉的伍長)、嫌棄三國連太郎口音和放屁的小孫女……這些生活細節(jié)被安置在恬淡的電影基調(diào)里,雖沒有驚喜但也不讓人厭煩。永瀨正敏演得有點毛躁。片尾三國連太郎獨自回家看到的幻像是個好設(shè)計

49分鐘前
  • 左胸上的吸盤
  • 還行

沒有想到處理方式會這么冰冷刺骨,沒想過會如此讓人難過痛心。雖說是繼承了小津的衣缽,但已經(jīng)沖破了牢籠走進了現(xiàn)實,觸及的是人人都會經(jīng)歷的種種問題,街上看到的各種人,遇見的各種事情。包攬了社會萬象,同時也能穩(wěn)住敘事的主線。再配上精巧的鏡頭,恰到好處的配樂,一切都能一下子就打進心里的。另,三國連太郎詮釋的父親角色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了,所以所有情緒的轉(zhuǎn)變都會合理起來。還有一個冷酷的結(jié)尾,正中我下懷了?!坝袩簦陀腥恕?5.0

54分鐘前
  • 下落不明
  • 力薦

低于預期……不過想看的都看到了??順便永瀨正敏角色在老家聽音樂身邊放了張你團二專絕壁是私貨|讓那誰唱歌了嗎?唱了

57分鐘前
  • Virgil
  • 還行

與小津的一場盛大互文,處處含情。工業(yè)化褪去最初的蓬勃,小津高聳的煙囪變高樓,阡陌變高速,蒸汽散去,零落一地的時代碎屑。房價奇高、環(huán)境污染、養(yǎng)老問題、戰(zhàn)后老人,像一本暴露現(xiàn)代性的教科書,對小津圖景致敬并告別。從此,傳統(tǒng)面臨被解構(gòu),青山難再,老人群集,父之話語更為式微,父子關(guān)系在風中飄,從此結(jié)構(gòu)二分,弟弟有他的勞工愛情,哥哥面臨資本與經(jīng)濟的傾軋,《東京物語》的熱海之夜開始顯現(xiàn),《獨生子》的軟弱與惻隱講完之后就藏埋進天臺之上的塵霾中。看到征子就想到《那年夏天寧靜的?!分械呐?,看到小紅車就看到了櫻桃園和那輛駕駛中的車,日本電影在系統(tǒng)中循環(huán)又循環(huán),循環(huán)進一個甜馨的迷夢,長幼尊卑,誰先入浴,慈母在側(cè),映畫乃永久之溫柔鄉(xiāng)。

59分鐘前
  • 放蕩小熊
  • 力薦

導演今年的<東京家族>可謂是本片的擴充版,但比較之下,本片里縮小了人口的家庭,反而對角色塑造更有幫助,兩個兒子性格各異,刻畫的更細膩真實。老父親的形象演繹的非常出色,平實敘事是最容易打動觀眾的~

1小時前
  • zzy花崗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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