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多人提及此人魯濱遜漂流記相同,著實認為不太嚴謹,魯濱遜作為現(xiàn)代社會的人,他是被迫落入原始社會,但是他的本心是渴望回歸社會運轉中來,他也是這么做的,他有自己的源動力和追求,為了回歸而活。
而無名者,從他的器皿中可以看出他是曾經(jīng)生活過人類社會中,又自愿割裂開與人的關系,只為自己的生存而活,處在馬斯洛需求理論里面的生存層級,完全主動將自己與人類社會運轉脫節(jié),不希望別人來打擾,也不主動嘗試回歸,他靠已有的社會生存經(jīng)驗度日,唯一的欲望就是吃飽每頓飯,僅此而已。
現(xiàn)代人與他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都是要活著,只是活著的方式不同,可能希望更體面一些,更希望獲得別人的認同與肯定,為了得到精神層面也就是自我實現(xiàn)的價值而活著,他們的區(qū)別就是欲望更多更雜,一個得到了渴望下一個,永遠不會滿足,人類社會也創(chuàng)造了無窮無盡個欲望,如同打怪升級一般,讓你永遠沉溺其中。你笑他的蠅蟲飛舞環(huán)境臟亂差,他看不上你背著房債車貸蠅營狗茍。大家的追求不一樣,勿下定義。
面對現(xiàn)代社會的燈紅酒綠,老漢也許是看透了這些,也許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些,其實眼界是個雙刃劍,開了眼之后既可能催著你奮發(fā)為社會創(chuàng)造價值,也有可能讓你認識到自己的無力之后自暴自棄,他大概率是后者,這也許就是他認為的生活,他處在自己的桃花源中,于己甚好。
1個多小時的片子沒有對白,沒有配樂,主要圍繞主人公一年的生活,平鋪直敘的展示。他住山洞,喝河水,吃飯更是不講究,只要弄熟就吃下去了。但他也很勤勞,春耕秋種,挑土灌溉。我看到他,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還有些親切。這部片子讓我想起來我小時候在村里遇到的流浪漢,老家人叫他二丫子。 他只有一間小小的破屋,四處漏風,屋子里堆滿了稻草和撿拾來的破爛兒,還有政府救濟他的一袋凍的邦邦硬的白饅頭。村里沒人愿意搭理他,我卻很愛往他那跑??赡苁且驗槲姨焐鷮ο∑婀殴值牡讓尤嗣裼刑剿饔?,也可能因為他滿是從各地撿來的垃圾的屋子對孩子來說是個藏寶屋。有一次我從家里偷拿了一個包子帶給他,他又問我能不能給他再拿根兒蔥。作為回報,他送給我一串過年的用的掛飾,具體的圖案記不清了,但是當時應該是很喜歡。與他不多的相處算是我童年的美好的、驚奇的、有趣的經(jīng)歷。所有當我看《城南舊事》時英子的小時候也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的經(jīng)歷,深有同感。
之所以對他印象深的原因還有其實他是我人生中第一個見到的死人。二丫子在一個冬天奄奄一息了,饑寒交迫加上生病吧。村里人的幾個人,其中包括我爸爸,合伙湊了點錢,給他辦了喪事,火葬。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將死之人穿壽衣,我踩在一根倒地的枯樹上,就這樣看著,心里沒有一點害怕,即便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不覺得可怕。我想他的死其實代表著我童年充滿魔幻色彩和田園主義的農(nóng)村生活的結束,那之后沒過多久我就隨父母去了城市,很少再回到鄉(xiāng)村。
大抵高中的時候我就想寫他的故事,甚至還幼稚的想模仿魯迅的寫法,寫好了去投稿。但最終也只寫了個開頭便放下了,轉眼到現(xiàn)在,沒想到快小10年了,時間真快啊。
感謝這部影片,讓我能把這段往事記錄下來。
紀錄影像天然具有某種政治性,無論創(chuàng)作者對此種傾向持何種態(tài)度,都是不可避免。一種陳詞濫調(diào)一直都在發(fā)生:我只是在記錄生活本身,從而企圖逃脫任何政治觀點的評鑒。但生活本身已然包涵關乎政治的全部:整個社會的形態(tài)和人的生存狀態(tài)。只要是紀錄片,都無法脫離兩者。
如果紀錄片只是記錄,也就談不及導演的意義。以某種意圖介入生活的紀錄作品多如牛毛,即便在攝影機后保持一種客觀態(tài)度的導演也顯見出其傾向,甚至這種傾向比那些直白的意圖來得更為有力。它擴展了詮釋的可能性和范圍,將觀眾的自主性補足在影像的去中心化之中。
傳統(tǒng)的導演正在消失。作品好像是觀眾自己拍出的,如此導演才可以逃脫“說教”的指責。觀眾對那些在影像中強加觀點的作品已經(jīng)感到厭惡,導演對此也深知肚明。能夠繼續(xù)在這個影像世界存活下來的是那些知道收斂光芒,將自己隱藏的導演。他將詮釋的可能性賦予觀眾。
悖論于此發(fā)生。一位導演越不介入影像,它所具有的政治內(nèi)涵就越為廣博有力。必須有一種無力感和客觀性,無論這是事實所然還是通過偽裝獲得。讓觀眾看見由自主生成的影像所構成的作品,啟發(fā)他們思考,而不是代替他們行使個體的政治行動。那些具有鮮明思想觀點的作品必將為影院淘汰,它們將被美術館收留,可憐地接見參觀者的蒞臨。
王兵的紀錄片具有最為深刻的政治性,因為他自己作為導演的個人意識從影像中抽離,并降至最低。只要簡單地查看一下他所選擇的拍攝對象,我們就絕不可能將其看成只是對社會的一種紀錄。它最為深刻地觸及了社會中的邊緣群體,在此基點上所有關于社會、政治、文化的困境都如漩渦般交織于此。
《鐵西區(qū)》中國企改制之后的廠區(qū)工人,《和鳳鳴 》中經(jīng)歷夾邊溝的老婦人,《無名者》中那位與世隔絕的個體,《三姊妹》對云南留守兒童的關注,《瘋愛》中的精神病人,《德昂》中的逃亡者,《苦錢》中的打工者……他們無不脫離了社會常態(tài),而是權力結構相互交織在一起。
可以說,作品的形式越簡單,導演于作品中的身影越為模糊,影像所具有的闡釋空間便越為廣闊。它們作為事件在安穩(wěn)的現(xiàn)實生活表層劃開了裂縫,這道裂縫將與觀眾個人的思想相遇,從而獲致真理。而王兵作品的意義也正在于此,他從未提供解釋,他讓我們看見生活的真實,從而啟發(fā)我們思考。
這是一種非介入的政治,比介入的政治來得更為有力,并將深深持久地震撼觀眾。介入的政治從一種觀點里獲得了讓別人誠服的權威,但非介入的政治將思考的可能普及給所有觀看的人,每位觀眾都在觀看這一舉動中觸發(fā)了對于自身與世界的思考。也是當下可行的重新進行感性分配的藝術-政治行動。藝術即政治,一如朗西埃所言。
操,這樣,還繼續(xù)生活著
觀看過程中極力避免憐憫和同情,無名者是誰,他從哪里來,他有多久沒操過女人了?跟拍用一種舔舐現(xiàn)實的方式告訴觀眾,世界上某個角落還有一個人行尸走肉般拾荒勞作,像畜生一樣活著。當生存回歸生存,人被剝離到只剩動物性,無所謂人文關懷,這個題材就自成作品。影像的極端暴力。也有非人道獵奇嫌疑。
王兵的非介入政治。
王兵的東西是特別直覺的,特別視覺,以及超現(xiàn)實的,如果你拿現(xiàn)實主義來看他,肯定是錯的,另外他找到了自己的語言,而很多紀錄片導演還在題材和內(nèi)容的泥淖中。
一部人與環(huán)境的簡史。
一個過去的身軀存在于一個現(xiàn)代的時代是否意味著注定被拋棄?開墾者、拓荒者,流浪者、孤獨者。他像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人,也像是這個世界被剩下的最后一個人。
這根本不是在記錄而是創(chuàng)造記錄,王兵賦予了中國紀錄片全新的樣貌,一種天然的視覺想象,尋找空間,營造光,玩聲音的蒙太奇,他說紀錄片也能有視覺;更重要的,他帶來了一種全新的紀錄片政治,介入還是不介入?指導還是不指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拍攝行為本身已經(jīng)是對被攝者意志的強勢介入,畫面和聲音里也有著所有導演意圖,他真正用電影媒介做紀錄片,而不是虛假的影像和可惡的憐憫。初看王兵,希望今年摘大獎@2023
生存 行走 紀錄 #LaClefRevival 除夕 導演映后
無親無友,一人一生。
純粹的人物側寫,完全隔絕了旁人的存在,甚至絕大多數(shù)時間感覺不到攝影機的在場,景別的選擇即導演的態(tài)度: 剔除了對苦難的凝視,也就杜絕了剝削的可能。
無配樂無對話的DV紀錄片。紀錄對象是一個無名字工作無收入無住房無親友……生活在荒郊野外的土洞里的人。好像是個拾荒者,又好像是一個農(nóng)民,一個流浪漢,一個當代陶淵明,一個“活著”的人。相比同樣的DV紀錄片《鐵西區(qū)》,此紀錄片極其簡單無為。想說什么,但其實什么也沒說。讓人無言以對。
四點五。長鏡頭該多長?以什么做標準?認為憤怒來自個人。憶起歷桑德羅阿隆索伐木工。更粗糲。其實人人生活不過如此。只有屬不屬于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問題。無名者舉手投足倒有些藝術家的氣息?;蛘卟贿^是孤獨者的氣息而已。場景構建很美,像是真的去了那個地方,住了那個地方,然后習慣并厭倦了那個地方。也是收拾家的。蓋自己的房。敘事真不錯。低飽和,唯獨沒有金黃。這顏色喜歡。長鏡頭的意義之一那好像真的是你在做,因為可以感受到切實的厭倦和厭倦之上生息的長流。這個形象是作為對照物印在了腦海里。
天之下地之上,一個人,只是這樣活著,竟然這樣活著,活著
被忽略的邊緣人。
在許許多多的時刻,都想成為他,當語言逐漸成為限制的工具,思想逐漸成為禁錮的枷鎖,行動失去最原始的驅(qū)動力,僅僅只是作為一種最簡單的存在,靜靜守候時間的流逝和自然的變換,不問來處,在蒼茫天地間走向消亡。
他是一個人嗎?他不是,因為他沒有人對尊嚴的珍愛,更沒有愛情、親情等社會關系。那他是一個動物嗎?也不是,他甚至比猴子猩猩都會高級一點,他懂得取火吃熟食,更懂得馴養(yǎng)植物,農(nóng)耕。他是一個介于人和動物之間的一種生物,他已經(jīng)沒有了人該有的感情,他也沒有動物身上的獸性,對他而言,只有兩個字,活著。他代表著著人性最底層的一種渴望,就是活著。王兵是真的牛叉,這樣的鏡頭才是真正的殘酷。
又是部看了心情沉重的片子。看似垃圾人一個人靠天生存,如魯濱遜,自己種玉米南瓜等自己蓋土房子。破碗破鍋,兩只木條就是筷子,沒有調(diào)料。從不洗手。剪刀當菜刀。夏天蚊蠅叫,爛被子。無人對白,恐怕不會說話了吧。旁邊似有別人房屋,但他卻獨處。生病了怎么辦,無人知曉?;鸩窆烙嬤€是去人世間買的。
+,全然超越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建構
7.1;live on
在風中搖曳的草木,人又何嘗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