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種--------------------《北京雜種》

導(dǎo)演: 張元
主演: 崔健 / 李委 / 喻飛鴻 / 武啦啦 / 唐大年

主創(chuàng)人員字幕上來的時候我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丫的終于完了。耐著性子看得很難受，如果換作電影里的卡子，我猜他一定會說：“操，什么破電影啊，要情節(jié)沒情節(jié)，要畫面沒畫面，要對白沒個對白的，你丫想悶死我們啊，真夠狠的?！蔽铱吹陌姹举|(zhì)量很差，畫面一直很模糊，劣質(zhì)字幕有點對不上，聽不太清的話只能從英文字幕上面猜，這就更更更痛苦了。沒有任何故事性的片子總是這么叫人難受，完全不在乎觀眾的感受，我想起上選修課的時候某個老師說的話，他說這是中國實驗電影的一種狀態(tài)，看著這類電影你會覺得自己在參與中國的新電影運動。但事實上，我是喜歡這個片子的，我在北京待了三年，看《北京雜種》的時候我有共鳴，我猜一部分是因為身在北京的地域性，另一部分就是關(guān)于年輕的一切事情都能引起我的共鳴。
影片由幾個瑣碎生活引發(fā)的片斷式小故事構(gòu)成，事件的敘述總是和搖滾樂隊現(xiàn)場演唱交錯出現(xiàn)，互相詮釋，我看這個片子的時間太晚，以至于里面的音樂我已經(jīng)在一個崔健迷的CD機里聽得耳熟，音樂是北京雜種的亮點。故事一開始就是崔健在夜里打鼓，也是這個晚上，同樣在北京，雨夜中，卡子和女友毛毛在大橋下爭吵，卡子一定要毛毛打掉孩子，語氣輕松而倔強，他是男人。毛毛不肯打掉胎兒，她繼而憤然離去，從此毛毛失蹤了半個月，卡子一面自我解嘲安慰自己不想念毛毛，一方面不斷找尋她，卻又在青春的刺激中強奸了金玲。另一個故事，搖滾樂手崔健與樂隊正在采排之際，突然得悉排練場的負(fù)責(zé)人要把場地收回的消息，令眾人不知如何是好。那一邊廂的作家大慶決定為賣書為生的黃葉魯找流氓袁紅海（武啦啦）出頭，把被騙走了的錢追回來。故事的所有結(jié)果：葉魯?shù)腻X沒有了，反而是內(nèi)哄起來，互相打罵；而崔健始終找不到排練場，只好激情地唱著“我要結(jié)束最后的抱怨，那我只能迎風(fēng)向前！"；金玲為著留北京的事情犯愁；毛毛突然在卡子面前出現(xiàn)，并且抱著初生哭啼的嬰兒。
我覺得地道的京味普通話是好聽的，卡子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男人，年輕的一個狗雜種，有著所有年輕男人的所有惡習(xí)，憤怒啊，自以為是啊，媚外覺得自己開放啊，荷爾蒙分泌過度而濫交啊，但是卡子又是吸引人的，我曾暗戀過這樣一個北京男孩，他跟卡子一樣的身材，一樣的火爆脾氣，看電影的時候我想起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成熟的，愛上他們是注定要受到傷害的?？ㄗ訌娂榻鹆?，讓毛毛墮胎，最后金玲還回頭來找他，想著能不能靠他留在北京，而毛毛堅持生下了孩子，卡子最后一個人走在北京的街頭，漫無目的走著，沒有一個實質(zhì)性的終點，而目標(biāo)已經(jīng)明確，那就是擺脫青春的躁動，迅速走向成熟。
這片子應(yīng)該是講狀態(tài)的，所謂的雜種人生，就是死命折騰，死命玩兒，死命自以為是，然后還一個勁地喊著頹廢郁悶，喊著我操你大爺你媽B，每一句話不帶臟字兒就不舒坦。就是這么一群人的德行，每個人還都覺得自己過得特好特牛比，還特看不起別人，對著鏡頭來一些自我剖析，好著面子。
我很喜歡喝酒的那幾個畫面，特別是喝醉了蹲在路邊一邊罵臟話一遍哭的那一段，大二的時候我和幾個同學(xué)忙著學(xué)校的一個活動，忙到最后特累的時候也干過這種事。像是集體拼酒，在外通宵凍得發(fā)抖的事情我也有過，看搖滾樂跟著一股腦兒勁激動我也有過。但我的日子過得不如他們徹底，不如他們使勁，看的時候我真想我也當(dāng)這么一個女雜種，天天喊著我他媽你他媽我操你大爺媽了個比你丫挺的過一遍，但是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我猜我如果這樣一定會有人說，嘿，都這么大人了還裝什么女流氓。就是年輕時候的所有事兒，過了兩三年，所有人都會逃出這個狀態(tài)。電影拍得好還是不好撇開不說，我覺得張元是表現(xiàn)出了他想表達(dá)的這種狀態(tài)的，看著他就沒好好寫故事劇本，講狀態(tài)的話這片子足夠了。這撥人，在中國轉(zhuǎn)型的時期充當(dāng)了最先鋒的力量，男孩抽煙，喝酒，玩搖滾，女孩墮胎，也抽煙，也喝酒，不論是作家還是搖滾樂手還是流氓畫家無所事事的青年，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狀態(tài)活著，在北京，金玲有句話說得很實在，“留下來總比離開好，留下來機會多。”對，沒錯，現(xiàn)在我們這些人就是這么賴著，在北京賴著，等待著機會。
電影里有很多日后的大腕，崔健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紅了不說了，其他的譬如臟話說得最溜的臧天朔，演那個有些脆弱但兩旁清秀的女孩毛毛的俞飛鴻，還有武啦啦……我相信他們最開始倒騰這個片子的時候或許都沒有想到日后自己會成為中國的大腕級人物，特別是張元，我寧愿相信卡子就是他，就是他年輕時在電影學(xué)院或者更年輕的時候的寫照。
有大量的鏡頭都在拍北京的街頭，人和車都在馬路上行走，這樣的鏡頭鋪滿了整個電影，似乎在每一個故事轉(zhuǎn)場的時候都有所出現(xiàn)，伴著崔健或者何勇或者竇唯的音樂，音樂是極其出色的，在當(dāng)時的條件下。大概是在傳遞著一種不安的意思，青春的躁動。這些年一直堅持訂閱新京報，理由是夠八卦和三八，記得有一篇竇唯燒車的報道，看片子的時候我想起了這事兒，我突然間覺得這些人里只有竇唯沒有變，張元已經(jīng)功成名就了，頂著大導(dǎo)演的名號，而俞飛鴻也是個怎么說都拿得出手的女星，臧天朔在流行樂壇也折騰出了一片天地，只有竇唯沒變，像這個片子里的那種狀態(tài)一樣，為著自己認(rèn)為的那種充實的生活活著，為著自己的某種可能他也不知道的東西妥協(xié)著，我寧愿相信在某些事件中竇唯是無辜的，因為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欣賞他，我欣賞一切誠實的即時面對媒體也不撒謊的人，或者這片子的音樂制作人之一的何勇也是這樣，不過何勇已經(jīng)瘋了。
我高中的時候喜歡許美靜，許美靜也瘋了~唉。
去年見了一次張元，鄒師哥在當(dāng)他的助理，拿著不少的工錢跟著張元滿世界跑。張元來學(xué)校放映《看上去很美》，做一個導(dǎo)演交流會，帶著我們的大眼兒師姐李曉楓坐在大禮堂的沙發(fā)上侃侃而談，那樣子就是一個事業(yè)有成的中年男子。我知道，北京雜種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對于我們和張元都一樣。像崔健的歌曲唱的，我們只能抱怨，而那個排練場的大架子，隨著我們雜種一般活著的青春一起崩塌，你能聽見那一聲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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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部片子的時候不是很有耐心，因為覺得不值，但既然看了，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


  電影情節(jié)比較混亂，像是即興之作，更談不上什么深度或思想，只是很直白地展現(xiàn)了一群搖滾青年的生活狀態(tài)、精神狀態(tài)。拋開搖滾的藝術(shù)性不談，我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亂，荷爾蒙分泌旺盛的青年，反傳統(tǒng)反道德，揮霍精力，激情叛逆，憤怒沖動，個個覺得自己牛逼，夠獨特，夠勁兒，夠……


   一口一個操大爺，一句一個你媽B，似乎不這樣就表達(dá)不出那味兒，不這樣就不是混那圈子的人，他們物質(zhì)困窘，又自我感覺好地出奇，他們頹廢迷惘，又睥睨眾生，大有眾人皆醉我獨醒之感。


   當(dāng)卡子語氣輕松地要毛毛打掉肚里的孩子，那神情仿佛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手術(shù)，而非犧牲一個鮮活的生命，又在毛毛離開后強奸了另一個姑娘時，我真想一腳踹翻并狠狠踩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


   青春迷惘不是擋箭牌，血性搖滾也不是，死命兒玩命兒憤怒發(fā)泄，那是個人的事兒，想怎么搞都可以，但務(wù)必務(wù)必，不能傷害到他人，更不能打著藝術(shù)的旗號，作為逃避推諉的借口。

   
   瘋狂，嗯，純粹的藝術(shù)必然引向瘋狂，而瘋狂的狀態(tài)，或者頓悟通靈或者下地獄，沒有中庸。但純粹又是如此艱難，代價是如此慘烈，于是他們中的多數(shù)唯有“裝”，到后來，裝著裝著就成了習(xí)慣，也成了惟一的出路。


   我想起讀大學(xué)那會兒，某段時間我特別迷戀特別崇拜搖滾青年，覺得很牛逼，夠叛逆，對他們像著了魔一般地喜歡，著了魔一般去熱愛，團委的姐姐一針見血地對我指出，你那根本就不叫愛，而叫寄情——寄情是一種安全的偽裝，借著他們的叛逆姿態(tài)，來獲得自身缺憾的一種補償性滿足，哦，天，細(xì)想還真是如此，原來如此。


   影片仿佛是崔健的個人秀，無論是排練還是演出現(xiàn)場，都看到他滿頭大汗，眼神執(zhí)著，咬詞含混不清又飽含堅定深情的樣子，那個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是真誠的，相比之下，臧天朔更多了痞氣，臟話說的溜熟，是個混江湖的能人。



    片子看完，打個哈欠，想說這片子真“裝”，但如此評價又顯得刻薄了些，畢竟，它也承載了一代年輕人共有的青春記憶，那個90年代初，熱血沸騰的中國搖滾黃金年代。至于雜種，呵呵，這個詞有意思，既自嘲揶揄，又分明是自我標(biāo)榜，否定中的肯定，原是為了更肯定吧。

張元選擇了《北京雜種》作為了他在UCCA的開場白，這算是他當(dāng)前在UCCA舉辦的《有種》攝影展的一個起點。我們也有幸看到了膠片放映的《北京雜種》。

如同它的名字，這似乎是一部攢出來的電影。不知道這次放映的版本是否有刪節(jié)，但僅就此拷貝來看，真不理解此片當(dāng)年為什么會被禁。以現(xiàn)在的眼光，這部電影顯得那么正常，以至有些乏味。但就像放映結(jié)束后，張元說的那樣，它還原了電影最本來的面目，那已被如今紛繁復(fù)雜的形式所掩蓋的記錄的本質(zhì)。它讓我們看到了在那個文化和經(jīng)濟都無比躁動的年代，最真實的年輕人們的狀態(tài)。一方面他們面臨著人生的種種抉擇，另一方面，眼前社會飛速的變化讓他們束手無策。搖滾樂像是一種精神符號代表了那一代年輕人集體的吶喊。他們渴望自由，更渴望被接受。而這兩方面似乎都成為一種障礙阻礙了他們與社會的溝通。

這部電影好像是一部北京文藝圈的“建國大業(yè)”，整個觀影過程中，我樂此不疲的細(xì)數(shù)著那些大腕當(dāng)年瘦削的面孔。那些被張元稱作已經(jīng)沒有“問題”的藝術(shù)家們，當(dāng)年卻都充滿著問題。

卡子與女友因為懷孕的問題爭執(zhí)。女友的突然消失，讓卡子失去了生活的平衡，他不斷的尋找著自己的愛人，更像是在尋找自己通往現(xiàn)實的出口。大慶的錢被人騙了，他想找人幫忙把錢要回來，卻不斷惹出新的是非。崔健和他的樂隊被狂熱的年輕人追捧著，而他們臺下依舊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似乎只有在音樂里面他們才是強者。竇唯像幽靈一般沉浸在自己所營造的理想國度里，并不理會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經(jīng)濟社會的規(guī)律已不能用道德和精神尺度來衡量，藝術(shù)家在隨性中放棄了參與社會生產(chǎn)的可能。他們在精神領(lǐng)域不斷的擴充，卻在生活中不斷的下落，淪為社會的底層和邊緣。巨大的反差成全了他們藝術(shù)的矛盾，卻觸摸不到他們賴以生存的本質(zhì)。從電影拍攝到現(xiàn)在，17年過去了，我們回頭看他們，有些人越活越明白，有些人仍在死磕，有些人已歸隱山林，有些人還在興風(fēng)作浪，有些人升天，有些人入地。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曾那么鮮活的年輕過。他們有過空虛，但并不盲目。他們有過憤怒，但這憤怒最終化成了力量。社會的發(fā)展造就了并仍在造就著一段段不可復(fù)制和逆轉(zhuǎn)的歷史，而在這歷史車輪下的人們，借助影像，留下了他們片刻的軌跡。

拋開所有這些歷史的沉淀，談?wù)勲娪?。這是張元的第二部長片，年輕的張元在這部片中，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非凡的控制力。一方面是對鏡頭語言的收斂，一方面是對演員表演的控制。雖然它還很粗糙，但已經(jīng)初現(xiàn)了張元日后一貫的風(fēng)格，一種簡約的美感，一種不露痕跡的客觀和冷靜，一種人物大于故事的敘事方式。

影片中有一個鏡頭給我印象很深：在露天Party，竇唯叼著煙忘我的唱著，對面是崔健拿著酒瓶，靜靜的聆聽，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流。北京的風(fēng)很大，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們都會懷念平靜的日子。

拿到這個傳說中的片子有點亢奮，總算又終結(jié)了一個傳說，就是那種一直故老相傳口口相傳的傳說中的東東，就這樣真的就在你手里出現(xiàn)，既神奇，又泄氣，……就是這個了？

確實字幕出來的時候我長噓一口總算tmd完了，片子講的什么，不知道，有誰都沒認(rèn)權(quán)，片子的清晰程度比我十五年前看的錄像帶A片還差……

滿篇的京片子的污言穢語倒是有點親，生活性很強，一比《綠帽子》顯得綠帽子確實做作和幼稚，呵呵，爺們和憤青的區(qū)別。

魔巖三杰缺張楚，何勇沒露面但是歌兒一直飄，竇唯出來唱了晃了半天，那叫一個年輕啊……挺妖的，確實帥，怪不得王菲得嫁他。

崔健老師藏天朔老師也是晃，不過一個是真唱歌一個是假流氓。

翻回頭想想，十幾年過去，天翻地覆，那樣的濃縮飛躍，中國這樣的大實驗田，再也沒了。

為最可愛的八十年代這十年默哀。鞠躬。

這樣的一部電影顯得多少有一些凌亂，或許能找出張元以前拍攝MTV的痕跡。
因為我挺晚才看到這部電影，所以電影里的音樂已經(jīng)很熟悉了。
是黃葉魯這個人物讓我對這個電影深深眷戀，在電影里，葉魯喝酒，用北京話罵人，但我從他身上找到了我們正在失去的東西，我覺得正是為數(shù)不多像葉魯這樣的青年，支撐著我們民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