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我應(yīng)該是在三年前在一個午后看過這部片子。
從陽光燦爛的下午一直看到暮色四合。
三遍。

白色的婚紗。黑色的禮服。手寫的對白。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也是。

—我沒想到最后會嫁給你。
—我也沒想到。

當(dāng)張揚低頭說對歡子說我愛你的時候 ，我被感動的一塌糊涂。可是，當(dāng)他說我也沒想到時透過玻璃看到的冷漠讓我在那個溫暖的下午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深情款款還是冷漠嚴(yán)峻，到底那個是真實的張揚？
雷雨交加的夜晚，高舉和歡子在窗前擁吻，那么激烈的吻，要把對方揉進(jìn)彼此的身體里。透過閃電，歡子看到了渾身濕透的張揚站在門口，表情冷到嚇人。我以為張揚會去揍高舉，可沒想到歡子依然在和高舉擁吻。
歡子笑容滿面的說：“他倆是情敵，因為我。”

三人曾經(jīng)的快樂而單純的時光。我相信。
多年以前，我如歡子一樣，身邊兩個好朋友。僅僅不同的是，和愛情無關(guān)。那時的我們根本理解不了那些風(fēng)花雪夜的事情。

昨晚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踏實。一早起來，心里多次打退堂鼓。忽然不知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去迎接和面對。
我還在四處張望尋找，你已拖著箱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四年未見，即使近在咫尺，我卻不敢相認(rèn)。
一定是因為還不適應(yīng)高跟鞋，所以才會一個趔趄沒站穩(wěn)。
你擁我入懷，低聲喚我寶貝。如年幼一樣，你寵我如寶。
我說，你完全被西方教育給腐蝕了，越來越開放和大膽，可以公然占女孩子便宜。
你笑，便宜十幾年前早都占完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占的。

十六年前。
當(dāng)六歲的我，遇到十一歲的你和林。人生的第一個三角關(guān)系就開始了。
林喚我丫頭，你喚我寶貝。多年未變。
我知道你們待我真心好。你們給予我那個年紀(jì)你們可以給予的一切。
六年的孩童時期，你們伴我一路走來。那個時候的你們在我眼里是那樣的博學(xué)并且偉大。
林去北京讀大學(xué)，你去多倫多讀大學(xué)，我剛剛邁入初中生的行列，滿臉寫著幼稚和向往。
林即將大學(xué)畢業(yè)，你也考上了研究生，我開始了漫長的高中生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林換了新女朋友，你找了一個外國妞，我還是固執(zhí)喜歡同一個人，小心翼翼又全力以赴。
那個時候，我們還可以一年至少還可以見一次。三個人的約會。
你們還是喚我丫頭和寶貝，還是放我在手心，不管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多么難看，也不管別人再怎么欺負(fù)我，在你們面前我驕傲如公主。
非典來了，林死在北京。至此以后，再也沒有三人約會。你也兩年都沒再回來。
我開始拒絕別人對我好。我覺得那不過是幻覺，不管多美好終究也會消失。即使現(xiàn)在，我也本能的在排斥一些對我好的人，我害怕得到后再失去。從天堂到地獄，一次足矣。
高考在即，雖然我對自己早已毫無信心，你卻飛回來替我加油。你告訴我，你打算繼續(xù)讀書。墨爾本大學(xué)的博士，要我也努力。
我很聽話，在大學(xué)混的風(fēng)生水起，你也輕松的考上了博士。雖然完全不了解你的專業(yè)，那一連串的長名字我也記不清，但我真的替你高興。你一向聰明，讀書是你的專長。林考試從來沒考過你，我也一樣。

你說，成熟了好多，高跟鞋都穿上了，不愧是上海的小白領(lǐng)。
你說，比上次見你胖了，看來對自己不錯。要忌口減肥，不然穿不上好看的婚紗。
你說，是長大了，心思都多了很多，開始有秘密。
怎么可以不成熟，經(jīng)歷了事事非非，我豈能還如幼童一樣天真爛漫。
不努力對自己好，怎有勇氣獨自面對一切。
不學(xué)會心底藏秘密，如何保護(hù)自己不受傷。
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你不也一樣。
當(dāng)初暈車暈船暈機(jī)的你，現(xiàn)在足跡遍布大大小小的國家。
當(dāng)初那個經(jīng)常會臉紅的靦腆男生，已經(jīng)長成干凈利落處事不驚的西方紳士。
當(dāng)初的蔣樂，即將變成蔣博士。
當(dāng)初的徽州男人，即將變成澳籍華人。

你暖著我的手說，還是老樣子，一到冬天手涼的好像死人手，也不記得帶手套。
鼻子發(fā)酸?？赡苁歉忻傲恕．?dāng)初是誰慣出我這惡習(xí)？看來大家都忘記了。
你問我，我們現(xiàn)在看起來像不像情侶。我笑，我和很多男人看起來都像情侶。
像并不代表是。我可以扮演別人需要的任何角色，但那不是我。
即使雙手緊握，即使相擁在懷，即使親密無間，我們也還是感覺到彼此的陌生。
有些事情就算都刻意閉口不提，但它還是硬生生的存在，存在我們的心里，無法回避。
三個人的三角關(guān)系，少了一個，注定不再牢固。
再厚重的感情也敵不過時間。
一輩子的記憶都可以被時間消磨殆盡，更何況我們單薄無力的過去。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將來。
我借口說，我爸讓我去送一個人到車站。
這是實話。我爸安排的變相相親，他知根知底的同學(xué)的孩子。家境良好，學(xué)業(yè)有成。
但事實是。那個男生昨天已經(jīng)離開上海，麻煩我姐姐去送的行，我沒見。
看吧。在很多時候，實話和事實并不是一樣的。
所以。我相信你的實話，但我不相信它是事實。

你說。待你千好萬好，比不上他的一句問好。
我說。有時間去看你，一定帶我去黃金海岸。

電影的最后，我相信那喜慶的鏡頭是一場夢境或者幻覺。
誰死了？誰活著？一切早都不重要。
他們有共同的回憶。他們有各自的未來。
誰也不必責(zé)怪誰，青春作伴，老來各散。

《月光傾城》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燈下的人在等
人群里的風(fēng)風(fēng)里的歌里的歲月聲
誰不知不覺嘆息嘆那不知不覺年紀(jì)
誰還傾聽一葉知秋的美麗
早晨你來過留下過彌漫過櫻花香
窗被打開過門開過人問我怎么說
你曾唱一樣月光
曾陪我為落葉悲傷
曾在落滿雪的窗前畫我的模樣
那些飄滿雪的冬天
那個不帶傘的少年
那句被門擋住的誓言
那串被雪覆蓋的再見

周迅和樸樹那段迷離往事，我所能想到的是在《我愛你，再見》里面，面無表情又暗潮洶涌。而《那時花開》，只是那普遍的青春慘淡的作者寫照。

不算好片子。我只能這么說?？梢耘e出若干不足來。

但是青春啊，每一個人必經(jīng)的成長之路，那么清晰可見的疼痛和快樂。

                                                     2006年3月19日

情節(jié)交雜，時空穿插，歲月如梭，高不再舉，張亦不揚。

從我們指尖滑過的歲月，不再來，也再也不回不去。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忘記，或者，不要忘記，可是這兩者我們都不能做到。
所以我們才會有那些莫明洶涌的情緒，所以高曉松才會拍這部片子。

這部電影里，高曉松在追憶他的清華歲月，他的游蕩的學(xué)生時代。所以他拍了這部長長的MV，一如當(dāng)初他寫《同桌的你》、《戀戀風(fēng)塵》、《青春無悔》，都是許多的情緒積聚在他心里，拍出來，寫出來也就解脫了。

2000年時候的周迅已經(jīng)不再年輕，可她在電影里還是重新回到了十八九歲的時光。
2000時候的樸樹正是當(dāng)紅的時候，可他在電影里卻沒說幾句臺詞。
2000時候的夏雨，跟2006年時的夏雨沒有多大變化。

而2006年的高曉松卻不再是學(xué)生們想象中的那個含情脈脈的男人了，這個快四十的男人開始玩起了RAP，甚至言必稱“老生”。

都變了，也都沒變。對自己變化的內(nèi)心，誰都沒有勇氣直接面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說：
我還是當(dāng)初的我。
我沒有變。
改變的只是我們的記憶。

青春的時光是不會變的，唯一在變的，是我們能記住的青春歲月越來越少，能記住的少年夢想越來越模糊。



2000年5月


2000年5月，在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看了高曉松的書《寫在墻上的臉》。
我是從那里知道的這部電影。
那本書，我從來不認(rèn)為是一本好書，隨書附增的高曉松CD作品集才是我買的原因。
《那時花開》的片首曲就是在那張CD上聽到的。

“那些飄滿雪的冬天
那個不帶傘的少年
那句被門擋住的誓言
那斷被雪覆蓋的再見”

沒有再見，也沒有誓言，青春再不會重來。

1。這個電影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我原先以為這是一個無病呻吟的，矯情做作的片子
   但事實上這個電影很有趣，也很有內(nèi)容



   做作的不過分


2。浪漫和滑稽只有一線之隔。。。

   浪漫是個很難拍的東西
   有一點不入眼的東西，就會讓人覺得很滑稽

   這個電影，滑稽的不過分


3。塑料人顯然是一個符號
   我看到很多人喜歡這個符號--覺得寓意豐富。。。
  
   而我覺得，塑料人只是代表“其他人”而已
   青春是唯我獨尊的
   除了我們所愛的人---“其他人”是那么的沒有特點和沒有意義---

   所以電影里很多配角都只有畫外音而已

   我們是那么的不在乎其他人的存在
   ---以至于非要把這一點著重的表達(dá)出來不可---

   但是，盡管如此，我真的不喜歡塑料人這個道具
   因為塑料人實在是不好看


4。這個剪輯到剪輯師手軟的電影。。。究竟講了個什么事呢？---
   其實很簡單，

   高曉松想講的就是---這就是青春

   那個愛情大于一切的青春

   那個為了浪漫的名義可以輕率的去死的青春年代

   那個這一刻的感覺大于一切的青春

   那個沒有吃喝拉撒睡這種惡俗事務(wù)的青春。。。

   世界的一切就是3人相互糾纏的一生。。。

   殘酷也是一種爽。。。。。。。


   呵呵

   故事，是不真實的，也沒必要去較真
   （相信曉松也沒有想過去跟觀眾解釋“他們?yōu)楹螘绱耸丶s”這樣的問題）


   但是這種感覺卻是真實的

   這是我們曾經(jīng)真實的沖動


   要不叫“青春祭歌”呢


5?？傮w上覺得，這個故事的背景是中國的話，感覺上稍有那么點不對路

   因為就中國的大環(huán)境來講
   還沒有浪漫到這個程度的氣氛和土壤

   所以，稍微有點別扭

   以前這么個浪漫法的，似乎只有法國片里有
   所以我個人暫時還一下子不太適應(yīng)

   最不合時宜的---恐怕不是草地里的小床和海邊party
   而是目前的中國哪個大學(xué)也不會開明到讓學(xué)生作這樣胡鬧的畢業(yè)論文---還得到教授的支持
   要不說中國沒土壤呢


6。第一個鏡頭老狼的歌就極好

   影片一開始的默片風(fēng)格，一下就抓住了我

   然后是夏雨稱體重---給人1角錢---那人很誠信的說“找不開”
   ---開始有趣了

   然后是有求必應(yīng)卡，呵呵

   然后是“三個郁悶的家伙”----哈哈。。。很逗啊
   ---因為名為“三個郁悶的家伙”的玩偶只有兩個
   （郁悶這個詞真是百搭?。。?br>
   。。。

   好玩的地方好像還有幾個


7。那個在海邊挖墳坑的老家伙很討厭

   太做了


8。“為什么那天你讓我吻你”的那個男孩更討厭

   看得我一身疙瘩

   太做了太做了太做了太做了



9。開頭和結(jié)尾的火柴我極不喜歡-----------好像喜歡的人還不少

   原因是點燃后被放大無數(shù)倍的疙里疙瘩的火柴頭---模樣實在惡心


10。我想結(jié)尾的意思，應(yīng)該是周迅死了，而廈雨沒死吧

   這樣比較有意思

   周迅死之前有點小感動

   除此之外不是很能投入


11。想想。。。周迅憑什么讓兩個小伙這么為她折騰呢？。。。

    但是周迅的個人感覺非常是這個意思

    簡直是量身定做
    
      
12。電影里面一提到假面舞會

    我就知道里面有隱喻

    所以本能的很反感

    而這個電影里出現(xiàn)了N次。。。

    最反感的是第一次

    就是田震做夢夢到了假面舞會
 
    我大膽的說一句，這是不可能的

    假面舞會沒有流行到這個程度

    還是那句---中國沒有這個土壤

我到底是多懶才能拖了三個月才把這篇文章發(fā)出來。此文首發(fā)在微信公共號【小眾電影咖】（minimovies）上。

寫文的那一天，樸樹出新歌，周迅著婚裙，突然就覺得是時候重看《那時花開》的時候了。

-----

“說好了啊，我們以后每年都得拍一次，這樣等我老了也好看看自己年輕時候什么樣兒?！?br>“那咱絕對是一塊老淚縱橫?！?br>
這是十五年前的電影《那時花開》里的一段對話，出現(xiàn)了兩次。電影的主演是周迅、樸樹、夏雨，導(dǎo)演是高曉松，大概可以算作中國校園電影的鼻祖。在今天這樣一個日子，似乎到了重看的最好時刻。


故事情節(jié)很簡單，本來是一個劇中劇。樸樹飾演的張揚與周迅飾演的歡子離婚以后，開始寫小說。小說從夏雨飾演的高舉視角出發(fā)，回憶了張揚、高舉、歡子之間的過去，也展望了高舉與歡子的未來。

若從線性敘事的角度來說，可能更容易一點。在高舉大三那年，張揚從西安退學(xué)回到北京，兩個人組建了一個樂隊，住起了上下鋪。在迎新的時候，遇見了歡子。歡子和張揚在一起了，卻約定她只在星期一到星期五屬于張揚，星期六她屬于高舉，而星期天她誰都不屬于。三人一起愉快地度過了歡子的大學(xué)生活，約定從此以后互相不認(rèn)識，如果誰違背了誓言，就要去死。（但是畢業(yè)以后，張揚還是和歡子結(jié)婚了，之后又離了婚。）高舉重新以高樂的身份追求歡子，就在兩人即將結(jié)婚的時候，歡子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高舉為了逼問孩子究竟是誰的，終于承認(rèn)自己違背了誓言。于是歡子和高舉決定一同赴死。臨死時，他們再約定，如果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兩人沒有死，就結(jié)婚。然后他們就結(jié)婚了。

在整個線性的故事當(dāng)中，只有括號里的部分最模糊，因為我們只能通過零散的鏡頭語言來判斷這一事實。電影采用了黑白默片的形式，連兩人的對話，都是以全屏字幕的方式出現(xiàn)，以此區(qū)別于其他彩色的部分。然而，卻只有這一段是真實的，其他的所有，都僅存在于離婚后的張揚所寫的那個叫做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的小說中。

這在片中有許多證據(jù)，比如當(dāng)高舉以高樂的身份出現(xiàn)時，兩人的對話被完整地記錄在了張揚的word文檔上；再比如高舉終于與歡子確立戀愛關(guān)系的那天，他在海里游泳，海水的邊緣卻是張揚的魚缸；再再比如高舉和歡子每次看電影，電影院上排的那個放映員永遠(yuǎn)都是張揚。張揚在二人的故事中是一個全知全能的存在。高舉與歡子是張揚的劇中劇。


可我在開篇便說，這“本來”是一個劇中劇。是的，倘若影片就此展開并結(jié)束，它本來是一個劇中劇。但是在最后，我們卻發(fā)現(xiàn)，歡子的視角也被插入了進(jìn)來。影片開頭劃起的那根火柴，到最后被歡子用來焚毀象征她內(nèi)心世界的山腳小屋。而在火焰中，她與高舉與張揚的兩次婚禮，分別以彩色和黑白的形式交替出現(xiàn)，讓人仿佛以為這一切的一切只是歡子一個人的回憶（甚至幻想）。那么故事就具備了另一種敘述的可能性——

是歡子虛構(gòu)了這一切嗎？就像大雨之夜，歡子與高舉擁吻，被闖入的張揚看到，那時身為張揚女朋友的歡子仍未停止，只是一邊與張揚對視，一邊繼續(xù)擁吻。張揚在整個故事中，也只是個觀看的角色嗎？



然而就如影片所說，“看電影的人被自己看了，像一個悠長等待的結(jié)果是時間未曾流逝，成長是忘了提問的回答?；貞洷然孟脒€不真實，電影比愛情更忠于我們?！?br>
張揚和歡子在長城郊游時與高舉走失了三天，高舉卻以為是整整一年。他在這悠長等待的過程中，實驗著自己的畢業(yè)課題，可結(jié)果卻是時間并未流逝。對于畢業(yè)課題長達(dá)一年的訪談討論，與張揚歡子口中言之鑿鑿的三天，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

連敘述者自己，都忘了去找尋答案。


可仍然有些小細(xì)節(jié)，無論回憶也好幻想也好，在不真實的敘事中昭顯角色的可靠。比如關(guān)于諾言。

三人的第一個諾言，是歡子的歸屬問題。歡子星期一至五歸張揚，星期六歸高舉，星期天歸自己。但是他們都違背了這個諾言。張揚是一個簡單粗暴的人，他在星期天闖入時，歡子問為什么，他說，“星期天我也要你”。
而高舉卻只能迂回的方式假裝偶遇。他說，“咱們并沒有說過星期天不許到一個美麗的山腳下來放風(fēng)箏啊”。

這大概也就預(yù)示著他們對最后一個諾言的態(tài)度。他們的最后一個諾言是假裝從此以后互不認(rèn)識?？墒菑垞P與歡子在影片一開始便突兀成婚，完全不需要理由；高舉卻通過了種種方式，改變姓名，以此逃避對違背諾言的自責(zé)。

是細(xì)節(jié)賦予了故事的可靠性，而絕非敘述本身?；蛟S是因為記憶本來就該是失真的、細(xì)碎的。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往往愿意無數(shù)次回想過去的點滴，卻很少有人愿意真正回到過去再重新經(jīng)歷一遍。倘若失去了無限種敘述的可能性，那么記憶便不再是記憶了。


多年前我第一次看這個片子，寫過這么一段話，“它只能用來感覺，好像天空落下沙礫似的雪，噼里啪啦全部打在心上；一下子很疼，然后很冷，然后過了很久很久，暖成水，又嘩嘩地流掉?！?br>
現(xiàn)在讀來，有些年輕時候的矯情?？墒钦沁@種矯情，比記憶更可靠地提示了曾經(jīng)的觀影體驗。并且我可恥地發(fā)現(xiàn)，多年過去了，我的觀影體驗并沒有新的改變。


“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們在走”。
“那些飄滿雪的冬天，那個不帶傘的少年，那句被門擋住的誓言，那串被雪覆蓋的再見?！?br>“生活是無法被記錄的，但可以被歌唱，我們要歌唱了”。

關(guān)于《那時花開》，我想寫很多東西，比如有求必應(yīng)卡，比如塑料模特的意旨，比如長城走失的不同解讀，比如小站的假面舞會，比如高舉的長衫，比如張揚的玩具手槍，比如片中向無數(shù)經(jīng)典電影的致敬。

可是這一切，都如我多年前所寫的那樣，更適合用來感覺。就像上文那羅列的三段歌詞/臺詞，需要我們用自身的回憶和幻想去填滿。若導(dǎo)演本不想敘述一個老實完整的故事，那么我的解讀其實并無意義。

所以不如就此停筆。


會在十五年后看這個片子的人，大概都是為了某種情懷。而情懷是不必說的，說來也就四個字：
“老淚縱橫”。

12月的下午很冷，有細(xì)細(xì)的雨，可能是太細(xì)的緣故，看上去像霧。在宿舍里一口氣看了三部電影，《那時花開》是最后一部?？粗皼]有任何的心理準(zhǔn)備，看后既然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關(guān)掉電腦的一霎那，那個點煙的鏡頭突然閃過，一下子那么多那么多的記憶突然涌來，應(yīng)接不暇，莫名的失落緊緊地抓住我。其實影片的情節(jié)已無關(guān)緊要，甚至于我固執(zhí)的認(rèn)為，我們就該在戲落幕的那一刻就把影片的故事忘掉。我們需要的只是一種情緒，每個人都可以從電影中讀出你自己的青春歲月，就算是一種紀(jì)念吧。只是就像影片中亦真亦幻的感覺一樣，回憶已經(jīng)不真實了。“看電影的人被自己看了，像一個悠長等待的結(jié)果是時間未曾流逝，而成長的結(jié)果是忘記了提問的回答，然后是回憶比幻想還不真實，電影比愛情更忠于我們，生活是無法被記錄的，但可以被歌唱，我們要歌唱了，請繼續(xù)看，謝謝”這就是高曉松要說的嗎，或者是我像對自己說的呢，或者你也有同感呢，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