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只能活一個》一片可謂陣容強大，由《暗花》導演游達志執(zhí)導，編劇是當年憑《和平飯店》等江湖片揚威影壇的韋家輝，由杜琪峰、韋家輝合任監(jiān)制（二人曾數(shù)度合作導演、監(jiān)制，推出了一系列上乘江湖片，如《真心英雄》）。因此，本片的成功，在看完片頭的報幕之后就有充分理由予以期待。同時，本片再度將江湖情節(jié)投放現(xiàn)代都市，是一次饒有趣味的、在當今再現(xiàn)古龍式江湖的有益嘗試；而且全片還在灰暗、抑郁的基調上大膽地融入了愛情、諧謔等輕松明快的元素，甚至毫不避諱地大力營造戲劇化效果，使得該片的觀賞性極盡華麗，令人匪夷所思。
　　從片名隱約可以猜出這個黑色故事的殘酷性。主干情節(jié)相當簡單：阿武（金城武飾）是個對生存已經(jīng)厭倦的邊緣青年，抱著玩火自焚的心態(tài)從中間人那兒接了一單有去無回的行刺生意。當他拿著自己用命換來的錢去濫賭時，卻不料撞大運地大賺特賺。有錢后阿武開始珍惜生命，于是回中間人處花錢為自己“贖身”，將行刺任務轉委他人。這回中間人向他介紹了剛出獄的阿雯（李若彤飾）。曾為深愛的男人付出一切，卻被玩弄、拋棄，成了阿雯走不出的感情陰影。她想以自毀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讓那個對不起自己的男人終生內(nèi)疚。這兩名各自經(jīng)歷了人生苦澀的男女在朝夕相處中，由隔閡、排斥走向理解，產(chǎn)生了深深的戀情。然而行動的日子來到了，兩個只能活一個……“你不要看電視，不要看報紙，不要聽收音機，最好馬上飛走，以后都不要問，你不知道，就永遠不能當作我死了……”
　　假如單看故事梗概，難免會有頹廢的印象。然而具體到每個場面當中來看，人物常常不是通過語言，而是借助神態(tài)、動作等身體語言來進行感性表達（因此劇中人沉默的時候也同樣引人注目），由此形成了一種不尋常的內(nèi)部節(jié)奏，象網(wǎng)一樣將外部事件進行了隔離和過濾。“頹廢”就此被全然屏蔽，人物對外部事件的主觀感受、情緒、想法，比外部事件本身贏得了我們更多的關注。雖然全片并未使用一句內(nèi)心獨白，卻象王家衛(wèi)的作品一樣富有濃厚的“內(nèi)向性”，這一特色通過運用、組接鏡頭的技巧被成功地建立了起來，并貫穿全程。例如影片伊始，阿武在牌桌上一連摸到、打掉四張“西”，通過頻繁地在牌桌、阿武的手、臉之間切換鏡頭，使我們完全感受到了阿武的煩躁難耐，而對過分巧合的上牌則不去深究。同樣，依靠這種對外部事件的弱化和對主觀感受的強化處理，某些有暴力過激之嫌的場面（例如三次“斷指”）也洗去了血腥，能夠讓人平靜地在旁觀看。否則，將如此暴力徑直搬上銀幕將是不可想象的。
　　出色的支線情節(jié)設計，對黑色的主線情節(jié)作了理想的調劑，令觀者總能從突如其來的狂暴重壓中暫時解脫，同主人公一起安享片刻的寧靜與溫存。但是同樣，每當片刻的安寧過去，接踵而來的、無可回避的災厄更令人動容、窒息。觀看本片，便是被拋進了這樣一個苦樂交替的感情空間，觀者在其中一點一滴地探明了阿武和阿雯的內(nèi)心，最終人人都會對這兩個乍看不太順眼的主人公寄予全部的同情。從“講故事”的層面來看，達到這種效果，其成功已經(jīng)確鑿無疑。
　　雖然分屬一部江湖片，但本片全然沒有販賣黑道幫派（黑道倫理、爭位、反叛、火并）、復仇、兄弟情誼、熱血豪情等慣常的“江湖”噱頭（“蠱惑仔”系列就被這些內(nèi)容占去了大半江山），而是將“個人命運”擺在了首位，江湖在這里退居次要位置，變成了展示個人活動的舞臺。甚至對“江湖”的面貌都沒有進行直接描述，只是通過看場子的、西蒙、東尼這三位作風迥異的江湖人來加以反映。而他們的活動場所，往往是旅館、餐廳、酒吧、賭場、街道這些無法給人以穩(wěn)定感的臨時停留地。這樣，通過運用類似傳統(tǒng)山水畫的技法，只是顯現(xiàn)了江湖的一角，就隱約勾勒出了整個江湖的輪廓。為反映江湖的概貌，這三名江湖人的選擇，也不是任意為之。看場子的手下要有打手，所以總是被一班人簇擁著；東尼是位真正的大哥，只帶了幾名跟班；西蒙是個最不上道的混子，只能坑蒙拐騙或是靠女人吃飯，不可能有什么手下。他們大致上是各個階層江湖人的代表。
　　使本片變得最為與眾不同的，應當是極富戲劇化的“情節(jié)重復”和奇妙的配樂。相同的場所、相同的人、相同的事、相同的行為，重復到第三次時，惡劣的狀況就會大為好轉，令觀者感到相當振奮與欣慰。片中主要的重復有：三進賭場、三進五星級酒店、三次會東尼、三次會西蒙。令人揪心的倒霉事一再重演，到了第三次，主人公終于順利解決或轉危為安，仿佛“3”是主人公的幸運數(shù)字一般。就連無關緊要的細節(jié)上，也有著“3”的糾纏。編劇發(fā)揮了非凡的才能，將這種超乎常情的“不可能”演繹得不僅合情合理，而且極為精彩。
　　作為對上述“重復”段落的配合，為將觀者再度帶入同一情境當中，影片為每個重復段落設計了各自的配樂。每當重復的兆頭乍一出現(xiàn)，該重復段落的配樂便及時跟進，比如當?shù)侗粬|尼一把攥住時，很有沖擊性的音階就遽然響起。相同的配樂被如此這般一再喚起，運用方式經(jīng)濟而又直接，看似簡單，卻在最初的安排構思上融入了機巧，既渲染了各個重復段落的微妙氣氛，也增強了戲劇效果。這種配樂的重復，令人不由想起《和平飯店》那支蕭煞、銳利的主題曲，同樣在片中反復回蕩。也許兩者都是源自韋家輝的創(chuàng)意吧。在畫面的色彩配置上，影片選用了能夠強調陰沉感的暗紅、白、黑三色，從人物的服飾、房內(nèi)的裝潢、到街景，都以這三色為主，一刻不停、完整地烘托出了全片的暗色調。
　　盡管不時伴有驟然的緊張感，象搭云霄飛車一般心情忽上忽下，最終還是令人心安的平穩(wěn)著陸。臨近結尾處，阿武是墜入深淵還是安然跨越，這一懸念通過阿雯的視角介入被一再擱置、放大，觀者不得不帶著十二分的煎熬跟阿雯一起去報攤翻報紙、進餐館看新聞，最后與她一起分享無限的喜悅，迎來卸下心頭大石的徹底放松。只見阿武躺在集裝箱上，看到飛往日本的航班飛過，悠閑地點燃了一支香煙。喂，你也可以做做深呼吸，讓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松弛一下了。

    看到武停在半空中和他面前的欄桿，心糾了一下。他應該活不了了。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是初一或者初二吧。當時覺得這部電影太悶了，金城武幾乎都不說話，只是站著。還經(jīng)常被人揍。還有那個黑社會大哥的手指竟然斷了兩次。每次那些小弟都慌慌張張地奔向便利店買冰塊。看到將近一半，實在是覺得無聊。小孩子嘛，那時還沒有什么人生經(jīng)驗，只喜歡看情節(jié)突出的故事片。
    這回我靜下心從頭到尾看完這部片子。哇，原來它很棒。一點都不像我印象中的斷指、買冰、挨揍的膚淺畫面。前半半部確實很沉悶，幾乎沒有對白。唯有武那雙晶亮的眸子在閃爍，似乎暗示著精彩的部分留在后頭。終究耐住性子繼續(xù)往下看。彤在傷心的哭泣中和盤托出往事。原來他為了所愛之人殺人入獄，后來還被拋棄。武停下腳步聽她訴說過去。坦白讓他們?nèi)诨搜壑械谋洹?br>    那間豪華的酒店本來不接待本地客人，但在武的堅持下。經(jīng)理讓他們住進了可以欣賞美麗煙花的房間。
    武見了彤的前男友，二話不說，就揍了他一頓?；氐搅司频?，彤問起了男友的事。武騙她他還很在意關心他?？墒钱斖胨篮蟀彦X留給男友，武又揭穿了謊言，他根本沒問過她。但是彤還是堅持想把錢給他，讓他內(nèi)疚一輩子。憤怒的武把錢沖進馬桶，彤卻要撈出馬桶中的錢。于是兩人就在衛(wèi)生間搏斗了一陣。武一氣之下，把整個房間搞得亂七八糟。之后又重新收拾好。武已經(jīng)愛上了彤這個殺手。
    香港回歸的當晚，兩人也在街上狂歡。彤說：“你猜我們?nèi)绻⒘?，要過多久才能見面？”兩人分別坐上了相向的公車。當車擦身而過時，兩人伸出了手緊緊地臥在一起，然后又不得不分開。鏡頭一換，兩人坐在地上吃圓筒冰淇淋。我總覺得圓筒是戀人間的甜蜜符號。兩人看似輕松地交談，內(nèi)心卻都害怕明天的到來。因為明天必須有一人去當殺手，而那個地方他們也都清楚，除非能飛否則到了天臺只有死路一條。
    武告訴彤任務換地方了。到了那家餐廳，他拿出裝槍和泰國人照片的文件袋給彤，并告知不要看電視報紙，不要聽收音。打開一看，卻是那張?zhí)焯妹餍牌臀涑Ｓ玫拇蟾绱?。武還是不想讓彤去送死的，他心中的天堂留給彤去追逐了。彤去了機場，但還是忍不住翻了報紙，看了電視。
    武躺在集裝箱上方，眼神溫柔地注視著頭頂上的飛機，不緩不慢掏出了一只煙點燃，徐徐吐出煙圈。而在飛機上的彤端詳著那張?zhí)焯妹餍牌?，撫摸著武給自己剪的頭發(fā)，傻乎乎地笑著，猶如戀愛中幸福的小女人。
    天堂，美好的所在，人人都向往的樂土。武本來想去日本開一家壽司店，結束自己落魄無聊的人生，開始另一種不同的人生?？墒菫榱送?，為了所愛之人，他拋棄了雇傭關系，拋棄夢想，甚至生命。只是因為愛情，他義無反顧去做了。
    除了愛情，里面還有宿命的影子。老大的手指差點第三次被切斷。這次是再也接不起來了。武最后還是放開手中的刀子，老大的手指保住了。武可以連續(xù)四次摸到西風，卻也能一言不發(fā)贏了二十幾萬。這些錢讓他想珍惜生命，想開始新生。于是兩位殺手也才能撞擊出一段愛情。
片中讓我覺得最輕松最舒服的是剪頭發(fā)那一段。兩人互相給對方剪了奇傻無比的發(fā)型，又換上對方的衣服，武甚至撐壞衣服。充滿著開心的笑聲。
    喜歡這部片子。殺手、愛情和天堂的結合。

金城武躺在夕陽下的貨輪上，看著李若彤的飛機從頭頂飛過，這肯定是我看過的最漂亮的結局之一。
人為何要去原諒？ 為何不第三次切斷那個再斷就再也粘不回去的手指？ 為何要去向被自己賭光了錢的倒霉鬼道歉？ 為何只要去堅持落魄青年也能住進這家“不招待本地人”的光鮮酒店－我還打了經(jīng)理的臉？ 為何不早點去看看那個想象中的曾經(jīng)為之14歲墮胎、殺人、陷害自己一生的男人？ 那堆不知為何目的而賺的錢為何會被怒火沖進馬桶？ 錢算什么？ 人又是個什么東西？
李若彤在年終倒數(shù)興奮的人群中對金城武說：“你猜如果我們走散，會要多久才能相見？”其實這根本不是一部關于殺手的電影。
游達志的1997年。

大愛，大愛，完全是我的菜，豆瓣分數(shù)太低了，在我心目中是五星級豪華大片。

1 當青蔥的金城武一句話不說地出場，垂下的劉海半蓋住眼睛，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花癡：好帥啊。。。這樣的美男就該出現(xiàn)在大熒幕里，誰還管他演技啊故事啊。觀影之前對這部片抱有很大希望，但小金一出場，我決定不管怎樣都要追到尾——顯然我多操心了，演技和故事都是一流的。怪你太美麗，我們太容易忘記你是一個好演員。

2 1995的《神雕俠侶》紅遍兩岸，李若彤風頭一時無兩。轉戰(zhàn)大熒幕，她真有好眼光，接下這樣的好本子。96年的《大內(nèi)密探零零發(fā)》，兩撇小胡子的反串性感得一塌糊涂。97年她在銀河印象的兩部片子，《一個字頭的誕生》，《兩個只能活一個》，精彩的邊緣女性角色，她貢獻了精彩的個人表演。又漂亮又有演技又低調得不像話，如今她已是半隱退狀態(tài)了，我非常熱愛和想念這樣的香江女演員。

3 過目難忘的配角1。那個挨了一鼻子揍的大堂經(jīng)理，他后來看了一眼沙發(fā)中的李若彤，給了他們一個17樓的房間；他在電梯里安靜面對臉上淌血的金城武，面色如常地說good evening，sir。又有職業(yè)尊嚴又有慈悲心，難得的恰到好處。好角色，好演員。

4 過目難忘的配角2。那個十個手指頭砍了又駁再砍再駁的老大，當他悠悠說出“這就是我們江湖人的命運”的時候，我簡直被他迷死了。他第三次以手握刀時，那句虛弱的“不。。。要。。?！?；旁邊的小弟一愣之下已經(jīng)超有默契地找來冰袋蓄勢待救——尼瑪這個場景我足足笑了一分鐘好嗎?。。?br>
5 配角3，稍弱于前兩者，那個輸錢的賭場頭頭。甫一出場，是黑幫人物慣常的狠毒，下手絕不留情——面對這么青蔥可口的小金，居然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到喜宴中賭錢的那場戲，真是極好，他臉上掛不住了，卻意外是個輸?shù)闷鸬慕巧髞頉]有耍賴、沒有背后陰招。最后一場戲，導演安排小金在決戰(zhàn)前夜來見他，居然只為說兩句“對不起”——要不要這么萌啊，你們在男主身上真是著力不小啊——他面部表情的微妙變化很贊。

6 導演游達志，編劇韋家輝，我只能爆一句粗口以示個人最大的熱愛和贊美。非常多溫情脈脈的情節(jié)，而且還有一個童話般美好的結尾。我愛這部電影的每一絲每一毫。

作者：月巴氏
網(wǎng)址：http://www.am730.com.hk/column-302590

【節(jié)選】
1997年某夜，
我和兩位中學同學在銅鑼灣飯聚，
食飽後諗住睇番齣戲消磨時間，
兼幫助消化。

4. 開場，我刻意周圍望，現(xiàn)場除了我和兩位同學，還有另外兩名觀眾以及一名帶位員，Yes，六條友，就在偌大的影院裡，看著爛身爛勢在人生路途衰到貼地(甚至穿過地殼)的金城武，在大檔輸?shù)介_巷，但輸極都要繼續(xù)賭下去……然後他接了一單殺人Job，得到一筆錢，竟然臨時淆起底來，於是搵來另一個同樣在人生路途衰到貼地(甚至穿過地殼貼近地心)的李若彤，幫佢完成單Job……但到最後，明明貪生怕死的金城武，卻決定自己做番，因為他即使爛身爛勢，心卻沒有腐爛——他希望這個萍水相逢的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夠活下去。

5. 這就是我第一齣看的銀河映像電影。感覺，唔識形容，故事不像過去我所看過的香港電影：有人話唔知想點，但在當中又會搵到一條「骨」——命運。OK，命運就是搞到你注定冇運行，你可以認命，你也可以反抗。金城武到最後決定自己做番單Job，但絕對不是以一種「死就死啦」的心態(tài)去做，反而是努力地令自己唔使死。

6. 你當我諗多咗吧。這種在衰到貼地大環(huán)境還要知其不可而為之地去做一件事的態(tài)度，根本是銀河映像的自況。不像在電影市道興旺時創(chuàng)業(yè)的UFO，銀河映像在1996年創(chuàng)立，1996年的香港電影市道，衰到有目共睹，杜琪峯卻冇理咁多，反而基於一個理由(或問題)去開公司：一個導演的身份究竟是甚麼？

7. 嗱嗱嗱可能是我太渣，在我當日入場睇《審死官》和《濟公》時，我根本不知道(其實是冇理會過)誰是導演，我知道的只有一點：男主角是周星馳，咁咪入場囉，無論阿豬阿狗拍總之係周星馳做咪得囉……那麼，作為以上兩齣戲的導演，究竟需要做乜？純粹聽命執(zhí)行主角的意旨？這似乎構成了香港觀眾/香港電影業(yè)一直存在的問題、或關係，我們睇戲，只為了睇喜歡的男女演員做戲，在背後負責把一齣戲引導出來的那個人，恍如隱形(難怪電影金像獎的壓軸大獎也是最佳男女主角)。

8. 而在銀河映像成立整件事上的真正大鑊位是：杜琪峯韋家輝在最差的市道，(竟然)沒有拍最媚俗的電影，沒有形而下地從票房收益去搶救香港電影，反而是貫注超強烈的導演意志，去拍他們心目中的原創(chuàng)電影——用電影(應該擁有的)本質，去重新理解、詮釋、呈現(xiàn)香港電影。

9. 於是有了《一個字頭的誕生》的特殊結構去呈現(xiàn)性格決定命運這課題；《暗花》抓緊澳門當年的腥風血雨卻不止於拍出一部純粹你殺我我又隊冧你的江湖片，背後有一雙無形之手一直在操縱；《非常突然》，拍出一個前無古人的香港電影結局；然後，《鎗火》，杜琪峯風格正式確立，男性情義和槍戰(zhàn)場面，終於跳出了80年代的吳宇森風格(但同時又為業(yè)界帶來意想不到的影響：好似拍親男人戲，戲名都一定只能用兩個字，而一眾男演員又務必全情X口X面……)。

10. 講漏我超級喜歡的《真心英雄》。我看見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浪漫，我明白了尊嚴比生命更重要——尤其在衰到貼地時，更需要尊嚴。90年代末，銀河映像為香港電影重拾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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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6:C]《一個字頭的誕生》，性格決定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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