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被豆瓣打分偏低的影片,希望大家能有耐心看下去。我在看到30分鐘的時候幾乎要放棄,直到影片進行到1個小時的時候才有撥云見日的感覺。前半段做了太多的鋪墊,擺開了看似無關緊要、但是后來又逐一兌現(xiàn)的線索。類似于紀錄片式的短鏡頭,一幕一幕的在各個線索之間跳轉,搞不懂影片要表達什么——難道又是一部記錄阿爾茨海默癥的病患家庭的故事。 本片另外敬佩的地方是它融合了太多的元素,其中每一個元素拿出來都可以單獨發(fā)展成一部影片,但是編劇和導演把這么多尖銳的矛盾巧妙的濃縮在一個三代同堂的家庭里,彼此之間既平行又獨立還有交織,這樣的家庭戲放在大陸估計戲中人物早就歇斯底里了。亞熱帶的臺灣,高溫已經(jīng)把憤怒的斗志消耗的差不多了,吵架和槍殺也是霧吞吞的,一切都掩藏在濕熱的空氣背后,人們溫柔而殘酷。影片的高潮:阿婆在去菜場的路上,得知老公前一晚依然是和自己從前的侍從官睡在一起,三十年的委屈當街爆發(fā),對著空氣大罵了5分鐘,令人無比辛酸。 阿公在早年熱愛跳舞,但是被父母強行安排從軍。在軍旅生涯里遇到后來的情侶和侍從官成恩,怎奈父母又為了傳宗接代,替其做主娶了鄉(xiāng)下女子、即后來的阿婆。成恩的母親當年和阿公在舞場神仙眷侶般羨煞眾人但是怎奈阿公根本不喜歡女人,于是成恩的母親無奈作嫁他人抑郁終身。成恩在離開阿公后去異鄉(xiāng)漂泊,他的母親最終也患上阿爾茨海默癥,成恩不得不回鄉(xiāng)照顧。阿婆為了維護這個家隱忍負重操持三十年,終于在阿公罹患阿爾茨海默癥之后慢慢的嘗試去緩和。片中的阿公阿婆的女兒小夢,年輕時遇人不淑愛上了小混混阿文,被其連累后坐牢6年之后假釋,卻依然不可救藥的愛著這個男人,甚至不惜與阿婆針鋒相對的抗議。當然阿文也不思悔改,為了利益沖突槍殺了對手也最終被當街射殺。片中的小主人公阿全天生色盲,在如此復雜的感情糾葛中成長,唯一的心靈安慰就是和離家出走孑然一身的火雞哥聊天。火雞哥也真是瀟灑,拋家棄子,僅騎著一輛三輪車帶著一只火雞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影片中也安排了火雞哥的妻子苦口婆心的勸阻其回家,他依然飄飄然駕著三輪車去海邊曬自己的破爛去了。 影片最后定格在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火鍋,看上去所有的矛盾都消失了,一家人還是一家人,但其實每個人的心都是死的,接下來的日子回歸了傳統(tǒng)也就是茍且活著。大家都飯桌上都努力營造話題和氣氛,看著如此的陌生又熟悉,這也最終回應了影片的主題:最親愛的陌生人,也是我們的家人。
這段日子里,腦子里常常會冒出這么一個問題:電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放映廳里,眾人坐定,場燈暗去。整個空間只剩一方銀幕發(fā)出光亮。像一場夢嗎?今天要說的這部電影,或許不足以實現(xiàn)這種暗房效應帶來的、現(xiàn)代文明中的短暫迷幻。但它卻提出了類似的一些問題。關于儀式、關于意義。關于自由。
如片名所見,這是一個冗繁平緩,又暗礁洶涌的家庭故事。非常文藝,也非常狗血。文眼,便在于愛與陌生。
上校(張曉雄 飾)滿頭華發(fā),少時驕傲不再。還被確診罹患阿茲海默。他曾對最疼愛的小孫子說過,在他的記憶深處——風是有味道的,水是有倒影的,樹是隨風搖擺的。而生命,就像幾張照片而已;如果沒有回憶,他的人生或許會變得更美好一點。
病癥就像一棵樹,伴著歲月生長;回憶卻變成了根,扎進地平線下,埋葬在視線所及之外。最疼愛的孫子、磕絆一生的發(fā)妻、剛出獄的女兒……終將成為他眼中的陌生人。他的人生美好了嗎?
先看他眼中這些陌生人。女兒小夢(李夢 飾)少時,不可救藥地愛上一名黑道少年。不但委身于他,為他誕下一子,還曾為他用奶粉箱偷運毒品,蹲了6年大獄。出獄回家,兒子阿全(李英銓 飾)卻把她當成陌生人。
上校夫人(呂雪鳳 飾)是個鄉(xiāng)下女人。也是這座房子的女主人。潑辣、要強,甚至還算是有些風情。唱一輩子歌仔戲,還常常帶著兒孫一起上臺。女兒出獄,她一手張羅著去霉運的儀式,一手興高采烈地在每日三餐中添置一副碗筷。團圓了,卻又常常大吵特吵。在她眼里,女兒的生活簡直太狼狽。在女兒眼里,她又何嘗有資格談什么狼狽?上?;疾『?,上校夫人反而擁有了掌控夫妻關系的權杖,她照顧老公勞心勞力,顯得比以往幾十年都要親密。
小夢問她:裝什么呢?你快樂嗎?而她被戳中痛處,也只能口不擇言:你脫褲子跟人家睡大肚子,你快樂嗎?這對母女倆啊。
那么上校夫人的痛處到底在哪?影片前半部分極為緩慢的推進,直到40分鐘過后,狗血大戲才鳴鑼開場。這天,上校過壽。昔日的侍從官(邱志宇 飾)帶了用來涮酸菜白肉的銅鍋來賀壽。上校已經(jīng)忘卻自己的生日,只依稀記得當年的長官早已遺棄的舊屋。而侍從官的一個軍禮,一句廣東話的生日快樂,似乎又喚醒了上校在軍中英姿勃發(fā)的歲月……
這段歲月中,還躲藏著一段將軍和副官的特殊記憶——侍從官的母親,如今已失智在床。常因失禁而導致滿身臟污。誰能看出她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戲臺上艷驚四座的角兒?但,故事里的才子,垂青的并非佳人。這便是上校夫人的錐心之痛了。上校為了家庭責任回到她的身邊,卻不能給她戲臺上那般精彩的愛情。丈夫失智,她以為可以掌控一切了。而一趟短途旅行,就砸碎了她所有的表面和平。她走進鬧市,自說自話,大聲宣泄。
她這最親愛的一大家子。丈夫和女兒,其實都是她的陌生人。這是這一輩的陌生。再看下一輩的陌生。
小夢出獄后,帶著兒子去找他爹。一家三口去點菜,才發(fā)現(xiàn)兒子分不清黃和綠。這個抬手就要打女人的惡少,因為幫中兄弟一句“媽寶”的諷刺就開槍殺人。而當他終于被若隱若現(xiàn)的父愛喚醒,陪著小夢去看兒子的歌仔戲演出。一槍爆頭、你來我往。江湖仇殺、冤冤相報。沒有任何鋪墊,射出一顆子彈,終結一個生命。就像發(fā)送一條短信那么迅捷。
……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問結局是什么?我答不出。你眼下的生活,有結局嗎?
母與女,母與子,父與子,三代同堂一屋子人,排列組合般地最親愛又最陌生。社會議題和家庭矛盾花樣繁多,如此極端地集中在同一屋檐下,似乎也有些刻意極端了。再加上碎片化的剪輯、舒緩的敘事節(jié)奏,從最直接的觀影體驗上來說,這部電影的冷門可以想見。目前,評分非常尷尬,觀看量不足千人。
然而,電影中很多看起來很是刻意的意象,又都非常湊巧地戳中了我的心。
首先是這樣一組概念:
雞蛋&雞 vs 火雞蛋&火雞。
開篇第一次對話里,阿全弄丟了找不到家的上校,因為他要去找一顆蛋。學校里留了家庭作業(yè),每個人都要DIY孵蛋。上校夫人從冰箱里翻出一顆雞蛋,他按照老師的方法孵了好久都沒有結果。雞蛋是什么?尚未正式拉開序幕的生命吧。冰箱是什么?有多少靈魂,還沒真正破殼就已經(jīng)因為環(huán)境而死去?;痣u哥又是誰?
魔幻一般的存在。一頭純白長發(fā),蹬著一輛倒騎驢,走到哪兒睡到哪兒。車上還永遠陪著一只火雞。你覺得他瘋了?他老婆(李烈 飾)也這么覺得。有房子,有老婆,有孩子。他呢。
自由?你幾歲了?你有什么資格講自由?你的家人呢?責任感呢?這話,仿佛就是沖著看這電影的人喊的?而李烈這個金牌制片人,曾經(jīng)為了多少小成本藝術片奔走呼號?《四百擊》中的那種自由,你又真的擔得起嗎?
片尾,阿全坐上了火雞哥的倒騎驢。拾荒者的戰(zhàn)車上,旌旗獵獵。似乎成年人嚴重的瘋狂落魄,只有這個小男孩覺得可愛,覺得酷。因為他跟火雞哥在一個問題上達成了共識:火雞也是雞啊??赡苡行┤丝雌饋頉]那么“正?!?,但也是人啊。火雞蛋能孵出火雞嗎?只有死亡不會死亡。也只有生命造就生命。
再看下面的這組概念:
記憶、底片。人生、相機。
失智的上校,整日里舉著一臺不裝底片的相機拍照。諷刺嗎?他手里的相機不裝底片,他說他能把取景器里的世界留在大腦里。而他的大腦發(fā)生了病變,他能留下多少他想要留下的記憶?或者,他的人生中,又有多少值得被留下的記憶?可是小男孩不懂啊。
最后,還想再提一下電影中戲曲元素的運用。上校夫人帶著阿全唱歌仔戲,唱的是什么?二路元帥薛丁山,領兵攻打寒江關。巧合的是,《寒江關》是1961年的一部粵語戲曲片。樊梨花是征西大元帥,薛丁山是二路元帥。將門伉儷的戲文,本就是上校夫人的英雄夢想。還有前文中提到過的《游龍戲鳳》,戲里的角色叫鳳姐,上校夫人的名字也叫鳳姐。再有就是侍從官送給上校的演出,演的是什么?《定軍山》。那是1905年,中國電影歷史的開端。絲絲扣扣,莫不與電影有關。
電影說到底,難道不也是一方取景器里的世界?電影里的故事,難道不也是一段不需要鏡頭也能印在大腦里的記憶?而所謂儀式,又究竟有何意義?
最后的最后,貼一段阿城在《棋王》里那段不像答案的答案:
可是我常常煩悶的是什么呢?
為什么就那么想看看隨便什么一本書呢?
電影兒這種東西,燈一亮就全醒過來了,圖個什么呢?
可我隱隱有一種欲望在心里,說不清楚,但我大致覺出是——
關于活著的什么東西。
《那個我最親愛的陌生人》(以下簡稱《那人》)是近期臺灣電影裡少見的大氣之作,這個大氣來自其野心,試圖統(tǒng)攝各式各樣的言語,臺灣國語、普通話、閩南語、粵話……,這些言語所代表的是男女老少各式各樣的人,不論願意不願意,他們因緣際會在這個地方,不論願意不願意,他們相互糾纏,產(chǎn)生一個化合物,也就是我們的小男主人公阿全
如果要我用一個字來形容本片,就是「巧」,這個字,這個字由兩個工具所構成,徒「工」而不以為巧,必須再有更根本的「ㄎ」這個既是聲音也是工具的部件才行,「聲音」是了本片不可或缺的工具與部件,他們既表達了意義,也在表達意義中說出了自己的過去,比如,主人公小男孩阿全講的一口標準的臺灣國語(臺灣國語既意指被臺灣化的北京話(這裡不使用普通話來稱呼,因為普通話這個名稱的脈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意義下的「國語」而受到中華民國權力所規(guī)範並養(yǎng)成的「國語」自然不能稱為普通話,事實上兩者聽起來也不同。),也會意指在此過程中閩南語與臺灣化北京話的交雜的情況,這裡「標準」的臺灣國語當然也可以看做是「不標準」的北京話,比如在某段時期這便是一種身分高低的標籤,「說話不標準」意味著不夠貼近北京話,我們可以再舉一個例子,新黨黨員王炳忠的父親乃一道地臺灣乩童,他自己臺語也說的不錯,然而在公共場合他一概用他自己揣摩的最道地的北京腔說話,便表明了他對自己的身分純粹性的認同與建構。而嚴格來說閩南語與臺語並不一定是對同一方言的指涉,但光從這點來看就能展現(xiàn)出文化圈內的差異與差異的意義)比如失智的阿公他所說的便是標準的北京話並時而切換成粵話,而幾乎沒說過閩南語。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很多事情,他是典型的眷村老兵,從未對臺灣這塊土地產(chǎn)生感情,對他而言,即便在這塊土地上成了家,娶妻生子,臺灣仍然是作為一個次等的,暫居之所,如同一些「外省人」對臺灣的想法一樣,臺灣1是作為反攻大陸的基地,2是作為中國的劣仿物,所以當他失智發(fā)作,在家人與警察的簇擁下狂吼:「這不是我家」實為誠實的表現(xiàn)了其價值觀,而粵話在他的使用則是一種當說話對象是重要他者時會用的方言,比如他對他的女兒或者是他在另一個眷村的的同性小情人成恩便會說粵話,然而他卻從未如此對他廝守三十年的妻子講粵話,即便在他錯認妻子的身分時,也是用將其誤認為老師,並用北京話,於是其距離感可見一般。
由此我們理解老伴,臺灣婆王鳳聽到丈夫與孫子還有女兒出門到另一個眷村探訪朋友,晚上跟朋友的兒子,也是作為其情人的成恩睡一起時,何以在市場崩潰發(fā)飆。(但其實孫子阿全表達有問題,因為四個人明明就是睡同一間房,只是他與母親睡的近,阿公與成恩睡的近而已,然而不精確的表達以及王鳳的腦補再次表現(xiàn)了「語言」這個元素在本片的重要性)當你為一個人拼死拼活三十年,卻始終住不進他的心理,甚至女兒也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你會怎麼想?
作為道路,語言並不是四通八達的,也不是不變的,相反地其很容易流變?yōu)榉窖?,流變?yōu)檠哉Z,流變才是常態(tài),而流變展露了的是個人的歷史,比如在片中阿全的媽媽小夢,因為長期跟著父親遊走於中國或加拿大,因此她雖然在臺灣出生,說的卻是字正腔圓的北京話(這裡說的是角色,非演員)時而混上幾口粵話,這也清楚的說明了她自己的身分認同,如果說她與父親語言的相近是其「熟悉」的表現(xiàn),她與兒子間的語言差異是其「陌生」的表現(xiàn),那更精確的說,是言語,
這不是那個大的,虛無縹渺的「語言」所代表的集體的歷史,虛無縹渺的歷史依賴的是權力核心對其故事的同一種聲音的重述,重述鑄成大樹,而個人的歷史間開展與交纏的,是無中心無開始也無完結的一團森林,他們甚至可能不在同一平臺上。
而這也是為什麼《那人》具有一種政治不正確卻同時卻又極為精確的當代臺灣描述,我們能夠確定本片的時間離當代不會太遠的原因,是因為在阿全要孵的火雞蛋築巢的報紙裡有一則觀眾可見的臺北市長柯文哲爬古道的小新聞,《那人》說的不是這些不一樣的人兜在一起如何磨合,即便它其中一條故事線的確是剛出獄的媽媽小夢如何與先前幾無會面的孩子阿全接觸,又或者是先前妻子入獄從未來看過阿全的阿全爸爸,臺灣流氓阿文,如何帶著一種與在外的跋扈與瘋狂相反地生澀與憨厚和兒子相處,它想要說的狀態(tài)更加複雜,是關於差異抹滅的困難以及生成過程差異的產(chǎn)生的必然性,因為這些人就是被塞在家裡成為一家,阿公當年其實只是因為聽母親的話才娶王鳳,而阿文與小夢也只是當年一時的激情,本來就充滿差異的不同人被硬放在一起,即便生活了好一陣子,其後代的差異也沒因此被抹平,從這一家中,你完全可以看成臺灣血跡斑斑的殖民歷史的體現(xiàn),因為被殖民不是什麼舒舒服服的事,而總是一方對另一方暴力性的侵入,而這也是為什麼阿全的孵蛋作業(yè)在本片中近乎刻意的數(shù)次提及,甚至臺詞還被寫出來,侵入需要結果,沒有結果的侵入算不上成功的侵入,而這一切無關喜歡不喜歡。
「雞蛋與火雞蛋,至少比雞蛋與鴨蛋更近,而且雞蛋跟火雞蛋都有『雞蛋』兩字阿」
瓜瓜瓜瓜與瓜瓜瓜瓜瓜瓜瓜,至少比瓜瓜孤瓜與瓜瓜瓜更近,接近的自然是比較好的,而不接近的勉強還可用用,找不到雞蛋,就拿火雞蛋來替代,如從眷村老兵找不到外省婆,就拿臺灣婆來替代,一個家庭之始,便是這樣隨隨便便,毫無神聖的開始,然而生活便是如此充滿妥協(xié)的開始,進行,然後結束,對差異的無法辨識可以說是阿全與片中其他人不同的地方,當片中串場的臺灣傳奇影評人李幼鵪鶉鸚鵡小白文鳥飾演的火雞哥問到阿全說:「你們老師不是要雞蛋嗎?」
阿全卻覺得火雞蛋也行,只要能孵出小雞就好,另一方面,火雞哥卻是一個對生活有特別要求的人,他要的自由,不是隨隨便便的自由,而是楚浮電影裡《四百擊》的自由,於是他放棄了妻兒子女、放棄了財富與地位,逃到這個眷村,靠著自己的拼裝破爛車生活,然而他卻不是瘋子,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對著他,在大街上大吼大叫的妻子,比較像瘋子,而這個妻子則與王鳳形成一個鏡像,李幼鵪鶉鸚鵡小白文鳥的外省背景則讓他成了另一個阿全的阿公,而電影影像也因為他的個人特質而變得超現(xiàn)實,因為他正是行走的藝術。
阿全因為天生的殘疾而擁有與眾不同的能力,他能夠遊走在差異之間,不是因為不在乎差異,而是因為他沒有辨識差異的眼力,故一切彷彿是相似的?!赌侨恕穼恫町惻c相似的思考可以說充斥在全片的物件上,番茄,介於水果與蔬菜之間、歌仔戲演員介於男人與女人之間、蜻蜓,介於真實存在與虛擬影像之間,阿全的眼睛則因為色盲的緣故,分不清楚顏色,他行走在「之間」,然而差異所造成的力依舊存在,而介於所有講求差異的人之間的阿全,其便是是作為一切差異的承受者(作為家中最小的成員,他必須接受家裡差異所造成的壓力)他既在戲中,也在戲外作為旁白存在,甚至一家最後搬離眷村石屋時,他的聲音仍然在生苔的石室間迴盪,交代後續(xù)。
張作驥對於差異是樂觀的,他相信的是一個能容納差異的地方,終究會誕生出一個能夠理解始作俑者的人,他對眷村影像的迷戀,如同裡頭的爺爺對鏡與空氣對戲,或是在長官宅邸前的敬禮,都說明了這樣的人的錯置性,他們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崛起與臺灣本土意識崛起間無路可去的一代,他們奄奄一息,在回憶間迷失,在一般作品之中,頻繁的黑幕轉場或許可以說是導演的無能與氣短,可是在《那人》中這種無能與氣短反而具有一種對應失智的迷亂。
這樣的一代最後能求取的,不是大敘事下的歷史地位,僅是與孫子的心意相通與對話的詩意。
《那個我最親愛的陌生人》,對這部電影感覺一般,唉,小朋友遭受的太多了,小孩子其實快樂長大就好。
該片講述一家人在阿公罹患阿茲海默癥後的各自盤算。兩個孫子靜靜看著當下的一切。讓「記憶」與「遺忘」在生命中呈現(xiàn)出深刻意涵。
綠樹成蔭,夏雨淋漓,小學生阿全的暑假作業(yè)是要觀察雞蛋的孵化,而他的家庭似乎也面臨著變化:在成長過程當中缺席的母親才從監(jiān)獄假釋,又回頭去找當初要她頂罪的男友,令阿嬤與媽媽的爭執(zhí)越演越烈;爺爺則被診斷出阿茲海默癥,阿嬤看似無微不至的照顧,更像在掩飾什么不可告人的祕密。此時,爺爺?shù)呐f友來訪,看似友善溫和的他,卻掀起了一陣家庭風暴。
親密的家人是否彼此需要,還是終成陌路?如果沒有回憶,人生是否會更輕松 ?
小孩子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
綠樹成蔭,夏雨淋漓,小學生阿全的暑假作業(yè)是要觀察雞蛋的孵化,而他的家庭似乎也面臨著變化:在成長過程當中缺席的母親才從監(jiān)獄假釋,又回頭去找當初要她頂罪的男友,令阿嬤與媽媽的爭執(zhí)越演越烈;爺爺則被診斷出阿茲海默癥,阿嬤看似無微不至的照顧,更像在掩飾什么不可告人的祕密。此時,爺爺?shù)呐f友來訪,看似友善溫和的他,卻掀起了一陣家庭風暴。 親密的家人是否彼此需要,還是終成陌路?如果沒有回憶,人生是否會更輕松 ?
1、得了阿爾茲海默癥的阿公和阿婆,是陌生的,因為婚姻是被安排的,而只有阿公忘記了自己的曾經(jīng)后,阿婆才找到了他們兩個獨自相處的方式,也只有這樣的時刻,阿婆才在晚年找到了短暫的開心;
2、剛剛出獄的小夢對于阿全是陌生的,因為沒有陪伴,但這里的處理并沒有特別的好,因為血管里的血液是永遠不會磨滅的,沒有陪伴但事出有因,其實還是會諒解的,母子的“陌生感”應該有其他呈現(xiàn)方式。只是導演并沒有“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故而為之;
3、視角的選擇并沒有從一而終,但雪鳳老師的那段罵街堪稱臺灣罵街經(jīng)典,聽著熟悉的鄉(xiāng)音就情不自禁的入戲并腦補了一系列的委屈要脫口而出的爆發(fā)與無力感。
4、攝影和燈光掌握的很好,而故事略稀碎。
-小夢:你跟我爸不是同一部隊的嗎?那你們到底在什麼地方認識的?-成恩:那時候我媽和妳爸常在一起演出〔游龍戲鳳〕,很多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才子佳人,我媽那時候很美,真的很美,很多人都在追求她,但她差點為了妳爸離家出走。後來妳爸有一次在部隊看了我的演出,他到後臺來找我,說他很喜歡我,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就做了他的侍從官,陪伴他,照顧他,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你們家人?!?前后觀影的《灼人秘密》與《那個我最親愛的陌生人》不約而同地在我未知的情況下出現(xiàn)同性情節(jié),真是意外,由此再次感受臺灣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優(yōu)勢(增加創(chuàng)作自由),反觀我們大陸的院線電影,依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搞基/姬。
幾個配角的中青生代男演員們陣容強勁。臺灣電影孕育他們,他們也像是臺灣電影里的“最親愛的陌生人”,沉沉浮浮等待男主角的出頭日。
我就是什么都有,所以我要的是自由啊。你不是也跟我一起看過楚浮的電影400擊 嗎?我要的就是那種自由。
小男孩和相機確實太一一了。睡覺時很自然地摟住睡的同性情節(jié)。
張作驥導演在我年少熱愛電影時,就記得這名字。而每一次的作品也都是相當?shù)摹按蓪崱薄_@一次對家庭的整體刻畫,仍舊讓人佩服!只是結尾沒太讓人記住……
有一些人物背景的信息,披露方式有點刻意。小孩片尾讀信的段落太楊德昌。孵小雞的隱喻,老套。不懂為啥要找李夢演臺灣女人(全片唯一不在狀態(tài)的演員)。其他就沒啥毛病了。張作驥能夠這么一部部拍下來, 一直頑強保持自己的風格,也算不易。
剪輯稀碎,兩個小時里塞滿了太多,卻又沒能講好,都不懂到底想干嘛。PS:突然爆出的同性情節(jié)真是讓人意外,不免感慨臺灣電影的包容性。PSS:不要看太多電影,會看壞腦子的。。。╮(╯▽╰)╭
臺灣的電影很接地氣,很家常,也不裝,拍得溫情也蠻有趣的。其中阿嬤及孫子的角色演得很出色,給影片增色不少。但不明白媽媽的角色為何要找個大陸演員來演?相當出戲,從說話到表情都很隔膜。
還是原來的張作驥,影片中每個人都充滿著自己的故事,單獨拉出來都可以成為一部影片。張作驥是拍臺灣底層拍的最有感覺的臺灣導演,李安楊德昌蔡明亮拍的都太大了,張作驥拍的很小,把每一個底層人民的心酸和痛苦以及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就這樣展現(xiàn)出來。剪輯和故事情節(jié)不完美,但是我真的被他電影里有故事感的人吸引了。
對阿茲海默癥的關懷、家庭關系中家長身份的缺失還有那些或輕或重的兩岸大歷史,還有角色們認真地聊著《四百擊》和自由…很像某家開席為賓客煲了鍋豐盛的海鮮,不考慮好不好味,只追求能在盛宴上有多大排場和足以引起討論的談資。本是如此私人情懷的整理,卻最終被復雜得有些炫技。里面最有趣的兩點是各種語言還有戲曲藝術夾在了一起,又用很融合的方式把它們歸攏;它是認真而又用心的,只是也少掉了最簡單動人的真摯。
剪輯非常瑣碎,無數(shù)個生活片段,淡出至少看了幾十次,完全沒有節(jié)奏可言,尤其是和令人震撼又流暢的《醉·生夢死》相較,這部有點像導演想對過世的母親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講不出口。 片中張曉雄飾演的爺爺失智,總是拿著沒裝底片的相機亂拍,他對孫子阿全說沒裝底片沒關係啊,透過鏡頭看到的就會留在腦海裡,阿全說這樣跟我們直接看有什麼差,爺爺沒講話。 呂雪鳳再度成功證明她精湛的演技,去菜市場買菜突然悲從中來這三十年為家庭付出的一切好像沒任何意義,當街對著路人們發(fā)瘋飆罵疲憊痛苦的狀態(tài),真的非常精彩。 這次最妙的是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客串,不知道張導在想什麼,他和李烈對戲那段全場笑翻。
陌生人面前冠上“最親愛的”,實在諷刺又悲哀。母子,母女,夫妻,打著情深義重的幌子,全都咫尺天涯,一如那個不裝膠卷的相機,打量著人,惦記著情,卻什么也留存不了。人跟人的一點親昵,是阿全與火雞哥,爺爺與成恩,越超脫,越把世俗倫理襯得戚戚然。也難怪王鳳在菜市場突如其來地崩潰,三十幾年忙活,敗得一塌糊涂,卻又只能拳打棉花,看得人也悲從中來。呂雪鳳確實最妙,鄭人碩、邱志宇、李鴻其幾個介入都很驚喜,而李夢在電影里生活一段日子的舉動,真心羨慕。三星半。
“金馬影展開幕片”初看張作驥作品,不知他的風格是如何,但就第一次在大銀幕觀賞他的作品而言,我是喜歡的,張導以自己假釋出獄的經(jīng)歷做為本片的創(chuàng)作靈感,那個我最親愛的陌生人,講的是逐漸老年癡呆的阿公、剛出獄的年輕媽媽小夢,不曾見過面的流氓父親阿文,以及李幼鸚大師客串演的火雞哥,影片節(jié)奏不慍不火,但是一家人吃起飯來氣氛總是特別活絡,呂雪鳳有一場大爆發(fā)的戲是入圍女主關鍵,汲汲營營一輩子就是為了這個家,即便自己的老公根本不愛自己,而阿公愛的其實是男人,但為了不讓自己的母親失望,最後還是遵照了母親的原意娶了自己根本不愛的人,李幼鸚和李烈的對手戲根本全場笑爆??,李烈完全嘴爆我們這些看電影成癡的影癡!照相機裡沒底片為何還要繼續(xù)拍啊?因為按下快門的瞬間就會記在腦海裡了啊,聽逐漸老人癡呆的阿公講這句話隔外淒涼。
【南港喜樂時代影城】夫婦、母女、父女、母子、父子、將軍與副官…電影中出現(xiàn)的每一對親人,都是“最親愛的陌生人”,都有難以言說的復雜感情。不學無術的黑幫古惑仔也有親情流露,光榮退休的將軍也有隱秘的同志之情??梢院汀蛾柟馄照铡穼φ湛创]裝膠卷的相機將逝者影像印入腦海,蝌蚪變成青蛙跳出水洼,舊院也終將人去屋空。李夢的普通話不算違和,在這個角色上有多少導演自己重獲自由的影子呢?李鴻其鄭人碩驚喜客串。而李幼鸚鵡鵪鶉和李烈老師客串的角色讓熟悉他們的觀眾感到出戲。
呂雪鳳那場街頭發(fā)飆戲演得很好,但那場戲的意義放在電影里沒有必要,將她的反應放大,這樣就使得父親的同志身份也被放大拿來做戲用,我個人覺得停留在阿全的解釋就可以了,甚至都不用那么直白。這個電影就如題目所說,其實是背向家庭的,亞洲電影里家庭是一個很好用的東西,一會正面一會反面,可以是氛圍的東西,也可以寫成一部電影的矛盾,它還有一個集體流動的過程,放在電影里主角不用出門,僅僅靠人物關系的完成就是一場心靈之旅,呂雪鳳或多或少的做到了,但李夢沒有做到,她完全演成了寫真。
用生活化的細節(jié)去戲劇化的水平很高。試圖暗示人物的一部分背景,比如張曉雄和李夢的角色似乎是粵港那邊的,還是有點意思的,但另一部分背景的給出又過于直接隨意。溶鏡再少一點,好好銜接一下轉場就更好了。有這么多老班底來助陣,看來張作驥業(yè)內關系還可以?李烈那段沒處理好。
李夢的口音不時過于標準普通話...看的時候讓我有點出戲。情節(jié)還算張弛有度,但是元素有點顯得過多,有火雞,有相機...個人覺得適度減少一些元素會不會看著不會那么累。
張作驥可能是導演中對吃最執(zhí)著的人,連蹲監(jiān)獄都要拍部咸水雞。本片七八個吃飯的場景,而兒子與母親的關系也漸漸由疏至密,即使發(fā)生天大的事情,一家人,還能坐下來一起吃飯,就,不會散。ps:李鴻其鄭人碩客串好評,李夢全程夢游,不知道找她干嘛。
李夢讓人完全出戲。
李夢的表演實在太差了,演什么角色都是一樣,每次她講臺詞我都要出戲,跟口音無關,跟其他演員完全不是一個體系。小男孩和相機太《一一》了,可是動人程度就千差萬別了。太零碎,解構家庭關系和生活稍有不慎就會變成流水賬。也就《四百擊》的迷影梗讓我精神了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