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交出了自己的身體、行動乃至生命的主導(dǎo)權(quán),任由他人僭越,那么其思想、情感乃至靈魂,也斷然沒有逃脫他人奴役的可能。
正如片中女主角羅斯瑪麗的悲劇一樣,雖然她始終沒有停止對自身處境的懷疑、掙扎與反抗,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聽信母性這個可以自我麻痹的借口,淪為他人精神奴役的順民,接受了自身向惡的一方皈依的命運。
這與人類社會千百年來女性被壓迫束縛的情境如出一轍。
而母性,作為一種高級靈長類動物的原始本能,一種人類社會賴以存在的精神基礎(chǔ),本應(yīng)簡單純粹,但其往往又被人為地施加了過多的道德闡釋和美化,不經(jīng)意中成為女性向各種社會現(xiàn)實屈服妥協(xié)的重要作用力之一。
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在身不由己的處境中,通過母愛來完成自我救贖,這或許是眾多女性精神寄托、人格保全的唯一出路。這種最后不得已而為之的自我犧牲性質(zhì)的母性,與我們?nèi)祟愃鶓?yīng)追求的神性相去甚遠。
通過內(nèi)斂的影像呈現(xiàn),波蘭斯基在該電影的深層語境中著意將女性與生育擺在了對立的位置上——
年輕的母親被塑造為純凈素潔的天主教徒,充當著天真善良等美好品質(zhì)的投射載體;而嬰兒,作為女性在眾人脅迫下與惡魔結(jié)合所孕育的畸形產(chǎn)物,自然也就被賦予了邪惡、墮落、壓抑等多重含義。
從整個人類族群的角度看,生育對女性群體來說可以算作一項義務(wù),但更應(yīng)該是一種權(quán)利。羅斯瑪麗的權(quán)利則被徹徹底底地剝奪了,她確實生育了,不過生出來的卻是違背其信仰的撒旦之子。
這種隱含的對立關(guān)系通過另一種相對明顯且不斷激化的對立得以放大——
有孕在身的羅斯瑪麗處于弱勢,而神秘的邪教徒們卻已經(jīng)滲透進了她的生活,肆無忌憚地對她橫加擺布。這恰恰是社會集體對女性個體的影響無處不在、群體意志對個人命運的左右無孔不入的最佳隱喻。
這使得她在電話亭中神經(jīng)兮兮的內(nèi)心獨白,突兀古怪卻又順理成章。
這部電影中,波蘭斯基最聰明之處在于對羅斯瑪麗性格的拿捏。他沒有將其塑造成一個自我意識強烈、反抗觀念鮮明的女權(quán)斗士。而是小心翼翼地刻畫了一個溫順敏感的小女人形象,再將她一步步推入深淵,其實這更加接近現(xiàn)實中眾多逆來順受的女性典型。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能清楚地發(fā)現(xiàn),羅斯瑪麗越來越像是一個無法控制自己生活的提線木偶,被所有接觸到她的人扯來扯去,看似活蹦亂跳,實則有苦難言。她不會拒絕別人,無法堅持主見,意愿不被別人所尊重,即便偶爾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其實也都在提線者的操縱之中。
其丈夫的形象則完全是虛偽和自私的代言人,與外界的異己觀念結(jié)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串通一氣,甘愿做侵害自己妻子的幫兇,這種男女家庭關(guān)系的展示其實隱晦地加入了社會現(xiàn)實的影射。
電影也沒有給羅斯瑪麗太多選擇的余地,她的反抗終歸只是象征性的設(shè)計,這句導(dǎo)演沒有明說的潛臺詞,實際上從側(cè)面向電影的受眾傳遞了女性自我價值實現(xiàn)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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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吐槽幾句題外話……看個國產(chǎn)恐怖片都鬼叫的我表示完全沒有被這部電影嚇到,為什么?因為這壓根就不是個恐怖片??!應(yīng)該算懸疑片或者心理驚悚片吧……驚悚片≠恐怖片,和情色片≠色情片一個道理,混用簡直逼死強迫癥……
羅曼·波蘭斯基于1968年執(zhí)導(dǎo)的這部恐怖片沒有任何傳統(tǒng)恐怖片慣用的驚嚇手段,沒有任何靈異畫面,而是用極具現(xiàn)實感的長鏡頭將一個中產(chǎn)家庭解體的故事娓娓道來,通過緩慢堆積的緊張感,以及結(jié)尾處簡明扼要交代的真相,把女主人公羅斯瑪麗裹挾在宗教、家庭、城市中的心理恐懼演繹到極致。
恐怖片向來最能反映整個社會的圖景,它能展示不同時代中恐懼的根源,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美國正處于性解放、反權(quán)威的社會呼聲中,恐懼的來源開始從戰(zhàn)爭轉(zhuǎn)向現(xiàn)實生活,轉(zhuǎn)向室內(nèi)、轉(zhuǎn)向神秘未知之事,《羅斯瑪麗的嬰兒》這部恐怖片應(yīng)運而生。拋去宗教和魔鬼崇拜這些元素的遮蔽,這部觸及現(xiàn)實恐怖的影片無非講述了一個普遍性的中產(chǎn)家庭主婦孤苦無助的待產(chǎn)生活,在不斷順從中最終失去身體的控制權(quán)的故事。
影片將一個孕婦最基本的困境進行了戲劇化的呈現(xiàn),一切人物關(guān)系和人物動機都可以找到日常生活的對照。在夫妻關(guān)系中,羅斯瑪麗是那個人全心全意愛著丈夫的好妻子,乖巧順從,像小孩一樣被丈夫?qū)Υ?,她對“家”有著美好的想象,對漂亮大公寓的向往蒙蔽了她的雙眼以至于不能察覺種種異常。羅斯瑪麗捍衛(wèi)著保守的家庭價值觀,盡管懷孕帶來強烈的生理折磨,盡管姐妹勸說她墮胎,但作為虔誠的天主教徒她堅決反對墮胎。這樣的家庭主婦形象是具有普適代表性的,他們因為婚姻,因為生育而漸漸隔絕自己與其他人的社交,家庭和孩子不知不覺成為自己與外界接觸的壁壘,又因為沒有收入,逐漸失去了生活的主動權(quán),迷失在自己鑄造的圍墻中,并最終失去自我。
而丈夫蓋伊作為羅斯瑪麗不設(shè)防的親人,用利益權(quán)衡愛情,妻子的子宮成了他與魔鬼交易的籌碼。丈夫看似關(guān)心羅斯瑪麗,卻從不在意其感受,父權(quán)的強悍和家庭的秩序帶來了無形的壓力,并隨意支配著羅斯瑪麗的身體和精神。身體上,蓋伊勸說、迫使妻子食用味道不堪的毒蛋糕,迷暈后令撒旦上身對其施加粗暴的性行為,對此羅斯瑪麗依舊順從著,仿佛只要施暴者是丈夫,性暴力和婚內(nèi)強奸就是被允許的。精神上,鄰居卡斯維先生大批教宗保羅六世的虛偽時,蓋伊在一旁隨聲附和,毫不照顧妻子這個虔誠的天主教徒面色難堪。丈夫扔掉妻子朋友向她揭秘真相的書,同時三次禁止羅斯瑪麗閱讀,這樣的行為正契合了長久以來通過不許女性受教育的剝奪其權(quán)利的傳統(tǒng)。
作為妻子,羅斯瑪麗孤苦無依,作為母親,她提心吊膽,身陷絕境。向內(nèi)求助,一個掌握絕對話語權(quán)的丈夫?qū)⑺鲑u給撒旦,向外求助,羅斯瑪麗自己的社交圈被剝奪并只能屈從于丈夫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與一群陌生的撒旦信徒鄰居相處。羅斯瑪麗反感鄰居卡斯維夫婦的過度熱情,卻自始至終沒能與他們割裂,這種與陌生人存在密切交往的壓力成為潛在的真實恐懼。在少有的外景片段中,羅斯瑪麗挺著孕肚艱難穿梭于車流,導(dǎo)演運用視聽,夸大了城市的擁擠,放大了城市的噪音,在都市生活中缺乏隱私的絕望感在幾個特寫鏡頭中使觀眾與羅斯瑪麗達成了感同身受的一致。
城市、鄰居、人際關(guān)系也是導(dǎo)演波蘭斯基另兩部電影的母題,《冷血驚魂》(1965)、《怪房客》(1976)與本片并稱為波蘭斯基的“公寓三部曲”,都將敘事的主要場景設(shè)置在一個城市中的封閉室內(nèi)空間,利用封閉空間給人強烈的社會隔離感,將人物的社會身份剝離而將其內(nèi)心的恐懼放大?!独溲@魂》講述了一個六十年代來自比利時的女孩在倫敦一間公寓中精神分裂的故事,在姐姐與姐姐情人的關(guān)系中,女主角卡洛切斷自己與外界聯(lián)系的電話線,在孤島中一步步走向分裂。這類異鄉(xiāng)人的精神側(cè)寫在《怪房客》中也有展現(xiàn),男主人公被鄰居裹挾在公寓前租客死亡的陰影中,太依賴他人對自己的判斷從而迷失自我。這類恐怖現(xiàn)實主義電影觸及人在城市生活中真實的困境與絕望,大量室內(nèi)場景的使用,部分室外場景也多用于展現(xiàn)主人公的環(huán)境與夢境,可見波蘭斯基在六十年代風靡的弗洛伊德學說思潮中也做出了自己在電影界的應(yīng)用。
除去對絕望的刻畫,在本片中波蘭斯基引入了另一個母題,也就是對傳統(tǒng)宗教的顛覆,結(jié)尾羅斯瑪麗對自己孕育的撒旦之子流露出的母愛,徹底打破了傳統(tǒng)意義上邪不壓正的道德觀。結(jié)合本片的海報,羅斯瑪麗抱著撒旦之子的動作與拉斐爾的畫作《西斯廷圣母》中圣母的身姿如出一轍,鑒于波蘭斯基這張極具反叛和顛覆性的海報,本片也可視以女性對父權(quán)的批判來審視,《羅斯瑪麗的嬰兒》講述了羅斯瑪麗為奪回自己身體控制權(quán)所做的斗爭。在影片中,羅斯瑪麗形象的變化可作佐證,懷孕期間,羅斯瑪麗減去長發(fā),衣著服飾的顏色也由開頭的明黃色轉(zhuǎn)變?yōu)楦行曰乃{色、灰色。這種去女性化的過程可被當作她痛苦的覺醒,也意味著她體驗了一次性別僭越的愉悅。激進前衛(wèi)的造型刺痛著丈夫蓋伊,他對羅斯瑪麗的短發(fā)提出過短暫抗議,但還是縱容和許可了這種“僭越”。女扮男裝在歷史上從未像男扮女裝那樣受到攻擊,比如電影1930年的電影《摩洛哥》中女扮男裝的馬琳·黛德麗,在那個保守的年代,這一反叛之舉并未引來男性的恐懼,畢竟他們不認為這種僭越可以撼動其鞏固的權(quán)利。但在《羅斯瑪麗的嬰兒》的結(jié)尾,哄嬰兒安睡的羅斯瑪麗已被眾信徒視為撒旦之母,妻子與丈夫的權(quán)利關(guān)系倒置,地位從此天翻地覆,母性光輝之偉大,絕大過丈夫這個利己小人的存在。
《羅斯瑪麗的嬰兒》女主后來成了伍迪艾倫的同居女友,又因他與養(yǎng)女宋宜的不倫關(guān)系與其分手。她出身演藝世家,一出場也是風華絕代。可和劇中女主一樣,還是慘。 電影里,女主一出場就是傻白甜,House wife,美美的人兒裝飾美美的家,等夫歸。也有感情訴求,希望丈夫不要沉溺于演戲而忽略她。而丈夫呢,像浮士德一樣,為了事業(yè),拿妻子與巫師做交換。為何傻白甜被“選中”?一開場,她就吧啦吧啦“我丈夫是個演員,他叫什么什么,他演過什么什么”了,完全攤開。她是以夫榮,于是被巫師抓住軟肋,假扮制片人,成功吸附了丈夫??植榔鋵嵤切睦韯 U煞蚝臀讕煼驄D控制了這個困在家里、沒有社會聯(lián)系的女子。閨蜜們給女子支招、并將老公提出房外,這舉動激怒了老公。密友(兒童作家)來家探訪女主,也被下蠱,最終暴斃。 這一切就是把女主剝離出社,讓她孤立,讓她無處可逃。(她最后逃跑的地方,居然是家,這太可怕了,因為她家是最危險的地方)。果然又被困。片子最后,她看到魔鬼兒子,露出慈母笑容(隱喻?),自此被男權(quán)社會收拾得服服貼貼。
懸念和那種壓迫之感實在是太讓人難忘了,一直精神壓迫到最后揭露結(jié)局,雖然沒有一個恐怖鏡頭,但是一口氣看下來真是感到強烈的不安和緊張。波蘭斯基的整體掌控水準的確太厲害了,全片看下來超級順暢,毫無處理的痕跡。 9.2分★★★★☆
直到女主角拿著那本封面寫著“Is God Dead?”的時代雜志才終于意識到這是部概念先行的影片。在瘋狂的集體無意識浪潮里,是該做一名殉道者,還是一個隨從?原著里rosemary選擇了跳樓以揚正義。波蘭斯基決定不升華她,讓她淪為魔鬼一員。女主角太像twiggy了,舉手投足都像模特,每個鏡頭都美到窒息。
結(jié)尾的微笑,刻畫出母愛。哪怕生了個魔鬼,但母愛依然。懷胎十月,負能量的積攢,在女主狐疑的情緒中,在考究人物站位與光線布置中,充滿了未知的壓迫感。這壓迫感體現(xiàn)在米亞法羅那消瘦蒼白的臉,那空洞驚懼的眼。最后,老信徒們的狂歡仿佛在告訴世人,有人信仰耶穌,同樣的也有人信仰撒旦!
波蘭斯基無微不至的通透的用光讓MIA的臉上始終籠罩著一層圣潔的芒輝,眼底有海,唇邊綻花,瘦削蒼白的臉頰嬴弱卻不屈,美的不食人間煙火。離奇的情節(jié)中有普世價值和足夠溫情。第三部波蘭斯基的電影,每一部都讓我愛上他鏡頭中的那個時代。
人們多半津津樂道于本片激怒了極端宗教人士,從而導(dǎo)致現(xiàn)實中導(dǎo)演妻兒慘遭殺戮的悲劇。其實生活和影片的互為映射還不止于此,主演米婭法羅在現(xiàn)實中與伍迪艾倫長達數(shù)十年爭奪子女的恩怨,也是如讖言般讓人細思極恐啊。
這電影讓我特別不爽。。讓我覺得恨。。
撒旦比上帝差的那一點兒能力就在于他必須身體力行而不會感孕。形銷骨立的孕婦,無袖長擺裙和發(fā)型充分營造出女主角的圣潔美。毫無驚悚畫面,嬰兒甚至完全沒有露面,但能沉淀出很強的心理壓力,足見功力之作。傳聞波蘭斯基的妻子懷孕時在家中被邪教“曼森家族”成員殘忍刺殺事件與此片有關(guān)。TANNIS
看片時,結(jié)尾卡了,當時想哭啊~~~后來社團重放了此片。然后我?guī)Щ丶医o我媽看了,老媽當晚做噩夢。第二天發(fā)話:下次多帶點恐怖片回來看!
盡管沒有恐怖鏡頭,但里面那種猜疑很要人命!~我害怕聽片頭的音樂。
流行時代的流行書卻能塑造出一部經(jīng)典片子:一個恐怖的畫面都不必要,不過是一群信奉撒旦轉(zhuǎn)世的變態(tài)人(30年代的書籍,19世紀末的家族,邪教和巫法:當然,這些Ira Levin可是語焉不詳),和一堆經(jīng)典的隱喻,就將最壓抑無助的場面雕琢到渾然天成。母愛給出的無奈結(jié)局遠超原著跳樓以正天主的輕薄虛假,變成了難得的開放式厚重收尾。拼字游戲的那一段,以及衣櫥出柜后的畫廊瀏覽,堪稱恐怖片的內(nèi)涵畫面經(jīng)典。
7/10。重溫,頻繁運用通道和門框制造視覺反差,譬如矮小的房屋中介將擋住通道的詭異柜子搬回原位,置于前景的丈夫高大頗具威脅,鋪墊了通道后就是撒旦聚會(丈夫也參與其中);羅斯瑪麗打電話時臉部被門框遮去,構(gòu)圖重點偏左營造失衡的效果。大膽的剪輯技巧渲染噩夢,提供了豐富信息,隔壁老婦的兇惡抱怨對應(yīng)腦海中老修女的嚴肅面孔,夢見游艇上婚戒和衣服被丈夫扒光、裸體的羅斯瑪麗轉(zhuǎn)眼間穿上泳裝,象征著圣潔和馴順的女性符號,羅斯瑪麗原先質(zhì)疑天主教的禁欲,主動在陰暗空蕩的公寓提出做愛,照鏡子露鬼臉把有異味的護身符丟進抽屜,最令她失去精神支柱的是魔鬼受孕之際主教也成了幫兇,隨后像一個受審的女巫剪短發(fā)懲罰自己,結(jié)尾明妮用口水擦地板的刀痕表明她的無助:周圍人關(guān)心地板勝過關(guān)注孕母的痛苦。但除了最后默認自己為撒旦之母,情節(jié)略無味。
心理恐怖片的絕佳樣本,暗示隱喻和細節(jié)無處不在,鏡頭和用光更是教科書般的存在,構(gòu)筑出步步為營愈演愈烈不可抵抗的壓抑;還有一點就是:以后上哪找米亞·法羅這樣神經(jīng)質(zhì)的演員?。坑袔讏鰬蛩欠侨说纳n白面孔讓我覺得她其實才是魔鬼化身...
經(jīng)典恐怖片,少見的邪教題材。沒有下三濫的惡心鏡頭出現(xiàn),驚嚇點卻一樣很多。節(jié)奏把握恰到好處,扣人心弦。米亞法羅出演被迫害的神經(jīng)質(zhì)美女,消瘦的臉上驚人的大眼睛相當惹人憐愛。次片上映后,羅曼波蘭司基的妻子殘遭manson邪教組織成員殺害,孕婦被人剖開肚皮,沾著鮮血在墻壁上寫下標語
我依然不懷疑這是一部女性主義電影。生育對女性的剝奪,對我而言從羅斯瑪麗在廚房里笑著說“我有16個侄兒女”時便開始向外滲透的恐懼。女性觀察自己受孕的身體,妊娠反應(yīng)被歸為疾病,卻視之為自然,周圍人陌生化(過度關(guān)切)和近乎神秘主義(不能聽朋友指導(dǎo)、不應(yīng)亂看書、服用藥物)的對待,特殊地位反而實質(zhì)性地證明了物化。此時生育功能完全超然于受孕的女性之上。而居住空間的壓迫、可笑的沙宣發(fā)型、令人嘔吐的甜點生肉不過是父權(quán)制的外在表現(xiàn),丈夫也難從中逃脫。直至最后晚宴之前(無法證明是真實事件),從他人的角度敘述這個故事,可以合情合理地說是應(yīng)付產(chǎn)前焦慮的年輕孕婦?;蛟S這才是真實發(fā)生的。而羅斯瑪麗最終在面對嬰兒時放棄了懷疑,選擇成為魔鬼之子的母親,此刻不僅是確認“上帝已死”,拋給我們的問題更是,“上帝死后又怎樣。”
恐怖在片外,驚悚在人心。電影并沒有用什么血腥暴力的鏡頭,卻著實讓我恐怖了一把。真正成功的恐怖片,走的是內(nèi)心,而不是只搞視覺與聽覺的強烈渲染而營造恐怖。波蘭斯基是一個靠燃燒膠片來取暖的人,他把自己隱藏在那個虛構(gòu)的罪惡世界中,用一種冷漠的方式來尋找溫暖。
在這部片子里令我震驚的不是波蘭斯基絕妙的導(dǎo)演天賦與風格,而是他作品中百分之一百的黑暗。同比庫布里克的大開眼界,雖是類似題材,卻沒有類似的,這純度頗高的黑暗。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一直以來排斥波蘭斯基是有理的,他的作品并不沉重,但是真的太邪惡了,女人們被害的場面都極其真實可怕。
最好的恐怖片就是沒有任何恐怖鏡頭,卻讓我看完胃里不停翻滾,覺得天昏地暗??女主角相當有恐怖片氣質(zhì)
沒見到嬰兒我很遺憾
觸及撒旦,禍延妻兒。總有一種感覺,現(xiàn)實比電影還瘋狂。
介電影孕婦就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