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酷愛伏特加一樣熱愛自由的波蘭人，抗擊過蒙古人、奧斯曼帝國、沙俄，多次拯救歐洲，被馬克思譽為“歐洲不死的勇士”。具有諷刺意味的是，1920年8月華沙戰(zhàn)役波軍打得蘇軍屁滾尿流，列寧“歐洲就要在風(fēng)暴中崩潰”的豪言淪為笑柄，被迫停止用戰(zhàn)爭手段向西方輸出革命。英國軍事史家富勒將軍視華沙戰(zhàn)役為改變世界局勢的關(guān)鍵：“西方國家應(yīng)該要記住，波蘭在1920年拯救了整個西方文明?！?br>
波蘭人雞蛋碰石頭、挽狂瀾于即倒的義勇和決絕每每令人肅然起敬：1944年8月華沙民眾揭竿而起，是日本、納粹鐵蹄蹂躪世界的年代絕無僅有的一次大規(guī)模民眾起義。作為“不自由、毋寧死”的現(xiàn)代傳奇，華沙起義已然載入了史冊。

波蘭影片《顛倒黑白》對華沙起義的態(tài)度卻令人困惑，主人公薩賓娜居然否認自己參加過這一偉大的起義。梳理這一細節(jié)，有益于了解影片的得失：弱不禁風(fēng)、膽小怕事的薩賓娜何以毅然決然地毒殺秘密警察？為什么在熟練地擺弄手槍時她會發(fā)出“起義時我們?nèi)绻懈噙@樣的東西”的感嘆？一面號召華沙人民起義，一面隔岸觀火，坐視起義失敗-----如片名揭示的一樣，對斯大林的這一指控會不會也在從另一個方面歪曲事實、混淆是非，以達到反蘇、推卸起義失敗責(zé)任的目的呢？

出于反蘇的意識形態(tài)的需要，蘇聯(lián)紅軍在華沙起義中的表現(xiàn)，與卡廷慘案一樣嚴重傷害了波蘭人民的感情，似已板上釘釘，影片不過是人云亦云：斯大林敵視親西方的波蘭流亡政府，拒絕支援其領(lǐng)導(dǎo)的華沙起義，借納粹之手鏟除流亡政府的抵抗力量，導(dǎo)致起義功敗垂成。

1990年代以來，對于性質(zhì)更為惡劣的卡廷大屠殺，從戈爾巴喬夫、葉利欽到梅德韋杰夫和普京，蘇聯(lián)、俄羅斯官方承認都是斯大林惹的禍，何必單單在華沙起義上為斯大林打掩護？

1944年8月，黨衛(wèi)軍骷髏師、黨衛(wèi)軍維京師、戈林傘兵師等納粹精銳在華沙東北發(fā)動反攻，摧毀了戰(zhàn)力枯竭的第三蘇聯(lián)坦克兵團，重挫蘇軍第八近衛(wèi)坦克兵團。納粹名將古德里安回憶：華沙附近的戰(zhàn)斗非常激烈，“我們德國人的印象是，擋住敵軍（蘇軍）使之無法前進的是我們的防御，而不是俄國要破壞華沙起義的愿望”。

大敵當(dāng)前，歐美可以拋開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分歧，拼命援助蘇聯(lián)，后者遇到愿意消滅法西斯的力量，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向華沙進軍失敗后，蘇軍向波蘭義軍空投了大量武器、彈藥、醫(yī)藥、通訊設(shè)備和食品。蘇軍確實沒有像保衛(wèi)莫斯科一樣傾盡全力，但指責(zé)其見死不救顯然太過離譜。

為反擊西方的污蔑，蘇聯(lián)污蔑華沙起義是“資產(chǎn)階級流亡政府”的陰謀，非?？杀貫樗勾罅直承艞壛x提供了新的證據(jù)。直到1960年代，華沙起義在波蘭始獲正面評價。1952年薩賓娜不承認參加過華沙起義，見證了那個悲哀的年代。

渴望愛情滋潤的大齡女文青薩賓娜，來不及細想午夜的街頭英雄救美何以那么及時，“英雄”又怎么知道她對《科哈諾夫斯基詩選》夢寐以求，并搞到了身為出版社詩歌編輯的她也無從尋覓的詩選，便一頭扎進了愛河。

如科哈諾夫斯基所言：“我們被允許以侏儒和惡魔的囗舌尖叫，而真純和寬宏的話卻被禁止；在如此嚴峻的懲罰下，誰敢說出一個字，誰就自認為是個失蹤的人?！笨植?、高壓的社會氛圍中，薩賓娜及其母親、祖母謹小慎微，不愿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就此以為她們軟弱可欺，可就大錯特錯了。

《顛倒黑白》志在向波蘭女性致敬，顯示波蘭剛強、不屈的民族特性?！耙话俣喙碜?，二百多偽軍”絕非紅色經(jīng)典《地道戰(zhàn)》的杜撰：二戰(zhàn)期間，蘇聯(lián)冒出150萬投靠納粹的偽軍，中國偽軍和出任偽職的人數(shù)高達400萬，而波蘭沒有一個偽軍，納粹在華沙的總督府甚至不敢雇用波籍雇員。

就在薩賓娜憧憬婚姻生活之時，未婚夫要求她每周寫一首“詩”，嚴密監(jiān)視并匯報出版社主編的行蹤。為反抗暴政甘灑熱血的薩賓娜，這才知道未婚夫的真實身份。她拒絕充當(dāng)幫兇，秘密警察以私藏金幣的罪行相要挾：“你想用你的直腸欺騙整個社會？你以為吞下什么東西，請原諒我的措辭，然后拉出來，就能完全保密？我為你感到羞恥?！?br>
薩賓娜確有理由感到羞恥，她竟然幻想與這樣一條毒蛇白頭到老！經(jīng)過無比慘烈的華沙起義，真正能讓薩賓娜畏懼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多。為保衛(wèi)自己和整個家庭，她毫不猶豫地痛下毒手；在母親、奶奶的幫助下，于弟弟的畫室溶解、處理尸體，是影片最為出彩的部分。這場無法在陽光下進行的暗戰(zhàn)，或可借用《美少女戰(zhàn)士》的著名臺詞：代表月亮消滅你！華沙起義者敢于向納粹開火，讓一個專制走狗從人間蒸發(fā)看似費盡周折，實際上不過是小菜一碟。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的這一天，薩賓娜與秘密警察的“孽種”恰好降生。編導(dǎo)也許想告訴觀眾，蘇聯(lián)、波蘭正在艱難地告別過去，新的生命預(yù)示著新的希望。

一

我的愛人：
    你知道么？我曾抗起人民的槍，參加過波蘭起￥%……&￥%義。雖然蘇聯(lián)死不認賬，但我相信我們是對的。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的正確，我會用行動去證明！ 你忠實的 薩林卡

毛在赫魯曉夫時期曾經(jīng)阻擋蘇聯(lián)對波蘭新當(dāng)選溫和政府的制裁，利益和意識形態(tài)，從此分立。在一個特殊的年代，利益可以和意識形態(tài)對位而立，那么愛情呢？
我想，沒有幾個人能夠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所愛的人是一條XX的走狗，他可能會&*（￥#@?。?&&，但我愛他?！俊@種情狀雖然痛苦，卻也異常幸運，幸運的是別人無法經(jīng)歷甚至無法想象相似或者相同的愛情，竟然會出現(xiàn)。

二

我的愛人：
      我殺了你，并不是因為我對你感到厭惡……我必須殺你，就像你必須威脅我一樣。 你忠實的 薩林卡

《肖邦C小調(diào)革命練習(xí)曲》，不斷地使那個夾縫中兩面生存的民族感到危機，所以，它又叫《華沙陷落》。華沙不只一次陷落，卻很難有一次徹底的陷落，這正如華沙不只有一次復(fù)興，卻一直難以真正復(fù)興一樣。幸運的是，有這樣的一群人，他們有著在黑暗中企盼光明的信念。
“撒謊只能顯示你的智慧，在智者面前，它掩蓋不了你的人品?！薄苋巳鐚嵳f。
可惜，沒人會對智者撒謊，他們盡可能地選擇笨蛋，比如她！

三

我的愛人：
      我的毒藥讓你死得有點慢了，看著你掙扎，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你的階級讓我母親的藥鋪破產(chǎn)，你知道，這是一種標(biāo)準(zhǔn)的回應(yīng)。 你忠實的 薩林卡

波蘭總理在紀(jì)念卡庭慘案時飛機墜落在俄國境內(nèi)，上帝讓這兩個民族兩度碰面，巧合之難以想象，無法形容。

四

我的愛人：
      我愛你，與你愛不愛我無關(guān)，與你是誰無關(guān)……呵呵，因為階級么？我們不同階級對么？如果非要說，我們的愛情，和階級有什么關(guān)系，那么，它們之間……有個【雞巴】關(guān)系。請接受我微薄的歉意，我會讓蠟燭在你所盼望的建筑前燃燒。 你忠實的 薩林卡。

這樣的故事永遠不會結(jié)束
……
……
……

波蘭，一個注定和苦難分不開的國家，二戰(zhàn)中相繼遭到德國與蘇聯(lián)的瓜分，戰(zhàn)爭制造的滿目瘡痍不光是在土地上，更是在集體波蘭人的心里?；蛟S是承受了過多的壓迫，自由對于波蘭人來說承載了巨大的意義，1944年爆發(fā)的華沙起義就是波蘭地下軍為了避免蘇軍來到華沙后對于國家的赤化而展開的擺脫德軍占領(lǐng)的活動，然而地下軍的經(jīng)驗不足以及盟軍的袖手旁觀讓這次起義還是以失敗告終，首都華沙幾乎被夷為平地。

二戰(zhàn)之后，美蘇開始陷入冷戰(zhàn)，作為蘇聯(lián)勢力范圍的波蘭被籠罩在鐵幕的陰影之下。一面要重建百廢待興的華沙，一面要承受斯大林統(tǒng)治下的內(nèi)心恐懼，波蘭上下無不誠惶誠恐小心翼翼。本片的故事就是發(fā)生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期，女主角薩賓娜是出版社的詩歌編輯，年至三十依舊待字閨中是她最大的苦惱，母親與外婆的不斷逼婚更是令她頭疼不已。其實薩賓娜不是個丑姑娘，只是過于保守的性格以及浪漫主義的思想一直是她通往婚姻路上的絆腳石，看看她在撞見主編偷情后那一臉花容失色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傳統(tǒng)了。在經(jīng)歷了相親的失敗后，薩賓娜無意間邂逅了一位神秘的男子并與其開展了一段羅曼蒂克的愛情，玫瑰、電影、雨中的吻，薩賓娜享受著愛情賦予的一切驚喜，卻不知那美妙音樂的突然變奏預(yù)示著什么。這之后男人的求婚令薩賓娜欣喜不已，但隨之而來其真實身份的揭露又叫薩賓娜由喜轉(zhuǎn)悲，原來這個猶如亨弗萊?鮑嘉般憂郁的男子是個秘密警察，他接近薩賓娜的目的是為了調(diào)查她的上司。得知真相后的薩賓娜怒不可遏，終于用一杯毒酒要了男人的命。

無疑這個愛情故事最終淪為了一場悲劇，但更悲劇的是這個利用愛情達到政治目的的時代，究竟是多么喪心病狂的極權(quán)者才會把他人的幸福當(dāng)做工具，而且在實施他們卑劣計劃的時候還要用“英雄救美”這樣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救”女主角于水火中，刻意制造的“強者”身份更顯虛偽。片中秘密警察一直是以一副高冷的做派出現(xiàn)的，他風(fēng)度翩翩卻又不失神秘，與之相比薩賓娜則要唯唯諾諾許多，即便是在愛情關(guān)系中拯救與被拯救也隨處可見。然而這種強弱立判的角色設(shè)置為接下來的反轉(zhuǎn)提供了強烈的戲劇性，面對男人的步步緊逼，女人在沉默中的爆發(fā)則令人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這并不是對暴力本身的鼓吹，而是對弱者奮力反抗時迸發(fā)出的力量予以欽佩。很明顯作為專政者耳目的秘密警察代表了侵占波蘭的所謂強國，而薩賓娜以及她的母親和姥姥則象征了波蘭本身，或許二者之間的對比就像是高墻與雞蛋一樣，不計其數(shù)的波蘭人被撞得頭破血流，但終有一日高墻將被推倒，長年的壓迫就像男主角的尸骨一樣從此深埋地下。

片中除了女主角尋覓愛情這條主線外，藏匿金幣也作為復(fù)線貫穿始終。因為當(dāng)時鐵幕所制造的恐懼，姥姥傳下來的這塊金幣成了全家亟需處理的心病，所以我們能看到母親和薩賓娜探討金幣問題時的鬼鬼祟祟，以及那吊詭的配樂背后對這非理性的世界的嘲諷。既然金幣事件本身是充滿荒謬性的，那么薩賓娜對于金幣的超現(xiàn)實處理也是可以理解的，有趣的是薩賓娜聲稱她藏金幣的地方只有魔鬼能找到，可是秘密警察卻掌握了一切，魔鬼與秘密警察之間的共性不言而喻。稍微細心一些會發(fā)現(xiàn)薩賓娜在片中三次吞食金幣都是發(fā)生在情感受挫后，第一次是得知欣賞的詩人已有家室，薩賓娜就著普契尼的《蝴蝶夫人》悲壯地吞下了金幣，第二次是與母親介紹的男人相親失敗后，心灰意冷的薩賓娜再次吞下了金幣，最后一次則是因為秘密警察的失蹤，薩賓娜干脆用吞金幣的方式來釋放情緒?？梢哉f金幣本身就像婚約一樣不斷地傷害著薩賓娜，苦難在她的體內(nèi)形成了周而復(fù)始的記憶，這一點與波蘭的命運又是何其的相似。

為了表現(xiàn)這段不堪回首的歲月，電影采用了黑白以及彩色兩種形式來表現(xiàn)時空上的不同，黑白色調(diào)營造的壓抑感的確和那個年代相符，而且不經(jīng)意間還流露出了一種怪誕的味道，使這種風(fēng)格升級的還有在拍室內(nèi)戲時使用的傾斜鏡頭，最有代表性的兩場戲是相親對象的醉酒失態(tài)以及秘密警察身份的揭曉，失衡的畫面加劇了事件本身的諷刺度，進而放大到整個時代的不可理喻。片中的彩色鏡頭只是寥寥，但卻提供了不少信息量。我們可以通過薩賓娜哥哥的畫作捕捉到他崩潰的軌跡，也可以從薩賓娜對兒子所說的關(guān)于父親的謊言中洞悉到她對往事的不愿提及。巧合的是兒子出生的這天正好是斯大林去世的日子，很明顯這是向舊時代告別的意思。

本片的片名是Reverse，譯作黑白顛倒，其實就是反轉(zhuǎn)的意思，這里代表的是像薩賓娜這樣的弱者也會有扭轉(zhuǎn)局面的那一天，一如鐵幕的落下，而與之有關(guān)的回憶則會隨時間的逝去而逐漸封存。

回憶是黑白色調(diào)，如今是彩色系。

不化妝的女主女鬼氣質(zhì)滿溢。

我以為是波蘭50年代一枚剩女在媽媽、外婆催促下的相親老故事，

其實是波蘭溶尸奇案！

女主把金幣吞掉第二天再拉出來，

還是這顆金幣再吞掉，再拉出來，循環(huán)往復(fù)，

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由此想到了父輩文化大革命那段特殊時代，

真是造化弄人??！

    拜昆德拉所賜，我們幾乎不能接受另一個叫薩賓娜的女人。這個名字似乎只能與反叛相連，一次接一次的反叛，直到離原初的出發(fā)點越來越遠。

    《顛倒黑白》的女主角偏偏也叫薩賓娜，看到這個名字化身銀幕我就渾身不自在，更別說她一出場就帶著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唯唯諾諾，在異性面前身體僵硬、眼神躲閃。

    按現(xiàn)在的分類，她算是典型的大齡單身女青年了，甚至可以根據(jù)時下流行加上“文藝”兩字做形容詞——她在出版社工作，負責(zé)詩歌部分。

    她并非長得不好看，只是大眼鏡框和不夠時尚的衣服遮蔽了她的美麗，更要命的是她的選擇標(biāo)準(zhǔn)，既不能太理想化——英俊的詩人去她家做客，說革命終將到來，在此之前人們的生活都毫無意義……循規(guī)蹈矩的她難以接受；又不能太世俗——媽媽介紹來的中年禿頭會計師有錢有閑，會心算三位數(shù)的乘法，也會在喝酒之后趴在地上學(xué)狗叫……這也太可怕了。

    每逢男人登門，媽媽就做一個碩大的芝士蛋糕?？上У案獬缘艉脦讉€，還是沒看到Mr.　Right。

    直到那個見義勇為的男人出現(xiàn)。如同戲劇一般，他高大健碩，又對薩賓娜一見傾心。他聲稱自己沒什么文化，卻買來她渴求已久的書籍；他看上去男子氣十足，卻懂得出現(xiàn)在出版社窗口下耍浪漫。單身女人的要求其實很低，有了這些，還有什么理由不墜入情網(wǎng)呢？

    故事講到這里，似乎快要接近一個 happy　ending，恨嫁的薩賓娜終于找到意中人，自此在蘇維埃政權(quán)的嚴密統(tǒng)治下幸福生活……

    是的，嚴密統(tǒng)治。這是與昆德拉故事?lián)碛械奈ㄒ还餐c。影片設(shè)定于1952年的波蘭，華沙起義業(yè)已失敗，秘密警察無孔不入，人們在防不勝防的窺視里小心翼翼。

    有個故意夸張的例子，薩賓娜家有一枚祖?zhèn)鞯慕饚?，聽說上頭要求黃金全部上交之后，她日夜忐忑不安。薩賓娜最后想出一個“好主意”，每天晚上把金幣吞進去，第二天拉出來，刷干凈之后再吞下……她對自己的辦法深信不疑:“只有魔鬼才會知道我藏在哪里。”

    可是，秘密警察卻找上門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吞金幣的把戲？”

    更可怕的是，秘密警察就是這個新男友。他在第一次做愛之后，就要薩賓娜為她做事:監(jiān)視出版社的總編，每天匯報他的生活。薩賓娜目瞪口呆。她一向聽從上級和長輩意見，順從到刻板的地步，可要她做一個告密者，她實在不能克服。即便愛情臨頭，還有做人的底線。

    終于，在影片三分之二處，她顯示出對得起這個名字的勇氣:調(diào)制藥酒毒殺了秘密警察，又在母親的幫助下毀尸滅跡。看到這里我不由舒一口氣，果然叫薩賓娜的都不是好惹的。

    昆德拉筆下的薩賓娜以不斷反叛的方式化解一切，影片里的薩賓娜則是另一種活法。哪一個薩賓娜更可愛、更可信，我們難以這樣分辨高下。一個輕飄飄地解構(gòu)，一個沉甸甸地反抗，兩條道路看似迥異，實則出于同一個邏輯:因這世界太不近情理，我們只能聽?wèi){自己的內(nèi)心。

    真正迥異的是另一類，他們樂于或被迫與秘密警察為伍，構(gòu)成這不近情理的一部分。這類人往往以沒辦法或不知情來為自己掩護(那些真心相信的且不放在討論之列)，然而問題是，是不是因為一個人不知道他就一身清白？

    昆德拉曾引用俄狄浦斯的故事講明道理:俄狄浦斯不知道他娶的是自己的母親。他知道真相后，無法忍受這種“不知道”造成的慘景，于是他刺瞎了雙眼，從底比斯出走流浪。

    我們或許缺乏勇氣如俄狄浦斯般自我救贖，但起碼也多看看薩賓娜們的故事吧。

我能說什么呢？影片中的場景是何等熟悉，看看墻上掛的，你就能了解即使不看電影的30年前的每個中國人都象是影片中的演出者。
影片中詩人的一句話是全片的主題：you don't think we have lost everything except our li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