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騙局》電影劇本
文/〔美國〕埃里克·沃倫·辛格、大衛(wèi)·O.拉塞爾
譯/曹軼
黑底字幕:
以下故事部分屬實(shí)
1978年2月26日,紐約廣場酒店
(漸隱)
內(nèi)景,廣場酒店的窗戶,紐約,日
歐文·羅森菲爾德,大腹便便的男人,衣服半穿在身上,他梳著頭,慢慢地精心地用一撮假發(fā)蓋住他的禿頂。鏡頭圍著他轉(zhuǎn)圈,我們看見他戴著戒指的手正在整理他的深色天鵝絨套裝,鏡頭對準(zhǔn)他的臉,他的表情嚴(yán)肅、專注、緊張,他竭力鎮(zhèn)定自己,好去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那場表演。
歐文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他穿過大廳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在廣場酒店的另一個房間里,歐文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他朝一間狹小的監(jiān)控室看進(jìn)去,里面坐著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FBI)探員,我們只能看見他們的手和胳膊,他們看著多臺監(jiān)視器,另一個房間的黑白畫面出現(xiàn)在監(jiān)視器上:卡邁恩·波利托市長,頭發(fā)斑白,穿著奶白色外套,戴著尾戒和扶輪社的別針。他旁邊是卡爾·埃爾韋,名聲不好的商人。
歐文吐了一口氣,舒緩緊張的情緒,在他轉(zhuǎn)身時,鏡頭轉(zhuǎn)向:悉妮·普羅塞爾(也叫做伊迪絲·格林斯利),這位女士看上去時髦又機(jī)靈。兩人目光熱烈地對視——明顯有著不一般的親密關(guān)系。一扇門打開,成長于布朗克斯的里奇·迪馬索走進(jìn)來。他站住了。
里奇·迪馬索:你們在背著我做什么?說我把這次行動搞砸了?我在他媽的廣場酒店給你們弄了一個套房!
歐文·羅森菲爾德:廣場酒店最爛的套房。
里奇·迪馬索:什么?!
歐文·羅森菲爾德:最爛的套房。
里奇·迪馬索:憑什么這么說?
歐文·羅森菲爾德:吃的也不對勁,還有——這是什么?你,這算是偷我的衣服穿還是怎么回事?
伊迪絲·格林斯利:別這樣。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讓他穿得跟我一樣?
伊迪絲·格林斯利(搖頭):不是,你想什么呢?這跟你沒關(guān)系,你知道的。
里奇·迪馬索:什么,你讓我穿得像他?
伊迪絲·格林斯利:不,你不像他,好嗎?
里奇·迪馬索:不,我就是像他。
伊迪絲·格林斯利:不,他走時尚路線,這是天鵝絨。你別這樣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你讓我教你怎么做這件事,你要想搞砸,那你請便。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是怎么回事?
里奇·迪馬索:嗨,聽著,我沒碰過她。你是為了這個嗎?
伊迪絲·格林斯利(英國口音):嚴(yán)格說來,這不是真的。
里奇·迪馬索:聽著,我們沒睡過好嗎?我只不過……我做了什么?我的手就這樣……
里奇伸出手,小心地輕放在歐文的臉上。
歐文粗暴地把他的手一把推開。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碰我。我不喜歡——
里奇·迪馬索:噢,是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的。
里奇·迪馬索:你不喜歡?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的。
里奇·迪馬索:告訴你,很多事情我也不喜歡,但我是在幫你。如果我真想煩你……我會這么做……
里奇抬起手,搞亂了歐文花了好長時間才弄好的前額發(fā)。歐文站在那里怒視著他——一時之間氣氛非常緊張,他用來遮蓋禿頂?shù)那邦~發(fā)滑稽地翻翹了起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不該這么做。
歐文站在那兒瞪著里奇,一團(tuán)亂發(fā)下是橫眉怒目的臉。
里奇·迪馬索:怎么?你生氣了?(歐文沒有回答)好吧,別大驚小怪的。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不應(yīng)該碰他。他不喜歡這樣。
里奇·迪馬索:哦天哪,把他頭發(fā)弄好,別大驚小怪的。
伊迪絲·格林斯利:得花點(diǎn)時間,知道了。
伊迪絲朝歐文走去。他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一言不發(fā)地站著。她小心地幫他梳理好頭發(fā)。
里奇·迪馬索: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該去另一個房間了。市長在那兒。
伊迪絲·格林斯利:我知道。
里奇·迪馬索:我們是不是還得去趟美容院?
里奇走過去,打開了一個立在梳妝臺上的公文箱。里面放著一沓沓現(xiàn)金。
伊迪絲還在幫歐文把他的頭發(fā)歸位。
歐文·羅森菲爾德:怎么樣了?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看上去挺好的。
里奇揮手合上公文箱,他看上去很緊張。
里奇·迪馬索:走吧。
(鏡頭切至)
當(dāng)歐文、伊迪絲、里奇三人依次走過走廊時,史提利·丹樂隊(duì)的《骯臟的工作》在背景聲中響起,里奇手中拎著公文箱。
內(nèi)景,廣場酒店套房的門廳,日
慢鏡頭:雙扇門被推開。伊迪絲走進(jìn)套房。他們走進(jìn)了——
內(nèi)景,廣場酒店套房的客廳,接前景
鏡頭前推:戴著尾戒和扶輪社別針的市長卡邁恩·波利托正站著對生意人卡爾·埃爾韋說話,歐文、伊迪絲和里奇等著他——他們相互握手,然后面對面坐到沙發(fā)上。這一場景被剪切成監(jiān)視器上的畫面。日期和時間出現(xiàn)在畫面一角。
卡邁恩·波利托:我還以為他會來。我都是面對面和本人做交易,向來如此。
里奇把手向下伸,不自在地將公文包朝毫無預(yù)知的卡邁恩那邊推去。我們離開監(jiān)視器的視角,回到現(xiàn)場。
歐文瞪大了眼睛示意“不,別這么做!”,他和里奇對視,伊迪絲很緊張。卡邁恩看著被推向他的箱子,收住話頭。他猛地站起身。
卡爾·埃爾韋:哇噢,等等,等等。我來替市長處理這個。
里奇·迪馬索:不,這是給市長的。要是市長不收下,就表示對酋長不尊敬。這是給您的,市長。
卡邁恩又驚又怒。他看著卡爾。
卡邁恩·波利托:你在做什么?這個——(對卡爾)卡爾,怎么回事?這是什么?
卡爾·埃爾韋:我來處理。我來處理這個——沒事。一切都在我控制中。(對里奇)這是給我的。我來處理錢的事。
卡邁恩·波利托:這是什么?
歐文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對于事情被搞砸一點(diǎn)也不意外。
伊迪絲朝里奇耳語——
伊迪絲·格林斯利(悄聲向里奇):別這么做了,好嗎。
里奇·迪馬索(悄聲向伊迪絲):他得自己拿錢,知道嗎?
卡邁恩·波利托:我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這很奇怪,你們明白嗎?
卡爾·埃爾韋一臉困惑。
卡邁恩·波利托:我是來這兒見一位酋長的,我就知道這些。我很感興趣,但是顯然他并沒有來。卡爾?!
卡邁恩轉(zhuǎn)身要走出房間。
卡邁恩·波利托:我很想見那位酋長。你們告訴我什么時候能見到他!謝謝,再見。
卡邁恩離開了房間。
歐文目睹了這一切,他聳了聳肩。他對事情的走向并不感到吃驚,他害怕繼續(xù)跟這些家伙待在房間里。
卡爾·埃爾韋:歐文!你最好把他找回來。
里奇·迪馬索(瞪著歐文):去把他叫回來。
卡爾·埃爾韋:幫我把他找回來!
里奇·迪馬索:去找他回來。他得拿上這個該死的公文箱,歐文。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本來就不想?yún)⑴c,這是你的事,你去把他找回來。
里奇·迪馬索:你沒得選。你得去找他。馬上,把他找回來,讓他親手拿起這個公文箱!這是計(jì)劃,歐文!
歐文憤怒地站起身來,沖里奇大吼——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干嗎把箱子推過去,蠢貨?啊?
里奇·迪馬索:一切都搞砸了。你們知道為這個倒霉酒店我付了多少錢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現(xiàn)在去給你擦屁股。我去給你擦屁股!
歐文飛快地沖出套房,向電梯那邊的卡邁恩追去。
內(nèi)景,廣場酒店套房門廳,日
歐文在電梯前來回踱步,等著電梯到達(dá)。
內(nèi)景,套房客廳,接前景
鏡頭前推到悉妮擔(dān)憂的臉上,里奇慢慢地朝她走去。
里奇·迪馬索: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你明白他必須——計(jì)劃沒起效,他,我的意思是說,他因?yàn)榍蹰L沒來不開心,所以——
內(nèi)景,廣場酒店套房門廳,接前景
歐文還在電梯前面走來走去。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你有沒有試過千方百計(jì)求生存,運(yùn)氣卻很差?
歐文走過去,又按了一次電梯按鈕。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小時候就學(xué)過怎樣生存。
(鏡頭切至)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爸爸是一個玻璃商人。
孩童時期的歐文正在把布朗克斯商店前面的玻璃窗打碎,為他的爸爸招攬生意。
外景,羅森菲爾德玻璃維修公司,20世紀(jì)40年代,日
小歐文和他的爸爸媽媽站在他們家的玻璃維修店外面,幾個兇巴巴的承包人正在朝他們逼近。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每一天,我都寧愿自己是欺負(fù)人的那邊,而不是被欺負(fù)的那邊,尤其是在看到爸爸被人欺負(fù)之后,我想說,這樣的場景讓我一輩子都膽戰(zhàn)心驚。
外景,某一條街道,20世紀(jì)40年代,日
小歐文跑過一家店面,他扔出石頭,砸碎了這家店所有的窗戶玻璃。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得靠自己把生意拉動起來。我成了一個跟我父親完全不一樣的人。我成了一個騙子。
(鏡頭切至)
布朗克斯:滿是殘碎玻璃的店面窗戶,日
歐文轉(zhuǎn)著腦袋,看著這些碎玻璃。
歐文·羅森菲爾德:確實(shí),無論如何我都要生存下來。我還干著玻璃生意,另外又開了幾家干洗店。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日
歐文抽著雪茄、講著電話在辦公室里閑走。他看著地上圍放在他身邊的失竊藝術(shù)品。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閑時還做一些藝術(shù)品生意,買賣被盜的或者偽造的藝術(shù)品。
外景/內(nèi)景,泳池派對,長島別墅,日
芝加哥樂隊(duì)的《有誰知道幾點(diǎn)了?》漸漸響起。20世紀(jì)70年代早期擁擠的假日派對:幾個發(fā)型夸張、穿著比基尼和皮草的長島女人在玻璃罩起來的游泳池外抽煙,而在玻璃內(nèi)側(cè),站著幾個身穿靚麗比基尼的女人;好幾個男人在四周打量著她們,他們面色蒼白,身材走樣,戴著金鏈子,毛發(fā)濃密,身著泳褲,還有更多伯特·雷諾茲類型的男人,瘦削,毛發(fā)濃密,戴著鏈子。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于是,在某個1月份,我去了一個朋友在長島的泳池派對。
歐文坐在泳池邊,跟幾個朋友扎堆聊天,他轉(zhuǎn)身,第一次看見了悉妮。
鏡頭前推:歐文抬起頭來,他們的眼神穿過派對人群鎖定對方。
悉妮走向一個高腳食盤,去取水果,歐文趁機(jī)拉住了她的胳膊。她驚訝地轉(zhuǎn)身——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手鐲上是艾靈頓公爵嗎?
悉妮·普羅塞爾:沒錯,是的。他今年去世了,你知道的。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知道,我在想這里的其他人是否知道或者在意。
悉妮·普羅塞爾:我在意。他救了我好幾次。
在她說出這句驚人之語時,歐文認(rèn)真地看著她。
歐文·羅森菲爾德(被觸動):我也是,哪一首?
悉妮·普羅塞爾:《吉普的布魯斯》。
歐文·羅森菲爾德:《吉普的布魯斯》,哦對。
一陣尷尬的沉默。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想聽嗎?
悉妮·普羅塞爾:現(xiàn)在?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的。
悉妮·普羅塞爾:想。
(鏡頭切至)
便攜式唱片機(jī)正在播放《吉普的布魯斯》的前奏,歐文和悉妮隨節(jié)奏點(diǎn)著頭——他看著她穿著高跟鞋的腳和曬成棕褐色的隨節(jié)奏搖晃的腿,她坐在沙發(fā)扶手上。
歐文·羅森菲爾德:還有誰的歌這樣開頭?!
悉妮·普羅塞爾:很神奇。
歐文·羅森菲爾德:神奇。
他們聽著唱片,伊迪絲打量著歐文。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他身材并不怎么樣,他用來遮禿頂?shù)募侔l(fā)相當(dāng)?shù)亍焚M(fèi)苦心。他的頭發(fā)說明了他的性格。他的自信吸引了我。他就是他,他不在乎。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她和我一樣,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她對自己的過去沒有太多選擇……她曾經(jīng)是自己不愿做的那種人。
(鏡頭切至)
悉妮在一個骯臟的脫衣舞俱樂部跳舞。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我有時能感覺到一種吸引力。這其中有一種大膽的因素。但是這膽量會把我?guī)蚝翁帲课也恢?。我會知道?/p>
(鏡頭切至)
悉妮走在工業(yè)區(qū)一條荒涼的街道上。
(鏡頭切至)
唱片店,伊迪絲正在隨意翻閱那些經(jīng)典專輯——艾拉·菲茨杰拉德、艾靈頓公爵以及其他——這是優(yōu)雅、精美的世界,是一種與她所居住的世界天差地別的文化。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她和我一樣,學(xué)著生存和改造自己。她知道她必須重造自己的生活和身份。也和我一樣,她預(yù)想著一個屬于她的更好更美的將來。和我一樣,她知道必須要有一個預(yù)想。
外景,紐約的街道,日
悉妮看著手里一張紙片上的信息——抬頭看向?qū)懽謽情T牌地址——她走了進(jìn)去。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她依照預(yù)想,來到紐約。并且一如預(yù)想,她向《時尚雜志》申請一個職位。
內(nèi)景,《時尚雜志》辦公室,日
辦公室中間放著色彩亮麗的《時尚雜志》封面女郎大幅海報(bào)。
悉妮——未涉世事,天真純樸,穿著寬松的大衣和褲子,頭發(fā)扎在腦后,緊張地等著面試。
她被叫到名字——她緊張地站起來,手里握著那張捏皺了的紙片,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內(nèi)景,《時尚雜志》面試辦公室,接前景
《時尚雜志》的女面試官:要來這兒肯定是有理由的,讓我們看看是什么理由。
悉妮·普羅塞爾:好的。
《時尚雜志》的女面試官:我們這一期封面故事是關(guān)于口交的,你怎么看?
悉妮·普羅塞爾:我很喜歡。
《時尚雜志》的女面試官:你有文員的技能嗎?
悉妮·普羅塞爾:有的。
《時尚雜志》的女面試官:你能打字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她和我認(rèn)識的任何人都不一樣。她很聰明,在各種情況下都能把人看透。她知道如何有激情和有自我地活著。她懂艾靈頓公爵。
《時尚雜志》辦公室:悉妮把遞送郵件的郵件車推到一些略微年長的《時尚雜志》女員工面前,有些看上去很刁鉆,大多數(shù)都很優(yōu)雅。
(鏡頭切至)
伊迪絲看著一場封面拍攝。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我一無所有,沒什么可害怕的,沒什么可失去的……
外景/內(nèi)景,泳池派對,長島別墅,日
歐文和悉妮慢慢地跳著舞。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還有我的夢想,最重要的,是變成另一個自己。
外景,長島的干洗店,日
歐文替伊迪絲開著門,讓她進(jìn)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在布朗克斯有兩家,在曼哈頓有三家。(對一名員工)嗨,拜倫。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他擁有一家干洗連鎖店。他邀請我來挑選衣服——他說有很多好東西都沒人來取,被遺忘了好多年——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一定想不到人們都在這兒扔下了什么,難以置信。
悉妮·普羅塞爾:人們把東西扔在這兒?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啊。他們晚上出去喝得酩酊大醉,早上來了以后把衣服放在這兒就忘了。他們根本不記得放哪兒了。
他們向前走去,歐文隨手摸了摸一件飾滿金屬片的連衣裙。
歐文·羅森菲爾德:看看這個。閃閃發(fā)亮。我說不好。它美嗎?
悉妮·普羅塞爾:很漂亮。
歐文和悉妮繼續(xù)向后面走去,來到一個掛滿了昂貴服裝的拱頂掛衣間。
歐文·羅森菲爾德:其中一些在這兒已經(jīng)掛了好幾年了。沒人來取。不會有人來取了。
悉妮用手快速撥動著架子上的華服。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喜歡嗎?
悉妮·普羅塞爾:我愛它。
歐文·羅森菲爾德:它是你的了。你想要嗎?它是你的了。
悉妮扭頭吃驚地看著歐文。
(鏡頭切至)
她穿著裹身裙步出更衣室,看上去美艷絕倫。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太美了!
悉妮·普羅塞爾:哦天哪,我只在夢里穿過這些衣服。它們太美了。
悉妮從衣架上拎出那些被遺棄的經(jīng)典服裝:一件、兩件、三件。歐文換了一件衣服,是佩斯利花呢外套。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感到我們之間有了一個秘密。只屬于我倆的秘密。你知道,就像你只想一直和一個人待在一起那種感覺。
稍后:他們走進(jìn)了電動旋轉(zhuǎn)的圓形傳送衣架——那里垂掛著許多衣服——站在里面,沉醉地微笑著看著對方,衣架神奇地圍著他們轉(zhuǎn)圈。他們拉著手,在圍繞著他們的衣服里面親吻起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就好像你和某人有著別人理解不了的默契。我可以告訴她關(guān)于我的一切。我生命中從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人。我感覺自己終于可以毫不羞愧、無需尷尬地做我自己。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日
歐文把悉妮帶進(jìn)了一間位于曼哈頓某幢樓房高層的小而昏暗的辦公室。
悉妮·普羅塞爾:這是什么地方?你在這兒賣藝術(shù)品?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的,有時候。這是我的辦公室。
悉妮·普羅塞爾:我知道這是你的辦公室。但是,你有其他辦公室,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在這兒經(jīng)營我的主業(yè)。我貸款給那些貸不到款的人。我是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
悉妮·普羅塞爾:你是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憑你的利息超過了12%,就快到18%?
歐文·羅森菲爾德:沒錯,自作聰明的家伙。
悉妮·普羅塞爾:去他媽的吉米·卡特,去他媽的尼克松,去他媽的可惡的戰(zhàn)爭和赤字,還有所有這些狗屎。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愛你,你很聰明,真的。
悉妮·普羅塞爾:謝謝,但是你哪兒來的錢借給他們?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個嘛……
悉妮·普羅塞爾:你不是吧?你不會這么做的。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些家伙都很危險(xiǎn),你知道嗎?我沒法給他們貸款,但是我能拿到酬金,五千。
悉妮·普羅塞爾:五千?你拿走五千塊錢,然后什么也不給他們?
歐文·羅森菲爾德: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你知道嗎?他們有離婚糾紛、賭博習(xí)慣、貪污行徑,壞事做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悉妮·普羅塞爾:當(dāng)這些跌到谷底的人最后幾近絕望的時候,你等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
歐文·羅森菲爾德:讓“我們”一起來等如何?
悉妮·普羅塞爾:我們?
歐文·羅森菲爾德:怎么樣?
悉妮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歐文跟著追出去。
歐文·羅森菲爾德:悉妮。悉妮,對不起,我太唐突了。我太過分了。我不是想惹你生氣。
她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悉妮,求你了,對不起。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門在歐文面前啪地關(guān)上。
歐文·羅森菲爾德:天哪,我很高興認(rèn)識你!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日
歐文獨(dú)自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然后慢慢地灰心喪氣地在辦公桌前坐下,他摘下眼鏡,靠在椅背上。
歐文·羅森菲爾德(自言自語):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搞砸了。我根本不應(yīng)該對一個女人說實(shí)話。她那么聰明,她不像其他人,她是不一樣的。
歐文辦公室的門猛地打開了,悉妮突然闖進(jìn)來。她徑直向坐在椅子上的歐文走去,脫掉外套,放在他桌上。
歐文抬頭望著她,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悉妮·普羅塞爾:你說很高興認(rèn)識我,你說很高興遇到我。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啊。
悉妮以高貴的姿態(tài)把手伸向他。
悉妮·普羅塞爾:你愿意認(rèn)識伊迪絲·格林斯利女士嗎?
歐文震驚地握住她伸過來的手。
悉妮·普羅塞爾:我和倫敦的皇家銀行有業(yè)務(wù)關(guān)系,我很愿意幫助您貸款,但是當(dāng)然我們得對您進(jìn)行審批。
歐文·羅森菲爾德:簡直能以假亂真。
悉妮·普羅塞爾:謝謝,你喜歡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喜歡。我沒想到你會回來。謝天謝地你回來了。
悉妮·普羅塞爾:我沒打算走。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簡直太愛你了。
悉妮·普羅塞爾:我加入。
外景,郊區(qū)街道
悉妮的一個女友麗貝卡推著嬰兒車從一個商人(34歲)的住所里走出來,商人追隨其后。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于是歐文和我開始了搭檔生涯……愛情和事業(yè)雙重的。
商人:麗貝卡,等等,你是伊迪絲,對嗎?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他讓我告訴我的朋友,(英國口音)我和倫敦的銀行有往來。
商人:我是吉姆,我是她的老板。聽著……她告訴我你可以幫我弄到貸款。我知道你有倫敦銀行的關(guān)系,是嗎?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之后……一直拒絕,直到那人上鉤。
伊迪絲和麗貝卡快步向前走去,商人在后面追著她們。
商人:麗貝卡!麗貝卡告訴她!我從沒開過空頭支票!
伊迪絲·格林斯利:不行!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你絕對想不到從絕望的人手里拿錢有多容易。
(鏡頭切至)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日
伊迪絲伸出手去,與另一個商人(35歲)握手。
伊迪絲·格林斯利:伊迪絲·格林斯利小姐,很高興再見到你。
另一個商人(35歲):尊敬的小姐……再次感謝你。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這就是我們對外的身份。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另一日
另一個走投無路的商人坐在伊迪絲和歐文對面。
悉妮·普羅塞爾:我們會仔細(xì)審查。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的貸款申請非常有說服力。我們會討論的。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另一日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說了不算的事情我沒法做決定。
悉妮·普羅塞爾:你列舉的資產(chǎn)不夠充分。
男人看起來很緊張。
緊張的貸款申請者:你們?nèi)ミ^皇后區(qū)嗎?去過大頸區(qū)嗎?大家都知道我代理的生意。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另一日
一個走投無路的男人拿出一本商務(wù)支票簿,寫了一張支票。
走投無路的男人:交五千塊錢,我能得到五萬塊,對嗎?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另一日
另一個商人:五千塊手續(xù)費(fèi),我能得到三萬五,對嗎?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另一日
商人(35歲):五千換五萬?
內(nèi)景,歐文昏暗的辦公室,另一日
悉妮和歐文開心地笑著。悉妮坐在桌上,逗趣似的向前俯身,這情景充滿快樂和愛意。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和她在一起,我做成了更多交易。
內(nèi)景,歐文的玻璃商店,日
悉妮——發(fā)型更為蓬松——和一個朝她點(diǎn)頭的拉丁裔男人核對賬目。
伊迪絲核算登記簿上的現(xiàn)金——又算了一遍——向男人解釋如何把事情做得更好,男人不住地點(diǎn)頭。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是說翻了一倍,然后又翻一倍。
歐文看起來很開心。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從未遇到過任何男人或者女人對待生意如此精益求精,包括每一個格式上的細(xì)節(jié)。
內(nèi)景,商人辦公室,日
歐文和伊迪絲在討論一件打算賣給一個商人的藝術(shù)品。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們也一直合作出售藝術(shù)品。
伊迪絲·格林斯利:這是風(fēng)俗畫中的杰作,是那個時期罕有的。畫的是男孩和他的狗。非宗教題材的,55年,黃金年代。荷蘭的畫。
另一日,在一個汽車代理商辦公室,悉妮看著歐文把一幅鑲在黑框中的米羅的被盜畫作——(畫的是彩色的球和線條)——賣給一個擁有一家大商店的中年男人,他正在寫支票。
中年男人:在我們拍板之前,我想問問這合法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們只知道這畫在西班牙的時候就失蹤了。
伊迪絲·格林斯利:別把它給你的西班牙朋友看。
歐文和悉妮在中年男人面前熱吻。男人把支票向他們遞過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們的事業(yè)起飛了,我們有了一間更好的辦公室。我們把它叫做倫敦辦事處,來配合她的口音。
內(nèi)景,新辦公室休息室,麥迪遜大道,日
歐文在一堵白墻前拋光幾個鍍銀大字:倫敦辦事處。他和伊迪絲手持高腳杯享用香檳,并朝一個向他們祝酒的員工舉杯。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們有了一間更好的辦公室。我們把它叫做倫敦辦事處,來配合她的口音。
歐文跳著他招牌式的像獾跳舞那樣的極簡抽象舞蹈動作。靜默快樂的悉妮的側(cè)影。
歐文和伊迪絲溫柔、深情、真摯地接吻。
他們走進(jìn)了裝飾風(fēng)格古典、穩(wěn)重的私人辦公室套間。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和她在一起很快樂!極度快樂!還有愛,這就是我的感受。
(鏡頭跳切至)
外景,公園大道,晴,日
歐文和伊迪絲無比快樂地在公園大道上或跑或走或跳舞,他們或摟在一起,或牽著對方的手。背景的歌聲唱起。
內(nèi)景,皮埃爾酒店的大廳,接前景
歐文和伊迪絲踏著舞步走過大廳。
皮埃爾咖啡廳
在一家優(yōu)雅餐廳里的小小舞池中,他們在一群大多上了點(diǎn)年紀(jì)的富人夫妻中跳著舞,現(xiàn)場播放著爵士四重奏《我有你的號碼》。鏡頭浪漫地圍著他們轉(zhuǎn)圈,他們慢慢地跳著舞,快樂地用額頭碰著額頭,并輕輕哼著歌。
內(nèi)景,皮埃爾酒店的房間,夜
歐文和伊迪絲激情地做愛,我們只看到片段——他坐起來,她看著他開始脫衣服。
內(nèi)景,歐文的凱迪拉克,夜
他駕車駛過三區(qū)大橋。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就我所知,人們總是為了達(dá)到目的相互欺騙,甚至自己欺騙自己。
內(nèi)景/外景,歐文的凱迪拉克,夜
他開車駛在郊區(qū)車道上,經(jīng)過一排排平房,然后把車停在他的錯層房屋門前的車道邊。歐文從凱迪拉克上下來,向房前走去——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們說服自己去做一些事情,我們向自己推銷我們不需要也不想要的東西,將它們包裝起來。我們不去想危險(xiǎn),也不去想骯臟的事實(shí)。
內(nèi)景,歐文的住所,夜
歐文走進(jìn)了裝修過的房屋,毛玻璃上有小鳥的圖案,玻璃桌子,一面面墻涂著黑色和棕色的漆。他走進(jìn)去,看著一幅他兒子畫的畫。畫的是正在打棒球的揚(yáng)基隊(duì),畫被貼在冰箱上。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請注意,我們對自己的各種欺騙,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生活。
歐文從冰箱上拿下丹尼的畫。畫外后景處傳來電視機(jī)微弱的聲音。歐文手里拿著揚(yáng)基隊(duì)的畫,向一扇關(guān)著的門踮著腳走去。
歐文打開臥室房門,他的5歲兒子丹尼在屋子里。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他結(jié)婚了,有一個兒子。
內(nèi)景,丹尼的房間,夜
丹尼躺在床上,畫冊、棒球卡散落在他身邊。歐文拿著畫站在那兒。丹尼看著他。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他收養(yǎng)了她的兒子。
丹尼:爸爸!
悉妮·普羅塞爾(旁白):他是一個好父親,我很敬佩他。這對誰來說都不容易。
歐文的表情亮起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丹尼,這是一幅很棒的畫。你今天干什么了?
丹尼:多諾萬欺負(fù)我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那個大孩子?我以為媽媽把你接走了,他就煩不到你了。
丹尼:媽媽來晚了,我們把火滅了以后,媽媽讓我待在屋子里玩棒球卡,所以——
丹尼向歐文走去,從他臉上摘下眼鏡,戴在自己臉上。
歐文·羅森菲爾德:什么火?
丹尼:你知道他們做了一個里面有太陽的燈嗎?(歐文看著他)媽媽拿了那盞燈。她去給自己倒飲料喝的時候,燈著火了。
歐文憂形于色。
內(nèi)景,主臥,夜
歐文的妻子羅莎琳穿著穆穆袍(注1)坐在床邊,一半臉都被燒傷了。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我把火滅了,已經(jīng)沒火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人生中第一次做了件對的事。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噢閉嘴……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救了一個年輕的單身媽媽,和她的孩子。我收養(yǎng)了孩子……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你愛上了我!別忘了我們瘋狂地相愛過!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的,我愛過你。我的天,我愛過。是的。但是你知道嗎?我以為你和我媽媽一樣神秘,直到我發(fā)現(xiàn)神秘意味著令人沮喪、難以捉摸。我想說,我快沒命了!你還不讓我說話。你年輕、漂亮。你得去和其他人打交道。你得走出家門,找些朋友,好嗎?別坐在這兒……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我不喜歡出門。你知道我有社交焦慮癥。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難。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知道,但是不能就這么待在家里弄什么該死的太陽燈。知道嗎?我也不能——我是說,聽著,我不能信任你。這場火,還有一切,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里!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我把火滅了,歐文!沒有火了!如果你肯在家多待待,根本就不會有什么火。
歐文·羅森菲爾德:噢,什么,我在這兒就不會起火了?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別再嘮叨什么火的事兒了。這是個失誤。我敢說千千萬萬的人都會犯這樣的錯誤。這些太陽燈很危險(xiǎn)。它們就不該出現(xiàn)在房間里,說真的。我打賭這件事時有發(fā)生。沒什么大不了的。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過得不開心,是嗎?
羅莎琳愣了一會兒,歐文什么也沒說。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你知道我能帶丹尼走。你知道你大部分工作都是違法的。你也知道,如果你想跟我離婚,你知道——我不是說我一定會這么做,但是我可以。我這么說是要告訴你為什么我不愿意離婚,歐文。離婚的女人都會這么做。女人帶走孩子,父親再也別想見到孩子。我的母親沒有離婚,我的祖母沒有離婚。我們家就沒有人離婚。我也不會離婚。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這樣,我們在干什么?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我們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就是我們做的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她是消極進(jìn)攻空手道大師。她是我知道的最厲害的騙子,甚至超過了我。她比誰都更穩(wěn)地拿住了我。
羅莎琳敞開她的穆穆袍,露出一件緊身連衣褲,里面沒有穿內(nèi)衣。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歐文,來媽媽這里,快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你可以說她就是我坑蒙拐騙的報(bào)應(yīng)。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歐文,來啊,過來,到床上來。
歐文·羅森菲爾德:好吧。
羅莎琳·羅森菲爾德:寶貝兒,這里有好東西。
內(nèi)景,丹尼的房間,夜
丹尼在床上擺弄玩具。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我不想離開孩子。他是我的兒子。她抓住了我的軟肋。我是她的欺騙目標(biāo)。
內(nèi)景,倫敦辦事處,日
攝影機(jī)從廣角鏡頭慢慢前推,來到新客人/欺騙目標(biāo)的身后,他們坐在伊迪絲對面,歐文坐在桌前。
鏡頭繼續(xù)緩慢前推,來到客人的腦后,他對面是悉妮和歐文。
我們現(xiàn)在看見了客人:這是一個迷人、機(jī)智、眼神狂野的商人“莫爾·帕皮爾曼”,也就是喬裝后的FBI探員里奇·迪馬索,他是來貸款的。
莫爾的眼睛從伊迪絲的膝蓋掃到她的眼睛——他們目光交會——他看起來真摯而坦率。她盯著他。歐文不滿地注意到了這點(diǎn),他嫉妒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而且……我簽的協(xié)議,我都會履行。但是,我的費(fèi)用是不能退還的,就像我的時間一樣。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正在填寫協(xié)議):我很感激您能夠見我。抱歉,我有點(diǎn)緊張。
里奇摸著自己的第一顆衣服扣子。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我是不是沒有扣好?我得說,羅森菲爾德先生,伊迪絲女士堅(jiān)持說您是一流的……
歐文·羅森菲爾德:沒錯。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我實(shí)在需要您的幫助。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我有奧迪車,還有兩艘船,我還忘了說,我在長島還有一小處房產(chǎn)。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是沒說。吃了兩次午飯你都沒說過這個。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哦,我剛要說,那個戴帽子的家伙就走了進(jìn)來。
伊迪絲·格林斯利:帽子。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我就徹底忘了。這是我們第二次共進(jìn)午餐的時候。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看不見他的眼睛,就好像他沒有眼睛。他是故意的嗎?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笑):他們就像這樣賣帽子?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伊迪絲·格林斯利:他是一個很大的女帽制造商之類的人物。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事實(shí)上,我去過一家商店,我覺得那兒應(yīng)該有——那條街上的一家商店。我猜他是在那兒買的。我原本要給你買一頂——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打算給我買一頂?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就當(dāng)做是紀(jì)念品。
歐文打斷了他們。
歐文·羅森菲爾德:兩次午飯?
伊迪絲·格林斯利:是的,兩次午飯,怎么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不符合慣例。
伊迪絲·格林斯利:我想幫助他在貸款方面增加優(yōu)勢,就是這樣。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她讓我看到了我以前從沒見過的城市的另一面。
伊迪絲·格林斯利:哦,太好了,我很樂意。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謝謝你。
歐文·羅森菲爾德:哦,好啊,你喜歡是嗎?要不要我?guī)闳??要不要我再帶你去一次?/p>
伊迪絲·格林斯利:別這樣。
歐文示意悉妮靠近,他悄悄對她說——
歐文·羅森菲爾德(悄聲對伊迪絲):怎么回事,你喜歡這個家伙?
伊迪絲·格林斯利:是的,我喜歡這個家伙。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就這樣失去判斷力了嗎?別犯傻。
悉妮·普羅塞爾(吃驚地):不,他沒有擾亂我的判斷力……
歐文·羅森菲爾德:嘿,做好你的本分。
伊迪絲·格林斯利:沒問題,你也做好你的本分。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把這個拿給你們在倫敦的人看。拜托了,給他們看。我現(xiàn)在就有支票。我給你們五千,你們回報(bào)給我五萬,是嗎?拜托,請不要拒絕我。給我一個機(jī)會。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從他的夾克口袋里拿出綠色的支票,想遞給歐文,而歐文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悉妮,不搭理他,而悉妮則盯著莫爾。莫爾尷尬地舉著支票,直到——幾乎是慢動作一般——伊迪絲接過了支票,眼光依舊沒有離開莫爾。歐文作勢要離開。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蘇黎世?你在蘇黎世有一個辦事處?巴黎?我還可以往巴黎打電話?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可以失陪一下嗎?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好的,不用著急。請隨意。去吧,慢慢來。
歐文向后門走去,悉妮也走向另一個出口。歐文打開門。砰!一張逮捕狀被身著制服的健碩的FBI探員施密特舉到他的面前。施密特把歐文帶回辦公室。
伊迪絲打開側(cè)門。砰!——眼神機(jī)敏、皮膚黝黑的探員斯托克把她送回了辦公室。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走錯辦公室了,你會感到抱歉的。
FBI探員立刻給伊迪絲戴上了手銬。
歐文·羅森菲爾德:嗨嗨嗨!別對她動粗。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我也許動不了你,歐文,但是我已經(jīng)掌握了她的詐騙犯罪證據(jù)。她在冒充他人身份。
歐文·羅森菲爾德:詐騙?!詐騙?!什么意思?身份詐騙?
施密特探員和斯托克探員迅速地從抽屜里翻出一個個文件箱,作為證據(jù)扣押。
莫爾·帕皮爾曼/里奇·迪馬索:你也許是英國來的,伊迪絲,但你并不是貴族,你也沒有銀行的關(guān)系,這是一項(xiàng)重罪。要進(jìn)去多長時間?我想差不多三到五年。
伊迪絲抱怨手銬太緊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噢是嗎?很有趣,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里奇拿出一枚徽章,貼到歐文眼前。
里奇·迪馬索:里奇·迪馬索,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很高興認(rèn)識你。
里奇擔(dān)憂地看了看伊迪絲。他指著歐文——
里奇·迪馬索:你最好離開這個家伙。
探員們抱著文件箱離開了辦公室。歐文獨(dú)自站在屋子中間,驚魂未定。
內(nèi)景,F(xiàn)BI拘留所,日
悉妮被一個FBI探員帶進(jìn)了一間拘留室。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他前三天都不讓我和她見面。他甚至設(shè)法拖延了律師。
內(nèi)景,F(xiàn)BI拘留室,日
昏暗的房間,只有高處小小的鐵欄窗戶里透進(jìn)光線,并沒有燈光。伊迪絲看起來幾近崩潰。她在房里轉(zhuǎn)著圈,自信全無。她面色蒼白、心情恐慌、頭發(fā)凌亂、神色狼狽、坐立不安,手指抓著胳膊,指甲掐進(jìn)了皮肉里。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她過不了這關(guān)。
內(nèi)景,F(xiàn)BI拘留室,夜
日光燈的光線照進(jìn)房間。伊迪絲側(cè)眼看去。里奇·迪馬索打開了房門,他端著茶盤茶杯走進(jìn)來,站到她身邊。
里奇·迪馬索(對著雙向鏡的另一側(cè)):喬,怎么把日光燈打開了?能關(guān)掉嗎,謝謝?(對悉妮)我把燈放在這兒是因?yàn)橛X得這能讓你舒服點(diǎn)。這兒有一根電線,它讓人害怕,因?yàn)槿藗儠眠@個吊死自己,但我知道你是聰明人,不會這么做。桌子和椅子上哪兒去了?這里沒有床?搞得像他媽的收容所。喬,大家都放假了嗎?天哪,真可怕;也許我想讓你害怕,也許這是我的主意,也許我不想照著規(guī)矩來,你明白嗎?我不知道。你看起來脫水了,來,喝點(diǎn)茶?
里奇向蹲在房間角落的伊迪絲俯下身去,把茶杯遞給她。
里奇·迪馬索:哦天哪,你的嘴唇都裂開了。這是草藥茶,我的最愛。
她舉起茶杯,茶杯送到嘴邊時,她的手抖得異常厲害。
里奇·迪馬索:我知道你以為——看著我。嗨,伊迪絲,我知道你以為歐文愛你。我知道你以為在他眼里這世界是個冰冷、黑暗的地方,他只關(guān)心自己小名單上的幾個人:他的兒子、他的父親、羅莎琳和你。而且你認(rèn)為你是名單上的第一名。但如果你不是呢?或者甚至你根本就不在名單上?如果是他接的支票,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兒的就是他。
她思考著他說的話。她渾身顫抖。
里奇·迪馬索:如果是他接的支票,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兒的就是他。但不是他,是你接過了支票。我看得很清楚。這太不應(yīng)該了——我看得很清楚,你卻不清楚。他利用了你,伊迪絲,來保護(hù)他自己,來保護(hù)他在長島的兒子和老婆。不是嗎?是的。他結(jié)了婚,收養(yǎng)了她兒子。他們住著大房子,有兩輛車。她整天做什么?讓我來告訴你她做什么——她涂涂指甲,看看電視,花你的錢,花你賺來的錢。
停了一會兒。會發(fā)生什么?伊迪絲一動不動思考著。
里奇·迪馬索:我不愿意看到你被關(guān)在這兒,他卻在外逍遙。這兩樣我都不喜歡。我想幫助你。他那些天花亂墜的謊言都不是真的,全是騙人的。你就是你自己,只有你和上帝,你和你的靈魂的關(guān)系才是最重要的,才是需要在意的,也是我在意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這一點(diǎn)。告訴我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沒有感覺到這個。我瘋了嗎?我不這么認(rèn)為。我不應(yīng)該跟你說這些,但是我不在乎。我破壞了規(guī)矩。
伊迪絲沉默地看著里奇,想著他說的那些話。
里奇·迪馬索:好嗎,伊迪絲?伊迪絲,我想幫助你。我喜歡你。(悄聲地)我喜歡你。(非常嚴(yán)肅地)我喜歡你。
內(nèi)景,F(xiàn)BI辦公室,聯(lián)邦辦公大樓,紐約,日
歐文獨(dú)自站在玻璃的另一邊看著悉妮。
里奇·迪馬索走進(jìn)來。
里奇·迪馬索:在那兒的三天對她來說不好過。
歐文繼續(xù)看著悉妮。
里奇·迪馬索:她被關(guān)在里面,你感覺如何?這張支票是給你的,對嗎?但是你知道有事情不對勁。因?yàn)槟愫茉谛小D闶沁@行當(dāng)里面全國最好的,對不對?
歐文看著他。
里奇·迪馬索:但是你知道嗎?如果這個國家控制在你這樣的人手里,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們就會變成東歐或者危地馬拉那樣。你去過危地馬拉嗎?你蹲過危地馬拉的監(jiān)獄嗎?你有沒有試過在危地馬拉弄一個電話或者辦一個許可之類的?我們的國家如果落入你們這些人、這些騙子手里,就會變成這樣。
歐文·羅森菲爾德:誰讓你當(dāng)上帝和法官的?
里奇·迪馬索:我祖母活到了93歲,一生從沒撒過謊。
歐文·羅森菲爾德:恭喜你。
里奇·迪馬索:謝謝你。我也很驕傲。難道這樣她就枉做人了嗎?這難道不應(yīng)該是值得追求的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跟我兜圈子了,說重點(diǎn)吧。
里奇·迪馬索:我看到了你的一些特質(zhì),歐文。我很興奮。我想這里有一個大好機(jī)會。聽著,我有一個想法。純粹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希望改變現(xiàn)狀。我想調(diào)查一下白領(lǐng)犯罪。歐文,你很專業(yè)。我希望你教我,我們一起做這件事。我想要抓四個做你這種事的人。投資欺詐,偽造存款證明,買賣失竊的藝術(shù)品和贗品。你幫我抓四個人,你就能洗清案底。
歐文·羅森菲爾德:給你找四個人你就能放過我們?我們不用作證?
里奇·迪馬索:到時候你就沒事了。你想怎么樣都行。但你要是跑了,你就完了。你會被通緝,羅莎琳和你兒子也很難在這個國家立足了。
內(nèi)景,悉妮的公寓,臥室,夜
1955年的建筑。其中一套非常漂亮的高層朝東女性公寓。悉妮終于換下了她在拘留室穿的那件衣服。公寓里非常安靜——樓下的第三大道依稀傳來嘈雜聲。
悉妮·普羅塞爾:我們得離開。我們得逃走,馬上。我們能去愛沙尼亞或者羅馬尼亞。我不在乎,我們把現(xiàn)金從床底下拿出來,然后離開這兒,好嗎?我們都說過很多次了。
歐文看著她,內(nèi)心掙扎著。
歐文·羅森菲爾德:那丹尼怎么辦?
悉妮·普羅塞爾:丹尼怎么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收養(yǎng)了他!他跟我姓!我不能把他留給羅莎琳,她靠不?。?/p>
悉妮·普羅塞爾:這是一種牽制!羅莎琳不會放你走的。她是利用丹尼來捆住你,因?yàn)樗^不可能允許你離開。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不能離開他。我愛他,你知道,他是我兒子。
悉妮·普羅塞爾:里奇說了你會這么說。
歐文·羅森菲爾德:里奇?那個警察?你已經(jīng)跟他熟到直呼其名了?
悉妮·普羅塞爾:是的,我壓根就不在你的名單上,是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什么名單?
悉妮·普羅塞爾:你的名單。你的短名單。你的長名單。哪一個上面也沒有我。我以為你愛我。我以為我們關(guān)系不一樣。
歐文·羅森菲爾德:是不一樣,我們的關(guān)系很完美!你說什么?我們?nèi)チ_馬尼亞?我們帶上丹尼?
悉妮·普羅塞爾:是的,我說的就是這個。你,我,丹尼。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之前沒這么說過。
悉妮·普羅塞爾:我現(xiàn)在說了。我們在一起,可以像從前那樣冒險(xiǎn)。我們可以像過去那樣從頭開始,好嗎?但是我們現(xiàn)在就得走。我們現(xiàn)在就得離開。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不能離開丹尼。我會失去撫養(yǎng)權(quán)。
悉妮·普羅塞爾:你必須帶我走!我們必須離開!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在……
悉妮·普羅塞爾(啜泣):你在說什么?!噢天哪。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在干什么?!別這樣!
悉妮沖出房間,來到她公寓的門廳。歐文跟了出來。
悉妮·普羅塞爾:我不敢相信發(fā)生的這些事。我想死。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說我不愛你,那是胡扯!
悉妮·普羅塞爾(啜泣):這是胡扯。你是胡扯。我們都是胡扯,你是胡扯。
她開始哭泣,哆嗦。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這樣,求你了。
悉妮·普羅塞爾:我從沒想過你會騙我。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永遠(yuǎn)不會騙你,我愛你。別這么說。
歐文向她走去,然后彎下腰,和哭泣的她一起蹲在地上。
悉妮·普羅塞爾:不,我不干了。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這么說。
悉妮·普羅塞爾(痛哭):我會參與這件事,幫他逮四個人,四個騙子,幫我們贖清這一切。不是為我,是為我們。我會跟里奇拉近關(guān)系,那個警察,萬一我們需要下一步的行動,或許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們不需要下一步行動。我們只需要找出四個人,然后就完成任務(wù)了。
悉妮·普羅塞爾:我們需要下一步行動,相信我。你會感激我的。(轉(zhuǎn)為英國口音)打開人們心扉的鑰匙,就是他們所相信的和他們想要相信的東西,我愿意相信我們是真的,我愿意相信我能吸引男人。我會利用所有這些心碎和懊悔。我會讓里奇相信我喜歡他,我會說服他——我非常生你的氣。
悉妮伸出手,輕輕地深情地捧住歐文的臉,然后猛地扇了他一耳光。
悉妮·普羅塞爾:因?yàn)槲曳浅I愕臍猓?/p>
歐文困惑地看著悉妮。他從未見她這樣。
悉妮·普羅塞爾:也許我真喜歡他……也許我非常喜歡他。一直都喜歡……知道嗎,寶貝?
悉妮從躺椅上站起來,沖回了房間。歐文獨(dú)自坐在躺椅上沉思。
悉妮·普羅塞爾:別抱怨了,想辦法讓我們擺脫這一切吧。你是對的——我沒辦法應(yīng)對這一切,所以都交給你了,才子先生。
(聲音疊加)
里奇·迪馬索(畫外):阿拉伯酋長?我們?yōu)槭裁葱枰粋€阿拉伯酋長?
內(nèi)景,弗里克博物館,日
里奇穿著大翻領(lǐng)的套裝,脖子上戴著項(xiàng)鏈,和歐文以及伊迪絲一起,來到一個被他們一直尾隨的看起來像阿拉伯酋長的男人身邊。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覺得怎么樣,傻嗎?
悉妮·普羅塞爾:你不能說他“傻”,他不傻,比你聰明。這兒歸他管,所以你最好客氣點(diǎn)。
里奇看著剛替他說了話的伊迪絲,得意洋洋。他非常享受她給他樹立的威信。
歐文·羅森菲爾德(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行了,要設(shè)這個局,你必須得讓蜂蜜足夠吸引蜜蜂。為了吸引蜜蜂,我們需要為他引薦一個能供他揩油的富翁,一個特別的人,一個新鮮的人,一個驚艷的人。到時候那些家伙就會愿意把假銀行存單賣給這個人,拿走酋長的錢,明白嗎?
里奇不確定地看著歐文。
悉妮·普羅塞爾:只是他們必須通過某些人來得到這筆錢,而這些人就是我們。
里奇·迪馬索:哦,很好。(用不適合博物館的音量)那么,如果你想要捉住喜歡你的騙子朋友……卡爾·埃爾韋……你得讓他愿意買——
歐文·羅森菲爾德:小聲點(diǎn)。
里奇·迪馬索:……或者愿意賣偷來的或假的藝術(shù)品,或假存單,他需要——他需要誰?——他需要一個有錢的酋長,這就對了……我們就捉到了他的痛腳!
歐文·羅森菲爾德:沒錯,但是我什么都沒跟埃爾韋說,我等著他給我打電話。藝術(shù)品交易圈子很小……埃爾韋的一個親信現(xiàn)在正盯著我們。
里奇開始東張西望。
里奇·迪馬索:哪兒?
歐文·羅森菲爾德:別到處看。
里奇沒聽歐文的,他扭頭,看見埃爾韋的親信正從陽臺盯著他們。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看到了?
里奇·迪馬索:你怎么認(rèn)識酋長的?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是我來自皇后區(qū)的朋友阿爾。
來自皇后區(qū)的阿爾/“酋長”:我做鋁墻板和屋頂。
里奇很驚訝。
內(nèi)景,弗里克博物館,另一間展室,日
歐文、伊迪絲、里奇和假酋長欣賞著墻上一幅倫勃朗的畫作。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想跟你說點(diǎn)事情。這個倫勃朗,全世界的人都跑來看這幅畫。
里奇·迪馬索:是的,他很棒。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是贗品。
里奇·迪馬索:等等,你在說什么?這不可能。
歐文·羅森菲爾德:人們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做這個的人很在行,大家都以為是真的。誰才是真正的大師——畫家還是偽造者?
里奇繼續(xù)盯著墻上的倫勃朗畫作。
里奇·迪馬索:這是假的?
歐文·羅森菲爾德:世界就是這樣運(yùn)作的。不是你以為的非黑即白。非常地灰。
埃爾韋的親信朝歐文這群人走來,加入到談話中。
埃爾韋的親信:歐文,我能不能……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得跟你說多少次,你不能見酋長,知道嗎?
伊迪絲見此也加入了對話。
伊迪絲·格林斯利:亞瑟?嗨,我是伊迪絲。
埃爾韋的親信:伊迪絲,嗨。
伊迪絲·格林斯利:我想向你介紹羅伯特·斯潘塞(指著里奇)。我們都是酋長的顧問。
里奇忙湊過來,跟他握手。
里奇·迪馬索:我是羅伯特·斯潘塞,酋長的顧問。
外景,切爾西酒店定場鏡頭,日
內(nèi)景,成功卻聲名狼藉的卡爾·埃爾韋的辦公室,日
卡爾·埃爾韋,40歲,盎格魯撒克遜裔白人,非常老派地用著煙嘴,但是依稀透出罪惡的味道,他穿著保守的套裝、整潔的紅白條紋襯衫,戴著海藍(lán)色領(lǐng)帶,和歐文坐在一起。
卡爾·埃爾韋:我怎么聽說了一個什么酋長?你為什么要瞞著我?我非得從我朋友那兒聽說這事嗎?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跟你沒關(guān)系,卡爾。
卡爾·埃爾韋:你說跟我沒關(guān)系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做存款證明,你要多少我能印多少。
歐文·羅森菲爾德:這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卡爾·埃爾韋:聽著,我能找來其他人。你說這是什么事,歐文?
歐文·羅森菲爾德:你是說你可以找四個人來,在一周之內(nèi)把假存單賣給我的投資者?
鏡頭向歐文的襯衫領(lǐng)子推近,我們看見了一個小麥克風(fēng)。
卡爾·埃爾韋:是的,我能做到??枴ぐ栱f說到做到。
歐文·羅森菲爾德:很好,但是你知道還有別的人也等著找我。我和我的同事還要開個會。
突然,卡爾·埃爾韋的助手埃麗卡沖了進(jìn)來。里奇和伊迪絲站在門口——?dú)W文很吃驚。
卡爾·埃爾韋的助手:卡爾,他的同事來了。他們要開個會。
卡爾·埃爾韋:等等,別走。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得走了。
歐文站起來向外走去,里奇和伊迪絲站在門口。
歐文·羅森菲爾德(旁白):人們都很瘋狂——你越拒絕,他們越想要。這太蠢了。
歐文向里奇和伊迪絲看去。
歐文·羅森菲爾德:我會告訴他們,別擔(dān)心。嗨,你知道卡爾剛剛跟我說什么?他說他可以找四個人在一周之內(nèi)把這件事情做成。
卡爾·埃爾韋:我們還可以做得更大!
里奇插話——
里奇·迪馬索:更大?我的人能應(yīng)對上億資金。你還要怎么更大?
他朝卡爾走去。
卡爾·埃爾韋:上億——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歐文,上億美元?聽起來不少。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從不在乎什么假存單這種小零碎,我們能干一筆真正的大單子。
里奇·迪馬索:大單子?比如?(介紹自己)羅伯特·斯潘塞,我是酋長的顧問。
卡爾·埃爾韋:卡爾·埃爾韋。
歐文專注地看著里奇,然后轉(zhuǎn)身看著盛裝打扮的伊迪絲。
卡爾·埃爾韋:我希望你能想一下新澤西州現(xiàn)在估值最低的資產(chǎn)。重建大西洋城。
里奇向歐文和悉妮看去,嘴形是一個“哇噢”。
卡爾·埃爾韋:聽著,也許他們,也許他們一年前將賭博合法化了,但是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歐文插話——
歐文·羅森菲爾德:嗨,見好就收,卡爾。
卡爾·埃爾韋:我認(rèn)識那個家伙。我知道誰能幫上你們。
里奇·迪馬索:是誰?
卡爾·埃爾韋:卡邁恩·波利托。
里奇·迪馬索:誰是卡邁恩·波利托?
內(nèi)景,F(xiàn)BI辦公室,聯(lián)邦辦公大樓,紐約
鏡頭前推:斯托達(dá)德·托森,里奇的上司。
斯托達(dá)德·托森:卡邁恩·波利托?卡邁恩·波利托?不。
鏡頭定格在斯托達(dá)德臉上,里奇的聲音在畫外響起。
就在里奇說話的同時,我們看見卡邁恩·波利托的短片:
鏡頭前推:波利托市長走在卡姆登的大街上,友好地?fù)]手或者與人握手。
里奇·迪馬索(旁白):我的上司斯托達(dá)德斷斷續(xù)續(xù)地告訴我,卡邁恩·波利托是新澤西州最低調(diào)的權(quán)威人士。他在各種族雜居的卡姆登土生土長,這里后來成了貧民區(qū),他在這兒做了十年市長。他受人愛戴,從來不會丟下他的市民不管。他的父親是意大利移民,干過司爐工。
波利托市長回到他維多利亞風(fēng)格的家中——他向他金發(fā)的意大利裔妻子多利、兩個年幼的兒子和三個十幾歲的女兒打招呼。波利托拉起他的一個女兒,歡快地和她跳舞。
里奇·迪馬索(旁白):有五個孩子的一家之主。他們還收養(yǎng)了別的孩子。一個來自男童女童俱樂部的失去了家人的黑人孩子。我的意思是,他的家庭是一個充滿歡樂的地方。他的妻子多利,是他的摯愛,是家庭的中心。我想說,所有人都愛他。
鏡頭后拉:波利托市長走上市政廳的臺階,他向一個女人招呼示意,然后又親吻了她的孩子;他走進(jìn)辦公室,朝兩個助手打招呼,他們拿文件給他簽字。
里奇·迪馬索(旁白):他還有一顆博愛的心。
內(nèi)景,卡姆登市政廳,公共事業(yè)振興署壁畫室,日
卡邁恩·波利托(演講):公共事業(yè)振興署在大蕭條時期雇用工匠畫了這些。為什么我們在重建大西洋城的工作中不能雇人來做這樣的事情呢?
里奇·迪馬索(旁白):他和所有工會都有合作。他曾經(jīng)是州眾議院的領(lǐng)袖,他使新澤西的賭博業(yè)合法化了,以創(chuàng)造更多的工作機(jī)會。
州眾議院的一樓——卡邁恩和其他州議員聚在一起做政治交易,然后擺姿勢和州眾議院的其他人一起照相。
里奇·迪馬索(旁白):但是他籌不到重建大西洋城的資金,這是他的問題。在我們的幫助下,他就會在錯誤的時間把手伸進(jìn)錯誤的口袋去掏錢。在我看來,這就是貪污。
(鏡頭切回至)
斯托達(dá)德·托森:你說的是小偷和騙子。我們不找政客麻煩。這是個壞主意,理查德。
里奇·迪馬索:噓,聽著,這很簡單。你只需要放兩百萬在一個大通銀行賬戶里……
斯托達(dá)德·托森:什么?!
里奇·迪馬索:……用酋長的名字……
斯托達(dá)德·托森:誰的兩百萬?!
里奇·迪馬索:噓,聽著。兩百萬元用酋長的名字存在一個我們能控制的大通銀行賬戶里??ㄟ~恩會打電話……給銀行……他會發(fā)現(xiàn)酋長確有其人,并且真的有賬戶。只需要五天時間。
斯托達(dá)德·托森:我不會把納稅人給的兩百萬隨便在一個地方放五天。我不在乎我們是否控制這個賬戶。
里奇沮喪地看著斯托達(dá)德。
里奇·迪馬索:斯托達(dá)德,讓我們竭盡全力去阻止腐敗,消滅那些毀滅這個國家的收受賄賂的家伙。這是我的夢想,別讓它破滅,求你了。
斯托達(dá)德·托森:你知道的,理查德,我理解你的迫切,真的。你知道我來自密歇根,對嗎?讓我跟你說一個我、我父親和我哥哥的故事。我們過去每到11月都會去冰上釣魚。冰上釣魚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活計(jì)。
里奇·迪馬索:天啊……
斯托達(dá)德·托森:聽我說。冰上很美。有一個小火爐,我們擠在一起取暖,放下一根魚線,然后就等著。有一年,我哥哥說:“我們10月份去?!彼?0月份去冰上釣魚。我爸爸說,不行,冰還太薄。我哥哥說——我愛我的哥哥——他說……
里奇·迪馬索: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想說你哥哥去了冰上,冰太薄了,他掉進(jìn)了水里,他掉下去是因?yàn)樗保愕囊馑际俏姨薄闶窍胝f這個嗎?
斯托達(dá)德·托森:不是,我不是想說這個。
里奇·迪馬索:你想說什么?
斯托達(dá)德·托森:我們下次再把釣魚的故事講完,年輕人?,F(xiàn)在,別再提卡邁恩·波利托了,去做你的事。
里奇生氣且沮喪地看著他。
里奇·迪馬索(旁白):斯托達(dá)德否決了一切。
里奇·迪馬索:可惡。
里奇·迪馬索(旁白):但是伊迪絲是個天才。
再一次:伊迪絲和里奇重新回到聯(lián)邦辦公大樓,走在走廊上。
里奇·迪馬索(旁白):她想法找到了這個管理電匯交易室的女人。一個我從沒聽說過的女人。沒有人跟這位貓夫人說過話。伊迪絲在洗手間遇到她,跟她成了朋友。這位女士管理著所有的電匯交易,現(xiàn)在她為我們工作。
(鏡頭跳切至)
伊迪絲和里奇走進(jìn)房間,找到布倫達(dá),穩(wěn)重、老成的FBI工作人員。
伊迪絲拎著一籃子外國茶。
里奇·迪馬索(旁白):她非常開心能夠加入這次行動,而不再是僅僅出現(xiàn)在匯款憑條的一端。這再好不過了。
伊迪絲走過去,把裝茶的籃子遞給她。
伊迪絲·格林斯利:布倫達(dá),嗨!
布倫達(dá)·麥克弗森:嗨!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說過你喜歡進(jìn)口食品,這是英國的。
布倫達(dá)·麥克弗森:這是英國的?
伊迪絲·格林斯利:沒錯。我還給你帶了一些茶來。
布倫達(dá)·麥克弗森:太謝謝你了!沒人跟我提過這些行動,他們就會說:“布倫達(dá),做好你的文案工作,別問那么多問題。”
伊迪絲·格林斯利:你得跟里奇說說你的貓。他愛貓。
布倫達(dá)·麥克弗森:噢,我的貓?!
布倫達(dá)開始介紹釘在墻上一些電匯憑條和文件中間的她的所有愛貓的照片。
布倫達(dá)·麥克弗森:這是哈利——看看他站著呢,是不是好可愛?這是溫迪,她是淘氣鬼。但是貝納比,完全不一樣,貝納比會彈鋼琴!
里奇·迪馬索:非常有趣。
里奇·迪馬索(旁白):我們讓她電匯了兩百萬到一個FBI控制的大通銀行賬戶中。這筆錢會在這個賬戶里存五天,如果波利托打電話,他就會發(fā)現(xiàn)酋長是真的。
FBI大廳
伊迪絲和里奇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在大廳里。
里奇·迪馬索(旁白):等斯托達(dá)德發(fā)現(xiàn)的時候,伊迪絲已經(jīng)確保他的上司折服于我的點(diǎn)子了。所以在他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的上司已經(jīng)打電話向他表示祝賀。
鏡頭前推:專案小組的首席聯(lián)邦檢察官安東尼·阿馬多正在他的巨大辦公室里和斯托達(dá)德講電話——
安東尼·阿馬多:我很意外,這太聰明了。有銀行存款的酋長這個主意太絕了……別謙虛。
里奇·迪馬索(旁白):安東尼·阿馬多。他是聯(lián)邦檢察官,一心渴望成名。我是說這個家伙非常喜歡出風(fēng)頭。斯托達(dá)德不得不說這是他的主意,否則他在上司面前就成了傻瓜。
內(nèi)景,斯托達(dá)德的辦公室
鏡頭前推:斯托達(dá)德——困惑,驚恐。
斯托達(dá)德·托森:謝謝您,長官,等等,這個酋長——
內(nèi)景,斯托達(dá)德的辦公室,日
他掛了電話,既生氣又迷惑不解。
斯托達(dá)德·托森:你讓我接受了上司的表揚(yáng),他為根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事情而感謝我!我根本沒批準(zhǔn)這事!
里奇·迪馬索:你應(yīng)??
這應(yīng)該是Amy Adams最接近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一次。她倆接吻了。
David O. Russell用癲狂戲虐的方式詮釋了一個80年代的真實(shí)事件,自科恩兄弟之后還沒有一個導(dǎo)演可以對這類題材把握得如此游刃有余。和《烏云背后的幸福線》一樣,David再一次把自己偏執(zhí)狂個性融入了電影之中,使得影片在性感的同時夾雜著神經(jīng)質(zhì),而幾位主演都玩得很high~
我騙你,你騙他,他騙她,她騙她...8.0
如果小李子是女的,在Jennifer Lawrence面前奧斯卡一輩子也沒戲了,除非他有Amy Adams的胸。
配樂太討厭了,一副馬上要有什么聰明的情節(jié)發(fā)生了的樣子,等了130分鐘都沒有!David O Russel導(dǎo)的所有電影都是一個風(fēng)格,J Law演的角色只是造型和臺詞不一樣,神態(tài)氣質(zhì)完全一模一樣好嗎而且痕跡很重沒有說服力這樣怎么能拿女配?!
本該是一個緊張刺激的犯罪驚悚題材,卻拍成了一部荒誕惡搞的諷刺喜劇。這也是大衛(wèi)歐拉塞爾一貫的風(fēng)格。影片的重心不是那個案件,而是一些稀奇有趣的人物。仍是一部捧演員的片子,大家都可以瘋著演。邋遢的貝爾、性感的艾米·亞當(dāng)斯以及全程搶戲的詹妮弗勞倫斯(一位頭腦簡單、舉止夸張的女人)
camera movement.... Armazing. Audience is dancing with the characters.
拉塞爾一貫的特點(diǎn):神經(jīng)人物的喜?。◥矍椋?大團(tuán)圓結(jié)局+娛樂至上深度他媽見鬼去吧。所以把這個很普通的騙中騙拍得還是挺好玩的。但連續(xù)三部里,這部絕不是最好。。對斯科塞斯的模仿(致敬?)太嚴(yán)重啦尤其德尼羅出來那段。。演員們非常賣力但估計(jì)除了JL其他的都要頒獎季炮灰了,今年競爭太激烈
節(jié)奏掌握得不錯,人物與劇情發(fā)展之間的緊張度達(dá)到高潮,娛樂效果十足。但人物缺乏深度,依然停留在情節(jié)電影的層面,沒后勁。
金球喜劇音樂類最佳影片呵呵后,奧斯卡十項(xiàng)提名呵呵后(笑看收零蛋)。真心爛到無語。導(dǎo)演大衛(wèi).歐.拉塞爾一點(diǎn)控制意識都沒有,就是飚啊,煽啊,拽啊……這是小孩子活泥巴的邏輯。仔細(xì)想想,許多毛病其實(shí)《烏云的幸福線》和《斗士》里就已作下。真是白瞎了一群金光閃閃的好演員。
終于在電影院看了,體驗(yàn)了一把“跟隨DOR流動的鏡頭在角色間舞蹈的快感”,整場觀眾從頭笑到尾,這癲狂神經(jīng)的犯罪喜劇應(yīng)該是近年來最不奧斯卡的大熱門了吧,可惜總歸是喜劇,難以挖得更深。JLaw太搶戲。
難道演的crazy就是演的好了嘛?
要能把小金人騙到手,才算是真正的“美國騙局”。
沒看懂......你看懂了嗎........
那種拍給學(xué)院派看的命題作文,以致于電影的每一道流程都很用力,也都不錯,特別是配樂,那股子復(fù)古的勁兒瞬間就能將人俘虜。導(dǎo)演想著讓節(jié)奏行云流水,編劇想著寫點(diǎn)古怪有趣的旁白段子,演員變著法自毀為自己找戲,犯罪故事變得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拼命凹出來的喜劇風(fēng)格夠不夠醒目有趣?!铩铩?/p>
這幾年的奧選片越來越陷入同質(zhì)化的模式當(dāng)中,幾乎都是社會事件新聞人物改編,加之工整的敘事,純熟的技法,伴以偽煽情式的表現(xiàn)手法,再拉出華麗的卡司陣容,總之就是專為奧斯卡大爺大媽們專門訂制,一副獻(xiàn)媚的嘴臉。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個個都是流水線加人文關(guān)懷的好作品,不過經(jīng)典的概率也隨之小了
十項(xiàng)陪跑,其實(shí)跟[八月奧色治郡]問題一樣,就剩所謂演技了,每個演員都憋著一口氣演可不把人嗆死么……劇作也真心一般。可憐貝爾白吃那么肥。
我說一開始怎么對方那么蠢,原來……反轉(zhuǎn)相當(dāng)帶勁,同時劇本和群戲都非常棒,拉塞爾迄今為止最好調(diào)度,JL的角色相當(dāng)不討喜但又絕對搶鏡。其實(shí)仍然是孤獨(dú)的神經(jīng)質(zhì)者們的故事,只是用非常喧鬧的手法表現(xiàn)了出來,看完悵然若失……【對的,就是你們都不喜歡我就更加喜歡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Louis C.K.才是純粹的亮點(diǎn)好嗎!? 拿這出戲來描摹"American"實(shí)在是太不著邊際了啦.
【B】很好看哇,真的有些不理解評分怎么會這么低,劇本很有趣,黑色幽默很好玩,大量的快速推拉鏡也很有意思。庫伯掀假發(fā)和表姐抽風(fēng)跳舞那兩處把我笑死了。結(jié)尾居然這么正能量,要是能再離經(jīng)叛道一些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