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導演的古裝片,換到大陸來看,恐怕已經看不出多少中國味道了。
電影講述了一個如何拯救被寵壞了的孩子的故事。家境豐裕的主人公裴剛從小父母雙亡,貴為獨子,被奶奶寵愛,以至于任性使氣,毫無節(jié)制,最終被勾搭的女子反咬一口,釀成殺人之禍,要秋后問斬。奶奶多方想辦法,無奈之下竟然逼養(yǎng)女嫁給兒子,以便留種,在兒子兒媳同房之夜,終因羞愧難忍命歸西天。
呆在牢里的裴剛與代父坐牢的書生、小偷等三人住在一起,又有獄卒的規(guī)訓,心靈經歷了一次成長,從剛開始的顢頇無理,目中無人,到出獄希望破滅,戾氣收斂,從剛硬地拒絕與蓮兒成婚,不想拖累她,到最終被蓮兒感動,雙宿雙飛,而最重要的是,從貪生怕死到最 后從容赴刑場,領會了春夏秋冬生老病死的道理。
影片是個法律人情的殼子,但其實說的還是悔罪和救贖。養(yǎng)不教,父之過,殺人之過,必有代償,奶奶悔罪而死,裴剛也是悔罪而死。
他的悔罪,不在殺人之罪,而在對妻兒的悔過,不想讓他們活在逃難中,而是希望死的心安理得,但這心安理得,還是沒有說到自己和那個女子的關系,概略之,就是殺人償命。想想現在的反死刑者會怎么想呢?
可憐的是,里面的蓮兒就這樣活生生做了寡婦。她的形象轉變是最直男的,骨子里逃不了以身相許那一套邏輯。不在場的女子完全被遺忘,以及她的孩子也不知所蹤,而這個在場的女子,到底是活在悲劇里,還是活在喜劇里呢?
所以,這個電影的價值還是在現代和傳統(tǒng)之間糾結,這就是李行那一代導演的特點吧。
故事一開頭便展現了裴剛越獄逃跑的場景,此后推磨抗命,奶奶看望,便將奶奶,獄卒和裴剛三者的矛盾展現了出來,也勾起了觀眾的好奇心。之后故事才徐徐展開,我們得以知道裴剛為什么被抓,奶奶怎么想方設法解救孫子。
場景不多,很多室內場景,比如奶奶家的大廳,牢房,然后牢房的大院,走廊等,攝影算是把這種封閉空間和敘事結合在了一起。最有趣的是蓮兒成親當晚,是一個牢房走廊的深景鏡頭,前方黑暗無光,兩邊欄桿凸起,暗示著命運的遙遙無期和前途暗淡。
裴剛的表演是日本范的,激烈,緊張,動作一張一弛,連胡子看起來都是日本人,像日本著名演員三船敏郎。
整個布景看起來色調灰暗,穿著也像農村而不是市鎮(zhèn),挺怪的。而且布景太有影城的感覺,挺假。也許那個時代都是那樣吧,邵氏的電影也是如此。
概述:李行導演的《秋決》講述了一個前現代中國社會中家族獨子的文化拯救與自我覺醒的過程,我們以《秋決》為坐標原點,建立一個中國電影文化的坐標軸來考察中國電影所體現和承載的前現代中國社會文化時候,便可以發(fā)現《秋決》在某種程度上反應了前現代中國社會中的某些文化癥候,比如愛情在古老中國的獨特的發(fā)生機制—階級差異愛情的發(fā)生在獨特的社會空間,比如在陰陽對應男女的同時滲透進了主次和主奴關系,使得前現代的中國女性事實上成為男性的附屬和私有財產,但同時女性又是家庭內部空間的主導者,擔任著教育和拯救男性的雙重任務,比如中國文化中的獨特于東北亞甚至亞洲文化中的血緣相繼特別是父子相繼的傳統(tǒng),這些特征以一種錯綜復雜的方式構成了前現代中國獨特的文化癥候,并以臺灣七十年代對于家國一體性想象的電影文化呈現出來,通過對《秋決》的分析與考察,我們可以梳理出今天我們以非西方的現代化視角考察前現代中國文化的獨特視角。
在《秋決》中,導演使用了非常浪漫主義的方式來呈現前現代中國歷史的情感關系,其中包括家族關系,夫妻關系,同僚關系,長幼關系,尊卑關系等等,其中最為突出的是對于男女之間情感關系的呈現,蓮爾與裴剛的關系從一種作為主奴和主次的尊卑關系到夫妻之實,在文化的意義上呈現了前中國社會中男權文化和父權文化的內在邏輯。
1.未經性早熟的前現代中國人
對于前現代歷史中的上流社會來說,中國男性都是性早熟的,而且是沒有未經性饑渴的性早熟,因為很大程度上前現代歷史中中國男性的性萌動同時極有可能是性經驗的開始。這意味著青樓女子以及仆人等低階層的人物是作為貴族男性最主要的性工具和最常使用來嘗試滿足的欲望客體,比如《紅樓夢》中的賈寶玉和襲人的初試云雨,同時還有童養(yǎng)媳這樣的存在。
在影片《秋決》中,裴剛這樣的貴族家庭的獨子顯然不存在任何的性早熟,他早期的性萌動已經構成了影片最初的內在動機,裴剛因為殺害了與自己交媾的青樓女子而被捕入獄,而正是與這一青樓女子的相遇,在影片中呈現的裴剛才是這樣一個剛猛,沒有絲毫愛意的存在,而在影片的后半部分,經歷了蓮兒的愛意的沐浴,裴剛的性格才由剛轉柔,成為一個完整的中國男性的存在。也是在這樣的意義上,裴剛才能夠成功地實現自我拯救,從而實現前現代中國社會中的文化覺醒。
2.“階級差異式”愛情的替代性滿足
在前現代中國男性中,雖然不存在性早熟,但是恰恰又存在著情感饑渴和愛饑渴,他們不能在自己的生命經驗中獲得關于愛情的體驗,體驗到情感饑渴和愛饑渴,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在前現代中國歷史中,婚姻被賦予了愛這種現代發(fā)明以外的更多的社會意義和文化聯結,需要門當戶對,需要家族聯姻,而即使在窮人的家庭,也存在著人買賣婚姻的存在。正是在這樣的意義上,對于前現代中國歷史中的男性,青樓女子和仆人才是唯一一種出入在社會空間,也就是男性社會空間之外的存在,愛情最有可能在這種場域中發(fā)生。侯孝賢導演的《海上花》就是這樣一種社會關系,男女關系的呈現。
在影片《秋決》中,裴剛與蓮兒的愛情就是這樣發(fā)生的,我們姑且不論監(jiān)獄空間的存在和中國人生死觀的影響,裴剛與蓮兒的愛情是通過階級差異實現的,而裴剛的情感饑渴在溺愛的祖母面前無法得到實現,最終是通過低階層的蓮兒對他的愛撫獲得。
1.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關于陰陽的樸素辯證法
在中國文化最基本的理念當中,陰陽象征中國古代最為樸素的辯證法。陰陽觀的出現,奠定了中國古代文化中各種二項對立式的參照模版。在此基礎上,陰陽對應著男女,對應著性別,但是如果我們考察社會政治權力對于陰陽關系的滲透的話,陰陽當然也對應著主次和主奴。在社會政治權力滲透到陰陽觀之后,陰陽作為可以相互轉化和相生相克的存在,從而被賦予了一種不同的存在—主次,從而在男女關系之中,也滲透著主次和主奴關系的存在。就是在這種意義上,女性才作為男性的依附的存在而被探討與批判。
影片《秋決》中的祖母與蓮兒都是作為裴剛的附屬物而存在,即便其中存在著長幼尊卑關系。我們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在影片中男性是作為陽剛和主要的位置出現的,而女性是作為附屬和次要的位置出現,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印證了陰陽的男女關系,裴家為了救裴剛甚至可以變賣家產,也不顧祖母和蓮兒的性命和自我意志。
2.“代行父權之母”
前現代中國社會中,在性別層面最突出的就是代行父權之母,中國傳統(tǒng)的宗族和家族之中,如果父親缺失,母親就自然而然地成為家族的長輩。也就是說在男性缺失的狀況下沒,女性結構性地占據男性的功能位置履行男性的功能,這也是前現代中國社會中女性浮現的唯一方式和唯一可能,同時這與其說是女性的浮現,不如說是女性的完全不可見的另一個證明——她必須化妝成男人,必須完全恪守男性的社會準則才能夠出現。
影片中的例證就是祖母的存在,祖母作為一個代替家族之長施行家族權力和家族象征,祖母是替家族的男性承擔家族的教育和統(tǒng)攝功能的。同時,我們從影片另一個重要的女性角色—蓮兒身上,更可以深刻地體會出這種代行父權之母的文化特征。那就是在祖母未去世,蓮兒未成為裴剛的妻子之前,蓮兒是“不可見的”,影片中對于蓮兒鏡語的展現是非常匱乏的,而當蓮兒成為裴剛的妻子同時承擔著家族香火延續(xù)之后,與此同時祖母去世,蓮兒在影片中成為最主要的表現者,從而浮出影片,成為影片最主要的表達對象。
3.女性作為內部空間的主導者與教育者
在傳統(tǒng)中國社會中,空間是被嚴格地劃分為社會空間和家庭空間的,女性秉承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潛在性規(guī)則,因此,在男性作為主導的外部空間中,女性是不存在的,甚至女性是被遮蔽的,而只有在家庭的內部空間之中,女性才顯現,女性甚至是內部空間的主導者和教育者。
我們現在看到的很多的宮廷劇,拋去勾心斗角的狗血劇情,詳細考察那段歷史中真實存在的文化表征的話,女性是作為統(tǒng)攝家庭的存在,也就自然而然承擔了對于男性,尤其是少年男性的教育角色。
影片中,裴剛從小是被祖母帶大的,而祖母作為一家之長,承擔著對于裴剛的教化作用,當裴剛被判為死刑,而不理智的裴剛把一切歸咎于祖母之時,我們現代的觀眾是無法理解的,甚至會對裴剛的“巨嬰”行為和說法不屑一顧,然而,如果我們回到前現代的歷史語境中去考察和發(fā)現,其實祖母也不止一次地認為裴剛犯下大錯是怪自己的。從而認證了祖母作為一個內部空間教育者和主導者角色任務的失敗。同時影片中一個細節(jié)也深刻地凸顯了這一點,那就是祖母去世蓮兒成為統(tǒng)攝裴家的人物之后,蓮兒在與二大爺的對話當中凸顯了她作為內部空間,作為家族主導者的位置和角色。
4.女性成為男性的拯救者
中國敘事和電影中的女性并不純粹是西方電影觀念之中男性觀看物的存在,因為西方的性別和中國性別存在著內在的外在的歷史結構的差異性,而是作為一種純粹的男性的拯救者而存在。中國在前現代中國社會中,女性成為男性的附屬和私有財產之后,女性為男性所做的一切行為便可以理解為是理所當然的。祖母為裴剛傾家蕩產,而裴剛的死則意味著蓮兒要為裴剛守一輩子寡。這種犧牲和奉獻在影片的表現中是被值得肯定的。當裴剛接受蓮兒,與蓮兒云雨之時,影片給蓮兒使用高光的打光法來贊頌女性的犧牲和奉獻,這是前現代中國社會所表彰和提倡的,正是祖母的死和蓮兒的愛與決絕使得裴剛的自我救贖和拯救能夠成為可能,而同時也使得影片中展現的裴剛具有完整的人物弧光。這是影片中女性成為男性的拯救者最主要的一個表現
1.對父子相繼的重視
對血緣文化的重視,對父子相繼的直接呈現是影片中對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表達更突出的特征,這種對于血緣文化的重視并不是亞洲或者東北亞的文化所共有的。日本同樣強調父子相繼,但是同時有一個過繼的文化,也就意味著父子關系并不一定是通過血緣建立的,比血緣更重要的是兒子必須要展現出謙恭和孝順,這和日本歷史的殖民文化相關。因為歐美殖民文化永遠建立在種族主義的自我和他者的邏輯之上,日本通過學習歐美,將過繼的文化蘊含于自己的殖民文化中。在我們中國并沒有對應的文化,我們強調的是血緣的連接,雖然我們也有過繼制度,但是我們的過繼制度是在家族內部,也就是過繼的內容只有在血緣關系中才能夠成立。
影片的主線題中之義就在于香火的延續(xù),這種香火的延續(xù)靠的正是血緣關系,祖母不惜代價救裴剛,就是因為裴剛是裴家三代單傳,而明知裴剛必死無疑之后,又不惜代價讓蓮兒和裴剛在獄中成親,從而再孕育一個裴家的骨肉。香火勾連著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血緣暴露無遺。
2.父親權威的感召
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父權建構的文化,對于一個家族和宗族來說,父權是時時刻刻存在的,并不因為父權承載者的缺席而缺席,父權最直接和最主要的體現為父親權威,這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家天下”深刻地聯系在一起,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者自稱為“天子”便可見中華文化中的家國同構的內在性。正因為家國同構,因此父親的權威是時時刻刻存在的,在家庭內部,有宗族族長,在社會空間有天子的存在。影片中,獄頭作為監(jiān)管裴剛的人,在女性拯救者的作用之下,試圖放掉裴剛,而同時也正是在女性拯救者和教育者的作用下,裴剛通過跪拜完成對“父親”的指認。
3.對家國完整性的想象
影片對于父親權威的感召其實也是源自于特定的時代背景和時代環(huán)境,在七十年代的臺灣,當大陸的電影沉醉在八個樣板戲一統(tǒng)天下之中,沉醉在電影文化全面倒退的時刻,臺灣的國語片以一種傳統(tǒng)中華文化的表述來對家國進行完整性的想象。
影片的開頭的那部分引經據典非常好,其它情節(jié)表現都很明白,節(jié)奏很緊,對話明白不含蓄,對人很有吸引力,幾個演員的表演很好,男主從嬌橫的性格到穩(wěn)重成熟的性格的轉變表現得很好,老人家把對兒子教導不力,導致兒子而死的感情表現得入木三分,眼里有對這種悲痛的淚,女主把對傳統(tǒng)女人的那種孝順,順從,賢惠等品質表現得很好,除此之外,還有老奶奶,小偷,書生,二大爺,縣老爺和幫老奶奶的那個文書記錄人,甚至是老奶奶家里的仆人的形象都讓人記憶深刻,過目不忘,這種對人物的刻畫非常的歷害。
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寵兒等于害兒的事,且最終大家都明白了這個道理,包括牢里的頭頭,然而還有個別人,例如小偷,雖然他沒有什么大罪,但死性不改,這種人才是最可悲的,已經習慣了那種不求上進,不負責任,貪圖享樂的日子,很難改變,終其一身。有時候愛會變成沉重的枷瑣,例如,老奶奶在雪地里等上了一晚,最后凍死,雖然在老奶奶看來是愛,但對孫子來說,是一種無形的負擔,心理重擔,這叫他怎么能夠承受得起呢,又比如,很多家長省吃少用,把錢給子女讀書,自己的生活過得很苦,他們以為這是愛,其實是一種害,這更讓人受不了,不管是家庭里的愛,還是人與人之間的愛,首先是自愛,讓自已快樂,然后才是愛別人,愛不能是一種負擔,(因為你給我的太多太多,我無力歸還,或達不到,而有種負罪感,這種負罪感讓人無力承受),和一種要求,愛應該是一種溫暖和力量,愛應讓人感到放松,有安全感,是一種積極向上的能量,而不是一種交換和放縱。
中國人自古就有寵兒的習慣,怕小孩子苦著累著受委屈,那是因為中國人自古自己就過得非常的苦,所以想彌補,把這種感覺用在自己小孩的身上,非常的寵兒,然而這種愛反而給小孩子們造成了一種社會錯覺,以為社會就是這樣子的,做了不負責任的事有家長擔著,失去了努力的動力,另一方面以為社會是以自己為中心的,然后形成固定的情感模式,然后走上社會后,突然的發(fā)現,社會是很殘酷的,并沒有兒童時那樣美好,現實的打擊和沒有做好充分的負責的準備,讓人迷失,很有可能一事無成,或搞成大錯。
而西方是從小就讓小孩子認識真實的社會,培訓各種適應能力,受打擊能力,這個過程中,吃苦,負責,努力,協作等等能力有一定的鍛煉,長大后受到挫折后會很快適應,自己對自己負責。一個普遍的事實就是,中國的大學畢業(yè)生獨立生活的能力特別差,而西方的大學生都非常非常的獨立。
四季輪換的對應,預知死亡后的改變。奶奶和蓮兒在實際意義上的母女關系,對應牢頭和裴剛實際意義上的父子關系,亦映照出血親層面上的親子關系的種種問題。
一個人來資料館看了《秋決》,回來路上有人跳河身亡。突然覺得生命太脆弱,生啊死啊都是一瞬間的事,如果不能好好珍惜,好好生活,一切未免都顯得太短暫。來到這個世界也并未帶來什么,不能帶走什么,那就給彼此留下些回憶,給自己留下些痕跡就好。
落雨天@小西天。質感竟然有點接近筱田正浩和小林正樹??赐瓴胖瓉砼錁芬彩驱S藤一郎做的。人物功能的設置和四季輪轉的結構有點像舞臺劇,張馳簡繁的節(jié)奏把握得極好。世殊時異,佛系書生道的直言在當下觀眾看已有大話西游唐僧式的喜劇感,頻頻笑場。沙丹映前點了四個點:存在主義內核;道與欲的統(tǒng)一;刑期未刑;女性的犧牲奉獻。補一個點:四時運行結合季節(jié)經典意象,傳達出的傳統(tǒng)生命觀
其實在如今這個時代倘若不結合歷史文化的角度真的很難讀懂這樣的作品了,事實上無論是主要人物之間的情感以及男主從前之后的轉變都是極為動人的。在70年代能拍出這樣的佳作,真的很難得。
趙文瑄蜀黍推薦的。
李行回顧展《秋決》,86歲的李行真是越來越老頑童了,心態(tài)太好,現場底氣十足的自夸自黑又黑瓊瑤還各種吐槽…,片子像是一篇反傳統(tǒng)核心價值觀的中國古典小說,美術很精致,臺詞太過形式主義了,演技也有缺陷,但救贖的劇作內核還是很高級的。
雖然一如既往的主旋律,但這絕對是李行唯一一部靠譜的電影
極佳的民族性讀本
3.8/5 在浪漫化的空間里講了個傳統(tǒng)道德故事,哄哄當時的中老年人還好,放在新時代語境里就顯得過時了
7/10。故事發(fā)展線索是裴剛的人格逐漸完整、兩代人沖突逐步化解。每個角色都承擔道德告誡的象征意蘊,裴剛面對公堂時殘忍、狂暴占據人格中統(tǒng)治地位,與奶奶的驕縱進行反叛關系,蓮兒的溫存、體貼使裴剛走出死亡恐懼,牢頭彌補了家庭中缺失的父親,用苛責和打教的方式把裴剛當作自己走上不歸路的兒子重新挽救。二太爺騙光良田并打算接管家產、奶奶在行房事之夜凍死為的是行賄小史,特權的勒索心態(tài)象征賴以道德維系的社會關系已瓦解。代表惡的小偷和良知的書生作為正反面影響著裴剛人格的成長,幾次逃跑被暴打的裴剛來年才得知奶奶為救自己凍死而失聲痛苦,長輩的地位重新穩(wěn)固。結尾裴剛光明磊落地踏上刑場,拒絕連累牢頭和妻兒,不僅代表傳統(tǒng)的勝利(傳宗接代的愛情觀念和生命火種),更是人格的勝利(性善的直接動力)。通過傍依道德否定暴力的出世情結。
這片這么牛逼,你們知道么?集李行之大成,將其中國傳統(tǒng)倫常方方面面的思考集中在一部電影之中,從未見過如此中國的電影,“中國電影”就應該是一種類型。秋后問斬這種時序倫理,我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它的深意。唯一遺憾是道理說太白,不夠含蓄。三代單傳,到現在這個社會,擔子也還是很重的。
偷牛故事重演譯,三代單傳寵壞孫。秋決牢婚傳香火,死生人情明教化。典型中國各種倫理劇,煽情似火人性如冰
一招一式很講究,美術大美,我主要還想推一下演員,那時候還沒有臺灣腔,好聽極了。反觀現在的臺灣電影演員臺詞……
較糙
臺詞充滿戲劇腔,人物扁平化,缺乏心理動作,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干凈、缺乏肉感的故事,卻講述了中國傳統(tǒng)“傳宗接代”儒家文化對人性的戕害?!澳棠獭鄙頌榕耍灰?guī)訓為父權文化的代言者,而孫子則成為始終處于兒童期、沒有超我的人。但他的形象也是不簡單的,在侍強逞能之外,他還有好勇仗義的大男子的一面??傮w而言,電影的杰出的地方在于通過簡單的人物和戲劇化的情節(jié)還原了古代文化中愚昧而近乎魔幻的一面。
作死富二代的訴訟案,最高級的地方還是影片展現中國人的倫理道德和情理法。
熊孩子悔過記。最傳統(tǒng)的民間故事,棚里的四季,“唐代以前”的“中國”。大量運動鏡頭,圣母白蓮花的“哪怕只有一天一夜,那也是一生一世”。李行導演的講座:永遠在籌備的[跪在火燙的石板上]、跟瓊瑤的絕交。
自秋起,至秋滅,從神憎鬼厭,到浪子回頭,卻都為時已晚,只道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李行老爺子化調度於無形令人服氣,歐威的表演更是讓電影有了讓人相信的資本。
7.2/N/A
先哲鑒于春夏乃萬物滋茂之季,秋冬為萬物蓄藏之時,秋行肅殺,秋意蕭索,葉落蟲泣,山川寂悲,念上天好生之德,循春長秋實之意,是以官府刑決死囚,必俟秋后。漢丞蕭何,明定刑律,立秋論決,是謂秋決。(今年的夏天過得比往年都快,一眨眼就到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