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以葬禮開始，年輕的牧師拋出人類永恒的疑惑：什么是生命？生活的艱辛讓人感到的痛苦就是生命？什么又是死亡？上帝的救贖就是生命的終結(jié)么？

Kowalski就如那臺Gran Torino與眾不同，而又于現(xiàn)實的社會格格不入，與周圍的苗族人更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談到“生”，他只能想到他有了家庭和孩子。可是，他的那些孩子們卻和他沒有任何共同點，甚至在母親的葬禮上還嘲笑Walt"過時"。談到“死”，Walt Kowalski卻深有感觸。他雖不說，但你可以嗅到戰(zhàn)爭殘酷的味道。Kowalski對“死”的感悟遠遠超出對生的理解。

隨著年輕牧師堅持不懈的拜訪，影片對“死亡”的討論更加深入。是的，是“殺戮”讓靈魂不得安寧。有的人用“被動的執(zhí)行命令”向別人解釋，向自己麻痹，向神贖罪。但是，真正讓人夜不能寐的是那些“主動”的殺戮。這些感受，Walt已經(jīng)不認(rèn)為有人可以理解了吧。

在善良的Sue的邀請下，Walt破例的到苗族人家里燒烤。苗族的巫師毫不留情面的敘述出他的“死”著的狀態(tài)：沒有人尊重他這個Gran Torino,沒有人了解他。他生活在對過去的痛苦中，心靈不得安寧。影片在這里對“死”的敘述使影片達到第一個高潮。

Walt慌張而又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些亞洲來的苗族人竟然比他的孩子們了解他。善良的Sue,樸實的Tao,仿佛有他年輕的影子。教Tao做個男人的過程，指導(dǎo)Tao的過程交女朋友的過程，讓這臺Gran Torino有了生機，第一次可以開了?？珊趲偷拇嬖冢屵@些年輕的靈魂得不到安寧。Walt不禁再一次自問，什么是死？什么是生？Walt知道，殺戮是可恥的，更可恥的是因為殺戮而得到一枚勛章。殺死的不只是別人，自己的靈魂也死去了。而他，怎能讓年輕的Tao失去靈魂呢？他要讓Tao,讓Gran Torino有靈魂的生活下去。勛章以非殺戮的方式得到，才是勛章。

電影以葬禮開始，卻沒有以葬禮結(jié)束。年輕的牧師說：“我學(xué)到了生死”。他學(xué)到了什么呢？影片結(jié)尾處，Tao開著他這臺拒絕改變的Gran Torino重新上路，消失在海天一色的人生旅途。而Walt靈魂終于得以平靜，得以重生。當(dāng)詩一般的片尾曲慢慢流淌的時候，我不禁自問，什么是生死？

前些日子讀Binmore的新書Playing for Real，第一章舉了一個“電影明星博弈”的例子（其實就是鷹鴿博弈的一個變形），其中的一種策略就叫Clint——遇鴿則鴿，遇鷹則鷹——東木頭的老牛仔形象躍然紙上。

不過，僅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來概括東木頭的熒幕形象似乎并不夠準(zhǔn)確，無論是早期的意大利面條西部片中的大鏢客，還是近來“百萬寶貝”和“老爺車”中孤獨落寞的倔老頭，他都始終如一地扮演著美國式個人主義(individualism)的完美化身，所不同的只是隨年齡越來越內(nèi)化。

東木頭的電影總不免讓人聯(lián)想起東方的武俠，無論是金庸筆下的獨行大俠，還是黑澤明鏡頭里的流浪武士，似乎都具有類似獨立孤僻的個性，只不過有時候表現(xiàn)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氣，有時候表現(xiàn)為無法無天草菅人命的暴躁。所不同的是，東方的武俠基本上生存在神乎其神的yy中，而美國式的個人主義依然在大平原的荒野上發(fā)榮滋長著。

千萬不要混淆了個人主義與利己主義（egoism），前者是與集體主義相對的，而后者是與利他主義相對的，一個看重的是過程，一個追求的是結(jié)果。簡單來說，個人主義就是“我的地盤我做主，天王老子也管不著”。所以在電影里，凡是老爺子看不順眼的，甭管是兒女、牧師還是黑幫，統(tǒng)統(tǒng)給我一邊涼快著，小心雙筒獵槍伺候！對了，美國人的槍文化還就是與個人主義的繁盛密不可分。每一次美國鬧校園槍擊案的時候，總有些自以為是的人出來指出禁槍法令之所以不能通過，都是因為美國政府拿了軍火商的錢。美國政府可沒有百年如一日愚昧老百姓的本事，槍不能禁，因為它是個人主義的根基，腰里的槍桿子沒了，個人主義就死了，個人主義死了，美國也就不再是美國了。把歷史翻回到兩百二十年前，James Madison在美國國會提出旨在保護個人自由的憲法修正案，兩年后在Jefferson的支持下通過，即著名的Bill of Rights，其中重要一條就是不得侵犯公民持有武器的權(quán)利。美國是一個沒有過君主的國家，所以美國人也沒有信任政府的傳統(tǒng)，只有自己腰里的槍桿子才絕對可靠的安全保障。

當(dāng)然，無限的個人自由是不可能構(gòu)建“和諧社會”的，這一點咱的政治課本倒是沒說錯，錯的是后邊的結(jié)論：所以專政是必需的。這是典型的畜生邏輯，因為這中間隱藏了一個默認(rèn)的假設(shè)，即人人都是自私自利弱肉強食的畜生。沒錯，這世界上是有些畜生，但同時也有很多“人”。個人主義或是集體主義并不是區(qū)分畜生與人的界限。

東木頭的角色就總是如此，一方面總是貌似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另一方面又總是關(guān)注周圍人群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平時冷若冰霜只是因為尚未觸及其社會道德觀念的底限，一旦這個底限被突破了，他會如同自己受傷一樣義無反顧地拔槍相助。叫警察？這世界上有誰真的信任警察嗎？

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柯林特”，個人主義早就滅亡了；如果這世上有千萬個“柯林特”，那就是無政府主義的烏托邦。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早年是以演繹牛仔聞名的，漸漸老去后，隨著西部片本身的淡去，他也很少再扮演牛仔角色，雖然在《不可饒恕》中也曾再次演繹牛仔，但是也是走反類型片的道路。不過，在他的作品中，那種牛仔的氣質(zhì)仍然常常浮現(xiàn)，比如最近他的溫情之作《老爺車》便是如此，一個脾氣古怪的孤獨老人，卻用生命譜寫一出現(xiàn)代老牛仔的倔強與豪邁。

    總體來說，《老爺車》只能算是伊斯特伍德的正常發(fā)揮之作，但是畢竟老爺子是牛人一個，正常發(fā)揮的電影也已經(jīng)足夠耐看，何況本片凝聚著老爺子的很多感情。我很喜歡這部電影的單純和簡單，大家的溝通與矛盾都顯得沒那么復(fù)雜。作為一個怪老頭，喪偶的沃爾特獨自居住，與鄰居的苗裔家庭沒啥交集，但是，一天，當(dāng)一群混混騷擾鄰居的過程中，也侵入他的花園時，他出于保衛(wèi)私產(chǎn)的單純目的將混混們趕走；而苗裔家庭也不會在意沃爾特的動機是什么，抱著單純的感恩之心，他們對沃爾特以熱情的回報；沃爾特和片中起初懦弱的鄰居小男孩的關(guān)系和很多老人與孩子的關(guān)系一樣，在彼此的代溝、文化矛盾中單純的溝通和融合；泡妞是單純的，只要一個男孩充滿信心，鼓起勇氣，再開上閃亮的老爺車；甚至那些苗裔混混的仗義、無賴和莽撞都是簡單而單純的，他們起初看到其它族裔的人騷擾自己的同胞，便仗義相助，但是他們也會因為面子問題對同胞大打出手，莽撞的最后將自己送入班房。

    這部溫情的作品，其溫情之處很大程度就在于文化的差異下，倔老頭和苗裔男孩以及其家庭的溝通融合，本片對這種溝通真正做到了無聲無息，潛移默化，沒有那么張揚的表現(xiàn)文化差異，卻更有潤物細無聲的感人。比如，當(dāng)子女兒孫們很功利的琢磨沃爾特的房子、球票、老爺車時，苗裔家庭，特別是女孩蘇，卻以友善的態(tài)度將老頭子接納進一個和睦的家庭中。

    我看到，老頭曾經(jīng)是個軍人，參加過朝鮮戰(zhàn)爭，為人保守，不知如何與子女溝通，對下一代的言行看不慣，看移民的一些生活習(xí)慣也有些不舒服。老人是孤獨的，他實際上對家人一直有著期待，期待他們與自己溫情的對話，真誠的溝通，卻常常等來失望。然而，這又不單單是他們子女的錯，從片中的很多細節(jié)和側(cè)面，我們都能知道老頭不知道如何與家人相處，甚至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但是，老頭子正義感和責(zé)任感很強，無論對國家，對家人，還是對朋友，他有他的原則。他與苗裔男孩的交往其實并沒有太多關(guān)于文化隔閡的東西，而是兩個男人的對話，是倔老頭將一個懦弱男孩塑造成勇敢男人的課程，兩人都不善言語上的溝通，所以兩人漸漸培養(yǎng)出的感情才更加顯得溫情感人。沃爾特就是現(xiàn)代的牛仔，孤獨但是不畏惡徒，他不容家園被踐踏，不容朋友被欺辱，他將這種精神漸漸傳給苗裔男孩，讓這男孩有了與暴徒對抗的勇氣。而這個時候，他又教給了男孩責(zé)任和理智，身患絕癥的他，最終選擇了一人只身前去面對苗裔黑幫的混混們，這一幕是本片的高潮，也是很有西部片氣質(zhì)的橋段，只見沃爾特與幾人對峙，我多么希望，老人去取打火機的時候，會取出一把手槍，像西部片一樣，低身點殺，將惡人逐個掀翻，然后瀟灑的點燃香煙。然而，結(jié)果很殘酷，牛仔死了，很大程度上是自我犧牲，為了一個男孩和他家庭的安寧，他以蒼涼西部的姿態(tài)站立，被擊倒，以一個牛仔的身份倒下，何其悲壯，留下哭泣的男孩，學(xué)會了男人教程的最后一課。

    最終，苗裔男孩駕著老爺車奔馳在大路上，倔老頭將老爺車留給了這個男孩，這個男孩身上也已經(jīng)帶上了一些沃爾特身上的牛仔之氣，一種男人的精神。年近八十的伊斯特伍德曾經(jīng)表示，《老爺車》可能是他最后的出演，今后可能就只能看到他的導(dǎo)演作品了。可能是最后一次，我們看到這個牛仔在銀幕的身影，所以，看到最后沃爾特的倒下，我不免眼眶發(fā)濕，再見了，牛仔，你從西部走入城市，創(chuàng)造了一個牛仔的永恒傳奇。愿老爺子身體健康的好好享受生活，享受電影的樂趣，或者那輛老爺車就是凝聚他牛仔精神的象征物，老人將它留給了男孩，留給他的晚輩們?nèi)ダ^續(xù)做個男人，想起B(yǎng)ob Dylan的那首《Blowin' In The Wind》的一句歌詞“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條路，才能將其稱作男人？”，男孩駕車前行，去走他的路，去成為男人，去成為伊斯特伍德一樣的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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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屬于伊斯特伍德的片子，也是最值得作為他個人最后一部電影的片子。雖不完美，也無需完美，不精致，但根本不應(yīng)該精致。這是一個呈現(xiàn)了太多英雄氣概和爺們氣質(zhì)的男人最后的一點期望，這一刻卻濃烈但不失平靜、溫和的呈現(xiàn)，其實我十分想給5星，但猶豫再三，我覺得4星本身就是最好的影評。
先來說說片子里的老爺車Gran Torino吧。如果你百度一下，你會發(fā)現(xiàn)搜不到太多關(guān)于這款福特1972年產(chǎn)Gran Torino的信息。她不是名車，也不是豪車，賣了也不值多少銀子。她出身也不顯赫，最初定位僅僅是一款普通家用車，但被證明在家用車市場上并不受青睞，尤其是在那個豐田車進入美國市場并大獲成功的年代。他最終回歸一款美式風(fēng)格濃郁的運動型車，不贏合，不經(jīng)濟，不精巧細膩，但是有足夠本色的美式做派。于是他贏來了屬于自己的成功，至少開始有懂得欣賞他的穩(wěn)定的擁躉。業(yè)內(nèi)有這樣一種說法，在汽車精神、汽車文化乃至汽車品味的世界里，美國最拿得出手的是福特的野馬而非其他，也許在這一點上Gran Torino與福特野馬異曲同工，Gran Torino表明的一種美國精神的回歸和傳承。
至此，我想說的是，《Gran Torino》不是一部英雄遲暮的電影，也無關(guān)什么戰(zhàn)后人員的生活安置與心靈反思，更不是什么西部片的現(xiàn)代版演繹，雖然這些元素你在電影里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禛ran Torino》是一部關(guān)于美國精神遺產(chǎn)及其傳承的片子。伊斯特伍德以Gran Torino作為片名，以Gran Torino作為重要線索和道具，其實一直在揭示這一問題。影片中的老爺子是在探尋一種傳承，一種老式做派的傳承，但隨著對自己大兒子的失望，對自己孫子孫女的失望，對整個街區(qū)年輕人的失望，老爺子只能在老友的理發(fā)館里找到已經(jīng)遠去的好時代的殘余光輝。那個印象中的美國，正離老爺子越來越遠，這種情懷讓老爺子不能平靜，正如片中老爺子在葬禮后對開著豐田車匆匆離去的大兒子抱怨的那樣，“買輛美國車你TMD的會死么？”
片子的主要背景和推動線索，表面上看似乎是老爺子戰(zhàn)后心態(tài)不好，難以平靜，難以享受真正的晚年幸福生活。我們會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這個故事像很多影片呈現(xiàn)的那樣，主人公在戰(zhàn)場上遭遇了手刃無辜，屠戮弱小局面？抑或是與戰(zhàn)友之間有什么犧牲與托付的故事？而這些東西造成了主人公至今仍然無法釋懷，無法平和的生活？但細品下來，《Gran Torino》并不是這樣一部片子。雖然片子以葬禮開始，雖然片中的年輕牧師一直在要求老爺子去教堂懺悔以減輕戰(zhàn)爭造成的心理創(chuàng)傷，但如果你夠仔細你會發(fā)現(xiàn)老爺子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理問題。例如，老爺子在驅(qū)逐流氓們的一些話語，“有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惹了不該惹的人？”、“在朝鮮，我把你們這樣家伙的尸體碼到五尺高！”，這樣的話不像是受困于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人說的。再例如，老爺子非常痛恨東方長相的人，他依然固執(zhí)的稱他們?yōu)椤柏i頭”、“溝渠鼠”，如果真的槍殺過無辜的東方人，老爺子還會不會如此性烈如火的視東方人為螻蟻鼠輩？
我們不如直接從影片中看看老爺子為何不幸福，又因何漸漸平靜的吧。影片中老爺子忿忿不平的是自己的子孫都沒有老派美國人的樣子，大兒子是豐田車的銷售，完全無視自己的老爸在福特干了幾十年，不單放棄美國車不開轉(zhuǎn)開豐田車，還變得油嘴滑舌，善于迎合，毫無美國爺們脾氣，那一群孫子孫女也自私、軟弱，缺教養(yǎng)少禮貌，甚至連住所附近街區(qū)里的孩子也都是一副十足的流氓做派，看見老人的東西掉落，居然是跳過去自顧自走開毫無停下來幫忙之意，秉承美國老派文化傳統(tǒng)的老爺子失望的問“如今的孩子這是怎么了？”；與此形成對比的是，當(dāng)他看見濤去幫助老人的時候，當(dāng)他聽到安解釋他們來到美國其實是迫于現(xiàn)實而非主動侵入的時候，當(dāng)他聽到濤第二次進入理發(fā)館就向自己的老友甩出美國爺們狠話的時候，當(dāng)濤跟著他認(rèn)真學(xué)習(xí)美國爺們修理房子的技能的時候，老爺子逐漸平靜且倍感欣慰，這其實都告訴我們影片無關(guān)戰(zhàn)后療傷，只關(guān)乎一種父子之間的技能傳承，精神傳承，一種美國式的生活方式、精神氣質(zhì)的在男人之間的傳承。在自己美國兒子身上，老爺子看見了日本車一般的圓滑迎合，而在一張稚氣還帶點娘炮氣息的東方面孔上，老爺子卻逐漸看出了傳統(tǒng)老派的美國爺們勁，這真正讓老爺子欣喜，幸福并逐漸感到平靜。影片真正的轉(zhuǎn)折點在哪里？是老爺子最后從容赴死么？其實不是，那是一個高潮，一個結(jié)束，如果那是轉(zhuǎn)折點的話，這部電影才算得上是一種西部英雄、美式英雄題材的現(xiàn)代版或老年版。影片真正的轉(zhuǎn)折點在老爺子鄰居家的院子里，午后燒烤的時候，老爺子與濤，安和悠亞閑聊，因為意外得知濤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樣主動約了女孩悠亞去吃飯，看電影，老爺子居然大喜過望，主動提出要把自己畢生的心愛之物，1972年的Gran Torino借給濤。要知道，這可是老爺子過命的好友都沒有享受到的特權(quán)，要知道這車?yán)蠣斪悠饺斩疾辉趺瓷岬瞄_，但因為老爺子感受到了一種美國精神的傳承，所以老爺子能徹底平靜，徹底釋懷。我特別理解這種感受，因為只要在此刻，老爺子打仗經(jīng)歷的苦痛與創(chuàng)傷，才真正有了回報，才真正有了意義。出生入死，浴血奮戰(zhàn)為了什么？不僅是一日三餐，衣食無憂，而是為了一種精神和氣質(zhì)，代表自由、獨立的美國精神和氣質(zhì)。那一刻，老爺子并沒有看著濤，而是深情的凝視愛車，“對，我是說讓你開我的Gran Torino”。這，無疑是影片真正的核。
如果你還能想起此前老爺子一提及濤偷車的表情，你會對此理解更深。如果在乎濤偷走自己的老爺車，他的情緒應(yīng)該是類似“你居然想偷我的車”的那種憤怒。但其實他真正流露的情緒幾乎全是輕蔑，你？偷我的Gran Torino？你配么？你個娘炮，你知道Gran Torino是什么么？你是那個配擁有Gran Torino的美國爺們么？
這剛好造就了影片最具戲劇意味和耐人深思的一幕，高大壯碩的兒子沒有從自己手里接過象征美國文化的Gran Torino這一接力棒，而是自己平素比較厭惡的東方面孔男孩濤承了衣缽。
影片中的另外一條支線也可以驗證這個觀點，年輕的神父總是在勸老爺子去教堂懺悔，總是用滿口“生”與“死”的大道理勸說他。老爺子卻很不感冒，這個27歲處男懂個屁，他經(jīng)歷過“生”與“死”么，他有的無非是書上的理論。但一番交談后，神父還是告訴老爺子，“也許你經(jīng)歷了太多的死亡，但對于新生，你并沒有什么心得”。老爺子的確一時語塞，他本想說我從戰(zhàn)場上回來，建立了家庭就是新生。但他突然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很不給他長臉的兒子，孫子和孫女。老爺子突然有同感，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死”，我付出了這么多的犧牲，可“新生”在哪里呢。直到看見年輕的濤有了自己的影子，老爺子才可以平靜的說，現(xiàn)在你可以開我的Gran Torino，現(xiàn)在你可以對別人說你是我的朋友，直至最后，老爺子說，殺人的事情交給我，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老爺子選定了傳承自己身上美國精神的那個人，雖然那并不是美國人而是自己曾經(jīng)厭惡的東方面孔。
后面的一切，讓人感傷唏噓，卻順理成章了。逐漸平靜的接受神父稱自己為沃特而不是科瓦斯基先生，平靜的準(zhǔn)備西服，平靜的去懺悔，平靜的第一次在浴缸里抽煙并向愛犬致歉，我們看不到的還有平靜的立下遺囑把房子留給教堂，把一生鐘愛的Gran Torino留給濤，然后老爺子走向了流氓混混的房子，用只屬于自己的爺們方式給濤上了最后一課，關(guān)于美國精神和英雄情懷，關(guān)于從男孩到男人的最后一課。老爺子平和倒在草坪上的那一刻，我相信所有男孩都會哭，這是對自己視線和記憶中逐漸遠去的模糊的父親背影的一種眷戀，也是以淚水開始，并以淚水結(jié)束的成人禮。最后的那個鏡頭我個人非常喜歡，當(dāng)濤接受了老人的一切，在落日余暉中的海濱大道開著Gran Torino的時候，旁邊是老人的狗，而不是濤喜歡的女孩悠亞，車輛向前，我腦海中回想的是老人在遺囑中的最后訓(xùn)話“你不能把車頂噴上火焰的圖案，不能給他裝上幼稚可笑的尾翼，……，如果你答應(yīng)，我的Gran Torino就是你的……”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伊斯特伍德最好的電影，但這是最適合他的結(jié)束電影。沒有什么比Gran Torino更能代表伊斯特伍德和那個年代的美國男人了。致敬。

《老爺車》主題曲
MV Gran Torino-HD Music video(Jamie Cullum-Gran Torino)
　
Youtub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HEXF7U5TYV8
　　
土豆：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EkQ4ZazepYY/


[*Sung By Clint Eastwood*]
　　So tenderly your story is
　　nothing more than what you see
　　or what you've done or will become
　　standing strong do you belong
　　in your skin; just wondering
　　
　　gentle now the tender breeze blows
　　whispers through my Gran Torino
　　whistling another tired song
　　
　　engine humms and bitter dreams grow
　　heart locked in a Gran Torino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sung by Jamie Cullum*]
　　Realign all the stars above my head
　　Warning signs travel far
　　I drink instead on my own Oh! how I've known
　　the battle scars and worn out beds
　　
　　gentle now a tender breeze blows
　　whispers through a Gran Torino
　　whistling another tired song
　　
　　engines humm and bitter dreams grow
　　heart locked in a Gran Torino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these streets are old they shine
　　with the things I've known
　　and breaks through the trees
　　their sparkling
　　
　　your world is nothing more than all the tiny things you've left behind
　　
　　So tenderly your story is
　　nothing more than what you see
　　or what you've done or will become
　　standing strong do you belong
　　in your skin; just wondering
　　
　　gentle now a tender breeze blows
　　whispers through the Gran Torino
　　whistling another tired song
　　engines humm and bitter dreams grow
　　a heart locked in a Gran Torino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may I be so bold and stay
　　I need someone to hold
　　that shudders my skin
　　their sparkling
　　
　　your world is nothing more than all the tiny things you've left behind
　　
　　so realign all the stars above my head
　　warning signs travel far
　　i drink instead on my own oh how ive known
　　the battle scars and worn out beds
　　
　　gentle now a tender breeze blows
　　whispers through the Gran Torino
　　whistling another tired song
　　engines humm and better dreams grow
　　heart locked in a Gran Torino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
　　it beats a lonely rhythm all night l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