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Sex Is Zero)：愛情，當寵兒遇上孤兒 　　　　　　　　　　　　　　　　　　　　(文/火神紀)

　　當我們還一起相信所謂的愛情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反思一下，這些讓我們不顧一切的美好情感，到底是不是愛情呢。 　　其實愛情，是當我們站在窗外，不經(jīng)意的凝眸和感嘆。 　　其實愛情，是當我看著你跟著別人歡騰時滿臉上的喜悅表情，而我，在一旁唱著悲傷的情歌。沒有人會看到我臉上黯淡的悲涼?！?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火神紀。題記。

　　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為什么會是滿臉的歡笑和麻木不仁的捧腹。誰說，這是一部青春喜劇呢。也許，滿篇幅的鋪張和最后的完整的結局滿足了我們太多關于美好的遐想，以至于，我們曾經(jīng)很疲軟地認同那些看似雀躍的笑臉，然后被歡笑同化或者被淹沒，最后我們終于徹底地相信，這僅僅只是一部讓人解悶的青春喜劇。 　　幾年之后在一個網(wǎng)站上很不覺意地又看到這部電影，雖說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可是這些零碎的片段卻突然打破了我對這部電影原有的印象和既定的看法，于是，我去翻出這部電影的DVD重新看了一次。 　　寫評撰，也許，只是因為一些不經(jīng)意的感動和不經(jīng)意的憂傷。

　　也許不必要再贅述這部電影的情節(jié)吧，畢竟這是很老的電影，畢竟這是曾經(jīng)風靡一時的電影，其中所講述的一切也許大多數(shù)人都是耳熟能詳?shù)摹?　　當我們透過那些浮華的無厘頭的笑臉之后，當我們平心靜氣尤其是不怎么想調(diào)動我們笑覺神經(jīng)再來看這部電影，也許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部電影很悲愴。 　　毫無疑問，這是繼99年的《美國派》之后關于性和愛情的喜劇電影，只是事隔數(shù)年之后，這部電影相對來說顯得更有些值得深思的地方了。當初看《美國派》的時候，除了徹底的大笑之后，也許也就結束了，除了那種搬上臺面的性以及愛之外，我們似乎不能找到其它東西了。當然，我們不能不佩服當性也能如此詼諧而堂皇地登場的時候，美國人那種張揚和開放的個性。 　　相對來說，這部電影就顯得隱晦得多了。畢竟東方民族總是含蘊而溫和的，不可能把性如此張揚出來?；蛘哒f，因為文化底層里對性認知上的接近，也許我們更容易接受這樣的電影吧。

　　這部電影關于情色的描繪其實并不多，也就幾組看似藝術的鏡頭。而這幾組鏡頭在這部電影里也許更多的是為這部電影的噱頭服務的。以藝術為惡俗，把情色淪為色情，電影的包裝以及票房也許更需要這些。奈何很多人就是沖著這惡俗的情色鏡頭而去的，包括我?？蓯u呀可恥。 　　現(xiàn)在再來看這部電影，也許是因為經(jīng)過了太多相對強悍的情色片的洗禮之后，這部電影里的情色其實已經(jīng)沒有辦法讓我有半點興致了。 　　也許現(xiàn)在更喜歡這部電影關于愛情的描繪。

　　在愛情的世界里，似乎可以把人給分為兩種，一種是寵兒，另一種是孤兒。 　　當一個人愛，而且被自己所有的人愛著，那么，這個人就是愛情的寵兒了；而愛情只能是一種互動關系，所以，當一個人孤獨地愛著的時候，這個人無疑是很無辜的。 　　所有的這一切也許沒有辦法去區(qū)分得那么清楚，于是在這部電影里被表象化了。像平凡的男主角似乎只能有孤兒的份了，因為服兵役而推遲了上學的時間以至于看起來頗有點老相，老實憨厚，不識花言巧語，為了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只戒指還需要去請求朋友和他一起去酒吧跳脫衣舞供那些中年女人猥褻，可以其家境普通，也許只有把人給符號化了，我們才能更清楚明白地了解所謂的愛情。而另一個男人，似乎帶著所有女人美好的向往：長相俊俏，富裕，開著名牌的跑車去湖邊的別墅為自己喜歡的女子煮一頓飯……美得亂七八糟，浪漫地符合了關于愛情的所有祈盼。 　　當一個女人被這兩個人同時愛上的時候，何去何從似乎并沒有任何值得疑慮的。

　　愛情的天平大幅度地傾向于寵兒的時候，孤兒似乎只能時時在旁邊無奈地觀望。幾次相遇，都是作為被鋪墊的或者總是相差那么一時半會的功夫，以至于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滿臉歡笑地談情，說愛。 　　可是看完這部電影的人們也許沒有人會喜歡這個寵兒而更傾向于這個孤兒吧。 　　劇情在充滿惡搞的歡笑里逐漸地展開，當愛情還只是停留在愛情的時候，美好的祈盼占著主導地位，女人沉溺在浪漫而唯美的情感里顯得無可厚非。 　　所有的愛情到了最后，也許都將轉換成一種責任。女人的懷孕讓美好而浪漫的一切宣告結束而轉向了男人的責任。然而，寵兒們也許因為愛情來得輕易，也就往往不怎么珍惜，在他們看來，愛情，也許更像是一場游戲。 　　當這位愛情的寵兒給女人一張銀行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前面的劇情里，孤兒在女人面前賣力的舞姿，而女人的眼光卻是直接地穿過孤兒的身影而投射在寵兒的身上。我又突然想起，只是為了這個女人的歡顏，孤兒把頭扎在水盆里倒立，而他起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寵兒緊緊地擁抱著這個女人。 　　一個濃烈的悲愴感覺涌上來，久久不肯消退。

　　愛情是什么。是不是我隔著玻璃窗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望著你的時候心底涌起的那種近乎幸福的感覺。 　　愛情是什么。是不是我看著你，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的時候我依舊還會祝福你時那種近乎絕望的悲切。 　　愛情是什么。是不是我看著你，跟別的男人滿臉歡顏地聊天而我卻在角落里唱著沒有人聽到的憂傷的情歌。 　　愛情是什么。是不是我看著你，穿著一條近乎透明的貼身的褲子，而我要爬過窗戶去給你拿回那堆另一個男人和你做愛時解下的衣服而我連表達的時間都沒有。 　　愛情是什么。是不是我看著你轉身離開時的背景而無奈地對著空蕩蕩地房間說，親愛的，我愛你。

　　愛情。是我陪著你去做人流手術時被醫(yī)生指責說，性并不是游戲和享樂，男人必須負起責任的時候，我低著頭而無法說出一句話。 　　愛情。是我陪著你去做人流手術的時候你懷著別人的孩子而我沒有半句怨言。 　　愛情。是我被你母親當成那個無恥而風流的男子時華麗地詛咒和鞭打時我心時居然涌起了半點溫暖。 　　愛情。是我看著你臉上因為疼痛而滴落和淚水和汗水而無法自抑地痛苦，是我不停地打著自己的腦袋因為我沒有辦法保護你，是我轉過頭之前還要把淚水擦干而滿臉的無知。 　　愛情。是我看著你憂傷的臉龐而用一種近乎殘暴的手段折磨自己以求看到你的歡顏。

　　當我看著一個男人進入你的房間時，我為什么淚流滿面。 　　當你問我是不是愛你的時候，我為什么淚流滿面。

　　一切虛妄。一切祈盼。 　　圣經(jīng)里說：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張狂；愛是不害羞，不求益；愛是不輕易發(fā)怒，不算計別人的惡；愛是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愛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恒久不息。 　　多美好的情感。在我看來，這部電影里的溫司，已經(jīng)非常接近圣經(jīng)里關于愛的詮釋了。

　　找一個理由讓自己淚流滿面。秋天就快來了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部電影，帶著一種歡騰的表象讓我充滿了黯淡的悲涼傷感。 　　其實，電影里的銀宇很幸福。當自己和一個讓人羨慕的精裝版男朋友一起歡暢地享用著愛情的時候，有人在暗處默默地祝福；當自己結束了那種充滿了浪漫情調(diào)的愛情之后，有一個男人可以托付終生。最幸福的人生，也就不過如此了。

　　或許。躲在暗處，看著你幸福的笑臉，我說，我也很幸福。沒有人知道個中的味道。偶爾翻翻那些過氣了的老電影，我想，我們總能從中看到一些我們以往沒有看到的東西。 　　浮華蛻盡。一切厚重的東西，最后將沉淀?？催@部電影的時候，歡笑也許依舊，可是我們也許不應該忘記，這里面，曾經(jīng)有一種情感憂傷得讓人郁郁而抑，曾經(jīng)有一種情感讓沉重得讓人無法自制地想著暢快地落淚。 　　俱往兮。難得，我還記得這部電影。難得，我又看了一次。難道，我頗有感傷地想，其實，這也許是一部悲劇?？v然最后的結局看似符合我們的審美，可是這樣的所在地謂情感，是不是更像是一種施舍。 　　可是就算是施舍，愛情的孤兒已經(jīng)充滿了感恩和快樂。我無語。畢竟很多少的東西，并不是說我們努力，我們爭取，我們就可以得到。 　　很多時候我過得像一個寵兒一樣快樂，很多時候我過得像一個孤兒一樣感恩。愛情，當我還愛著你的時候，我想，我應該知足以及滿心歡欣的。

　　親愛的。親愛的。讓我們一起好好地過吧。 　　就算愛情，最終將奔向的是責任以及承擔，可是到了年老的時候，我想，至少我可以問心無愧地攙扶著你，一起漫步在江堤上看著淡黃色的夕陽。那時候，我將在回憶往事的時候，問心無愧地告訴自己說，嗯，我是個有承擔的男人，縱然我已經(jīng)老了?？墒俏乙惠呑永?，我沒有因為一時的快樂而毀了任何一個女人的一生。

2006-10-27；丙戌年戊戌月己丑日。

附注：電影資料擴展鏈接。 　　■片名：《色即是空》(Sex Is Zero) 　　■導演：尹濟均 　　■主演：河智苑、申利、任昌丁 　　■類型：愛情、喜劇 　　■片長：96 min 　　■國家：韓國 　　■語言：韓語 　　■發(fā)行：Bangkok Filmex 　　■首映：2002年12月13日(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