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表現(xiàn)暴力很簡單,只要表現(xiàn)出一個男性的行為來,這就是暴力,無論這個男性他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嗜好,只要他是男人,他就是暴力的體現(xiàn)者!但這世界上還有幾個男人? ―――韓兮 說起這部影片一定能夠令七十年代的人產(chǎn)生共鳴,其影響力恐怕比《少林寺》還要更早一些,更最重要的是,我們從這部影片中看到了所有暴力的直接體現(xiàn),雖然它不血腥也不變態(tài),但對于當時還年少的我來說,這部影片所產(chǎn)生的影響卻是極其深遠的。 拋開電影本身,先談?wù)勀莻€最為經(jīng)典的畫面,就是破氣門之時被捏碎的兩個雞蛋,事隔二十多年后,在電腦上并沒有看到那黃燦燦的極富動感與色彩的吸引力了,但卻勾起我對那種破碎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來自于劇情中男人命根的毀滅,要知道當時觀看此片的時候,正是本人對自己生理特征剛剛產(chǎn)生濃厚興趣的時候,這個關(guān)于性的最初認識便是以這種極其輝煌又極其脆弱的形式完結(jié)了。于是,我義無返頓地知道了男人最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命根,命根是如此容易被傷害,而傷害了命根也意味著生命的終結(jié)。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命根傷害最大的問題是生命的問題而不是關(guān)于性福的問題。雖然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但命根與生命的等同性恐怕是無法抹去了。尤其對于男人來說,這是極其重要的,于是便產(chǎn)生了太監(jiān)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以及失去性功能還有什么意義等形而上的思考。這個鏡頭以其形象的喻體將我幼小的心靈震撼了!其暴力美學直達生理機能,而不僅僅是血漿等渲染的那種的由于文化載體而形成的生理反應(yīng)。 其次一個鏡頭是關(guān)于蕭如風的腿,舉火燒天式的金雞獨立,感到只有超人才能做到的,卻在銀幕上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fù)著,更重要的是,這是一種強勢的威嚴,可以蔑視一切敵人,比起那個厲害的鷹爪功不知要強上多少倍。造型,僅僅是一個造型就透出如此威風的如此勝利血性的精神,這是許多影片根本無法達到的。而這舉腿的動作從另一方面而言則是將男人命根完全展現(xiàn)的過程,其囂張程度可見一斑了。于是,蕭如風是條漢子,比沈岳更是個男人,雖然沈岳已經(jīng)很有氣度了。 鏡頭說完了便是功夫,“鷹爪功”“鐵布衫”“金鐘罩”“鐵指寸金”這四個名詞完全成為詞典類的,其實筆者由于個人喜好對這些詞早有耳聞,但“鐵指寸金”則成為此片中最有代表性的,直到現(xiàn)在,筆者還不知道是否真有這種功夫存在?也不知這種功夫是不是鐵布衫的克星,更不知道是否有縮陰縮陽的功夫?但這無關(guān)緊要,緊要的是鐵指寸金中的變化,以掌為形,以指為劍,以拳收關(guān),一氣呵成,這種變換對于我來說是極具詩意的,當鷹爪功只知一味的胡掄,鐵布衫只知擺出造型的時候,唯有鐵指寸金才是真正的美學,它的變換是那么簡單卻又是那么實用,從柔到剛,從克制到爆發(fā),從弱到強,整個出手到擊打的過程都是如此的富有美感,這才是爆力的最高境界,比起蠻力的亂砍,血腥的噴涌不知要強上多少倍。想起“深山藏古寺”那幅名畫,一個挑水和尚便是意境,同樣的,鐵指寸金,手掌的變動便是意境,其力量是無以倫比的。當然,必須強調(diào)的是,影片中鐵布衫多次不懼刀槍的鏡頭是對鐵指寸金威力的反襯,正因為這種反襯才更顯出鐵指寸金的威力所在。 這是一部男人戲,雖然有英雄救美的情節(jié),也有美人芳心暗許的暗示,但整部影片卻是血脈賁張的。蕭如風多次赤膊展示的力量,不用特寫,只是一個中近景就令筆者的荷爾蒙分泌多出了一倍,男人正該如此,雖然現(xiàn)在贅肉橫生,但對那種力量與線條集合的肌肉還是心生羨慕的,這與性取向無關(guān),只是一種男人的暗示,尤其對于當時身體羸弱的我來說,這種暗示簡直就是標桿。 其實蕭如風的肌肉并不算完美,而這種不完美的缺失感卻恰恰令許多人,尤其當時胖子并不很多的時候的許多人能夠追求一下,蒼白中帶有一種堅定。所說的男人戲當然不是僅憑肌肉能夠體顯的,還有蕭如風與沈岳的表演,現(xiàn)在看來是呆板的,但卻顯現(xiàn)出一種英武之氣,這是那幾個白發(fā)老頭以及三怪胡風都不具備的,這種英武之氣無論從神態(tài),行動還是說話的語氣中都能夠體顯出來,也只有這種英武之氣才是必勝的法寶。所以蕭如風長得并不好看,但比起那些中性的超男們不知要強上多少倍。此時不禁有些感嘆,二十年的光陰,審美的標準墜落如斯! 除了那些擲地有聲的臺詞,除了那些目空一切的神態(tài),以及那些始終筆挺的身軀,更具有男性感則是蕭如風與沈岳之間的友誼。這種友情是英雄惜英雄,好漢見好漢的友情,是同一個理想下的相互交情,是心與心的莫名相泣,同樣也是只有男人之間才會產(chǎn)生的友情。這種友情不是靠言語廢話來表明的,而是依靠拳頭,從敵對到聯(lián)手,只有拳頭,從一諾千金的氣度到生死與共的堅持,這種友誼是最可敬的。 暴力其實有時并不是靠血漿以及殘忍體現(xiàn)出來的,而是一種剛陽之氣,一種威風凜凜的造型,當這種造型擺在面前的時候,我們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都是可能的,并且為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會感到莫名的興奮,這才是真正的暴力。美與不美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暴力的精神,雖然這個觀念可能陳舊了,但這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影片的確令筆者不敢忘懷,估計也很難忘懷! 韓兮 2007-10-30于通州
鷹爪鐵布衫一些源流分析。
個人武俠影史排名第一。
即然要排名,勢必有個三六九等。個人武俠影史前十,大致上已有預(yù)留位置。雖然個別排名會有浮動,但這一部列為第一,就個人而言幾無疑意。因為它是一個起點,是個人第一部武俠片。沒有它,就沒有后來的事情了。
清晰記得第一次看的情景。
三十年前的一個傍晚,母親攜年幼的我散步。古早的都市夜晚很少娛樂節(jié)目。我們信步來到市電影院(十數(shù)年前改作大會堂,現(xiàn)在已成為CBD)。當時商業(yè)味道沒有現(xiàn)在這么濃,影院占地寬綽,主體建筑外圍綠樹成蔭,可供游客憩足賞玩,承擔著市民文體娛樂的任務(wù)。傍晚還有老人打打太極拳,耍耍太極劍。
我們還在影廳外圍徘徊,聽著影廳內(nèi)傳出的撓人聲響。憂心如焚。我們沒帶錢。當時看一場電影是奢侈的事情。就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影廳門口有人沖我們招手。他是檢票人。他負責在門口檢票。我們沒有票。他招手讓我們進去。 如果席位沒有滿的話,他有舉手之勞的權(quán)利。 就這樣,我們走進了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
俠以武犯禁。這是對武俠的一般定義。沒有俠,“武”意義不大。脫開“武”,俠一樣也能自立。由這個俠義的舉動,開啟一段俠義的傳奇,這是命運的必然還是巧合? 當廳內(nèi)播著武俠電影,是否連檢票員也變得樂于拔刀相助? 我沒法判斷。
小時候懵懵懂懂,哪里懂什么國仇家恨,恩怨糾葛?唯獨記住了抓爆雞蛋的一幕。那個意味深遠的蒙太奇鏡頭,給我留下了十分感性的“瘡傷”。這個傍晚已過去三十年,但許多細節(jié)、畫面至今還神奇地留在我的記憶深處,像一張陳舊的底片,單一但卻具像。
之后一連數(shù)遍。學校組織了又看,又和朋友偷偷去看。逐漸留下了一些稀薄的印像:風格質(zhì)樸剛健,棱角分明。
蕭如風的扮演者劉忠良是譚道良的弟子,腿功青出于藍勝于藍。缺點就是長相磕蹭了點。那時候熒幕上小鮮肉不吃香,實力取勝。劉忠良標志性的一字馬,蹬天腿一登場,技驚四座。
而男主與男配之間惺惺相惜,互相照拂的情愫,常為以后接人待物時暗暗模仿。尤其男配沈岳千辛萬苦將男主擒拿歸案時,忽然反水放走“要犯”一節(jié),每次觀看都氣為之奪。
蕭如風:“只要我能活著到刑部,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沈岳:“你不會有申辯的機會?!?/blockquote>蕭:“……臨陣逃脫,連累朋友,非大丈夫所為。”沈:“大丈夫遠眺高瞻,當機立斷,豈像你這樣婆婆媽媽?”這部影片在兩地引起的反響不同。內(nèi)地聲名鵲起,港臺卻鮮有提及。大概因為原創(chuàng)度稍差,雜糅了許多影片的暢銷因素。
仔細分析,主體采用的是《追捕》的核心情節(jié)。后者是日本大導(dǎo)佐藤純彌的名作,于1976年2月11日在日本上映(小說原著西村壽行的《君啊,渡過憤怒的河》)。
“跳啊杜丘,朝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唐塔也跳下去了,往下跳啊?!?/blockquote>說的就是它了。
杜丘是一名檢查官,受到莫名其妙的誣陷,為了廓清真相,不斷尋找真兇。這個過程與蕭如風被誣謀刺忠臣,一邊躲避追殺,一邊追查幕后主使的逃亡生涯如出一轍。
換言之,是將警匪題材嫁接到武俠類型的一次嘗試。為取得更強烈的戲劇化效果,更將幕后元兇設(shè)定為朝廷內(nèi)奸。這是《鷹爪》為突破原著所作的努力。
雖然是移植作品,難得的是時代背景、質(zhì)感都作了完美的調(diào)整,以期還原大明風華。
臺詞對話即通俗易懂,又不失古風,用典精當。比如大BOSS鄭重(黃正利飾)與師兄(高飛飾)酒店夜會一場戲。
鄭重夜歸酒店,發(fā)現(xiàn)鏡面上有人留下“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的字樣,一回頭才知師兄造訪。師兄譏諷他身居高位,卻行蹤詭秘。鄭重哈哈一笑說便裝出游,自由自在,引了一句陶翁《歸去來兮》的詩句: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這句臺詞即合乎情境又提升整片格調(diào),這類情境意境,之后的影片中很難看到??峙乱堰_到武俠類型中用典的天花板了。
文戲出眾,武戲更加出彩。武指是后來名滿天下的“天下第一武指”袁和平。武打設(shè)計賞心悅目,很好地把握了真實與戲仿之間的尺度。橋段上的設(shè)置,圍繞如何破鐵布衫而展開。類似題材在同期影片中屢見不鮮。前有張徹的《方世玉與胡惠乾》,后有何夢華的《少林英雄榜》。本片在見招拆招設(shè)計上注重層層推進,效果更好。
“提陰縮陽”又是本片的一大發(fā)明,這門古怪的功夫現(xiàn)實中是否存在,已很難考證了。但上古傳說中是有的,釋迦牟尼的三十二相中就有“象馬陰藏相”,可為濫觴。
需要特意指出的是,雖然玩的是老梗,但本片成功避免了宣揚“刀槍不入”時的輿論尷尬。以往刀槍不入的都是主角(方世玉),用來凸顯主角的高大全。但這個詞因義和拳神話的破滅而落下罵名,使用不當容易成為雷區(qū)。本片把它轉(zhuǎn)嫁到大BOSS身上,宣揚“刀槍不入”變成宣揚“破刀槍不入”,不得不說編導(dǎo)巧思,十分地“政治正確”。
正是具備了以上優(yōu)勢,該片才于90年引進內(nèi)地公映,引發(fā)熱潮。此時已距拍攝時間1977年久矣。在電影工業(yè)方生方死的環(huán)境中,能13年不墮人后,已算是不小的奇跡了。
有趣的是,片中配樂沿用的是1967年西部片《憤怒的末日》里的配曲《I Giorni Dell'ira》,鏗鏘有力,波瀾壯闊,又帶著點放蕩不羈。此后又被韓片《群盜:民亂的時代》(2014年)沿用,又于2012年在《被解救的姜戈》中被昆汀“致敬”。
影壇大混星子昆汀也是鐵桿武俠迷。當時武俠片中第一高手往往都是白胡子老頭。是故昆汀后來拍《殺死比爾》時請來劉家輝演“白眉”,肇端于此。
私家武俠影史top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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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功夫確實了得
元彪……哈哈,真逗
這應(yīng)該是我這輩子看的第一個電影,居然是學校里面組織集體看的。那一捏,至今記憶猶新。
為了一手抓爛倆雞蛋我當年還專門練過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強片!
影片結(jié)尾處回馬槍設(shè)計的相當精彩,電影院內(nèi)觀眾無不驚駭!黃正利 功夫漂亮!
1989年左右,故鄉(xiāng),露天電影場。
小時候看的,沒啥印象了。
武術(shù)指導(dǎo):袁和平、徐蝦
估計女主家里的錢都拿去買水缸了,練武之人的成本,BGM還行但很刺耳,男主是我看過的動作片里外形最路人的一位,跟龍?zhí)讻]區(qū)別,黃正利依舊很有boss氣場
比較早期的功夫片,打斗場景寫實,比較暴力血腥,有好萊塢B級片的味道??胺Q香港電影中的精良cuit片。
跟我爹在電影院看的,還記得那個雞蛋破了的鏡頭……
蛋疼菊緊命嗚呼。
記得最清楚的是把蛋捏碎。
縮蛋~捏蛋~炸蛋!
袁八爺應(yīng)該沒露臉,徐蝦真是缺乏存在感的武指
老電影總有老電影的味道。
怎么會沒標過的,這不可能。。。
刻骨銘心的兩個雞蛋
一場圍繞著“銀幕暴力”展開的風云對話中昆汀與德帕爾瑪在兩項議題上達成高度共識:一、觀眾(應(yīng)該特指北美觀眾)對高度暴力過分關(guān)注卻忽視了影片其他風格元素特別是幾乎等量的幽默;二、電影需要提供一個讓觀眾牢記難忘反復(fù)討論的特色橋段,昆汀認為疤面煞星中是電鋸而落水狗中是割耳……鐵布衫這場戲不僅在第二點上表現(xiàn)尤為突出,真正做到了劇情都忘僅記蛋碎,同時又釋放了讓全世界觀眾都絕對不容忽視的超級幽默。它在暴力的最高潮處突然完全回避了暴力畫面實錄(當然也沒法實錄),卻沒有因此而破壞高潮,反而用想象和比喻提供了更大的高潮!……說到底,東方武俠功夫的寫意風格可以最大程度消解暴力本身的殘忍和丑陋,哪怕真到了一個必須殘忍的高潮點,也能用跳脫故事體外的奇趣比喻去回避真實并維系高潮!好萊塢式暴力即使昆汀也很難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