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發(fā)生了。男主人公其實頗為聰明,但行為卻十足的傻逼,是孤獨到戀物癖,還是某種魔性的審美觀 讓他活在另一個緯度。要讓自己的外套成為外套中的唯一,雖然荒誕可笑,但又有多少人給自己失敗的人生找個寄托,比如父母期盼寄托與孩子。這只是其中的一點。最后那個鏡頭,男主人被一槍獵殺,像鹿一樣被獵殺!
French absurdist Quentin Dupieux, also known as Mr. Oizo in the music sphere, emerging with his mega-single FLAT BEAT circa the millennium, he is a computer wiz adept in sampling an aleatory style of electronic beats and strains. Starting from directing music videos, his sideline diet of filmmaking has a consistent output since NONFILM (2002), with sui generis quirks like RUBBER (2010) and WRONG (2012), DEERSKIN is his eighth feature, debuted in the Directors’ Fornight at Cannes, it is by far his most hyped one, not least by the headliners of Jean Dujardin and Adèle Haenel.
Dujardin plays Georges, a middle-aged man shells out thousands of euros to acquire a vintage made-in-Italy deerskin jacket, then fetches up in a small village in France, spurned by his wife and with his credit card blocked by the bank, he rubs elbows with the local barmaid and amateur montage editor Denise (Haenel) by posing as a movie director, from whom he solicits financial support and to whom he consigns the task of editing his outstanding project.
Wielding his camcorder to sustain the posture of film-making, Georges is inexplicably consumed by an undue affinity with the deerskin jacket, to the point he even starts a conversation with it, though Dupieux ascertains us that it derives from Georges’ own figment. After being apprised that his dearest jacket’s sole wish is to be the only jacket in the world, George buckles down with the impossible mission to annihilate all the other jackets.
Starting with tricking others to give away their jackets and abjure that they will never jackets again, Georges’ enterprise soon escalates into a merciless killing spree, many an innocent, clueless jacket-wear in the vicinity is perished by a sharpened fan’s vane, and many more jackets are interred to be pushing up daisies. Documented in the video cassettes, the grisly contents perversely intrigue Denise, and things dissolve into a folie à deux, and Georges’ wacky ritual is complete when his entire outfit (jacket, hat, shoes and trousers, in a sequential order) goes echt deerskin, however, comeuppance assaults like a potshot (an object lesson: don’t provoke or hurt any creepy, silent, staring teenager), but as idiosyncratic as in any other Dupieux’s works, Georges’ mantle is candidly assumed by his natural protégée.
As succinct as Dupieux’s other films, the 77-minute DEERSKIN refines the lonesome, narcissistic personal crisis with conceivable elation and bemusement, even the violence is drenched in utter absurdity and sheer nonchalance, what’s more, Dupieux knows all too well not to overstay his welcome in wallowing in the non sequitur and ludicrousness, this French Quentin (there is a knowing commentary on Tarantino’s PULP FICTION too) might just as well become a full-bore trend-bucker as a purveyor of whimsical wheezes.
referential entries: Alice Lowe’s PREVENGE (2016, 6.0/10); Peter Strickland’s IN FABRIC (2018, 6.8/10); Bruno Dumont’s LI’L QUINQUIN (2014, 7.0/10).
提起導演昆汀,恐怕所有人第一時間的意識反映都是昆汀.塔倫蒂諾那個鬼才導演,因為他那種獨具風格的怪趣味和重口味實在是讓人沒法不記住他。但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叫昆汀的法國導演,這個人名字叫昆汀·杜皮約,兩個人不但名字有相同之處,在電影風格方面也是頗為相似,只不過近些年來,昆汀塔倫蒂諾似乎越來越正經(jīng)和主流,但昆汀杜皮約卻依舊延續(xù)著自己獨特的風格,而今天我要跟大家介紹的,就是昆汀杜皮約在2019年的最新作品《鹿皮》。
《鹿皮》有這一個十分普通的開頭,主角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大叔,他也像所有普通中年大叔一樣遭遇著普通的中年危機,一般來說,這種劇情的發(fā)展脈絡往往是主角做出一系列逃避中年危機的舉動,在放肆一番之后最終跟生活和解,重新回到生活中去面對所有難題,但《鹿皮》的導演就決定了這個故事的走向必定不會那么普通。于是,鹿皮皮衣成了大叔的親密伙伴,買皮衣時候人家送的DV錄像機成為他逃離中年危機的途徑,而一把由吊扇扇葉磨成的大刀,則成為了他應對中年危機的武器。
說實話,有些想法不是這么怪逼的導演根本想不出來。從小上學的時候我就對吊扇這個玩意兒充滿了恐懼的幻想,總在腦海里盤算著這個有著三面扇葉的瘋狂旋轉(zhuǎn)的物體會經(jīng)受不住地心引力的誘惑,在某個瞬間突然脫離底座,飛下來收割同學們的人頭。
但昆汀杜皮約卻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是太年輕,想要吊扇殺人,你不能等它掉下來,你得主動把它拆下來,但不能飛速旋轉(zhuǎn)的扇葉跟一把棒槌沒什么區(qū)別,只能砸死人卻不能砍死人,于是主角充分發(fā)揚勞動人民的動手精神,半夜在無人的路上開著車,打開車門讓扇葉跟瀝青馬路充分接觸,一路火花帶閃電,最終讓一扇“重劍無鋒”的扇葉變成了屠龍大砍刀。
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很容易讓我想起在2019年看過的另外一部跟變態(tài)殺人案有關的電影《此房是我造》,但兩者也只是感覺上相似,不同于拉斯馮提爾在《此房是我造》中透露出的冷至骨髓的宗教哲學殺戮,昆汀杜皮約的《鹿皮》更像是一種冷幽默式的戲謔。在這部電影之中,沒有陰險狡詐的殺人狂、沒有足智多謀的警察、也沒有現(xiàn)實世界的物理拘束,我們看到的是目標單純的殺人犯、形形色色的怪胎路人以及一把砍什么都跟砍西瓜一樣的風扇扇葉。在影片進行了一個小時之后,一切都開始變得瘋狂和脫離實際,讓人意想不到,卻又不禁拍手叫好。
雖然整部電影充滿了夢囈般的感覺 ,但在我看來,這種錯亂古怪之下還是有一些導演想要表達的東西。比如說貫穿整個電影始終的主角行為動機,他的動機非常簡單,就是痛恨除了那件鹿皮夾克之外的所有外套,起先他只是憎恨自己那件普通的外套,等有了鹿皮夾克后他便開始憎恨所有人的外套,甚至最后不惜以殺戮的方式去奪取其他人的外套并且將之全部毀掉,可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呢?用主角的話說“我想成為唯一穿外套的人”。
因此,從這一點來看這部電影,我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希特勒。片中的主角開始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但后來他突然一無所有,只剩他傾盡所有買來的那件鹿皮夾克,于是他開始為那件夾克幻想出一個人格,跟他對話引以為傲,讓他感覺只有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穿著外套的人,其他人都不行,一開始他還只是用言語和金錢去誘惑別人脫掉外套,可當他有了殺人的武器之后,他便開始毫不猶豫的殺人,為的就是剝奪別人的外套。
可以說,片中主角的人物成長模式像極了希特勒,更或者說,像極了人類歷史上所有的獨裁者。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在生活中走投無路時,通過自我催眠使自己變得“強大”,進而催眠他人,當利器在手之后,便殺心頓起,讓那些不愿意被自己催眠的人永遠消失,甚至到最后連給他人催眠這一步也省了,直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對他人進行肉體消滅。
在影片的結(jié)尾一段,同樣也值得玩味,終于湊齊了全身鹿皮制品衣物的主角在田野中歡呼雀躍 ,然后就真的像頭鹿一樣被人獵殺,而他的親密戰(zhàn)友在看到他被殺之后,沒有嚇得趕緊逃命,也沒有呆若木雞,而是興奮的沖過去,從主角的尸體上扒下那件鹿皮夾克套在自己身上,對著自己開始拍攝。這簡單而奇怪的一幕在我看來確是滿含深意,主角一路通過殺戮等方式終于讓自己全身都是鹿皮制品,他終于不在普通,成為了那個唯一的人,然而又怎么樣呢?用那句歌詞來說,就是“迎接他的有獵槍”,這似乎是一種來自虛無主義別具一格的嘲笑方式。
再說主角的那個助手,在看到主角被殺后,她的舉動似乎是對邪教之類的團體的一種嘲諷,像是在說那些團體的“神”倒下后,沒人會真正難過,因為后面的人會迫不及待的拿起那套爛俗的工具把自己再包裝成神,也似乎是對當今網(wǎng)絡社會的一種揶揄,譏諷那些沒有真實情感卻只為了感情上的強烈刺激而到處等著“扒別人衣服給自己套上”的網(wǎng)民。但也有可能,導演什么都沒想,只是拍了一個奇怪的故事,卻讓我愚笨無知的腦袋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胡思亂想。
總的來說,這是一部非常怪的電影,喜歡的人特別喜歡,不喜歡的人特別痛恨,比如導演謝飛就直接斥責這是一部“胡想亂拍”的電影,而在豆瓣的條目短評中,又有無數(shù)人對這部電影拍手稱贊。反正對我來說,這部電影非常對我的胃口,畢竟電影這項藝術可俗可雅,用不著非得通過電影教育個誰,它的最首先屬性,還是為人提供精神層面的“糧食”,好吃不好吃,怎么吃,這都是后話。電影如此,其他一切藝術形式也都是如此。
最后,我把片中的小彩蛋截了個圖,算是法國昆汀給美國昆汀開的一個小玩笑。
當喜劇電影用荒誕手法拍,荒誕情節(jié)解構(gòu)黑色幽默,觀后戲謔電影,電影也正在戲謔你。
男主是被現(xiàn)實處境拋棄的中年人,婚姻失敗、沒有工作、沒有儲蓄。但他用最后的一大筆錢買下了一件鹿皮外套,穿上外套的瞬間,對著里的自己鏡子說fuck,因為,太fuck帥了,哈哈哈。這件外套給了他自信,給了他寄托,給了他執(zhí)念,給了他后面行之一切的理由。
他穿上了鹿皮,鹿皮也穿上了他。
他對著鹿皮外套自言自語,他在指示鹿皮,又似乎鹿皮在指示他,或許是想給自己不合理的行為一個合理的解釋,人總是先騙自己,再騙別人。
為了讓自己成為唯一穿外套的人,他從誘騙他人把脫下外套到殺死一個又一個穿外套的人,像極了生活中的我們,鹿皮外套像一個執(zhí)念一個隱喻一個可以給我們虛無快感的外物,我們需要它來證明什么,我們在給它也在給自己找理由。
有人解讀他是戀物癖,為了鹿皮外套不顧一切,我倒覺得他不是,鹿皮外套可以是任何其他,任何其它也可以取代鹿皮外套。只不過沒有一個人逃得過生活夸張本質(zhì)的摧殘,人們總是在尋求自我存在的依據(jù)。
當虛無感來襲,孤獨不僅可恥而且可怕。
每個人都有一件鹿皮外套,它是你賴以生存的安全感,是你不斷追求的穩(wěn)定性,是你為之瘋狂的潛意識。有人覺得完成世俗的標準可以安心,有人覺得物質(zhì)累積可以讓自己滿足,有人追求財富有人追求愛情有人追求美貌有人追求名利……人人都有一件鹿皮外套,只有穿上它的那一刻,你才覺得鏡子里的自己真fuck帥。
我們裹挾在鹿皮外套之下,利用它又被它利用。
男主一件一件,穿上鹿皮外套,鹿皮靴子,鹿皮帽子,鹿皮褲子,直到鹿皮手套——逐漸鹿化,也逐漸獸化。當欲望只是我們武裝自己的面具還保留了人性的部分(穿鹿皮外套時只是誘騙他們脫下外套),當欲望成為指導行為準則的唯一標準便會開始不擇手段(穿上鹿皮褲子后開始通過殺人來阻止他人穿外套)。
最后的結(jié)局暴虐之中透露著靈巧,被他用石頭砸傷的不語小哥帶著狠人老爸把男主一槍斃命——殺他人時必會被他人所殺。男主倒地女主只是邊錄像邊剝下他的外套穿在了身上,鹿皮有人繼承,如同欲望將永遠延續(xù)。
兇險世界步步緊逼,我們把真實的自己隱藏在鹿皮之下,沉溺在自我營造的幻想之中。斗志昂揚之下盡是疲憊,盡是沮喪。不要想著架空危機,或是坦蕩,或是不羈,請看好你的鹿皮,小心它脫韁,小心它反噬……
我希望我們在街上走的時候
看不到任何其它夾克
簡直好極了
因為我的夢想是
成為世界上唯一穿著夾克的人
這個正在和衣服對話的瘋狂男人叫喬治,我們不知他的來路,只知他花費所有積蓄買下了這件鹿皮夾克,并獲贈了一臺相機。自從他見到這件衣服的第一眼起,就放佛是中了某種蠱,偏執(zhí)且瘋狂的想要成為唯一能夠穿夾克的人。一無所有的喬治就這樣穿著鹿皮夾克,帶著相機來到一個陌生小鎮(zhèn),他漫無目的的走進一家酒吧,自以為是的認為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他獨一無二的夾克。
顯然,在喬治心中獨一無二的鹿皮夾克對于別人而言并不特別。于是,他給自己立了一個新的人設,說自己是來小鎮(zhèn)拍攝的導演,而恰巧這家酒館的女招待丹尼絲非常熱愛剪輯工作,她愿意為喬治的電影制作提供一切幫助。喬治謊稱自己的制片人正在西伯利亞拍攝電影,惡略的環(huán)境無法讓他們保持密切聯(lián)系,但他愿意將自己已經(jīng)拍攝的素材交給丹尼絲剪輯,好讓她有實現(xiàn)剪輯電影這一夢想的機會。至于喬治拍攝的素材,無非都是自己和鹿皮夾克之間的一些瑣碎鏡頭,但有了丹尼絲的存款來資助拍攝,喬治竟然真的開始像導演一樣拍攝鏡頭,而他的拍攝內(nèi)容也非常直接,那就是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穿夾克。
此時的喬治還算正常,至少他以付費的方式搶走人們手中的夾克,這種做法雖然怪異但還稱不上罪惡。但欲望最大的特點就是永遠無法被滿足,喬治正處于巨大沉淪之前的那一絲絲寧靜,他在自導自演一部電影,但那不是藝術,而是一種內(nèi)心最深處的荒謬和放縱。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薩特認為,人天生是自由的。既然人是自由的,就始終面臨著可能性,必須由他自己去選擇,甚至不選擇也是一種選擇,即你選擇了不選擇。這也就是說,究竟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英雄還是懦夫,人生都是不斷選擇的結(jié)果。此刻如同站在懸崖邊的喬治已經(jīng)不受道德和人性的束縛,就看他要如何選擇。
喬治感受不到活著的生機,直到他遇到了這件鹿皮夾克,才填補了那些缺失的孤獨和欲望,而與丹尼絲之間的談話似乎幫他下定了某種決心。薩特說存在先于本質(zhì),人不同于任何事物,不是現(xiàn)成的被規(guī)定好了的存在者,而是一種始終面向未來從而可以選擇自己可能性的自由存在,因此并沒有某種現(xiàn)成的先在的本質(zhì)規(guī)定他,人是先存在,然后由他自己形成自己,我們總是在活著的過程中逐漸顯現(xiàn)出生命的本質(zhì)。而此時的喬治就處于一種不瘋魔不成活的狀態(tài),他選擇臣服于欲望,為了成為唯一穿夾克的人而放棄現(xiàn)實世界中的生存秩序。而他的武器,就是一把鋒利的風扇葉片。
最終,喬治還是選擇了滿足欲望,蔑視生命。他為了脫下別人身上的夾克殺紅了雙眼,這些浸滿了鮮血的素材也許可以刺激觀眾的感官,卻無法同化他人的意識。丹尼絲在和喬治的交往中,一次次的為對方的選擇推波助瀾,她將自己的欲望隱藏在喬治的欲望之下,似乎只是單純?yōu)榱藢崿F(xiàn)夢想而參與這場自導自演的殺戮大戲,但其實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她手中的錢和喬治手中的風扇葉一樣,只是為了填滿生而為人的空虛,努力尋找自己存在的本質(zhì)。
在影片的最后,喬治在丹尼絲的幫助下?lián)碛辛巳椎穆蛊し棧弊?、夾克、長褲、靴子和手套,當這身衣服將人原有的皮膚徹底掩蓋,人性也就徹底臣服于原始的欲望。導演在影片中還埋藏了一個細節(jié),當喬治在垃圾桶中撿吃的、利用拍攝騙取別人的夾克,甚至是最后一刻被搶射中眉心時,都有一個小男孩在場。他從未說過話,也沒有姓名,從頭到尾只是冷眼旁觀。但他伴隨了喬治從假裝導演開始到最后莫名死亡的全部過程。他是誰?我們并不確定,但確定的是,他是導致喬治死亡的原因,是引發(fā)丹尼絲繼承這身鹿皮的因果。他無處不在,卻又從未言說,恰如我們心底暗流涌動的欲望一般神秘又危險。
人的生命總是難以敵過一聲槍響,僅僅為了脫下別人身上的夾克,就殘忍無比的將其殺害,導演用一個荒誕的理由講述了一個荒誕的故事。但這個故事本身的邏輯卻一點也不荒誕,在現(xiàn)代社會,大多數(shù)人愿意沉溺于平庸之痛,我們害怕思考自身存在的意義,為什么活著這個問題的答案讓我們害怕面對人生的真相。但真理就在那里,人類認知本質(zhì)的過程永遠曲折。而喬治作為一個放縱肆意的案例,警醒的是讓我們?nèi)绾尾辉俨饺氲つ峤z之類的后塵。正因為生命是荒謬的,所以人才是偉大的,人活著的目的就是在荒謬中建立意義。這是一件夾克引發(fā)的血案,的確如薩特所說,人是自由的,但人也要為自由的選擇承擔責任和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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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導演昆汀·杜飛的影片給人的印象總是暴力、腦洞、天馬行空的,正如他的名字那樣,也因此被稱為“法國昆汀”。這個導演不僅僅在風格上與美國導演昆汀·塔倫蒂諾有著相似的地方,甚至連名字都一樣。評論界經(jīng)常把兩個昆汀放在一起比較,美國昆汀的路子是從頭到尾都夾帶私貨、野蠻血腥的,而法國昆汀的路子看起來似乎更為克制,但這種克制之后的肆意妄為比美國昆汀看起來要更加迷人。
當初在看《惡警蛋碎》的時候,我就覺得導演相當有趣,有趣的地方不僅僅在于瘋狂的暴力和血腥,而是你發(fā)現(xiàn)這種瘋狂的暴力和血腥背后總有一些你琢磨不透的東西,就像是在看庫斯圖里卡的《地下》的時候,你不知道你忽略的哪個細節(jié)就是諷刺了誰。但《惡警蛋碎》終究玩的相對比較簡單,復雜度遠遠不及他的后一部作品,也就是被大家奉為邪路子經(jīng)典影片的《真實》。
《真實》有著據(jù)說是“燒腦”的敘事結(jié)構(gòu)和令人嘆為觀止的血腥暴力,但其迷人的地方依然在于杜飛在其中夾帶的私貨,無論是政治的還是哲學表達上的。上一部影片《在警局!》也有著很多層次的私貨在其中,表面上看是諷刺法國警察局的辦事效率和不作為,但其實在電影最后大幕打開的時候,戲劇空間被破掉之后,我們更捕捉到了昆汀對于人生百態(tài)的戲謔和既定現(xiàn)實的無奈。
也正是由于這種魅力的吸引,早在他的新作《鹿皮》在殺青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開始期待這部作品。后來《鹿皮》被定為第72屆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導演雙周單元的開幕片和競賽片,在戛納放映引發(fā)爭議。今年的年底,《鹿皮》來到了歐盟電影展和海南島國際電影節(jié),我們也終于能在大銀幕上看到杜飛這部血腥與腦洞齊飛的作品。
乍一看上去,《鹿皮》像是那種環(huán)保片,他的全片都是圍繞著對一個男人穿著100%純鹿皮制作的衣服這一事件。開頭就是幾個人把夾克脫下來,嚷著要與夾克絕緣,中間夾雜著幾聲令人痛徹心扉的鹿的嘶鳴,看起來像是一部主題是“拒絕皮草”的大型公益廣告。
但看到最后,我們發(fā)現(xiàn)杜飛還是那個杜飛,政治私貨夾帶得令人會心一笑。雖然我們都知道,昆汀講的是法國,但是這種諷刺簡直就是戳中了全世界政府的敏感點。
讓·杜爾雅丹飾演的中年男人一開始發(fā)起的抵制夾克行動,但是當他自己穿上皮草的時候,抵制皮草的行動根本目標變成了“只允許我一人穿夾克”、“做全世界唯一一個穿夾克的人”。“鹿皮”在其中的隱喻就變了剝削者用來裝點門面的飾品,只許我一人擁有。以此來看,后面的種種血腥暴力行為就變成了法西斯行動。
他設置了一個旁觀者的位置,給人一種聯(lián)想的空間??梢月?lián)想到法西斯行為的旁觀者,在受到法西斯行為的洗腦蠱惑的時候那種常態(tài)的反應,甚至于成為法西斯行為幫兇的可能性。這種對洗腦理念的認同感,就如同病毒一樣根植在腦海中,是一種難以抵御的誘惑。他有著強大的誘惑力,用一種看似是信仰的東西,去慢慢煽動腦海中邪惡的種子,讓人性中的邪惡以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形態(tài)去釋放出去。
以上內(nèi)容你可以看作是我個人對杜飛這部新作牽強附會的解讀,但你必須承認的一點就是杜飛電影在故事從來都不復雜,他將表達的東西概念化、抽象化,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這種獨特風格每一個人的解讀,都不太一樣,因為他從不將自己表達的內(nèi)容表露在外,而是以一種戲謔的方式藏在每一個梗中。
大概全世界的導演里,能拍出如此玩世不恭的作品的,也就只有杜飛了,他玩轉(zhuǎn)了各種梗?!对诰?!》中大幕拉開的那一刻,我們看到了《資產(chǎn)階級審慎魅力》中對舞臺結(jié)構(gòu)和戲劇形式的破壞。導演試圖以此種方式去打破第四面墻,讓觀眾參與到表演中。《鹿皮》中他在各種可能的情況下作出這種嘗試,他用DV代替人眼,再將人眼放置在DV后面,無形中添加了一個第三者的視角。一個旁觀者的位置就是用這種方式參與了對于暴力情景的建構(gòu)過程中,觀眾成為了和旁觀者站在同一視線上的人,感受著一種怪異的抽離感,即是明明知道這是法西斯,但卻無可逃避的扮演者旁觀者的角色,被法西斯的思想和行為洗腦。旁觀者的無知無覺的可怕,在這條線上被杜飛掐在的命脈上。
然而影片本身提供的視角是抽離的,觀眾在更多的時候的感受是在閱讀一則寓言故事,其諷刺性明顯,故事復雜程度不高,只是在背后的隱喻挖掘上需要動用聯(lián)想。他只提供了一個故事,其余深入的內(nèi)容任你去解讀。
他與美國昆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無論是《低俗小說》還是《殺死比爾》或是《無恥混蛋》和最近的《好萊塢往事》,塔倫蒂諾給予的東西都是明確的。但是美國昆汀作品在形式上的復雜和玩梗令作品看起來是迷人的,《鹿皮》中還順帶著戲謔了這種迷人,他提到了《低俗小說》結(jié)構(gòu)玩得那么復雜,毫無疑問法國昆汀在玩梗上比起美國昆汀有過之而無不及?!堵蛊ぁ反罅康难葓鼍?,我們都可以在昆汀的作品中看到,比如電扇插頭、再比如一槍爆頭,這種血腥惡趣味在大洋彼岸的美國昆汀電影里同樣能找到。這不是簡單的copy,而是一種跨地域的興趣愛好契合。
所以他戲謔昆汀,某種程度上也是在戲謔大西洋對面的另一個自己。這是兩個導演之間的趣味,他們在彼此的作品中找到自己。能在這樣的巧合下找到自己,想必也是上輩子的緣分了。巧合的是,美國昆汀的新片《好萊塢往事》也入圍了今年戛納的主競賽導演,兩個昆汀在不同的單元同臺競技,也是今年戛納的一大景色。
不管如何,《鹿皮》都是迷人的,雖然相比《在警局!》來講,他的形而上色彩少了很多,但是他高密度的玩梗、反轉(zhuǎn)和諷刺還是能夠把我們牢牢的釘在椅子上。
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期待杜飛的下一部作品了,《惡警蛋碎》、《真實》、《在警局!》、《鹿皮》根本看不夠。
【釜山電影節(jié)展映】我和我的鹿皮,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里,都不讓人穿夾克。我殺掉每一個路人,我搶走每個夾克。吹吹牛逼,拍拍視頻,真他么歡樂。一本正經(jīng)無厘頭喜劇。加入一堆迷影梗,昆汀調(diào)侃昆汀。但從頭到尾都處理得比較冷。也喜劇卻也無趣,也荒誕卻也平淡。收尾很干凈,整體有“不過如此”的感覺。兩星半。
保持著導演一慣的荒誕、搞怪與諷刺,也足夠好笑。其實這一部還挺簡單的,不過非常有趣,足夠諷刺,內(nèi)里保持了慣有的調(diào)侃和敏感。嗯,昆汀調(diào)侃昆汀確實很好笑。以及,讓杜雅爾丹表演依然很棒!
好玩的,昆汀.杜飛繼續(xù)玩飛、繼續(xù)解構(gòu),法國式冷幽默,時不時有笑點,關于孤獨的行為藝術,自己和自己說話,配樂一驚一乍,人物不冷不熱;殺光、搶光所有穿夾克的人,做世界上唯一穿鹿皮夾克的男人,做最靚的仔像麋鹿一樣孤獨行走;用最古老粗糙的DV,拍最極端的電影,你在拍電影,最后你也成為了電影……
Totally makes sense,這對杜皮約來說可不算什么好事……不如《橡皮輪胎殺手》。
4.5 昆汀調(diào)侃昆汀,我更愛這個昆??!
荒誕到一定境界就是嚴肅了,被婚姻和老婆逼瘋的已婚大叔,逐漸喪失人性走上了報復社會的道路。皮衣隱喻了獸性,穿上皮衣那一刻便是獸化的開始,失去尊嚴久了,便用盡最無羈的方式駁回尊嚴(成為唯一穿夾克的人),孤獨久了,便用盡一切手段博取同情理解(去騙酒吧小妹),直到全身都被鹿皮包裹被獸化,從獵殺到反被獵殺,足夠諷刺。最后酒吧小妹繼承衣缽,開始新的獸化過程。所以說影片很嚴肅地發(fā)出一個警告,孤獨不僅讓人可恥還讓人可怕。
吹爆。前一個小時就足矣敲定它是本年度最好笑的喜劇,后半段全程高能,全場觀眾都在WTF、OMG、HAHAHA之前持續(xù)切換,氣氛不要再好?!袄ネ≌{(diào)侃昆汀”,但此昆汀卻把暴力和反身電影玩出更高級的幽默,讓人不禁更加確信兩件事:1、荒誕派藝術還是要由法國人來教你怎么搞;2、杜雅爾丹真的牛逼。
此片是我拍,手持不要停
為了獨占而不惜毀天滅地的「自私欲」在特指物件時會展現(xiàn)出特有的荒誕感,杜皮約的風格來源于古怪的自然感,對此也是見仁見智。
開頭joe dassin的歌響起來感動!點子依然很好,但看得不舒服,節(jié)奏超差。一種吊詭略帶自嘲的meta narrative,此基礎上如果再開腦洞繼續(xù)黑一圈serial killer worship:男主獲封“the deerskin killer”簡稱TDK,MO是電風扇葉+奪走外套,膽大心細滴水不漏,純屬意外死亡后成一代傳奇,女主剪的片拿下戛納金棕櫚,拍攝影片過程被翻拍成傳記片?;恼Q之外總可以更荒誕,世事瘋癲永無止境。
有點兒意思,偷窺者湯姆獵鹿人,如果最后被獵人當成鹿殺死會不會更有意思?
導演有讓人羨慕的腦回路,正常思維邏輯的人是拍不出這種電影了,這就是這位昆汀的迷人之處,總能夠讓一個故事輕輕松松的飛起來。
鹿皮說人話 風扇切腦花 男是瘋兒女癡傻 戀物迷影兩奇葩
與其說,它是一部變態(tài)電影,不如說,它是一部“玩電影”。主人公在玩拍攝電影,觀眾也被導演玩得團團轉(zhuǎn)了。反復的脫夾克戲碼,令人想起了行動派紀錄電影“北京的風很大”,大有行為藝術的意思。而看到刺激血腥畫面,妹子剪輯師感到興奮難耐。大喊大叫和殺戮演繹之外,有些電影橋段十分無厘頭,比如拍色情片的酒吧女顧客,崩了自己的旅館前臺,還有被石頭砸中的不語小哥。
C / 最有趣的點可能是:宣稱要制造擬像的人,是否總是誤以為自己身處擬像之外?不夠滿意的原因是這次的虛實關系建立沒有上次那般宏觀又見微知著,甚至部分地萎縮到文本對照的形態(tài)。拍電影和穿鹿皮兩個概念之間只有簡易的概念呼應,談不上深入形式的自體反觀。但依然很好看,一個多小時也就大笑了十幾次吧。
我不喜歡結(jié)尾,也不喜歡中間,兩個星完全是送給演員的。一切都métaphore的很明顯,所謂的荒誕在我看來是捉襟見肘的做作,明顯的“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劇本和先行理念,尷尬的劇情細節(jié)配置和進展以及結(jié)尾讓人無法幫導演更進一步擴展到哲學或者精神分析層面。兩個好演員撐起來的電影,觀影的樂趣極少,大概是自己不夠fétichisme,另外攝影方面拍的十分差,又或許是想要表達的幾者(影像,主體,物,他者)之間的關系沒有很好的表現(xiàn)出來。
這是天才拍wtf的樣子?。。】赡苁墙迥陙砜催^最好的cult片。嚴絲合縫,insanely hilariously entertaining, 自在邏輯無比通順又無比奇特,簡單直接,但充滿了讓人直呼牛逼天才的想法。這是真的看完會感覺:別分析電影了,導演拍這片就是等著你們往下跳這個陷阱的。處處都是“嘿嘿,我擺滿了隱喻,來呀,來解讀呀,來上當啊?!?看聰明人玩幽默太賞心悅目了。
天,法國人都笑瘋了,映后瘋狂鼓掌。我也覺得很好笑但是是那種很冷的笑不出來的好笑。劇本寫得很飛,論人是一步步被獸性吞噬的。不得不說這幽默和第四面墻打得可比賈木許強多了啊。到后面竟然變成了cult片,看得很爽。
順序《低俗小說》,西伯利亞死者傳真,開車磨刃風扇外套俠花樣砍殺,電影之本質(zhì)即一起孤獨……《輪胎殺人狂》非典型續(xù)集,繼續(xù)用doesn't make sense的邏輯探討影像敘事之可能,開心
#72nd Cannes# 雙周開幕片。法國導演昆汀·杜皮約的WTF爆笑喜劇片。奧斯卡影帝花園哥讓·杜雅丹狂飆演技,幾乎都快成獨角戲了……后半段的血漿段落十分好笑,全片也洋溢著冷笑話氣氛,特別典型的杜皮約風格,也是特別典型的雙周影片路子。對DV的使用頗有些“found footage”(拾得影像)的驚悚片方法,還是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