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戲劇 我的夢之國 ——『雪珂』戲外筆記 馬景濤◎文
引子

 在夢之國——一種遠離周遭,水銀燈下的生活情調。兀自走過巴黎的街頭,找尋一種喚做『趣味』的東西,但往往愈美的事物,來得快,絕塵而逝也快。但往往時空在我身后快速地游走,閃過古典幽情的倫敦,羅馬,飛出典雅的翡冷翠,掉進了美與哀愁的水都威尼斯——上帝住在這個城市里。最后漂流到大西洋上的圣馬丁群島,海天相連,藍的透底綠的上了油,清晨,綠金色透著藍金光,下午紫金透著深藍。海灘上不是白沙,是千古以來的貝殼冢,海浪長年的打動,成了細細的白粉。夏日里午后陣雨過,雙彩虹就在天際雙雙跨過,你不需再打探神在那里了.幕然回首已是滿天星子,與你共度清風涼夜,唐詩中的絕句在這里得到人間真有此景。

夢醒時我依然落入萬丈紅塵,迷惑的人間里。想到每次與好友見面小別都有依依之感,明明說了再見再見。再見不是永別。我有位在芝加哥做社會研究工作的同學,他談起世界性的精神危機,已開始彌漫了全人類,美國在一九七○年代因越戰(zhàn)的結果,大家都在尋找靈性與自我,是平靜的年代。一九八○年代消磨在物質主義之中,他說我瘋狂地,不停地買遍全世界,就是證明.現(xiàn)在進入一九九○年代,人們又墜入了憤世嫉俗,沮喪的精神狀態(tài)。

去年耶誕節(jié),好友海仔,小彩從歐洲回來探親,我們相約一九九○年的夏天『慢步行巴黎』。海仔說:『巴黎要慢慢的看?！恍〔收f:『明年的夏季是我們最后的單身貴族行,年尾我就要做媽媽了?！凰樕隙褲M了喜悅又喜悅的笑容,不停地說:『五月中巴黎的春天是慢慢地來,你會吸滿濃濃的春意,明年的春天是我們的春酒行。八月我們再一塊坐火車去「佛羅倫斯」待上半個月,然后我們去荷蘭開會,你回臺北?！欢喟?!不管一千一萬個理由,千萬都不能失約,年初我就把機票訂好,準備把手上的戲約處理清就上路了。

驚喜

當我還沉浸在巴黎春天的約會時,中維約我相談演出『雪珂』的事,我一邊看劇本一邊就知道『夢之旅』泡湯了。我連連把劇本讀了又讀.瓊瑤女士的劇本,嚴謹的結構和進展極為縝密的風格,深深吸引住我。

在『雪珂』劇本里,洞見了人性多樣面貌,予盾,迷茫,困惑,彷徨……所造成的悲劇,完全是人為的,人真的是環(huán)境的產物。從悲劇里又透露對于人生偉大的自然力,處處在那里照耀,跳躍,達到悲劇的凈化作用，在『雪珂』的劇本中給了我們一個實例的證明。它并不用什么鬼怪之類的東西來吸引我們,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行為來恐怖我們。它的全部祇是人生日常的情景,然而我們看了便會顫栗,驚呼。令我讀后感動又感動,能不接嗎?劇未拍,我的人全部都投入其中了。

過山

『雪珂』里的人物,是一種既非純然善的,也不是存心作惡的人物,他們之所以陷于悲傷的境遇中,是由于人性中的弱點。

我像發(fā)了病,白天,晚上翻劇本看影帶盤片,好像每天都生活在長夜里,劇本愈看人愈呆,一個人常常發(fā)傻。因為『雪珂』它不是慘劇,它描繪了一種莊嚴史詩般的情,人與人之間千古纏繞不移的情愛。是非常高難度的表演,劇本精煉有層次,每個人物的塑造都要小心的經營。悲劇的美學,一定要合乎準則,才能呈現(xiàn)出悲劇的美感,尤其是要有古典的幽情。

瓊瑤女士這回給我們出了考題,我想:演員中高手云集,如歸亞蕾,劉雪華,張詠詠,張佩華,杜素真等,但這次我們大家要一起小心翼翼過山了。在『雪珂』眾生與命運斗爭的景象中有一種冷酷的幽默,劇本中選擇最有表現(xiàn)力的大輪廓,加上如詩雋永的對白與豐富的學識,創(chuàng)造出一種抒情性,文學性很濃的氣氛。我們可以從劇本悲傷后面感到陽光的溫暖,在把悲哀變成美的同時,也把美轉化為希望.這是『雪珂』一劇的宗旨。

這可考住大家了.我一心一意地等著好戲,好戲來了,人卻不好受.心想:戲要演得好自然得發(fā)揮群體的力量,大家一起過山行。

情關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李商隱的名句千古迷人的情,生成多少纏綿悱惻令人低徊不已的動人故事。

這道關口,古往今來人類最難度過的總是情關,雪珂與羅至剛,命運把他們結合在一起,度過一生中最寶貴的八年青春,一方曲意順從,一方恨愛交集,一種強烈的生命張力,相互激發(fā),生活里有解不開的情困,無法言喻的震撼。面對著一生一世的情,他們都面臨一生中最難堪的打擊,與命運掙扎,搏斗,深深愛慕著的人卻無法做為永恒的伴侶。

若心中真愛一個人,是否一定能做到犧牲,奉獻,無怨無悔的成全對方?!然而人依附在一個社會中,他便不能不受環(huán)境的支配,和環(huán)境沖突,危機重重。不幸而奮斗失敗,那便是悲劇。但從悲劇中升華出來,呈獻至美的質量,這是『雪珂』所要達到的境界。

我們的演出受到了高難度的考驗,不是哭泣與淚水,或簡單的臉部悲傷表情,就能通過表達的方式。而是通過非常細致的肢體語言,加上情緒呼吸的聲音才能刻劃漸進漸深的情感,使它呈現(xiàn)出來。那種感受不是哭,是泣血,縈回不已!當自己割舍所愛,看著它漸行漸遠,走向永恒,留在眼中的白霧——淚水割斷天涯路,那一刻;不管你佇立在哪里，都是動人的.那種來自內心的表演,而沒有語言的詮釋,那種血液沖到臉上,只有自己深深的能感受到,連眼角都在牽動的感動。

 『雪珂』劇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愛心——一份超越了物,直透人心的感情,充滿溫情的愛心。多年前我看過許多遍沉從文大師的『邊城』,他認為只要是人就該有情,就該有愛。他是從愛的角度出發(fā),也是感人至誠至深的原因?？傊?一定要有快樂的希望或是憧憬著快樂到來!最好是期盼著快樂,或是快樂過,才能感受真實的痛苦。

希臘悲劇的思想,亞里士多德說得很明白,他說:『悲劇的目的是在喚起恐怖和憐憫的感情?！粚τ谌绾文苁褂^眾發(fā)生『憐憫』及『恐怖』的情緒這個問題,亞里斯多德并無具體的說明。后人紛紜但下了一個結論:『凡結局為觀眾所不滿者,謂之悲劇?！贿@是悲劇的最后一種解釋,我覺得悲劇是希望憧憬快樂后的滄桑。

那能夠懂得的人,就能夠愛,能夠關懷,能夠了解。對于一件事情越是所知,愛越大.十六世紀瑞士有一位醫(yī)學及哲學大師——派拉西索斯為愛做的注釋,我記著總不忘:『一無所知的人,就一無所愛.一事不做的人,就一事不懂.一事不懂的人,就一無所值。』

在『雪珂』的故事里,羅至剛對雪珂的秋水天長般的愛,那種情海無邊,回頭也無岸的愛,我想,羅至剛就傻到底吧,飲下苦酒,為你所愛的人,就像是維斯康堤的『威尼斯之死』,到最后終歸幻滅,但描述得格外動人。

 塞外的明珠——承德

 『雪珂』故事發(fā)生的時代背景,是由清末到民初,從北京移轉到承德。而我們所拍攝的主景,戲也全都是在承德完成,(其中有小部份景,戲是在北京和康西草原拍攝。)承德避暑山莊曾是滿清王朝的第二政治中心。其建筑之博大宏深,堪稱世上宮苑之最,與北京的故居,曲阜的孔廟并稱中國三大古建筑群。山莊始建于清康熙四十二年(一七○三年),后經乾隆大規(guī)模改造擴建,先后經歷八十多年,直到一七九○年才最后竣工,距今恰好二百年整。

 山莊是大陸現(xiàn)存最大的古代皇家林園,占地約五百六十萬平方公尺,比北京頤和園大一倍,相當于故宮的八倍。從清朝末葉起,山莊連遭軍閥,日寇洗劫,古建筑僅存五分之一,大部份勝景已是殘垣敗瓦。如今,經過近十四年的整修復建,著名的康熙和乾隆七十二景,現(xiàn)已恢復三十六景,外八廟已有五座廟宇整修開放,正宮區(qū)基本上得到撤消?，F(xiàn)在的溥仁寺,普寧寺,大乘之閣,普佑寺,以及陀宗乘之廟的大紅臺群樓主體工程均已完工。在山莊內對楠木殿,文津閣,春好軒等危險古建筑物,也都已進行了妥善的搶修?！貉╃妗徽M戲就是在這樣教人發(fā)思古之幽情的美景里,刻劃上一段不朽的愛。

十二月六日晚上九點五十八分,『雪珂』全劇殺青。這是個美麗的句點,也將是個永恒的贊嘆!想到了漫長而辛苦的創(chuàng)作過程,此刻的心情,讓我真實的了悟弘一法師(李叔同)在他大限到時,學生問他對人生的看法,他寫出的四個字————悲欣交集。我突然有股想哭的沖動。今天,我用最沉靜的心,細細地寫下一字一句,心依舊是寂寞,惟有在記憶交映的剎那,而變得澄凈。一場初初的緣起,像細水涓涓般,來自心河————遠方的一切切,是那么熟悉又陌生的遙不可及,難忘的故事,難忘的朋友,難忘的承德,難忘的…….

導演與攝影

沉怡導演和李平攝影師的合作無間,雕琢出一幅幅美麗動人的畫面。承德處處是美景,一幕幕短捷連長鏡頭,流暢地接續(xù)交代故事的過程,絲毫沒有突兀破碎的感受,非常纖細的感觸,以優(yōu)雅的視覺藝術的表達方式,娓娓道出,令人回味無窮。

制作態(tài)度的用心表現(xiàn),每個人也都得以人物塑造和演員認真求好的表現(xiàn),每個人也都得以深刻的演出.謝謝『雪珂』這兩位默契十足的靈魂人物,給了我們很大很美的表演空間,使我愈能掌握表演藝術的魅力。

這出戲由盛夏拍到嚴冬,近尾聲時,承德的氣溫夜間已降至攝氏十度以下。每個人身上除了自備衣褲,毛襪,棉鞋,手套再加上制作單位發(fā)給的大棉衣,大棉褲,軍大衣,氈帽,那副蠢相活像一只只大狗熊,每天早出晚歸,浩浩蕩蕩的隊伍,場面好不壯觀。別說人吃不消,連攝影機器也挨凍得開始叫罷工,在這樣惡劣的天候下工作,實在苦不堪言,也是大部份演員未曾經歷過的。

中秋的大滿月

在中秋節(jié)來臨之前,承德又送了我們一份厚禮。那是九月十六日午后,大伙在延熏山莊拍羅宅大院的戲,遠方的白云不知何時全都相約一道,慢慢地彌漫了整個天空,像極法海在天上與白娘娘斗法,水漫金山寺。天際罩上一層白紗卻久久不散,頃刻間,什么東西猛然打落在頭上,地上,先是一顆,二顆……,再來是狂風驟雨般地掉落下來。我傻楞楞地呆立不動,突然聽見有好多人尖叫抓狂通用喊——『冰雹,下冰雹!!』看著灑遍一地的冰雹,這時如果有杯威士忌多棒啊!沉浸在一片歡愉聲中,抓起一把又一把的冰霜,裝得滿滿口袋,鼓鼓,飽飽的,好滿足!好快樂!好像又回到孩堤時無憂的日子里,臉上漾開了天真快樂的笑容。

月亮在我們殷殷祈盼下,真的長成又大又圓,在中秋的靜夜里,我輕彈著吉他低唱著《街燈下》,《一簾幽夢》,《煙塵往事》,《As time goes by》……一支又一支心愛的曲子.漂泊多年,今夜我才明白,長久以來的鄉(xiāng)愁,不是在這塊土地上,我的鄉(xiāng)愁是生我長我的地方.我懷念著臺北的家人與遠方的朋友,今晚我非常非常的想回家。

 『真實;始有安靜之心.』——莎士比亞.我的戲劇,我的人生是如此真實的緊緊纏繞一起。濃濃的秋意,靜謐的夜深深地深深地許下心愿,我必會實現(xiàn)!我必會實現(xiàn)。

康西草原——導演的夢工場

 『馬;既愛且怕的飛騎,馳騁在遼闊的草原,緊張和興奮騰躍的快感,我會擁有一匹自己心愛的馬。』這已是好久遠的事,童年的夢而今就快實現(xiàn)了。要來的幾天,夜夜不能成眠,心里想的,臉上笑的,眼里盼的是夢里心愛的馬。

終于,十一月二十三日午后二時,我們住進了延慶縣城的賓館,康西草原已近在咫尺。翌日天未亮,我們的巴士已駛往草原的公路上,大約三十分鐘車程就到了。初冬的草原像黃色的海,北風卷起的塵土似黃浪連向天際,真是奇景。當地人說,我們來的季節(jié)太晚,盛夏時分,油菜花開,開向無際的天邊,碧云天,再加放眼望去一片綠色大地,才是草原最美的時光。但在這北風蕭蕭,黃沙滾滾的草原,騎在馬上遠眺結冰的湖面上朦朧浮現(xiàn)的山巒,冷冷的調子,很『酷』的眼神,我覺得自己是『荒野大鏢客』里的克林伊斯威特。

我忘我地策馬飛奔,奔向我美麗的夢之國,我不想停止也不忍喚醒,怕我深情的想念化做幻想。

喜悅

『雪珂』最后拍攝的一場主戲,是一段很美的『剖白』,割舍不斷的情緣,令人萬般的無奈,面對著生死的決絕,把心底的話相互說明,愛是最自然的結合,決不能單取,一定要雙方互擁珍惜。若不能如此,只為自己所愛的人,去做最后一件事————成全的奉獻。當一切希望都轉為永恒的祝福,平安的喜悅才是每天的生活.自己所追尋,期盼的不也是這些嗎?!

『雪珂』里有我對角色構思的過程和技巧的應用。使我想到影響印象派的一代宗師————法國大畫家米勒的《晚禱》。夕陽西下,勞動了一整天的一對農家夫婦,聽到遠方教堂傳來的晚鐘樂曲,在寧靜的空中回蕩,兩人站在那里,俯首默默禱告。此時此刻,兩個凝固的身影支配著整個畫面.畫家著力描繪出他們的孤獨和虔誠,我們不能不為他們的淳樸和誠實所感動。我常反覆地思索,自己對戲劇的執(zhí)著,對工作的狂熱,是否像畫中的農民對宗教,對土地的忠實一樣,都在艱辛地守護和耕耘著這片戲劇的土地。忍受著肉體上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把日子很珍惜地送走;為了永恒的喜悅,必須走過這段辛苦的路。

最后的停泊

整出戲終于大功告成,所有的人都已離去,我獨自留下來錄制特別節(jié)目———介紹『雪珂』整個拍攝的場景與承德的名勝古跡。當工作了一天后,我回到云山飯店,整層樓空空蕩蕩,真正領受到人去樓空,曲終人散的空白之感。

時間總是悠悠走過,一轉眼來去承德,四個多月了。卻好似剛來不久,大概是日子在緊張又快樂且繁忙中走過去了!我們演員的努力與收獲,都會呈獻在廣大的觀眾面前,但幕后默默耕耘的工作伙伴,他們的辛勞也一樣值得肯定。謝謝!!我在這里代表所有的演員向他們表達最深摯的謝忱。

十二月十日北京降下瑞雪,清晨的機場早已染滿濃濃的離愁,珍重吧!親愛的朋友,我最疼愛的小金銘,別哭!乖!馬叔叔一定會再回來的---一定!!

在飛機上,我回憶起過去的情景,隨即猛然驚覺一切已時移事往。但在我心版上;卻是一個永恒的印記。

入晚,回到了久違的臺北————這個玩著錢財游戲的城。從車窗往外望,那十彩繽亂的霓虹燈,在暗夜的高空中追逐。隨著分秒的演進,發(fā)出各種各樣的滾動聲音,大小遠近,真是現(xiàn)代工業(yè)的交響曲。

不管這是個什么城市?!臺北是我的家.這里有我的鄉(xiāng)愁和夢想,有我最鐘愛的一切,一切——

羅志剛這個悲劇人物，是先天缺陷加后天刺激結合產物，

他一出場意氣風發(fā)，揭開蓋頭，對雪珂驚為天人的一剎那，露出喜不自禁的笑容，可見他對這樁婚姻和對雪珂都是充滿欣喜和期待的，

但轉瞬被雪珂一腳踹入谷底，雪珂毅然斷指，也要跟他劃清界線，給他以毀滅性的打擊，其實那時候他已經落入情網，但還不自知，以后的八年，他就像是一個小男孩作弄喜歡的女生般，表達自己的情誼，其實還是想引起雪珂對他的關注。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雪珂對他的漠不關心，甚至連哄哄他的話也懶得說一句，雪珂對他越是忍讓，他越受不了，可每當雪珂被逼入絕境，露出決絕的眼神時，他就害怕了。每次只有他倆在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溫柔，但只要有第三者在場，他就又成了兇神惡煞。

若是他一早開悟，對過去看開些，早點對雪珂敞開胸襟，石頭也能捂化了，所以，愛一個人，要以她喜歡的方式愛她，不然事倍功半不說，彼此還遍體鱗傷，何苦呢？

多么美麗善良大方得體的女子，做姨娘，生了兒子，卻從來沒有想過坐少奶奶的位置，把兒子教育的非常好，我倒想玉麟和小雨點成為兩小無猜的一對呢，玉麟也那么善良 那么體貼溫柔，其實也許嘉珊按照婆婆的意思做少奶奶，放雪珂離開羅家，也是非常不錯的結局，雪珂一門心思冷冷淡淡過日子，目的是等待亞蒙，所以羅至剛用那樣偏激的至剛的手段對雪珂 并不能融化雪珂。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雪珂離開羅家是最完美的結局，對于羅至剛來說 當然是溫柔體貼融化雪珂 只是他做不到 因為雪珂給他傷害太大，天下也很少有人能做到吧 尤其是新婚夜被打入冰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