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珠玉在前,好小說拍成電影成功的例子不很多。雷蒙德錢德勒《漫長的告別》太過出名,本來對電影沒有多高期望值,卻發(fā)現(xiàn)導(dǎo)演是Robert Altman,二十郎當時曾經(jīng)喜歡過他那部黑色幽默韓戰(zhàn)片“M·A·S·H”。
小說里五十年代的故事被導(dǎo)演移植到七十年代的時代背景,很嬉皮。褪色處理的畫面,和一些疊影效果,呈現(xiàn)出一個模糊混沌和曖昧的世界,有迷眩的質(zhì)感,倒是和原著里to say goodbye is to die a little的喪失感氣味相通。
再想想,錢德勒的迷弟村上春樹好些書就是從這種喪失感出發(fā),把錢德勒簡潔的文字渲染點開,用更細膩更悶騷的方式,比如《挪威的森林》。
去年啃了一半的原版《漫長的告別》,準備補上。
黑色電影在60年代走向沒落之后,迎來了70年代的復(fù)蘇?!昂K狗ǖ洹币呀?jīng)被廢除,審查制度也已經(jīng)建立,黑色電影再也不用忌憚任何可能會觸及的底線。
這是一部新黑色電影。菲利普·馬洛不冷酷,招女人喜歡卻對女性無感;他無法融入這個社會的任何角落,甚至到超市買個東西都會被店員嘲笑,想要取悅自己養(yǎng)的貓都捉襟見肘。他的鄰居是吸毒、練瑜伽,整天神神叨叨、赤身裸體的四個女孩子,不過他似乎對他們視而不見。抓他到局里的警察為了辦案可以罔顧事實,只想草草結(jié)案。好朋友突然找他來幫忙,竟然把他當做冤大頭耍得團團轉(zhuǎn)。他想要幫助的女人,自始至終都在玩弄他。他在這個世界里,無所適從,跌跌撞撞。
羅伯特·阿爾特曼讓這部片子蒙上了一層冷冰冰的疏離、破碎之感,它不懷舊,傳神地演繹了馬洛這個與現(xiàn)實格格不入、又對一切充滿嘲弄和不屑的經(jīng)典形象。本片中呈現(xiàn)的,也不同于40、50年代中黑色電影里常見的高反差燈光、罪惡氣息彌漫的氛圍,甚至連馬洛想要找到幕后操縱一切的反派,都帶著筋疲力竭的味道。
相比之下,同時期的《唐人街》(1974年),則干脆將背景設(shè)置在四十年前的1937年,從攝影到美術(shù),都遵循著柔和色調(diào)的精致,頗具懷舊氣息(雖然故事也很陰暗),時至今日,已經(jīng)成為毫無疑問的經(jīng)典。在顛覆性上,兩部影片都做到了極致。本片稍顯漫不經(jīng)心的敘事方式,充滿了寂寥難耐的況味,也是讓人印象深刻的風(fēng)格之作。《唐人街》是在懷舊溫暖的表象下隱藏著令人窒息的暗流,引導(dǎo)我們掉入一個個“陷阱”的同時,再為我們揭開驚天的秘密。而《漫長的告別》中,前面的漫不經(jīng)心都是為了后面抽絲剝繭的揭露在做鋪墊,你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局,即便中間“繞路”,也心甘情愿;至始至終的冷冰冰的色調(diào),沒有給“懷舊”留一點兒位置。
作者: Jan Dawson / Film Comment
譯文首發(fā)于《虹膜》
譯者按:羅伯特·奧特曼是好萊塢的「異類」,在好萊塢的工業(yè)體制下生存,創(chuàng)作卻更貼近歐洲藝術(shù)電影。奧特曼曾憑借《陸軍野戰(zhàn)醫(yī)院》、《西塞英雄譜》、《銀色·性·男女》相繼斬獲戛納、柏林(那時還是西柏林)、威尼斯的最高獎,成為為數(shù)不多的歐洲三大電影節(jié)大滿貫獲得者。
1973年10月,《電影評論》特約記者簡·道森對奧特曼進行了專訪,本文以奧特曼的第一人稱視角來寫作,主要談及奧特曼1973年的新片《漫長的告別》,原文刊發(fā)于《電影評論》1974年三/四月刊。
很多人覺得《漫長的告別》這部影片拋棄了雷蒙德·錢德勒(譯者注:美國偵探小說大師,與達希爾·哈米特一起開創(chuàng)了「硬漢派」偵探小說,兩人各自的小說主角菲利浦·馬洛和山姆·史培達被視為私家偵探的同義詞)——對他的小說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編。事實是,錢德勒必須要被拋之腦后,因為他已經(jīng)于1959年離我們而去了。電影是我的詮釋,對于他本可能會表達的意見的推測——如果他還在世。
我給劇組里的每位工作人員都發(fā)了一本《雷蒙德·錢德勒如是說》。我希望他們都能讀一讀錢德勒關(guān)于謀殺的奇思,然后我們將他的奇思轉(zhuǎn)置到了羅杰·韋德這個角色身上(由斯特林·海登扮演這位小說家)。書中制造了羅杰·韋德自殺的假象,他其實是被謀殺的。但在我的電影中,他死因是自殺身亡。某種意義上來說,羅杰·韋德就是錢德勒,都是那種放棄斗爭的孤膽英雄。他只是受夠了一切,想要逃離。
影片中韋德和馬洛在沙灘上有段對話,韋德問:「你有考慮過自殺嗎?」我是想說,他真的告訴了所有人他在思考的事情。他生活在一個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的世界——自殺幾乎是個理所當然的選擇。我們這部改編電影更多的是關(guān)于自殺,而不是謀殺。
我認為馬洛也自殺了。首先,他自殺式地穿過車流追逐著一輛車——幾乎成功了。我不確定他沒有,我不確定另一個裹著繃帶的無名人士就不是真的馬洛。他甚至對那個綁著繃帶的人隔著一條走廊大喊:「你告訴他死亡沒有痛苦?!惯@些都是在為他的逃亡做準備。
我認為影片里的諷刺是針對電影本身的,而不是針對錢德勒。要諷刺錢德勒太難了,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諷刺作家。我們也對他關(guān)于馬洛的看法非常關(guān)心,他曾說馬洛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人物。所以當電影去塑造這個人物的生活,我們并沒有去說「整件事就是假的,」或是說這個自認為菲利普·馬洛的人,其實是個神經(jīng)錯亂的人,或完全理智的人。
我們所選擇的策略是,他碰巧就是一個私家偵探。如今,我想不出有什么人還喜歡看一部關(guān)于私家偵探的電影。我認為私家偵探是一個非常不光彩的職業(yè):他們所做的就是為目的復(fù)雜的雇傭者挖掘各種信息。所以,如果一個人將要成為一個私家偵探,那就讓他去做唄。
很難將這部電影里的馬洛和其他版本作比較。當很多人說「這才不是菲利普·馬洛」,他們真正的意思是「他不是亨弗萊·鮑嘉」(譯者注:鮑嘉曾在霍華德·霍克斯執(zhí)導(dǎo)的《夜長夢多》中飾演過馬洛,且一般認為他塑造的該角色最為成功)。他們不是在談?wù)撳X德勒,而是在說霍克斯,或者羅伯特·蒙哥馬利、迪克·鮑威爾,那些不同版本的菲利普·馬洛。
當我加入這個電影項目時,利·布拉克特已經(jīng)寫好了劇本,制片人選她是因為她曾經(jīng)參與改編過錢德勒的小說——《夜長夢多》。他們問我是否需要一個新的編劇,我回答說不用。我和她聊了三天,大概地組織了一下劇情。她很清楚怎么處理這部電影,不會干預(yù)場景的選擇,非常專業(yè)。她的第一稿劇本幾乎就是完成版,我們后來加入了幾個角色,一兩個場景,構(gòu)建了兩三對關(guān)系——但并沒有任何大的改動。
這部影片里的馬洛,就像鮑嘉飾演的那位,常年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打著黑色領(lǐng)帶。他的襯衫都是洗熨好的;看起來非常硬挺,前后都有折痕。他或許比洗澡更勤于換襯衫。他關(guān)于穿著打扮的概念大概就是,穿一件干凈的襯衫,配以一樣的西裝和領(lǐng)帶。
這部電影確實是諷刺的,并有些恰如其分的過時。當我們拍這部電影時,常常稱他為「瑞普·凡·馬洛」(譯者注:此處為瑞普·凡·溫克爾和菲利普·馬洛的縮寫,《瑞普·凡·溫克爾》是美國文學(xué)之父華盛頓·歐文的著名短篇小說,其主人公溫克爾的名字現(xiàn)在常用的衍生義是「時代落伍者」),他就像一覺夢醒二十年,發(fā)現(xiàn)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他四處游蕩,猶如一位導(dǎo)游,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能做出什么貢獻了。他唯一認真地去做的事情,就是相信他的朋友——誤信。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完全是個錯誤。他在影片中也沒有做過任何動作,除了結(jié)尾,其余都只能稱作反應(yīng)。
確實,這部影片里的馬洛沒有此前馬洛系列改編電影里的英雄風(fēng)采。其實我本人對于英雄事跡沒有什么褒貶的意見。只是在有如此多的人都在贊頌英雄的時候,我想唱唱反調(diào)。我認為也存在著反英雄——某種程度上他也可以是英雄。那些被大眾眼中的英雄或許也會搞砸另一部分人的事情,我可能對傻瓜更有好感。我認為自己就是個傻瓜,生活中你唯一能抱有好感的人就是傻瓜。那關(guān)乎信任:如果你不信任一個人,好感就無從談起。而成為一個傻瓜是被信任的唯一方法。我不認為尼克松是個傻瓜。
關(guān)于《漫長的告別》的真正謎團其實是馬洛的貓究竟去哪兒了。我是按敘事順序拍的這部電影,我認為拍這部電影最重要的就是在一開頭設(shè)置了貓的懸念。這就告訴了觀眾,我們的影片不會有亨弗萊·鮑嘉,不會有激烈的動作場面。對于這類題材的電影來說,大場面的動作戲幾乎是必須的;而我們做的正好相反。
馬洛不喜歡狗,他屬于「貓派」。我認為人們都是二者選其一,你很難看到一個人在公寓里左擁狗子右抱貓咪——幾乎不可能發(fā)生。馬洛就擁有一直脾氣乖戾的貓,從來不跟他待在一起。每次回家,馬洛都在找他的貓,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貓再也找不到了。一旦馬洛給不了貓想要的東西,它就會消失不見。
在我的新片《沒有明天的人》的一開頭,基思·卡拉丹飾演的囚犯成功越獄,睡在一座橋底下——此時有一條狗走了過來。他友好地對待這條狗,對它說:「你有主人嗎,還是像我一樣是個小偷?」那晚,他和狗一起睡覺,狗正好充當了他的毛毯,他們蜷縮在一起相互取暖——第二天,這條狗就跟著他來到了鎮(zhèn)上。又過了幾天,他遇見了一個女孩,問她:「你看見過我的狗嗎?」女孩回答,「噢,它被一輛小火車撞到了?!闺S后門就猛地關(guān)上了,他卻說,「好吧,反正也不是我的狗?!?/p>
這個人和馬洛一樣,知道他們不能對愛有什么奢望,他們一直那樣生活著。某種程度上,這兩個男人都是英雄——或者說令人羨慕?!赣⑿邸惯@個詞或許不太合適。
據(jù)說,錢德勒試圖在五十年代將二戰(zhàn)光榮化,而《漫長的告別》卻要去光榮化,這與七十年代的背景有關(guān),時間改變了舊的觀念。過去所有人都為士兵感到驕傲——他們凱旋歸來,臉上掛彩,穿著制服,衣袖用別針別著。如今你看見這樣的人,你或許會想,「天吶,那個蠢貨為什么要這樣做?」一切都變了。
影片里人物的行為就表明,他們并不是生活在1973年的人:他們代表著恒定的文學(xué)意義,來自其他時代。羅杰·韋德就像歐文·肖、詹姆斯·瓊斯、歐內(nèi)斯特·海明威那樣——酗酒,極具男子氣概,再沒有其他。這些人也都是失意的,總在想自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反觀妮娜·范·帕朗特飾演的艾琳·韋德,她從來不會穿迷你裙、低胸襯衫,或像居住在對面房間的女孩一樣不穿上衣。馬洛本人對于裸露的了解和對瑜伽或酸奶的了解一樣多。
吉姆·布頓飾演特里·倫諾克斯則是那種會贏得每場比賽的角色,他總是高高在上,有人幫他做事——會讓人感嘆,「哇,他真迷人」,但你也知道,為了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了結(jié)你的生命。他不會走到大街上屠殺生靈,他只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們賦予了「瑞普·凡·馬洛」一個信仰——朋友就是朋友,但他的朋友是倫諾克斯。當你堅信一個真理,但這個真理反過來駁倒了你,你或許就會有自殺的念頭。我們常常在戲劇里探討這些艱難的問題,而在真實生活中我們可以接受任何事。
所以,我人認為馬洛是死了的。那就是「漫長的告別」,也是對這一電影類型的告別——一種再也不會受到歡迎的類型。片名也暗含了我自己的漫長告別:對于在好萊塢拍電影、對好萊塢、對這種類型的電影。我懷疑我是否還會拍這么一部電影。
互相切場景的時候,不同的人物不同的配樂,不關(guān)怎么說,配樂不能斷,只要很少的時候不用配樂,這是奧爾特曼和PTA都知道的 很像《審判》,但并非突如其來的卷入事件,是首先交代人物環(huán)境,再與核心事件的一部分(送朋友)發(fā)生交集,然后突如其來卷入,被各方折磨。 我突然想到,看片是為了逃避沒有sj的sj,她們都叫sj,噢天吶,這邊沒有人,那邊有人,卻不是這樣一片地方,總之都是回不去的過往。 先平靜地陳述自己的愛意,再一個玻璃瓶砸下去。 利·布拉克特,是霍華德霍克斯的長期合作伙伴,為夜長夢多赤膽屠龍等多部霍克斯經(jīng)典編寫劇本。奧特曼與她花費大量時間討論故事情節(jié),導(dǎo)演想讓馬龍成為盧瑟,讓他沉睡二十年后突醒,游走在七零初的洛杉磯,想要求助于上個時代的道德。結(jié)尾的射殺是編劇的意思,奧特曼則認為影片應(yīng)具有諷刺性,對劇本做出一些更改,包括作家的自殺和馬蒂用可樂瓶子砸女友的臉?!斑@是為了喚起觀眾的注意力,提醒他們即使馬龍的存在,外面仍然是一個真實而暴力的世界?!? 這部是《性本惡》的師祖,pta,果然抄就完事了。 編劇是射手座 這個結(jié)尾確實不好,違背了現(xiàn)實主義的真理。
每次回家,馬洛都在找他的貓,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貓再也找不到了。一旦馬洛給不了貓想要的東西,它就會消失不見。
但這種改編還算挺酷的,把一個人物放到另一個年代。
最棒的“美國”電影。就像偵探可以在任何可用的表面擦亮火柴一樣,電影通過大量地消費各種粗俗的質(zhì)料,偶然地實現(xiàn)了想象力的自由。因為在主流的美國電影中,少并不是多(less is not always more),只有多才是真的多。電影揉雜了多重價值觀,但具備美國電影普遍的幼稚特質(zhì),就像“正義”“邪惡”,在電影中既不能合理地編碼,也不能被批判地解碼。
跟小說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但我好喜歡這個被貓鬧醒儘管發(fā)著牢騷還是給他買貓糧又爲了貓大為不安的馬洛啊,對門住著韻律操健身的四個姑娘,對異性的寡淡,多麼的70年代。主題歌有三四個演唱版,好聽得不得了,串起了整個電影。
@phenomena 借看片重新讀了一次原著,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故事,整個氛圍都變了。這個馬洛與錢德勒并無甚關(guān)系,他活在奧特曼那個迷?;煦纭⒐夤株戨x的70年代,行走在鏡中扭曲的幻影與斑斕癲狂的夢境之中。不過Elliott Gould非常符合想象中的馬洛形象,音樂也是“一首歌ost”這個門類中的頂峰作了。
「多麼想跳開如今的狀態(tài),來重新審視我那失敗無趣的人生」
PTA改編托馬斯·品欽的《性本惡》,像個犯花癡的小粉絲,羅伯特·奧特曼改編雷蒙德·錢德勒的《漫長的告別》,卻被菲利普·馬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兩部片子卻又在突破類型限制方面都做的不錯,感覺現(xiàn)在的馬洛挺招人喜歡的,混合著1970年代的社會亂象,骨子里依舊有著黑色電影的范兒。
利·布拉克特,是霍華德霍克斯的長期合作伙伴,為夜長夢多赤膽屠龍等多部霍克斯經(jīng)典編寫劇本。奧特曼與她花費大量時間討論故事情節(jié),導(dǎo)演想讓馬龍成為盧瑟,讓他沉睡二十年后突醒,游走在七零初的洛杉磯,想要求助于上個時代的道德。結(jié)尾的射殺是編劇的意思,奧特曼則認為影片應(yīng)具有諷刺性,對劇本做出一些更改,包括作家的自殺和馬蒂用可樂瓶子砸女友的臉?!斑@是為了喚起觀眾的注意力,提醒他們即使馬龍的存在,外面仍然是一個真實而暴力的世界?!薄環(huán)ttps://www.douban.com/people/hitchitsch/status/2463498687/
4.5.奧特曼用自己招牌式的機智、神叨與玩世不恭完成了對傳統(tǒng)的大男子個人英雄主義與傳統(tǒng)黑色電影中所謂”險惡“人心的解構(gòu),馬洛在七十年代南加州迷離的陽光散射與無根的精神狀態(tài)中成為一個唐吉珂德式的英雄,表面的隨和幽默隱藏的是骨子里的時代錯置,而最后一刻的爆發(fā)才更深刻地凸顯出英雄的本質(zhì)。
羅伯特·奧特曼的反黑色電影。1.古爾德飾演的馬洛太迷人,善良而絮叨,為友情赴湯蹈火,卻無力回天,恰似被從50年代拋入到70年代,在這個混亂而信仰失陷的社會里無所適從。嬉皮風(fēng)格后啟PTA[性本惡]。2.影片運用大量前景遮擋或玻璃疊影,加上褪色處理,呈現(xiàn)出一個模糊、曖昧而混沌的世界。3.身為貓奴,卻在一開頭就被挑食的喵拋棄,此后遍尋不著,之后又在作家家中被狗威脅。4.海明威范兒的抑郁作家與短暫現(xiàn)身的年輕阿諾。5.各種有趣而豐富的細節(jié)/閑筆:模仿老電影男主(史都華與格蘭特)口吻與過路司機對話的保安,住在馬洛隔壁的一群整日在陽臺上半裸練習(xí)瑜伽的嬉皮女郎,被馬洛調(diào)教的蠢萌跟蹤者,還有全身繃帶男(想及[怪房客])送的口琴。6.極重視領(lǐng)帶的馬洛,卻有著隨波逐流式的口頭禪:"It's Okay with me." 7.片名大贊,送別舊時代。(9.0/10)
吃了押井守在機動警察里的安利,,雖然隔得有點久。。。電影放到男主給不愛吃飯的主子去買貓糧,這不是巴特嘛。。。當然john williams給電影寫的配樂早就是我的心頭好
一部極敏感的電影,它可以被任何橫闖進偵探視野的事件牽引,馬洛作為所有事件的焦點將一切收束成一個欲求知曉真相的念頭,身處中心卻不明就里的他時刻被流暢的橫搖拖拽著不斷下墜,以散漫的姿態(tài)穿梭在由各個特征鮮明的角色構(gòu)成的迷霧中。對于我們來說,真相的知曉早已不再重要,擁有和馬洛一樣的投入才是真正令人迷醉的。
Brilliant cat-and-dog cinema,翻版的《第三人》故事被改造為兩種世界的沖突.傳統(tǒng)的警探是狗的形象:跟隨著木餾油的氣味,尋找拖船或木桶;馬洛則不同,他有一只貓,它消失了(我們都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得隨之進入充滿敵意的狗的世界中――后者的特點是:將呆傻滑稽之事以最認真的態(tài)度來對待.機智的馬洛不會只身頑抗一整個世界,而是共享貓-女人的秘密與暗示,帶上橡皮似的柔韌性;但被欺騙和利用是絕不可接受的,正如貓會一眼看穿偽裝的貓糧一樣.約翰威廉姆斯的主題曲也富有變幻莫測的隨性氣質(zhì),從爵士、搖滾、哼唱到墨西哥葬禮進行曲,it's okay with me.
導(dǎo)演對動物的駕馭能力令人刮目相看
“這是奧爾特曼的馬洛,而不是錢德勒的”+1 想當初我是怎樣喜愛這本書!
【5.0】奧特曼鏡頭下的馬洛有著一股“大隱隱于市”的江湖氣,這種深入骨髓的浪漫主義男性氣質(zhì)是馬洛在影片最后開出那一槍的底氣,而他消失在公路盡頭的搖曳背影則告破了這部電影的真相:撲朔迷離的偵探故事不過是勾勒人物浪漫剪影的手段。在奧特曼編織的光怪陸離、一切看不真切、瘋狂即將把人吞噬的70年代,隱者的馬洛起初持逃避狀,但當他被卷入事件無法脫身時,他選擇了追根究底直至踐行心中的正義,影片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詩意的表達:當我們無法抵御時代的進程時,我們可以選擇以擁抱和熱愛它的方式來對抗它,像最終開始享受70年代瘋狂節(jié)奏的馬洛那樣。
其實就是一個貓奴被迫進入愛狗世界的故事,和女主角初遇后,貓咪就消失了。相較后輩David Robert Mitchell, Altman更側(cè)重于弱化事件,人物與敘事得以完全解放,觀眾也始終被莫須有的力量所牽引著?!斑M入”與否最大程度上決定了對它的理解。
非常不一樣的黑色懸疑片,配合奧特曼的大量臺詞和牛皮糖人物性格,個人覺得還是很有意思的,結(jié)尾很讓人驚啊,不要惹愛貓的男人。主題曲太好聽,被洗腦了,影片里還各種版本,醉心啊
非常好的電影,就是對普通觀眾來說有點太深了。得讀過原作卻又不是原著黨才會欣賞出它的好。這里的馬洛有點伍迪艾倫的勁兒。
試著跳開原作去審視電影,發(fā)現(xiàn)還是挺難的。阿爾特曼給了馬洛新的定義,尤其是那個光怪的70年代。非常不喜歡埃利奧特的表演,絮絮叨叨的像個精分碎嘴子、
這貨不是馬洛,這貨只是個不停叨逼叨、叨逼叨、叨逼叨的盧瑟。
為二刷Inherent Vice而補,兩者在人物設(shè)置與整體風(fēng)格上有很大相似處,PTA從奧特曼那里偷師不少,同樣黑色電影的底子都譜上了醉醺醺散漫的嬉皮調(diào)子,隱忍諸多問題過去的硬漢偵探成了玩世不恭喃喃自語的探索者,拉伸橫搖變焦,攝影上的輕飄更是抹掉了最后一絲硬氣。半夜三點起床喂貓的人最后連貓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