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夢與語言的一次探索
費拉拉的兩部近作都由威廉·達福主演,文本層面亦存在強烈的指涉共通?!锻旭R索》中,觀眾跟隨達福的漂泊身影,平行穿梭于羅馬城的街巷交通,在貼附的媒介影像與具體情境之間游走;《西伯利亞》的視覺系統(tǒng)同樣由流動的場景形成,但有賴于探索視點對縱深空間的刻繪,打破了既定環(huán)境的框定,呈現(xiàn)出更迷亂、自由的意識影像,實現(xiàn)了《托馬索》文本的外延與遷移。在一次次對地窖、洞穴的探訪中,人物不停地自詰,地理環(huán)境的外殼層層褪去,精神世界顯現(xiàn)出其裸露、原初的形態(tài)。
撥開環(huán)境表象的迷霧,觀眾見到的是費拉拉如何通過人物自我的靈魂探訪,喚醒意識。在文本與影像的二重縱深刻畫中,建立意識世界與生活的聯(lián)系。
該片講述的是美國鉆石商盧卡斯去西伯利亞做生意時,與咖啡館店主卡佳墜入情網(wǎng),然而事態(tài)卻步入危險的故事美國鉆石商人盧卡斯·希爾向俄羅斯買家出售可疑的藍色鉆石,交易開始迅速崩盤,在鉆石貿(mào)易的危險世界發(fā)生沖突的同時,他與西伯利亞一家咖啡館的老板卡佳陷入了一種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烁癫?、黑幫、生意伙伴、墜入情網(wǎng)的卡佳,危險與柔情互相纏繞,各方勢力正在編織一張細密的大網(wǎng)。是淪為獵物、束手就擒,還是絕地反擊、挽回一切——盧卡斯面臨著考驗,而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遠離好萊塢中心的費拉拉
《西伯利亞》(Siberia 2020)是意裔導(dǎo)演阿貝爾·費拉拉與其“御用男主”威廉·達福(另一位則是90年代的克里斯托弗·沃肯)近年來合作的第六部電影。講述男主人公Clint獨自在雪原經(jīng)營其驛站,游離于幻象與現(xiàn)實之間的故事。故事背景讓人懷疑是不是威廉·達福在參與主演冒險片《多哥》(Togo 2019)之外的閑暇時間制作。
其實不然,現(xiàn)年69歲的阿貝爾·費拉拉六年之前遠離出生地布朗克斯、紐約、好萊塢,定居在了羅馬,并與其常年密切合作者如演員威廉·達福、克里斯托弗·沃肯、編劇尼古拉斯·圣·約翰等成員合作經(jīng)營一個劇團。除了住所的改變之外,阿貝爾·費拉拉的電影早已和其早年在美國拍攝的有著截然不同的主題。
從家鄉(xiāng)的紐約大學(xué)畢業(yè)后,阿貝爾·費拉拉得到機會制作了《九命濕逼》(Nine Lives of a Wet Pussy Cat 1976)和《四五口徑女郎》 (Ms. 45 1981),另類,離經(jīng)叛道成為了他的標簽,暴力,血腥,裸露是其電影中的家常便飯。而后進入主流視野,拍攝其最為人喜愛及稱道的《紐約王》(King of New York 1990)和《壞中尉》(Bad Lieutenant 1992),電影的主人公不再是早期的素人演員扮演的啞女或者精神病者,變成了好萊塢小生演繹的黑幫老大跟貪污的警察,更加豐富的場景,更加寬松的人物表演空間。正如攝影機下骯臟罪惡的都市夜景,費拉拉的主角往往是反社會的,道德敗壞的。如果你深受這種電影著迷,觀看費拉拉被遺忘的佳作《江湖白事》(The Funeral 1996)一部更加家庭式的黑幫電影,看他怎么效仿流行電影,再次投入主角缺乏因由的個性,并被意外的情節(jié)所打動。你會認同費拉拉絕對是世界上最會刻畫中年男人絕望的精神世界的導(dǎo)演。
而現(xiàn)在,已到古稀之年的費拉拉更偏愛拍攝創(chuàng)作者的視角,精神世界為主題的自傳式電影。從意大利先鋒導(dǎo)演的傳記片《帕索利尼》(Pasolini 2014)到《托馬索》(Tommaso 2018)再到這部《西伯利亞》,拍攝有關(guān)電影的電影(或稱之元電影)成為他魂歸故里,找尋答案的馬車。電影情節(jié)中對白是缺位的,光顧驛站的愛斯基摩獵人說著不解的語言,男主只有前后五次走入幻境,與辭世的父親,離異的前妻,部落的酋長,播放搖滾音樂的巫師,片尾會說話的食物一一進行哲學(xué)式的,自我拷問的對話才能去乞求達到自我和解。這樣的電影是讓人費解的,柏林電影節(jié)的觀眾很少堅持到電影結(jié)束。“這就是過程的一部分?!辟M拉拉曾在采訪中回答“留意,每部電影都是自傳,無論你將其偽裝成什么。到最后,到底電影是什么?電影制作人的工作是什么?”[1]
對費拉拉的粉絲來說,我慶幸的是他還是制作,還在拍攝電影,無論好萊塢式的,還是自傳式的,并永遠期待下一部。費拉拉新片《零和一》(Zeros and Ones)計劃2023上映,并且這一次至少電影有了詳實的故事梗概。
[1] 2020年1月21日Times周刊Tara Brady采訪
影片開始到結(jié)束。與憨豆的黃金周里緑惡魔自己當導(dǎo)演的那片子一樣精彩,一切都是nothing nothing nothing 的風格,自己與自己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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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意識流電影。真心沒看懂,感覺又一次重溫《多哥》,漫天白雪,沒有人煙,偶爾遇到個把人,也是語言不通,相互示意著交流,一片孤獨之感。于是就有了幻境,開始胡思亂想。遭遇很多認識的人,開始反思以往交往中沒有質(zhì)問過的問題。帶著自己圈養(yǎng)的雪橇犬遠足,穿越無邊的雪境,甚至來到了沙漠隔壁,與那里的人一起治愈和救贖。與形形色色的美女歡愛在一起,但是突然眉目變成了母親,這是亂倫嘛。還有宇宙的映像,是不是在說人與宇宙的關(guān)聯(lián)。那個洞穴中的怪異裸女是什么意思?找到那個魔法師是為了考證什么?遇到父親為什么滿臉都是剃須膏?映像轉(zhuǎn)變的幾乎讓人受不了,也難以勾起關(guān)聯(lián),看得云里霧里。不過風景很不錯,有如講故事一樣的旁白也很吸引人。
阿貝爾·費拉拉的電影作品一向冷僻高傲,跟他本人的性格做派頗為相似,2010年代以來的作品更是陷入兩極分化的極端,《地球最末日》和《帕索里尼》遭遇觀眾嘲諷和劣評,卻收獲諸如法國《電影手冊》等影評人士的持續(xù)力捧。他注定是那種沒有觀眾緣的作者導(dǎo)演,卻意外地和好萊塢男星威廉·達福一拍即合,兩人先后合作了6部影片,而達福在他的作品中獲得在其他商業(yè)片里罕見的自由發(fā)揮度,令他的演技不斷提升,儼然成為這位爭議導(dǎo)演的御用“繆斯”。
今年入圍柏林競賽單元的這部《西伯利亞》自然又是達福一次展示演技的寶貴機會。他在影片里扮演一個孤獨的人,養(yǎng)了幾條哈士奇狗狗,在寒冷的西伯利亞經(jīng)營一間旅館客棧,招待不多的當?shù)貝鬯够θ?,彼此說著聽不懂的語言。之后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人物,觀眾也隨著這些他的幻想世界,墜入到離奇的情節(jié)之中,展開一段穿越冰天雪地的超自然之旅。
這算是一部傳統(tǒng)的意識流電影,情節(jié)隨著男主角的思想不斷變化,出現(xiàn)一幕幕詭異難測的畫面。他在幻想中不斷與親人以及過去的經(jīng)歷重遇,似乎在強烈暗示他孤獨地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冷酷環(huán)境里生活已久,他的情緒和思維開始出現(xiàn)紊亂,難以抑制的鄉(xiāng)愁和身體欲望急需找到宣泄的出口,于是在哈士奇的陪伴下啟動雪地之旅。他從冰天雪地穿行至塔科夫斯基《潛行者》似的黑暗洞穴,碰見大衛(wèi)·林奇式的人物(赤裸的胖女人、坐輪椅的侏儒),又忽而置身于宏大的星球宇宙角落,仿佛來到馬力克風格的冥想世界。他時而在床上與前妻纏綿愛撫,時而目擊死亡營的殘忍屠殺,又忽而穿越到熱帶沙漠里的流動手術(shù)室,下一秒又隨著浪漫的歌曲舞動身姿。
這些風格混雜的影像和情節(jié)具有突破想象力的意味,但有時又感覺過于敷衍,似乎是預(yù)算導(dǎo)致無法搞特效的結(jié)果,不過也有可能是沒經(jīng)過深思熟慮就上陣拍攝。導(dǎo)演在最近的訪談里透露出他習慣于這種即興的拍攝方式,這似乎也能解釋這部作品的敘事結(jié)構(gòu),并沒有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完整的情節(jié),全是由許多不規(guī)則的碎片糅合而成。主人公的記憶、幻想和噩夢神出鬼沒地浮現(xiàn),打破時空的呈現(xiàn)方式有一種撲面而來的簡單粗暴感,卻又意外地行之有效,不少現(xiàn)實/幻想場景的切換與銜接更令我聯(lián)想到法國導(dǎo)演卡拉克斯那部遺珠經(jīng)典《神圣車行》。
想要在費拉拉的電影中找到核心主題的觀眾注定要失望而歸,這部新片同樣會嚇退不少觀眾。他近年的作品有逐漸私人化的傾向,去年入圍戛納的《托馬索》就具有明顯的自傳性質(zhì),而這部新作不妨可以看作是導(dǎo)演的心理剖析。畫面上陰暗惡心的情節(jié)未必是導(dǎo)演本人的實際經(jīng)歷,卻很可能是他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遭遇困擾與挫敗的心態(tài)映射。
費拉拉在90年代憑借幾部另類黑幫作品而奠定影壇地位,在經(jīng)歷911之后他毅然告別紐約遠赴意大利生活,之后轉(zhuǎn)向紀錄片創(chuàng)作與拍攝,與美國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無法回到90年代巔峰時期自然是意料之中,但最近幾部在歐洲備受肯定的影片卻要歷盡艱辛才能找到發(fā)行商在美國上映,昔日風光不再。盡管如此,他遠在大西洋彼岸卻仍舊眷戀自己的成長地紐約,拍出幾部以紐約為背景的作品(《戈戈舞的故事》、《地球最末日》、《歡迎來到紐約》)。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鄉(xiāng)愁感似乎與這部影片中男主角的心思不謀而合,于是透過這部作品,我們可以隱約看出費拉拉完成了與過去20年創(chuàng)作時期和解的艱難歷程。
#70th Berlinale#主競賽。費拉拉的新作看得我?guī)锥葢岩勺咤e片場——影片講述了……威廉·達福的一個關(guān)于自己、父親、母親、女人、童年等等……的夢境,中間還有諸如群星、宇宙、太陽風暴之類的鏡頭,這完全是馬利克拍的嘛!既然很快看出是夢境,就不用糾結(jié)敘事邏輯,反而看得挺享受。冰天雪地的極寒之地的小酒館,沙漠綠洲中的手術(shù)室,溶洞,森林里的小屋……風景還處理得挺好的,不過問題有二,其一是作為夢境而言拍得太實了,其二是臺詞有點……媒體場慘遭此起彼伏的哄堂大笑也說明了問題。跟比較仙的馬利克一比就高下立現(xiàn)了(但馬利克經(jīng)常拍得不知所云也是……)。
豆瓣上那個故事簡介太有戲劇性,那多麼人物性格背景讓你閱讀,嘗試重新描述一下看到什麼,有一個很孤獨的男人在西伯里亞住在山洞內(nèi)養(yǎng)了一批狗狗,閒時會在零下40幾度天氣與他們散步,走入另一個山洞會見到一群自稱魔女的肥大女人在自轉(zhuǎn)360度,主角吃了很多,重重複複吃了很多。他又會看到和一個女人做愛(根據(jù)豆瓣簡介的推測這可能是前妻),看到和自己很相似,自稱是他父親的幻像在自言自語,然後看到一尾魚在說話?等等,好像連狗都會開始說人話了,所有事都不正常地發(fā)生,分不清那個是真是假,就像豆瓣的演員表上竟然有Isabelle Huppert?算了,我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而且,相比在柏林地鐵內(nèi)看到的瘋子們不算什麼,本想,打一星,還是,算了?
一種疑似和《多哥》套拍的既視感,仿佛是同場景被拿來用了兩次,卻成就了全然不同的方向。整體仍然停于晦澀難解,但對于夢境的細心拆解—關(guān)于淫欲的臆想或者是隨之抽離的沮喪以及伴生的陰影卻還算明白。但這種“靈魂之旅”的表達實在太過分裂和瑣碎了。
做夢型自傳,視覺元素仿佛噩夢,整個過程太難受了
感受型電影,劇作上有些討巧了,邏輯性不足。
拍的是個啥啊,導(dǎo)演嗑藥了吧……#偶然間二刷,看出來了一部分,但是導(dǎo)演也是聲像/故事上大亂燉啊……
“西伯利亞”不僅是費拉拉自我精神的一次“流放”,也是影像一次流放。只有生活在現(xiàn)實中的人才會去區(qū)分文本中劇情、夢魘、幻境、自傳、冥想…影像本就不待區(qū)分,純粹滾動、分身,不需要像語言指向確切邏輯和意義,因為觀看本身就是意義,視線就是思維延伸,是生命的拓展,是懷疑,是躲避,是欲望也是虛無。
.....這個臺詞真的
有些電影看完之后想罵街,但費拉拉的新片并不是,至少看到結(jié)尾說話的死魚,還是想微笑著給個一星
費拉拉似乎在強調(diào)一種對話,在苦寒,在沙漠,也在幽暗的密閉空間;和動物,和異族,也和或活著或死去的每個人;用愛撫,用血液,也用無法交流的語言。沒有辦法理解電影的文本,不代表不能和影像建立聯(lián)系,費拉拉的電影和我形成了一種私人的互動關(guān)系,影像的刺激下,觀影中的動態(tài)冥想體驗被推到了極致,借助萬物,達到了一種審視自己,和自己對話的狀態(tài),也許無序的文本更加放大了這種體驗。
A film adrift in the cosmos, a film found in a dump. 差一點堅實的物理性。
5/10。黑人問號。夢的探索包括了童年、父母、女人、性、自我,用宇宙、冰山、沙漠、草原串在一起。喜歡跳切的部分,做得十分自然。想起了《原鉆》里的宇宙和《此房是我造》里的地獄,那兩個太實,這個又太虛。
戛納威尼斯絕不敢選的片
坦白說,當然是看不懂。但對于費拉拉而言,電影未必需要什么“言語”,亦無需承擔敘事職能。所見即所得,而一切所見又可組成新物質(zhì),不會是符碼,僅僅是血緣、欲望,是夢、或回憶,是群星同我為伍,是太陽風暴和宇宙浩瀚,在雪原疾馳。一切影像自由放逐,匯聚成這后現(xiàn)代圖景名為Siberia。啟動黑膠唱機,顫動時刻來了!
過往費拉拉虛構(gòu)電影中從未有過的如此酷烈又貧瘠的精神荒原具象,告別城市人煙,一個脫離社會性的人作為野鬼而不解為何心存留戀的回溯之旅。每一個煉獄圖景中因觸碰記憶的分身而獲得超脫前往下一個時空,卻在一步步對社會性的拾撿中再次一件件被剝奪與丟棄,陷入更深的迷失。于是理性終于被擊潰,追隨遙感的星,放棄秩序生存的理性符號,途經(jīng)萬物悲涼,無限宇宙中的苦行僧,倒向一邊,斷然擁抱了虛無,好似費拉拉過去電影中受難的當代圣徒,不斷搶奪和失去活著的溫度。從降臨到毀滅,終究是背離梳理與和解的孤獨,如同這個廢墟世界的盡頭,如同不再為別人的觀看而拍攝的費拉拉。片尾被食掉的魚復(fù)活講話,達福成為片頭的分身,驛站殘骸被無盡的虛空籠罩,或許即將開啟又一輪漫長的生命循環(huán),“西伯利亞”,這場苦澀的現(xiàn)代主義夢囈,渡劫了作者的流放之傷。
不懂
文本本身處理成家庭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失調(diào),或者純意識流都沒什么不好,人與自然呀,沖突與和平呀,也都不錯。然而,這個結(jié)尾呢,合理懷疑是環(huán)保公司突然做了個廣告。都挺好的,都挺不好的。
剛開始以為是費拉拉的《燈塔》,看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是他的《生命之樹》
心情復(fù)雜,看表不下15次,第一次以為捱過一個小時沒想到才過了20分鐘,那一刻真的想奪門而去。即有《閃靈》又有《燈塔》。但這片還是太私密太個人了,猶夢境般的酷刑,不僅折磨威廉達福也折磨了觀眾。前一個小時本來毫無邏輯最后半小時竟突然規(guī)規(guī)矩矩清清楚楚,那一下我甚至因為這個感到失望。。。 西伯利亞這破地方真他媽能把人逼瘋。(說聯(lián)想到燈塔是因為都有威廉達福才是只看到表面的吧???
費拉拉的索拉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