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年看第二遍，感受果然大不相同。

第一集

Matha跟她的pupil解釋司法正義的那段，我的認同感比幾年前更加強烈。

Martha說（大致意思），重要的不是把這個人送進監(jiān)獄，而是讓這個人接受一場公平的審判。我在看到這句之前都一直在糾結(jié)，辯護律師們在做這個職業(yè)的時候到底怎么去建立他們的意義感，看到這句我才知道。他們維護的并不是被告的利益或者一定要相信被告的無辜，他們維護的是司法本身的公正。

這個維護司法公正的過程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辯護律師的存在使得被告的聲音可以被更合理的、用更符合法庭規(guī)范的方式被聽到。在審判的過程中，作為弱者的被告的聲音被聽到，本身就是體現(xiàn)的公正性。二是辯護律師不斷地在法庭中推敲和質(zhì)疑警方和檢方的辦案取證過程，實際上客觀促使了警方在辦案過程中更加規(guī)范化、檢方的證據(jù)鏈的構(gòu)建和呈現(xiàn)更加有邏輯。在這個過程中，即使排除非正常狀況下的栽贓，必然還會有警方或者檢方無意中的失誤被辯護律師發(fā)現(xiàn)，或者有一些辦案流程上的漏洞被辯護律師利用。特別是在那些警方檢方都明確認為被告有罪、但辯護律師成功發(fā)現(xiàn)并利用了這些失誤或者漏洞的案件，例如這一集中提到的沒有指紋的門把手與受害者、社工的證言不合，受害者指認犯罪嫌疑人的過程不夠客觀，被告贏得了無罪宣判之后，不管是警方還是檢方，在他們后續(xù)的辦案過程中一定都會更加謹慎，而立法機構(gòu)可能就會根據(jù)這些案例來出臺更客觀的法律法規(guī)，例如指認犯罪嫌疑人時強制要求雙盲實驗，即設定程序的警官應是不知道犯罪嫌疑人的人，或者更加徹底的采用嚴格隨機程序。

這樣一來因為辯護律師的存在，整個公檢法體系都可以更加完善。我現(xiàn)在覺得，大概有一些辯護律師就是懷著這樣的意義感在工作吧。他們當然也享受贏一場案子帶來的成就感，但當他們被指責他們在為壞人辯護、沒有良心時，他們知道自己是無愧的。因為他們不是為了某個人或者某個案子而工作，他們是為了這個司法體系的不斷完善在努力。

這也是我這幾年越來越明確的觀點。比起人來說，制度本身的完善更加重要。在法律中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大概就是，即使大家都覺得一個人有罪，但如果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審判過程無法判定這個人的犯罪事實，那么我們不能因為我們覺得他有罪就把他關(guān)起來，因為下一次再有一個類似的人時，我們?nèi)匀粵]有可以參照的標準，只能仍然是“我覺得”。長此以往，就亂套了。

第二集

結(jié)合上一集中我對Martha作為辯護律師的成就感推斷，就很能理解Martha從來不為強奸案辯護的原因。

一如上一集中的描述，她并不是認為suspect不值得被辯護或者不值得公平的審判，而是她認為強奸案的取證、斷案過程整個都有極大的漏洞。一開始她對pupil說，有百分之八十幾的強奸案中的被告被宣判無罪，可見強奸案定罪在司法層面上就是非常困難的。根據(jù)上一集的邏輯，如果這個困難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通過努力被克服的，那么也許作為辯護律師，Martha覺得是可以去做辯護的。但Martha后來在法庭空隙又對pupil說她reads about rapes, writes about rapes,然而整個司法體系對強奸案的定罪過程并沒有改善到她認為可以通過辯護律師的努力就能夠達成的程度，所以她一直不愿意做強奸案辯護。

換句話說，我覺得強奸案辯護對于她來說，助紂為虐的風險高過了她期待的對司法體系的改善，所以她一直拒絕強奸案。從業(yè)17年來，她第一次做強奸案辯護。

那么，又如何去合理化這個第一次呢？因為Billy跟她強調(diào)了，這次的案件對于她申請silk的重要性。

Martha的讓步在我看來并不是對Billy的讓步，而是對她自己的原則的讓步。Martha到此為止一直是以一個內(nèi)心純凈的形象出現(xiàn)的，她追求她認為的司法正確，不怯與人爭辯，也不以爭斗為恥。可是她一直是飽有同情心的，她出身公共學校、住疑似basement的簡陋房子，她知道一個痛苦長什么樣子。所以她同情那些會被辯護律師一遍遍詢問性史的女性，所以她一直不做強奸案辯護。這是她的底線。

但是她也想成為silk，成為她對pupil說的可以選擇case、可以有時間休假的QC，所以她試著放棄了一點點底線。我猜，在她放棄那一點點底線的時候，她大概已經(jīng)隱隱知道，等到case結(jié)束，如果她贏了，她可能要一個人慢慢啃自己的痛苦，感受一部分的自己的消失。

為了達到一個重要的目標而打破底線這種事情，我一直以為是一旦發(fā)生再也回不了頭的，只會一步步蠶食掉剩下的底線。就如如果一個組織認為，為了達到組織內(nèi)部成員可以享受更好的物質(zhì)生活的目的，他們可以去掠奪別的組織的財產(chǎn)，那么下一步，也許就會覺得在掠奪過程中傷害甚至誤殺他人也可以接受，在下一步，也許就會覺得與其一次一次地動手搶，不如干脆把要掠奪的那個組織的人用生化武器殺死更省力氣。。。

但也許Martha不會。她沒有贏了case的喜悅，回家之后仍然能感受到痛苦，對原告女性也心懷同情。對她來說，這次的打破底線，也許不只是捅了別人一刀，也是捅了自己一刀，所以她會記住，她下次可能就不會再捅這一刀。

然而我仍然覺得，大多數(shù)人，在短暫地哭過之后可能就忘了這時的痛苦，傷疤好了之后，下次捅別人的時候，再也不會誤傷自己。

第一季客戶是普通罪犯，第二季客戶是高級罪犯甚至超級罪犯，第三季卻是要對抗執(zhí)法部門，然后在最后一刻，質(zhì)疑法庭和法律的意義。 第一季的時候女主為追求皇家律師的榮譽不怕苦不怕累艱苦奮斗永不言棄，她無法理解販毒的孕婦明明可以脫罪卻寧愿認罪只為了進監(jiān)獄避難。第二季的時候她仍然艱苦奮斗，原以為位階高了自由度大了權(quán)利能力也大了，就可以更好地維護正義了。哪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毒梟可以操控監(jiān)獄和律師，貴族階層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還有越來越復雜的案情和再也不是非黑即白絕對對立的原告和被告。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對真相三緘其口，是因為那些法律涵蓋不了，法庭判決不了，檢察官起訴不了，警察打擊不了的，難以言說的原因。、 女主以為成為皇家律師就意味著更自在人生嗎？也許是的?？茨侨齻€為大學生辯護的皇家律師，他們駕輕就熟，酬勞豐厚，只要給證人扣上Liar的帽子就贏了。不論律師的專業(yè)程度，哪怕只需他們的高中教育水平應對那些也許從小就只能在飯店打工的服務生，也可以雄辯之才碾壓吧?？上鞑皇沁@樣的人。她更加狂熱地為客戶脫罪和執(zhí)著地追求真相。為Brendan Kay脫罪，就需要Brendan說出真相，然后Brendan就只有死。這一點觀眾清楚，然而Martha不一定。她也許對這個領域非常陌生，因為她不知道，也不相信能夠有任何權(quán)利任何人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她覺得脫罪對Brendan才是公平的，因為他是被操控的孩子。然而她對Brendan的鼓勵鼓舞安慰，難道不是對一個無知孩童的操控嗎？Brendan對利弊毫無判斷能力，他只憑善良，他永遠誠實。所以無論Brendan應該說，應該不說，女主應該幫他脫罪，不應該幫他脫罪，最后都成了困局。畢竟Martha是在以她認為最正確的方式，照顧這個孩子。而也許頂罪進監(jiān)獄，Brendan也還是會死。我們無從得知。 當然，Brendan的死讓Martha意識到，毒梟是來真的。她也許真的不怕，但她終于打開眼界，看到了一點原本法理世界看不到的東西。然而此時的她，還沒有失望。她感到萬分的憤怒，卻無法反擊，只好不再淌那蹚渾水，老娘惹不起，還躲不起么。Billy十分心累，然而也只好頂住壓力，幫Martha躲避毒梟的聘請。 到第三季，執(zhí)法部門成為了對立面。其實第二季的時候Martha已經(jīng)從一些官司里發(fā)現(xiàn)警察會為了執(zhí)法的方便，為了鋪網(wǎng)抓住犯人，甚至只是因為無法用正常手段將罪犯繩之以法就干脆偽造證據(jù)，也算是栽贓陷害的一種吧。其實將罪犯繩之以法是對的。但是程序正義，法律正義里的一部分就備受挑戰(zhàn)。第二季的對手如果還能夠被碾壓，那么第三季的對手就真真的是有備而來，水平又提升了一大截。當然，第三季里女主也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就是越來越情緒化，對案子越來越不冷靜，對客戶越來越不客觀。她要十分用力，才能維持rational。女主，已經(jīng)在近乎偏執(zhí)地追求真相和正義了，然而所有的人和事都在阻止她接近真相，也有越來越多的不可控因素闖進來，不但擾亂了案情，也擾亂了女主的信仰。第二季最后一集，她和魔鬼做了交易，動機仍然正面，真相也確實符合判決，但女主的防線，已經(jīng)有漏洞了。第三季第一集一開始，她已經(jīng)崩潰一次。劇中的時間線是在第二季季終的一年后。想必這一年里她已經(jīng)見識了足夠多法律被挑戰(zhàn)，而自己又無力挽回敗局，無力維護正義的案子。她以飛蛾撲火的姿態(tài)奮不顧身一如既往地去為客戶拼，爭取最大利益。然而，以前那種隨隨便便碾壓控方，輕輕松松幫客戶全身而退的時代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她不斷妥協(xié)，不斷和客戶談心。以前可能談一次就夠了，現(xiàn)在要多談幾次，才能把客戶的真話套出來。Clive學了一次，已經(jīng)覺得這種方式讓他精疲力盡（對待女人他絕沒有精疲力盡的一天），可想而知現(xiàn)在對一個客戶要談心N次，是一件多么勞累的事。更重要的是，你對客戶表露真心，讓他們信任你依賴你，相應的，你也會對客戶產(chǎn)生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談一次可以是逢場作戲，談幾次。。。所以Martha的情緒失控和對幫助客戶的偏執(zhí)也就可想而知了。前兩季Martha還是回家加班的，第三季每次加班看到的都是辦公室的場景了。 打擊，勞累，投入感情，傷心，再打擊。第三季的實習生不給力，但一個人的過度專注和癡狂，會將自己和身邊的人隔離開來。Clive前所未有地數(shù)次表白，換來的只有拒絕甚至冷漠。Billy不愿吐露病情，然而Marsha也沒有進一步的關(guān)心，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在酒吧喝酒談心。她沒有打電話給媽媽，沒有打電話給爺爺（還是外公），她的世界只剩下案子。然而這些案子還那么地糟心。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愛著她，她只是在燃燒自己。 燃燒自己為了什么呢？為了自己仍然相信的法律與正義，公平與真相。這些東西還殘存在她心里，一次一次被現(xiàn)實擊碎，她一次又一次重整旗鼓沖鋒陷陣。然而前男友的案子，成為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前男友所有的話，都是謊言，除了一句“我沒有殺他”。Martha不斷問，不斷得到假的信息，然后在法庭里被碾壓，被突如其來的案情真相駁得無所適從。最后她終于得到了所有的案情真相，又發(fā)現(xiàn)案情真相不是事實真相。還有一個令人崩潰的消息，就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真正的罪犯都盡在掌握。她，一個皇家律師，自以為通過努力就可以得到真相，結(jié)果真相一直都握在罪犯的手里。 警察沒有，檢察官沒有，法官沒有，法律是一本書也沒有，真相，只在罪犯手里。而女主之知道真相，還是因為罪犯的代理人冒著必死的決心告訴她的。而法官和法庭，還因為真相不可提供證據(jù)為由，讓陪審團忽略真相的發(fā)言。多么諷刺。多么心酸。 這一點，Micky Joy懂。所以他陰郁，不擇手段。(好反諷啊他的姓是Joy，Micky是Michael的衍生名字，Michael的意思是“沒有人像神一樣”，而同時Michael在圣經(jīng)里還是與魔鬼對戰(zhàn)的大天使。) 這一點，Martha突然看到，所以她信仰崩塌，終于身心俱疲，質(zhì)疑一直以來追求的事業(yè)，也在質(zhì)疑：“我是誰？” 有人說她回家了，所以最終消失在Billy和Jake的視野中。是的，她需要回到最初的起點，去思考自己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思考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Clive是愛的Martha的，我不懷疑。然而Billy是愛她且懂她的，所以才能找到她在哪里。Martha最后轉(zhuǎn)身，向前走兩步，看著被Jake攙扶著的Billy，知道有人能夠好好地照顧Billy，她就可以告別了。她不是不愛Billy，她不是不知道Billy愛她，甚至Billy重病在身，他需要她，然而她已不屬于這里，這里是Billy的家，以前也是她的家，以后，不再是了。 歡迎糾錯。 p.s. Given Name MARTHA: From Aramaic ???????? (marta') meaning "the lady, the mistress", feminine form of ??? (mar) "master". In the New Testament this is the name of the sister of Lazarus and Mary of Bethany (who is sometimes identified with Mary Magdalene). She was a witness to Jesus restoring her dead brother to life.

好劇大概都有這樣的魅力，讓本打算克制著觀賞的觀眾，最后用一個下午囫圇吞完。

這也是為什么發(fā)現(xiàn)它爛尾后我會格外失望和憤怒。

編劇的法律水平無需多言。第二集的強奸案看的身為堅持受害者無罪論的我都忍不住懷疑，嫌疑人的行為，在他自己的認知當中，是不是真的不算強奸？編劇可以把刑事案件當中多方主體因各自不同的利益、價值引發(fā)的沖突描繪的淋漓盡致，充滿暗示性的語句，冷漠藏著厭惡的表情，法庭上的聲聲詰問，法庭下的茍且勾結(jié)……從而更凸顯出Martha在一起起復雜的羅生門中抽絲剝繭的能力之高超，堅守原則之不易。

但是，鏡頭轉(zhuǎn)移到情感和辦公室政治領域時，編劇的表現(xiàn)只能用一塌糊涂來形容。

首先Martha決定留下胎兒。

-胎兒的父親是一個Martha不喜歡、和她存在競爭關(guān)系、并且放浪形骸的同事

-Martha每天工作非常多，明明很敬業(yè)卻總不得不開庭前一晚才開始看資料

-Martha沒有背景，全靠自己打拼才有了現(xiàn)在的職位和地位。按常理會更加患得患失。

-Martha和自己的家人情感淡漠。全劇只有連聲音都沒的媽在電話里出現(xiàn)了兩次。

總結(jié)：作為男性本來就相對無知，更應該在流產(chǎn)與否的心理、動機、邏輯方面下更大的功夫，但本劇編劇明顯決定將傲慢的精神貫徹到底，并用自己的愚蠢中和法庭上的鋒芒，避免帶給觀眾過大的壓力。

之后Martha流產(chǎn)了。

-人物：證據(jù)不足被無罪釋放的嫌疑人，一個首集鋪開故事、展現(xiàn)Martha的正直和業(yè)務能力后就退場的工具人。（每集都存在不同的工具人）

-時間：第一集退場后，隔了漫長而精彩（只有法庭部分）的四集，最后一集突然沖了出來

-形象與背景信息：無

-對Martha癡迷的原因：觀眾自行腦補

-Martha之前態(tài)度：克服上文提到的種種不利因素，要留下胎兒

-Martha之后態(tài)度：光速出庭，在結(jié)尾的陽光中微笑

-罪犯：再沒出現(xiàn)，是否受到懲罰未知

流產(chǎn)是一個未發(fā)育完全的生命的消逝，是女性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而不是體現(xiàn)Martha有多么堅強，或者促進戲劇化的工具性手段。如果編劇想通過Martha保留孩子的選擇來刻畫她對生命的尊重，或準媽媽身份帶來的一往無前的精神，他就更不該在最后如此突兀的讓這個胎兒夭折。這不但讓之前的漂亮話“給孩子一個機會”可笑至極，讓對此泰然處之的Martha宛如行為失常，更透出他自己的冷血。

不過Martha的行為失常也不只是在面對胎兒的時候，在辦公室的斗爭中，Martha看似疾言厲色，實際是人人可宰的冤大頭。

Billy笑著說愛她，轉(zhuǎn)頭就跟Clive談論起皇家律師的男女比例，給他吃定心丸；從窗口看到她急匆匆趕路的身影，沒有動容，沒有感動，只有一句得意的“什么臟活累活都可以交給她”——他在和企圖跳槽的Clive對峙時眼眶里都含著淚呢！

Clive，背后捅刀，幫自己的實習生作弊，把Martha拖進“另起爐灶”的渾水。

Nick，在她忙的屁滾尿流的時候瘋狂咨詢，還好最后的結(jié)果大都不錯；以及莫名其妙的頂嘴

Kate，從頭計劃到尾，瘋狂游說，然后被掃地出門，最后關(guān)頭被Martha的“we are 伐木累”所救

Martha作為水平極高的律師，周圍卻都是此等妖魔鬼怪，本身就是一個怪異的現(xiàn)象。不知編劇是否有把對特定同事的不滿投射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配角身上？

說回到Martha。

她在法庭上永不言棄，對正義和真相有著偏執(zhí)的追求：第一集不因?qū)先说膽z憫干擾自己的發(fā)揮，第二集不因委托人的建議挖掘受害者的性史，第三集對童妓不抱偏見，竭盡所能的拯救孩子……每一集，Martha的敏銳、Martha的智慧、Martha將自己信仰的價值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無罪結(jié)果的業(yè)務能力真的深深觸動過我。

Martha回到辦公室，Martha面對著遭遇背叛的Billy——她無比信任和依賴的Billy，她懷孕后第一個通知的對象，Martha告訴他，你要原諒，we are 伐木累。

Martha曾屹立在法庭之上不厭其煩的強調(diào)和身體力行堅守的原則，被編劇輕飄飄扔到了一邊。

不光如此。

面對向自己隱瞞信息的當事人急躁而憤怒的Martha還可以對一問三不知的狗狗眼實習生溫柔耐心。

從一條犯人打了哈欠的信息就能推翻警方所有證據(jù)的Martha還可以對辦公室的暗流涌動一無所知。

前腳罵Kate叛離的計劃很骯臟，后腳就勸Billy放下。

Martha一會是強勢的現(xiàn)代職業(yè)女性、各方爭搶的王牌，一會又成了單純天真、被所有人輪番利用后仍渴望真善美和大團圓的國產(chǎn)言情女主角。全程陰郁克制，臺詞考究，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復雜卻好像沒人感到困擾的逼格英劇，在結(jié)尾完成了向國產(chǎn)瑪麗蘇大愛至上劇的升華。我投入的時間和感情，還有強打起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又被踩了好幾腳。

我真的很為Martha惋惜。如果編劇可以觀摩學習一下現(xiàn)實生活的邏輯，按Martha的能力和口才，她本可以在工作之余活的更加瀟灑坦蕩，如果愿意她可以睡十幾個（或者幾十個）奶狗而不用懷著一個二流子的孩子小心翼翼；她本可以把自己的業(yè)績摔在壓榨她的老板臉上大罵你的收入根本離不開老娘所以shut the fuck up；她本可以不用那么焦慮，不用那么緊繃，不用那么委曲求全。不用強撐著流產(chǎn)后虛弱的身體，還要被安排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如果沒有這么多傲慢的男性，對每個女性，又何嘗不是多了這無數(shù)可能的選擇呢。

不吐不快，歡迎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