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因為他們的特立獨行而被人銘記。楊(馬克斯·馮·西多 Max von Sydow 飾)和伊娃(麗芙·烏曼 Liv Ullmann 飾)是一對個性獨特的音樂家夫妻,戰(zhàn)爭的到來摧毀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為了躲避戰(zhàn)亂,兩人乘船來到了一座小島之上,在那里,夫妻兩過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
好景不長,戰(zhàn)火很快就蔓延到了小島上,軍隊和緊接而來的游擊隊打得不可開交,楊和伊娃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再度面臨巨大危機,好在有好友雅克比(甘納爾·布耶恩施特蘭德 Gunnar Bj?rnstrand 飾)慷慨地出手相救,他們才得以脫離險境。然而,令楊無法接受的是,雅克比在身為恩人的同時竟也是他的情敵,他和伊娃之間并不純潔的關(guān)系令楊心中妒火中燒。
為了讓大家更明白,我們來看看伯格曼的電影《羞恥》里面沒有一個演員暴露導演的構(gòu)思,即表演形象的概念、自己的理解,以及試圖以整體理念對其作出評價。形象完全隱蔽、融化在鮮活的角色中。
影片的主人公們被環(huán)境所壓垮,他們屈服于環(huán)境,從不試圖向我們傳達任何思想,不對影片中發(fā)生的事件下任何結(jié)論,一切留待電 影整體,留待導演的構(gòu)恩去解決。他們表現(xiàn)得何等出彩!我們不能簡單評價這些人執(zhí)好辣壞。我水遠不會認為主人公馮?敘多是個壞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影片沒有作任何評判,因為演員的表演中看不出任何傾向性。
導演在電影中的環(huán)境設(shè)置是為了研究在其中人性的各種可能,根本不是為了圖解某種頂設(shè)的理念。
馬克斯?馮?敘多這條線索拍得何等深刻。他是個很好的人,一個音樂家,一個善良而敏感的人。他貌似膽小。但不是所有勇者都是良善之人,懦夫也末必是壞蛋。誠然,他身體虛弱,性格軟弱。他的妻子比他強很多,她有足夠的力量戰(zhàn)勝自己的恐懼。而馮,敘多卻是無力的。他因自己的軟弱無能飽受折磨,他試圖隱藏,躲在角落裝聾作啞一一這么做如同一個孩童,真誠而幼稚。然而,當生活與環(huán)境迫使他做出防衛(wèi)時,他馬上就成了惡棍。他失去了以往的善。戲劇性和荒謬性就在于,因為有了這種特質(zhì),他反而為妻子所需要,她從他這里尋求支撐和救贖,同時一如既往地鄙視他。當他扇她耳光,叫她“滾”的時候,她依然匍匐在他身后。這里就開始流露出某種消極的善與積極的惡的不朽理念。然而這理念表現(xiàn)得何等復雜!主人公在影片開頭連一只雞都不敢殺,一旦找到『防御手段,他就變成了殘酷的無恥之徒。他有點哈姆雷特式性格:以我的理解,丹麥王子并非死于同雷歐提斯的決斗,那只是肉體的死亡,他死于“捕鼠機”那場戲之后。他一旦明白,他那人道主義者、知識分子的生命法則,如埃爾西諾賤民的命運一樣不可逆轉(zhuǎn),他就死了。這個典型的憂郁者(我指主人公馮?敘多)如今什么也不怕:為了自救,他殺人不眨眼—他為了一己私利而行動。問題在于,二個非常誠實的人才會在殺害和侮辱這種骯臟的事情面前感到恐懼。假如沒有這種恐懼,乍眼看上去的男敢實際上是人已喪失了精神與理性的良知,是與自己罪行的妥協(xié)。戰(zhàn)爭便是催生人類殘忍和無人道行徑的典型。在伯格曼的這部影片中,戰(zhàn)爭是用來幫助揭示人性的手段,就像《猶在鏡中》里女主人公的疾病一樣。
1968年,在越南戰(zhàn)爭的白熱化階段,英格瑪伯格曼制作了這部憤怒而絕望的電影,無站隊無立場,旨在表達反戰(zhàn)思想。早在1966年的《假面》中,伯格曼就在其中放入一組越南和尚自焚的電視畫面,目的是達到震驚女演員的效果,從而使其拒絕講話。而在這兩年間,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以至于他不再有任何立場?
電影《羞恥》沒有給出答案。影片并不直接向觀眾灌輸任何作者意圖,它只負責展示人物的生活,而把決定權(quán)留給觀眾。兩部電影均由麗芙·烏曼主演,她與伯格曼的合作多達9部,第一部就是《假面》。與她搭檔的演員是馬克斯·馮·敘多夫,從《第七封印》(1957)開始就在伯格曼的電影中出現(xiàn)。烏曼和馮·敘多夫【此處原文為伯格曼,應(yīng)為作者筆誤】扮演一對備受折磨的夫妻,他們在《豺狼時刻》和《安娜的情欲》同樣也扮演了夫妻。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三部電影里的夫妻是一回事,改變的只是故事外殼。
影片中的他們都曾是交響樂團的音樂家,如今卻住在一個島上的風干小屋里,以耕作為生。屋里的東西似乎沒有一樣能用的,包括那臺收音機,對于這場似乎永無休止的戰(zhàn)爭,他們只能聽到一些流言。伊娃(烏曼)總在擔心他們的生命安全,并且時??释苡幸粋€孩子。而她的丈夫楊(馮·敘多夫)則自信戰(zhàn)爭不會波及到他們。直到有一天,他們的平靜生活被打破。噴氣飛機低空劃過房子,跳傘飛行員被殺,敵方部隊突襲盤問,以及另一方部隊將其關(guān)押拷問(看似代表本地的部隊,實則民心不再)。
夫妻倆被嚴厲地審問,一份竄改的伊娃受訪視頻讓他們吃盡苦頭。隨后他們被送回家,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家園被惡意破壞。伊娃和上校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古納爾·布約恩施特蘭德,與伯格曼第一次合作是在1944年的電影《折磨》)。她這樣做是為了救他們自己嗎?或許,但很難說。但她的婚姻痛苦無常也是事實。上校走后不久即被敵對勢力捉住,楊將那筆可能贖回上校的錢藏了起來,他這么做是為了懲罰他們的通奸嗎?很難說他到底是否知道這件事。
所有這些(我已經(jīng)忽略了很多細節(jié))刻畫出一對飽受摧殘的夫妻,他們安寧的生活被撕碎,被迫進入一個恐怖而絕望的新世界。戰(zhàn)爭時刻考驗著他們的人性,他們是誰,他們真正的感受又是什么。影片結(jié)尾眾人淹沒在茫茫無際的大海,隨之鏡頭轉(zhuǎn)向天空,其荒涼孤絕在伯格曼電影中實為少見。
《羞恥》被美國影評人協(xié)會評為年度最佳影片,在四十年后的今天卻缺乏關(guān)注——相對于《假面》來說。如果他肯在影片中直接指射越南戰(zhàn)爭,或許該片能產(chǎn)生更深刻的影響。相反地,他對影評人將《假面》解讀為反越戰(zhàn)的做法感到不悅,尤其是僅僅因為其中的一個片段。應(yīng)當說,《假面》所要表達的遠遠不止這些。在這部影片中,你會發(fā)現(xiàn)他刻意隔離外界信息,從而將關(guān)注點聚焦在人性上(正如他在神之沉默三部曲里做的那樣)。這并不是意味著他變成了現(xiàn)實主義者或是傳統(tǒng)的故事作者,而是證明他擺脫了意識形態(tài)的束縛。
意識形態(tài)是《羞恥》里的一個敵人,楊和伊娃遭到懲罰是因為他們被懷疑是敵對勢力的支持者,但是影片沒有顯示任何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信息,發(fā)生在哪里,兩方分別是誰以及他們各自代表什么。對于影片里那些被抓捕的平民而言,他們沒有出路。楊和伊娃既不是另一方的支持者,也不是這一方的愛國者。在某種意義上,影片指射的是伊拉克戰(zhàn)爭中的普通平民——或者是任何你能對號入座的戰(zhàn)爭。
原文:
In 1968, at the height of the Vietnam war, Ingmar Bergman made this angry and bleak film that was against all war, and argued that it didn't matter which side you were on. In 1966, in his "Persona," he had used the famous televised footage of a Vietnamese monk burning himself alive to shock an actress into ceasing all forms of speech. In the two years between, what had changed, so that he no longer took sides?
It is a question without an answer in "Shame," which does not deliver a message in any formal way, but simply offers people and their lives and leaves us to conclude what we choose. Both films star Liv Ullmann, his actress in nine films starting with "Persona." Her co-star is Max von Sydow, who had worked with Bergman since "The Seventh Seal" (1957). Ullmann and Bergman play a tortured couple, as they also do in "Hour of the Wolf" and "The Passion of Anna." In a strange sense, all three films are about the same couple; only their narrative changes.
They were once symphonic musicians. Now they live in a weathered house on an island, growing fruits and vegetables. Nothing in their house seems to work, including the radio, so they hear only distant rumors of a war that has been waged seemingly forever. Eva Rosenberg (Ullmann) is concerned with the danger to their lives and to her desire to bear children. Her husband Jan (von Sydow) believes the war will pass them by. Their serenity is interrupted by jet planes flying low over their house, the killing of a parachuting airman, the arrival of troops, their inquisition, and eventually their incarceration by the other side (which seems to be the local side, but loyalties are divided).
They are questioned harshly. A falsely doctored video of Eva is used against her. They are sent back to their home, only to witness its wanton destruction. Eva has sex with the colonel in charge (Gunnar Bjornstrand, who first worked with Bergman in a 1944 film he wrote, "Torment"). Does she do it to save them? Probably, but hard to say. Her own marriage is painfully uncertain. Later, Jan conceals money that could have bought the colonel's freedom from the other side. Does he do it to punish their adultery? Hard to say if he has actually witnessed it.
All of this (I have left out many details) paints a portrait of a couple torn from their secure lives and forced into a horrifying new world of despair, testing them both to discover who they really are what they really feel. The overwhelming concluding passages, interrupted by shots of the sky, are among the most desolate Bergman ever filmed.
"Shame" was named best film of the year by the National Society of Film Critics, but is not much talked about 40 years later--certainly not in comparison with "Persona." It might have made a greater impact if he'd made it specifically about Vietnam, but I believe he was unhappy that "Persona" had been decoded by critics as being against that war, all because of one image; it was about, and against, a great deal more. In this film you can see him shifting away from message and toward the close regard of human behavior and personality (as in his "Silence of God" trilogy). That did not turn him into a realist or a conventional storyteller, but it freed him from ideology.
Ideology is one of the enemies in "Shame." Jan and Eva are punished because they are suspected of being "sympathizers," but the film lacks any information about where it takes place, who the two sides are, and what they stand for. To a civilian caught in the middle, there is no way out. Jan and Eva are not sympathizers for the other side, but neither are they patriots for this side. In a sense, the film could be about the ordinary non-combatant people of Iraq--or, pick your war.
"Shame" is available on DVD, alone or packaged with "Hour of the Wolf" and "The Passion of Anna."
最純粹的攝錄“戰(zhàn)爭背景下人性被異化”的主題,可視的一切皆指向于此,較小的敘事空間正滿足于論點的凝聚。影片除“羞恥”外便再無他物摻入其中,將人的內(nèi)在逐步剝開直至赤裸在外。每一次觀看伯格曼電影都是對自我內(nèi)在感知的審視。
扭曲而惡毒的戰(zhàn)爭當然是人類史上的極大羞恥,放于電影中的角色身上,懦弱、虛偽、不忠等等,同樣是羞恥的載體,而在戰(zhàn)亂之前,人變得冷漠兇殘到失去人性,同樣是羞恥的一種。1968年這一覺醒時代,伯格曼用一部比戰(zhàn)爭更猙獰的電影,探索情人間的平等與共性,以及人與人之間岌岌可危的人性界限。
字幕悲劇了,提前60000毫秒都對不上
我,是因為生活的壓力才日漸猥瑣的嗎……被摧毀的,該何處尋找救贖(伯格曼有非常敏銳和知性的文化人式的自省,有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多了,看過后深陷自責自厭,但是帶著濃濃的自憐味道…………結(jié)果就是,我不是在為自己的惡而自責,而是在為深知自己不能夠“完美”才自憐自怨,呵)
那些人是要多沒有人性才會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又有多少人因為一場戰(zhàn)爭失去人性?!獙懺诙頌鯌?zhàn)爭時。
難以置評。對柏格曼而言是《羞恥之夢》(Dream of Shame),對烏曼而言卻是職業(yè)噩夢……
士兵強行把女主拖到房間一扔,然後轉(zhuǎn)頭拿下嘴裡的煙,甩門……這段反復看了三四次……有種心理高潮……(我不是女權(quán)婊嗎!?) 貼著兒童畫的房間,醫(yī)生冷漠地診斷病人,其他人冷漠地拖走病人或尸體……當年天真作畫的你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戰(zhàn)爭這種極端情況讓人遠離倫理,只想赤裸裸地吐露自己——當著你丈夫的面吻你,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你,和你說知心話,抱你要做愛……不管你是否願意。最後,懦夫不小心掌權(quán),卑鄙,絲毫不性感,只覺得醜陋。
說不通的小戰(zhàn)爭,暴力對人的異化。多處人物行動設(shè)計成沒有上下文,比如市長通奸、船長跳水。手法沒假面那么實驗性,但也看到一些新東西:沒有反打固定機位的對話、手持追隨角色的長鏡頭。烏曼的抬頭回首、夫妻二人站在幾近純白的畫面里看著被毀的田野、小船里的夢:兩位主演的表演又讓電影豐富了一層。
上承德萊葉,下啟塔可夫斯基,完全的視覺享受;老塔的所有視覺元素都在這里了啊。關(guān)于羞恥,雖然女主嘴上說著:像是生活在別人的夢里,what if 別人醒來感到羞恥?實際上一直在討論的是每個人如何面對自己的“羞恥”,并且這討論在心中會自然地從戰(zhàn)爭蔓延開來。
戲劇沖突這么強烈,很不伯格曼啊。這是一個非伯格曼也能拍出來的電影,當然仍是好電影。他們倉惶逃竄在死亡之海時,張力達到了頂點??上Э催^《麗芙與英格瑪》,導演當時正與女主感情危機,公報私仇,在冰冷的海上他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卻讓倆衣著單薄的主角NG無數(shù)次,非常破壞觀影情緒,只想樂。
作者架空了戰(zhàn)爭背景,以一對前藝術(shù)家夫妻的生活為介入口,牽引觀眾游蕩了一個荒誕而又殘酷的異元次空間,見證著人性的墮落由此批判戰(zhàn)爭之罪惡。開頭和結(jié)尾的兩個夢境敘述,一個惡兆一個醒悟,而中間則是無止境的靈魂游蕩,從逃離房子到逃回房子再至房子被燒毀最后困于大海,房子作為一個象征符號在影片中這個家庭的基體和靈魂的寄托被徹底摧殘。伯格曼賦予了生活瑣事的生命力借以塑造人物,抽空時間空隙并壓縮戲劇性場景,在極端環(huán)境下產(chǎn)生的詼諧感得以讓人感受到人類即螻蟻,被他力而控制影響的生活難以堅持人性本善之說,茍且存活代替惺惺相惜,幾場對話戲剝離了視線的主體化便預示了情感交流的幻滅,影片結(jié)束將矛頭指回了充滿壓迫的時代,但這漫長的夢境卻是真實的。此外伯格曼對聲音的處理有著人文主義關(guān)懷,煙霧繚繞下的戰(zhàn)爭場面有第七封印的印象
活下來的都不是完整的人了 @Art Gallery of NSW
開場,機械裝甲車和對講機的聲音首先闖入,暗示著威脅性的張力,視覺上,亮如白晝的炸彈襲擊,以及形如蘇聯(lián)蒙太奇中的空襲,不得不感謝斯文·尼克維斯特,將影片塑造為驚悚氛圍,并可以和同年《豺狼時刻》進行對照,“現(xiàn)實”與超現(xiàn)實。戰(zhàn)爭是陣地化,意義化的解域/反解域關(guān)系,《羞恥》卻將這種意識形態(tài)超驗化,空襲是一種神秘主義的神啟式懲罰,及其向內(nèi)在,心理的向度,在后半部分,它將轉(zhuǎn)化為一部室內(nèi)劇,作為人類墮落史—諾亞方舟的一種變體,陷落的伊甸園與末日般的景象是歐洲的,美學的世界之終結(jié),以一種受難的姿態(tài)面臨現(xiàn)代性的入侵。
戰(zhàn)爭下的生存免不了羞恥。片中麗芙烏曼說:“有時一切恰似一場夢,不是我的夢,是別人的夢,但我也被卷進去了。夢到我們的人醒來,而且感到羞恥時會怎樣呢?”這是最好的控訴,戰(zhàn)爭不是普通民眾想要的,卻使民不聊生,這是何等羞恥?伯格曼的戰(zhàn)爭片驚悚恐怖諷刺,羞恥感從頭一直蔓延到尾。
[羞恥]在伯格曼的作品里算是比較跳脫的存在,他完全放棄了模糊性而旗幟鮮明地表達出他對意識形態(tài)的厭惡。戰(zhàn)爭對于人們道德感的摧毀以如此直白的方式被呈現(xiàn)出來,讓人覺得簡單得幾乎有些可疑。伯格曼選擇夫妻關(guān)系作為切入點,顯然是在試圖把外界的戰(zhàn)爭投射到微觀心理層面,但二者的連接實在過于淺顯。
#重看#以夢開始,以夢結(jié)束,中間靜躺的是一個巨大的、他人的夢,我們在其中無論痛苦或歡樂,終究要醒來,醒來依舊在另一個夢里,從這點上來說,伯格曼同樣注重時間的綿延;甚少觸及戰(zhàn)爭題材的伯格曼,出手就如此絕望,濃重的黑暗令人無法呼吸,雖然他自己也承認并不擅長戰(zhàn)爭題材,但“當外在的暴力停止、內(nèi)在的暴力開始時,《羞恥》也開始變成一部好電影了?!?/p>
比起Shame(羞恥)這片更應(yīng)該叫Angst(焦慮),一切都在推人走向焦慮的頂點:繁殖的焦慮、戰(zhàn)爭的焦慮……女人逼男人振作,槍炮聲仿佛有人在不停敲門,鐘聲也響個不停。Gunnar的角色從構(gòu)圖到行為都代表著戰(zhàn)爭一般的強力意志在不斷挑撥、拆散主角二人關(guān)系,后面軍人抄家更是直接,更可怕的是,焦慮源會被更大的焦慮蓋過,即使開槍殺死也不得解脫。這樣堆砌焦慮的做法幾乎是卑鄙的……但我還是,喜歡
在戰(zhàn)爭中,人的命運如同浮萍,難免會萌生「自己是他人的夢境」的荒誕感,在生命威脅中,情感依舊扮演著搗亂者的角色,而結(jié)尾湖面上浮尸無數(shù),茍活著的幸存者們才是真正的羞恥。
瑞典300年來無戰(zhàn)爭,人口不到1000萬,人民生活幸福,婦女地位相對其它國家要高很多,男女平等一直領(lǐng)先世界,伯格曼并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但是兩次世界大戰(zhàn)在歐洲如此頻繁的發(fā)生,在北歐向南張望的伯格曼將戰(zhàn)爭的無緣由、滑稽可笑、對人性巨大的試探及破壞在此片中呈現(xiàn)。敘事也是越來越緊湊、劇情也一浪高過一浪。伯格曼的電影,我很難預測到走勢,就算此片是1968年拍攝,你也很難在其后的導演看到如此講述戰(zhàn)爭的。伯格曼??闯P?。
伯格曼鏡頭下的戰(zhàn)爭宛如圣經(jīng)《出埃及記》中所寫的天譴,場面并不宏大但森羅萬象、并不寫實但富有詩意——原諒我用如此褻瀆生命的詞語來描繪戰(zhàn)爭,因為伯格曼的戰(zhàn)爭反思并不落腳于戰(zhàn)爭本身,他關(guān)注的是那對避戰(zhàn)的夫婦因戰(zhàn)而亂。好戰(zhàn)是羞恥,反戰(zhàn)也是羞恥;泯滅的人性是羞恥,僅存的愛也成了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