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以坐落于太子的金都商場為背景,商場以售賣廉價婚禮商品聞名,電影的主角莉芳在商場的婚紗租賃店工作,與另一婚禮攝影店的年輕東主Edward拍拖七年,Edward被視為莉芳的白馬王子,結婚似是遲早的事,但原來莉芳有個不能結婚的秘密。
「婚姻」一直被描繪為愛情的大團圓結局,三十開外的女性除了結婚生子,似乎沒有出路。電影以太子的平民化婚慶圣地金都商場為背景,三十多歲的婚紗店員為了應付男友催婚,逼于處理早年為錢假結婚的爛攤子。每天都離不開婚嫁話題的她,如何選擇自己的人生路向?
電影有個很棒的隱喻,阿芳買烏龜的時候,不是她自愿要買的,但她就被老板莫名強賣了。之后她回到家,她丈夫說,你不過是把它從一種禁錮帶到另一種禁錮里啊。阿芳飼養(yǎng)著烏龜,漸漸也與烏龜產生了感情。
就像影片中的阿芳自己,她沒有嫁給愛情,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莫名推進婚姻的墳墓,從家庭、生活的牢籠來到婚姻的牢籠,區(qū)別是籠子更小、桎梏更多了,但她也慢慢能接受和屈從,直到有天她跳出來,終于大口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她才意識到,自由是多么令人舒坦。
烏龜是緩慢而被動的,就像阿芳自己面對愛情一樣。而她之所以會養(yǎng)成這樣的性格,與自己的成長環(huán)境和社會對女性的偏見有著很重要的關系。從這一段婚姻里,我們應該好好反思當代獨立女性如何在這個巨嬰男人國里立足。
影片里有一段,阿芳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想要父親參加自己的婚禮,父親含糊其辭,自己在那頭打麻將玩得不亦樂乎——典型的在原生家庭中缺愛的孩子。得不到父母關愛的孩子在成長中都更傾向于不斷討好父母,日后就養(yǎng)成了自己討好型人格。
所以在買烏龜的那一段,她根本沒想買,老板硬塞給她,她也就接受了。在婚姻里也是,這個男人硬塞給她的許多東西,盡管她不想要,但她還是莫名全盤照收了下來。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這個男人的家庭,母親對他無微不至的照料,以至于他什么都聽母親的,自己除了上班和打電動什么都不想,面對愛情極其的幼稚,沒有擔當,只知道不斷向女人索取,電話轟炸,根本不關心阿芳真正想要什么??吹臅r候我恨不能往這個男人嘴里直接塞個奶嘴來堵住他的迷惑發(fā)言。
這對香港人其實是當下很多人在面對婚姻時都會出現的狀態(tài),男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女人變成自己的客體與他者,希望女性在婚姻中滿足他們各種需求,比如說,與他承擔家庭的負擔,幫他撫育子女和照顧老人。
看似好像是男女在承擔不同的社會職責,但其實這劃分是由男人定的,男人把自己當成主角的時候,覺得女性只有兩種,一種是被馴服的小鳥,一種是無法被馴服的“蕩婦”,只有當我們進入女性視野,以女人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我們才能看到女人在這一生要經歷多少不幸與艱辛。
很多人忍不住拿這部電影與《82年的金智英》做對比,確實,金智英就是結婚生子后的阿芳。
金智英帶著小孩去咖啡店,小孩不斷拍打智英導致咖啡灑了,路人都在議論、不滿,希望女人就乖乖在家?guī)Ш⒆?,別帶著孩子出門了。然而一個女人所要面對的艱辛與不幸,以及在社會里受到的壓迫,沒有人能看見。
“憑什么你在認識我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對我指手畫腳、評頭論足呢?”這是智英對那個陌生男人說的。然而來不及倆人爆發(fā)激烈的爭吵,這段就此收尾,因為,傳統(tǒng)觀念在潛意識里告訴他們,“好男不跟女斗”。
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男人在指手畫腳的世界。
小的時候,女孩子從父母那兒聽到,男孩子拉她們頭發(fā)、欺負她們,那是因為男孩子喜歡她們。可是沒有人問過她們,被扯頭發(fā)的時候疼不疼,男孩子欺負她們的時候,她們會不會覺得無助與想哭。
再等大點,父母又教育她們,“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要嫁人的?!?/span>為什么嫁人與讀書沖突呢?因為在他們這句話的潛臺詞下,嫁人=當男人生育的機器。
于是,在整個東亞地區(qū),無數個金智英和阿芳出現了。
說回《金都》。其實里面那對大陸人的感情也很有意思。他倆代表著另一種感情模式,導演明明讓這對出現在福州,女人嘴上操著的卻是川渝方言,這是有一定用意的。在川渝地區(qū),女性通常沒那么順從,她們會更為潑辣,所以那個女孩敢直接跟男人吵嘴,告訴男人自己的需求是什么,最后男人是安穩(wěn)回歸到她身邊了——但這是以男人犧牲自由為代價的。
雖然電影里直接表現出來的吵架只有那一場,但當著一個陌生女人的面她都敢這么吵,可想而知在影片沒表現出來的地方他們倆經歷了怎樣無休止的吵架,才會讓一個向往著在LA曬著太陽喝著威士忌的男人變得唯唯諾諾,在香港買幾罐奶粉,然后乖乖回家,養(yǎng)兒育女。
影片中,大陸男的單程證遲遲沒有辦下來,我們可以做個設想,如果他的單程證辦下來了呢?他會不會拋下這個懷著他親骨肉的女人遠走高飛?而且,雖然實際情況是他回歸了家庭,但以他這種自由慣了的人,他的心就能安穩(wěn)下來嗎?一個強勢的女人與一個拴不住心的男人的組合,未來恐怕也是不堪想象的地獄吧?
在當下社會環(huán)境里,女性地位確實相比過去提高了不少。但我們應該看到,女性并沒有獲得完全的尊重與平等的對待,因為遺留在人心的偏見和女人不得不面對的生育問題,注定男女在某些問題上形成沖突和對立。
婚姻,它涉及到的東西很多,尤其是在中國的環(huán)境里,兩個人的婚姻其實是兩個家庭的聯姻。影片中有一段,阿芳談及婚禮的時候,她認為自己只是在表演的演員罷了。
確實,如果放到大陸,問題會更嚴重。婆媳問題、彩禮、房車、婚俗等等各方面千頭萬緒的東西叫人心煩。親朋好友鬧婚玩得不可開交,四個長輩能七嘴八舌地吵到他們入土,自己本是婚禮的主角,現在反倒搞得像個局外人。
當人們被現實壓得抬不起頭的時候,會不會有一刻幡然醒悟:我們結婚是為了什么?為了讓自己本就悲劇的人生變得更加悲慘不堪嗎?
難道婚姻的意義,不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了獲得神圣的承諾,在真誠的祝福里,相伴扶持著走完一生嗎?
人應該是要大膽追求真愛的,不應該被婚姻束縛了手腳。尤其是一個女人,當你決定要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問問自己,這個男人值得你托付一輩子嗎?將來面對生活的千頭萬緒,你們有能力一起抵御狂風暴雨來犯嗎?
如果你篤定地相信他可以,那么你是幸福的;如果不行,你就像影片里的阿芳那樣,把全世界拉黑,給自己的心放個假,遠走高飛一次,暫時的逃離,喘口氣,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終于還是決定開個自己的公眾號:Imagine Heaven。
海報上的片名logo已值得玩味——太子站的「太子」二字來自以愛江山不愛美人聞名的愛德華八世,《國王的演講》主角喬治六世即是接了他的位,而男主也叫Edward,影片通過臺詞明示:女主莉芳當時仍然相信這個童話式巧合,但Edward終究不是住在白金漢宮那位,燈牌logo的中英文片名排布暗示,太子只是香港的太子,它位于金都之下。
金都商場作為婚姻的象征,背后是一套現代社會疊加著傳統(tǒng)觀念的規(guī)訓系統(tǒng)。童話不過是緩解現實壓迫的幻覺,太子只會在經濟和行動上永遠服從母上旨意。此類符號的重置成為人物弧光構建的程式——從腳后跟能否著地以區(qū)分陸港人,引出內地人從不會飛的鳥類進化來因此更向往自由的理論,到最后莉芳領會了自由,楊樹偉卻說沒有人是鳥類演變的,這是一次符號的重置。
從要拯救一只翻身的烏龜,到發(fā)現連未遭受苦難的烏龜都不能拯救,亦意味著女主爭取多一絲自由空間不可得,到連現時的自由都被侵襲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有一處細節(jié):莉芳對楊樹偉說「你知道微信的對話會被監(jiān)控的嗎」,卻被對方的「妳現在不一樣被妳男朋友監(jiān)控」駁得啞口無言。這是作者將內地人作為她者視角,導出的一次對港人本身自由觀的審視,莉芳的問題是從她人獲得的、不帶自身經驗的話語,反而已有這種經驗的楊樹偉可以反過來質問她的生活,因為作為內地人的他可以直覺性地抓取這種相通之處。因此,只有個體通過生活實踐獲得實在的自由,一個群體才有機會去爭取未來的自由。那么回過頭來,暴露的衣物要丟掉、準岳母常擅自帶人看房、未經商量地準備擺酒,這些被擅自做主的任人擺布仍能接受,而養(yǎng)龜是她試圖通過拯救其他被困生靈抒發(fā)自己渴望的出口,今日連「養(yǎng)龜的自由」都不可得,她才明白,只有自己先爭取到自由,才有權利解救她人。于是,當男主愿意去買一只翻身龜、試圖理解自己之外的人的時候,她已進入下一段路程,這又完成了一次符號的重置。
符號的重置需要的前提是理解的錯位。各種瑣細問題在漫長同居(壓縮的空間)中被擱置,理解的錯位未曾被交流彌合,愈少交流則隔閡愈深,2:35:1的畫幅更凸顯了這種隔閡;當結婚與假結婚兩個主事件使時間也被壓縮、而婚姻本身也意味著占有的時候,占有與隔閡的沖突便暴露在攝影機前了。于是,我們只能看到親密關系逐漸演變成壓迫與掙脫的形態(tài),而它亦可置換到陸港關系中,實際上我們對「中文」這個詞的理解都有本客的視角之別,才會出現公安問「會說中文吧」,女主以為是指粵語、點頭后開始講的詼諧細節(jié),我瞬間想起去年警察記者會上央視記者用普通話提問,翻譯官回答本次記者會以中英文雙語交流?!改阕兞恕埂赶的氵砹私馕覇ā埂斫獾腻e位充斥著一段關系,有一方從來沒有意愿進行平等的交流,嚴肅的理解,個體間、群體間的情感才如此疏離與貧瘠。
這部港片即便有內地人、港人及對自由的探討,卻很難得沒有落入政治寓言的窠臼,我們在其中找不到對位同隱喻的入口,但不可說它沒有進行社會表達的企圖。不要忘了,這是一部女性電影,當然不能以杜琪峰、邱禮濤的方式解讀它。《金都》從女性的身體感受出發(fā),不那么在意結構的工整,以人們足以共鳴的種種經驗細節(jié)串起一類生活,在仍將曠日持久的陸港關系中輸出了同樣重要的表達。
2020香港電影金像獎最大贏家是《少年的你》,但有三部純正港片很引人期待,《麥路人》(10提1中)、《叔·叔》(9提2中)和《金都》(8提2中)。 隨著近日《金都》流出資源,終于三部片都已能觸達內地觀眾。
《金都》是第四屆香港“首部劇情電影計劃”的獲勝項目。
這個計劃可能我們沒聽過,但是此前有一些口碑不錯的港片都是出自歷屆這一計劃,例如《一念無明》、《點五步》、《淪落人》、《以青春的名義》、《G殺》等等。
香港電影市場沒有內地資本雄厚,離開合拍或許拍不了大場面大制作,但純正港片沒有消亡,題材轉向更為日常更為現實的圖景。
但上述港片,即使幸運如《一念無明》、《點五步》能被內地院線引進,但票房都過不了千萬。
《叔·叔》因為題材敏感不可能引進,《G殺》更是被404,連天王天后坐鎮(zhèn)的《麥路人》都在內地遇冷,小制作、無大咖、現實生活題材的《金都》更難被引進了。
沒被引進的港片,如果“愛優(yōu)騰”也沒買,那就只能寄望資源黨了。
《金都》在香港表現不錯,剛上映初期是票房冠軍,甚至一度被媒體捧為“年度最精彩香港電影”。
金都,即金都商場,是香港實際存在的地方,主營婚慶商品,從婚紗、攝影到喜帖、喜餅一應俱全,影片也有在此實景拍攝。
但眾所周知,就跟內地很多批發(fā)市場紛紛倒閉或更換形態(tài)一樣,在電子商務大潮的沖擊下,這樣的商場面臨著衰敗。 影片中金都商場的B1因為租不出去被閑置,以致有些人都不知道金都還有地下一層。
金都下面是商場,上面是住宅,但房子特別小,屋內一覽無遺,也意味著當代人要保持隱私是多難。
女主人公張莉芳(鄧麗欣飾)和男友Edward(朱柏康飾)就工作和生活都在金都。她的內心感受是,被困在金都。
張莉芳三十出頭,在閨蜜的婚紗店做事,Edward則開了一件婚紗攝影店,兩人蝸居在商場樓上的出租屋。
他倆已經在一起七年多,要開始籌劃結婚了。
原本計劃是貸款買個新樓盤搬離這里,但Edward他媽以兒子上班方便為由,主張買下這間出租屋。
周圍人都認為Edward是張莉芳的白馬王子,本片的英文名也叫《MyPrinceEdward》。
其實很有深意,金都就位于香港太子地區(qū),香港有太子道、有太子地鐵站,都是取自PrinceEdward。
“太子”指的是英國的愛德華王子(PrinceEdward),即后來的英皇愛德華八世,關于他最有名的故事就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為一個女人放棄了皇位。 用《MyPrinceEdward》這個英文片名,應該一方面是香港在地文化的體現(就像金都也可能解讀成金色都市,香港無疑是金色都市的典型),另一方面也是代表了張莉芳內心對愛情婚姻的幻想。
既然是幻想,往往容易破滅。
張莉芳的Edward是個什么樣的對象呢?
有自己的小事業(yè),為人也老實,閑暇的愛好是打電動,沒有太多花花腸子,但他有個致命傷。
Edward是個媽寶男,銀行戶頭和他媽聯名,婚房由他媽做主、擺酒由他媽決定、結婚的日子也由他媽來挑。而他想和阿芳結婚,也是因為他媽對他和女友同居了但沒結婚有意見。
媽寶的男人,往往在兩性關系中會有控制欲——常年被老媽控制,反過來要從控制女友/老婆那里獲得心理補償。
Edward會管張莉芳穿衣服(嫌阿芳的牛仔短褲太短先斬后奏就扔了),發(fā)信息給阿芳未獲立即回復就信息轟炸,查她電話定位,翻她手袋。
而且是個醋壇子,連張莉芳的Les閨蜜都不放心,更別提防備別的男人了。
緊張你,跟關心你是不一樣的,前者也許只是不信任你。
張莉芳又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她在路邊小店的水族箱里看到一只烏龜翻了身,好心提醒店主。
結果店主以為她想買,就兀自裝了一只塞給她,還報了價。
她小聲嘟囔,這也不是我剛才說的那一只。
店主說這一只更好。
她也沒多說什么,提著烏龜走了。
男友Edward在商場里當眾求婚。
Edward像個王子一樣從扶梯緩緩下行,兀自說了一段貌似很感人的求婚誓詞,她根本沒說yes,就見Edward兀自給她套上戒指了。
親吻時張莉芳的肢體語言也是抗拒的,但沒人在意,大家都在哄笑。
她雖然笑容尷尬,但默默接受了。
張莉芳的性格特點很清晰了,拘謹唯諾,容易妥協(xié),甚至很少抱怨。
影片的主線劇情就是:張莉芳要和Edward結婚了,但鑒于男友的大男子主義,她需要背地里解決掉一個爛攤子。
原來十年前張莉芳離家出走,急需用錢走了偏門,和一個素不相識的福建男子楊樹偉假結婚,后來由于中介被抓并失蹤,這樁婚姻一直存續(xù)著,為了再婚需要先離婚。
單方面訴訟離婚耗時很長,找到楊樹偉是當務之急。
張莉芳登了報,楊樹偉也很快出現了(此處情節(jié)稍微有點過于輕巧),但楊樹偉要求張莉芳先配合他拿到香港身份,再和她去辦理離婚。
科普一下,港陸婚姻,結婚后每一天計0.1分,滿150分就可以申請單程證。
張莉芳猶豫一番后答應了,在和楊樹偉的相處中,這個假結婚對象啟發(fā)了她反思人生。
以前內地人和香港人作比較,內地人總是觀念舊、眼界窄、穿著老土、行為保守的那一方。
但楊樹偉相較張莉芳,則是更崇尚自由、思想更開放的一方。
楊樹偉打扮比較潮,會吐槽香港的房子好小,會吐槽千呎豪宅的廣告(內地約92平米),他的一些言論都是張莉芳之前鮮少聽過的。
-“你們香港人現在這么老土的嗎?”
-“你有去過美國嗎?難怪你不理解自由。”
-“蠢人才急著結婚,結婚證書有什么用啊,屁用啊”。
-“蹲著時可以腳后跟著地,因為我們是從一種不會飛的鳥類進化過來的,這種鳥特別向往自由?!?/p>
楊樹偉能說點粵語,張莉芳卻幾乎不會說普通話,如今的大環(huán)境下,開放點的香港人都學普通話啦。
還有,張莉芳沒有微信、手機沒有漫游,還輕信微信對話會被監(jiān)控的謠言。
但后來反轉了,張莉芳自我意識覺醒去追求自由,楊樹偉卻因為女友懷了男胎就擁抱婚姻了,還改口說“我們都是猴子進化的,不是小鳥進化的”。
這是影片很有意思的地方。
原來,自由啊,夢想啊,那些宏大的追求,都是可以一朝拋棄的,人性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活著始終是一件務實不務虛的事。
在內地,當然有催婚的陋習。原本以為港女身處的社會環(huán)境會開明些,原來“華人天下,莫非王土”,女性一旦過了三十,就是會面臨靈魂拷問。
說起來,“港女”也是有反轉的。原本是貶義詞,形容香港女生自戀、拜金、媚外,現在提起,對應的是獨立自信、干練聰明、胸口有個勇字。像楊千嬅、鄭秀文、鄭希怡等人都是港女氣質代表。
以前演過很多香港愛情片的鄧麗欣,此次飾演的張莉芳是一個非典型港女,但最后她雖然也還迷茫,面對“不結婚就有自由了嗎?”的問題答不出來,卻依然離開Edward踏上尋找自我的旅途,還是保住了港女底線。
《金都》也是女導演處女作拍女性題材,由黃綺琳自編自導,她第一次執(zhí)導劇情長片,此前是很厲害的編劇。
她確實很會講故事,影片里有很多的細節(jié)塑造。
例如張莉芳那件被Edward抱怨寬松露肩帶的針織衫、Edward用完不會收攏刀口的指甲刀,甚至“李潔冰”這個玩梗的名字,在片中都有前后呼應,并用來表達情緒轉變。
影片也涉及很多主題,男女不平等、LGBT、高房價、原生家庭、婚戀觀等,但并無堆砌之感,也不會失衡,而且以不是特別沉重的姿態(tài)就獲得了觀眾共鳴。
Edward應該還是愛張莉芳的,但他的愛太淺,感覺只是有個飲食起居的伴就好,而不是尋找人生伴侶,因為他完全忽略張莉芳的內心感受和需求。
Edward指責張莉芳什么事都不跟他說,所以他才不了解她,但張莉芳跟他吐露心聲,他又捂起耳朵不肯聽。
末了,想問你一個問題,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算不算假結婚?
本來這部電影要表達些現代思想的,評論里很多,就不說了,沖著好的一面本來可以打至少3星半的,但是。。但是?。∮刑O果手機的年代應該不是很早的年代,里面對內地的描述是不是還停留在至少90年代的印象中?!!刻意的表達內地不自由,內地的落后,內地的。。。。人流,這些承認有過。。。但這是多少年前的了???!即便是還有,那也肯定是極少數的,電影里這樣一拍直接成黑內地了。導演尼他瑪思想多落后?還想表達有些人評論的什么女性新思潮。。屁?。。?!女主男朋友的反應最正常不過了,已經攤開的事情女主都幾乎不解釋,是不是過于女權主義了?就沖這些,就得怒打一星?。。。。。。。。。。。。]辦法,本人還留有一絲對電影好壞評論的理性,沖著電影的整體性和有想法,給你加上一星。。。。。。。。好久沒吐槽電影了。。。。。 信不信,把男主女主換個性別,分分鐘渣男標簽上身
作者: PrincessNoodles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在影片《金都》中,導演黃綺琳則展現了:就連準備婚禮這件事也可以成為愛情的墳墓。
《金都》是導演黃綺琳的長片處女作,在第39屆金像獎上提名了包括最佳編劇、新晉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等在內的8項大獎,并最終拿到新晉導演以及最佳原創(chuàng)電影音樂獎。
此前在各大影展放映時,《金都》也收獲了很多好評。高口碑以及獎項加持,可以說這就是今年最值得一看的港片了。
《金都》講述了一個關于婚姻與自由的故事。
女主角阿芳在金都商場的婚紗店工作,與婚禮攝影師男友Edward相戀7年,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在準備婚禮事宜之時,阿芳的秘密被男友發(fā)現,原來她已和一個大陸人結婚十年之久。
十年前,為愛情離家出走的阿芳沒錢付房租,只好通過中介出賣了自己的婚姻——和大陸人楊樹偉假結婚。為了能和男友順利結婚,阿芳需要幫助楊樹偉拿到單程證,對方才愿意離婚。
而在與楊樹偉離婚以及準備婚禮的過程中,阿芳發(fā)現自己并不是很愛男友Edward。
影片中充滿了對于婚姻的諷刺。在電影前半段,導演在不遺余力地告訴我們: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婚姻就是不自由。
無論是外部環(huán)境還是內心,即將步入婚姻生活的阿芳都處于封閉的、被壓抑的狀態(tài)。
片名叫《金都》,觀眾在電影中卻看不到光鮮亮麗的國際大都市,取而代之的是魚龍混雜的婚慶商場、不見日光的地下室走廊、逼仄的出租屋、鄰居家轟鳴的裝修聲……
而正是這間漏水、廁所剛剛好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出租屋,即將成為阿芳的婚房。盡管阿芳討厭這個房子,盡管她也曾詢問過房產中介想要買新房子,但由于是男友Edward的母親付首付,所以他對于阿芳的抗議置若罔聞。
阿芳沒有選擇婚房的自由。
而在親密關系方面,阿芳和Edward則像是生活在一座巨大的巴別塔中,無法溝通交流。
在見到昔日同居好友之后,回到家中的阿芳明顯若有所思。當阿芳提到自己的過去時,Edward用一個類似“企鵝肉”般的笑話接過了阿芳的話。
Edward對阿芳的控制欲極強:不讓她穿露肩帶的毛衣、過短的牛仔短褲;一分鐘不回信息就會對阿芳進行短信轟炸……
阿芳說:“如果讓Edward選擇我車禍死或者和別的男人曖昧,他一定會選擇我被撞死?!?/p>
Edward的母親也不尊重阿芳:她來阿芳家從不打招呼、自作主張地決定辦酒席、擅自扔掉阿芳的烏龜……在她的世界里,阿芳的想法并不重要。
阿芳就像是她買下的那只烏龜一樣,被即將到來的婚姻和社會囚禁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抬頭就是她那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未來。
和大陸人的婚姻是假的,但她和Edward的婚姻又有幾分真呢?明明不再喜歡對方了,卻由于世俗的原因硬著頭皮結婚,算假結婚嗎?
和為了金錢的假結婚相比,哪種更虛偽呢?
大陸人楊樹偉的婚姻觀則和阿芳的完全相反。楊樹偉和阿芳假結婚是為了拿到香港身份證,想要去美國,想要自由。
他的話語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對婚姻的不屑:“蠢人才著急結婚”、“結婚證書有什么用啊,有屁用”、“我告訴你,結婚之后更沒有自由”……
有趣的是,在電影結尾,導演似乎又推翻了自己“婚姻=不自由”的論斷。
楊樹偉和阿芳的人生進行了互換。想要自由的楊樹偉選擇了和女友奉子成婚,放棄了他等待十年的自由;而阿芳則離開了男友,選擇了不結婚。
結婚后的楊樹偉對阿芳說:“不結婚就有自由了嗎?那你想去哪里?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阿芳沒辦法回答。
導演在借楊樹偉之口發(fā)問,但她也沒有給出觀眾答案。她只給出了阿芳離開男友后,在惠州小面館里一個人輕松吃面的鏡頭。
娜拉出走之后的故事,留給了觀眾去想象。
這是導演黃綺琳的長片處女作,在此之前,黃綺琳的身份是編劇和作詞人。
《嘆息橋》《瑪嘉烈與大衛(wèi)綠豆》均出自她手,那首入圍了金像獎最佳原創(chuàng)電影歌曲的《金都》,詞作者也是她。
正是因為有此前的編劇經驗,《金都》劇本的完成度十分高,完全沒有處女作的生澀。
導演本人也曾在采訪中說到:“為電視劇寫劇本是一段很好的經歷,很能鍛煉你對劇本的執(zhí)行能力。很多沒有做過電視劇的創(chuàng)作者在執(zhí)行劇本的時候可能會異想天開,但很難做到,我對劇本的執(zhí)行能力得益于這段經歷?!?
導演想要通過Edward對于阿芳的控制來體現阿芳的不自由,所以Edward顯然不是一個討喜的人物,但高級的是在導演并沒有刻意丑化Edward來達到她的目的。
Edward并不是一個工具性的丑角,他更像是我們生活中就能遇到的普通男性。他有一些讓人難以忍受的缺點,但他對女友的愛也是真的,在阿芳的烏龜被母親放生之后,他去給阿芳買了一只新的烏龜。
導演給Edward寫的人物小傳中有這樣一段:
“Edward的人設是在英國修讀電影,但回流香港后卻放棄拍電影,以媽媽的資金在金都商場開婚攝店。小套房是媽媽給他租的物業(yè),墻上固然有不少電影海報。更有一場戲,Edward如廁時手上拿著電影書,這些側寫了他對電影的喜愛??上КF實中,他的事業(yè)卻離理想越來越遠,電影是曾經的夢想,除了婚姻,人生中還有許多的煩惱,能讓Edward這名角色更立體?!?
而楊樹偉也不同于以往我們在香港電影中看到的大陸人形象。
港片中的大陸人形象多年來隨著社會經濟的變化而產生變化,但無論如何,從《打蛇》到《恐怖雞》,再到《榴蓮飄飄》《低俗喜劇》,大陸人的形象總避不開根深蒂固的偏見和刻板印象。
但在本片中,作為一位介入港人生活的闖入者,楊樹偉并不是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拋開了極端又夸張的想象,這一角色反而讓人覺得很真實。這和導演自己的經歷有關。她所就讀的浸會大學里有很多來自大陸的學生,“楊樹偉這一角色,有著不少當時我在浸會大學跟大陸同學相處的養(yǎng)分?!?
大陸人和香港人假結婚是一個帶著社會議題、很容易變得偏激的故事。想要丑化其中的一個角色很簡單,但導演始終帶著溫柔去對待每一個角色以及她想要討論的議題。
兩個來自不同地區(qū)和文化環(huán)境的人相遇,互相改變對方,這不是兩種意識形態(tài)的激烈碰撞,更像是兩個真實的人的相遇。
昨天《金都》發(fā)布藍光碟之后,導演黃綺琳更新了豆瓣短評:“看完之后想給錢的可以私信我?。ㄓX得不好看也要給錢的喔)?!笨梢哉f是很可愛了。
采訪中,導演透露自己的下一站是要去日本學日文。請一直溫柔地創(chuàng)作下去吧!
《金都》不是《婚姻生活》or《婚姻故事》
《金都》是知乎、微信、小紅書上百萬閱讀的熱帖
不是他人的故事,不是私人的情緒,是觸手可及的群體性的女性窒息時刻。
不會晾衣服的男朋友;不斷闖入的老婆婆;還有永不停息的電鉆。
紅色的出租房不是婚房,是以愛為名的地獄。
原來薩特早就預言過,他人才是真正的酷刑。
不能露肩帶;近乎綁架一樣的求婚;軀殼一般的禮服。
金都不是小商品城,是一座女性的監(jiān)獄。
琳瑯滿目的婚紗,是最美的囚服。
不斷的信息轟炸;被丟掉的短褲;被窺探的帆布包。
大巴不是大巴,是娜拉逃亡的路。
而福州,從來不是終點與救贖。
她試探他對二婚的態(tài)度。
他說:“你不是也介意二手房么?”
有人將墮胎過的女性比喻成死過人的房子。
女性與房子,殘忍又昂貴的隱喻。
以闖入者姿態(tài)到來的王八,被闖入者帶走。
她問:“我們以后會不會一直這樣”
他說:“當然了”
他就這樣,愛打游戲的媽寶男,認為女朋友,哄一哄就好了。
然而我們都知道,被放生的王八是壓彎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二汶說,就算要結婚,也要去荷蘭,那里可以抽大麻。
鞋柜上金凱瑞對著一切翻著白眼。
Playtime里,婦人聒噪地重復著失效的溝通。
蝴蝶夢里,婚姻與愛永葬火海。
所謂的雙喜不過是人生四苦罷了。
另:我不太喜歡大陸仔和的設置,導演對于婚姻的敏銳觀察力并沒有在陸港關系上并沒有生效。
一個行李箱早已泄露黃綺林的無力。我認為墻,關上了我們看世界的窗,也關上了世界看我們的。這不一定怪黃綺林,但卻實是影響了劇作的流暢,也在以另一種方式真實地反映陸港關系。
枕邊的男人以為她要的是童話婚禮,卻不知她想搬離房頂漏水的金都。協(xié)議的男人可以向她描繪自由天空,卻終要回到需要采購奶粉的福州。她要拿了禮金向賓客表演相愛,簽了契約幫老公收拾馬虎,打開漫游將自己鎖入牢籠,或是下單買下自由。不愿變成因為婚姻不得翻身的龜,只想退化成用腳后跟可以蹲立的鳥。
一旦男人決定要娶誰,女人唯有立刻奪路而逃才能自救,我所知道的半數婚姻都始于意外懷孕,還有不少婚姻由再要一個孩子來掩飾與修補裂痕,
我看見Edward走下電梯來求婚,實在好笑,這個調度未免太棒,一是符合金都商場的設置,那臺上上下下的電梯真的很有用,二是它拓展了電影要討論的婚姻關系,沒有那么的平等或平行,它好像是上行下行的階梯,后來莉芳重新遇到楊樹偉,也是在電梯上上下下,那都不是搖擺,是一種更像振蕩的感覺,也是在那一刻電影進入了更深的婚姻主題的討論,這是個巧妙的設置,把婚姻中一切冷冰冰的東西都攤在眼前,又令假婚姻擁有了一個時間期限,我好喜歡這樣的錯位,假的存在久了,一切都有不同的振蕩,在這些面前,莉芳所邁出的人生一步,是關掉自己的手機定位,但確實是很重要的一步。
劇本優(yōu)秀,寫出港女恐婚的種種掙扎,用真假結婚的沖突,反思婚姻與幸福的矛盾、自由與身份的意義。道出男女對感情和婚姻的不同,對兩岸的疏離也有港人一貫的調侃,沒偏袒任何一方。在對話中不斷把玩“自由”的定義,表達都蠻高級的。開放式結尾就像“娜拉出走”一樣,讓觀眾來權衡角色的選擇。
作為呆夠七年能拿永居但根本不想拿的內地人,在香港看這部電影,我想用腳趾給女主摳個三室一廳。真的很希望香港導演別再扯到內地了。香港人對內地明明不了解,也不關心。臺詞有點俏皮,但是整體不太行,跟《叔·叔》不相上下。
劇本精彩,演員表現非常出彩,尤其入圍男主角的朱柏康,他的角色難就難在他自然演出一個毫無施力點的普通男子,你不能批評他他是這麼本分,你也不想誇他他又是這麼俗和無聊,更別提長不大沒有任何擔當。電影有一個我覺得值得玩味的地方,莉芳哪兒都能去但不知道去哪和楊樹偉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沒有這麼好去,兩個人都感覺不自由,看起來最自由的是Edward,所以自由就是不要想太多嗎?如果電影是以這個暗喻兩岸關係,倒是精準又尖銳。
男主演的真好,好久沒有這么真實煩人的直男角色了。
是仔才舍不得打掉…一句很刺痛的臺詞
另一種政治隱喻的劇作寫法。結婚/不結婚,背後深層的其實是中港關係中的「自由」。一紙契約是否會五十年不變?「我地一直都係這樣?!菇Y婚會失去自由,但問題是,不結婚就會想得到理想的自由?這才是劇本最有趣的地方。最諷刺的是,一個大陸人渴望拿到單程證就會覺得是自由,質問一個香港人不懂得自由,而香港人會反問自由的定義是什麼,微妙的不言而喻。龜的象徵意義,從一個地方去到另一個地方都是被困住,所以「放生」象徵著的就是女主的歸宿。但結局反而很曖昧,她真的離開了麼?點解仲要買大張的餐桌,這個虛偽的反抗是做給誰看?值得玩味。另外似乎有一條隱藏的女同感情線,其實張麗芳是深櫃?朱柏康奉獻了近年港片最令人深刻難忘的男主角演出!
終于在這一屆迷影精神賞之前看完了提名的十部影片了哈哈,這部差不多可以排在我的2019港片最佳。毫無疑問,黃綺琳將成為未來香港最值得期待的女性導演。她的視角太舒服啦,不刻意去樹立對立,但是又很柔和地將各種處境展現給你看。至于片中拋出的那些問題,也算是當下的一個普遍困境,好在影片并不志在替觀眾做出解答,而更像是某種善意的提醒。片子拍的舉重若輕,小幽默大主題都打磨得很舒服,蠻難得的。三星半入四。
把一個女人的貧困和出逃的過程拍得非常細膩。陸港關系只是背景,影片要說的還是極盡壓抑的傳統(tǒng)和年輕人的困頓。尤其是男女主貌合神離的情感狀態(tài),看似輕描淡寫,其實筆力千鈞?!拔覀儠恢边@樣嗎?”“會啊?!蓖耆碾u同鴨講。
永遠長不大的廢物港男,遲鈍但至少覺醒的港女,習慣金錢先行但最終選擇務實的內地男子,盡可能地放下地域刻板印象,又盡可能如實地反映了近20年來兩地的新關系新矛盾,難得一見,耳目一新。
你結婚;李潔冰。用微信會被監(jiān)控;那你不一樣被你男友監(jiān)控?用婚姻故事隱喻港陸關系的變化,其實金都也罷,婚姻也罷,香港對大陸最后優(yōu)越感的自由也罷,永遠都是一座座圍城: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城里的人想逃出來。
螺螄殼里做道場,太驚艷了
太棒了??!題材選的就好,聚焦一個香港女人結婚前后的各種糾結心態(tài),卻又沒有局限于此,而是糅合進另一個香港社會問題,所以看出劇本實在是太扎實了,第一次看到香港電影對內地部分的戲這樣真實,人物也很實在。表演上鄧麗欣絕對是影后級的表現,但老實說男朋友、老公兩個配角也演得相當不錯??,事實上,每個角色都恰如其分,真是太棒的香港電影了!
還沒說我允許,你就已經把裙子扔出去。還沒說我愿意,你就已經把戒指戴上來。童話也許并不美麗,王子成為母后的棋子,公主化成沉默的影子。遠方也許并不自由,結婚成為幸福的標榜,離婚仿佛人生的罪狀。對于那些并未做好準備結婚的男女,婚姻的形式是大于內容的,明明感覺如置深淵,還要裝作身在天堂。阿芳的第一次結婚是因為無知,這一次她不想結婚是因為開始有所知,結尾沒有給出答案,恰恰也是一種答案:或許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樣,但至少知道不自由是什么樣。先有自知,方有自由。以前常說要二人世界,婚后發(fā)覺,二人各有各的世界,才算是二人世界。多次出現的紅綠燈聽覺暗示很巧妙,我總覺得人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是下意識焦慮的,阿芳面對綠燈路口,猶豫著該不該走,導演抓住了這個洞察。輕靈卻有力道,許久不見的港片佳作。PS:海報上的囍是四個苦字。
同是婚姻和女性話題,好過《82年生的金智英》,甚至也不輸《婚姻故事》,鮑姆巴赫在兩個頂級演員加持下才完成的效果,新人導演(甚至)不動聲色便達到了。
比較驚喜,相比同樣是女導演處女作的《過春天》更加真實自然。婚慶大樓里的真假結婚,禁錮在小屋內的愛情與婚姻,陸港臺甚至美國和創(chuàng)作上到底哪里更自由。真不是黑大陸,也許那就是人家的日常,包括對自己所反映的也很透徹,開玩笑的表現最后也能得到理解,如果都報有這樣的心態(tài)明天會更好吧。舞臺劇出身第一次演男主就獲得提名,媽寶男承擔了大多數的笑點和悲傷,但鄧麗欣讓人眼前一亮的成熟表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沒提到女主還是很遺憾,那項最佳歌曲她也應該不會出席頒獎禮現場演唱。#金馬56#
都市男女無聊的感情生活之下,夾雜著陸港問題的表達。一個為了香港身份假結婚的大陸人問身為香港人的女主:“你去過美國嗎?沒去過,怪不得你不懂自由。”話未落音全場大笑,但想到此時此刻,笑完就想哭了。
導演最妙的地方在於她既是一個站在女性視角、對日常生活有深度思考和探索的作者,同時非常有幽默感。人生的困境和徬徨,兩地之間的差異,被她講的自然真實又俏皮輕盈?!妇退阌辛俗杂捎衷鯓幽兀坑辛俗杂?,你就真的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嗎?」我想這不僅是導演的追問,也是我們這些還在這裡的人心中的追問吧。/ps,導演把福州拍成了一個農村是因為沒有拍攝許可只能在港村找地方假扮,請大家體諒一下小成本非合拍片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