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名導尤里西·塞德爾在轟動國際影壇的“天堂三部曲”多年后再出新作,故事講述一名過氣歌手在意大利渡假勝地,靠著為銀發(fā)旅行團獻唱、化身種馬服務熱情師奶來圖得溫飽,當聲稱是他拋棄多年的私生女突然現(xiàn)身,他的生活也就此改變。尤里西·塞德爾透過拿手的荒誕題材與極簡影像語言,將視野由人性擴大至歐洲時局,讓這個販售義式風情的過氣情圣,成為一則諷刺歐陸盛世不再,并為過去殖民作為付出代價的當代寓言。
奧地利導演尤里西·塞德爾在拍攝一系列邊緣人題材的紀錄片后,突發(fā)奇想要拍一部虛構劇情片,焦點放在一對奧地利兄弟身上,弟弟是過氣的情歌王子,哥哥是鐘情拍攝男童照片的怪人。他最初的計劃是拍成一部雙聯(lián)畫作品,結果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物都有獨立發(fā)展的空間,于是創(chuàng)作出兩部作品:《里米尼》和《斯巴達》。
首先亮相的《里米尼》入圍了去年柏林電影節(jié)競賽單元。這部虛構的劇情片與導演的邊緣人物紀錄片無異,仍著力于挖掘一位過氣歌手/兼職舞男生活中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憑借僅剩的魅力在度假勝地攫取中老年女粉絲的關注與愛慕。另一邊廂,他與失散多年的女兒之間又衍生出故事線,也無非是好萊塢電影中常看到的那種不負責任的父親拋妻棄子、多年后重遇子女、主動補償及自我救贖的情節(jié)。看過阿倫諾夫斯基的《摔跤手》或者《鯨》的影迷,一定會對類似的情節(jié)似曾相識。只不過在導演塞德爾的手中,這種庸俗的題材并沒有迎來大團圓結局,而是意想不到地變成一則影射當代歐洲時局的諷刺寓言。
影片由男主角回到奧地利家鄉(xiāng)參加母親的葬禮拉開序幕,引入他與父親及兄長的描繪,之后返回到意大利里米尼,再引出女兒的角色。導演有意刻畫男主角與父親、男主角與女兒兩組人物關系,無形中將二戰(zhàn)前后歐洲三代人的肖像并置,勾勒出不同意識形態(tài)與現(xiàn)實追求的觀念:男主角的父親患上老年癡呆癥,在療養(yǎng)院安享晚年,卻仍對納粹年代無限眷戀;生于戰(zhàn)后的男主角靠自身優(yōu)勢風流過活,視金錢為快樂之本,滿腦子排斥外來人的思維;而女兒則代表著歐洲新生的一代,他們不勞而獲、向上一輩索取,并積極接納新移民,趨向種族融合。
故事講述與諷刺隱喻這兩個層面處理得頗為有趣,有別于以往作品的絕望與壓抑,塞德爾增添了不少漫畫式的描寫,以及猝不及防的幽默色彩,為這個鬼城般的環(huán)境留下一絲生機。從男主角唱出悠揚的懷舊金曲,到一成不變、自信爆棚、風度翩翩的造型,還有患上老年癡呆的父親不知參加誰人的葬禮,還有女兒做出稍顯刻板的叛逆舉動等等,輕松地將日趨嚴峻的老齡化社會與愈演愈烈的難民問題順手拈來。
觀眾不知道男主角此前究竟以何為生,也不知道女兒經歷了什么人生挫折,這種人物被抽空歷史、活在當下的塑造偶爾讓人費解,卻迅速敞開了豐富的聯(lián)想空間。男主角似乎象征著不斷衰落的歐洲,卻依然活在完美的幻夢里;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能憑昔日輝煌立足于世界;然而,無法給年輕人太多承諾,深陷于阿拉伯移民的泥潭而無法自拔,荒誕的結尾便是對歐洲當下時局的諷刺與影射。
由此,影片再次浮現(xiàn)出歐洲白人原罪論的觀點,導演此前的“天堂三部曲”和《獵人們》均有涉及。這表面上是在講述一個風流父親為補償多年不見的女兒,不得不與敘利亞難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可笑故事,實則暗示著歐洲白人要為過去的殖民行為負上代價,這種針對白人自作自受的諷刺筆鋒與金棕櫚導演魯本·奧斯特倫德的作品何其相似!
我不認為Rimini的主角代表任何東西,不代表歐洲的墮落,如此等等。他是就是他自己,或者說他不太是他自己,到電影的結尾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無法再成為他以為他是的那個人。整部電影是幾乎令人厭煩的情歌大放送穿插著無數(shù)主角穿行在小鎮(zhèn)荒地間的鏡頭,他和這個地方一樣破敗,衰老,風光不再,往來于勉強愿意雇他表演的歌廳間。而鏡頭一轉,他又回到舞臺中心,明星Richie Bravo,依然風度瀟灑,讓那些和他一樣失去青春的女人們神迷。甚至他的歌聲仍然是美麗的。情歌里唱的是你是我的唯一,我和你到永遠,我一直在你身邊,他也反復對那些女粉絲這么說,給他們提供性服務,拿錢。甚至他們的性愛很性感,過剩的脂肪在另一只手的愛撫里變形,和年輕時的偶像上床這樣夢想成真已經足夠讓她們興奮了,換句話說,是幻夢和現(xiàn)實的距離讓人興奮,帶來快感的是那種陡峭,是突然從一段跳到另一端的瞬間,是忘記身處隨時墜落的高空。這種非常抽象的夢幻、這種懷舊感傷之情的情欲提純物,和純粹動物性的東西混合得像同種東西。這和X里面那種求之不得的空虛的哀傷不一樣,X里面有一種愛憐,而在Rimini,這些渾身松弛的疲憊的人,只想再次被不知節(jié)制的性欲激發(fā),感覺自己還能當個動物——動物,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好像已經是夠不到的標準。能夠再次成為動物是一種生命力的目標,只有這渴望被滿足他們才會感覺自己是人。主角在和一個老顧客做愛時,顧客年邁的母親睡在隔壁,時不時發(fā)出嗚咽,女人被口到一半匆匆忙忙地下去給母親喂水,然后回來繼續(xù),他們又演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實在沒辦法,主角說對不起,情況有點尷尬,但這不是你的錯,永遠不是女人的錯。她還是給了錢,他們客客氣氣地告別,女人走到母親的房間里哭了,開始喝酒。主角收割著女人們對他的幻想,而他們共同懷念和消費著那個時光,他的收入來源就是源源不斷地供給情歌來延續(xù)她們的還有他自我的幻夢。其實主要是他自我的幻夢。他拋棄的女兒帶著男朋友來要缺席十八年的撫養(yǎng)費,他想用自己對待粉絲那一套柔情懇求來蒙混,但是不行了,這里不是舞臺,是生活,十八年他沒有做父親該做的事,并不是兩首情歌能銜接的中場休息,他被迫面對他實際上是的那個人。于是有一天,他約了兩個富有的女人,在他簡陋的樓里喝酒、說色情笑話,他說我們來玩躲貓貓游戲吧,你們都來找Richie Bravo。兩個女人開始用手機打著燈在樓道里找,漆黑一片,她們都年紀很大,喝得爛醉,她們開始發(fā)冷,他不會把我們丟下了吧?可是我們已經找遍了,他不在。這時候我們想到,Richie Bravo很可能已經甩掉了她們,就像甩掉了他的女兒一樣,Richie Bravo最喜歡消失,因為Richie Bravo并不存在。在我們和女人們一樣絕望的時候,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xiàn),走到其中一個女人身后,擁抱了她。我被觸動,即便預感到一切。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里,他開始弄她的乳房,贊美她,脫自己的衣服,用很迷人的聲音問:你迷戀我多長時間了?現(xiàn)在他全部都是你的了。他們做愛,他用手機拍攝了視頻,一遍遍問她你要我嗎?你要我操你嗎?你需要我嗎?第二天在一輛車里,他把這視頻放給女人的丈夫,說你看她多騷,你看看,你別躲你看。這天下午他找到女兒給了她一筆錢。然后他回到家里,放起自己以前的唱片,得意地扭動。一切,包括別人的幻夢,都是關于他自我的幻夢。他把錢給了女兒,他覺得自己干得不錯,他又變成他引以為豪的自己了,中間做了什么都可以被省略掉,那是幕后的事,要緊的是舞臺上的事。當他女兒說我要搬進來和你一起住時,他沒想到女兒所有的朋友都搬了進來,中東地區(qū)的人,他甚至不懂怎么和那些女人調情,她們都裹著頭巾,不看他。他只好躺在自己的床上。你沒法通過一次表演變回那個人了,你永遠地知道這不再是你,說不定從來都不是,再也不能假裝不知道。
看到一群群木訥老人,和凝滯的動作,就覺得這片子實在應該交給Roy Andersson拍成癡呆喜劇,那樣更容易反襯出人物的落寞、孤獨與哀傷
6分是有的 有點破敗平淡版的「摔跤手」的感覺 對慵墮身體的直白拍攝滿好的 我們都要面對年華老去
現(xiàn)實和隱喻兩個層面的講述都相當有趣。身材臃腫、早已過氣的情歌王子憑僅剩的魅力在臺上繼續(xù)籠絡一大票中老年女人,提供性服務以換取金錢收入。另一邊廂,老男人與叛逆女兒的親情描繪,女兒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索回10多年的撫養(yǎng)費。老男人對應著衰落的歐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能憑昔日的輝煌立足世界,無法給年輕一代太多承諾,卻深陷于阿拉伯移民的泥潭而無法自拔。
這還金熊提名了?
Schlager真的逼死我了…景觀幢幢,暮年恐怖,coward親緣的宿命,標配難民元素,all in limbo。冷峻是唯一溫情。
7。#72ndBerlinale 里米尼的冬季.
兩星半。尤里西·塞德爾對難民如何影響奧地利表達了非常清晰的觀點,白人有家不得歸,難民卻鳩占鵲巢。母親這一形象是影片的靈魂所在,表現(xiàn)形式卻是頹敗,甚至缺失的,而正在孕育的新生正如歐洲的環(huán)境一樣,白人與難民難以言說的融合。塞德爾的導演技法在線,男主角邁克爾·托馬斯的表演也很是上乘,無奈劇本太過松散冗長,待到片末已然令人喪失興味。
其實在拍歐洲。從老人在地下打不開的塑料貼紙門開始,在破敗的歐洲小鎮(zhèn),散不去的濃霧,年邁的荷爾蒙,窗外不停的車流,無能狂怒不僅是父親,也是歐洲。嫁接東北完全沒問題 hh 更真誠寫實的鋼的琴?!氨”系谋睒O熊”太準確了,部分還是挺精妙的,難民變成了雕塑蠻post達內,一種景觀化處理。后來才意識的其實在拍歐洲,輝煌過的建筑,要錢的小孩兒,過分入侵的難民,連硬不起來也是。酒后亂性應該是我看過拍的最好的了。老年癡呆的父親最后的敬禮絕了,家庭是最小單位的政治。
本以為只是一個老白男和他惡臭產業(yè)鏈的故事,沒想到結尾女兒男友和難民又打翻了一切。每個人都有他的苦衷,但所有人又都如此可鄙。歐洲最原始野蠻衰老的一面,除了塞德爾,還有誰能給我們?
不管用什么議題去包裝,都實在無法提起興趣關心中年猥瑣白男的生活有多失敗破落。
冬之旅唱給納粹,情歌唱給后資本主義殘骸里放縱的old fart,喪母的歐洲,扣在了難民題上的red rocket;Ulrich融合和延續(xù)了他對白人原罪的想象,對地下室,母子戀,肉體歡愉的癡迷,難民則成為白人身體上沉默的凍瘡
聚焦中途末路的白人歌手,窘迫的生活狀態(tài),面對家人、工作、生活,困頓躊躇。人到中年的落寞與辛酸,苦楚與懷念慢慢道來~(立青映畫字幕組翻譯)
比政治隱喻(幾乎是明喻了)更有趣的是老年人隱秘的被壓抑的欲望和幾乎溢出屏幕的腐臭,和阿松在專教四個人看完了這部老年情色片,被急色的阿松快進了好幾次
#72nd Berlinale# EFM online-主競賽。雖然挺有冒犯性,但是有點不太配得上主競賽,感覺項目有點騙合拍資助的意思(人設以及奧地利段落……)。里米尼這種度假城市在冬天簡直是鬼城(但是總是要擺幾個難民也是……)。跟《摔角王》可以連起來看,人渣父親總有個女兒是為啥……但歐洲導演拍就更狠了。導演連人物前史好像都懶得編,就給了一個一遍一遍又一遍重復的規(guī)定情境。除了一句“Dolce Vita”,跟費里尼毫無關系。最后突然轉成了一個寓言故事(歐洲老齡化,被難民占領)也是讓人意外哈哈哈哈。(片中歌曲主要來自Mick Thomas)
干啥呢這是?想了半小時不知該說點啥。
與其說是聚焦中老年白男,不如說是對老年人生活廣泛關注的視角。過氣小明星和他的女伴們串起了不為大眾所關注不為主流所知曉的老年人隱秘的生活欲望。處于淡季的破敗海邊度假小鎮(zhèn)仿佛只是為男主和成群結隊的老年游客停留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一種仿佛被放錯位置的懷舊氣氛,帶一點淡淡的冷幽默和不真實感。結局神轉折,女兒和男友以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給這個暮氣沉沉的地方帶來新鮮的血液,真是一個不錯的走向,不同層面的邊緣人群就這樣在天涯海角相遇相處了。說惡心的人你們一輩子糖水一輩子不會老??
似乎把精力全都留給了賣弄丑相,但自嘲的內容則“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沒有留下深挖的空間。
“天堂三部曲”后塞德爾重回男性視角。里米尼成了晚期資本主義弊病的化身,他吟唱眷戀并出賣所剩無幾的欲望來抵抗衰頹的景觀。熟悉的樂隊指揮機位和低重心構圖下,凝緩的影像對應了滯重繁冗的“現(xiàn)世報”——特別是難民議題的呈現(xiàn),幾乎是過于直白地懟在了結尾,徒留一個模糊的立場。原罪累累,救贖蒼白而尷尬,醒世恒言已經很多,塞德爾并未抓住最好的那一個。
《冬之旅》中的德奧幽靈徘徊,一場被拉長的腐尸秀。如此漫畫的結尾實在沒必要。
太冷了,太冷了,一時無法理清是對主角還是對影像的厭惡(群戲ok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