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光榮到底是誰？---評電影《光榮的憤怒》

  首先，這個評論不適合沒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人，但是這里我向你們推薦看看，因為，它并不完全代表一個藝術作品，更具有價值的是，它是一個呼聲，一個在中國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的一個呼喚真理的呼聲。
  其次，這個評論也不適合那些根本不關心中國社會現(xiàn)狀的人，因為剝掉影視的外衣，《光榮》是一個對中國社會現(xiàn)狀的批判，這種批判如此犀利，一直于從當時開始看這部電影直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在懷疑，這樣一部敢迎面痛擊社會時癖的文藝作品，怎么會通過我國電影審查部的。既然它允許在中國放映了，那我只能欣喜地說，中國還是有在藝術中做批判工作的人的，而且現(xiàn)在這個趨勢正在上升，也說明，中國人民正在從無知愚民慢慢轉向有頭腦，自我意識的合格公民。
  再其次，仿佛有些人說《光榮》類似《三峽好人》。但我這個評論也不太適合那些喜歡類似《三峽好人》偽批判文藝的觀眾的，因為在文藝作品中有好有壞，有上有下，而真正接近群眾生活，從心中熱切盼望在自己作品中，探討一個社會問題，并力圖尋找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案的人，肯定不是《三峽》的導演。

1．我們先回到題目中提到的問題，光榮到底是誰？
  葉光榮是我們討論的這部電影里黑井縣黑井村的村支書，他和在村里一手遮天的熊家四兄弟勢不兩立，但是表面上唯唯諾諾，完全一副和事老兒的樣子。熊家四兄弟手眼通天，上勾結縣里和警察局，甚至也立刻腐化里剛來的新縣長，下欺壓村民，運用手中權利和身邊鷹犬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村民私下稱其為“四人幫”。終于借著一次熊家兄弟強搶村外婦女的機會，村支書光榮借著縣里下的指示的招牌，聯(lián)絡可靠村民，希望通過一次性的“抓熊計劃”，徹底地把熊家四兄弟的黑勢力徹底從村中鏟除掉。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身為村長的熊老三精明過人，逃過被當場捉奸不利局面，反而得到光榮具眾鬧事的把柄，突下狠手，準備反咬一口把光榮等人解決的當兒口，以新縣長為代表的縣領導班子，帶領公安局大隊突然從天而降，徹底地根除了熊家惡勢力。
  電影故事情節(jié)很簡單，熊家四兄弟在明，光榮在暗，通過明暗位置的轉化，把代表正義的村支書光榮放到了不利局面，制造了電影的緊張局勢，讓觀眾為光榮著實擔心了一把。這個通過位置的轉化造成的效果，也是電影劇情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2．光榮代表了什么？
  自古正邪不兩立，有壓迫就有反抗，而與熊家四兄弟惡勢力做斗爭的代表，就是葉光榮，而這個正義勢力的代表，其實并不是那么的“正義”。正義這個詞，在中國可以從兩個角度出發(fā)：一個是從道德的角度，正義代表道德上的公正。光榮雖然是從這方面的代表，但是他默默地接受了熊老三通過人情給他妻子找來的工作機會；用錢去引誘“狗卵”去作他的幫手；打著“縣里的指示”的招牌，網(wǎng)羅幫手對付熊四，看來，從道德的角度講，他和他的支書身份不相符。二，正義這個詞在中國還從法律角度來理解，正義代表法律上的合法，但是光榮也沒有得到上級的同意，私下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侵入別人的家去搜索，看來他還是做錯事情了。但是，我們從人民的角度來講，他是“正義”的，村民們被壓迫這么久，在如今人情關系和官僚腐敗的大環(huán)境下，他揭竿而起，毅然地作出于惡勢力斗爭的舉措?！安辉诔聊斜l(fā)，就在沉默中滅亡”，光榮雖然是農(nóng)民出身，但是卻擁有類似歐洲啟蒙運動后公民意識，在遇到不公正的時候，不去逆來順受地服從于它，而是通過行動與之對抗，從中得到擴展自己的權利，而這個“權利”有兩個不同層次的意義： 一是作為一個生命的個體，有保護自己和自身利益的權利，二是作為社會中的一份子，有權利代表與自己類似的整個階層像社會呼喊和行動的權利。所以說，光榮的舉動，可以與中國歷史中那些類似陳勝吳廣起義區(qū)分開來，因為陳勝吳廣反抗壓迫，是打著被壓迫的老百姓的名義，如果成功，最后龍袍加身，反抗果實自己一人享用，成為下一個統(tǒng)治者的無限循環(huán)。而光榮的怒吼則是代表著所有被壓迫的村民的愿望，希望通過行動換得一個公平公正的社會環(huán)境。

3．再問：光榮到底是誰？
  也許有人會笑：關于這個村支書的其人其事前面不是都說清楚了么，為什么這里還無聊地去問。不過大家不要忘了，我們看的是電影，是一個故事，是一個虛構的情節(jié)，雖然這個故事的背景源自現(xiàn)實，但是如果我們真正去看看真實中的社會，會發(fā)現(xiàn)壓迫雖有，但是反抗壓迫是很少的，中國人向來逆來順受，董仲書的社會行為準則“三剛五?！钡浆F(xiàn)在還在人們心中擁有主導的地位，估計在這里，真正出現(xiàn)光榮這樣的人的幾率大概為0.01%。像電影中反映出這樣的事在生活中是非?？杀模欢杀氖?，在現(xiàn)實生活中就算出現(xiàn)了電影里的情景，我們的人民，我們的社會都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做任何的動作，這種死一樣的寂靜是非常非?？膳碌模膳碌叫枰谝徊侩娪袄?，或者一個文學作品里虛擬地塑造出一個英雄來，解救人民于水火之間，這樣的心里自我安慰的方法，只能用魯迅先生形容的阿Q精神來比喻，讓人民在這樣零星的批判社會的文學作品里找到一種自我解放的方法，漫漫地，人民覺得這個解脫不再在虛擬的文學里了，仿佛在真實生活里也能找到，從而達到徹底麻痹人民感知的器官。

4．電影《光榮的憤怒》代表了什么？
  我看《光榮》的時候，真是替電影捏了把汗，并不是因為緊張的情節(jié)，而是替電影本身緊張。真沒想到，在如今電影審查制度這么嚴格的情況下，這部電影竟然通過審查，按說要在以前，這么露骨地表達社會問題會經(jīng)常通過審查制度和諧掉的。不過就是因為這個制度，電影也沒有真正完整的展現(xiàn)在人民面前，而是在后邊加了一個美式的Happy ending的尾巴，武警如天降奇兵，瞬間鏟除了邪惡，還民一個清白。但是估計大部分人都像我一樣，在電影最后10分鐘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清楚的結局。這個結局更加真實，更加振聾發(fā)聵。
  而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通過這部電影看到的是一種民怨（或者叫民愿）。早在18世紀，西方就給這種人民通過一種介質(zhì)表達自己意愿的形式叫“公眾輿論”，英文：public opinion，法文：opinion publique，德文：Oeffentlichkeit。這種公眾輿論最開始是只允許在文學藝術批判方面進行，被完全刨除在政治范圍之外的，但隨著教育和經(jīng)濟的提高，還有啟蒙運動和自由主義等各種因素的影響，西方國民之間的社會地位差距越來越?。ㄆ┤缳F族階級和中產(chǎn)階級之間，中產(chǎn)階級和農(nóng)民階級之間），這種文學批判然后轉成了也可以進行社會批判，最后在英法德等各國先后產(chǎn)生了一種就算在政治方面也不會被國家禁言的公眾輿論，而這種輿論也成為國家與人民聯(lián)系的一個重要通道，國家通過公眾輿論獲取需要解決問題的所有信息，而公民通過輿論監(jiān)督和糾正政府的管理方針。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公眾輿論就成為國家和公民之間互相依存和互相制約的工具，仿佛神經(jīng)存在于大腦和肌肉之間，傳輸大腦的指令的同時也傳遞肌肉的疼痛，從而防止了因為運動過量導致的身體機能的全部癱瘓。
  反觀我國，這種公眾輿論僅限于道德領域還有小范圍的文學領域，而那些牽扯到社會或者政治，關系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話題會因為種種限制而被扼殺掉，實在是人民可悲之處。那些作家文人，只有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夾縫中，惟恐觸及政治或者社會的敏感帶，而導致不測。以前是根本沒人敢說，現(xiàn)在是有些人敢說，但是戴個棉紗或者削去重點，讓人看著不倫不類好蒙混過關。不過，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多到廣，這畢竟需要個過程，電影《光榮》作為這么個領頭羊，還是讓人慶幸的。

這一年多來，許多片子打著“石頭”（《瘋狂的石頭》）的旗號，前后涌現(xiàn)，劣質(zhì)居多。其意為想著抱“石頭”沖天，結果上下不討好。但這范圍里不包括moviegoer+2006推薦榜上的《光榮的憤怒》，即便從片名的結構到方言的運用、幽默的設置、講述的進程，它們都算一類通俗而娛樂的典型作品。

《光榮的憤怒》并不需要上升到官逼民反的強烈角度，個人寧可把它當作一部以云南農(nóng)村為背景小成本的鄉(xiāng)土商業(yè)片，就像從沒見到一部片子這么“明目張膽”在調(diào)侃我黨的威嚴和純潔，盡是赤裸裸的諷刺。完全可以想象它背后的艱難以及讓步，畢竟中國的體制與環(huán)境并不是中小成本電影成長的沃土?；谶@點，理解《光榮的憤怒》就變得很簡單了，在本質(zhì)上，它甚至比石頭來得更純，有著中國傳統(tǒng)底層的逼迫反抗，而“奪寶行動”終歸是看得出不少借鑒，其虛打成分要多上不少，但結果就是彼此呈現(xiàn)出來都挺好看的。

“好看”這概念并不是需要清一色的火爆刺激，如何警醒深刻而是提醒觀眾別忘記了現(xiàn)實，大不了想下現(xiàn)實中國中有多少潛伏的或?qū)嶋H存在的村匪惡霸，可以肯定說絕對不在少數(shù)。不過，個人也不贊成讓《光榮的憤怒》與現(xiàn)實政治體制有過多牽連，否則它就是難產(chǎn)相，并且結尾的政治介入會被放大到失敗的妥協(xié)角度上。

簡單說影片就是一個暴民沖擊村霸的故事，中心就這么一點。一方是以村支書葉光榮為首（也就是片名“光榮的憤怒”由來），下有一幫攏聚而來、人心各異的村民。一方就是熊家兄弟四人幫，無惡不作、為非作歹，他們握著村長等幾個職位，上有領導，下有小弟。光聽這故事，就不大想象它能搬到臺面上來，尤其是在大力提倡和諧社會的今天：農(nóng)村基層的黨群關系居然如此不和諧，雜音不斷。里頭惡人兄弟推人房子、占田天地、霸人婆娘，簡直就是個地獄?？v然葉光榮身上應是代表著正大的黨（村支書），而一邊的村長（正名：村民委員會主任）則是腐化的勢力。但并見得葉光榮一伙如何強大的信念和戰(zhàn)斗的精神，他不時猶豫的神情就可聯(lián)系到“大汗暴汗”幾個網(wǎng)絡用語。總之他的行動預謀、原因促成相當簡單：看不慣！他也知道周圍人看不慣，那借支書之名號召底下的人民起義吧。

狗卵一開始上門叫板時說是被熊老三撤了治保主任，聯(lián)系到之后的二流子，想著這類人也就和班主任名為關懷差生，將治保委員派給班上“品行最烈”的同學，顯然這是與吸煙打架脫不開聯(lián)系的那種，效果居然也不錯，畢竟治保委員只是個被架空的東西。在葉光榮到鎮(zhèn)上想著上級出面給點指示之時，熊老三跑去和個制服模樣的人交談，而他們后來又出現(xiàn)在村子里當中。村民在不敢反抗時，需要的也是上面的領導指示，否則他們連拿起木棍的勇氣都沒有（這跟后面他們站到熊家大門面前的退怯實際上是一個道理）。故事在天降神兵之后，改得太過主旋律了，若是原小說結尾，看著還蠻實際的。

在《光榮的憤怒》后半段，故事就有點不可調(diào)節(jié)。村民方節(jié)節(jié)敗退，老二一線立即敗露，老三一處陷入僵局，老大一邊又被反撲，僅剩一路在往死里打著老四。號稱功夫加身的狗卵，更是不省人事躺著被老大凌虐一番，那鏡頭給得很是玩味，就想著狗卵能怒目一睜，突然從昏迷中醒來，又是按住老大往死里打，任周圍人拉也拉不掉。這點上，就是影片將熊家四兄弟的嘴臉刻畫得形象，戲份雖少，可恨的地方卻各自不同。便是老大和老三在飯桌上一吵，也揭露了不同性格。在后來四線并進時，出現(xiàn)不同的情況遭遇時就萬分需要，然而大勢已去的村民并無法借助己力完成暴動，這時就需要外力介入（應該說在好萊塢片子里也常是如此的美式主旋律和個人英雄主義）。在中國的農(nóng)村，出不了個人英雄的——似乎導演也沒想著將誰弄成英雄主義。那肯定需要從上往下的清掃了，所以，它沒能黑色到底的結局倒也不算可悲。前提就是，它發(fā)生在中國——無論如何總是需要有上一級來完成對熊家兄弟的最終宣判，而不能私下武斗、殺人遠走。

回到抱石頭沖天上，這句來自四川的憤怒俗語成為片中許多情緒的由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邊是村民遭盡欺辱，一邊是熊家洋洋得意，不可調(diào)和，就得干上一架?！豆鈽s的憤怒》一邊想著能點擦亮點火，可惜好不容易爭取得檔期又被擠了下來，要么就是冰冷待遇。沒辦法，六區(qū)跟進吧，再賣給CCTV-6，能這樣已是不錯了。想著復制成功神話，確實有些無奈的“抱石頭沖天”（扔石頭去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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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上初中那會，能在學校里橫著走的大都為以下幾類：一是各個班級里靠拳頭吃飯的，有別的班來挑事可以出頭，時不時的還要挑其事端來跟其他班級的頭頭火拼下，以此來排座次，這是暴力的力量；再有就是以政教主任的兒子為首，集合其他老師的子女為一個小圈子，由于我們初中特別奇怪，都是走的體育老師-政教主任-校長的路線，因為雖然拳頭稍遜但結合了權利的力量；相比之下，一批在拼拳頭上敗下陣來，又沒有權利撐腰的暴力集團的失敗者卻形成了第三股勢力，被開除后混跡校門口的書店，食雜店，雖然在校的時候是失敗者，可是另外兩個集團卻不敢輕易招惹，因為出了校門就底氣不足，這是無畏的力量。這三股勢力當時類似于三國，互相制約。當時學生里總是流傳各種傳說，哪伙的誰誰今天給哪伙的誰誰滅得沒脾氣，哪伙的誰誰第二天又帶哪伙的誰誰給哪伙的誰誰修理得更慘。直至統(tǒng)一亂世的一個傳說中的人出現(xiàn)了，他的傳奇經(jīng)歷很黑色幽默，大嘴巴很賤，愛裝B，他爸還是政教主任，哪伙也不招待見，在學?；觳幌氯ゾ屯藢W了在校外混，結果還是很慘。直到他爸給他招安，當了學校的體育老師……

  葉光榮很像那個傳說中的人，但他面對的態(tài)勢要嚴峻得多：“四熊”老大是混混，拳頭硬；老二是支書，管錢袋；老三是村長，有權勢；老四是廠長，有眼線。集合了暴力和權利的力量而且還有東廠性質(zhì)的特務。光榮有的只有憤怒，但是光榮有另一種力量，那就是群眾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彈性很大，可以瞬間爆發(fā)也可以瞬間崩盤。光榮打到“四熊”的過程很像農(nóng)民起義，利用集權造成的反作用力和集體無政府主義的破壞力，有統(tǒng)一行動卻沒有統(tǒng)一的目標，打到“四熊”后怎么辦？黃袍加身，像極了那個古老的橋段。有人詬病結局太過和諧，不知道《光榮的憤怒》有沒有海外版本的結局，這是制度的力量。但我覺得曹保平最后肯定跟光腚總局玩弄了一個小智商，最后一個鏡頭，熊老三的一聲“光榮”也許是光榮的幻聽，這是體制的力量，新的“四人幫”。

  光榮到底時不時英雄暫時不置可否。群眾到底有什么力量？近幾年，網(wǎng)絡暴力甚囂塵上，屁民們以幾何級數(shù)的力量圍剿一件另一件的熱點：虐貓女，銅須門，躲貓貓，70碼，虐嬰女……事情走向好壞暫時不蓋棺定論，至少我們發(fā)現(xiàn)撼動了體制的力量。光榮如果有一臺數(shù)碼相機和網(wǎng)線，事情也許會更簡單點，這是群眾監(jiān)督的力量。也許我們一無是處，也許我們有最強大的力量。

  去年公司辦華語導演處女作電影展，選的片子正是曹保平的《光榮的憤怒》，送邀請函那天給曹保平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地址。在學院路下了車卻轉了半個鐘頭找不到，當時《李米的猜想》紅得發(fā)紫，我便自作聰明的想現(xiàn)在曹保平是腕了，肯定住在高檔酒店，便專挑高層瞄。大跌眼鏡的是曹保平居然住在一個60年代團結戶改造的小旅館，一推門，曹保平穿了個大褲衩子，耷拉個拖鞋連道辛苦辛苦，讓我倍感親切。這樣的曹保平，這樣的《光榮的憤怒》，這是質(zhì)樸的力量。電影展期間專訪曹保平，傳媒大學的志愿者緊張得要命，抑揚頓挫的問：“曹老師，請問您的電影里有自己的世界么？”聽得我們直想撞墻，曹保平也呆了好久：“您可以不用這么有力量?！辈贿^當時那幫孩子真是跑前跑后盡心盡力了，無奈，這是教育制度的力量?！豆鈽s的憤怒》據(jù)說是2007最后大學生歡迎的電影，影展期間曹保平現(xiàn)場也熱鬧非凡，我想這是當代大學生底層關懷的力量。

  說回我們初中的那個傳奇，他政教主任的老爸給他招安回學校當體育老師后，由于各個圈子里都混過，一時左右逢源，還能時不時上課時調(diào)戲下發(fā)育好的姑娘。后來接班當了政教主任，后來又當了校長，有權有錢，昔日校外一起混的那些哥們也都出頭了，可以說是黑白通吃。誰能想到因為有一次體罰學生，小男孩想不開，回家上吊了。放到東北，孩子家里肯定操刀給他跺了，可是到他這沒人敢惹。就是那個小男孩的媽媽，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不哭不鬧，只是擺了個攤在學校門口賣起了盒飯，攤位前掛了個牌子：血債血償。最后吸引到各大媒體曝光，事情終于有了令人滿意的結果。

  那么，到底誰最有力量

沒有球賽，蝸在家里，又看了一遍《光榮的憤怒》。
這部片子，是2008年的一個夏日午后，百無聊賴中，不小心看到的，之后就成為常駐硬盤、經(jīng)常被回味的片子之一，回放頻率僅次于蒼井空系列、兩小無猜、真愛至上、機器人瓦力和肖申克的救贖。這是一部國產(chǎn)片！
故事很簡單，在明快地介紹了熊家四兄弟——黑勢力、錢財、權力、色情之后，導演馬上告訴我們，村支書葉光榮想要一口吃掉他們，原因不明。我們可以天真地認為，葉光榮嫉惡如仇，也可以看看他跟熊家四兄弟喝酒的情形，或者聽一聽21分50秒時熊老三對熊老大講的那句話。動機有了，理由也就跟著來了：土瓜看到熊家兄弟擄了兩個女的回來，馬上報告了葉光榮。葉光榮收到線報，馬上跑到鎮(zhèn)上去告狀，卻發(fā)現(xiàn)鎮(zhèn)里各位領導跟熊老三的關系都非同一般，連自己老婆民辦教師轉正的事情，都是熊老三跑下來的。
告狀不成，還反而領了熊老三一個人情，光榮回來之后，決定——反水。他找來土瓜、大旺和水根，這三個人因錢財、因女色、因拆遷，與熊家不共戴天，卻不敢反。情急之下，葉光榮撒了一個謊：抓熊，是上頭的意思，于是，反水的群眾基礎有了，一切順利，葉光榮還找來了二流子狗卵。嗯，搞革命就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同盟會也好、致公堂也好，都是反清力量。
于是四路大軍就這樣分別行動，狗卵作為二路總指揮，突襲熊老大，器宇不凡地開展了打土豪、均錢糧的運動；水根的三路軍遇到熊老二的正規(guī)打手軍，全軍覆沒；大旺的四路軍打到了“關外”，幾十人圍毆熊老四，大獲全勝。但是，關鍵的一路軍，在葉光榮的帶領下，直搗熊老三宅院后，卻沒有找到熊老三的罪證，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熊老二開始反攻。狗卵部被擊潰，緊接著，就是在熊老三宅院里的豪華械斗。當然，正規(guī)打手軍全面獲勝。
不知道兩個女人的來路和去向，不知道熊老三的打算，不知道兩方的實力差距，葉光榮糊里糊涂就一敗涂地。
這時，天降神兵……吳醫(yī)生和宋醫(yī)生都說這一段來得太快，不過竊以為，這一段還是很黑色幽默的，不知道那十幾個警察非要爬到熊老三家屋頂上還不敢下來，是什么用意。似乎，端掉熊家的，是從院子外面沖鋒進來的。
故事就這樣結束了，鎮(zhèn)里張書記再次出現(xiàn)，面對葉光榮，還是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神鬼莫測的笑容，值得玩味。
尾聲，村里選舉，狗卵、大旺、水根，儼然黑井村的政治支柱了，反水果然是高風險、高收益。
是的，反水要靠上頭，欺騙群眾加入要搬出上頭的旨意，最終是否成功，要看上頭承不承認。這樣一場不由自己主宰的抓熊行動，紛紛亂亂、七零八落，雖然情節(jié)緊湊，曹保平也駕馭得很好，幾乎一氣呵成，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沒有出現(xiàn)的、看不見的手。這只不能在影片和文章中出現(xiàn)的力量，才真正主宰著一切。
在今天，我們可以爬墻去Follow空姐，我們可以突破去RT未未，但是我們永遠無法用這種隔靴搔癢的方式去享受自由、爭取德先生。于是我們用土瓜在倒數(shù)第二個場景中收完錢后，那個不知是什么表情、無法解釋清楚的笑容，來YY我們大好的未來。
PS.最后，忍不住點評一下，熊家其實大可以在黑井村作威作福，一直稱王稱霸下去，可以繼續(xù)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繼續(xù)把劣質(zhì)商品大量外銷為自己創(chuàng)收，把持行政資源。只不過，不負責的熊老大不聽熊老三的話，在別人的地盤上點了一槍，終于把火引了回來。這個教訓，很值得有關方面借鑒：做壞事，要低調(diào)，在外面，莫逞強。邪惡的殘念……

尋槍、三峽好人、好大一對羊、光榮的憤怒、瘋狂的石頭都是以川滇為背景的，這兩個省山川湖泊，風景好地很！原來這里的人性也像這山川湖泊一樣，奇麗多彩地很??！
再沿著中國地圖從東北到云南切一個40度的斜線，東北、京津、河南、陜西、川滇，這條線也就是此類電影的多發(fā)線，也是中國的官話線，從古到今文化演進的語言便利，倒是給現(xiàn)今的影視鏡頭帶來了更多的施展空間。
多么人性的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