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想起布歇的畫
布歇這個香艷滑膩的ROCOCO畫家有個狄安娜系列,其中一幅叫做《朱庇特與卡利斯托》,話說性好漁色的老朱相中了阿卡狄亞王呂卡翁的女兒卡利斯托,欲親近,便化身女兒狄安娜的模樣,與卡利斯托在水澤邊狎昵……
說是希臘羅馬神話時代的典故,卻都是沙龍里的緞帶和蕾絲,只怕河水里也泛起香水的微波。
侯麥這個電影,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http://www.art-prints-on-demand.com/kunst/francois_boucher/jupiter_und_callist.jpgJupiter und Callisto
2 ) Powerful Eros
沒想到我看侯麥電影的第一部居然是他最后一部作品!唯美的服裝柔和的畫面把我從工作的疲勞中解放到清新的文藝復興時代。本部作品其中波折部分有點類似于莎士比亞"Love's Labour's Lost",結局也是一樣的完滿,牧羊人始終固執(zhí)于嚴格遵守牧羊女不可見面的命令,最終依舊抵擋不住人體的美麗,這充分證明了eros的強大,哈哈,肉欲是愛情的載體,沒有肉欲的愛情始終是不存在的。
3 ) 戀人絮語
第一次看侯麥的電影,就看了他的封筆之作。我感動於在他高齡八十七歲之際所拍出的愛情仍保有那份純粹和美好。攝影鏡頭就像戀人之間存在的每一記溫柔視線,輕輕撫過戀人們的肌膚,留下每一道輕柔的撫觸。我記不住人物之間絮絮叨叨的長篇大論,卻忘不了鏡頭下帶過的那股溫柔-在和煦的光線映托下,美的令我屏息。
4 ) 做作得無以復加的愛情
愛情,誕生在丘比特和基督之前
“……我降伏丘比特,
雖然他用利箭傷我的心,
又在我面前搖動他明耀的火……”
(古羅馬)奧維德:
《愛經(jīng)》,戴望舒譯
看《les Amours d'Astrée et de Céladon》(阿絲特蕾與瑟拉冬的愛情)之前,我知道這部電影戴著“大師的封山之作”(或至少是“大師號稱的封山之作”)這樣的標簽。所以其實自己只是想瞅瞅87歲高齡的侯麥(Eric Rohmer)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簡介里引用侯麥自己的話說,“這是一部由17世紀的傳奇(羅曼斯)作家寫作的,發(fā)生在公元5世紀高盧的田園牧歌”。
遺憾的是,我竟然一邊笑一邊看完它。
它的情節(jié)……唉,怎么說呢……總之就是很俗套的17世紀故事:一個叫瑟拉冬的牧羊人愛上了牧羊女阿絲特蕾。結果經(jīng)過了一番波折,瑟拉冬被自己的情人誤會,只因為阿絲特蕾的一句話“我永遠不想再看到您了!”這個木魚腦袋的瑟拉冬居然就真的跑去跳河自殺了……(癡心到了如此迂腐的地步?。:髞碛忠环ㄕ?,他男扮女裝前去看阿絲特蕾,“兩個”女人從曖昧的關系中慢慢擦出火花,最后真相大白,冰釋前嫌,皆大歡喜。
在這樣一部無趣而沒有懸念的故事中有著那些嚴肅的,侯麥式的,堪比舞臺劇的經(jīng)典對白:
“要我假意愛上別人眼里閃爍的光芒,如同愛你的眼睛一般,這是比天還大的謊。若非得如此,我寧愿死去,就讓我安息在幸福中吧!”
“當我們在愛中,愛的是我們的靈魂而非身體,變成對方的也是靈魂。”
“天理,從不讓人行無恥之事而得善報,最無恥的事,莫過于善變,莫過于像蜜蜂一樣,從這花采蜜到那花?!?br>
“如果堅貞的愛不存在,那我對您的熱情又能有什么期待?”
像這樣(弱智?姑且稱之為“古典”吧)的對白比比皆是……所以不難想象用中世紀的臺詞調子拍這樣一部因為太過唯美而顯得太過假的電影,會讓那些生性放蕩的年輕法國演員笑多少次場了。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寫道,一切田園牧歌式的愛情,如果發(fā)生在現(xiàn)代都將是諷刺性的。
柏拉圖的古典愛情觀離我們的生活實在太遠了,以至于我們已無法想象:曾經(jīng)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這樣信仰愛情的存在,有人可以毫不費力地說出以上那些話,而且聽者非但不覺得好笑而且也認真地對待它。
西方傳統(tǒng)中,對于愛情和家庭的忠貞來自于基督教。在宗教日益式微的今日,就像機械文明毀了電影原著中的那片草原一樣,有一些東西也改變了,比如為愛去跳河的瑟拉冬也許不存在了。
但被毀掉的其實不是愛情而只是對于愛情的信仰。
侯麥把人物設定在5世紀,那時的高盧人還沒有接受羅馬文明(代表淫蕩)而被拉丁化,也沒有接受基督教的觀念(代表純潔,忠貞)從而形成最后的法蘭西民族。侯麥繼續(xù)著《六個道德故事》的傳統(tǒng),向日益擺脫基督教影響的年輕法國人傳遞這樣的概念:即使在不相信天堂地獄的時代,即使在沒有拉丁羅馬眾神統(tǒng)治之下的時代,古代高盧人信仰自己的德魯伊教派,而那時的愛情,也可以是純潔而美麗的。
片子的一個行吟詩人一直以自己身體力行的卡薩瓦諾式風流嘲笑兩隊主人公間柏拉圖式的愛情觀,可能很多現(xiàn)代人能在這個角色上找到共鳴。
但也許我們在嘲笑瑟拉冬之前應該想想,可笑的究竟是瑟拉冬還是我們自己?
5 ) 《愛情誓言》觀後感
這是筆者首次觀賞侯麥電影, 亦是體驗大師的最後作品。
有說導演是電影畫家, 現(xiàn)今標榜高清(High Definition)拍攝影片色彩濃烈、 角色毛髮毛孔尤在觀眾眼底清楚可辨; 真實及現(xiàn)場感雖強, 畢竟是商業(yè)片, 多看的確身歷其境, 觀眾會為英勇主角打倒壞蛋的凌厲影像傾倒, 古有諺語英雄慣見亦常人, 電影排場更大, 爆破更盛觀眾多看是視覺精神麻痺, 大家不妨讓大腦調息, 讓導演提筆, 描繪色彩淡雅的古代愛情畫卷。
導演選角別具風韻, 演賽拉東的Andy Gillet及演阿絲特蕾女主角Stéphanie Crayencour彷如古代名畫再世的神話人物, 其餘角色亦恰如其份, 演員容貌氣質契合巴洛克昔代光彩, 不會予人時代感太重臉孔回到古代演戲的時下流行穿越劇格格不入。
太美男人多美人愛慕是常事, 繞臂跳舞美女欲強吻賽拉東不果, 美男子還算把持得定, 沒有背著定情麗人幹茍且的事, 愛人這時現(xiàn)身, 她看見情郎再度經(jīng)歷誘惑, 她看不下去了, 她要了斷愛情, 賽拉東揚言尋死忠貞愛情, 跳河自盡。
男人博愛要視乎對象, 要是女人來者不拒就是男人的錯, 賽拉東知錯, 難得他深愛阿絲特蕾, 願意為她死, 他若是一命嗚呼愛情戲演不了, 賽拉東在河邊不醒, 祭師預言河床會姻緣的女神Phillis聯(lián)同兩個女僕救了賽拉東, 三女合力抬起了身材纖瘦男人回宅, 女神儘管比凡人更高位份, 可是愛情容易令人放下身段, 也是她搬出有品質男人就是牧羊人不下騎士將相眾生平等的盲目詭辯。
女僕Astrée起初沉迷賽拉東美色, 她察覺男子婉拒女神示愛, 忠於愛情, 她帶男子出走, 他餐風露宿, 與祭師談神學, 看裸女畫, 愛情是靈慾一至, 吟遊詩人調侃愛是左擁加抱的多加親熱, 隔了衣衫尚且竊玉偷香, 看見玉體橫陳又那能理智壓倒慾火? 以阿絲特蕾命題, 新嫩枝葉搭成祭壇有一幅兩個赤身男童互相競技圖畫, 同性爭持激烈, 兩個孩童身體纏在一起, 摩擦生出的肉汁滲漆擠破, 誘惑敬拜者, 因此賽拉東窺覬玉腿伸張禁不住意圖親吻佳人; 她穿了愛人衣服, 體香激發(fā)了情慾, 他拉開帳幕, 目光吸進了雪白乳房較繪畫更震撼的真像, 他管不了他的約誓, 貪婪吻著想得發(fā)狂愛人。
古代道德森嚴, 矛盾的是男裸體雕塑甚為盛行, 古人認為[神人同形同性], 雕塑作品以人體詮釋單純的美, 不論政治、宗教及倫理道德視裸露是呈現(xiàn)上帝創(chuàng)造人的美, 美是給人欣賞稱讚, 女性看到不以為恥, 她們視之為藝術家讚美神的媒體; 男人看到女性裸體油畫也是抱敬畏的心, 若是有愛, 性是愛的進化; 否則, 性只是流汗嚎叫的野獸交配。
侯麥的性是有譜的; 相對帕索里尼中世紀性解放情色拍攝, 法國導演是稍露性徵的小伙子。
Patrick Chan寫於2016年10月2日
6 ) 侯麥的臨別贈禮
(個人解讀,接受探討和理性反駁)
以17世紀的小說為源本,以古希臘羅馬的神話為血肉,以愛情為骨架,以油畫般的畫面和莎翁舞臺劇的形式為蒙皮,蕩漾著新古典氣息的故事。當然,若以特點來概括的話,也少不了侯麥在選角上的經(jīng)驗。這些在候麥以往并不常見甚至稀缺的元素組合,并不能構成我打滿分的理由。但是——宗教中的教義,終于顯露出了狐貍尾巴,并隱晦且完整的勾勒出了侯麥的天主教信仰的輪廓。是的,侯麥是皈依于天主教的信徒,原本我也以為侯麥能夠很好地隱藏。德魯伊與Celadon的關于神的對話,才是整部電影的題眼,是侯麥的最深沉的也是最隱晦的臨終關懷。當侯麥借德魯伊之口,道出至高的三者:圣父、圣子、愛情時,全片的其他部分與我而言其實就無關緊要了。愛情,在侯麥的電影中總是繞不開的字眼,也是侯麥用盡了一生的時間加以嘲諷、揶揄、調侃、結構、探討的主題,終于在這里,被 侯麥抬上神壇,成為圣靈(holy spirit)的本質存在。沾染上神性的光輝,以寓言和神話中的完美也虛偽的愛情本身作為終極追求,作為接觸god的神圣途徑。無疑,侯麥的答案給予了他自己最終的安慰和救贖:原來除卻婚姻這一愛情的墳墓,love還可以沾染上耶和華的光輝,代替永恒,成為永恒,超越永恒。麥的臨別贈禮
(個人解讀,接受探討和理性反駁)
以17世紀的小說為源本,以古希臘羅馬的神話為血肉,以愛情為骨架,以油畫般的畫面和莎翁舞臺劇的形式為蒙皮,蕩漾著新古典氣息的故事。當然,若以特點來概括的話,也少不了侯麥在選角上的經(jīng)驗。這些在候麥以往并不常見甚至稀缺的元素組合,并不能構成我打滿分的理由。但是——
宗教中的教義,終于顯露出了狐貍尾巴,并隱晦且完整的勾勒出了侯麥的天主教信仰的輪廓。是的,侯麥是皈依于天主教的信徒,原本我也以為侯麥能夠很好地隱藏。
德魯伊與Celadon的關于神的對話,才是整部電影的題眼,是侯麥的最深沉的也是最隱晦的臨終關懷。當侯麥借德魯伊之口,道出至高的三者:圣父、圣子、愛情時,全片的其他部分與我而言其實就無關緊要了。
愛情,在侯麥的電影中總是繞不開的字眼,也是侯麥用盡了一生的時間加以嘲諷、揶揄、調侃、結構、探討的主題,終于在這里,被 侯麥抬上神壇,成為圣靈(holy spirit)的本質存在。沾染上神性的光輝,以寓言和神話中的完美也虛偽的愛情本身作為終極追求,作為接觸god的神圣途徑。
無疑,侯麥的答案給予了他自己最終的安慰和救贖:原來除卻婚姻這一愛情的墳墓,love還可以沾染上耶和華的光輝,代替永恒,成為永恒,超越永恒。
侯麥在遺作中收起所有喜劇的氣氛,嚴肅地談愛情。愛情是一出神話,神面對它也失去風度,人在它面前如此卑微,帶來的苦痛多過游戲人間的快樂,依然令人虔誠向往。笑后啞然。7/10
還能有比這更合適的遺作嗎?回到最純真的情境下:在大樹與河流中(因此有些時刻又神似施特勞布夫婦的電影!又讓人想起中戈達爾80年代后在瑞士“建立”的“自然片場”),在屬于莫里?!ど崂谞柕膶诺渲髁x的執(zhí)迷下,侯麥完美總結了屬于自己電影的一切——這關于愛的藝術從城市的街頭中脫離出來(瑟拉多拒絕返回城市),終于在這個返璞歸真的故事中走到終點——男主角變成了女性,而愛變成了神話。有幾個鏡頭甚至可以說是侯麥生涯中最濃郁夢幻的影像時刻。
果然不好看~
這套也是我其中一部的favourite電影!
侯麥最后一部作品
這片畫面很美,人也很漂亮。但故事實在是………………是說太純潔好還是太單純好……看不下去啊……17分鐘棄
拉快進最后被他倆小辮雷的不輕 \( ⊙ o ⊙ )/
侯麥終其一生以修行的毅力一部又一部拍著愛情——只說愛情未免膚淺,圍繞愛情展開的所有情愫在大半個世紀以來打動了多少人心,在侯麥的鏡頭里看不到一處骯臟和腌臜,整整二十部電影,剔除了膠質的生活淤積,只留下明亮的徐來清風,一面不遺余力闡釋愛情的復雜多義,一面信徒般對愛情有著純真信仰;本片像是魔改了一部古希臘寓言,配以莎翁舞臺劇般的念白,還莫名有些十日談既視,雖然是非常簡單執(zhí)拗的情節(jié),但在演員的投入演出中又非常吸引,鏡頭里唯美的風光,古典的服裝,好看的臉龐,再夾帶一點點半遮半掩的肉體撩撥,視聽體驗沒有一絲游離——侯麥太懂坐在銀幕前的各有所需的"期待"了;這是侯麥執(zhí)導的最后一部長片,風格上又給人以驚喜,至此補完侯麥所有主要作品,再度感慨他是真正看破紅塵卻能悠哉其中的智者,與光影作伴的一生可謂圓滿。
~~侯麥的人文史
倒是想起[帕西法爾]了,這個故事真是毀三觀啊毀三觀。畫作引發(fā)的主題(女祭司那里兩幅,塞拉東畫了一幅)?!昂铥湑r間”則有兩段,一段是塞拉東的哥哥嫂子與另一群牧羊人大談愛情,另一段則是男祭司對塞拉東講道。里面好濃的宗教內容。
平庸...
她終于露了(。)(。)
真正的爺們,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敢于同犯罪分子作斗爭……
除了美少年,沒有愉悅。
1.“男神”成為女性才能贏回愛情。2.侯麥一改制作歷史電影時的考據(jù)癖,而有意將不同年代的美學雜糅在一起:牧羊人穿著古希臘羅馬時代的服裝,城堡則是文藝復興之后的樣式,卻譜寫出了古典氣質最純正,最遠離當代視覺趣味的田園牧歌。而這種美學風格(當然還有顏值)足夠吸引我,能抵消掉于爾菲這個17世紀愛情故事觀感上的乏善可陳。3.首次動用兩臺攝影機拍電影,卻成了侯麥的最后一部電影。比起這部,我更感興趣未完成的那個女占星術士與女歌手的故事,但我們都看不到了。4.侯麥:我相信自己在拍電影的時候,能夠捕捉到從事其他藝術無法帶來的幸福。大莫莫永遠是我的本命導演。
應該係好笑架? 好幽默咩我又唔覺,同樣O既幽默令我諗起前年鈴木清順O既貍御殿,但人地cult好多好玩好多囉。係有好多唔同種類O既愛情觀,要展覽愛情佢做到左,但好唔好睇,實在唔在於佢拍成點,靚囉
要是完全忘了姓氏 也沒有本身的名字 總記得神情和語氣 無字暗語 你也心中有知
且不說“愛情與道德”這個老命題在這部電影里表現(xiàn)得有多淋漓盡致,那些畫、那個牧師,以及種種對多神的諷喻就說明他的愛情已經(jīng)進入了信仰層面,與德魯伊精神融為一體了。音樂般的臺詞填滿了每一個縫隙,如同瓷器開片一樣構成了獨特的美感;構圖和色彩更是一絲不茍。如此遺作,侯麥最終達到了他的巔峰。
靚人靚景
遇到放映機壞了,然后膠片燒著了也算是又一次影院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