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White問John“不會飛的鳥類，四個字母”時，John毫不遲疑地答道“DODO”，然后White略顯無奈地說到“好吧，我從來沒想到過” ，就像人們沒有理解過John一樣。

他甘愿為沒有親屬朋友的死者禱告；

他甘愿為那些只有死亡才能令彼此相遇的朋友整理他們的相簿和遺物；

他甘愿為死者選擇昂貴的土葬而非火葬；

他甘愿不遠(yuǎn)萬里去為不理解他，存在隔閡的死者親屬說明情況；

他甘愿為更多地了解死者而對陌生人大方慷慨；

他甘愿……

終其一生，John都是只無法飛行的渡渡鳥，不是被迫，而是甘愿，甘愿放棄群鳥熱鬧喧囂的天空，甘愿做只另類的、一直行走在寂靜的死亡泥沼邊緣的渡渡鳥。

站在兩個世界的邊界上，他用力擲出石子，沒有懸念地?fù)渫ㄒ宦晧嬋肷畹暮Ｑ罄?，寂靜地沉下去，就如他的人生般寂靜無聲，難以改變周遭的絲毫。

被車撞死也好，別的死法也好，其實都是死亡的形式，而不是死亡的內(nèi)核。John最后幫助的是Bill也好，其他人也好，其實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甘愿選擇寂靜的決心。當(dāng)他死后，人們寂靜地圍著墳，他終可以結(jié)束這寂靜人生，尋他幫助過的朋友去了。

在寂靜中生活，在寂靜中工作，在寂靜中奔跑，在寂靜中死亡，也在寂靜中升華。

寂靜的只是周遭的環(huán)境，而不是美麗的心靈。有了后者，便是渡渡，又有何妨。

“那天見到了一個女人，跟她的狗。后來這個女人提出約會，他答應(yīng)下來。

那天，對于明天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在雜貨店里買了兩只帶有狗狗圖案的杯子。

這天，這個女人在尋找他的身影，這天，他墳頭的土拍得不很平。

兩只杯子始終沒有用上?！?/p>

男主這一生循規(guī)蹈矩，有些刻板有些潔癖，馬路上無人無車，他都會習(xí)慣性看一眼才過，只因為沉靜的人生終于要迎來改變激動了那么一點，在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死了。 我認(rèn)為導(dǎo)演很殘忍，因為這點戲劇性，就把一個懷揣著憧憬的人殺掉。 有一部講殺手的電影，開頭有一句話是這樣的:“武士能夠忍受世間最不堪忍受的孤寂，只有林中的猛虎能夠與之相比”，我覺得把這句話稍加修改也可以放在這部電影的開頭:“約翰梅能夠忍受武士與猛虎都不能忍受的東西?！?/p>

手機(jī)里有個墓碑，記錄著兩位陌生人。

墓碑上刻，愛妻及小女之墓。妻子生于79年，小女生于14年。于2015年11月29日故。

父親說，可能是車禍吧。

看電影時，母親講起小時候胡同里的寡老太太。

老太太不能生育，無二無女，丈夫又去世的早，很早就一個人生活。

胡同里的鄰居都知道她獨居，對她頗為照顧。她人也很好，幫鄰居照料小孩，幫忙做些家務(wù)。偶爾也接濟(jì)孩子多的家庭。一個老太太終歸吃的不多，但長身體的孩子確是總也吃不飽的存在。

但即使如此，老太太走時，還是街道派人辦的葬禮。留下的一間瓦房，歸了街道所有。

在大學(xué)讀書時，偶然間聽到舍友老家，村子里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自殺。

我大為震撼。

從抗日戰(zhàn)爭熬過來的老人，怎么就熬不過生命最后的時光，非要選擇自殺不可。

說是受孫媳婦和孫子的排擠，在家憋屈受氣。一起之下跳進(jìn)自家水窖，活活淹死。

在當(dāng)?shù)?，水尤其珍貴，水窖的多少是家庭財富的象征。而跳入水窖自殺的人，是不配擁有葬禮的。

每當(dāng)有一個水窖被悄悄填平，就意味著有個生命從此處離去。

我一直覺得葬禮是毫無意義的，耗費人力、物力、財力。

哀樂吹的震天響，紙錢撒的遍地都是。長子捧骨灰，長孫舉遺像。一路緩緩而行，一路不得安寧。

尤其是最后按照花名冊分錢，完全不能接受。

看完電影，我覺得葬禮作為一種儀式，似乎是正式的為生命畫上句號，莊嚴(yán)的宣告證明的結(jié)束，也蠻好。

我喜歡戲里的悼詞，盡管短小，卻很用心。

總該有個人了解我的一生，哪怕了解的只有冰山一角。

高三會考同日，爺爺離世。

或許是因為是一年內(nèi)第二位老人的離世，相關(guān)事宜操辦的干凈利索。

只是家里人一致同意，我沒能出席。

盡管事后知道爺爺離世，但在很長一段時間總會恍惚他的存在，然后確定他確實走了，然后又恍惚他的面容。

或許就是因為缺少了那個最后的儀式。

我仍清晰記得那一天。

下午下課，在食堂窗口花十塊錢買了一份黑椒雞肉面筋蓋飯，那飯油膩的不行。

凱哥沖進(jìn)食堂抓住我的手，說班主任找你，你家可能出事兒了。

我格外淡定的把那碗飯給了凱哥，說那你吃了吧，別浪費。

本該在下午第二堂課就通知到我的消息，被他忘了個干干凈凈，直到飯點才想起，然后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到食堂找我。

奶奶走了，爸爸的朋友在學(xué)校門口等了我許久。

直到上車，我仍然沒能理解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叔叔說奶奶走的挺順利的，睡了一覺就走了。但我還是沒能理解，因為我覺得上次見奶奶她還很好的，我經(jīng)常見她的。

沒有悲傷，挺不真實的。

回到家，吃了飯。親戚們圍坐一團(tuán)，讓我給奶奶磕個頭，我磕了。又給奶奶燒了香，燒了紙。沒什么感覺，一張相片而已，相片里的人，不太像我奶奶。

父親守孝一夜，我沒陪。第二天出殯，我抱著相片，跟在父親后面。在濟(jì)南的大街小巷，好不道德的扔著紙錢。

火葬場的靈堂里，死人排隊入場，比活人文明。

記不得幾點，我們準(zhǔn)時入場。奶奶躺在那里，確實走了。身上的浮腫好像退了些，7年的尿毒癥確實折磨她太久了。

所有人都為今天做足了準(zhǔn)備，只有我沒有。

我看著那張臉。父親踹我的膝蓋，我一個頭磕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

我無法控制自己磕完三個頭。

然后不知道誰拉了我一把，我站起來，然后順著大家走出大廳，但我只顧著哭，睜不開眼。第一個臺階我踩空了，接著第二個，踉踉蹌蹌的站在了空曠的場院，繼續(xù)哭個不停。直到我媽的同事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把我叫醒了。

好像全場只有我一個人真哭，也只有我一個人沒人攙扶，哭的魂兒丟了。

那之前我不太會哭，那之后我老哭，特別容易被感動。

母親前些天嚴(yán)肅的和我談及死亡。

她同事的丈夫有天突發(fā)心臟病，同事心急如焚，找來我母親幫忙。母親忙前忙后，還借了不少錢交手術(shù)費和住院押金。

好在及時送醫(yī)，保住一條性命。

同事家并不缺錢，只是家里的財富全部由她丈夫管理，而她作為甩手掌柜，只管花錢。

當(dāng)她丈夫突發(fā)心臟病，她不僅找不到家里的銀行卡再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家里銀行卡的密碼。兩眼一抹黑，徹底抓瞎。

于是母親問我，如果她心臟病突發(fā)，或者她和父親車禍，我該怎么處理。

我盡可能快的回答她，我手里有些存款，應(yīng)該能解決最初步的費用。家里銀行卡密碼還算統(tǒng)一，找到卡可以試試。家里有同一個城市的親戚，也能幫上忙。我人緣還不錯，還有幾個能幫上忙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有沒有讓她有點放心。

她告訴我她有個本子，記錄著家里每張銀行卡的卡號和密碼，每筆存款或理財?shù)臅r間。她說她在電影里看一個日本老太太這樣做，她覺得很有必要，她就照做了。

爺爺奶奶走后，父親與死亡的那堵墻塌了。

他在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里越發(fā)迷信，甚至不可理喻。

他會去搶千佛山上的頭香，在手機(jī)殼里放求來的觀音，每一個節(jié)日都成他祭拜的理由。我甚至覺得全天下只有我們家的春節(jié)有這么強(qiáng)的祭奠功能。

雖然反感，但無可奈何。

父親算不上媽寶，他只是想在孤立無援之時，找媽媽。

79歲那年，姥姥還有烏黑濃密的頭發(fā)。今年82歲，盡管每天還堅持捋頭發(fā)100下，砸腳心100次，但她還是無法阻攔頭發(fā)越來越稀疏花白，身體日漸消瘦。

她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的。

但她說，她從來也不胖，現(xiàn)在也沒瘦多少。

說出來大逆不道，我能感覺到，她在給自己數(shù)日子。

她盼著我們結(jié)婚，盼著我們生孩子，她能抱上大孫子。但她這個年紀(jì)，是個只能盼著的年紀(jì)。

她悄悄地把錢準(zhǔn)備好，包成紅包壓在只有她知道的床下的一角，做個盼頭。

她還擔(dān)心。擔(dān)心她大孫子沒有正式工作，擔(dān)心她大孫女夜班傷身，擔(dān)心外甥狗工作危險。擔(dān)心她兒子糖尿病，擔(dān)心她閨女忙家務(wù)太累。

不過好在，一家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都回來了，她再也不用同時看成都、蘭州、石家莊、濟(jì)南的天氣預(yù)報了。

總的來說，對于一個吃過苦受過累的老人，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足夠好了。只是沒有了自己跑去大明湖的勁頭，沒有爬上英雄山的勇氣。把自己的生活圈從濟(jì)南市，縮小到天橋區(qū)，又縮小到堤口路完勝街。

前兩天訛她十塊錢買了頓早餐，當(dāng)著她的面狠狠的吃了頓早餐，撐的我睡不著覺。我看她還蠻高興的，她們這代人，看別人吃飽是她們最開心的事兒。

我還蠻擅長這件事兒的。

胡說八道一大堆，跟電影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最后有必要回歸一下電影。

其實也沒必要。

我必須寫寫我該怎么死。

我確實也想死的漂亮點。

比如死在登頂珠峰的路上，死在前往南極點的路上，死在探索宇宙的漫長旅程中。

但我大概率死在火車輪對之下，死于心臟病，死于糖尿病及其并發(fā)癥，死于不知道什么奇怪的疾病。

按國家有關(guān)規(guī)定，應(yīng)該是不能土葬，直接火化比較比較簡單。

我還蠻俗的，你要說臨死捐個眼角膜，捐個肝臟腎臟啥的還能接受，捐給醫(yī)學(xué)生沒事兒解刨著玩我還是不太能接受。

墓地也不便宜，30年就20萬，30年后不續(xù)約，陵園就幫你處理了，說白了還是扔了，我個俗人是不太能接受的。20萬能實現(xiàn)多少夢想，拿來埋我可太可惜了，我是真不值20萬。

隨便找個地兒撒了吧，太不講究。拿我種盆兒花，我覺得誰養(yǎng)都覺得膈應(yīng)。而且活20多年也沒配上紅花，我覺得拿我養(yǎng)花也夠嗆能養(yǎng)好。

之前還蠻喜歡把我放煙花里，點著滿天全是我，嗬，我一輩子也沒這么好看過。

郭德綱相聲里，百歲的郭德綱帶著于謙的骨灰巡演，走到哪兒撒到哪兒也挺好?；钪鴽]能環(huán)游世界，死了滿世界走走看看，也挺像回事兒。

把骨灰摻進(jìn)肥皂水里吹泡泡，真是我見過最邪性的玩兒法。要是真能吹起泡泡來，吹的還又大又好，滿世界飄。多少還有點漂亮，多少還有點浪漫。就是吹的這個人要有人間大愛，吹骨灰這事兒還真不是誰都能來得了的。再就是千萬別說里面摻著骨灰，不然準(zhǔn)保挨揍。

要是覺得上面的都太麻煩，撒海里吧，海里涼快。

我是真的喜歡這部電影，真的。

（劇透，慎入）

“這座城市有八百萬人，八百萬種孤獨，八百萬種死法?！?/p>

第一次想為一部電影寫點什么。作為一點小小的感受。

我拒絕將這稱之為評論。（其實也算不上評論，只是為了放一點我喜歡的截圖。）

我不知道是從哪得知這部電影的，也沒有看過簡介，不能靜下心來看書的時候在下載列表里發(fā)現(xiàn)了它。

《寂靜人生》，也許能讓我得到一點寧靜。

前三個葬禮場景都讓我如墜云霧，這個人是干什么的？為什么一直出現(xiàn)在葬禮上？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

牧師還夸他告別音樂選得好？

他說要給那些人（已經(jīng)是骨灰了）多一點時間？

直到一通電話解開了他的身份之謎。

怪我孤陋寡聞。我確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種職業(yè)的存在。

他收集起死者的遺物，僅靠著這些物品就為他們撰寫了鮮活動人的追悼詞。仿佛我們知道他們的一生，知道他們怎樣活過。

是他為“無緣死者”保留了最后的尊嚴(yán)和體面。

看似一絲不茍嚴(yán)肅古板的約翰，其實也很可愛。

（連餐桌都能治愈強(qiáng)迫癥患者）

斯托克在外人眼里就是個瘋子。離職前往豬肉派原料里撒尿，用牙齒咬著皮帶吊在三樓為慈善募捐。

約翰得知后非常驚訝。

看到告知自己被解雇的上司的車子停在路邊，他也心生一計。

他甚至親自嘗試用牙齒咬住皮帶將自己吊起來。（說實話看到他解下皮帶我還以為他要自殺。）

那些呼應(yīng)的小細(xì)節(jié)。斯托克和女兒都用書本墊沙發(fā)。

看完之后內(nèi)心平靜了很多。整部電影的畫風(fēng)太喜歡了，背景樂也好聽。

（嚴(yán)重治愈強(qiáng)迫癥）

一個竭盡全力為死者尋找親友的人，在上司看來只是工作進(jìn)度緩慢、盡做些毫無用處的事情。

一個與孤獨死去的人打交道的人，自己最后也孤獨死去。無人參加他的葬禮，只有一群鬼魂，前來與他重逢。最孤獨的葬禮，卻也最熱鬧。

距離我上一次參加葬禮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回憶起來是漫天的哭聲和黑壓壓的死寂。我忘記了許多細(xì)節(jié)和傳統(tǒng)。就在前兩天回家的時候，奶奶提到一位親戚離世了，但令奶奶驚訝的是：從小玩到大的表親，在臨死前都未曾通知她一聲，而得知她離世消息時都已經(jīng)是一周后的事了。后來她告訴我，舊時候的時候有個傳統(tǒng)，如果那個人離世前沒讓你見最后一面，葬禮也不必去了。這似乎是在說，葬禮的賓客應(yīng)當(dāng)是由死者親自選定的，他可以發(fā)出請?zhí)挥惺盏秸堎N的人才有參加葬禮的權(quán)利。

《寂靜人生》的男主John May做的事就是幫那些人發(fā)請?zhí)渲械拇蠖鄶?shù)沒有回音。其中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John找到Billy的一位工友時問他愿不愿意來參加老同事的葬禮，他說：

他這樣的人，讓我陪他再喝個酒我肯定是愿意的，至于葬禮還是算了。那里只有悲傷。

這封請?zhí)坪醣痪苁樟?，但對Billy來說這句話何嘗不是一種認(rèn)可。他生的時候，有趣可親，讓人希望和他暢快醉一場。就夠了。

Billy的葬禮是全片參加人數(shù)最多的葬禮（暫且不算John本人的葬禮），這很大部分需要歸功于John的堅持，但更重要的是Billy的生活比其他獨居而亡的人豐富了太多——

他四處留情拋妻棄子，但他用最干凈的禮物袋保存著女兒的每一張相片；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但他信守自己的原則不卑賤丐求只睡在奢華的廣場；他四處闖禍暴躁無禮，但他可以為陌生人籌款而咬住皮帶三分半。

他孑然一生，他胡作非為，但他在別人看來是不卑不亢的、是直率爽快的。

葬禮是一個人肉體的終點，但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早已不在乎他的身體。過去的情人說出“我曾愛過他，而我此生也只愛過他一個人”的時候，他便獲得了永生。他在普世價值觀里很難被認(rèn)為是成功的，但他的人生又是那么的有趣和令人神往，以至于John May都開始效仿他“不守規(guī)矩”的生活。如此夠了。

電影中有個細(xì)節(jié)甚是有趣，一位獨居者去世被人發(fā)現(xiàn)是因為養(yǎng)的寵物狗在門前狂吠，一刻都不聽，吵得鄰居投訴才發(fā)現(xiàn)尸體；一位養(yǎng)貓的女士離世被人察覺是因為家貓跑到了馬路上溜走了?？此朴质菍分艺\的一次高歌，但為什么不將其理解成一種看待死亡和故人的態(tài)度呢？我們都可以學(xué)得和貓一樣，學(xué)會離開，學(xué)會重啟。

這部電影是特殊的，每個人物細(xì)細(xì)琢磨都有人間百味，但不免也有臉譜化的時刻。所以我常說，那些電影里看上去討厭的人可能只是一個人人生的一部分罷了，而電影中的每個人也有可能恰恰是一個人一生的不同階段。有時候，對人的一種性格抱有一絲寬容，不苛責(zé)不強(qiáng)求，以免有一天自己也免不了落入生活的圈套。

在疫情期間，我也常幻想過自己的葬禮，和種種臨死前的愿望或是必做之事。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突然想到，如果一個陌生人進(jìn)入我的房間，希望借我遺留下的所有東西回看我的一生，那會是如何的呢？抑或是，待到我們這代的時候，手機(jī)將成為承載我們?nèi)松圹E的一切。我仍然固守著我的舊觀念：虛擬信息太廉價了，再這樣下去，遺忘也會變得廉價起來，那樣的話生生死死又能有什么麻煩的呢？但人生，當(dāng)是極其麻煩的。

如今，這些必做之事只留下一條。

盡力活。不懼。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