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16.10.20 《沉默之像》
看到后面我才發(fā)現劇照原來就是 那些殺手的頭目,這又是一部令人深思的紀錄片,在如今這個和平的世界,居然還有地方會因為生死問題而擔憂,剛開始我也被什么 共產主義 民主主義 總統(tǒng)制 共和制 君主制,雖然看了百科現在還是有點混淆,我也不曉得當年他們是怎么分辨誰是共產誰不是,我也不曉得現在印尼現在還有沒有共產,我只曉得從片中看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更甚至有人認為自己很偉大,要史書記載、要國家獎勵,但是從他們緊張的表情,肢體動作看來,我認為他們絕對有過自責,有受過自己內心的譴責,他們之所以不承認錯誤,或許是因為喝過人血起了作用,又或者他們的人性本來就是惡的,又或者他們只是認為自己也是無辜的而已,做出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面,甚至是做出了不夠人道主義的行為,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做錯承認,挨打站穩(wěn),我個人認為先不管事情還有立場是對的還是錯的,做了這種不人道的行為,就應該對那些逝者、那些逝者的親人道歉。找個時間把另外一部看了,貌似那一部講述殺人過程會比較多。
2 ) 命は.重い
也許這就是紀錄片特有的厚重感吧
第一次看人文類的紀錄片
而今天入場之后就感受到了意外的凝重感 很感動 全程沒有人吃零食發(fā)出卡巴聲 在等待開場和轉播的時侯 大家也都特別耐心
這是一場關于殺戮與被殺戮的的反思
Adi作為受害者家屬、身處于權利弱勢的一方,一家一戶地去走訪當年的殺戮者、實際執(zhí)行者、監(jiān)獄警衛(wèi)… 我很難想象他是以怎樣的心情 在看到Killer繪聲繪色的比劃著當年殺害自己親哥哥的場景 而說出“他在笑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行為抱有歉意和悔恨 才會更加賣力的表現出不在乎 從而使自己的心情得到寬慰”
在聽到自己的親舅舅說“我不是兇手 我沒有殺Ramli 我不應該為此負責” 的時候Adi顫抖的嘴唇
Adi媽媽在見到另一個幸存者時遏制不住的哭泣
Adi爸爸完全失憶的第一天不斷地拄著雙手支撐著半癱瘓的身體在屋里無助的徘徊“救命啊 我走進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怎么會到這里來的啊”
不能不感受到沉重 不僅僅是因為人們在過去犯下的罪過 還因為那些犯下罪過的人 毫無悔恨 并且依然在以他們的影響力 一代又一代的威懾著他們的受害者 使他們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今天看的這場正好是Live Q&A 有全國直播的現場問答 在布萊頓的現場Joshua和Adi都到場了
印象比較深的有幾個問題
“Adi 你現在原諒他們了嗎”
Adi--“ 談不上原不原諒 只是想還原歷史本身的樣子 但是我不想我的孩子們生活在來自于我父母的陰影 我的陰影和恐懼之中”
“海報上調試鏡的意象是什么”
Joshua--“有兩個隱喻,一是希望當年的殺戮者能夠清晰地正視歷史,反觀歷史帶來的傷害; 另一方面是象征著我們想要給予歷史以本來的面貌”
3 ) 沉默之像 The Look of Silence, 2014
時隔兩年,曾憑借《殺戮演繹》一鳴驚人的約書亞·奧本海默攜新作《沉默之像》歸來,又一次打破了歷史的“沉默”,贏得了威尼斯電影節(jié)評委會大獎,成為電影節(jié)歷史上為數不多的贏得如此重要獎項的紀錄片。沒有花哨的概念,沒有再度采用“演繹”的方式重現血腥殘忍的情景,《沉默之像》直截了當地讓劊子手和受害人面對面交鋒,震撼程度,自不待言。
影片在對印尼“九三零事件”中犯下累累罪行卻至今沒有受到任何懲罰的劊子手的采訪中緩緩展開。如果說導演約書亞·奧本海默在他的上一部作品《殺戮演繹》中尚且表現了一點點樂觀的話,《沉默之像》則很難說還對人性抱有什么期望和幻想。在主人公阿迪采訪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愿意承認他們在大屠殺過程中犯下的累累罪行,其中甚至包括當時看管監(jiān)獄的阿迪的叔叔。一所學校里,歷史老師繪聲繪色地給學生們描述印尼共產黨人的兇殘和印尼人民反抗共產黨人的壯舉,然而事實上,除了這種政治宣傳造成的惡果真實存在,那些所謂“史實”根本子虛烏有。
《沉默之像》最引人入勝、同時也最戲劇性的一面已經不再是《殺戮演繹》里殺人惡魔對自身罪行毫無悔過之意的炫耀——也有可能是我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常態(tài)的變態(tài)”——也不再是影片結尾處殺人魔王痛苦的悔過和《發(fā)條橙》式干嘔,而是殺人者與當事人的對峙與沉默。令人震驚的是,盡管事實清楚、天理昭彰,當事人往往還被劊子手搞得啞口無言、理屈詞窮,一些當權者甚至依舊可以面目兇狠地指控阿迪和攝像機后的奧本海默有意進行“共產主義政變”,實在讓人感到既可笑,又可怖。
在這種情況下,每個嗜血者對罪責的否認都讓指控變得無從著力,針鋒相對之后得到的不是確定的“對”與“錯”,反倒是更大的疑惑:人們不禁要問,這種“群體性否認”造成的“責任真空”到底應該由誰來填補?是平民、政治家、國家,還是那些所謂的“共產黨員”自己?而另一方面,《沉默之像》在考驗劊子手的同時也在考驗觀眾的良知:當我們面對那些垂老的惡人,到底是應該饒了他們、既往不咎,還是把他們碎尸萬段,“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換句話說,除掉惡人,會不會意味著新的邪惡就地產生?從這個意義上講,《沉默之像》帶給人們的思考甚至超過了《殺戮演繹》,因為它不再僅僅關乎歷史、提供鏡鑒,更讓觀者手持屠刀,自行決斷。
當然,對于奧本海默在片中提出的種種問題,受害者年已過百的母親做出了頗具良知的回答——“上帝會懲罰他們”。但無盡的忍耐和過剩的良知是否又會助長邪惡?或許又是另一個無解的問題。
在北影節(jié)映后談中,《沉默之像》的制片人談到奧本海默想要拍攝的并非一紙昭冤的“訴狀”,而是一首殘忍的“詩歌”。的確,相比《浩劫》(克勞德·朗茲曼)、《S21紅色高棉殺人機器》(潘禮德)等大屠殺電影所表達的悲痛、譴責和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痕,奧本海默的紀錄片似乎更趨于展現受害人的遺忘和平靜,比如片中受害人的老父親已然失去了視力,甚至忘記自己兒子的姓名,仿佛五十年的時間已經足以把一切罪行洗刷干凈。正因如此,導演奧本海默選擇了“驗光師”和“插片鏡架”這樣統(tǒng)領全局且極富象征意味的“詩眼”,仿佛就是要借劊子手一雙慧眼,“讓你把這紛擾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同樣讓人拍案叫絕的還有片中所謂的“跳豆”(內藏飛蛾的灌木種子)。在影片結尾,百歲的老母親手捧三四顆一跳一跳的豆子,盼望著死去的兒子能夠“化蛹成蝶”。這個意象無疑如詩般唯美,但反觀那張刻滿皺紋的臉和那些無法掙脫殼子的生命,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一種悲哀。
4 ) 沉默的注視,歷史噤聲
1、形而上
片名很有意思,the look of silence,怎么翻譯都成,沉默之眼,沉默的觀察,沉默的凝視,等等。而導演實拍采訪的方式也極為特別,讓男主采訪之前先給被訪者配近視鏡片,通過從模糊到清晰的調試,一方面可以更貼切真實地完成采訪,使被訪者以生活化的姿態(tài)展現在鏡頭之中;另一方面,也是歷史的隱喻,它已然發(fā)生,我們都是觀察者,只是視角不同,面對已然發(fā)生的事實,不論是殺人者、逃生者、領導者等等,他們大多是沉默的。
2、影像
印尼的風光很漂亮,橡膠林、海邊、蝶蛹、街道,攝像的構圖和影調都很棒,拋開紀錄事件本身,好多場景是美到可以做旅游宣傳片的;印尼人皮膚黝黑,結實,勤勞而悠閑,是個多宗教的國家。影片中留意的幾處畫面:自稱只有17歲的父親,在兒子的教唆下唱歌,突然有只蒼蠅停在臉上的那一瞬姿態(tài)極美;父親睡前做簡單的瑜伽伸展,極為緩慢,但很生活化;男主和女兒開玩笑,打鬧,算是片中協(xié)調氣氛的匆匆一筆;男主觀看劊子手以英雄者自居的視頻,那一雙始終凝視著的雙眼。
3、事實
1967年印尼大清洗,屠殺數十萬人。
影片中采訪的幾位當事人,有敢死隊隊長,竟然還是一位伊斯蘭教徒。他慶幸自己喝了人血,而沒有發(fā)瘋;男主對他說,默罕默德似乎不支持殺戮的;他說,沒錯,但是對敵人就可以。但他不僅殺男人,還殺女人,不一刀殺死,而是先切開乳房,再割喉。此處恕我無法贅述,人性的可惡可見一斑。
有當時組織的最高領導,他說命令是軍方下達的,責任不在他;有男主的叔叔,當時是負責看管犯人的獄卒,他也不承認自己有任何責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大多人都是這么認為的,于是我們都成為了沉默的注視者,歷史噤聲,啞然而不知所措。
4、紀錄
本片鏡頭既克制冷靜,又靈動舒緩,不悲不喜,客觀陳述,跟拍男主采訪各個與67年事件相關的當事人,有代入感,令人有眼前一亮之感。
5 ) 從《殺戮演繹》到《沉默之像》:革命遭遇野蠻,逃避直面追尋
這是一段諱莫如深的歷史,牽涉到兩個國家,但無論是施害人還是受害者,似乎都不愿再提到這段歷史,寧愿這段歷史不再存在。相反,倒是在國際社會中,這段歷史一直是人們討論的話題。畢竟發(fā)生在一個現代世界里,畢竟是一場血腥而野蠻的屠殺,畢竟有數十至一百萬人因此而死亡。美國導演約書亞·奧本海默一直醉心于這段歷史,繼2012年拍攝《殺戮演繹》入圍奧斯卡最佳紀錄片之后,又在最近拍攝了《沉默之像》。
這是發(fā)生于1965年印尼的一場屠殺,被殺死的是印尼共產黨,而其中大部分是華人。時隔四十八年之后,《殺戮演繹》的導演約書亞·奧本海默找到了當時的一個殺人魔王安瓦爾·岡戈,讓他出來講述并且重新演繹當時的殘暴場景。安瓦爾·岡戈,這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名字,盡管在影片中已顯衰老之相,但演繹起殺人情景來,仍是勁頭十足,得意洋洋,一臉輕松。似乎死于自己之手的,并非鮮活的與自己一樣的生命,而只是一堆無關緊要的物件。他在影片中的演繹,恰似當時印尼真實情形,在那個人間地獄里,人們已經殺紅了眼,人性已經泯滅。在一步步地演繹之中,岡戈表現出悔意,并且害怕著被害人的索命。而在現實中,印尼政府卻從未反思,死去的人依然冤魂不散。
影片拍得相當殘暴,讓人不忍卒看。雖然帶有一種儀式感,卻很是真實,還原了當時整個事件。觀眾可看到,當人不受限制之時,人性之惡是如何地迸發(fā);當人有著權力時,會變得如何的自大并視生命如草芥;當人在肆意屠殺生命時,又會是如何的花樣百出創(chuàng)意無限。只因與自己有著不同的信仰,只因與自己不同的種族,就可以毫無憐憫之心,將其如螻蟻一樣殺掉。與納粹對于猶太人的屠殺不同的是,納粹是制度在殺人,個人躲在了制度之后;而在印尼的屠殺,則是個人沖在制度之前,自愿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持彎刀、鐵絲以至一切可以殺人的東西,在殺戮中發(fā)泄著自己的憤怒,體會著權力的快感。
相對而言,《沉默之像》拍得更成熟一些,沒有了花哨的東西,非常的平實,讓遇難者施難者只是面對著鏡頭,直面著真相。那種血腥就淡去了,留下的就只是傷痛,以及面對真相的勇氣,還有對于真相的逃避。紀錄片中的主角是個小商人,靠在鄉(xiāng)村給人配眼鏡謀生。他有著年邁的父母,還有可愛的兒女,生活過得還算不錯。但壓在其心頭的,卻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他的哥哥也是死于那場屠殺,而極其殘忍殺死他哥哥的兇手,仍然還活在這個小村莊中,仍然對著鏡頭興高采烈地說著當時的殘殺情景,毫無懺悔之意。他哥哥死之前飽受凌虐,曾經三次被虐殺,死時極端的痛苦。而這,正是壓在影片中主角及其家人心中的重擔。
《殺戮演繹》對于那段歷史做了反思,不過,影片卻將整個歷史背景模糊化,未有深入地分析屠殺事件出現的前因后果。何以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會在印尼發(fā)生這樣慘絕人寰的殺戮?為何共產黨人特別是華人成為被屠殺的目標?而這兩點正是讓事件相關國諱莫如深之處。
印尼政府作為屠殺者,其曖昧的態(tài)度還好理解。盡管印尼政局已經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當時的屠殺亦是獨裁者蘇哈托所為,但這場血腥的殺戮,畢竟展示著印尼這個民族的野蠻。而作為一個被他國屠殺了數十萬國民的中國,在這個事件上的遮掩態(tài)度,卻頗可玩味。
我們一向將互不干涉內政當作我們外交基石,但細究歷史,卻并非如此。中共當政之后,支持亞非拉革命成為國家的崇高理念,向世界各國特別是所謂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輸出革命,成為我們外交的必然選擇。向為中國影響力所及的東南亞各國,更是我們輸出革命的重點。從印度支那三國,到泰國馬來亞,各地的毛派共產黨,均是奉中國為老大哥,從事武裝斗爭。印尼更是如此。印尼獨立之后,具有強烈左派色彩的蘇加諾成為總統(tǒng),對于中國親近有加。在此時期,中國支持下的印尼共產黨也蔚為壯大,許多華人也紛紛加入印共,號稱黨員三百萬,成為主宰印尼政壇的一支重要力量。
作為蘇加諾總統(tǒng)衛(wèi)隊軍官的翁東中校,是個激進的共產黨人,決定發(fā)動突然襲擊,掌握軍隊最高權力。當年9月30日,他帶領軍人抓捕了印尼軍隊7名將軍,將其中6人打死,并宣布成立革命委員會。印尼共產黨亦于一空軍基地中,指揮著這場運動??上У氖?,他們漏掉了蘇哈托將軍,同時也低估了民意。右翼的蘇哈托率兵平息了此次叛亂,宣布印尼共產黨非法,并逼退了蘇加諾。同時,他們認為930運動的幕后主使是中國,宣布與中國斷交。這對于毛澤東對東南亞革命的樂觀情緒,是相當大的打擊。
蘇哈托在媒體上公布此過程,并為遇難的幾位將軍重新舉行葬禮,上百萬印尼人到場哀悼,讓蘇哈托為首的軍方賺足了悲情分。之后印尼的大學生憤怒了,紛紛上街要求懲處共產黨,蘇哈托等樂得順從,于是一場屠殺開始了。在軍方的縱容之下,印尼人開始追殺共產黨。由于華人加入印尼共產黨的不少,他們也借機發(fā)泄著早已郁積于心對華人的不滿,畢竟華人在印尼經濟中占據著主導地位,生活水平也普遍高于當地人。那種不被控制的怒火被點燃,那種殘忍的野蠻驅動著每一個。他們肆無忌憚地采用各種殘忍手段,去折磨殺戮他們認為有罪的人。一九六五年的印尼,可謂人間地獄,私刑肆虐,血雨腥風,人人自危。從《殺戮演繹》中,我們可以一窺當時的恐怖情形。
直到如今,印尼人依舊不反省這段歷史。亦如電影中的殺人魔王安瓦爾·岡戈一樣,他們仍然認為他們的行為是正當的,仍然還以自豪的心情敘說著當年壯舉。他們認為其行為避免了一場由國外指使的政變,避免了印尼的紅色化,也避免了印尼落入中國人之手。隨后幾十年國際及印尼本國形勢的發(fā)展,亦讓印尼國民慶幸于自己未被印尼共產黨奪權成功。中國的文革、印支三國的赤化,特別是波爾布特在柬埔寨的暴虐行為,更讓他們覺得當時選擇正確。而作為有如此之多國民在他國被血腥屠殺的當事國,中國一直未有堅決地站出來。當然,此中畢竟有難以言說之處。輸出革命的理想,遭遇到了野蠻的血腥回擊,革命利益胎死于暴力之中,同時殃及池魚。
在影片中,我們在最后看到了安瓦爾·岡戈的悔意,而這種悔意并非來自于他的反思,恐怕更多的是來自于他對死亡的畏懼,他害怕那些冤魂會向他索命。而更多的人卻仍未認識到那場屠殺的血腥與野蠻,認識到對于生命的尊重,認識到這樣的行為會付出高昂的代價。只要中國政府的態(tài)度依然那么曖昧,只要印尼的野蠻還未進化到文明,只要印尼的民主化過程還是這樣搖擺不定,這種殺戮行為仍然會不斷地演繹下去。
《殺戮演繹》是從大處著眼,將其放置在一個宏大的歷史背景之中,去追尋歷史的真相,叩問人性中的殘忍。而《沉默之像》則從小處入手,以家族之慘痛歷史,折射那段讓人心悸的歷史,更注重追尋者的勇氣,以及殺戮者及家人的良知。前者演繹著殺戮的歷史,后者從沉默之中凸現人們逃避麻木或者悲抑不舍之像。
在《沉默之像》,配鏡的鏡像反復出現,既出現于受害中家人,也出現于施害者一方,以及當時的旁觀者臉上。這與紀錄片中主角的職業(yè)相關,更是導演表達其觀點的一種借喻方式。人的視力會衰退,對于歷史的記憶亦會模糊,借由著調試紅色的配鏡,在遮蔽著自己臉龐的同時,或可還原出事件真實的一面。戴著紅色配鏡之人,皆為歷史的親歷者,他們或身處暴戾之中,身染鮮血;或目睹所有的慘狀,遺忘也難。對于受害者家人,這是心中永遠的傷痛,無法釋懷,當然需要追尋真相,還死去的親人尋求一個公道。對于施害者親朋,卻無法直面受害者親人的追問,面對鏡頭連連躲閃,直呼為何要去翻幾十年前的舊賬?即使他們是事件的得利者,其心靈也難以擺脫冤魂的纏繞。因為人人心中都還有殘存的人性,縱使有萬千理由,人性也容不下暴戾的屠殺。
當然,亦如影片中施害者親人所言,這是政治所為,身處其中的小老百姓是無法扭轉歷史的,個人只是政治那架機器里的零件。確實如此。人們可以因為自己不同的利益及立場,而選擇不同的政治行為,這無可厚非。政治洪流可以裹挾著個人,但個人卻無法推卸自己的責任。人得為自己所選擇的行為負責。當政治或者革命的喧囂散去之后,留下的卻是千百萬個具體的人,他們得直面相對。殺戮雖然是一種制度行為,但卻是通過某個人的手,去屠殺著另一個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個人在這里是無法將自己躲藏于制度后面,而逃避自己個體責任的。受害者無法去向冷冰冰的制度索命,卻可以指證那個持刀之人。
漢娜·阿倫特以平庸之惡來指證艾希曼機器般的屠殺,充滿著哲學的意味。傳說中法官所問開槍的東德士兵的話也許更好理解:“難道你就不能將槍口抬高兩寸嗎?”是啊,殺戮是命令,但殘忍卻是你心靈的體現。你得面對良心的拷打,也得面對歷史的追問。
(此文一部分來自于以前所寫關于《殺戮演繹》的影評,略有改動。)
6 ) 惡而不自知
在這樣的題材面前,最簡單的訪談形式或許就是最打動人的。
比‘權力即道德’更可怕的是惡而不自知,是無所忌憚的面對鏡頭大談殺人經歷,是寫書記錄暴行,讓后來者記住自己heroic actions. 沒有人承認自己手上曾沾染鮮血:我只是在服從命令,我只是在保衛(wèi)我的國家,那些被殺害的人根本沒有信仰,別和我談政治&這就是政治。
即使面對受害者的當面質問,第一反應也是you asked too many questions, your questions are too deep, which make me angry. 年輕一代中偶爾流露出的些許愧疚也缺乏說服力:I am sorry my father killed yours, forgive him, consider us as family. 沒有人追憶,沒有人反思,只有對受害者舊事重提的憤怒和責備:年輕一代說— we were only kids, we knew nothing; 親歷者說— 你還想過去的事情再重現么?你這樣做的話,過去的事情就可能會重復。
事件本身并未被遺忘,只是改頭換面后再繼續(xù)存在于人們的生活中。人的視力會衰退,對歷史的記憶也會模糊?;蛟S故事的真相會隨著親歷者的漸漸逝去和當權者的拒絕直視而被湮沒,但幸好影像長存,那里面雖沒有兇手也沒有受害者,但有很多張你我都讀不懂的臉,時刻警醒我們,人性中的平庸之惡能可怕到什么程度。
最后,附上一張片尾卡司表截圖,向所有‘匿名’者致敬。
冠以國家之名的作惡,躲進政府機器消融個人罪行,洋洋自得于泯滅人性的殺戮演繹,因篤信被規(guī)訓的“信仰”而毫無悔意,鮮活存在于日常生活中的個體在屠殺中失去“人”的意義,淪為冰冷數據,借“百姓”之手拔除反對聲音,如此嘴臉,如此熟悉;直面歷史的人是無畏勇敢的,而大部分人寧愿視而不見,“都過去了”是個好借口,但別忘記歷史的罪愆永遠會重來。
《殺戮演義》的續(xù)章,看著讓人心里很不舒服的一類紀錄片。就像紀錄片中的人多是選擇沉默與遺忘,但真是需要有人揭這塊疤,看清人性的冷漠與殘酷。
兼具對政治暴力、瑣碎之惡,以及那些看似粗陋卻至關重要的日常之極佳洞察力。很多自省式細節(jié)嵌入。全片能找到如此多當年的迫害者出鏡,僅此一點已是超乎想象的本事,還成功捕捉攝影機前受害者家屬的詰問與迫害者振振有詞的“答非所問”之間巨大又微妙的張力。個人覺得比其前篇The Act of Killing更好。
50到70年代的中國歷史又有誰能還原?只剩下沉默的大多數
作為對《殺戮演繹》中“片面性”的補充,《沉默之像》直接來自受害者的質問不會帶來前作請君入甕“高人一等”的不適感;眼鏡、癡呆老人等極具隱喻意味的設置是前作戲中戲的替代,并且更加有力。
殺戮演繹中受害一方的Ali,為了素未謀面的被害的哥哥,想通過和儈子手的交流達到所謂“和解”;而這也恰恰是最難以想象和最沒可能做到的,因為儈子手還在當權,他們是冒著生命的危險。我除了對制作者們的敬意,更有對影像的力量太過薄弱的嘆息,其實他想改變的只是幾個人,但也沒能做到
逃避閃爍的目光,得意洋洋的笑容,振振有詞的辯解,赤裸直白的威脅,毫無說服力的謊言,他們是歷史的罪人,但他們沒有反思,沒有悔恨,沒有受到審判。如何對一個國家感到絕望?片尾職員表的一串串匿名。
約書亞的第二部紀錄長片,獲2014威尼斯評審團大獎。同樣聚焦印尼1965大屠殺,本片沒有前作《殺戮演繹》的超現實場景,而是走更平易近人的真實訪談形式,讓受害人家屬與劊子手直面。然而,受害人由于恐懼選擇忘卻,屠殺者毫無悔過之心,課堂上歷史被一再篡改,讓人心寒。驗光眼鏡作為象征。(8.5/10)
自古成王敗寇。幾人在意真相如何。重新回顧舊時殺戮,粗略比劃演繹一場罪惡。血仇就在對街,深受時代荼毒,無人敢去討要仇債。|7.5
“只有殺光這些共黨,我們才能實現民主?!钡浇裉煲廊焕碇睔鈮?。關于民族的陰暗面,關于無人懺悔的屠殺,反映出的是當代印尼的蒙昧之像。PS男主的存在感太強,已經快影響到作為紀錄片的客觀性了...
殺人者依然在當權,還津津樂道地在講述他們的殺人過程,絲毫不知悔改,讓人異常憤怒而又覺得無力,天理何在?!
整個20世紀,就是東亞西亞中亞非洲南美及東南亞某些國家,屠殺被冠以”共產主義“的人,或者共產主義者以共產主義之名屠殺非共產主義的大屠殺的歷史,那忝潮七十多年的歷史,至今是無聲的。
兩部電影改變一個國家
一聲嘆息。請注意片尾制作人、共同導演等等各種演職人員的一長串的Anonymous。
真相在這里毫無意義,因為人們總是會忘記,或者選擇忘記。毫無疑問,是今年看過最恐怖的電影。
情感非常多,但到底傳達了多少?而技術方面卻只有零分。預加立場的紀錄片,情感震撼大打折扣。但更加悲哀的是,世界已經那么壞,究竟還有什么能打動人??吹蕉拱赀@么高分,我便放心了。起碼這么多善良的人在,而我要學者如何更加善良。#第五屆北京國際電影節(jié)#
河水沖刷掉“革命者”的血跡,淤泥旋即掩埋了他們破碎的尸骨,但每個人似乎都能在罪與罰里為自己找到開脫的理由。破繭成蝶懷揣著自然萬物年復一年的希冀,可憐老阿嬤卻永遠無法讓她那慘死在殺戮時代的兒子涅槃復生。我對戰(zhàn)爭與政治一無所知,我只是希望生而為人能心無芥蒂,走得安詳。#BJIFF#
導演說,在組成靜態(tài)景觀背景音的十六條音軌中,他聽到一個特別清脆的蟋蟀聲,是Ramdi的孤魂。讓五十多年來飽受壓迫的人們重新獲得哀悼死者的權利,讓孩子們不再受這種深入頭皮的恐懼折磨,這才是對話殺戮者的最終目的。
續(xù)作展現導演的成熟,2部都喜歡,祝愿他有明亮的心以及健康!
“對不起我父親殺了你哥哥 但他已經老了 就請你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吧” “‘你還記得拉姆利嗎?’ ‘記得誰?’ ‘你死去的兒子’ ‘誰?’‘你的兒子 他被人帶走了’ ‘誰?’ ‘你死去的兒子’ ‘誰是我的兒子?'” "忘了過去吧 大家好好相處" 最後 殺人者的家屬對被殺者的家屬說: “有點憐憫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