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屆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各獎項于今天凌晨揭曉(柏林時間2月29日晚),其中,伊朗電影《無邪》斬獲金熊獎最佳影片,韓國導演洪尚秀憑借《逃走的女人》摘得銀熊獎最佳導演獎,一度爆出好評的《從不,很少,有時,總是》獲評審團大獎,而備受爭議的《列夫·朗道:娜塔莎》則拿下杰出藝術貢獻獎。
此外,最佳紀錄片最終頒給了柬埔寨著名導演潘禮德所執(zhí)導的《輻射》,這也是他以紀錄片導演的身份在歐洲三大獲得的又一次殊榮。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潘禮德是柬埔寨紅色高棉政權的一名幸存者。他出生于1964年,在11歲時他就和家人一起被紅色高棉政府投入了勞改營。在勞改營中他度過了四年之久的囚徒生活,后來他又亡命于泰國,在泰國的一個難民營呆了一年后他才逃跑至法國巴黎,并考取了巴黎高等電影學院。
而正是由于他這段顛沛流離的親身經(jīng)歷,所以一直以來,潘禮德都對柬埔寨的歷史和現(xiàn)狀非常關心,也致力于用影像表現(xiàn)過去與現(xiàn)實。
潘禮德的紀錄片以表現(xiàn)種族滅絕、人民流離失所和極權政府而聞名。1989年,他的第一部紀錄片《戰(zhàn)地2》就記錄了在柬泰邊境地區(qū)難民營中的生活。此后,他又以《稻田里的人們》《戰(zhàn)后的一夜》《游魂之地》《吳哥人民》等影片展示了柬埔寨在經(jīng)歷紅色高棉政權后在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領域的持續(xù)思考。
2003年,導演潘禮德走訪了位于金邊的TuolSleng監(jiān)獄,在長達三年的拍攝時間里,他通過對當年獄卒和受刑者的大量采訪,制作出了《S-21:紅色高棉殺人機器》這部紀錄片,影片以記憶重演的方式向世人再現(xiàn)了那段令人不忍卒睹的殘酷歷史,并在當年榮獲歐洲多項電影大獎。
2013年,他的另一部作品《殘缺影像》又以手工泥偶+口述史+歷史檔案的方式講述了70年代發(fā)生于柬埔寨國內的種族屠殺經(jīng)過。多種藝術形式的融合也體現(xiàn)了他在紀錄片美學上所做出的新的探索。該片不僅使其拿到了戛納一種關注單元大獎,還讓他成為了柬埔寨第一個被奧斯卡獎提名的導演。
在過去的三十年里,潘禮德用紀實影像和實驗美學重新喚起了人們對電影與記憶、視覺表現(xiàn)與倫理、媒體見證與正義審判之間復雜關系的關注。
而在此次的柏林電影節(jié)中,潘禮德的新作《輻射》不僅延續(xù)了他一貫的創(chuàng)作主題,他還將關切投向整個人類災難史,猶太大屠殺、南京大屠殺、越南戰(zhàn)爭、南斯拉夫戰(zhàn)爭、廣島核爆炸、福島核泄漏等事件都成為了構成影片內容的素材之一。
除此之外,他還用影像裝置藝術、融媒體藝術將影片的風格進行重構與升級,使得自己的創(chuàng)作超越了單一紀實的局限,并更具抽象色彩。
這部《輻射》究竟為觀眾呈現(xiàn)了什么樣的內容?或許下面這篇文章能為你解答這個問題。
原文刊發(fā)于《VARIETY》,原標題:‘Irradiated’: Film Review ,作者:JESSICA KIANG
柬埔寨導演潘禮德執(zhí)導的紀錄片《輻射》描述了一種讓很多人都曾感到震撼的歷史記憶。在被分成三個面板的屏幕上,黑白戰(zhàn)爭檔案影像一分為三地移動著,講述者說,“我在士兵的眼睛里搜尋……但什么也沒找到?!?/p>
任何一個曾長時間盯著已故親人的照片(影片中出現(xiàn)了許多這樣的照片,在潘禮德的創(chuàng)作中,他一直是這樣做的),或盯著一張描寫沖突性場景的照片的人,都可能會相信他們從圖像中必然地會尋找到一些關于悲劇的線索,但令人失望的是,此片并沒有給予我們這樣的覺悟。
這種矛盾讓《輻射》變得更有信息,也讓它變得更為復雜。影片所涉及的范圍很廣,野心很大,甚至超過了潘禮德此前最著名的奧斯卡提名作品《殘缺影像》。在那部影片中,潘禮德對恐怖事件的挖掘主要集中在柬埔寨的種族滅絕史。而在此片中,雖然也涉及到紅色高棉殺戮場景,但它們與廣島核爆炸、納粹死亡集中營、越南戰(zhàn)爭以及無數(shù)其他全球暴行是并列的。
此外,潘禮德還在影片中加入了大量的裝置性藝術,包括玩偶、照片、紐扣等,當這些東西疊加在檔案影像中時,簡直就像幽靈一樣。同時,Andre Wilms和Rebecca Marder帶有哲學意味的雙重畫外音也讓人聯(lián)想到阿倫·雷乃的《廣島之戀》,他們?yōu)橛捌⑷肓艘环N柔和的詩意。
不過,影片中也有一首不幸被過度使用、持續(xù)不斷的Marc Marder配樂,這首曲子的意象實在太過殘忍、殘酷,它無時不給人以一種憂郁的感覺。
在影片前半段,兩名跪在土坑里的男子被隨意擊中頭部。目睹一個真實的人及其真實的死亡時刻一直是我們在電影中最后的禁忌之一,但它在這部影片中是被隨意打破的。后來,有一大段鏡頭是表現(xiàn)尸體被扔進萬人坑的畫面,有些人會忍不住說“他們就像布娃娃一樣”,但我們明顯知道,布娃娃始終是不會移動的,它們不會倒在冰冷的死人堆里。只有在這個片段中,潘禮德才把音樂完全剪掉,也沒有畫外音去解釋畫面。它完全是無聲地在播放,這似乎是這個特定序列的正確選擇。
《輻射》在表現(xiàn)人類的災難史方面確實是成功的,但影片在表現(xiàn)這一系列主題是引用了如此多的駭人景象,也讓人不得不發(fā)問: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們盯著這些圖片(我們常常想躲開)確實會害怕,但我們實際上從死者的眼睛中意識到了什么呢?
潘禮德做出最引人注目的選擇是把銀幕分割成三個相等的方框,通常這三個方框會展示相似的畫面,這給人一種對稱的、萬花筒般的效果,例如,希特勒會在一個集會上大步走在一條幾何形狀的筆直大道上,向圍觀者敬禮。另一些時候,它的呈現(xiàn)效果又是非常立體的,我們的視覺似乎沉浸在了可怕的大屠殺中,以至于無法逃離。
這部影片的關鍵就在于重復,在之后的講述中,有一句旁白就說到:“你需要重復你自己,因為邪惡是根深蒂固的?!?當沒有重復性圖像出現(xiàn)的時候,或當不同的畫框顯示同一整體的不同部分時,影片就像是Hieronymus Bosch設計的三聯(lián)畫一樣。
因為潘禮德想呈現(xiàn)給我們的就是地獄般慘無人道的悲慘景象,在影片的最后,我們只能勉強看到一絲樂觀的曙光,這讓人非常沮喪。當影片的畫面從廣島廢墟轉向納粹集中營時,一組可怕的鏡頭展示了一籃子被斬首的頭顱,從這些尸首的慘烈景象看,甚至很難去確定受害者的民族,因此也很難確定這幅畫面所指的到底是哪種野蠻行為。
因此,盡管影片在表面上看來是在遏制一種遺忘歷史、否認暴行的錯誤政治化浪潮,但影片的大部分效果卻又是將所有的種族屠殺和大屠殺行為壓制成一種痛苦而凄涼的絕望性表達。在最后,影片將畫面停留在了戰(zhàn)爭公墓上,白色十字架的田野在陽光下看起來如此美麗,以至于你可以忘記它們代表了什么。
雖然這部影片不夠寧靜或陽光,但它卻以一種風格化的方式,將圖像與意義分離開來:在一場場毀滅中,人類個體經(jīng)歷著異常慘烈的死亡,但他們似乎與這些慘像又脫離不了關系,任何人都好像是構成這種滅亡的一份子。戰(zhàn)爭好似地獄,但這個地獄卻是人類造成的。
它的確是這樣的電影,在電影院中,你覺得呼吸與眼淚都像是一種罪惡,旁邊的女士一直在強忍著啜泣,前方一位年長的老者時不時因為過于觸目可怖的畫面低頭,亦或是祈禱,從頭至尾影院死亡般的安靜,結束后一些人仍久坐在位置上,沉默…… 只有這樣的影像,你可以前所未有得強烈地感受到Abstraction leads to death這句話或是“人就是世界上的最低點”這樣的話的力量,無數(shù)的影像時時刻刻詮釋著它,最要命的是,你不能讓你的視線離開屏幕,你必須屏息凝視,必須直面,因為那就是那被喚作“人類”的你們所謂的“同胞”做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當這種哺乳動物,把他們自己喚作“人類”,叫做“人”時,他們已經(jīng)不可避免地走向發(fā)瘋與墮落,任何“人”言說的“希望”與“喜劇”都不過是自我麻痹或者自我欺騙的伎倆,在這個他們叫做“人間”的地方,永遠只有荒誕劇和悲劇,對,的確如此,所以,“我”,“我們”愿用忍受著疼痛與不適的包容與愛去為這污濁的人間,為被叫做“人類”這一點,償還起一點罪惡,不求救贖,不求希望…… 虛弱的人才會把這樣的影像拆分成雷乃加馬利克這樣沒有強度的語詞,真是傲慢而愚蠢。
我們應該感激每一段這樣的影像與時間而停止那些愚蠢自以為是的分析,沉浸在你不管愿不愿意接受都必須接受的“人類”的命運里,去感受,去不斷訓練用愛償還罪惡。
第七十屆柏林電影節(jié)的最后一場電影,也是個人第一次電影節(jié),文字紀錄于Berliner Festspiele門前,緊接于觀影后。
對于電影節(jié)上的一切,我都無比感激,對于這一周尤其今天剛剛發(fā)生的這一切,我都將終生難忘。
潘禮德的三十年多創(chuàng)作生涯基本圍繞柬埔寨“紅色高棉”獨裁政權對個體的傷害這一母題展開,他用各種創(chuàng)造性方法,拓寬了獨裁與極權主義對個體帶來的影響與創(chuàng)傷記憶這一題材的表征形式。例如他最有名的兩部作品:《S21-紅色高棉殺人機器》(S-21:The Khmer Rouge Killing Machine,2003)與《殘缺影像》(L'image manquante,2013)。前者用事件親歷者(分別是幸存者和施刑者)的口述,試圖還原70年代的集權主義屠殺史。這是比較經(jīng)典的影像口述史記錄。后者更具影像本體上的創(chuàng)造性:用黏土動畫、口述與歷史影像的組合,試圖建構一個導演版本的大眾集體記憶。兩部作品實際上都在透過記憶打撈歷史,試圖建立一種有別于官方歷史敘述的“另類檔案”(alternative archive)。而諸如近幾年的《無名?!罚℅raves Without A Name,2018)、《放逐》(Exil,2016)這樣的作品,則更加私密與個人化,形式上也更具實驗色彩。
這部新作《輻射》基本上延續(xù)了他一直以來的創(chuàng)作母題,但不再是聚焦“紅色高棉”這一導演幼時曾親歷過的具體事件,而將對象擴展到納粹大屠殺、廣島核爆等類似性質的種族滅絕行為中。潘禮德小心翼翼地找尋合適的表達方式,使得這種殘酷影像不具有桑塔格所說的通過苦難影像攫取一種快感。他最后選擇用三聯(lián)畫(triptych)、疊印結合畫外音的形式來表述,似乎是散文電影與影像裝置藝術的一種融合,因此整體來說更具抽象色彩。
潘禮德討論了種族滅絕行為為何會成為二十世紀的一種普遍現(xiàn)象,他發(fā)現(xiàn)這種滅絕猶如“輻射”一般,對后代產(chǎn)生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這正是電影之所以取這一片名的原因。正如潘禮德所說:“邪惡在輻射。它傷害著人們——甚至是未來數(shù)代人。但在這傷痛的深處,是一種純真。”這部紀錄片入圍了今年柏林電影節(jié)的主競賽單元,是該單元今年唯一一部紀錄片。電影將在28號放映,這里再編譯一篇Hollywood Report記者對潘禮德的簡單訪談,以了解潘禮德這部電影的創(chuàng)作過程。
文章來源:Hollywood Report
中譯:“非虛構NFCine”微信公眾號(//mp.weixin.qq.com/s/dezxiu4SrVU8xVZVMetVqw)
柬埔寨電影作者潘禮德從不逃避過往經(jīng)歷給他帶來的恐懼。20世紀70年代,他從血腥殘酷的紅色高棉政權下逃離出來,隨后,在他導演生涯30余年時間里,一直深耕于這個奪走至少兩百萬人生命的政權的題材。
在如同奧斯卡提名作品《殘缺影像》這樣的作品中,現(xiàn)年55歲的潘里德試圖將四散開來的記憶拼湊在一起,而有些記憶,則在對人性的摧殘之下,早已殘缺不全。這位導演堅定地表示會將這種拍攝過程作為一種持續(xù)性的研究的一部分,一直進行下去。
這種拍攝過程的最新產(chǎn)物,是他的新紀錄片《輻射》。電影入圍今年柏林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將在2月28日進行全球首映。電影重返廣島、奧斯維辛等死亡與絕望之所,以與種族滅絕有關的悲慘影像,探討了人類邪惡的天性。電影的拍攝靈感來自于導演與法國作家、電影人、女演員與奧斯維辛幸存者馬賽琳·洛里丹·伊文思(Marceline Loridan-Ivens)之間的交談。伊文思女士去年于90歲高齡去世,她鼓勵潘禮德“無所畏懼”地挑戰(zhàn)這個議題。潘禮德說四年多來,伊文思女士的這些話語時??M繞在他心頭,驅使他將這個項目一點點地完成,而他也是花了大量時間,讓自己沉浸在人性之惡的深淵之中。
你可以談談這個聚焦于惡行所帶來的影響的構思是如何成型的嗎?
潘禮德:這個項目在我腦海中醞釀了有四年多的時間了。它始于我與馬賽琳之間的見面,我跟她談了我的感受。她是一位精力旺盛的女士,強健、積極。但是在我們交談的過程中,我們都意識到有一些我們體內的東西破碎了。我們如同攜死者同行。我跟她說了不知道為什么,我想要拍一部該主題的電影。我不知道過去一個世紀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有越來越多的大屠殺,越來越多的殺戮,越來越多的種族滅絕行徑?人類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談論了如何拍攝這種電影。你應該怎么做,才能使得電影顯得不那么聳人聽聞?她鼓勵著我,給了我希望與自信。
那么關于你所選擇的風格呢?這部電影大部分的畫面,都以三聯(lián)畫的形式呈現(xiàn),電影幾乎既像是一件裝置作品。
潘禮德:有那么多的影像素材要看,因此最后我決定選擇那些能夠引起我內心共鳴的畫面。畫面需要能同我、我的故事以及我身上發(fā)生的一切,產(chǎn)生共鳴。但是拍攝一部種族滅絕電影對我來說是很困難的。我們需要尋找到一種形式、一種方式去表達它。我發(fā)現(xiàn)三聯(lián)畫是十分適合的。三個畫面使我能夠表達出我想要表達出的東西。那就好像是一種沉浸,就像你沉浸到單個畫面之中。我們需要尋找到一種形式,以使人們可以駐足觀看。
而且考慮到我們所觀看的對象的性質,這部電影的觀看過程一定極具挑戰(zhàn)性。
潘禮德:你需要一遍又一遍地看它。而且我們在旁白中也說了這句話。這就好像是一種藝術作品,可能這有助于你去觀看它。這里有藝術,這里有電影,二者結合在一起,可以幫助你觀看那些你拒絕觀看、拒絕思考的事物……那些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的事物。我們現(xiàn)在有太多的信息、圖像與謊言。真相被遺忘,謊言永遠流傳下來,這是危險的。人們依然說他們不覺得納粹集中營的危害有多大。所以重要的向人們呈現(xiàn)發(fā)生過的事件。
這部電影是否也反映了你對你所目睹的今日之世界的恐懼?
潘禮德:我并非悲觀主義者,但是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糟糕。我們有了更多的武器,人們變得越來越不寬容,種族主義與仇外情緒變得越來越嚴重。從歐洲到亞洲,從北半球到南半球,皆是如此。無論大國小國,均不例外。你看到納粹上街游行,你會問:發(fā)生了什么?
你所看到的人性之惡,比我們在銀幕上看到的要多得多。這對你個人有何影響?
潘禮德:天哪。有時候實在看得太多了。與我共同參與完成這部檔案電影的人會說,實在是受夠了,有些人還會大病一場。有些畫面非常殘酷,非常悲傷。我的這些同事非常堅強、非常憤怒。但是在這四年多時間以來,我們學到了不少歷史。我也做筆記,但是我試圖不做太多記錄。你如何拍攝這類對象,并將它們呈現(xiàn)出來?這是我給自己布置的一個任務。你會被恐怖迷得神魂顛倒,因此我必須小心翼翼。我需要“藝術”在場。我需要“電影”在場。
電影在迫使我們面對我們不想面對的事物之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潘禮德:對我而言,電影是一種言說的方式,是一種哭喊出來的方式。對我來說,它還提醒我們:要照顧好自己。
#70th Berlinale#主競賽。潘禮德又雙叒叕拍了一部關于柬埔寨紅色高棉軍政府的紀錄片…影像絕大部分時候是三屏并置,少數(shù)時候是超寬銀幕畫幅比,主要內容則由檔案影像及少數(shù)新拍攝的數(shù)字影像構成;音軌上則是男女配樂詩朗誦(感覺重回法國電影新浪潮年代)。整體而言更像一個視頻裝置藝術作品,放映空間也比較適合在美術館。但是在大銀幕上看有非常奇特的體驗:三屏并置在很多時候會因為寬高比特殊,形成一個無限循環(huán)和延伸的視覺效果,尤其是在構圖上有豎線條或者有規(guī)律排列的物體時,各種“希特勒三連”看得眼花繚亂。分屏的時候大多數(shù)時候是左右屏同步而中間屏的畫面不同。文本上面的創(chuàng)作思路也主要是把一系列人類的災難影像,尤其是紅色高棉與日本原爆并置起來。片頭還有一段[殘缺影像]式的做手工。視覺上頗有新奇之處,配得上主競
老生常談,mondo值普通略偏高。
老潘真的是典型法國電影專業(yè)讀出來的 一個活在五十年代和直接電影里的紀錄片導演 Archives filmique想要作出新意是極其困難的 所以題材的選擇和呈現(xiàn)方式才更加重要 很顯然這部電影詩是美的也同時透著一種老舊和過時 無法苛責的理由只是因為總有人要關注被遺忘的人和事 (tmd這個海報誰改的 太惡心了
berlinale2020 最佳紀錄片,理所應當??吹胶芏喽荚谟懻撨@個片子的形式,結構,你們都特麼瞎了,將近90分鐘觸目驚心人類歷史上的巨量暴行。
#Berlinale20-31 從二戰(zhàn)到冷戰(zhàn)到越戰(zhàn),匯集了有關戰(zhàn)爭中非人道的影像,尸體、爆炸、活體實驗,聲討的對象明確但老套。三屏更適合在美術館做裝置,觀眾可以來回走動,不分始終、自行決定長短的觀看方式似乎更適合本片。
“I know the lowest place on earth. It’s man.”
藝術館電影+論文電影,就不打星了
2.9,除了題材比較令人震撼,寬屏拍攝手法比較新穎之外,其他也沒啥亮點了
前半段超寬畫幅和三屏分畫以全景的視角劃過近代史上的種種戰(zhàn)爭暴行,血淋淋的、死亡腐蝕的白骨陳列眼前,啞口無言的震撼。爆炸的蘑菇云與宇宙恒星的光輝反復出現(xiàn),這樣的能量互動一種帶來毀滅,一種帶來新生。邪惡的傷害過后轉向一種更為詩性的和平。
#2022TIDF
#Berlinale2020# 可以與克里斯馬克相提并論的影像詩,三屏并置帶來重復、變奏和延展的眼睛,當然更適合在美術館觀看。紅色高棉-燃燒彈-希特勒-原爆-廣島-廣島之戀,唯有如何與苦難和解是最后仍未解決的命題,現(xiàn)實比DAU更可怕。
#Berlinale70最佳紀錄片 分屏/裝置藝術(建議潘禮德導演去拍歷史恐怖片)
3.5 前半程雷乃后半程馬力克(連黑洞和染色體都出來了),算不上拙劣但也沒啥新鮮,對裝置形式的理解比較膚淺。三分屏吸引眼球是可以的,但總體看并不是很有效,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呈現(xiàn)同一畫面,一方面減弱了大銀幕震撼力(在美術館或許還好),另一方面讓本該觸目驚心的影像變成某種復制品,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屠殺的災難場景本身已經(jīng)過剩,又因為三倍的疊加和缺乏實際語境而令人麻木。無調性聲音還不錯,有點日式恐怖片的感覺。相比起導演,其實更佩服柏林選片的魄力。
visually attractive eassy film, cruel
#Berlinale2020 視覺影像的堆積+自說自話
有評論提到Hieronymus Bosch的名畫《人間樂園》,但我認為這種聯(lián)系頗為牽強,這部實驗性的作品在各方面都更接近Francis Bacon那些黑暗而現(xiàn)代的三聯(lián)畫,它們都借由這個古老的藝術類型的特點,延長了暴力與權力的結合所帶來的可怖。在這些作品中,真正恐怖的并非死亡的影像本身,而是死亡的影像如何縈繞在我們世代的夢魘里。
等于沒看。
#mymovie 人類苦痛三聯(lián)畫,對裝置和拼接沒有更多想象力了。但看的時候在想自己時而痛苦時而抽離的狀態(tài)是不是一種刻奇。
Competition 比如潘禮德,比如Patricio Guzmán,身體里都有著破碎無法重建的廢墟,所以才窮盡一生用各種方式不斷回到同樣的母題。歷史需要被講述被記起,這無可厚非。但在檔案電影形式內容想出彩都格外困難的現(xiàn)在,這部片撿拾和拼貼記憶的方式就顯得過于缺乏想象力了。三聯(lián)屏毫無新意裝置感也過強,放在電影院看效果很混亂,沉浸感并不明顯。
【緬甸】“但必須生存下去,面對邪惡的照射”。對于殘忍事實與陣痛歷史的提醒、警示或是紀錄;即使炮火、殺戮可以抹平一切,也終將留下些什么。安插舞踏Butoh舞者的出現(xiàn)加重了某種不安,也是很特殊的地方;但隨意跳躍各種歷史區(qū)域,卻變得有些難以跟隨鏡頭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