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達(dá) frida

弗里達(dá)，是一部好看的電影，但是也未免太好看了一點，露了好萊塢的馬腳出來，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到它成為近年來最著名的畫家傳記片，短時間內(nèi)使全球的“弗里達(dá)熱”迅速升溫，簡直就是另一個切·格瓦拉。弗里達(dá)·卡洛的創(chuàng)作以自畫像為主，表達(dá)女性自身深層的情感體驗和生命歷練，而她的伴侶迭戈·里維拉則是墨西哥乃至整個拉丁美洲最具代表性的藝術(shù)家，尤擅長尺幅巨大的壁畫形式，喜好和政治運動、社會革命、時代風(fēng)云相關(guān)的主題，在藝術(shù)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當(dāng)然，電影不出意外的把主要關(guān)注點放在了他和弗里達(dá)的情感糾葛上，這種娛樂元素的強(qiáng)化在一定程度上消減了對藝術(shù)作品的解讀，所以看此類片子的最好辦法就是暫且忘卻傳主的歷史真相。還記得當(dāng)年看Titus時就覺得Julie Taymor不太會講故事，而在這部影片中，弗里達(dá)傳奇般的人生原本就光彩炫目，雖然導(dǎo)演敘事的節(jié)奏感上還稍顯功力不足，但她能將女藝術(shù)家的傳記片拍成如此華麗大氣的視聽盛宴，也已殊為不易。這個角色像是為Salma Hayek度身定做，但可惜她賣力的表演看上去卻流于表面，畢竟容顏性情易仿，超越時代的藝術(shù)才情難覓?？赐旰笞铍y以忘懷的那一身身色調(diào)濃烈、繁花似錦的盛裝和Chavela Vargas大浪淘沙般的的蒼涼鐵嗓。

（開始前先吐個小槽：其一是火星哥和影片里有個鏡頭的Frida簡直太像了，這是我第二次錯覺；其二是Diego的全名長的簡直令人發(fā)指，叫Diego María de la Concepción Juan Nepomuceno Estanislao de Rivera y Barrientos Acosta y Rodríguez.吐槽完畢。）

對于關(guān)于一位藝術(shù)家的傳記型電影，我本來是沒有什么可以評論的，畢竟無論從電影角度還是從繪畫角度，我都不是一個在行的人，可偏偏故事發(fā)生在一個除了故土之外到目前為止我待過時間最長的土地上，忍不住總想寫點什么。

雖然是講Frida Kahlo，但是一切都和Diego Rivera是分不開的，有時候我實在是分不清，他們之間到底是靈魂伴侶還是一段孽緣。雖然不能說Frida全部的遭遇都是和Diego有關(guān)，但至少大部分都和Diego是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的，包括她的性取向。

人生往往很難做預(yù)測，假如Frida沒有遭遇那場車禍，假如她十八歲時的小情人沒有要隨叔叔去歐洲，甚至假如她并不是一個會畫畫的姑娘……一切的一切也就不會再和Diego扯上什么關(guān)系，最多可能也就是一夜春宵罷了。但世間的事也就是這么巧，因為車禍，因為年少時伴侶的離去，她終于在逃過一劫后想到用畫畫來謀生，才會去向Diego尋求意見。這也就注定了她47歲生涯的坎坷不平和絢爛多姿。

Diego Rivera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呢？電影里（雖然是英文，但還是夾雜著不少西語詞匯），F(xiàn)rida從始至終都喜歡稱呼Diego Panzón，也就是大肚子的意思，即便他的肚子里裝的都是他的才華，我想，這個大名鼎鼎的Diego也未免太腦滿腸肥了一些，也可能是因為我心目中藝術(shù)氣息的表現(xiàn)，必須是清瘦而爽利的，他這般油膩，多多少少降低了一些我對他的感官評分，但不管怎么說，Diego身旁的女人仍是穿花一般來來往往（即便如此居然不見他有瘦下來?。鳛镈iego的妻子，雖然Diego對她傾注的感情可能是最多的，但自己的丈夫四處留情，對于Frida來說難免是一種創(chuàng)傷和磨難。女人似乎生來就應(yīng)該對這種事情選擇默默承受，連指責(zé)那么無力，無非在一句hijo de puta之后還會選擇原諒。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得知Frida和被斯大林趕出來而到他家避難的托洛斯基有隱情的時候，居然還會說出“Frida， you broke my heart”這樣的話，這一點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們的通病——就是自己游戲花叢，卻不能忍受妻子半點不忠——況且有時候這還不能算是不忠。

影片中關(guān)于Frida、托洛斯基和Diego三人之間的事情，有一個很有趣的片段，就是托洛斯基在妻子跟他爭執(zhí)后，選擇從Diego家搬走，他們走后Diego感到十分不解，而Frida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說他為了不傷害愛他的女人，寧可不顧自己的處境。作為一個情場老手（可以這么認(rèn)為），Diego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從而質(zhì)問Frida為什么要這么做，直到最后說出上面的那句話。其實正是如此，同樣的痛，只有切身體會，才能理解透徹，不然再多辭藻堆積，也形容不出那種內(nèi)心的抽痛。而這時的Frida做出的回答，無疑是一種報復(fù)式但卻無比絕望的還擊，“It hurts, doesn't it? But why? It was just a fuck like a handshake.”最后一句是Diego每次濫情云雨過后故作淡定的說辭之一，多么泰然自若啊，只不過像握手一樣，平常到極點。我沒辦法去評定這三個人里，究竟誰更高尚，誰更符合道德標(biāo)準(zhǔn)，道德這種東西，原本就是沒有標(biāo)準(zhǔn)的，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那標(biāo)準(zhǔn)就在那里，兩個人相互指責(zé)，原可能只是道德標(biāo)準(zhǔn)不一致，在一起的痛苦就會大于喜悅，而痛苦大于喜悅的感情和關(guān)系，縱然再讓人心馳神往，也不能算得上一個好的愛情。

好在維系Frida和Diego兩人關(guān)系，包括感情的，也并不是愛情這樣的東西。他們的關(guān)系，可以是師徒、朋友、同志……但總是在夫妻的字眼上，磕磕絆絆。不可否認(rèn)的是，F(xiàn)rida對于Diego，無論是否在一起，總是抱著一種很崇高的敬仰，這種敬仰的載體就是他們之間那種不夠明朗的愛情。因為Frida不止一次地對Diego使用了adore這個詞，而Diego卻幾乎不曾做過同樣的表示。這樣的關(guān)系，總讓人覺得不那么公平，所以看起來也總是提心吊膽，覺得岌岌可危。因為一來Diego是個情種（其實不如說是個種馬，雖然難聽點），總喜歡和自己的model搞到一起，甚至還跟Frida那個被丈夫施虐而投奔她的姐姐，在畫室里公然來了一發(fā)，被Frida捉奸在地，實在是狼狽不堪。不知道這樣的打擊，F(xiàn)rida是怎樣做到最終原諒的，但就像她曾經(jīng)和托洛斯基在爬上Teotihuacán太陽金字塔的時候所說的那樣，她碎成很多塊，又再次被拼起來的情況，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

Diego是Guanajuato人，而瓜村恰好是我在墨期間所居住的那個地方。在Alhóndiga后面那條小街上有一個Diego的故居，是個三層的小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改造成的博物館，存放著一些他的作品，有的地方還保留著當(dāng)年的布置。我對于他的作品，鑒賞能力有限，只是從博物館各處的介紹和播放的資料里，看得出他確實是一個極為濫情的人，私生活非?；靵y，不知道這是不是藝術(shù)家的通病。甚至在娶了Frida之后，早飯還是他的前妻給做的。雖然還有很多槽想吐，但是不得不說，一個外表并不占優(yōu)勢又非常不專一的男人，居然還能不停拈花惹草，娶了三任妻子而且還能讓前妻不離不棄為自己和新婦準(zhǔn)備早餐，他的個人魅力實在可見一斑（估計不能簡單的歸結(jié)于douban-er常掛在嘴邊的器大活好吧）。但從我個人角度來看，這樣的生活模式的的確確有夠奇葩，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在那個年代的墨西哥，藝術(shù)家們居然已經(jīng)如此摩登和激進(jìn)了，我實在不太敢設(shè)想如果他們活在現(xiàn)在會是怎樣。而Frida生前居住的處所，在墨城的la Casa Azul藍(lán)房子，在影片中也得到了真實的還原，雖然我當(dāng)時并未前去參觀，但想必也還盡可能地保持著原貌。接受時間的洗禮。

影片的配樂我很喜歡，盡管帶有明顯的西班牙flamenco的印記，但還是多多少少體現(xiàn)了墨西哥的民族特色。印象尤為深刻的是接近片尾時候的那首La llorona(哭泣的女人)，起初只是覺得旋律和歌詞很動人，后來經(jīng)過了解才知道原來電影里那個唱歌的老婦人，叫Chavela Vergas，是個很厲害的藝術(shù)家。她原籍是哥斯達(dá)黎加，后來到墨西哥追尋音樂夢想，一直在街頭賣唱卻直到三十歲才真正成為專業(yè)歌手。隨后在貴人幫助下取得了巨大成功，在經(jīng)歷和酗酒等問題斗爭的十五年后，83歲還曾在紐約卡內(nèi)基大廳登場演出。還多次出現(xiàn)在阿爾莫多瓦的影片里，進(jìn)行歌曲演唱和表演。但這些都不是我想關(guān)注的點，這些點和Frida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想說的點是，她出演這部影片，似乎也有致敬和緬懷Frida的意思。因為她早承認(rèn)過自己是女同性戀，而且據(jù)說她曾是Frida的情人。不過她比Frida小12歲，按照據(jù)說的那個時間段，也就是20世紀(jì)50年代，她才接觸Frida的話，那時的Frida其實已經(jīng)臨近逝世了（1954），所以不知道這個傳言是否屬實，但是這位老太年輕時真的是很漂亮，而且活到了2012年，93歲高齡！而可憐的Frida卻死在了自己的47歲。不知有沒有天妒英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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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Chavela Vergas唱的那首歌，經(jīng)常被看做是墨西哥革命時期愛情和疼痛的一個代表性的歌曲，但其實是前哥倫布時期的作品。Vergas版本的歌詞，似乎是納華特（Náhuatl）語版本改編的，這里帖個原歌詞（里面看不懂的部分大概是納華特語）：
【yo soy como el chile verde, Llorona, picante pero sabroso Ne quemin chili celictzin chocani, cogoctzin pero huelictzin. 'Todos me dicen el negro, Llorona, negro pero cari?oso la llorona Nochti nechlilbia tlilictzin chocani, tlilictzin pero te tlazohtla. ?Ay de mi! Llorona, Llorona, Llorona de ayer y hoy. ?Hay no chocani! Chocani chocani yen yalla iuan axcan.

ayer maravilla fui, Llorona y ahora ni sombra soy. Yalla cualtzin onicatca chocani, axcan nion ni tlecauilotl.
Salías del templo un día, Llorona cuando al pasar yo te vi. Semi itech teopan tiguistibitz chocani, ihcuac onimitzitta otipanoa.
hermoso huipil llevabas, Llorona que la Virgen te creí. Cualtzin mo tzotzoltzin tiquentiuitz chocani, oniguihto ti tonantzin.
?Ay de mi llorona! Llorona de azul celeste. ?Ay no chocani! Chocani xihuitic quen ilhuicac.
aunque me cueste la vida, Llorona no dejaré de quererte. Masqui no nemiliz nicpoloz chocani, saicsemi ni mitztlasohtlaz.】

電影里出現(xiàn)的歌詞基本是這幾句：
Todos me dicen el negro, llorona, negro pero cari?oso.
（所有人都說黑暗，哭泣的女人啊，黑暗但卻親切）
Yo soy como el chile verde, llorona, picante pero sabroso.
 Ay de mi llorona llorona llorona, llévame arriba, tápame con tu rebozo llorona, me muero de frío.
（我就像一只綠色的辣椒，哭泣的女人啊，很辣但卻美味。
Si porque te quiero quieres llorona, ?quieres que te quiera más? Si ya te he dado la vida llorona, ?Qué más quieres? ??Quieres más?!
（如果因為我愛你，你愿意么，你想要我更愛你一些么？如果我已經(jīng)把自己的生命都獻(xiàn)給了你，你還想要什么？你還想要更多的么？?。?br>
<看到Frida專輯里有人提到這首歌的背景，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La llorona的傳說里比較古老有名的一個，豆瓣鏈接http://music.douban.com/review/1368035/ 還有西文鏈接http://lascosasquenuncaexistieron.com/2008/11/28/la-llor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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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國的年輕人對于這個年代久遠(yuǎn)的為藝術(shù)而存在的女人似乎并沒有很深的感觸，相反對于很多墨國的商販來說，F(xiàn)rida的商業(yè)價值要遠(yuǎn)遠(yuǎn)高于她的藝術(shù)價值，我無法說這是不是一種褻瀆，因為時間很容易把故人帶入一個記憶的荒野，在哪里風(fēng)化成塵土，能留下一個印記，不管是因為什么，多少算是一種慰藉吧。至少這樣來看，她還是一個印象深遠(yuǎn)，可以作為文化符號的一個人物。

與其說這部片反映的是Frida的藝術(shù)成就，不如說是對她感情生涯的一個刻畫，藝術(shù)在這里反而更像是一個介質(zhì)，每一幅畫講的一個故事，讓那些作品紛紛生動了起來，也串成了Frida的一生。她從畫里走下來，每一幅畫就像是一次浴火重生。她重生了這么多次，靈魂也被反復(fù)修補(bǔ)了這么多次，所以在她最后離開的時候，才會留下那樣的話吧。

I hope the exit is joyful, and I hope never to return. 但愿離去是幸，但愿永不回歸。

畢加索說，你我都畫不出像她這么好的自畫像。說這話時他正看著弗里達(dá)自畫像的眼睛。這讓弗里達(dá)的丈夫、墨西哥立體派畫家迭戈熱淚盈眶。時年1939，格爾尼卡完成后的第二年，畢加索五十八歲，名震天下，一畫萬金。
 
這一年，弗里達(dá)仍舊畫弗里達(dá)，兩個弗里達(dá)，心臟裸呈可見。藍(lán)衣弗里達(dá)的心臟完好，手持迭戈畫像；白衣弗里達(dá)心臟破碎，手中剪刀剪斷血管，血在白裙上怒放。這一年，她征服了巴黎，挎著畢加索，出席杜尚的聚會?；氐侥鞲绯菚r，她和迭戈離婚了。
 
1940年，他們復(fù)了婚。于是，她畫被藤蔓圍繞的弗里達(dá)，扎根大地的弗里達(dá)，盛裝的弗里達(dá)，背景是溫柔的綠葉，和長著蜻蜓與蝴蝶翅膀的花朵。其中一幅，迭戈的臉出現(xiàn)在她額頭正中，那幅畫叫with Diego on my mind.
 
弗里達(dá)的一生都在畫弗里達(dá)。流淚的弗里達(dá)，流血的弗里達(dá)，以殘裂的大理石柱為脊椎的弗里達(dá) -- 少女時那場車禍還弄碎了她的骨盆，于是她畫流產(chǎn)的弗里達(dá)，血污的床單，破損的花，嬰兒升上天空。她畫男裝的弗里達(dá)，弄粗自己的眉毛，加重唇上的胡須；她畫長發(fā)的弗里達(dá)，色彩濃麗，發(fā)簪鮮花。她畫自己的婚禮，在高大的迭戈身邊，像個小姑娘一樣歪著頭。她畫被大地母親和宇宙洪荒擁抱的弗里達(dá)，自己懷中的巨嬰長著迭戈的臉。她畫化身為鹿的弗里達(dá)，身上插滿箭簇。在生命的最后幾年，她臥床不起，于是她畫與骷髏一起漂浮的，荊棘糾結(jié)的床，畫床上面色平靜的弗里達(dá)。
 
她的一生都在流血，小兒麻痹，車禍，手術(shù)，流產(chǎn)，暴風(fēng)雨之愛，背叛。于是畫中的弗里達(dá)也一直流血。迭戈說她的畫冷硬如鋼鐵，精巧如蝶翼，酸苦如生活。她是那些替全世界喊痛的人里面一個。是的，血淋淋的，痛給你看。
 
渴時就喝水，困時就睡覺，痛苦時就畫畫。
 
畢加索無法畫出這樣的自畫像。你必須對自己非常誠實，這對男人來說太難了。只有一個人的自畫像同樣不加掩飾。他的名字叫文森特凡高，住了一年瘋?cè)嗽海缓笙蜃约洪_了一槍。
 

    原本想打上的題目是“怒放如花”，誰知一錯手，就成了“畫”。再一轉(zhuǎn)念，這個錯卻是頗有些意味的、無心而又明明更加合適這個電影的。
    對于frida自身而言，她是個一輩子都只屬于墨西哥的女子。即使她可以如世界上所有人一般穿上雪白的婚紗，她卻更愿意以墨綠連衣裙配上鮮紅的披肩。那一刻她的出場，與其說是大膽的色彩搭配而艷驚四座，毋寧說是那種自信的民族風(fēng)讓一切格調(diào)品位之說黯然失色。
    真的。我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可以有著如此光華萬丈、強(qiáng)大盛重、落拓不羈的氣質(zhì)。在她面前，連那個素以風(fēng)流著稱的墨西哥畫家迭戈，都是要自嘆弗如的。當(dāng)這個女人拖著車禍后遺癥留下的尚帶瘸跛的腿，如男人般大口喝酒，與風(fēng)情萬種的女主人共舞一段tango的時刻，當(dāng)她們旁若無人互遞秋波肆意親吻的時刻，世界上的一切秩序都宣告破碎。也正是從那時起，迭戈看著frida的眼神有了全然不同。
    他是她作畫的啟蒙導(dǎo)師，當(dāng)年正是她偷眼看著他與模特親熱而萌發(fā)的蠢蠢欲動。他們可以成為師徒、益友、同志，他們互相崇敬互相尊重，如果僅是到此為止，對他們互相來說或許是件再好不過的事；偏偏最后，他們要成為愛人。于是迭戈的風(fēng)流注定會傷透frida的心，而frida與托洛斯基富有爭議的交往也并沒讓迭戈好受多少。
    但是，我仍然固執(zhí)地堅信，就如同frida對迭戈毫無疑問的深情摯愛一般，無論迭戈在身體上有過多少次的背叛，他的心底都只有frida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并非絕色的女人，她才情四溢，胸?zé)o遮攔，她天賦高于他人、包括迭戈自己的地方，正在于能將生命里所有的傷、痛、夢、驚、懼幻化成筆下色澤濃烈的圖畫。在她一生中幾乎所有的肖像繪中，并沒有循規(guī)蹈矩的素描，多的是橫空出世的意象。她對于生命的感悟，對于色彩的駕馭，對于藝術(shù)的體解，都培植于民族性的根深蒂固中。我們一直習(xí)慣于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在frida身上，正是有了真實的存在意義。
    對于電影而言，最出色的表達(dá)在于兩處——色彩與音樂。
    色彩的表現(xiàn)恰如frida的畫一般絢麗奪目，耀眼明亮。一個只活了四十多年且?guī)缀踅K身都在為病疾之苦所纏綿的藝術(shù)家，對于她本身而言是最大的不幸；然而又正是這種語言難以形容其萬一的疼痛，煥發(fā)出她前所未有的魅力。所以生命短暫的悲劇在電影里幾乎體驗不到，連frida最后的火化都是帶上了詩意效果的。而當(dāng)她與迭戈來到美國的場景，又頗有些意味地用了黑白線條的漫畫進(jìn)行勾勒，一方面是對她與丈夫人生低谷期的暗喻，另一面則點出了外界夸張轟動、自己卻苦悶壓抑的對比效果。
    南美的水土效應(yīng)誕生了一大批世界上最好的雪茄、咖啡，也應(yīng)運產(chǎn)生了節(jié)奏明晰激情火暴的音樂和舞蹈。可以想見，在frida的一生之中，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是她身為墨西哥人所特有的才情與張揚，讓她仍能在歐洲、美國這樣的大國貴族圈里高昂著她的頭顱，接受著旁人的頂禮膜拜。從拿起畫筆的那刻起，她就熱衷于蝴蝶，而她的整個生命史，也正如蝴蝶般破繭而出，即使短暫不過一瞬，卻華麗得教人不可逼視。在她面前，即使是身份高貴如皇儲，品位獨到如香奈爾，怕是也要自喟多有不如的。
    這世界的任何一介女子，都該在frida身上找尋到值得學(xué)習(xí)、哪怕僅是借鑒之處。她于命運，從不唯諾低頭，甚至于在不能起身之際，仍會將自己打扮得如女皇般出現(xiàn)在自己的畫展上。她于愛情，向來直接而不畏縮，她以鮮活之力作出的畫及坦蕩怒放之姿贏得了迭戈最后的堅貞。在她最終只能成為輪椅上的人時，迭戈半跪于地，再度向她求婚，并不離不棄陪伴至終。她于民族，始終固守自己的血統(tǒng)，哪怕外界予出何等誘惑，她卻不為所動只求歸國，她明曉自己的根脈是終身無法割舍的。這個女人，簡直如同墨西哥的陽光般，定要在最光亮的時刻充分燃燒自己，容不下一絲一毫的保留。
    當(dāng)一段生命縷化為一陣煙云，frida卻大潑墨地完成了無人能挑剔的一副畫卷。她的音容不老，留世人以謹(jǐn)記。

在電影方面我不是專家，我不會從電影拍攝等專業(yè)方面去分析，但是我喜歡從個人感受去評論我所看到的電影。這是一部在家里存放了3年的電影，在今夜我才認(rèn)真的看了第一遍。其實我對電影了解并不多，但是我想把我的感受告訴大家，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感受。它是去我看過的最有生活氣息的電影，過去我曾經(jīng)熱愛一部名叫《清水灣的孩子》的電影，同樣的生活味十足，沒有那些虛偽的，刻意的痕跡，但是《清水灣的孩子》更加理想化，而《弗里達(dá)》更加生活，更加現(xiàn)實，更加激情。這個從這部電影的另外一個名字《揮灑激情》就能夠略知一二。整部片子充滿了坎坷，充滿了奮斗，充滿了現(xiàn)實，充滿了愛，它更能讓我體會到活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