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No U Turn
神秘的美國西部.沙漠,仙人掌,眼睛毒蛇,禿鷲,尸體,塵土,大片大片的山和藍天,老式福特野馬,radio,他還選了Gloria Lynn的歌.怪異的人們生活在這個小鎮(zhèn).Bobby的生活本來就是一團糟,卻在這個地方遭遇了無數(shù)打擊.沒有童年的小女孩,爸爸、警長.都是丑惡的男人.I just wanna be a bird!我喜歡印地安乞丐所說的話.Everything is everything.Everything is nothing,too."Wish I could have time sitting here telling words wisely."生活.能夠活著也許就是幸運的.
也許很多人會以為片子以Grace和Bobby的成功逃亡結尾.可是OS還是殘酷地把它引向了現(xiàn)實——人性的丑惡:自私,背叛,算計,貪婪,愚蠢.
除去這些,還剩下死亡后的純真和空白.天還是一樣藍,崖還是一樣陡,世界仍舊在轉動...而你,死了.
2 ) U Turn
不可能回頭的結局,什么都好像的命中注定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只不過是不知道劇情的演員而已.故事現(xiàn)實的只能用殘酷來形容了,不知道說什么,明明是夏天卻感覺渾身發(fā)冷,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每個人都有兩面,懦弱怕事和膽大妄為.故事充分的把這種沖突演繹到了極致,剛才還是懦弱無能的人突然變的膽大妄為了,剛才囂張跋扈的人突然之間楚楚可憐,變換的太突然了,這樣的轉換可能也只有電影能做到了吧.
生活本身就很不幸,因為欠債而被人剪去了手指,好容易湊到了錢回來的路上車卻壞了,這已經(jīng)很不幸了,可是還有更不幸的事情發(fā)生,錢沒了,槍丟了,殺人了,被殺了,得救了,不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仿佛只有這條路可以走,而且不能回頭.
可能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沙漠干旱燥熱.可能因為天氣變化的原因,人們太浮躁.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一切都不正常.慶幸只是一部電影,如果是真實的存在,那這個世界就太無情了,所有的人都在利用你,想在你身上得到好處,可是你同時也是在利用別人,只是你自己不覺得而已.
如果你覺得世界是美好的,你最好別看.如果你覺得人們之間還有感情,你最好別看.如果你覺得錢對于你來說不重要,你最好別看.因為這一切都圍繞著錢展開,所有人,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錢,這才是罪惡的根源,片子很好,好在表現(xiàn)出來了人性的兩面,而且過目難忘.
3 ) 《U形轉彎》電影劇本
《U形轉彎》電影劇本
文/(美國)約翰·里德利 奧利弗·斯通 理查德·拉托夫斯基
譯/吳勁松
外景,西南部沙漠中某地,白天
字幕開始。
一清早,但是天已經(jīng)很熱了。各種昆蟲發(fā)出嗡嗡的,劈劈啪啪的聲音,它們急急忙忙地尋覓陰涼的地方。土撥鼠也在挖洞躲避日頭。我們能感覺到熱氣在地表晃動。
一條塵土飛揚的公路邊,兩只兀鷲正在啄食一只死山狗。一只兀鷲抓著山狗的小腸,拖出了幾英尺遠。
遠處,這條長長的,滿是塵土的公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一個小小的物體出現(xiàn)了,那是一輛1964年的野馬牌敞篷轎車,正全速開過來。陽光下紅色的車身像一個耀眼的火球。車子開近了,鏡頭顯示車蓋下冒出一股熱氣。車里的音響放著薩米·史密斯的歌曲《請陪我度過黑夜》。
內(nèi)景,野馬轎車內(nèi),白天
鮑比,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獨自開著車。他并沒有意識到即將來臨的災難,仍在隨意地撥弄著音響的鍵盤,為一路上只看見一些小鄉(xiāng)村而惱火著。他從昨天中午就一直在開車,鏡頭轉到他的左手———上面綁著厚厚的繃帶———搭在方向盤上。他從一個瓶子里倒出幾顆藥丸,吞了下去,又用右手將瓶子扔向前方車外。當看見公路上有一個黑色的物體時,他按下了喇叭。
鮑比:去他媽的鬼路!
外景,沙漠公路,白天
當野馬車開過的時候,兀鷲離開了公路,靜靜地在路邊守著。
內(nèi)景,野馬車內(nèi),白天
音響已放到最大,鮑比極力控制自己別打瞌睡。他的注意力被前方迎面而來的閃爍的紅綠信號燈吸引了。他在駕駛席上坐好,當警車(謝里夫·波特警官駕車)開了過來。起初警笛聲很小,而當警車全速開過時,那聲音變得非常刺耳。
鮑比:去他媽的!
野馬車前面發(fā)出一聲巨響,一股濃煙從車蓋下冒出。溫度計上的標柱迅速上升。
鮑比:不!別這樣!該死!
有兩輛轎車迎面疾馳而過,卷起的氣浪把野馬車震了一下。
外景,岔路口,白天
車停在一個岔路口,像一只跛腳的動物,再也不能挪動一步。
一塊道路標志牌指向較寬的那條公路,寫著:“環(huán)球鎮(zhèn),29英里”。另一塊道路標志牌指向較窄的那條公路,寫著“蘇比鎮(zhèn),2英里”,第三塊道路標志牌寫著,“加油站、餐飲店、1英里”,他確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鮑比似乎別無選擇,他讓車拐上了那條窄路,朝著“亞利桑那州,蘇比鎮(zhèn)”開去。
外景,蘇比鎮(zhèn)郊區(qū),白天
汽車的后輪“咔噠咔噠”作響,鮑比一邊詛咒著,一邊注意到有一個破敗的像鬼城似的采礦公司坐落在山下,仰望著小鎮(zhèn)。公司已被廢棄了,看不見一個人,門也關著,但從那龐大而凋敝的外貌可以看出這里曾經(jīng)富庶過。鮑比繼續(xù)駕車。
外景,哈林汽車修理部,白天
鮑比的車沿著采礦公司一直往前走,停在一個加油站院子里。加油站的房子是木頭搭建的,已經(jīng)朽了,窗戶上積了厚厚的土。加油泵看起來像五十年代初的產(chǎn)品。上面有一塊字跡模糊的招牌,寫的“哈林汽車修理部”。
鮑比下了車,小心翼翼地護著綁著繃帶的左手,那手似乎很痛。他打開車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鮑比:哦,該死。
他四下張望,想找到一個人。過了一會兒,他回到車里按了按喇叭。停了一會兒,他又按了一下。達雷爾從一輛車下面鉆出來,他是一個慢條斯理的人,穿著一件又褶又舊的連體工作服,看起來像個鄉(xiāng)巴佬。
鮑比:你是哈林嗎?
達雷爾:不是,我是達雷爾。
鮑比:哈林在附近嗎?
達雷爾:他去了望臺。
達雷爾用骨節(jié)粗壯的手指了指遠處的平原。
鮑比:他一會兒回來嗎?
達雷爾:他死了。望臺是個公墓。
鮑比:現(xiàn)在你是老板……
達雷爾:你說對了。
鮑比:那你干嘛還打“哈林”這個招牌?
達雷爾:因為哈林曾經(jīng)是這里的老板。
鮑比:但他死了。
達雷爾:這怎么啦?
鮑比有些糊涂,但不準備討論這事了。
鮑比:你能看看我的車嗎?我想它的冷卻器散熱管可能……
達雷爾:該死。今天又是個大熱天。我經(jīng)常不想爬出被窩。我冷天也不想起床。當然云過來了……
達雷爾用臟衣服擦了下額頭,沒有擦掉汗水,反而把額頭抹了一道黑。
鮑比:哈林,聽我說,我還要趕路。
達雷爾:達雷爾———
鮑比:好。達雷爾……你能看看我的冷卻器散熱管嗎?它裂了。
達雷爾很不高興被打斷。他走到車前彎下身子看了看引擎。
鮑比:是吧?
達雷爾:是散熱管的問題。裂了。
鮑比:我知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
達雷爾:你什么都知道,你怎么不自己修呢?
鮑比:我要能自己解決,就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你修不修,不然我找別處去。
達雷爾:別處。先生。50英里外才有一個加油站。這里的另一個加油站3年前就跟礦井一起關門了。
鮑比:好。我是沒辦法了。這下你高興了。你可以給我修了嗎?還是———
達雷爾:行,可以。
鮑比:太好了。
達雷爾:我得在這院子里找找,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散熱管,或者是其他能湊合的。那可要花點兒時間。
鮑比:要多久?
達雷爾:幾點?
鮑比(看了看表):你問現(xiàn)在幾點?
達雷爾:十點二十。
鮑比:基督啊。十點二十,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
達雷爾:現(xiàn)在的氣溫有92度。半個小時后可能會是72度。因為云已經(jīng)移過來不少了。
鮑比用纏繃帶的手抹了一下前額。
達雷爾:你的手怎么了。
鮑比意識到了什么,放下手———
鮑比:小意外。
達雷爾:你應該小心點兒。手很重要的。我給你看看我的手。小時候———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來———剪草機弄傷的手指。
鮑比:我對你說的很感興趣,但是這里有沒有……
達雷爾:你想吃點兒東西。店鋪不多。但我們這兒的人都喜歡去那里。
鮑比:我一兩個小時后回來。仔細點兒修,好嗎?
達雷爾“砰”的一聲蓋上車蓋———
達雷爾:不就一輛車嗎。
鮑比把手伸進車里,拿出一個又小又難看的運動背包,掛在肩上,走到車前———
鮑比:這不是普通的車。它是六四年的敞篷野馬轎車。這就是我們的差別,你住在這里,而我只是路過。
汽車后蓋彈起來,把兩人隔開,好像顯示出他倆的差別。
鮑比:不介意回避一下?我從車里拿點兒東西。
他把鑰匙扔給達雷爾。修車人抓住了,同時明白了車主的意思,他粗魯?shù)剡艘豢?,拿起螺母,走回小屋?br>鮑比打開后備箱里的一個包,從包的最上面一件裹著的T恤里取出一支0.9毫米黑色的巴萊塔手槍。那包里似乎還有一疊綠色的美元,體育雜志和彩票。鮑比環(huán)視周圍,然后把槍藏在后座的橡皮墊子下面。旁邊有一個小旅行包,他從里面取出一袋零食和一本體育雜志。
內(nèi)景,哈林修車廠,白天
達雷爾在黑的辦公室里,站在窗前,注視著鮑比的一舉一動。鮑比“砰”地關上車蓋,挎著運動包走上公路。
外景,沙漠公路,稍后
鮑比沿著一條臟亂的路來到小鎮(zhèn)。他走過“蘇比鎮(zhèn)-金門退休社區(qū)之家”,繼續(xù)向前走;兩輛摩托車從他身邊駛過,卷起一陣煙霧。鮑比在他們身后大罵了一聲,但他的聲音被摩托車的響聲淹沒了。
外景,蘇比鎮(zhèn)的主要街道,白天
鮑比打量著小鎮(zhèn):高速公路已經(jīng)廢棄好幾年了。鎮(zhèn)里只有幾家小商店:一個百貨商店,一個批發(fā)商店,一個郵局兼車站。他們都是為在沙漠避熱修建的。鎮(zhèn)上最繁忙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停車吃飯的餐館,有幾輛車停在外面。
街道的拐角處坐著一個年老的盲人,他穿得破破爛爛,也許是印第安人。一條狗躺在他身邊。他正同兩個印第安或西班牙退伍老兵模樣的人交談。他們都是瘸子,看著鮑比經(jīng)過。盲人用美國印第安人的口音嚷了一聲———
盲人:嘿!你好!
鮑比:你需要幫忙嗎,老家伙?
盲人:不要叫我老家伙。你不懂禮貌嗎,小子?
鮑比:你需要幫忙嗎?
盲人:是的。我需要幫忙。我想讓你幫我到那邊的售貨機上買杯飲料。
鮑比:你自己不能去?
盲人:啊,我不能。我瞎了,你沒有看見嗎?
鮑比:對不起,我———
盲人:你以為我戴著眼鏡坐在這里干什么?曬太陽?
鮑比: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戴墨鏡是防日光。
盲人:我瞎了。你要看看嗎?
鮑比:天啊,不用了。
盲人:我在越南戰(zhàn)場瞎的。與共產(chǎn)主義份子打仗的時候失去了眼睛。打了仗,失去了雙眼,就是讓你可以過來取笑我。
鮑比:我說了,對不起。
盲人:不用說對不起。趕緊幫我買一杯水過來。我渴死了。
鮑比:行。你有零錢嗎?
盲人:零錢?你要我給錢?我打仗瞎了眼,就這樣我還要給你錢?
鮑比:好了,老先生。基督啊。
鮑比向街對面的一個很老舊的自動飲料機走過去,里面只有瓶裝的飲料。盲人對鮑比大喊———
盲人:給我百事。我不要可樂??蓸肪褪翘撬?br>鮑比把零錢塞進機器,取了一瓶汽水,走回盲人跟前。
盲人:幫我把蓋子打開。我自己弄不開。
鮑比:基督啊。
鮑比回到售貨機前弄開蓋子,再遞到盲人跟前。盲人卻把汽水灑了一些到地上。
盲人:敬大地母親。我有一半的印第安血統(tǒng),你知道。也敬我們的親人。
他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盲人:啊,太舒服了。你來點兒嗎?
他把瓶子遞給鮑比,瓶口上沾著他的唾液。
鮑比:我走了。
鮑比走上前,俯身拍了拍老人的狗。一群蚊子繞著狗和老人轉。
鮑比:你該給狗喝點。他很難受。
盲人: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
鮑比猛然往后一跳———
鮑比:耶穌啊。
盲人:我希望你不要去摸它,你沒有吧?
鮑比:你把一只死狗放在這里干什么?
盲人:它剛死。我該怎么辦?我?guī)Р蛔咚?,也沒有人幫我。你幫我嗎?
鮑比:不,不。
盲人:看到了。我只有把它扔在這里。這就是它的歸宿。我和杰西,我的狗,從我在戰(zhàn)場上瞎了的時候就是好伙伴。它是只小狗,后來成了我忠誠的伙伴,不管我怎么踢它,它都會回到我的身邊(鮑比走開了)。
鮑比:我會來看你的,除非我遭遇了什么不幸。
鮑比看到街上有一個漂亮女人,她是格雷斯·麥肯娜,他不由得轉身追上她。她的衣服比鎮(zhèn)上的那些人要好,可能是郵購的,或者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她有一頭烏黑的頭發(fā),黃褐色的皮膚,顯然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奇怪的是她抱著個大盒子。
鮑比:美人兒,我能幫你嗎?
格雷斯:我在上公共汽車嗎?
鮑比:我正好順道。
格雷斯:我媽媽告訴我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邀請。
鮑比:我叫鮑比。從現(xiàn)在起,我已經(jīng)不是陌生人了。我們相識不是很容易嗎,美女?
格雷斯:你叫我什么?
鮑比:我不知道你的真名?
格雷斯:也許我不想讓你知道。
格雷斯停了下來。
鮑比:也許,但是你停下來了。
格雷斯:你很自以為是,不是嗎?
鮑比:我很喜歡這樣,美女。
格雷斯:我叫格雷斯。
鮑比:我可以幫你拿包嗎,格雷斯?
格雷斯猶豫了一下,把那盒子遞給了鮑比。他很吃力地抱住了。
鮑比:主啊。
格雷斯:抱得動嗎?
鮑比:還可以。
格雷斯:你需要我替你拿嗎?
鮑比大笑起來———
鮑比:不。
他抱得更緊了,抱的姿勢顯得好看些了。
鮑比:不用。我自己行。
格雷斯:你的手怎么了?
鮑比:小意外。
格雷斯:你應該當心。
他們朝格雷斯的車走去。
格雷斯:謝謝你幫我拿。這盒子很沉的,天也熱。
鮑比:一點兒也不麻煩,真的。
他們來到一輛車前,鮑比放下盒子。
鮑比:沒事了?
格雷斯:啊,這不是我的車。我的車還在前面,我應該停得近點兒。沒有想到它這么重。我來拿吧。
鮑比:好好,我來。
鮑比拿起盒子,繼續(xù)往前走??雌饋砟呛凶痈亮?。
格雷斯:是一套新的窗簾和掛桿。早知道這么重,我就叫他們開車給我送來了。
鮑比吃力地抱著盒子。汗水從他的臉上淌下來。
鮑比(氣喘吁吁地):就這樣?
格雷斯:我厭倦了舊窗簾。那是我媽媽做的。從我記事起就有了。你有沒有遇到過什么你不得不要的東西?
鮑比(吃力地):有過。
格雷斯:因為它們總是比我應該花的貴一點點。但,去死吧。我就幾乎沒有為自己作過什么好事。我應該享用好東西。
鮑比(喘得幾乎說不出話):我———同意。
他們來到一輛雅馬哈摩托車前。
格雷斯:這就是我的車。
鮑比幾乎是把手里的盒子扔到車上。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
格雷斯:謝謝你。
鮑比:不客氣,格雷斯。
格雷斯:你大概不是這兒附近的人,對吧?
鮑比:你為什么這么說?只是因為我為一位女士搬了盒子?
格雷斯:你的眼中沒有那種混日子的神情。
鮑比:我開了一上午的車。
格雷斯:來蘇比鎮(zhèn)?為什么?
鮑比: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的車在路上壞了。
格雷斯:你很幸運車沒有壞在沙漠里。像這樣的天,你很快就會完蛋。什么時間離開這里?
鮑比:等我的車修好以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修好車?
格雷斯:而且我又把你累得滿頭大汗。
格雷斯走到鮑比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擦去他胸前的汗珠。猛然地,他們對望了一眼。這時,我們早先見過的那輛警車停在了他們身后。警官謝里夫·維吉爾·波特是一個飽經(jīng)滄桑、英俊成熟的中年男人,他有一頭黑發(fā)和一雙帶著懷疑眼神的眼睛,恰與鮑比的黃發(fā)形成鮮明的對比。
謝里夫:早上好,格雷斯。
格雷斯:早上好,謝里夫先生。我去買窗簾了。
謝里夫:正是時候??雌饋砟阏伊藗€幫手。
鮑比正想藏到盒子后面去。
格雷斯:他主動的,我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車壞了。
謝里夫:???
鮑比轉過身來,擠出一個笑容———
鮑比:早上好,先生。
謝里夫:小子。(加重語氣,對著格雷斯)今天早晨在保留區(qū)沒有什么驚喜。韋恩和戴爾喝了一夜酒,然后韋恩拿著槍在沙漠里追殺戴爾。BIA處理這事。我去幫忙。
格雷斯:有人受傷嗎?
謝里夫:沒有。韋恩清醒的時候槍法也不準,更何況喝醉了。他沒有誤傷自己就很幸運了。(加重語氣)無論怎么樣,你要保持冷靜。很高興見到你。
鮑比:我也是,長官。
謝里夫驅車走了。鮑比他們?nèi)哉驹谀抢铮ハ嗤?br>格雷斯:我想我需要人幫我把它們搬到屋子里。我家不遠,你可以去洗個澡,喝點冷飲。
鮑比考慮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么可考慮的———
鮑比:好的,我想喝點兒冷飲。
外景,沙漠公路,白天
鮑比和格雷斯一起乘坐她的吉普車。
格雷斯(開著車):你從哪兒來?
鮑比:經(jīng)過很多地方。芝加哥、休斯頓、底特律,最后是達拉斯……
格雷斯:你走了很多地方。
鮑比:我想,我的血液里有流浪的因子。
格雷斯:你要去哪兒?
鮑比:不知道。我不得不在維加斯停留一站。有事要辦。然后也許會去圣巴巴拉。我也許會在那里遇上什么事。
格雷斯: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先生?
鮑比:庫珀,鮑比·庫珀。你知道,什么掙錢多我就干什么。當過酒吧經(jīng)理,教人打網(wǎng)球,偶爾參加比賽……(突然打?。?。
格雷斯:我從沒有玩過網(wǎng)球。那你就是四處流浪———沒有方向,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你肯定很喜歡打賭。
鮑比:如果你去賭博的話,也許會玩大的賭注。
格雷斯:如果輸了你會怎么樣?
鮑比:我卷起包另換一個地方。
格雷斯(渴望地):別的地方。我這輩子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只有一次,還是幾年前,我去過這個州的商品展銷會,很不錯,但也沒什么勁。
鮑比:我不能呆在一個地方,不能。無論到哪兒我就是停下來也是處理完該辦的事,然后走掉。
格雷斯看著鮑比,笑了———
格雷斯:有時候我也有同樣的想法。
內(nèi)景,格雷斯的臥室/浴室,稍后,白天
鮑比光著身子走進浴室擰開水門。水從龍頭噴出罩住了他的全身。當水落到他的身上,我們聽到一個俄國腔調(diào)的聲音———
聲音(畫外音):我要我的錢。
鮑比用左手撐在白色的瓷磚墻壁上。他的手指上纏著繃帶,我們看不見他的無名指和小拇指。他靠在墻上———
外景,小巷,夜晚
天下著大雨。鮑比也是上一幕的姿勢,他被狠狠地按在墻上,臉朝畫外。
聲音(畫外):我要我的錢。
鮑比:聽著,我會拿到錢的!你不要這樣。
聲音(畫外):剁掉兩個,一個星期一個,你這無賴……
鮑比被兩個強壯的家伙緊緊按在墻上。另外一個人站著,他的身體部分被那兩個人擋著。一個暴徒把鮑比的手緊緊地壓在墻上,用鋒利的刀片割下兩個手指。我們看見鮑比極度痛苦的樣子,他尖叫著倒在地上,癱倒在那兩個人的腿之間。
鮑比攥著左手,成串的雨水沖刷著他灰暗無血色的臉。
內(nèi)景,格雷斯的臥室/浴室,稍后
我們看到鮑比的臉又像上一幕那樣痛苦,并且聽到了一聲同樣痛苦的喊叫———
聲音(畫外):兩個星期的期限,雜種。把錢拿來,否則你的鼻子和耳朵就別想要了。
鮑比已經(jīng)倒在了浴池的地上,看著自己的左手,他幾乎痛哭起來。一股鮮血順著白色的瓷磚流下來,我們看見食指和無名指被切掉的刀口。
內(nèi)景,格雷斯的臥室/浴室,白天
鮑比的左手已經(jīng)包好了,正在穿衣服。
鮑比(自言自語):你還是很走運的。
他邊說邊看著鏡子。他撿起放在運動包內(nèi)的襯衫。這時,我們能比先前在加油站里更清楚地看到運動背包里放了不少錢。他拉上包的拉鎖站起來。從走廊的鏡子中,他看到格雷斯正在偷看自己。鮑比的動作慢了下來,但沒有閃避。一會兒,格雷斯端著一杯檸檬水走了進來。
格雷斯:我想你會再來一杯檸檬水。
鮑比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他把杯子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鮑比:很好,很涼快。(故意地)我看到你在偷看我。
格雷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鮑比:我不介意。
格雷斯:你喜歡這樣嗎?我偷看你。
鮑比:我想,我像所有的男人一樣自負。
格雷斯:很好。因為我喜歡我看到的。
鮑比笑了,笑得很高興,也很詭譎。格雷斯把一個冰塊塞進嘴里。他注意到一個相框,照片是格雷斯和一個老頭的合影。
鮑比:你家很不錯。
格雷斯:謝謝。
格雷斯坐在床邊,鮑比指著照片,諷刺地問———
鮑比:他是誰,你父親?
格雷斯:繼父……
鮑比(扭捏地):你有男朋友嗎?
格雷斯:沒有,真的沒有。
鮑比覺出她在撒謊,繼續(xù)說———
鮑比:一個單身女士住在這么大一個屋子里,一定會感到很孤單。
格雷斯:我想也是。
鮑比:你做什么工作?
格雷斯:這也干,那也干。大多數(shù)時候我占卜。
鮑比:從哪兒學會的?
格雷斯:我父親。他是部落的巫師。
鮑比:他是醫(yī)生。
格雷斯:這是白人的說法,我們不這樣稱呼。
鮑比:真是巫師女兒的好屋子啊。你肯定很出色。
格雷斯:過來。
鮑比走過去跪在格雷斯面前。她捧起他的頭,望著他的眼睛。她的聲音變得深沉,但依然溫柔。
格雷斯:在你的經(jīng)歷中有某樣東西;你極力想忘記它。那是一個傷痛。有某件事……某個人你不能忘記。還有你非常想要某個東西。但它似乎離你很遙遠,但是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得到它。
鮑比抓住格雷斯的手,把它從自己的臉上拿開。他顯然被她準確的預言驚呆了。
鮑比:我的臉什么都告訴你了?
格雷斯:你的臉告訴我的,與每一張臉告訴我的一樣。每個人都有一個過去,一種傷痛,也有一個他們想要的東西。(引誘地)你想要得到什么?
鮑比:我要的,就是你也想要的。
他們靜靜地彼此對望著。
格雷斯:真的?我想把窗簾掛上。
格雷斯走出這個房間。鮑比在后面盯著她好一會兒。他從玻璃杯中抓起一塊冰,用牙把它咬碎。
內(nèi)景,格雷斯的起居室,白天
格雷斯站在一個梯子上,試圖掛上窗簾。鮑比注意到了一張照片,那是格雷斯和一個老年印第安婦女的合影。鮑比猜測那也許是她的母親?
格雷斯:扶著我。
鮑比站到格雷斯的身后,輕輕地扶著她的腰。
格雷斯:緊一點,我不會碎的。女孩子比男人想像的要強壯。
鮑比把她抱得更緊。他盯著她的臀部。
格雷斯:好了。抱我下來吧。
鮑比:什么?
格雷斯:抱我下來。
鮑比把她從梯子上抱下來。他摟著她的腰。
格雷斯:你可以把我放開了。我安全了。(壞笑)我的窗簾看起來怎么樣?
鮑比:像你一樣。
格雷斯:漂亮嗎?
鮑比:像聚酯做的一樣。
格雷斯:我喜歡它們。我討厭這房間。它們增加了一點兒生氣。
鮑比:真的是這樣。
格雷斯性感地噘著嘴,說出了下一個問題———
格雷斯:窗簾掛完了。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呢?
鮑比:我有一個主意。
格雷斯:那是什么呢?
鮑比走到格雷斯跟前,手放在她的肩上。他把她拉到懷里,嘴唇緊緊地貼著她的嘴唇。格雷斯沒有回應。
鮑比:行了,格雷斯。別玩游戲了。
格雷斯(無辜地):游戲?
鮑比:你挑逗了我,然后又變得冷淡。你引我過來,又把我推開。我可不是來被你玩的。
格雷斯:真的?你想玩什么游戲?你幫我拿東西,然后我跟你上床?
鮑比抓起自己的包———
鮑比:我想我自己能回鎮(zhèn)上。
格雷斯:也許我喜歡先了解一個男人。也許我喜歡知道他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鮑比:我是血和肉做的,寶貝。見過幾個壞女人,很多男人都這樣。你知道了嗎?你讀出了我的心,記得嗎?謝謝你的檸檬水(轉身要走)。
格雷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鮑比:還要玩?
格雷斯:這不是答案。你想要什么?
鮑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格雷斯:也許我就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鮑比被震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格雷斯。他的包從肩上滑下來,落到地板上。就像一只野獸接近獵物一樣,鮑比懷著巨大的決心走近她。格雷斯直直地站著等著他。她的頭挺直了,呼吸也變得急促。
當鮑比走近她,當鮑比正要抱住她,突然他的動作被一個很洪亮的聲音鎮(zhèn)住了。是杰克。
杰克(畫外):格雷斯!
鮑比轉過身對著杰克:一個老人,但仍然很強壯和兇猛。
格雷斯(鎮(zhèn)定地):杰克。我以為你……
鮑比:這家伙是誰?
杰克:我是她的丈夫。
鮑比(驚呆了):丈夫……?
杰克:你是誰?好啊,我要打死你。
鮑比:慢著,老兄。我……我在給你的妻子幫忙。我在鎮(zhèn)上遇見她。她需要一個人幫她拿窗簾。就是這么回事。
杰克:我就沒有看見你們在掛窗簾。
鮑比:我向你發(fā)誓就這些。我們沒有跨入你們的臥室半步。
杰克:你們的方式多的是。
鮑比:格雷斯,告訴他。
格雷斯什么也沒有說。她端起一杯檸檬水,面無表情地飲了一口。
鮑比:該死,格雷斯。告訴他呀。
格雷斯(賣弄風情地):杰克,如果他說發(fā)生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杰克:啊,你要是沒有和格雷斯發(fā)生什么的話,你會一個人溜達到這里來。我要把你放在我的膝蓋上,狠狠地打扁你的屁股。
鮑比(對格雷斯):婊子!這就是你的一切?你把我引誘到這里就是為了看我們兩個男人為你打架。你們倆……去死吧(朝門走去)!
杰克:你去哪里!
鮑比:對不起,先生。你想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我不想阻止你。我簡直就是個白癡。但你不想這樣的話,請放我走……哦!
杰克猛地揮了一拳打到他鼻子上。
杰克:你這個婊子養(yǎng)的,你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要再給你撕出一個屁眼。
鮑比:你打破了我的鼻子!
杰克:沒有破。
鼻子可能沒有破,但流血了。鮑比感到血流下來,然后看到血滴到襯衣上。
鮑比:去你媽的!我……你很幸運我沒有控告你。
杰克(打開門):滾出去。
鮑比回頭狠狠地瞪了格雷斯一眼,后者給了他一個癡癡的傻笑。
鮑比:這兒的人都是瘋子。
他捂著鼻子,沖出門外。
外景,沙漠公路,稍后,白天
鮑比背著包,沿著公路往鎮(zhèn)上走,他用手巾捂著鼻子,已經(jīng)不流血了。他的身上已經(jīng)滿是汗和塵土,他仰起頭看著毒日頭。
鮑比:去他媽的。
一輛卡迪拉克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開車的是杰克。
鮑比:你想干什么?
杰克:我搭你一程,小子。天太熱,不能這樣走路……你知道,有人死在野外的。
鮑比繼續(xù)走。
杰克:啊,你已經(jīng)不難受了,是嗎?如果我故意找你麻煩,現(xiàn)在就能再給你一下。上車,小伙子。來呀。上車。
鮑比上了車。
杰克:你被氣走后,格雷斯還是撒謊,我氣壞了。我脫下她的褲子一頓好打……很遺憾我不夠冷靜,不過那很好玩。
鮑比:嗯……
杰克:喂,你的手怎么啦?
鮑比:意外事故。
杰克:你應該當心點兒……
鮑比:我知道。我會當心的。
杰克:我想我們沒有正式自我介紹,杰克·麥肯納。
鮑比:那是個固執(zhí)的名字。
杰克:我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
鮑比:鮑比·庫珀。
杰克:鮑比·庫珀,你來蘇比鎮(zhèn)干什么,庫珀?
鮑比:車壞了。
杰克:???達雷爾在給你修車?
鮑比:他是個白癡。
杰克(笑了):他很有個性。你的車現(xiàn)在還需要什么嗎?……你去哪里?
鮑比:加利福尼亞……
杰克:住在那兒?
鮑比:去工作。我的一個朋友有艘船,他想讓我去幫他開船。
杰克:你是水手?原來是這么回事。你驅車穿過這個國家,然后登上一艘船,航行出海。一個男人就像那樣消失了。一直遠航,直到他成為一個記憶。我想像這個小鎮(zhèn)很快就會成為你的行程圖上的一個小點。
鮑比:我希望如此。(加重語氣)聽著,麥肯納,關于你的妻子:如果我知道她是結了婚的……
杰克:那不會對你有什么不同,不是嗎?一點兒也不。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是一個沒有顧慮的男人。
鮑比:等等———
杰克:啊,我能在你身上聞到它的味道。
杰克把手在鮑比的脖子后摸了一把,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鮑比:嘿!
杰克:那是一個男人的汗味,他骨子里沒有誠實的基因。不要介意,小伙子。缺乏倫理觀念的人是自由的人。我妒忌這種人。而且我怎么能責怪你。格雷斯骨子里也是這樣的,你們很相配,不是嗎?
杰克用肘推了推鮑比,后者露出一個緊張的笑容。
杰克:她就是那樣。我知道,當我們結婚的時候,她還是一個自由的人。像她這樣長相的女人和我這樣年紀的男人,我還能指望什么?但是在這樣一個小鎮(zhèn)上能遇到她這樣一個女人,你沒法考慮這些。所以我娶了她。你會怎么辦?
鮑比:你不能忍受,也不能殺了他們。
杰克看著鮑比,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杰克:“你不能殺了他們?!蔽蚁矚g這句話。(大笑)我打賭她一直引誘你,是不是?帶你到家里去掛窗簾。那是個好方法。當她的屁股對著你的臉的時候,她讓你欲火中燒。我打賭你就想著脫下她的褲子干她。然后我就像一只野獸突然出現(xiàn)。我打賭你那時候欲火難耐。
鮑比:那種滋味你不知道。
杰克:我打賭你當時像只瘋狗。你當時快氣瘋了。
鮑比小聲笑了起來。
杰克:你當時想掐住她的脖子,是不是?你當時肯定想殺了她。
鮑比放聲大笑起來,杰克也大笑起來,然后突然停住了。
鮑比:你愿意嗎?
杰克:愿意什么?
鮑比:你愿意殺了她嗎?
杰克:因為我累了,我厭倦了她的小游戲。因為你可以做到,然后就開著你的船四處航行,沒有人再見得到你。我給她買了一種5萬元的人身保險,我愿意和殺死她的人分這筆錢。
鮑比沉默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鮑比:我干過很多事,但不是一個殺人犯,麥肯納先生。
杰克:如果你沒有嘗試過,你怎么會知道?
鮑比:你是在開玩笑,對嗎?你就是想耍我。對嗎?
他們到了鎮(zhèn)上,杰克把車停在一個雜貨店外面。
杰克:好了。就當是個玩笑。好了。
鮑比下車,杰克微笑著說———
杰克:玩得愉快。
他駕車走了,鮑比看著他離去。
鮑比:這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內(nèi)景,小百貨店,稍后
這個店又小又臟,除了柜臺后有一個矮個子的老年墨西哥婦女外沒有別人。鮑比走進去。
鮑比:有涼汽水嗎?
女人:什么?
鮑比:汽水?你這里有汽水嗎?
女人(墨西哥語):……
鮑比:汽水。明白嗎?
鮑比端起一個杯子到嘴邊作出喝水的樣子。
女人:哦,你要吃的。
鮑比:不是吃的。喝的。在西班牙語里喝的怎么說……agua?
這老女人的眼睛睜大了。她叫了起來,又趕緊捂住嘴。起初鮑比以為她是為自己剛才說的話驚叫,然后就感覺到有什么在他后面。鮑比慢慢地轉過身去,看見兩個長相粗魯,胡子拉碴,有文身的歹徒。其中一個舉著槍。
歹徒:好了,女士。不許動,沒事的。你也不要動。拿出錢來。快!
女人:???
第二個歹徒:錢,夫人。遞過來。
鮑比移開了自己的身體,希望將背包擋在自己背后。
老女人走到一個舊收款機前,打開鎖。她把錢遞給歹徒。
歹徒:就這些,夫人?我還有孩子要上學啊。
女人:我就這些。
歹徒把身子轉向鮑比———
歹徒:好了,伙計??词裁矗磕贸鰜硌?。
鮑比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鈔票(1000美元左右)放在柜臺上。
歹徒(用手指摸了摸錢,很鎮(zhèn)靜的樣子):不錯……你是誰?。窟€有嗎?
鮑比翻出錢包給歹徒看,示意沒有了。
歹徒:好的。你很不錯。把包拿過來。
鮑比:里面只有書。
歹徒:我愛看書。扔過來。
鮑比(懇求):是我私人的東西……家里用的。
歹徒:好沉。我喜歡家庭價值。把它給我。
鮑比吸了口氣———
鮑比:不。
歹徒:不?
第二個歹徒:嘿。算了。過來吧。
歹徒:不?
女人:先生,把包給他吧。
歹徒:就是。他就是不愿意把包給我。
第二個歹徒:他在跟你廢話。殺了他。
歹徒:他會給我的。
歹徒抓住了鮑比的包。鮑比退了一步,但仍然不交出包。歹徒把槍頂著鮑比的額頭。鮑比向后倒在柜臺上,又跌到地上。老女人尖叫起來。歹徒抓過包,回頭看了老女人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他抓住她的手,要去褪下她手指上的戒指。女人叫得更兇了。
第二個歹徒:趕緊走。
歹徒:一點兒小意思。不傷害你的。放松點。
女人:不,不,那是我的結婚戒指。
他從女人手指上擼下戒指,把她向后推開。他把鮑比的包扛在肩上,轉身離去。
歹徒:我們走。
女人:你們?nèi)ニ腊伞?br>女人從柜臺下面抓起一支槍,她扣響了扳機。子彈出膛,穿過口袋,射進了歹徒的后背。他倒在地上,死了。血和碎了的鈔票散落在他的周圍。
第二個歹徒:混蛋。你這個婊子。
第二個歹徒看見鈔票從破碎的袋子中散落出來。他向縮在柜臺后面老婦人回擊,他貪婪的眼睛瞪大了。
他抓起包,里面還有剩余的錢。沒有想到老婦人又站起身來開了第二槍。
剩下的錢也被打成了碎片,第二個歹徒也死了。
鮑比被嚇住了。他爬到碎錢邊。
女人(西班牙語):龜兒子。去地獄吃自己的屎吧。
她走出柜臺來到鮑比身邊。他正抓著自己的錢包,從歹徒的褲袋里掏出那1000美元。
女人:我報警。
鮑比:不,不要叫警察。
鮑比給了她100美元。
女人:100美元?不要報警?
鮑比再給了她一些。她看著他。最后鮑比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
鮑比:等我離開后再報警。
鮑比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商店,銀幕變成一片白。
外景,街道,稍后
鮑比茫然地抱頭坐在地上,他身邊的水龍頭滴著水。他伸手到龍頭下沖洗,捧起水來洗臉,輕輕地洗去眼皮上的傷痕。警車尖叫著在路上駛過。從混亂中恢復過來,鮑比打算再喝一口水。這時一只蝎子從水龍頭里爬出來。鮑比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外景,哈林汽車修理部,稍后
鮑比:嘿。
達雷爾:嘿。你……你出什么事了?
鮑比:沒有事。
達雷爾:你看起來可不是沒有事。
鮑比:就是弄傷了腦袋。只是意外。
達雷爾:又一次事故。你應該當心點兒。
鮑比睜大了眼睛。他看到他的車前面的防護板已經(jīng)被撤掉了。
鮑比:我的車他媽的怎么了?
達雷爾:底部的軟管也壞了。是被腐蝕壞的。不得不換一個新的?,F(xiàn)在看起來特別棒。
鮑比(懷疑地):多少錢?
達雷爾:好……更換了部件,還有人工費……就算150美元。
鮑比:多少錢?
達雷爾:150美元。
鮑比:只是換一個橡皮管就要這么多錢?
達雷爾:一個1964年野馬車的橡皮管。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找到它的?
鮑比:頂多一個半小時。我就離開這么久。
達雷爾:實際上是三個小時。你覺得你的車好,就該有個好價錢。
鮑比:這是輛福特車,不是法拉利。你的意思是告訴我這個鬼地方?jīng)]有人開福特車?
達雷爾:這不僅僅是福特車。這是一輛1964年的敞篷車。
鮑比:這跟一個橡皮管有什么關系。
達雷爾:我不知道。這就是我為什么住在這里,而你經(jīng)過的原因?,F(xiàn)在你欠我150美元。
鮑比:它現(xiàn)在就像1500美元一樣,因為我現(xiàn)在一點兒錢也沒有了。
達雷爾:那你就不能開走這輛車。
鮑比:聽我說。我在半個小時之前失去了所有的錢。
鮑比在那帶著血跡的錢包里掏著,又不想讓達雷爾看見錢包上的血。他先掏出一張5美元的鈔票。然后是一張1美元的,還帶著血跡。
鮑比:我有5———6美元。
達雷爾一把抓過這張5美元,然后從自己的工裝褲里掏出一大疊沾滿油污的錢,把5美元放進那一疊錢里。
達雷爾:那你現(xiàn)在還欠我145美元。你可以用你的信用卡。
鮑比:我沒有什么信用卡。
達雷爾:那太糟了。我希望你去洗盤子或者掏大糞什么的,因為你不得不去工作來還債。
鮑比(摘下他的金表):看著,這是個金表。它至少值七八百美元。你可以賣了它換錢。
達雷爾(仔細看了看):誰會買它?連數(shù)字都沒有。
鮑比:不需要數(shù)字。這就是它為什么昂貴的原因。你看看這表……
達雷爾(懷疑地搖著頭):沒有數(shù)字,沒有日期。也許一美元也不值。(摘下自己的表)我這表只花了3.75美元,可什么功能都有。我就用這只表(走開了)。
鮑比:去你媽的。我要叫我的律師讓你關門。
達雷爾:你信用卡都沒有,還有律師?跟我說話要好聽點。你沒有看到這個招牌嗎?它說……
鮑比:什么招牌?去他媽的招牌。我要我的車。
達雷爾:我要我的145美元。
鮑比站了一會兒,決定是否要為這輛車打上一架,然后轉身離開了。
達雷爾看著他,竊笑起來。
內(nèi)景,停車場/餐館,稍后
這是一個在公路上最常見的帶有停車場的餐館,又小又破舊。成排的凳子,菜單只有一頁紙,角落里放著一個自動點唱機,放著鄉(xiāng)村音樂。生意很冷清,但這是鎮(zhèn)上唯一的餐館。廚房里有一個矮個子的堂倌;一個難看的女招待,弗洛在柜臺后面。兩個駕駛員埃德和博伊德正坐在凳子上。他倆是一對搭檔。博伊德正在彈一枚硬幣。
埃德:113度。七月里氣溫回落到47度。有一天下午還降到了43度。真事。
博伊德:我記得去年有一次一天中從98度變到23度。當時狂風大作,黑云滾滾,就像……
鮑比從男人堆里走出來,坐在柜臺旁的角落里。他整整衣服想弄得整潔點兒,但看起來還是很糟糕。他埋頭看菜單———
鮑比:有啤酒嗎?
弗洛:想要哪種?
鮑比:貝克。
弗洛:沒有貝克,有A-1牌、庫斯牌……
鮑比:喜力?
弗洛:沒有。我們沒有喜力。有米勒。
鮑比:有正宗的達拉夫特啤酒嗎?
弗洛:沒有。只有簡裝的米勒牌啤酒。你要吃就他媽的吃這個,要么就走他媽的。
鮑比:我他媽就要這個吧。
矮個子堂倌:弗洛,干酪牛肉三明治。
弗洛:啤酒一會兒就來。
弗洛走開了。
鮑比:……一個女招待叫弗洛。真是的。
當鮑比盯著柜臺里面的錢的時候,他聽到了飯店外面有警車的喇叭聲。他覺得腳上有什么東西。低頭一看,一只貓正往他腿上爬。他狠狠地把貓?zhí)叩降厣?,它發(fā)出痛苦的尖叫。
鮑比:該死的貓。
在身后,兩個年輕人坐在柜臺邊。托比看起來像是本地人,穿著牛仔褲和白T恤。他留著短發(fā),像個高中生。他的女友珍妮,長得沒有什么特征,不好看也不難看。她是那種大多數(shù)男人見了都不會想看第二眼的女人。托比站起來去了洗手間,珍妮朝著鮑比走過來———
珍妮:嘿,先生。你有零錢嗎?
鮑比:什么?
珍妮:我想在這個自動唱機上點首歌。你有硬幣嗎?
鮑比看著珍妮,揀了一枚硬幣擲給她。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珍妮:你的手怎么了?
鮑比:刮胡子的時候傷到了;我知道。我會小心一點兒的。
珍妮:你想聽什么?
鮑比:這些鄉(xiāng)村音樂我聽起來都一個樣。
珍妮:我來幫你挑一首歌。
鮑比笑了笑。珍妮放了一首帕齊·克萊因演唱的《你那欺騙的心靈》。珍妮在鮑比身邊坐下。
珍妮:你喜歡帕齊·克萊因嗎?我真喜歡她。不過我很奇怪她怎么沒有出新唱片?
鮑比: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
珍妮:哦,真令人難過。你難道不難過嗎?
鮑比:有段時間我曾經(jīng)很難過。
珍妮:你不是這兒的人,是嗎?你從哪兒來?
鮑比:澳大利亞。
珍妮:你不是從澳大利亞來的。澳大利亞,電影里才有。
鮑林:我們才剛認識———
托比走回來。他看到了珍妮,也看到了鮑比??粗淠莺王U比談話,他生氣了。
托比:不……不……不,我看到了但我不敢相信……停止你們的婚禮吧。這不可能。嘿!你想對我的女朋友干什么?
鮑比什么也沒說,不理睬他。
托比:我在問你話。
珍妮:哦,托比,我們什么也沒有做。我們只是聊天。
托比:閉嘴。回我們的桌子去。(對鮑比)現(xiàn)在,先生,我再問你一遍,你對我的女朋友干了什么?
鮑比:我什么也沒有干。
托比:我看到的不是這么簡單。你們倆眉來眼去的。
鮑比:眉來眼去?這個鎮(zhèn)上的人是不是都吃錯藥了?
珍妮:實話實說,托比,我只是找他要了一個自動唱機的硬幣。
托比:呆在那邊,珍妮。我們正在處理男人間的事。我沒吃藥,先生,而且……
鮑比:那你可能是吃了。看,伙計,我沒有和你的女朋友搞什么。
托比:你以為我會相信?
鮑比: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只要你走開。
托比:先生,我在叫你出去。
鮑比:什么?你想打架?為了她?
鮑比朝珍妮望去。
弗洛:托比,你喝你的汽水,不要煩著人家。
托比:你知道我是誰嗎?托比·N·塔克。這兒的人都叫我TNT。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鮑比:讓我們瞧瞧……他們很有想像力嗎?
托比:因為我像一包炸藥。如果我發(fā)作了,就會有人受傷。
鮑比:好了。就算我和你的女朋友在調(diào)情。現(xiàn)在我怕死了,我服了你了。你可以走開了吧?
托比:我不走,我要先收拾你。
鮑比:上帝啊,這是怎么回事!
托比:站起來。
鮑比:我沒有碰你的女朋友。
托比:站起來,先生。否則你坐著我也要揍你。
鮑比坐著不動。他不愿意和托比打架。一來因為他的手受了傷,二來因為他不想在這里引起人們注意。他仍坐在那兒。
弗洛:托比,夠了。你沒有看見他的一只手有傷嗎?
托比:不管你的事,弗洛。我們很快就解決了。
鮑比不情愿地站起來,盯著托比。他們都攥緊了拳頭,等著回應對方的一擊。氣氛緊張起來了。珍妮、弗洛和顧客們都在旁觀。正在這個時候,自動唱機的音樂停了,指針發(fā)出單調(diào)的摩擦聲。外面?zhèn)鱽砹司嚨穆曇簦T開了,警官走了進來。緊張的空氣緩和下來了。托比顯然很在意警官,他走近鮑比,在他耳邊用威脅性的口吻說———
托比:你很走運,先生。不過這事沒有完。我會把你再叫出來,對這事作個了斷。聽到了嗎?(對珍妮)過來。回家去。
托比抓著珍妮的胳膊,把她拖出了飯店。
弗洛:我的先生,你家的小寶貝怎么樣了。
謝里夫:怎么回事?
弗洛:托比就是這樣。他以為每個男人都在打珍妮的主意。
謝里夫:珍妮總是去挑逗她見到的每一個男人。
弗洛(對鮑比):不要理托比。他就是喜歡為他的女朋友耀武揚威的,過一會兒就沒事了。還要啤酒嗎?
鮑比(緊張地看著謝里夫):我把這酒帶走。鮑比用手捂上臉,想遮住額頭上的傷口。
埃德:怎么樣,長官?
謝里夫:有麻煩了。今天早上我們鎮(zhèn)上有兩個歹徒試圖搶劫賈米拉的雜貨店。還動了真槍。
博伊德:后來呢?
謝里夫:老太婆把兩個人都殺死了。
埃德:天??!
弗洛:好慘啊。她怎么樣了?
謝里夫:她沒事。那個婊子養(yǎng)的想去搶她的結婚戒指,所以她就開槍了。不能怪她。結婚戒指是卡洛斯死的時候留給她的唯一財產(chǎn)。店里搞得亂七八糟的。
博伊德:沙漠。這是一切混亂的根源。沙漠把這里的每個人都變成了瘋子。我說得對嗎,謝里夫?這里的每個人都瘋了。
埃德:我們走吧,我還要趕路呢。
博伊德:來點兒啤酒就好了。
他們倆往柜臺上扔了些錢,離開了。弗洛端著鮑比的啤酒站在收款機附近。
弗洛:我不能幫你減價,甜心。
鮑比要付1.75美元。弗羅打開收款機。
弗洛:找你零錢。
謝里夫:弗羅,再給我來一杯咖啡(朝柜臺伸過手)。
弗洛:小心點兒,維吉爾。
弗洛的話音剛落,鮑比就把謝里夫手里的杯子弄翻了。熱咖啡濺得滿地都是。弗洛向他跑過去。
謝里夫:婊子養(yǎng)的!
弗洛:維吉爾,你怎么搞的?你沒事吧?
謝里夫:我拿槍的手被燙了。
當弗洛彎下腰去擦柜臺的時候,謝里夫親密地把手搭在她身上———
謝里夫(看了看手):得敷點兒藥在上面。
弗洛(小聲地):可以用黃油敷在上面。(用通常的刻薄語氣對維吉爾)你活該。去把手放到冷水里泡泡。喬,拿塊拖把來把這兒給清掃一下。
當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的時候,鮑比注意到收款機還開著。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慢慢地把手伸向抽屜。當他就要抓著錢的時候,一只貓———就是被他踢開的那只貓———跳到他的手上叫了一聲。鮑比被驚得往后一跳。
弗洛:沙斯塔!你不要到處竄,把人給嚇著了。對不起,先生。找你3.25元。你要好好過一天,是嗎?
鮑比:當然。
趁著謝里夫沒有注意,墨西哥女人正在清掃地面的時候,鮑比離開了。
外景,電話亭,街上,白天
鮑比在電話上懇求著———
鮑比:茜茜?茜茜,我是鮑比……鮑比·庫珀……是,瞧,我知道已經(jīng)有一陣了,但我現(xiàn)在遇到了麻煩……嗯……145元……那是個謊言。你過生日的時候,我給你打過電話……兩年前……我沒有辦法,如果你不接電話。茜茜,甜心,我不想和你吵架。我需要你把錢給我寄過來……因為他們他媽的想殺了我。我沒有偷你的CD……咖啡先生在哪里?茜茜,茜茜(扔下電話),賤貨,婊子。
外景,同一個電話亭,街上,白天
鮑比又撥打了一個對方付費電話。
鮑比:73-11,我是普拉托。
賭徒的聲音:普拉托。該死的。我們聽說了你。你欠俄國人的錢。你怎么會給我的辦公室打電話?你最好忘了這個號碼。
鮑比:麥克……麥克……該死的。
賭徒的聲音:誰是麥克(掛上電話)?
鮑比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內(nèi)景,阿卡戴的辦公室,白天
這是一個經(jīng)常能在拉斯維加斯的大廈里面見到的,臨時的俗氣的辦公室。從這里能夠鳥瞰整個城市。阿卡戴先生,穿著絲綢衣服,戴著昂貴的珠寶,坐在辦公桌后面吃午餐,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漂亮。他的打手謝爾蓋穿著一件鮮亮的襯衫,正在服侍主子吃飯。這兩個人都在鮑比的回憶中出現(xiàn)過。他們都有一種招惹人的危險氣質。謝爾蓋在接電話。后景有一個風騷的中東女人,索菲亞。
謝爾蓋:達(即俄文“對”或“是”的意思)?
阿卡戴:謝爾蓋,你是誰,是尼安德人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接電話的時候用“哈羅”,不要用“達”。
謝爾蓋(點頭):對不起,阿卡戴先生。(對著電話)“哈羅?”
接線員:我這里又一個來自鮑比·庫珀先生的電話。你愿意付費嗎?
謝爾蓋;阿卡戴先生,那個死庫珀的電話。
阿卡戴先生沒有回答。
謝爾蓋:他打的對方付費電話。
阿卡戴先生的頭猛然抬起來,一把搶過電話———
阿卡戴(過分甜蜜地):鮑比,我好吃驚啊。我是想跟你見面,不是跟你打電話。
(交叉切換)
外景,電話亭,街上
鮑比在打電話。
鮑比:我知道,阿卡戴先生,我知道。我在去你那兒的路上,只不過……我過了怎樣的一天啊。我知道我的經(jīng)歷太奇怪了,你不會相信的,但這是……千真萬確的。我拿了錢,我發(fā)誓我拿到了錢。我正在去維加斯的路上,我的車壞了……
阿卡戴先生修著自己的指甲,對鮑比所說的完全無動于衷———
阿卡戴:真丟人,鮑比。真丟人。
鮑比:事情還遠遠不止這樣,阿卡丁先生……
阿卡戴:是“阿卡戴”。
鮑比:是,阿卡戴先生,事情遠不止這樣。我拿著你的錢,我到這里的小商店去買點兒東西吃,這個時候被搶了。
阿卡戴:讓我猜猜。這個歹徒———拿走了你的錢。
鮑比:沒有。兩個歹徒,都沒有———他們都被殺死了。被店里的老太婆殺死了。
阿卡戴:老太婆?
鮑比:被槍殺的。她射殺了他們倆,還有……我包里的錢被弄成了碎片。一張完整的鈔票也沒有了。真是太不巧了。
阿卡戴(加重語氣,聲音干澀):鮑比,你的故事還相當曲折啊。
鮑比:阿卡戴先生,真的。我不得不在警察趕到之前離開?,F(xiàn)在我的名下一分錢也沒有了。甚至我修的車也取不出來。我告訴你,先生,先生……(稍頓)要不是運氣糟透了,我不會這么倒霉的,你知道嗎?(稍頓,等了一會兒)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給我匯來145美元,我把車取回來,明白嗎?這兒的汽車站有一個聯(lián)邦快遞。當然我會把這錢和其余的錢一塊兒還的。
阿卡戴:你什么也沒有了。
鮑比:但我什么都會有的。沒有問題。我可以在維加斯賣了我的車。它很值錢的。我只要150美元。
阿卡戴(稍頓):你在哪里?
鮑比(滿懷希望地):亞利桑那州的一個小地方,叫蘇比。大約在鳳凰城東200公里。
阿卡戴(停了一會兒,畫外):蘇比?
鮑比突然感到有些疑惑———
鮑比(畫外):如果你能匯錢過來的話,注意……
阿卡戴:……好,讓我把這事弄明白。你欠我的錢兩年了。你至今欠我13,000美元?,F(xiàn)在你給我打對方付費電話,叫我寄給你150美元去修你的車。
鮑比:145美元就行了。
阿卡戴:一百……你聽著,你這個該死的小無賴;我不管你是被卡車給撞死了還是被火車給碾死了。你欠我13,000美元,趕緊還錢給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從哪里搞到錢,明天早晨帶到我的辦公桌上來。否則我會讓你瞧瞧什么是壞運氣。
謝爾蓋折斷了手里的一枝鉛筆,筆從阿卡戴先生頭上飛過,幸好他閃開了。
阿卡戴:小無賴,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鮑比(咬牙切齒地):王八蛋!
阿卡戴:你說什么?
鮑比:對不起!你不明白我現(xiàn)在的困難。我現(xiàn)在太難了。
電話那頭一陣難堪的沉默。鮑比仍舊等著———
阿卡戴:鮑比,你四個星期之前欠下我的“面包”?,F(xiàn)在你又跟我說還要過一個星期還。那就是五個星期,鮑比。也就是五個手指。因為你和我都知道一個星期一個指頭。好!你明天早晨來我這里跟我說清楚,我不要你剩下的三個指頭,明天———還有鮑比,不要讓我來找你。好,祝你愉快(把電話遞給謝爾蓋)。
謝爾蓋(對著電話):你明白了嗎?祝你愉快(掛上電話)。
阿卡戴:這狗屎!還有你,你這個尼安德人!怎么把鉛筆給弄斷了,混蛋!
索菲亞:手指?你是誰,同性戀者?在我們國家,誰要是不還我的錢,我們就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阿卡戴示意謝爾蓋過來———
阿卡戴:你趕緊去亞利桑那州,蘇比鎮(zhèn)。把鮑比·庫珀給我?guī)?。我想他還沒有嘗到教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謝爾蓋。
謝爾蓋:達(是)。
外景,街上,白天
鮑比沮喪地瞪著綁著繃帶的手。那只手顫動著,支撐著另一只舉著電話的手。
我們聽見接線員的聲音———
接線員(畫外):哈羅?
鮑比:哈羅。
接線員(畫外):通話結束了嗎?
鮑比:嗯。
接線員(畫外):請付附加費75分。
鮑比:他媽的!去死吧!混蛋!混蛋!
他從電話亭里走出來,走過一家老的電腦硬件商店。身后的電話亭里,那個話筒吊在電話機上,里面?zhèn)鞒鲭娔X錄音———
聲音(畫外):感謝使用AT&T公司的服務———
在商店的櫥窗里,鮑比看到正在出售一套花匠用的大鏟子。
外景,空曠的街道,稍后
鮑比走了一會兒,無處可去。他看了看表,想了想阿卡戴會怎么對付自己;他舉起一只手擋住陽光,在一座舊建筑外的背蔭處,想打開一瓶啤酒的蓋子;蓋子沒有開,他又使了點兒勁兒———勁太大了,蓋子猛然蹦起來,彈到了他的手上。鮑比痛得叫了起來;同時冒著氣泡的啤酒沖出瓶口,濺到了他的袖子上。瓶子從他的濕手指上掉落到地上。鮑比痛苦地捂著那只流血的手。
鮑比:混蛋!混蛋!混蛋!我討厭這該死的地方!我恨它!聽見了嗎?(沒人回答)讓我離開這里。我要離開這里。
好像是一個回答:有一輛吉普車從公路上開過。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格雷斯,看來她非常熱。她從擋風玻璃后面挑逗著鮑比,但沒有向他打招呼。她開走了。
鮑比懷著敵意看著她,但她并沒有看見。他注意到街對面有一個裝潢現(xiàn)代,維護得很好的大樓,上面有個牌子寫著:麥肯納地產(chǎn)公司。
他考慮了一會兒,現(xiàn)出很為難的樣子。
外景,高速公路/小汽車,白天
在一輛租來的敞篷車上,我們看見謝爾蓋正在穿行沙漠。他敞著夾克衫,看著表,急切地想從地圖上找到目的地。
內(nèi)景,杰克的辦公室,白天
鮑比蹲著,看著沙盤中的房地產(chǎn)模型。杰克在一邊笑了———
杰克:小伙子,找我有什么事?
鮑比: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杰克:談談?談什么?
鮑比:談點兒東西。你的妻子。
杰克:格雷斯寶貝?談她什么事?
鮑比:就是你今天早晨說的事情。
杰克搖搖頭,好像不明白。
鮑比:你說你為你的妻子買了保險。五萬美元。
杰克:是。
鮑比:你說你會與殺了她的人分這筆錢。
杰克:我說過嗎?
鮑比:不要耍我,杰克。你是個賭徒。你在等我把話給你說出來。如果你愿意和我分錢的話,我就幫你殺了格雷斯。
杰克:伙計,天氣太熱,把你弄得胡說八道了。
鮑比:我不是胡說八道。
杰克:瘋子才會像你這樣說。
鮑比:我想我是小鎮(zhèn)上唯一能干這件事的人。這是你提出來的。今天早晨。在你的車上。
杰克:哦,只是隨便說說。丈夫被氣昏頭了。我不想讓任何人死。
鮑比:胡說。你想讓我殺了她。
杰克:男人說的不一定是他心里想的。
鮑比:你就是這個意思。
杰克:你怎么會說起這個?
鮑比:因為你是個惡棍。你希望你的妻子死去。然后你會得到一筆錢。
杰克:那你為什么要干?
鮑比:我也是愿為你干事的惡棍……(稍頓)你是一個嫉妒心很強的男人。如果你不能獨占格雷斯,也不會跟別人分享。
杰克靜靜地盯著鮑比———
杰克:對。我想我對格雷斯是愛恨交織。
鮑比:你愛她,但你也恨她?
杰克:不,我恨我愛她。我恨像她這種女人。我恨我不得不忍受她玩的小游戲。背著我和鎮(zhèn)上半數(shù)的人干,嘲笑我。這個婊子。她喜歡玩。她希望我揍她。我揍她的時候她好喜歡。她在折磨我。但她是家庭。她是我的小女孩。我的嬰兒。我能忍受看著她在我面前轉著眼珠咽下最后一口氣,或者看著她的小腦袋碎了?不,我不能。但是你?你身上有殺氣,孩子……你想要多少錢?
過了一會兒———
鮑比:兩萬美元。
杰克:兩萬。我沒有這么多錢。她死了幾個月后我才能拿到錢。我不能想像你總是盯著可憐的格雷斯的遺產(chǎn)。兩萬,我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鮑比:你能給多少?
杰克:也許……一萬。那也只是可能。
鮑比:我要一萬三。
杰克:那太多了。
鮑比:我們不是在談論買輛車子。我們談的是殺死你的妻子。一萬三,否則免談。
兩人站著沉默了一會兒。只能聽到墻角一個立式大時鐘的滴答聲。
杰克:你要價高得厲害。但我見到你,看第一眼就覺得你是我的孩子。
鮑比: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不喜歡你。但我沒有選擇,只能同你做交易。讓我們把這個稱作一個游戲般的婚約。
杰克:不要那么說。我跟格雷斯已經(jīng)有過一個簡單的婚禮,來看看怎么開始……看起來像是我們訂了一個協(xié)定。
鮑比(諷刺地):我們需要握手嗎?
杰克:如果你不信任這個人,你能雇他來殺死你的妻子嗎?這件事要干得像一樁意外,這是關鍵。如果不這樣,就沒有好結果。我得不到一文錢,甚至可能上絞架,你也不得不躲到那個地方去。
鮑比:你想怎么辦?
杰克:我怎么知道。我以前又沒有殺過老婆。上帝啊。你想要這份工作,但你還不知道該怎么做。我想我該雇一個專業(yè)的。
鮑比:你想自己干?我不是一定要干的,你知道。
杰克:安靜點,孩子。我不得不計劃這件事。我考慮不能在家里干。應該在……
他在辦公室踱步,思考著。
鮑比:你應該先付一點頭款吧。
杰克:哦對。我為什么不幫你買一張飛機票讓你離開這里。我知道你……(接著)你應該這么辦,去家里看她。
鮑比(加重語氣):怎么跟她說?
外景,麥肯納的家,稍后
杰克(畫外):……我不知道。告訴她你必須見她。告訴她,你不在乎她是否結婚。你必須跟她在一起。說些甜言蜜語。像你這樣的公鴨肯定很會這一套。于是……也許轉移話題。談她的吉普車。她愛車。也許那是她唯一的愛。她會帶你出去兜風……
鮑比:我知道你不會奇怪我回來了。因為你知道我的心思。
她并不驚訝———
格雷斯(看見了他的新傷口):你受傷了。我告訴過你小心點。
鮑比:我說過我是白癡。你說過我們離開這里,坐車去某個地方,然后聊聊……
格雷斯: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這兒?
鮑比:有人喜歡我得到這個機會。我們走吧。
外景,沙漠,白天
格雷斯的吉普車在沙漠上奔馳著。她的表情狂野興奮。鮑比坐在她旁邊,看起來有些緊張。
杰克(畫外):她會帶你去沙漠中的某個地方。她非常喜歡那里。駕車穿過紅巖石的平頂山。我也一樣。我猜我們有些相像。她會把你帶到某個安靜的,人跡罕至的地方。
外景,沙漠,稍晚
格雷斯把車停在山坳里一處平坦的地方。鮑比坐在陰涼處,格雷斯在太陽下踱著,似乎不在乎酷熱的天氣。
杰克(畫外):那里方圓幾公里內(nèi)沒有人。只有你們倆和一些山狗。那就是一切。你可以親熱地和她談話如果你想的話。讓她覺得很舒服,很放松———然后動手。
杰克的畫外音結束了。場景回到真實的時間中。
鮑比:這里有蛇嗎?
格雷斯:它們聽得見你來。它們不會打攪你的。不要去招惹它們。
鮑比:你能忍受這種隔絕嗎?
格雷斯:能,但我喜歡太陽。我在保留區(qū)長大。太陽,沙漠,他們就像是我們的宗教。杰克也如此。他愛這沙漠。我猜我們這點很相似。那也是我們唯一相似之處。
鮑比:你愛他?
格雷斯:不。
鮑比:曾經(jīng)愛過嗎?
格雷斯:那看你說的愛是什么了。我在保留區(qū)長大。那里可沒有沙漠。那里的人執(zhí)著于印第安人的生活方式,鮑比。那是他們離開我們?nèi)ニ赖牡胤?。我哥哥自殺了,?9歲的時候,因為他認為再也不能從那里得到什么。那里沒有希望……杰克帶著我們出來了———我和我媽媽。
鮑比:這就是你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格雷斯:我讓他以為自己在向我求愛,但我繞來繞去地戲弄他,就像玩一條上鉤的魚。我需要他。我需要他給我的東西。并且我做任何事是為了得到他。那是愛嗎?
鮑比:我猜不是。
格雷斯:是,我猜你是對的。
鮑比:我相信這一點,事情的結果總是你預料不到的。
格雷斯:我仍然在這兒,不是嗎?看到這了嗎?
格雷斯擦了擦手,面對廣闊的沙漠展開雙臂。幾只兀鷲在空中盤旋。
格雷斯(繼續(xù)):這一切什么也不是?他說過他就想成為一個小池塘的大魚。但更像一只水枯了的洞穴中的小魚。
鮑比:你可以離開他。
格雷斯:我不知道怎么做。
鮑比:遠走高飛。
格雷斯:不是那么容易。也許你有很多機會;也許你能隨你的意四處流浪。我不能。我不愿意一個人。我知道我需要被人照顧。
鮑比: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一張飯票。你想抓住某個人,他能夠帶你離開這里。
格雷斯:那樣不好嗎?那不是說我不會使他幸福。我的意思是我會為他做任何事。我猜我那樣做沒有好處。我猜我想把你當作那樣的人。你為此恨我嗎?如果你恨我,我也不怪你。但也許正如你說的那樣,你應該不顧一切地干。
鮑比(輕聲回應道):不顧一切地。
格雷斯:我希望我是一只鳥。我知道這個想法很愚蠢。每個孩子都這樣說。當我成長的時候,保留區(qū)的有些老人相信人能變成動物。我希望我能。
我們看見鮑比在格雷斯身后,看著她走上懸崖。他站起來,慢慢地,但是心懷叵測地向她走去。
格雷斯(繼續(xù)):如果我是一只鳥,就會飛到弗羅里達,去迪斯尼樂園。我總想去那里。也許我會去紐約。我想紐約不是最適合鳥呆的地方。我要飛到圣路易斯、新奧爾良,飛遍得克薩斯。然后去加利福尼亞。猜想到時候我已經(jīng)見識得差不多了,然后就可以死了。
鮑比現(xiàn)在離格雷斯只有幾英尺。她踢起一塊石頭,石頭從高處飛下,落入不見底的深淵。
格雷斯(繼續(xù)):他們說你不會有任何感受。你落地之前已經(jīng)被驚嚇死了。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粗馈5衣犝f你就像這顆石頭一樣?
4 ) 頹廢的暴力的揭露
前天看了趙姐強烈推薦的不準掉頭,雖然不是新片,但是也值得我再強烈推薦一把
人說風景暗合著某種性格,環(huán)境本身就有故事?!恫粶实纛^》中炎熱發(fā)臭的小鎮(zhèn),是沙漠的無情,加上仙人掌的扎手,加上禿鷹的窮兇極惡。
父女通奸的罪惡;警察的虛假嘴臉;修車人的爛牙;四處尋事的小流氓,當他吃掉Sean Penn的車票,吃掉了這個充滿錯誤的故事中唯一希望,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向電視砸去,或者象Sean Penn那樣一躍而起,將時髦的TNT混蛋打個稀巴爛。
Sean Penn演的那個人雖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與這個小鎮(zhèn)相比,就像小混混掉進了大糞坑。他的車在路上拋錨,到小鎮(zhèn)來修,從此厄運開始。進鎮(zhèn)的時候還衣冠楚楚,到了電影結尾,他摔折了胳膊腿,頭上貼著繃帶,嘴里沒了牙,身上中了槍,從頭到腳渾身是血,就像一個稀爛無比的破篩子。
十足的倒霉蛋兒。在鎮(zhèn)上買一杯啤酒都會摔碎瓶子扎破手,更何況招惹上了惡人的女兒兼老婆。
Sean Penn的演技不用再羅嗦了,天生一個小惡小壞的嘍羅,讓人既恨又同情。每次看他對美人心慈手軟,都恨不得提著他的耳朵大叫:殺了她吧!她殺你就是早晚的事兒??!
美女Jeniffer Lopez 演紅顏禍水,比她在《入侵腦細胞》中的真善美形象不知要貼切多少倍。烈日下的大眼紅唇黑發(fā)長裙健康雙腿,哪一樣都要人命,更何況是這些東西充滿挑逗的組合。小鎮(zhèn)上野性的誘惑,美麗危險如同烈日下的巨石與仙人掌。
導演Oliver Stone,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動所有手段,將一腔的倒霉事兒統(tǒng)統(tǒng)倒在一個小混混身上,逼他一步步走向暴力。每個看似平常的事件都成為一個突然的轉彎,讓這個男人的命運不可停止地急轉直下。導演同時也在考驗觀眾的耐力,看你能夠眼睜睜地目睹罪惡持續(xù)多長時間,看你對壓力到底有多大的心理承受。
這個精心編排的連環(huán)毒計一般的故事,應該說達到了目的,至少我自己幾乎被它搞瘋。特別是我買的dvd光碟是假貨,幾乎每一個畫面都會在眼前爆炸成馬賽克碎片,甚至字幕都被炸得白花花一片。
電影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暴力意識和對這濫世道的仇恨,那種小人物面對龐大吃人機器的憤怒,恨不能掄起大錘將光碟砸爛,再順手把讓我看這部電影的人從樓頂活活推下去!就像電影里那樣,在明媚陽光下將大活人生生推下山崖。
其實根本不用去那種蠻荒之地找刺激,日常中如果碰上了一連串的倒霉事兒,就足以讓人發(fā)瘋。晚上做夢被仇人追殺狂跑一夜,第二天昏沉沉頭疼眼黑,頭發(fā)睡得象蘑菇云象頂著廉價假發(fā),出門堵車,上班遲到,被老板叫去臭罵一頓又交待下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項目,濫同事出風頭搶了你的功勞又去打你的小報告...
中午總算躲出去吃快餐,店里正放著你最討厭的歌曲,好不容易找到座位服務生又讓你站起來因為“燈壞了要修一下”,終于等到靠近廁所的座位,發(fā)現(xiàn)旁邊的酸男辣女狂聊“兄弟我在英國的時候”...
再逃。跑去購物發(fā)現(xiàn)沒帶錢,跑去取錢ATM又壞了,跑去銀行正在排長隊,終于輪到你了那個濃妝的胖女人卻大搖大擺不客氣地想加塞兒......這時候就想抓起一個西紅柿迎面扔在她橫肉的臉上,一聲尖叫中看鮮紅的湯汁慢慢慢慢地流下來...啊,終于發(fā)泄出來的快感。
這部電影很象這樣一個倒霉的日子,只不過每次遭遇都事關暴力,最終橫尸遍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好像這是我第一次看Oliver Stone的電影,以前的《野戰(zhàn)排》《天生殺人狂》都沒有印象了。他以近乎冷酷的冷靜,以明亮色彩營造感官愉悅,再以暴力事件帶來心理仇恨,從始至終兩者危險地交織,一步步將人的情緒逼上絕路,直到再也無法掉頭。
5 ) 偏僻小鎮(zhèn),平凡生活
美國電影對封閉的小鎮(zhèn)總有種想象,覺得乏味的表面下總壓抑著什么,或者壓抑得久了總會有什么扭曲了。好像說來張藝謀莫言什么的也經(jīng)常有這樣的想象。不過他們是受了人家的“啟發(fā)”。
我也是小鎮(zhèn)長大的,南方海邊的偏僻小鎮(zhèn)。小時候我有個看上去很好的班主任,對人很好,對學生也很好。他孩子是我同桌,有一回在他家,聽他關起門來打孩子,聽的我直起雞皮疙瘩。壓抑出的扭曲和暴力是我對小學老師的想象,但是我們鎮(zhèn)?不。我覺得多數(shù)時候人們還是忙著過日子的,有人喝農(nóng)藥,有人生孩子,有人嫁女兒,有人婚外戀,有人發(fā)財,有人努力發(fā)財。。。普通人死掉普通生出來。
文化精英總是有他的想象,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整坨,什么都有但是他只關心陰暗的那一點??赡荜幇祷蛘吲で鷿M足了他的什么。恩,可能。其實多數(shù)人的生活不是你的內(nèi)心驅動起來的,而是外面的條件框起來的。我們更多的是農(nóng)民,是小白領,是打工仔,是小老板,是這個時代的弱勢群體,時代趕著我們跑來跑去,時代驅使我們?nèi)缗H珩R,茫茫然不知所終。
什么類型片都有其俗套,沙漠,槍殺,亂倫還有小鎮(zhèn),總是似曾相識。麗芙泰勒的出現(xiàn)和詹妮弗洛佩茲的露點是小小的驚喜。
6 ) 千萬遠離黃賭毒,不然明媚的網(wǎng)球選手很可能在逃亡路上拋錨在怎么也走不出的沙漠小鎮(zhèn)里
#五色電影#20220525第49期云觀影《U型轉彎/不準掉頭》(總第68期)
#五色觀影#《U型轉彎/不準掉頭》20220525
初看像公路片,再看像懸疑片,最后又像犯罪片,有一點《低俗小說》的味道,但剪輯沒那么玄乎和跳躍,故事直線進行。
還是有各種奇葩的人物和驚悚的劇情,故事場景很簡單,蘇比略小鎮(zhèn);小鎮(zhèn)上的人物不簡單,各懷鬼胎,互相設計。于是,因賭債而潛逃的鮑比就落入了一個個圈套,又試圖逃離每個圈套,想方設法離開接連讓自己倒霉的小鎮(zhèn),但最后還是來了個U型轉彎,困在原地。
各種不可思議的人物關系就不說了,單說每個人的心思,真是獨木不成林,一個人不多但十分不消停的小鎮(zhèn)。每個人都圍繞著自己的利益打轉,處處是交易,時時有紛爭?;ハ嗖录珊推垓_,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壞,又被另一種壞所“制服”,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消滅了別人,自己也沒落得好下場,算不算壞的內(nèi)卷?
不相信別人,時時而起的小算計,源自每個人內(nèi)心的不安全感,都想為自己撈點兒什么,都覺得自己受了傷害和委屈,所以總在“要”?!敖o”的時候也有,短暫的相信也出現(xiàn)了,但很快被對方的算計“傳染”。各懷鬼胎怎么合作呢,暫時的達成協(xié)議也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考量,即便利益明眼可見,但也朝不保夕。
另外,千萬遠離黃賭毒,不然明媚的網(wǎng)球選手很可能在逃亡路上拋錨在怎么也走不出的沙漠小鎮(zhèn)里。
五色電影,五彩人生!
超愛片頭的聲畫組合所造就的諷刺基調(diào):美好一天女生單曲的悅耳輕快,反襯郊野公路旁禿鷲啃尸畫面的殘忍險惡!可進入正題,困于小鎮(zhèn)之后,斯通還是顯出他的小毛?。簲⑹律咸碧s,太忙著扔出用以吐槽各式美國性格劣根的暗黑元素,相當程度上丟失了故事內(nèi)在邏輯與節(jié)奏。例如,便利店亂槍大火并那場戲,何必塞添渲染得如此之滿呢?……三星半。
當一個大導演拍一部懸疑劇情片的時候,他就愛玩風格了!
寧浩模仿能力挺強的,拍無人區(qū)之前我保證他看過這部電影。
believe里有個lie
我感覺是Jennifer Lopez參演的唯一一部好電影
整體而言并不比寧浩仿作的無人區(qū)好 角色利用率不高 黑幫小弟和裝瞎老頭的設定比較尷尬 用了配角的戲碼卻只充當龍?zhí)?黑幫老大更是可有可無 因黑化主角 所有角色的移情效果都極弱 性格刻畫不是太荒唐用力 就是太輕描淡寫 人物關系的交織也簡單而生硬 但是敢于一黑到底 讓所有信任感徹底崩塌 也算漸入佳境
里面的場景完全就是天生殺人狂2,珍姐在這片子里面還蠻給力的,讓見過她在曼哈頓女傭里面的表演滴我竟然有耳目一新的感覺,sean penn恍惚間怎么覺得有點點像愛德華諾頓,哦不,應該是愛德華像他,最后的結尾讓人絕望,另外比利鮑勃松頓和強沃特。。。八卦啊
“歡迎來到惡人谷 你可以隨時來 但永遠別想離開” 很絕的劇本 一波三折又嚴絲合縫 好笑又喪 并且巨慘 結局更是一黑到底 哎哎哎20多年了 這樣的好本子和流暢度都不多見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黑色喜劇啊!
如果你在開著空調(diào)的屋里看這部電影的話,那真是扯蛋!~
乍一看男主可真是倒霉透頂,細想奧利弗斯通這個憤青是在用欲望來反欲望吧。一黑到底的公路片,音樂、鏡頭不要太屌。
【B+】故事好,角色好,演員好,剪輯好,結局更是棒呆。但以后真心不想再看這種電影了,無數(shù)倒霉事件的巧合堆疊推動敘事,與角色共情時產(chǎn)生的憤怒無奈絕望瘋癲實在是太尼瑪折磨了,心累。另外建議國內(nèi)那些導演好好看看,閃回式剪輯該如何用出迷離荒誕的效果,而非只是廉價的懸疑調(diào)劑。該開始補奧利弗·斯通了。
劇本很牛。詹妮弗?洛佩茲唯一一次驚艷的表演,其他片子里她都像個傻逼。
又是那種誰和誰都互相fuck過,每個人都是大混蛋的鎮(zhèn)子。
這片子雖然沒有《天生殺人狂》有名,但確實比《天生殺人狂》更惡。在這部片子里面,人性沒有一點美好的東西,每一個表象,都是利用,欲望,欺騙,與瘋狂。在這樣一個人性純惡的片子里面,那一種毫無平衡毫無緩和,真的讓我看得越來越frustrated起來。
“在這個鎮(zhèn)上大家都互相干嗎?”
你以為你是條生命力頑強的蛆,只不過因為之前遇到的糞坑不夠稠。
80這部片彌漫的放任、頹廢、墮落,使我想起了高中時讀過的梁曉聲的《恐懼》。那本書揭示的黑暗絕望使我第一次對人心有了新的認識。影片給我的感受雖然不如那本書那般震撼,可在氣質上我覺得兩者是相通的,都帶有反社會、反人類的憤世嫉俗,都是某一時刻每個人都曾有過的切身感受。本片是瓶烈性高粱酒
瘋狂的亞利桑那,導演竟然不是科恩兄弟而是石頭大爺,真是諷刺又黑色,唉,當年西恩潘還不是大爺,菲尼克斯丹尼斯麗芙還都那么年輕,其實JLo看上去也還不錯,不錯的公路電影,P.S.又聽到了Ring of Fire
劇情太公路 場景太西部 人物太黑暗 沒一個好人 死了活該
公路電影,肖恩潘和珍妮弗洛佩茲合作的片子,說實話不容易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