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故城

窗外飄著雪，天氣凄冷得很，除了情流突受到外界的激動時，掀然浮漲著狂熱的思緒，大抵只有這蕭條空渺的光影世界才會帶來波瀾與激蕩。二十年的韶光飛逝，二十年的飄然神移，二十年后的比利?艾利奧特（Billy Elliot）躍入空中，劃過一道彩虹，展翅翱翔了。

2000年有這樣一部影片，它來自斯蒂文?德奧瑞（Stephen Daldry），一位初出茅廬的英格蘭導(dǎo)演。我對影片的印象是那年戛納電影節(jié)上被媒體的追捧，以及多倫多電影節(jié)上與[臥虎藏龍]共同分享了最佳導(dǎo)演，再多就是芭蕾、勵志等字眼。

提起芭蕾，記得03年看過一部關(guān)于芭蕾舞的影片，那是來自羅伯特?阿爾特曼的[芭蕾人生]（The Company）。阿爾特曼把犀利而帶著專制色彩的鏡頭語言投向了芭蕾舞，影片頓時煥發(fā)出耐人尋味的華麗與高雅，然而芭蕾這個高雅的名詞似乎也因此離我越來越遠了。

而關(guān)于勵志，大概更多的影片會跳出來充當(dāng)案例，而在我這里只想說[天堂電影院]。如果說[天堂電影院]充滿了愛琴海的浪漫與執(zhí)著，在平淡的人生舞臺裝潢點綴出飄飛的梧桐花、瀟灑的雨絲以及歲月的回音，那么[芭蕾之夢]（Billy Elliot）則有著蘇格蘭人寬廣豁達的胸懷，用極度沉穩(wěn)的鏡頭、波瀾壯闊的音樂以及蕩氣回腸的舞姿訴說了一段芭蕾少年比利?艾利奧特鮮為人知的成長歷程。

故事發(fā)生在北英格蘭島的一個小鎮(zhèn)上，那是一個煤礦工人罷工的動蕩時期，街道上處處可見戒嚴的防暴警察。英格蘭礦工的暴動比臭名昭著的英國足球流氓好不了多少，血氣方剛與憤世嫉俗印在同一張臉上，唾罵與揮舞的拳頭一樣的有力。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從事高雅藝術(shù)的芭蕾，特別是對于一個11歲的男孩來說，是需要多少天馬行空的想象與多少樂此不疲的執(zhí)著！一次拳擊訓(xùn)練課后，被拳擊折騰得不堪重負的比利駐足在芭蕾舞課旁邊。他的血液頓時沸騰起來，潺潺流淌的音樂與從腳尖肢體劃過的韻律讓這位不足11歲的少年有了人生第一個夢、第一次的憧憬。鄉(xiāng)村舞蹈老師威爾肯斯夫人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比利的熱忱與天賦，她將自己的精力更多的投注在比利的身上，看著比利的舞蹈天賦伴隨一天天的訓(xùn)練逐漸顯現(xiàn)，音樂與芭蕾在他身上和諧的綻放光輝，我們也會心一笑，因為理想與現(xiàn)實僅一步之遙。

在影片的開始，我們處處可看到諸如“娘娘腔”、“廢物”等方言，整個村莊都流露出對芭蕾的排斥和不敬。很難想象一個以采礦為生的鄉(xiāng)村會對芭蕾舞產(chǎn)生任何好感，即使是些許的包容也顯得過于狹隘。影片有一處很妙，導(dǎo)演用閃回的鏡頭將兩個場面同時段傳達給觀眾，一個是罷工的礦工對著違背工會誓約的勞工咒罵著“叛徒”與“懦夫”，一個是鋼琴下比利在一群女孩中舒展肢體、舞動人生。導(dǎo)演這里借助了時空換位，巧妙的轉(zhuǎn)借了礦工口中的“叛徒”，用于似乎在從事離經(jīng)叛道活動的比利身上，二元的敘事技巧的將兒子與父親、藝術(shù)與世俗的矛盾含蓄的表達出來，這也預(yù)示了比利藝術(shù)道路的艱辛與坎坷。

影片中有兩類人，一類是代表保守主義的阻撓者，他們大多頑固、保守，夢想以為墨守陳規(guī)的生活是唯一的人生選擇。比利的父親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從一開始他都充當(dāng)了一個類似于“膾子手”的角色。在他的腦海中，足球、拳擊、摔跤似乎才是男孩子的不二選擇，于是他從芭蕾學(xué)校公然把比利揪回家，從此宣告了比利夢想的破滅。比利的哥哥也是男權(quán)的象征，但與父親不同，哥哥更多的處于內(nèi)心的焦灼與現(xiàn)實的無奈之中，表面看來他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似乎更像是一個叛逆者，然而他不是，他把自己的不幸發(fā)泄給社會、發(fā)泄給弟弟比利，一方面他對現(xiàn)實不滿，一方面他又充當(dāng)傳統(tǒng)守舊思想的“打手”。在威爾肯斯夫人來到比利家里游說他的父親時候，哥哥用調(diào)侃和輕蔑的語氣讓比利通往理想的大門關(guān)得更緊。

另一類人是以比利為代表的自由主義者，他們大都對藝術(shù)對理想有著美好的夢想，即使被世俗不啻也情愿繼續(xù)藝術(shù)之路，延續(xù)藝術(shù)的生命。比利在皇家芭蕾舞學(xué)院的試鏡中道出了他為何要跳舞。那是一種背離束縛、追尋自由的縹緲感情，“像小鳥一樣，在飛翔?！痹谕柨纤狗蛉说慕虒?dǎo)下，他激情四溢的熱情一次次別點燃升空，在芭蕾舞的流光溢彩中他避開了現(xiàn)實的殘酷，癡迷沉醉于藝術(shù)之中。當(dāng)然在這其中，威爾肯斯夫人推波助瀾的作用不容忽視，她的言傳身教充當(dāng)了[死亡杜詩]（Dead Poem Society）中“My Captain”的角色，一方面她是比利的舞蹈老師，一方面她要與世俗抗?fàn)?，為比利爭取到繼續(xù)訓(xùn)練和追求更高境界的機會。

然而自由主義者在影片中分外的軟弱，不管是比利還是威爾肯斯夫人，他們對于生活的態(tài)度雖然存在抗?fàn)?，但都是無力和孱弱的。比利的內(nèi)心世界雖然一如既往地?zé)崆橥度氚爬傥?，但他因為家庭的原因放棄了去皇家芭蕾舞學(xué)院試鏡的機會；威爾肯斯夫人雖然在背地里給比利開小灶，但那都僅僅是背后，當(dāng)真正面對比利父親和哥哥的質(zhì)問的時候，她依然選擇了偃旗息鼓，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當(dāng)中。影片中另外一個被弱化的象征自由主義形象是比利的母親，她是一具將夢想封塵的墓碑。是的，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雖然她留下的信鼓舞了彷徨的比利，但遺留的鋼琴被父親砸碎充當(dāng)取暖的柴火似乎也預(yù)示著自由主義地位的岌岌可危。這與[阿甘正傳]中珍妮的形象如出一轍，她也曾幻想自己是一只自由的小鳥，然而最后還是向象征保守主義的阿甘妥協(xié)，她一生的顛沛流離與悲苦命運成了自由主義悲慘命運的縮影。

然而比利絕對不是珍妮的翻版，[芭蕾之夢]也不會重蹈珍妮的覆轍。比利對自由的向往，對理想的追尋絕對不僅僅是個符號，他自己完成了從符號向行動的轉(zhuǎn)變，用一段激情澎湃的舞蹈說服了父親。這段舞蹈堪稱本片最精華的一部分，幾個翻轉(zhuǎn)、幾個騰躍和再加上朝氣、信念、理想與希望，它們共同演繹了這段華彩樂章，也共同成就了比利理想的芭蕾之夢。

作為一部充滿勵志意味的影片，影片并沒有過多的沉醉于煽情場面的制造，音樂催生出來的感情適可而止、恰到好處。導(dǎo)演對感情的層層鋪墊，對節(jié)奏完美的拿捏，使得觀眾既難找到情感的宣泄點又有無數(shù)激蕩的情愫在影片進行中一次次的流淌出來。生命的悲歡離合、親情友誼的起起落落盡在其中，從小比利拿到皇家芭蕾舞學(xué)院錄取通知書后的喜極而泣到父親狂奔于鄉(xiāng)村街道告知朋友這個世界兒子的成功開始，我的淚水就沒有停息過。我似乎被自由的挽歌洗禮過一遍，就像曠日持久的沉淪中一片驚鴻。

然而如果單單把[芭蕾之夢]看作純粹的勵志片，那么影片內(nèi)斂的暗喻就失去了其應(yīng)有的深度，它也會如同好萊塢大片[心靈捕手]或是[奔騰年代]等那樣僅僅留存于媚俗的煽情與幼稚的奮發(fā)。影片張弛有力的情緒宣泄、雋永秀麗的鏡頭語言以及極具象征意義的藝術(shù)內(nèi)涵都讓影片卓而不凡，如果說[飛躍瘋?cè)嗽篯以印第安人打破窗戶，沖出桎梏宣告自由主義的勝利，那么本片則以象征保守主義的父親的自我覺醒實現(xiàn)了自由、理想與夢想。在自由與保守的撞擊、理想與現(xiàn)實的掙扎當(dāng)中，本片的導(dǎo)演德奧瑞并沒有把沖突直白的告訴觀眾，他用委婉的筆鋒、溫情的語調(diào)講述著比利迂回而前行的成長痕跡，他借助比利跌宕起伏的人生直擊觀眾的內(nèi)心深處，產(chǎn)生人物內(nèi)心久久的共鳴，他在幻美的芭蕾與鄉(xiāng)村真實的生活之間構(gòu)造了相通的情愫，為我們描繪出一幅壯麗的理想圖畫。

來去匆匆的光影，我縈心回味著精致構(gòu)圖，推開窗欞，迎面撲來一縷心馳神往的清新。我微微一個寒噤，穿好外衣。父親問：“干嘛去？”“踏雪”……

04/12/27 02:02

看了這么多電影，常常問自己：好電影的定義是什么？
是扣人心弦的情節(jié)沖突？
還是默默流淌在影像中的感情？
是張馳錯落的畫面剪輯？
還是恰如其分的配樂？
我不知道那個方面最能打動我，所以每次都被自己問住。
但我知道《Billy Elliot》每個方面都做得很好，或者保守點說，讓我很舒服……
紅瓦坡路的小鎮(zhèn)與青灰粗礪的礦區(qū)，冰冷的鋼鐵大橋和凄美的《天鵝湖》交響樂，倉庫般的社區(qū)活動館中灰蒙蒙的光線，以及沐浴其中的那個細胳膊細腿兒的男孩，他有顆稚嫩細膩卻無比躁動的心。
導(dǎo)演沒有進行特別刻意的對比，一切矛盾是那么的自然，礦工的兒子愛上了芭蕾舞，他跳得像飛鳥，像電流，靈性仿佛與生俱來……他不像暴躁的父親和易怒的兄長，后者們已經(jīng)被生活的百無聊賴磨去了耐心和寬容，三句話必有一個Fuck……雖然性情迥異，但他們?nèi)齻€人都無比懷念逝去的母親，只不過只有Billy還沒有學(xué)會掩飾罷了。
Billy的愛好發(fā)掘得那么不合時宜，像是在給父親添亂。“天鵝的翅膀”還未伸展就早已被大手一揮閃了一巴掌。
圣誕夜來臨前，父親劈爛了母親留下的鋼琴，與其說是在獲取柴火，還不如說是父親的一種發(fā)泄，咒罵生活，咒罵沒有結(jié)果的罷工，咒罵粉飾幸福的音樂，咒罵縹緲的明天。
然后就是嘆息與流淚，鋼琴嗚咽之后也只能在壁爐中劈啪作響了。母親遺傳給了Billy藝術(shù)基因和一顆細膩的心，卻無法伴隨他保護他。那封被Billy讀了千萬遍的的母親的信，已然全部背下，他拿給教他舞蹈的老師看，分享著心事，三言兩語無法訴說的煩惱似乎輕松了許多。
影片的大背景類似《光豬六壯士》，曠日持久的經(jīng)濟蕭條和工人罷工，小人物們的生活壓力，狂暴，無奈與尷尬?？吹诫娪爸械母缸雨P(guān)系卻又讓我想到了許多其它影片，《死亡詩社》、《十月的天空》，還有張揚的《向日葵》。我想到了很多人，那一雙雙被折斷的翅膀，想到了那個坐在街井盡頭哺乳孩子的姐姐，她說她當(dāng)年想打架子鼓……
誰說少年不識愁？怎肯遺憾伴終生？
Billy可以忘記憂愁和煩惱，那是在舞蹈中，整個人如同消失于縱情的搖擺，一種夢想飛揚的直覺，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舞蹈演員和礦工哪個職業(yè)更好。他要舞下去！當(dāng)猛然間再一次被父親“逮住”時——他竟然不再怯懦，幾乎賭氣般地舞下去！仿佛在說，這就是我跳的，這就是我選擇的快樂！
父親看呆了，完全被兒子的才華所震驚。一如既往，他躲避著兒子的視線，掩面狂奔，不知是掩飾淚水，還是懊悔自己曾經(jīng)的武斷……
故事沒有結(jié)束。為了兒子能夠順利進入皇家舞蹈學(xué)院學(xué)習(xí)，父親只有選擇放棄罷工，開工掙錢，做一個曾經(jīng)讓自己都鄙夷的工會叛徒。再一次看這部電影時，更加細致觀察了父親這個角色的舉手投足，他不想把辛酸刻在臉上，就像一枚鋼釘，卻最終不得不把自己擰彎。
舞臺上的《天鵝湖》就要奏響，另一幕中傳送機正將父親和哥哥送下礦井。需要感慨？是感慨命運的不同，還是親情的無比深沉？如果只能母愛如海，那就讓父愛如大地吧！
再看一遍，再一次感慨一部100多分鐘的片子竟然包涵了如此多的感情：
Billy的心事，對夢想的執(zhí)著，對母親的思念與對死亡的困惑；
愛抽煙的女舞蹈老師，雖在生活中變得粗糙，卻如母親般保護Billy，同時詼諧幽默；
舞蹈老師的小女孩和Billy之間蜻蜓點水般的朦朧感覺；
一直在鼓勵Billy的“女”朋友，冬夜的雪地上，將對方冰冷的手捂在胸口；
“我會想你的！”從來罵罵咧咧的哥哥在車外深情喊著，Billy卻聽不清；
還有頭腦已不太清楚的奶奶，動不動對Billy說，“其實我可以成為一個Dancer的”，呵呵，這樣的奶奶好像很多電影里都有，比如那部韓國電影《不要相信她》里面的老婆婆，真的很親切。關(guān)于家庭的感覺，東西相通?。?br>情節(jié)也講了，感情也談了。關(guān)于畫面么？也有很多值得稱道之處。比如Billy進入舞蹈學(xué)院大堂后抬頭看吊頂時的主觀鏡頭，體現(xiàn)了一種眩暈和手足無措；再比如圣誕前夜壁爐前的一家，一面鏡子保證了每個人的臉都在畫面里，這樣不顯呆板，同時鏡頭靜止，烘托了一種沉默的氛圍……也許再看一遍時會發(fā)現(xiàn)更多有意思的地方。其中最讓人鼓掌的當(dāng)然還是Billy的舞蹈，基本上著力表現(xiàn)的舞蹈片斷都有動感十足的踢踏風(fēng)格。畫面切割隨著也很有節(jié)奏，尤其是哥哥和制暴警察周旋的那段。音樂也是很有表現(xiàn)力，古典殿堂的、百老匯歌劇的、搖滾爵士民謠的都有上陣。最喜歡的一點就是常常音樂會隨著空間轉(zhuǎn)換而起止，一關(guān)門進屋音樂戛然而止，再到戶外時還是那一點開始，而且情緒一致。主人公內(nèi)心的一次爆發(fā)，還伴隨著搖滾樂中的一聲怒吼，這種做法好像英國電影里經(jīng)常遇到，比如《終棘警探》中的那一聲“No”。
喜歡片尾曲：
If you can't choose what to be
You can choose what to dream
也許這就是我說了這么多瑣碎之后，最想總結(jié)的一句話吧！

最初看起來是個少年維特的故事。

比利幼時喪母，生活困頓，粗暴生硬的父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奶奶。少年常處于莫名的焦灼中，他壓抑又孤獨。

他急于成長。
因為生性敏感早熟的少年深知年齡所帶來的恐慌——當(dāng)自己耗盡力氣終于解決如今的困境時，他所仰望的所關(guān)懷的人早就遠遠地落下他，身處更復(fù)雜更繁密的難題中。小小年紀(jì)就要被迫目睹這社會分配不公的滿目瘡痍，他感到絕望，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羞愧。

所以他痛苦。盡管他的痛苦看上去微不足道。

他想釋放。芭蕾是唯一的出口。但得到父親的強制打壓，加上練習(xí)中的辛苦與困難。

于是他更加痛苦。他奔跑著跳躍。



比利的父親陪同他去倫敦進行甄選的那些片段，他看起來比比利更緊張，更局促，甚至有些羞愧——不夠體面的衣著，比利的不受拘束的暴力，考官不算客氣的詢問與不明顯的輕蔑。我是極怕看到這樣的情節(jié)的——孩子的神，被這未知的世界吞噬。他們不再高大，身軀佝僂背影蕭索。太心酸。

人生到了一定階段，你會發(fā)現(xiàn)愛情似乎不再能夠令你困惑，反倒是生活本身的酸楚與溫情更使你耽溺。不論是僅僅留下一些照片和一封信的母親，還是父親，兄長，甚至是祖母——受縛于生活的成年人，他們不僅不完美，同樣一大把缺點和軟弱，但這些，都不能抵消他們深沉的愛。

只有親人的“愛”，才能令我不假思索，毫不懷疑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是愛。

曾經(jīng)喜歡下沉，觀賞扭曲奇詭的情感。但隨著一年年長大，漸漸喜歡并依賴這些上升的情感——健康的，充滿希望的。它們只道尋常，不被發(fā)現(xiàn)。它們不是黎明破曉，黃昏晚霞，不是傾盆大雨，夜半飛雪，而是第二天醒來觸目可及，永遠普照的陽光。

與愛一樣，夢想當(dāng)然永遠不死。

繼兩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對于英國來說，最大的一次沖擊莫過于1984年的礦工大罷工事件。從1984年3月到1985年3月，在當(dāng)時英國最強大的礦業(yè)工人聯(lián)合會的帶領(lǐng)下，數(shù)以萬計的礦工離開了他們工作了一輩子的礦場，加入到了抵制礦場自由市場化的大罷工當(dāng)中。而這也應(yīng)該算是撒切爾夫人鐵娘子稱號的最佳代表事件，長達一年的罷工最終仍然以失敗告終，保守黨以其堅定的態(tài)度向所有居住在英國北部的礦業(yè)工作者傳達了一個訊息，政府永遠是強硬的。這和前一段時間的學(xué)生罷課示威游行在某種程度上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在罷工事件早已平息的15年之后，一部電影悄然喚醒了那些曾經(jīng)受傷的心靈。沒有人問過為什么最后這些堅毅的北方漢子最終選擇了下礦而不是繼續(xù)抵抗，或者可能這是一個不需要嚴明的默契，是為了孩子。在英國北方寒冷的冬日，電影里面billy的爸爸用斧頭砍碎了老婆留下來的鋼琴，只是因為曠日持久的罷工已經(jīng)讓全家連買柴燒火的錢都沒有了?？墒沁€有更多的billy，以及更往北部的城市... ...

電影里面最動人的幾個畫面，都跟父親有關(guān)，父親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可能是一個跳舞的天才瘋狂的沖向舞蹈老師的家里，父親為了過圣誕節(jié)砍了家里的鋼琴，父親得知兒子錄取了興奮得跑向工會活動中心，父親和billy一起去皇家芭蕾學(xué)校面試的時候被問及是否有什么問題的時候?qū)擂蔚臉幼?，?dāng)billy說如果我后悔了還能不能回來父親說，你是在開玩笑嗎？我們已經(jīng)把你的屋子租出去了，以及多年之后父親看到billy作為天鵝湖的主演一躍而起的時候感動的神情。英國北方男人的形象應(yīng)該就是這樣吧，永遠都是挺著胸膛，永遠不會說一句溫柔的話，但是卻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犧牲一切為了自己的孩子。

2005年，這部片子被改成音樂劇之后更是給倫敦的西區(qū)帶來了無限的感動~無數(shù)的獎項，無數(shù)的電視轉(zhuǎn)播，5年過去了，Billy Elliot已經(jīng)在倫敦，紐約，多倫多，墨爾本四地公演~不可否認的是，Elton John這個G確實是個天才，他改變的音樂劇應(yīng)該說在某種程度上還要超過電影本身。其中幾首歌曲應(yīng)該說抓得太準(zhǔn)確了~

The Stars Look Down（第一幕）

Billy
Take me up and hold me gently
Raise me up and hold me high
Through the nights under darkness
Will come a day when we will fly
And although we've been rejected
And although we've been outcast
We will find a new tomorrow
When we come to rest at last
And we will stand there proudly
And we will never walk alone
And we will be returned
Back to our home

Grandma's Song（第三幕）

I hated the sod - for thirty three year
We should never have married of that I'm quite clear
He spent the housekeeping money on whisky and beer
And never lifted a finger
Times were hard, but the swine rolled back pissed
So we'd fight and he'd swing and he rarely missed
So I'd clobber the sod when he couldn't resist:
Asleep, you can't life a finger.

But we'd go dancing...and he'd hold me tight
He was air, He was water, He was breath, He was light
And he would hold me there, with all his might.

And it was bliss for an hour or so
But then they called time to go
And in the morning we were sober.


The Letter（Billy和母親的一段）

And I will have missed you growing,
And I'll have missed you crying
And I'll have missed you laugh
Missed your stomping and your shouting,
I'll have missed telling you off,
But please Billy,
Know that I was always there.
I was with you through everything.
And please, Billy... ...

But please, Billy
know that I will always be.
Proud to have known you.
Proud that you were mine
Proud in everything
And you must promise me this, Billy

In everything you do
Always be yourself, Billy
And you always will be true

Merry Christmas, Maggie Thatcher（下半場開場）
算是對于撒切爾時代的最好紀(jì)念了，歡樂中的悲傷，光看詞是體會不出來的

Electricity（我最喜歡的一幕）
ORIGINAL LONDON RECORDINGS是由Liam Mower，最早的三個Billy的扮演這種年齡最小的billy錄制

I can't really explain it
I haven't got the words
It's a feeling that you can't control
I suppose it's like forgetting, losing who you are
And at the same time something makes you whole
It's like that there is music playing in your ear
And I'm listening, and I'm listening and then I disappear

And then I feel a change
Like a fire deep inside
Something bursting me wide open, impossible to hide
And suddenly I'm flying,flying like a bird
Like electricity, electricity
Sparks inside of me
And I'm free, I'm free

經(jīng)濟蕭條的時候需要的是勵志的人物，可是每一個理智人物的背后都是一個辛酸的家庭，一個悲傷的故事。電影里有一幕，舞蹈老師讓billy帶著自己的東西來練習(xí)，billy帶了一封媽媽死之前寫給他的信，舞蹈老師讀了之后說出了一句大人都會說的話，she must have been a special woman，而billy說，no she's just me m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