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是只存在于BBS時代的浪漫故事，相識于網(wǎng)絡(luò)的兩個人，斷斷續(xù)續(xù)郵件通訊，講述各自的日常生活。

被寫入郵件的春天是這樣的：和女友聊從BBS里得知的電影話題的春天，女友離開的春天，和女網(wǎng)友線下見面的春天，工作煩心的春天。郵件之外還有站在足球場外失魂的春天，在公司加班的春天，苦苦等待郵件的春天。

被寫入郵件的星星是這樣的：喜歡在東京一個人看電影的男人星星，住在鄉(xiāng)下難以看到電影的女人星星，被求婚的星星，不停換工作的星星。郵件之外，被騷擾的星星，沉浸的逝去之人的記憶里的星星，嘗試新生活的星星。

看這個故事，有釀一壇酒的感覺，從青澀生疏的接觸，到新干線上時速200的相逢。沒有形狀，沒有聲音的兩個人一點一點被時間所塑造，然后成為了那個紅衣女人，成為了那個高大的男子。

二

這段時間，我在不停追問我的朋友們，當你期待一段親密關(guān)系你到底在期待一些什么。這是他們給我的答案：

陪伴。

兩個人才能有的快樂。

被認可。

被理解。

更好的自己。

天涯若比鄰。

“陪伴”和“兩人快樂”分別是新近戀愛 couple 菇菇和建勛。建勛保持母胎 solo 的時候跟我們說過，一個人過得很好，想不通為什么要多出一個人，去照顧，去遷就?，F(xiàn)在顯然就是他被啪啪打臉的時刻，而他顯然十分享受照顧菇菇遷就菇菇的生活。他義正言辭的說，有舍才有得，兩個人在一起才能體會的快樂是過去所沒有體會過的，很值得體驗。

“被認可”和“被理解”則是已婚組巴扎和絲瓜。絲瓜講三觀合很重要，只有這樣，一些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或幼稚、或不切實際、或軟弱、或深井冰的選擇才會被對方理解，才能給予對方支持，去對抗世界，去尋找自我。

“更好的自己”是98%時間外向和2%自閉的陸陸。她講，當你喜歡一個人，會有一束陽光照進那2%的地方，將那個自己拉扯出來，否則，2%可能慢慢自由生長成了10%，甚至更多。愛人即是愛自己。

“天涯若比鄰”是永遠勇敢的小兔子。她講你不要想那么多，親密關(guān)系會讓她感受到“天涯若比鄰”。

三

說回電影，整個電影是沒有特別大的沖突發(fā)生的，整體就是一湖平靜的湖水，沒有暗流，偶有漣漪?？赐甑母惺芟窈攘艘槐t茶，沒有很重的味道，但帶著回甘。

而玫瑰是這個電影里我最喜歡的部分。橫沖直撞，絕對是屬于玫瑰的詞語。在網(wǎng)絡(luò)上肆無忌憚的說著露骨而色情的話，想象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因為是網(wǎng)絡(luò)，誰也不知道的世界，所以自己開心就好。

于是必然只有她才能打破星星和春天這兩個內(nèi)斂敏感的人之間的平靜如水，她是一尾不安分的魚，讓池水洶涌。

關(guān)于謊言，每個人都講過謊言，這些謊言的部分才是片子里最真實的部分，無傷大雅又可愛。

星星在網(wǎng)絡(luò)中假裝男人，假裝自己經(jīng)?？措娪?。春天吹噓自己和玫瑰上過床。玫瑰肆意假象沒有發(fā)生過的野外激情小電影。春天問過玫瑰，為什么總是一定要以露骨的方式開場。玫瑰說，這些話好像在比誰先脫下第一件衣服。她以這些危險的話語在試探著這個世界，而不回應(yīng)的春天讓她感到安全。于是色情的試探也讓人覺得可愛了。

四

那么，到底是什么讓人們相互吸引，而這種吸引力又會在什么時候足夠強大，大到讓人們穿越地理空間，勇敢邁出見面的腳步？

春天說過，在回看和星星的郵件之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變化。于是即使星星可能再不打算回郵件，他也想繼續(xù)寫。他們彼此是彼此面對內(nèi)心的窗戶，這是一個安全的、可以跟自己對話的空間，去停下來聽聽生活的聲音，看看生活的樣子。那雙始終沒有形狀的眼睛也在這份安全感里提供陪伴，正是天然的吸引力。

所以，當我期待一段親密關(guān)系，我在期待一些什么？

期待安全，期待自如，期待知曉，期待陪伴與提供陪伴。

春日宜踏青。 和喜歡的人手牽手走在綠意盎然的郊外，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惜，疫情當前，很多情侶無法相見。 但足不出戶，其實也能擁有甜甜的戀愛。 古早的網(wǎng)絡(luò)情緣甚至更純粹，更真誠。 在人心浮躁的今天，這部清新、美好的電影一定會讓你如沐春風(fēng)—

春天情書

（ハル）

導(dǎo)演：森田芳光 編?。荷锓脊?主演：深津繪里 / 內(nèi)野圣陽 / 戶田菜穗 / 宮澤和史 上映日期：1996-03-09（日本） 片長：118分鐘

豆瓣評分8.5，超過85%的觀眾給出好評。 影片出自日本著名導(dǎo)演森田芳光之手。 他曾執(zhí)導(dǎo)《其后》《失樂園》等經(jīng)典電影，素來以細膩、含蓄的敘事風(fēng)格見長。 在這一方面，《春天情書》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與導(dǎo)演相比，擔(dān)綱女主角的深津繪里大概更為人所熟知。

雖說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大美人，但她演技好，氣質(zhì)佳，充滿知性魅力，在《惡人》《寄生獸》等作品中的精湛表演都有口皆碑。 本片是她和森田導(dǎo)演1996年首度合作的成果。 七年后，她又出演了森田拍攝的家庭片《宛如阿修羅》。 該片狂攬當年日本電影學(xué)院獎十余項提名，并最終讓兩人如愿以償，分別摘得了最佳導(dǎo)演和最佳女配角的桂冠。

《宛如阿修羅》劇照，右二為深津繪里

近來，人到中年的深津多以成熟女人的銀幕形象示人（《生存家族》《永遠的托詞》）。 森田導(dǎo)演也已然因病與世長辭。 但時光倒流24年，他們都正處于人生的“春天”。 《春天情書》就恰好紀錄了少女時期的深津最為青澀、撩人的模樣。

同時以爛漫的筆觸勾勒出上世紀末高度現(xiàn)代化的日本社會的輪廓。

片中，深津飾演的藤間美津江是一名珠寶銷售員。 家住盛岡鄉(xiāng)下，在百貨大樓的柜臺后面一站就是一整天。 和大多數(shù)涉世未深的當代年輕人別無二致： 她沒有對象，只能寄幻想于影視； 工作無趣，日常交際也非常有限。

生活唯一的實感來自已故男友的朋友。 可對方的執(zhí)著尾隨和頻頻示好，她實在吃不消。 近乎病態(tài)的死纏爛打更是令她不堪其擾。

無奈之下，她索性辭掉了百貨商場的工作，輾轉(zhuǎn)于面包店、導(dǎo)游社和圖書館之間，苦苦尋覓真正適合自己的環(huán)境。

20世紀90年代，互聯(lián)網(wǎng)開始普及。 這一影響深遠的大事件構(gòu)成了本片的基本語境。 美津江就是一個資深網(wǎng)蟲。 工作之余，除了打拳擊，玩電腦也是她釋放情緒的重要渠道。 她長期活躍在電影BBS，憑借雜志上得來的訊息侃侃而談。

為了避免網(wǎng)友可能懷揣的惡意，她以東京男性影迷的身份自居。 還取了個很好聽的網(wǎng)名，叫做“星星”（ほし）。 當時的網(wǎng)絡(luò)不算發(fā)達，但聊聊電影、發(fā)發(fā)電郵，倒也夠用。 下班回家，和素昧平生的人們隔著屏幕談天說地，毫無社交壓力。 于她而言，最愜意的消遣方式莫過于此。

美津江雙面生活的平衡是被名為“春天”（ハル）的新朋友打破的。

“春天”是網(wǎng)絡(luò)初學(xué)者、東京上班族速見升（內(nèi)野圣陽 飾）的昵稱。 和美津江一樣，他也對未來感到茫然無措。 學(xué)生時代，身為運動健將的他光彩奪目，無往不利。 如今卻因傷病而無緣賽場，碌碌無為，泯然眾人。

上班缺乏干勁兒，球技又無處施展。 他進退維谷，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就連和女友的關(guān)系也是穩(wěn)定有余，親密不足。 永遠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時常把約會氛圍搞得尷尬至極。 很快，這段不咸不淡的戀情便隨著女方的出國結(jié)束了。

愛人和理想盡失，速見升只好在網(wǎng)絡(luò)上尋找情感的出口。 久而久之，網(wǎng)線另一端志同道合的陌生人成了他活力與快樂的源泉。 電影BBS的用戶不計其數(shù)，但“春天”和“星星”對彼此來說卻很特別。 每每看見“春天”二字，美津江總會念起逝去的男友。 “星星”的友好和善解人意也無時不刻鼓舞著速見升。

在單獨的郵件往來中，他們一拍即合，相見恨晚。 從足球、電影聊到事業(yè)、夢想； 從涼面、車站聊到家庭、感情。 一來二去間，兩人也由萍水相逢的網(wǎng)友變成了無所不談的知己。 他們的交談金句頻出，所以盡管藍底白字的文字對話占據(jù)了大半篇幅，但影片的觀感并不枯燥。

討論往往由淺入深地推進，辭藻稱不上華麗，卻有著直擊心底的力量，很容易使人感同身受。 談及辭職，“星星”說道——

以為一生可以執(zhí)著一件事，現(xiàn)在卻不這么想。 我想趁年輕嘗試各種工作，像電影演出各種角色。 若只演工作，角色就輕松了。

關(guān)于想象，“春天”以為——

人常因無聊的想象力而積存許多壓力。 也許全是自己亂想而已。

當“星星”被孤獨環(huán)繞，“春天”安慰她——

人要有自信才可以，誰都會被愛關(guān)懷的。 認真看看自己的周遭，一定有人在悄悄凝視著你。 自己抉擇的環(huán)境一定有緣。

受到“春天”的激勵，“星星”也隨即下定決心——

為了超越他（前男友），我改變自己，以新的方式生活下去。

諸如此類的對白不勝枚舉。 不講任何大道理，但每一個字眼都有其價值。

就在“星星”和“春天”為對方出謀劃策、排憂解難的過程中，友情逐步完成了向愛情的過渡。 兩人似乎都不曾對此有所察覺，但掛念和依戀確乎存在。 “星星”常說，跟人談戀愛，是在茫茫人海找尋另一個自己。 我想，正是由于此，她的心才會不自覺地向“春天”靠近吧。 畢竟，她也曾試著和在導(dǎo)游社結(jié)識的客戶交往，卻最終無法說服自己嫁給他。

根本原因在于，他們的戀愛經(jīng)歷相似，婚姻觀卻完全不同。 美津江想要忘掉傷心往事，對愛情仍然抱有憧憬。 客戶卻情愿活在回憶里，寧可用一生祭奠舊愛的亡靈。 他們注定背道而馳。

但“星星”和“春天”不一樣。 他們一個內(nèi)向、敏感，一個開朗、自信，卻意外地能在許多小事上達成共識。 就像“春天”討厭胡思亂想，“星星”也覺得想念是件麻煩的事。 又如行動派的“星星”把體驗不同的工作當做挑戰(zhàn)。 于是，懶散的“春天”也鼓起勇氣，離開了無聊的公司。

數(shù)十、上百封電郵的你來我往在二人間培養(yǎng)起了絕佳的默契。 互聯(lián)網(wǎng)使得距離不再成為阻礙。 不必展示臉龐也無需傳遞聲音，遙遙相望的人們便可以心有靈犀。

如此看來，相較于所謂的金句，也許“春天”的另一句臺詞才是題眼，更具揭示性。 他曾推心置腹地告訴“星星”——

雖然我只是個普通的春天，沒有臉也沒有形狀（彼此吧），卻可以無限制地任意談。 因此可說些更想談的事。

沒有面孔亦沒有實體，平平無奇卻溫柔寬厚。 不得不說，這番描述可愛極了。 但更值得玩味的是，他的自我推介觸碰到了互聯(lián)網(wǎng)的實質(zhì)——“虛擬”。

歸根結(jié)底，網(wǎng)絡(luò)上很少有人使用真名。 宣稱的身份多少帶點水分。 和網(wǎng)友再親密，也通常會有所保留。

網(wǎng)名“ハル”的來源

影片沒有回避這一事實。 所以我們看到—— 出于戒備，“星星”謊稱自己是單身男子； 為了面子，“春天”假裝跟別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

但敞開心扉之后，他們的選擇是卸下面具，坦誠相待。 在我看來，足矣。 互聯(lián)網(wǎng)興起之初，無傷大雅的沖突固然時有出現(xiàn)。 但總的來講，還是平和、歡樂更多。

“春天”被“玫瑰”公然調(diào)戲

謊言和誤會沒有讓“星星”和“春天”心懷芥蒂。 終于，在一個并不晴朗的春日，他們迎來了見面的時機。

“春天”出差途經(jīng)盛岡，執(zhí)意要見“星星”一面。 激動而又惶恐的后者決定赴約，以一種特殊的形式。 當“春天”搭乘的新干線以200公里的時速經(jīng)過盛岡的曠野，“星星”正身著亮眼的紅裙等候在同樣醒目的白車前。 而后，他們一邊揮舞著手帕，一邊用DV捕捉遠方匆匆掠過的身影。

這是全片最浪漫也最為人稱道的一幕，比擁抱和親吻還要讓人心動。 導(dǎo)演反復(fù)播放兩段錄像，不斷地放慢、拉近，竭力鎖定二人模糊的面龐。 頃刻間，我想到了法國詩人波德萊爾筆下的《致一位失之交臂的婦女》—— 相愛只在一瞬，驚顫卻是永恒。

在人潮洶涌的現(xiàn)代之都，在真心難覓的網(wǎng)絡(luò)時代，愛情原來仍舊有跡可循，人們也依然在傾盡所能地把握愛情。 哪怕被冷漠和寂寞簇擁，對于“星星”和“春天”，幸運的是—— 千里之外，總有回音。

最后，速見升找到了新工作，美式足球的功底和勤學(xué)苦練的中文都有了用武之地。 美津江也擺脫了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陰影。 正式的會面姍姍來遲。

在東京車站的月臺，他們越過人群，望見彼此。 手里的軟盤是身份的證明。

還記得“星星”跟“春天”說：“我曾以為找不到你這種人，遇見你真讓我松口氣?！?那時候，他們才剛剛認識沒多久。 第一次“擦肩而過”后，“春天”也倍感奇妙。 明明素未謀面，為何似曾相識？ 或許，科學(xué)無法解釋，這就是天意。

希望每個人都能碰到自己的有緣人。 春天過去了，沒關(guān)系。 還有夏天、秋天、冬天，以及下一輪四季。 那個人此刻就等在大千世界的某處。 “星星”和“春天”，無論如何，都會相遇。

*本文作者：kiwi

我也會在苦悶寂寞的時刻

看快速的春天

人會因為無聊的想象力

而寄存無限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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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經(jīng)不起解構(gòu)的純愛片，因此也是現(xiàn)實主義的。大概在虛擬愛情模式剛剛萌芽的時期，面對分叉路時，浪漫會打敗虛擬。就像要求完美受害人的存在是苛刻的事一樣，要求一只真誠的“孔雀”存在，也是個偽命題。生活里聊的到一起的人，好像最終都沒有在一起。

觀影回顧：森田芳光《春天情書》

——“還以為遇不到像你這樣的人，遇見你真讓我松口氣?！?

首先很開心我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同學(xué)，因為相對于電影里寫電郵的網(wǎng)戀故事，我也曾有過寫信交往的感情經(jīng)歷，看完電影，很能夠理解男女主人公的各種心情。

因為故事發(fā)生在初中，距離現(xiàn)在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依稀記得當時每次收到信件時讀信的雀躍和驚喜。我所在的江邊小城不大，跟他在同一所初中，其實也曾在同一所小學(xué)，記不清當時是什么由頭他寫了第一封信給我，托我們小學(xué)共同的朋友交給我，打開信發(fā)現(xiàn)只是簡短的問題和自我介紹，細節(jié)已記不清，就這樣莫名其妙在同一個學(xué)校，同一個教學(xué)樓，每天通信往來，有時是朋友送信，有時我們會在信里約好送信時間和地點，有時把信放到指定的位置。在現(xiàn)在看來不可思議的行為，當時一直通信到初三，近兩百封信往來。

現(xiàn)在的我們都是用微信保持聯(lián)絡(luò)，語音、通話、視頻，即時通訊越來越發(fā)達，人們聯(lián)系起來也越來越方便。但是卻缺少了那一份等待與心動。在寫信時，我幻想著你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寫下每一段想對你說的話，寫了錯別字都要換一張信紙重新寫，把認真寫好的信放進精心挑選的信封里，像做完一個儀式，最后把信交到你手里。

跟他通信的過程中我一直逃避見面，因為害怕見面后破壞了我心里塑造出來的那個他，害怕真正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交流的尷尬，或者只是因為當時的我沒有自信，作為一個性格內(nèi)向的女生羞怯與男生交往，只有在寫信時才不會有壓迫感，能輕松表達自己。但我卻依賴他，不是依賴這個人，而是依賴文字上他給我的感覺。

初中畢業(yè)我們斷了聯(lián)系，到高中的時候已不在同一所學(xué)校，一次偶然加了彼此QQ才又開始聯(lián)系起來。高三他提出在一起吧，一直等到高考結(jié)束相約出來吃飯見面，我告訴自己鼓起勇氣，精心打扮去見他，卻在見面聊天的尷尬中失去了信心，錄取通知書下來后刪了所有的聊天記錄和聯(lián)絡(luò)方式，直到今天都再沒聯(lián)系過彼此。

電影里春天和星星兩人交流和感情的不斷深入，一次信任危機的爆發(fā)使得兩人不再聯(lián)系，但因為春天的真摯和堅持打動了星星，相比最后鼓起勇氣去東京和春天勇敢見面的星星，我的故事顯得那么的慘淡，對于自己的懦弱和膽小表示遺憾，但青春期的感情是自我探索的過程，有遺憾也不失為一種美，其實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懂得如何愛與被愛，可能會一直慫下去吧，但還是希望自己在下一次遇到愛情時能像星星那樣鼓起勇氣，無論結(jié)果如何，別再讓自己留下遺憾了。

2018年3月28日22:00-0:00

住在盛岡的獨身女孩藤間美津江因為電影BBS認識了網(wǎng)名為Haru（春天）的男孩。因為這個和已亡前男友糾葛的名字所以和這個網(wǎng)友聊起天來。

兩人起初都帶著好奇頑皮又拘謹?shù)脑囂?，偽造性別，男孩夸大自己的“經(jīng)歷”，女孩試圖掩飾自己很難得看上電影的窘境…兩個人你往我來一句句剝離虛假的書信卻慢慢使得彼此走進了對方的心中。

瑣碎的日常生活。一個不斷跳槽選擇逃避困難的女孩。一個害怕改變所以寧愿妥協(xié)和被動的男孩。無論是盛岡還是東京，90年代電影卷色澤微妙的夜景和田野、新干線、紅手帕和陽光和橄欖球場。用大段字幕代替的臺詞。偶爾響起的合適的背景聲。比如打開租屋窗戶，美津江就能聽見的音樂聲…

“打開你的窗戶你能看到什么？”

“吶稍等我去看看?！?/p>

比起初戀的《情書》和女孩單戀的《四月物語》，《春天情書》是一個成人的愛情故事。年輕人談到性，談到自己的工作，談到自己生活的不完美不可愛…喪氣之后彼此含蓄而鼓勵的一句句“請加油??！”“我會加油的！”閱讀時在各自寂寞生活中的微微一笑，東京的夜色和巨大的樓房。喔我們的書信是這樣在春天的晚風(fēng)里渺小又溫柔的存在。

好像缺乏了一點宿命感也少了一點激烈，沒有為了愛情活下去或者死去，沒有遺憾的，平淡而豐盈的，陰天里晴天里深津繪理那張凝視著不知名方向的側(cè)臉?！按禾臁北孔镜貙W(xué)著中文和掏出英文報紙和軟盤的時刻。

面對失敗/不愉快感情經(jīng)歷也不會掉淚的成年人。說出“但是一看到她對象的臉，我就知道和這種人在一起，她會過得很幸福。”的成年人。欲言又止，刪除自己寫好的信件知道掩飾自己心緒的成年人。

仍然愿意在時速200公里的新干線上揮舞手帕，一遍遍一幀幀回放錄影帶描摹自己想象中彼此樣子，一封封郵件克制又情感強烈的想念，勇敢告訴對方我需要你的成年人啊。

春天的晚風(fēng)里，含蓄而又真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