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請他當自己的精子捐贈者,他還遇到了一位與外星球有聯系的女子,這名喜劇演員從此找到了人生的新意義
那天她說好要來,我掛上電話后隨便點了點電腦上的天氣預報,顯示那天有雪,從魯中這塊地輻射,可能大部分要下到靠魯西那段,就沒再跟她約。但到那天,周一,她剛進來屋一會兒,天上就開始密密撒雪,她在屋里叫我別光看雪花,霧后雪一會兒就會涼上身,我梳好頭前又笑著看了會兒就進來,那時她那只大手正手扶額頭,標志性地露出外人看有點瘆人的微笑,沉浸在自己世界,我看著她身后那塊冬天里冰涼的銀大理石墻,心想她也能在這前邊照舊感到些美好,手就掉下來了,摸到棉服口袋的涼梳子,挺感謝她,什么時候還總想著我,就靜靜走到廚間,為她準備碗喝的。乒乒乓乓杯盤聲中聽見股幽幽的聲音,我一聽就放下剛拿走開的咖啡,視線再低點,上里邊摸摸她最愛喝的岫茶。往里添水有些講究的,泡一沖,倒一沖,泡一沖,吹吹,侯大茶子披離,就想待會兒要從剛才那陣隱聲里開始談問,就想到她剛才的話,心底感到點甜蜜,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腳底摩著地面,嘩嘩地過來了。
近到這屋,耳邊才見雪變雨聲,淅瀝淅瀝,溜著葉尖,滾過邊枝,下墜地面,有點凄冷。她見我小心翼翼地放穩(wěn)杯子,眼睛迅速一掠升,我看到了但沒說什么,她收了收縱笑,和藹起來,你想好這次要寫什么了么?
我沒想到她眼光一抬出這么個鬼點子,差點逼我忘記想問的,還好,我只一看她過目難忘的樣就又想起來,趕緊追問,上次那個男人是最后一個了?我看著她我忘情,她立刻目中無人起來,像男人修長的大手再次扶上寬額,下唇微薄的寒酸的嘴又圈成杏子,我就又看到她潔白牙齒,我這時最好只聽。但看著看著她想說前的發(fā)力——雙眉斜掉,杏眼睜深,嘴連同鼻子都迅速滑到一個時間筐,那個筐不大但吃透她,再不露網眼的。我嘴無意識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回去了。就這樣我等時可聽到外邊雪可能變大,因為匝地已沒有聲音,想挪挪身看看最終白雪可親可敬的模樣,可她的臉的魔力誘使住我,我后來陸續(xù)聽到雪中小鳥叫,像是只雀啄地,又聽有個不遠水塘滴水聲后發(fā)現自己還坐在原地。
這時我終可聽清她正想要說的話,我記得非常清晰,她說最近她在公號上看到位比較特別的插畫家。怎么?又該不會是個臺灣人吧?她理都不理我朝地上笑,人總歸是要進步的,不一定非得眼意著作家,畫家都是比較細膩的人,有時看久就被有點吸引,想給一人說說。
說說?這樣說還不能認定這是下一個的。
沒有上個和下個的說法,根本沒有,只是一種感覺。既不靠近,但不能忘,也可能過段時間就過去。
我想起自己杯中茶要涼,挫身兒喝了口,醇香竄身,像到了熱帶雨林而不是在黃山巔,就回頭瞟了眼沙發(fā)跟桌上舊雜志,封面正是巍巍華山,覺得缺了點什么。沒想到再回頭她看見,接上話,就像華山一般的人還是沒幾個的。
我那時真被她這句震著,面上不說,心底忽地想到昨晚睡前,因為身體難受輾轉反側時想著的一個人。只這一次是她不知道的,但我打算等她走后,有太陽地再想。然后她像看到我的陽光,終于順暢地打開話席子,她說每天我忙一上午后喘口氣了看各個文藝公號,有時特別想看的沒藥花園它不是每天都有怪案,出現這人的那公號是新近才關注上的,好像是每天來點碎碎畫。我這個人不特別喜歡插畫,老也想踫到這么一種時候,就是猛的,猛的……那個時候你頭疼了。我接上說了,她微微側了側頭,最長的頭發(fā)就流到了微微在張的手掌心,她順便一瞇眼就過去頭,好像在她眼里的那人還在原地。就是,有時,畫先畫出來了,奔到你前頭,羊腸小道什么的都不用一步步挪,畫撒下來太陽,嘣到個森林,有時你就見到你以后才想見的那天,油畫國畫的都表現不好。
那個畫美,就一個色兒:桔黃。有個穿白麻絲兒衣的中年女的,坐在索車廂子,她旁邊有個白色的狗。高索道下都是顏料,欖綠樹像蠟,香檳樹像海里魚,更多是滴蜜似的黃樹,就有一棵參天之高的綠松,也刮不動攪蜂蜜陣中的樹群。白衣服在廂斗子里閉上眼呼吸,遠遠的天上掛個桔紅太陽,你感覺這是深秋。她很閑啊,到這林地,一個人沒有。從這開始我有點想知道畫后邊的人,但是接下十數張都沒這張有意思,忽地就刷到了個人像,后來知道這就是作者。畫面也是拍在深秋11月,是他神態(tài)。她點起頭來,加深著記憶??赡芪疑砩弦策€有這種——他依戀著看到鏡頭。依戀?你可是,我看你早出來了的了。她臉色就淺下去,眼睛中出現的光消失,可能又是我擦滅了,就提了提嗓兒,她恢復成熟笑容,就是就是啊。眼朝窗外,那里剛才先晴出去了,有些葉子上有陰影,地上往天上蒸發(fā)濕氣,陰影就不給常見。見到底沒什么可看,她半閉著眼端茶,慢慢雙手捂住杯子,熱氣使她很感恩,怕周邊聽到似的呼了口吁氣,我還是聽見了。
如果是你你打算從哪入手?我沒任何被突襲之感,手中杯穩(wěn)穩(wěn)地,想到她剛才并未給我說全,就又在想喝進一口熱茶了,嘴到邊上,特別圓滑,熱氣太盛,觸著口腔皮火燙,低眼就是一陀蜜色,繾綣的花被氣流催著,緩緩旋轉,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那是種什么顏色呢?
她突然在看窗戶外頭,直到她再說話,我才轉頭看到她正在看窗戶,從我這邊只能見她小半個眼角,都是驚恐,怎么了?外邊!她指著玻璃。玻璃上有了層小霜,那是霜啊。不是外邊!
外邊近處是棵香椿,蜈蚣葉上都是水汽,更遠處有個靜湖,卻覆蓋層薄雪,像霜,那已經很遠了,之間的沒什么可看物,她都記了有百遍,這又怎么讓她這么驚恐?
蜈蚣!剛才有條真蜈蚣。就從你窗戶臺子上,走,慢悠悠,不冷么。
那是什么顏色,你說的那種。哦也沒特別新奇配色,就是挺留人兒。他穿著件落伍的褪藍牛仔上衣,背后是冷色,凋落空曠。
她那天說到四點人才走,我抓不太住她潤色幾遍的黃色,它只讓我想到若干年前還是半截的我寫的劇本,有一節(jié)似乎挺靠近。我就把草草劃拉的這張圖,她點過的畫中人的臉,都星星點點的,記在個本本上。
有一天我重打開這個本本時外邊太陽走過來,整個覆蓋,我人全部趴在了紙上,看著我右手刷刷刷刷寫字,冬季陽光撒到我左手整個手背,我吃驚地看著由我寫下的,今天的和那天的,出現了英文,十月。畫的線條逐漸厚實,太陽生重影,黑色、藍色、黑色、閃眼的藍,藍,藍!我低著頭,頭發(fā)半遮蓋臉,也試出有花色映上來,走開走近,我像發(fā)恨,摁實炭筆,寫完的字很長時間不干,太陽在上邊挪挪騰騰,吸干。我累了,支起頭來的倆手里都是頭發(fā)。眼外所有的太陽都進來了,照著墻上裝飾木欄,有幾聲小孩喧鬧丟過,以后再就沒有聲音。我眼中的黃淡的,這么靜我想給她打個電話了。
聊著聊著又說起畫,她連連問我?guī)妆槲覍懞脹]有,還是又卡在想上。我沒邀請她再來看這段特別好的太陽,以前她第二天來就是這個時間段,她這次也沒等我這句,就說實在沒有用處就放過去,也可能最終只是春節(jié)再聚首可談的資料,就只容我輕談談的了,她最后說。
電話放置了很長時間,我都在做飯,只是有多放了個雞蛋,我就又端著盤子坐在屋中惟一有太陽的桌子邊,特別舍不得,我差點說出這句,塞進口火腿碎飯,頭似抬不抬地,點到點靜飄著的空氣然后落一落,就又想起要抬,還是抬起點,又夠不到什么,就又吃了口熱飯。
想寫那個韓國小姐姐,她看上一人,那人早多年死了,然后每天放大到投影去逐幀觀察他。
窗外依舊安靜,太陽有時落影在窗戶上像下無聲雨,再看看也不知道是哪投過來的怪形狀。玻璃上的臟巴巴和外界隔絕,太陽正射角度下世上只有這屋子一個人。
我認識他時他死了18年。那時我21,他42。我頭回見他他大約38歲,我剛認識他就比他大了一歲。他在熒幕中說,人在40歲左右說的話和20歲左右是不一樣的,我聽了離他又近一步。非??拷?,就是這種惟一感覺,大約是從第三四集開始,到最后謝幕,我都是依戀,無限的,這在以往少有。有時我想想,我再想想,我看的時候給其他人說都沒透露半點,我在看著他臉時,會慢慢發(fā)現些東西。那人后來說他真是穩(wěn)我卻感受很久,很長一段時間了。有時他很疲倦,灰黑眼皮不能睜全,小而劃圓的嘴一?,和頭頂如瀑卷發(fā)相遇,仁慈海汩汩在涌。這時你正守熒幕,能怎樣呢?面對這種流動,他身子是巋然,涌動無聲的、滂渤如海的、潤物細密的情柱。他不算得高,如我站到大海前,呼嘯的海水卷高他的長發(fā),也高不了我一頭啊。我以前偏愛大個子,再認識他又糾我回到20年前,我在認認真真認一個人。只一天晚上,我執(zhí)意讓被窩里的人猛烈地想這個人,我發(fā)現在灰色的眼里他開始像一個人,再不能回來的一個人!
我記得很清楚我未跟任何一人提起過這個夢前夢。但是還要有一天她仍會再到這屋,那就應還是周二。她再來時牽來一條狗,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能怎么辦,她以最好朋友身份,夾進來個極其危險的生物。而且她說她這是為我挖空心思想出來的,這屋里沒有人,她一再強調。她說話時,喝水前到廁所,飯后朝窗外突然看出去,她到小半露臺賞太陽,我都無不加緊留意那條狗。然后我聽見她笑我窮酸,用了賞字,我梢了她一眼接著落到狗,也發(fā)現是這么個樣。狗倒有狗樣,導盲狗,眼睛圓,耳朵塌,白身子乖乖的。以后等她回到沙發(fā)再把狗用繩拴到關上的門鎖上,我才逐漸地鎮(zhèn)定。打破了一些氣氛,我看著眼前巧克力熱奶根本想不起從她進屋我們都在說些什么。說了什么?大家都開始沉默,屋子很靜,狗發(fā)了幾個哨音后消失了,開始聽得見一個水后咂嘴聲,然后是我的,后來表鐘都聽不到,不知打哪滴到個硬紙板子上顆干水珠。我聽見摩擦沙發(fā)皮子的澀澀聲,里邊靜摻著我刪除那個男畫家了。我的眼前他又出現了,只在大玻璃上一咣就沒有,而后我想接她話了卻聽她繼續(xù)說,那都是一瞬間的事兒。這種話我過去在聽,這會兒繼續(xù)出現我也在聽,后邊就聽不見了。
你就別寫那種顏色了。我又聽到了她幸好說出的這句。那條狗她走時就留下來,陪了我?guī)滋臁?/p>
那天過后,很多天我還在能曬小半身子的小圓桌上寫點東西。
那天過后的倆周,我好閑時蜷起腿,窩到那間飄窗臺,那里可曬大半天太陽,狗它也老實,我就讓它愿待哪是哪,很長時間我都見它也好圈起長條身子,最后團在有太陽的地上,一動不動就是半天。太陽熹到我半身,我胳膊,我臉,只頭頂往上沒有,那里是窗框。黑的陰影底,斜著砍過發(fā)際線,在尾巴上蹲了個香爐影。我眼睛被射瞇,溫溶漿漸漸移,身子開始軟了,左眉峰幾撮碎頭發(fā)聞出烘烤味道,有一會兒試著燙人,但眼原地挪不動。窗外即遠方,一條大街上黃光遍地,一棵地樹如同偶然栽到這個世界。天地沒有界線,仿佛有張臂膀,正在張開,像大鷹,然后你想看到那張臉卻沒有,但底下世界都是他的。
某年會被想起的人
地方很黑,海和他之間是張簡陋木桌,未刷漆。海是伸過手到桌中央,早看見他,不是海的盼人,因此手是最后停住,眼可迅速瞥到右,那里還是一團漆黑。海坐到這桌前大體識得有些像但不是,像被突然澆頭涼水,深刻滋味讓海嘗透,就想早離。可那只手輕飄飄過來,從海被桌冰涼的腕背探,四個長大指頭一貼桌,如同海豹鉆海沒有動靜,倏就墊高海的小手,溫暖的軟手,海轉眼忘了剛才,帶點回溯、帶點終于感動、帶點想出來的淚一回,看著他的像認識的臉面,見他說你啊,這種病……
海起床后是那只灰色的寬床。毛線狗子昨天晚上嗜睡,也不知怎么攥成球在海被子外,??纯?,再看看,就撐床壓單子的一路滾下宣騰騰熱床。
今天該做三條進口大帶魚,煮鍋鸕鶿蛋,烹二十段短腸,炸倆個雞蛋,飩一海碗拉面。
架好相機。
煎帶魚切作三塊,一塊平一塊擺,魚入鍋呯油,滿魚鑲卻金花太陽。攝像未照到平靜的臉,調整,從低位,銀色帶魚變厚,三條高速公路平整無人泛起溶漿,海站倆道間等城際公交。有時海略一張頭,更遠處是海的故去親人,在走,永遠走不到,海靠的加油站前風哨滾滾。相機上海容面平淡,眼睛從9點開始由左邊眼瞼出現了點淡灰色,袋子還未有。
鸕鶿蛋特別滑,特別喜慶,溫水稍一逗鍋,立如溫泉上跑乒乓,都朝黑敞鍋子邊邊偎,海過來它們狂轟濫炸,個個擠著笑臉,原先的粉蛋呲成白蛋,海用露眼細鏟舀動了,蛋蹭上鐵即咆哮,最后挖住沙鍋頂噴的開水柱。海關關火,鸕鶿吸到鐵鏟圈圓圓,光在那快死掉的綠油菜子好像……海彎頭找到相機回放,刪除,再來遍,畫面上綠中朵朵桃花,海從上面聽到些久遠聲音,都是滿屋子找不到的小孩子,童年的事。
20段腸掀來掀去,上了油,塌進油,金光遍地,貼粘倆張大太陽:雞蛋?;胤帕耍T诰薮T金色雞蛋里找到位胖人,她還只坐著,在海一生中可繞倆條道到一個終點的其中的拐角。那時有三個人,但海感覺有20個,從雞蛋后邊有互通的舊屋道,一個竄倆個,三個打通四個,出來就守了胖雞蛋后身,少走不少。
最后放到中間點綴的是個木碗子,海剛聽觸桌的“鐘”聲,想到應該讀成賊的一聲,那個子。這時電話響,海再站起,屋里恒溫,腳底如揩油般肉接地,無聲接聽,見是父親,說不成幾句,還是決定緩緩,這周就不見面了。
眼袋卻在享用熱騰騰的飯時生成,每次抬頭都是倆兒,灰灰的,讓海顯得特別看破眼前。
海要買到諸時令海鮮要穿街走巷,走提供給海點愉悅,但海在車上,無非也就是混混而過的眾彩。一會兒在灰上畫畫綠,在灰上抹道驚人的赤紅,在灰玻璃上穿越電流般的金色是最多的時候。
下車到鮑魚鋪,是最近的路,海每年要買十回,每月至少到這掛彩魚番的鋪兒十回。大姐認識海,海不愿稱呼她大娘。原是大姨的大姐每天看海的背影常常在人最少的時間,有時是早上,有時已接近凌晨11點,那時不管是夏是冬,天都很開始播撒惡意,逼人的冷。大姐特別想在看海前勸勸怎么老穿那身不厚的,可海走路往往很快,唿就過去了,留下了長陣的淡香,大姐抹抹眼角。
關上車門到蝦仁小店,中途可見到一倆個禿頭,三個非常美麗干活潑辣的中年女的,女人一年中會可有一次或兩三次機會吧猛地和將走到面前的海對視,發(fā)現海和吃播中形象趨同,個子不高,沒用濾鏡。有時車門關的重,海走到倒數第四家蝦店子還記著,等海安慰自己多看眼肥胖有致的蝦圓,那種瀝進車玻璃槽的潮氣,海將回車后感到的自責搞混,此刻披到蝦皮皮兒,像是煮了一氣,變了點微紅,海啈笑笑朝朝主人,他也認識性地稍一點頭海就過去了。
海整年逛海鮮市場的時間并不多,可一年一年移不動一點海對最后一間中鋪的喜愛。有倆人可并肩走的水泥道子,那扇高門每次打開人多人少都有聲該鎬油兒的軸音,所有的魚殼子蝦殼殼子都是片灰綠,海來一次回一遭海邊,聽見靜靜上潮,看見母親在落日下,聽見了母親,她還在遠處給海照相,看見海光看手中掉沙傻笑,聽見種重石墮沙堡的悶聲,現在那塊松綠石頭還沉。海一聞到母親身后照太陽海面的咸腥,那塊石頭忽地會壓到海心臟部位,海再就聽不到非常熟悉非常溫暖的石頭那邊她的聲音。
海一年中吃魚的次數不多。有時很巧,吃到第六回時就想出出門,然后重復,下一個第六回再開開門,方圓七八里是海經常能看看的小危山,倒可見個小灣子,透透海氣兒。海騎小黃車,太陽下禿岸子邊鎖扣清脆,海非常開心,非常地開心,海的長頭發(fā)飄流,永遠地晚,在面圓臉后曬著金色太陽碎線。海在黃色上,頭發(fā)鑲金,黑色人嵌藍色海,慢慢張大嘴,在人們該聽特別喊聲時是紙片人,特別標志,特別唯美,一個圓嘴,沒有聲音,腳底狂等上來的踏板子。
有松有湖有海有沙有蘆葦。
海有車有風有潮有太陽。
父親月中打個電話,有時沒帶鑰匙就在月初,經常在月尾喋喋不休,海聽著時候多,說話時候少。
海停播了段時間,海并沒創(chuàng)造更好的主題,反而看了幾本子舊書,找?guī)撞坷系碾娨晞】?,吃播流量悄悄下滑?/p>
海發(fā)現了個人。
我離開舊式打字機想拿過那張劇照,只是走開了手,人安穩(wěn)仍坐在轉椅中,回來等攤正片子,眼前有棕色的桌,黑色的鍵盤,綠杯子,剩下的什么都沒有,我腦子一片空白。我看到的是張帥哥臉,和長的頭發(fā)。他舉起電話以后說的話在下邊如同凝固在池塘中的蜜:姨媽,我是燕青。她可是很想見見你。我有些醉,他的神態(tài)安詳,臉色已經有不詳之征兆,那時大家誰都不知,我看著想這字出神,他的眼神依稀沉浸,有一只眼忽然發(fā)了光,剩只眼浸在回憶中。
我感到渾身不自在,看望書櫥,看望白色地瓷磚,看望這屋惟一小窗,發(fā)現并不再有太陽后我才試著自己手上的冷都集聚到指尖了。我非常想念她,掛了個電話,告訴她我的小龜死在了昨天。
她家到我的不遠,半小時內我看著照片發(fā)楞,他怎么就死了?在她滿以為聽我倒苦水時我沉默著想昨天中午那個嘩——猛拉的走廊窗,那龜硬了,眼睛摳摟,從四樓到樓底一直未改變直線,砸到地面。微風悄,遠處傳來車輪聲,她在念那個吃播小姐姐的故事。
那就是這個人嘍?
我在眉心一皺,反不認了她般,路過她眼到那雙溫暖的黃黑面皮上的眼。他在,他仍然在,他在在的時候被人輕飄飄說就也是這么個人。我心一橫提議要不去逛逛菜市場,她鬼機靈都在眼,用眼揭穿我。沒想到是天意,那天菜市閉門整頓,光有魚市人流不息。
一進潮濕的魚市場,她不停地憋笑,哦哦地一路點我,不時在刀魚、鮮黃花、偏口和頂篷下滴露水間頻頻回頭,我都是搖頭。我想跟她解釋解釋,這種海濱魚市和她的不一樣。但我只剛想到就想起某年另一長攤非常濕的空氣里的咸味,但那都是走遠再走遠的事了。
走過了反而出了家異樣的鮮花店,真是異樣!魚里鉆著花,鮮嫩的黃玫瑰。她竟買了一個單枝兒,老板細心地說這代表著紀念。我知道。她又把她那股子慣性抖給了老板。然后我們就走到了越來越人少的街上,她換過手掏出根細煙,遞了遞我,嘗一嘗,能發(fā)藍煙,藍色的煙,真的!她竟為這點小事驚奇,那眶眼睛我以前見的不多,不想讓它掉地上,就接過來。
藍煙前是灰的,停停裊裊,我隨煙上升目光。你可不要描述,以前在你文章里見遍了已經。沒有,我說。那龜變樣了么?最后她才問。我接著簍進口涼飯,嗆了咽聽道:這么激動?!她輕輕地吃驚,等著我收嗓,我把手一戳橋上石,冷踫冷,縮回去,在咳嗽中只說嗯有點嚇人。
接著我就聽見橋底水流,有跳魚聲。不是也過了幾冬了么?她的聲音特別冬天,我收了收身,煙霧就往她那邊跑,渾渾間我又看到那張黃臉,脈脈等著電話那頭??赡?,不是今年,那天晚上我放到窗跟……算了!一只龜而已。早晚都還是要走掉的。這時不論她手還是我手,煙都剩下不多,我們準備著告別的話,卻順著橋頭邊往前,下班的人很多,車尾的五彩燈漸漸如同天上晚霞,有車還是相當危險,虧她利索,我替她吃著驚看她那件黑風衣,裙邊一點折都沒有。她丟了句,還是不要這樣寫好。
嗯?她回過頭來滿臉是笑,都帶了點詭異,早晚都還是要走掉啊,她最后說。
她回著頭走路,一道上我都是主要看她后身。夜色逐漸靠近那只烏龜緊閉的枯死的眼,寂死凄愴,而后見到那盞燈。她就在這里說了剛想好的分別話兒,我看著她上了車,一關車門就回頭上樓,到了11層發(fā)現走錯了樓棟。
到家我就發(fā)訊息,說好下回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讓我送上她整整五回作為回報,她都笑著答應。
我和她流過的這一天時間,她沒給了我好的建議,讓我想到龜,想他,她沒給我好的建議,像以前至少可以提示我再在哪開始。我陷入電腦壁紙他的眼中。王霄啊王霄,你到底是誰呢。
某年會被想起的人
她發(fā)現那人后不到一月,小龜死掉。她有相當長的時間守著太陽下的死尸看書。龜常在每天太陽最暖和時候挖挖不銹鋼壺壁。指甲搔鐵,過去有她的朋友常捂耳朵說簡直受不住,她不,她看著書曬太陽。其實那天龜就不再有這事,她在曬太陽?,F在她想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改變位置,窗戶下梢的風太溜,裹蓋的破抹布縫鉆進鉆出,第二天變?yōu)辇敋ぁ?/p>
有時會想起龜眼。她用干蘆葦點點塌到黑綠眶子里,一對兒骷髏,看多了就夾了點害怕,最后往外扔時不好出,她墊塊塑料袋子整殼拿到手里,挺冷冷地扔到綠地。
一個月前,她不在乎長茄子和圓茄子的區(qū)別。漸漸模糊,有時想做點軟的,又不想太踫多了軟軟的鮑魚,手頭底下凈是干菜,奶油菜、巴兒菜,丟過來推走,攤著細長豆芽子想這就像昨天。挑開長茄子綠萼進沸鍋,滋拉滋拉越看越怪,回頭就踫桌外圓茄子,鏟子回到鍋底,硬踫硬,她再回頭看看大圓茄子。
一倆周都不踫肉,桌桌菜,素著上,素著下,一盤吃倆頓。播出暫停,手上錢夠,掉錢差不多再開。年齡一過,電視上凈男歡女愛,看都不看,踫巧點到個預告,看個中年男人吼著一人上戰(zhàn)場,一人濕泥裹面,干土中駕馬車,跳半空扔炸藥,她笑過。茄子不再有魚味,時間從茄子里倒退,別人經常在餐盤里品嘗到的刮凈水份,兒孫的、祖輩的、頭頂暖燈的,她這邊照舊是軟塌塌茄子,如同純凈水,和她對視。
她以后每天只看歐洲足球,看上倆個意大利球員。后來猛烈截圖,從留下照片中發(fā)現阿氏深沉,米氏純真?;氐戒浵瘢饚l(fā)覺阿氏不經意間愛憐米氏,那一整晚感到甜蜜,屋子里偶爾會有悄悄笑聲。狗子為食兒躺胳膊,有時是拿勺手,有時跑到這邊,架起蹄兒求。她在看拉隊對卡隊。她在看拉隊對米隊。她在看拉隊對威隊。她在看拉隊對國隊。她在看拉隊對羅隊。她在看拉隊對維隊。后來她開始認識撒丁島,在那有個球隊。想想是否是在島上練球。后來她不斷認識朝氣美艷男臉,她還有二三十張阿氏米氏靜態(tài)動態(tài)的,她感覺不到麻木,但總像麻木,一張張覆蓋,說到底都是些大個子,有時哐啷站到綠地,她空洞的眼更加空洞,眼和嘴不知是引力還是賓服,統(tǒng)統(tǒng)下墜。后來她發(fā)現她自己常想,有這么個大個子究竟有什么用,她在逐漸遠離世間秩序,把規(guī)定好的行規(guī)和個人愛好相混,漸漸發(fā)覺他們的總歸是他們的,照片守在電腦也是他們的身子,和自己根本無關緊要。
但她最終還留著。
那些天晚上她夢到一個地方,穿越些群像,他們都坐在墻邊,拉幫結派,傻笑。她奔到暗昏昏的屋中惟一一個窗子前,直到兩腳像遠離火山噴發(fā)似的踏地聲到達窗戶下邊水泥墻,都帶著高于別人的把握,我穿過了這間屋子。她平常練舞,身姿矯健,撐窗見地縮腿疊肚,撲到沙地,倆手從半窗中高度靠近撐桿跳運動員,沒有任何接觸,手和窗框里只是風,吹風的沙,她渾身掉落到軟塌塌沙灘。那浪純綠的海仍疊邊卷花的涌,到處塞人,拿橡膠圈的婦女,紅圈,推著小孩兒朝家族大溜走的男人,擠到塊兒奔笑不止的圣女堆,黃紫米白,沒有小伙子,她很肯定。她十分驚嘆著純綠色海浪,十分欣賞。一波一波啤酒沫子不壓邊,純綠浪不吃它,不遙不走,倆倆前進。這是純綠的海!她有一會兒不是拼命但相當細致地想,這種世間根本不存在的綠色。只每回剛望到以前,純綠色的浪更加帶勁,越來越綠,有時泛清,她相當沉浸,相當被渲染,開始聞到依稀老物,一點溫暖。純綠色的浪有規(guī)格,在灘涂邊上打轉。她感受眼以上嘴下邊新鮮的空氣,那些人仍然高興,仍然圓滿,小孩子嗷嗷叫,女人呵呵呵,胖男人啞嘿嘿。她剔除人盯純綠色的浪,浪流如上演獨幕劇,掀起高的壓不滅矮的人,黑色的人、紅色的人、米黃的人,純綠色的浪比之深,比之美,比之遠遠迷宮,遠遠深邃,遠遠魅惑,遠遠深沉,遠遠高大,吃不進一個。她離純綠色的浪還是遠。
醒來后樓底又有人兒搬家,一月里至少第五回,她搓著不醒的眼想。
這次來的車仍然不算大,我被不響的剎車聲打斷,丟下筆我就開始想,要怎么讓她踫到那個人來得隨便點,不做作。但是我想起了她說的那個畫了,馬上發(fā)訊息,大致提醒后等著。結果吃完午飯收到了59分鐘的語音。她反復強調你怎么想的就從哪開始寫,我沒記得說過,但她恰巧都能和我未說想說的相證,太神奇了。她回憶,那種黃色自然而然傾瀉過來,車斗中人那天是巧了來到空無一人的索道廣場,付完票就坐到干凈車廂。斗子起初緩慢抬升,她逐漸看到點寒冷的綠松,車開途中擦過到松頂,往前就是那片黃,是霎那間一齊出現,不是一棵,不是筆直數得過來的,是密密的,一下子從夏過秋,涮得就昏黃,造成觀者和車中人的短視,但無惡意,十分熾誠,十分包容,完全打開。恒長的記憶,以前的美好和暫時現實正面相撞,黃的樣水細流到人,流過手,流了身軀,金光閃閃,縷縷金、細颯颯,窗子不是隔闔,傾刻的閃念是接口,就這么流進來的。
我聽來聽去都在金黃中想,從前我在哪是不是也見過這種。聲音停了我倒跳聽,才知道她又在第52分鐘一過想再來看看我了,我回不回絕呢。
第三天我在落雨玻璃后的咖啡桌上想,她現在是我最后一個朋友了, 還是給她發(fā)出了邀請。她是月底會計,月中總有點小空,一會兒就坐到了我對面,我們對視著互相喝咖啡??床涣税胩旎ハ嘈D開眼光。啊行了啊,你就是那個吃播小姐姐。不不,絕對不是。你都用了絕對。心跳了?小宵——我終于在屋以外叫了她名,她就看了窗外。這時循環(huán)小廳內的音樂流到桌邊被我聽到,我忽地發(fā)現,這種夢開始的樂器特別適合王霄,就沉進去。燙金的太陽浮浮搖搖飄到青色海面,四面八方照過的大太陽兜底,當燙金一有危險,將踫冰涼海了,所有太陽吸收了小塊小塊的金子,整只海都是金色,那樂器類似種小管,上下浮標。我視線隨柱水掉落地槽,正發(fā)光的紅燈管,顯示周二的英文,我就問了,你看不看吃播?嘿!她笑噴,眼都沒朝我就回答我哪有空。你有空盯著插畫愣神??任覀冞€不都一樣,找個替代現今還是容易,不這么像其他事,那么難。眼見話題接著嚴肅,我看她也喝得差不多,就和她收包走出門,打算在店外小草坪上走走。
你那個劇本怎么樣了。再不要提,一直在,在斷。還寫不寫。想寫,但怕筆頭了。老這種練習到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我突然看到了眼前的那棵榆樹,看了看,她就沒再等回答,慢慢地走。
快到車站,我問她忘了那個男人了么。她反問哪個,我就放心了,繼續(xù)可聽她說說會計審核,打算再考個證,說說過年慶不慶祝,在哪慶祝,你到時來不來。我說我要是能寫完就準備來,但那時風大,她沒聽清,重復了聲不準備?夜色中看上我眼的目光有了點意外的悲傷。怎么了你?我笑著往前擁了擁她衣服,下回穿著厚點。大家就開始道別,各自回了家。
某年會被想起的人
她發(fā)現了那人。
她就不打算再找他年輕時演的電影,聽說那都是在做壞人。
她在貼吧看見他鄰居,說位陽光的人,一身軍裝,遙遙姍姍走近,她又想可以再找來對比對比,但要選段時間。現在她把有他的時間都錄下來,有時一天一個,有時一天兩個。有時錄完了,她又倒回來再錄遍,這種情況目前出現在倆集。一個她發(fā)現他急切勸慰女兒的眼里有她母親,等完那段燈影,是對淚眼,到最后都沒讓流。她趴到熒幕跟前仔細觀察,越看越像,亮晶晶的,淚隨眼外人走不花,亮晶晶的。一個是女兒正在犯病,頭上發(fā)卡慌亂地擼,他放到床上最后的動作,倆指縮回揪狀,像放到汽泡上頭,極其輕柔。她盯著紫色旋轉樓梯,他的手輕地、猛地張開,那時他女兒奔進去,他像抓住一片瞬間會離開的云彩,打開的手掌里是風,最后像華麗指揮家,找到了她的背,嘴里滑出了個——噢!
她連錄至少兩遍。
以后她做過的荒唐事還多,買來投影儀,把他放大到真人,看墻,看眼,看人。她可能會發(fā)現他某次開門很急,帶來些風。她可能會被發(fā)現,他有回上樓太匆忙,一只手不知往哪放滑落下來。她可能會繼續(xù)發(fā)現,他頭發(fā)每次都能細觀,特別干凈。她更可能發(fā)現些別的,比如他不喜歡擺譜女強人,他每回兒用單手摸女孩的頭特別像長輩,比如,他穿大紅不太好看,那時他已皮黑,比如他應該把穿那件藏青襯衣的時間拉長,比如,他計算他整劇表現英武的時間不大于慈愛相貌。她總可以再發(fā)現點什么的。
我計算錯誤,我第一次知道有王霄這人是38歲,王霄這部劇拍攝時是38歲,而不是39歲,我也不是39歲才認識的王霄。
我以后在王霄吧中找到些資料,是找到些的,但有人后來陸續(xù)地說有造假出現,我一半相信,一半不信。
完成這篇的倒數第二天,寫字時間一完,存入盤退回壁紙,王霄身穿藏青衣,身形寬廣,手拿電話神態(tài)安祥,內底配詞姨媽我還是很想見見她。我看著他左邊正發(fā)著光的眼,心里說盡量做一些,不死就做一些,就像你在劇中那樣,怎么會一樣呢,都在做無用功。這里邊有時是我,有時就是王霄,都在里頭。
很久沒看過主角是大胡子的電影,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整部電影都沒能接受,電影給我的感覺是角色與劇情的分裂,而這種分裂可能恰恰是生活涌現的地方
開頭男主表演了一場失敗的脫口秀:它的失敗不僅僅表現在觀眾反響平平,更重要的是,男主想要通過自己的表演來“取悅”新交的“女朋友”的計劃失敗了——讓女友回憶起了被霸凌的經歷——電影的第一個分裂就在這里,在人際關系中,我們多少次好心辦壞事?:辦了壞事的好心還是好心嗎?可以再隨后的劇情里發(fā)現,男主是個蠢蠢的直男,也就是說,他可能根本沒這個好心...蠢蠢的作死一百種方法
隨后是一個雙重笑話,男主去看望叔叔,這里有相當多的生活中可能不經意,但被電影有意強化出的細節(jié):男主為什么去看望叔叔?因為媽媽不由分說,命令男主去,男主被迫不得不去,還在此過程中又沒有照顧到女友的情緒(分手似乎已成必然hhh); 男主到叔叔家,叔叔家的家庭氛圍也非常詭異,進門就是嬸嬸無奈的眼神,并且試圖離去——多么像親戚來家后的我,趕緊躲到房間玩手機看書,什么都好,就是別和親戚正面接觸...果然,男主表妹的丈夫開始詢問男主工作如何,而這工作男主已經辭職十年...接著表妹給男主端咖啡,咖啡壺把木桌燙壞,男主試圖彌補,而表妹和表妹的丈夫離吵架只有一步,嬸嬸連忙站出來,“你去看看你叔叔吧”,之后樓下發(fā)生了什么,作為觀眾的我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是,在男主與叔叔對話時,場景非常安靜,可能是導演有意去表明:樓下已經吵鬧不堪...;男主與叔叔的對話是全片第一次強調電影主題(在男主領工資時已經有提到,但只是提到),最搞笑的地方也在此,男主被叔叔質問后,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劇本,但是,叔叔恰恰在此時去世了!一片深情喂了...死人。這種深情還給自己帶來一個破尷尬的局面,“叔叔死前說了什么?”還好男主是個作家,可以現編...男主以叔叔口吻夸了夸自己表妹,表妹的丈夫非常驚訝——這個家庭內部的矛盾大得不得了勒!
不想寫了!生活就是這么荒謬!
De Viaje a tu Corazón 電影中數個鏡頭給到大胡子請開鎖匠打開因為拖欠房租而被房主強行上鎖的房門,他甚至還問了句:“??停芙o打個折嗎?” 房間里家具不多,略顯凌亂,一人,一狗,一多肉,鏡頭下,夕陽照進窗戶,橘黃色的調子,是墨西哥的下午,愜意又閑適。大胡子被人問起職業(yè),總說:“我是個喜劇演員,哦,還是個作家?!比缤娪暗闹黝}《這不是喜劇》,他的生活與其說不是喜劇,不如直接講來是個杯具,裝滿稀奇古怪軼事,五顏六色,五味雜陳。 按照常理,兩個女主的設定,一個是借精求子的好朋友,只為他的人類高質量男性精子;另一個是神神秘秘的異國美女,欣賞他的才華和幽默。大胡子選擇做舔狗,甚至不惜花光積蓄,為那個還沒出生的“他們的孩子”選名字、買衣服、買各種而攢錢而興奮地不能自已。然而那個被他忽略放棄的異國的她真的去了“外太空”,大胡子去參加她的葬禮,在一堆群魔亂舞中,他甚至搞不清女子去世的原因。 結局是好朋友與前男友復合,不再需要大胡子的精子;大胡子心灰意冷,甚至還悄悄抹去幾滴淚,自己黯然神傷的開車到很遠的地方,途中一直外星飛船從天而降,他終于實現了那個他講了無數遍的關于外太空女宇航員的故事,在另外一個世界與他/她會和。 這部電影意識流的不像一部電影,看著它,仿佛大胡子就是我的鄰居,那個住在我樓上的每天上班遇到會幫我擋住電梯門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一間,也不知道他是否已婚,只知道每周六的下午他都會帶著狗狗到旁邊的公園遛彎,他的禿頭,他身上的香水味,他的口頭禪,他靦腆的笑容,都可以輕松的還原到現實之中。 有人說這部電影是中年男人的無病呻吟,是個人的發(fā)泄口,但是同時期我也看了《四?!愤@部片子,它在網上已經被罵得一文不值,導演韓寒也是40多歲的文藝青年。大胡子是這部電影的編劇,我可以把它歸為小成本小制作的一部文藝片,但是也許我更能與這樣的文藝共鳴,因為它文藝的清清白白,不加掩飾,不做解釋,即使可能觀眾會想在有的地方快進,卻絲毫不影響作為一部電影它想傳達的思想,即使是一個人的想法:大胡子一句臺詞說“對不起叔叔,這么久我都沒有來看你,是我太自私了,也許因為我是獅子座吧~”
矯情,用一整部電影在解釋什么叫做矯情,什么叫做情懷大過于才華。沒有人天生就想做房產經紀,但為了自己想要一個孩子,給她好的生活,而選擇了承擔這些責任。神秘又富有詩意的靈感,誰沒有一兩個呢?對自己懷才不遇的悲憫,誰沒有一兩分呢?但這些最終沒有成為大多人墮落的理由。既沒有拍出爛好人的迷茫與冷清,也沒有拍出真正的喪。太多自憐自艾的矯情。
這確實不是喜劇,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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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解憂 唯有外星人
這講了個啥?
認真的對待生活,生活未必會認真的回報你。還好,我們還有想象力
有些妙處,結局拉跨。
此生不愿再看文藝男中年危機…太膩味了
查了下編劇兼主演的履歷瞬間懂了這部半自傳中的喪氣從何而來 身為一個四十多歲還有一丟殘存的文藝理想 希望能拍出像阿方索卡隆那樣好電影的不得志中年 為了賺錢糊口寫的卻是花之屋大電影這樣的劇本 (也怪不得能看到熟面孔客串)
今天是2022年1月16日太陽在西南偏西方向,高度34度17分左右,透過樓宇穿過窗戶剛好落在衣柜門把手的玩偶上。這是此輪疫情的第14天,第9次核酸,距離我又一圈的年輪閉合還有3天。老媽蒸完包子就回屋睡了,老爹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傻啦吧唧的國產諜戰(zhàn)劇。我趴在床上看電影,宗介趴在我右邊的棉襖上蜷縮成小狐貍一樣,可能正在夢著仿生羊。年前想寫一篇《為了證明自己“不行”,我去采了個精》,后來不了了之,年后本想著放假旅行,就這樣又被悶在了空城。越發(fā)意識到自己神經不太正常,但和20年那會比少了太多激情,可能潛在的反社會型人格和悲天憫人已被這疫情和閑時的腦洞磨平。這和本片有什么關系呢?如同這電影名,這不是喜劇,這是一場群體性溫水煮青蛙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清醒的人不開心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
5.5分。中年中二男的無病呻吟???
片子伊始鏡頭感就一般,感覺是攝像機拍的,獨立電影的類型,沒什么吸引力,看了十分鐘后棄!
男主大胡子接受不了
m2212:危機來了靠想象支撐,你認真地生活,它卻很揶揄。翻幾個筋斗飛升,去尋找清彈尤克里里的火星宇航員吧
這是啥
片名是事實陳述嗎?的確挺無聊的。
尷尬又別扭,渾身不舒服
喪…
一個電影起碼要有一點點噱頭
看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