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號稱“柔道小金剛”的司徒寶(古天樂飾),曾是一名高手,如今放棄了柔道,已淪落成債務纏身、嗜賭酗酒的墮落混混。
新一屆的柔道冠軍Tony(郭富城飾)慕名而來,直指司徒寶挑戰(zhàn),試圖一較高下。宿敵辣手李阿剛(梁家輝飾)又因當年一場未完的比賽,也找上門來要和司徒寶決一雌雄。
結果Tony和司徒寶成為好友,臺灣來的靚女小夢(應采兒飾)一心想當歌星,卻險遭暗算,為實現(xiàn)理想屢吃盡苦頭的也希望司徒寶能重燃斗志,但真正令其發(fā)憤的卻是年邁師傅(盧海鵬飾)的戰(zhàn)死。
到底是有什么隱痛讓司徒寶自甘沉淪?重尋對柔道信心和熱愛的他,是否能夠打敗對手?
作者:Daniel Eagan(2023-05-02)
譯者:Pincent
在一次坦率的采訪中,杜琪峰談到了大陸的SC制度、在2008年金融危機時的虧損以及關于中國漢口(HK)明日希望的重擔。他還透露了他最喜歡的自己的電影、他的黑幫史詩《黑社會》(Election, 2005-2006)第三部的前景,以及他認為現(xiàn)在的電影沒有那么好的原因。
今年意大利烏迪內舉辦的遠東電影節(jié)放映了杜琪峰的三部電影,他還出席了大師班,這位資深的香港導演曾經(jīng)多次到訪該電影節(jié),實際上在1999年的第一屆烏迪內遠東電影節(jié)上,他的《真心英雄》(A Hero Never Dies, 1998)就獲得了觀眾獎,這是這個電影節(jié)的主要獎項。
“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很尊重這個電影節(jié)。”杜琪峰告訴我們,“從一開始他們就推介了很多香港電影,實際上香港電影起初是這個電影節(jié)的主要板塊,后來他們把更多的亞洲電影和亞洲新導演帶到了烏迪內。我希望電影節(jié)能繼續(xù)做好推薦和支持電影的工作,不要為外部壓力所左右,永遠記住要保持從前的精神。”
杜琪峰在電影節(jié)上很有親和力,他接受采訪,在午餐時與影迷見面,在一年一度的香港電影慶典上向與會者敬酒,甚至還在卡拉OK帶領大家合唱日本名曲《昂首向前行》(Ue o Muite Aruko/Sukiyaki)。
電影節(jié)這個名為“沒有槍的杜琪峰電影”的系列板塊放映了三部他的作品:《文雀》(Sparrow, 2008)、《奪命金》(Life Without Principle, 2011)和《華麗上班族》(Office, 2015)。當我稱贊他改編自張艾嘉的舞臺劇的3D音樂劇《華麗上班族》時,他似乎對這部電影相當不屑一顧。
“這部電影并不成功,”他說,而且他說的不僅僅是它的票房收入?!安季斑€有一些有意思的問題需要解決,因為我想要一種可以讓你既能看到房間內的人物也能看到整個辦公室的設計,但我使用的是張艾嘉寫的一個結構完整的劇本。這對我來說是個問題,因為我拍電影時,我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現(xiàn)成的劇本,當我拍完了電影,劇本才真正地完成?!?/p>
杜琪峰非常想知道他是否能妥當?shù)貙Υ齽e人寫的劇本:“是繼續(xù)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即在沒有劇本的情況下直接拍攝,還是嘗試不同的東西更好?”
杜琪峰回憶說,他拍攝《奪命金》是因為他自己所持的股份在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受到了影響?!拔业耐顿Y受到了損失,”他說,“我發(fā)現(xiàn)整個系統(tǒng)都有問題,對我來說問題變成了,賺快錢是不是太容易了?”
在這部電影開始不久的場景中,何韻詩飾演的一名銀行職員誘騙一位老婦人,將她畢生的積蓄投入一個可疑的基金。何韻詩連續(xù)背誦了一份模板式的免責聲明三遍,將這一背叛行為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拍那場戲花了超過45分鐘,”杜琪峰說,“現(xiàn)場的每個人都必須記住所有這些對話臺詞,我刪掉了很多內容,這樣我就可以把重點放在那個可憐的女人只能說‘我完全理解’的時刻?!?/p>
《奪命金》和《華麗上班族》都檢驗了當經(jīng)濟出現(xiàn)問題時人們可能遭遇的災難性影響,用電影來質問到底是系統(tǒng)出了問題還是人本身出了問題。
“人們不滿足他們所擁有的,他們想要的越來越多,”他說,“而且他們想要很快到手,特別是那些大投資者,他們有能力雇傭那些基本上是從窮人那里偷東西的專業(yè)人士?!?/p>
“貪婪是人性的一部分,這是人性的弱點,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很容易被人利用的部分原因。因為貪婪,我們不斷地落入同一個陷阱——一個不斷重復的陷阱?!?/p>
杜琪峰經(jīng)常回避別人對他的贊美,不喜歡談論風格或技巧。
“我仍在學習如何拍電影,”他說,“鏡頭、攝影——一切都取決于場景里的內容,故事是第一位的。當我看到真正的電影大師時,我覺得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p>
談及他最喜歡的自己的作品,他很難找到一個突出的例子。
“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不可能回答出是哪一部,”他說,“但如果你一定要堅持問,我的回答是《柔道龍虎榜》(Throw Down, 2004)。在2003年非典爆發(fā)期間,漢口充滿了悲傷,《柔道龍虎榜》中的每個場景都與我私人的感受有關,這是一部很私人的電影,也是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作品?!?/p>
杜琪峰與長期合作伙伴韋家輝于1996年成立的電影制作公司銀河映像最新的作品是《命案》(Mad Fate, 2023),它展現(xiàn)了道德上的復雜,由鄭保瑞執(zhí)導,由杜琪峰擔任聯(lián)合制片人。
它讓人想到同樣具有挑釁感的《神探大戰(zhàn)》(Detectives vs Sleuths, 2022),這是一部帶有腐蝕性色彩的電影,描繪了腐敗的JC和暴力的義警,是最近一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大贏家。該片由韋家輝執(zhí)導并聯(lián)合編劇,也是2007年的《神探》(Mad Detective)主題上的續(xù)集,《神探》由杜琪峰執(zhí)導并與韋家輝聯(lián)合編劇。
杜琪峰是否可以說他和他的同伴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繞過SC的方法?
“很難找到合適的臺詞,”他說,“最近大陸的SC并不是特別嚴格,不是直接意義上的,他們當然有很大影響,他們從不告訴你什么是合適或不合適的,他們只是告訴你他們不希望看到的,‘能不能cut了這個?能不能delete那個?’”
杜琪峰說,對于《神探》來說,大陸的SC人員要求了進行刪減,但刪減意見并沒有觸及這個犯罪故事本身,他們對里面的ZZ元素感到不滿。在他們審批通過了這部電影之后,漢口的SC人員又按照他們自己的標準要求了另一個剪輯版。
“SC——取決于它們的目的是什么,比如一些ZZ性的東西,也許因為某個原因,拍電影的人必須進行自我SC,即使導演不會,投資者也會。未來人們會更加警覺,比如拍一個關于JC的故事,就會被他們注意到。已經(jīng)有一些電影人決定‘打安全牌’了,這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漢口了?!?/p>
他備受贊譽的《黑社會》系列呢?這個黑幫史詩系列醞釀已久的第三部會不會被拍出來?
“我是很想拍的,”杜琪峰說,“在我拍了前兩部(分別于2005年和2006年上映)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遇到了問題,黑幫已經(jīng)變了,你可以看到他們是如何受到外部控制的。所以我希望我能拍《黑社會3》,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p>
相反,導演本月要開始另一個項目——一個關于“希望”的故事。與最近他稱之為“有趣但太簡單”的拳擊劇情片《我的拳王男友》(Chasing Dream, 2019)不同,新項目的基調會更黑暗。
“希望是一種負擔,”杜琪峰說,“2003年,漢口人還覺得自己有力量,我們仍然有希望,否則你怎么能生存下去?每個人都需要希望。二十年后,我的感覺已經(jīng)變了,我想我們本期待的都是謊言?!?/p>
這位導演在今年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的新聞發(fā)布會上(他在本屆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擔任主競賽評委)的講話引起了中國社交媒體上的轟動,其中提到了“為ZY而戰(zhàn)”。我特別問了杜琪峰關于他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認為當今世界的電影比以前更糟糕了。”我問他怎么才能讓它們變得更好呢?
“我不知道,”他聳聳肩回答道,“電影變得有點過于ZZ化了,它們強調平等的重要性,以至于我們讓事情變得不平衡了,我們到底為什么要拍電影?不是為了把它們帶去電影節(jié),而是為了討論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在柏林,我說過我覺得有趣的電影是那些激起了變化的電影,是那些面對真相的電影。我們的家鄉(xiāng)發(fā)生了很多變化,這些變化從漢口成為漢口的時候就開始了。在漢口生活,就意味著變通?!?/p>
韋家輝原本的想法是拍輕喜劇,如果做喜劇應該會很好笑的。而杜琪峰有自己個人的偏向,就是拍一部勵志的電影。
小夢的角色實在太出彩了。剛一出場的樣子,可笑又可愛。她去到酒吧唱著《你你你為了愛情》,我彷佛看到了《我和春天有個約會》中閃閃發(fā)亮的那個紅歌星小蝶,可惜小夢似乎沒有那種運氣。好在她夠堅持,最后也始終相信,去咗日本就會紅。
杜琪峰用留白來營造未知的未知,這也是痛苦的浪漫?;蛟S我也中意那種遺憾感。用酗酒來誤導觀眾的視線,讓我們以為司徒寶是因為酒才從柔道小金剛頹廢成一個廢柴。實際上,酗酒是他頹廢的表現(xiàn),并非原因,他將會盲。他是一個廢了的人,好在大家都愛著他,都希望他可以好起來。師傅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適合上擂臺,依然要上,既是要為無人問津的一心武館贏回面子,也是想要徒弟不要再一蹶不振。同時,他還遇到了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帶他脫離了泥潭,這是友情的救贖力量。
皮褸Tony的那句“我想和你打番場”,既是對人家的挑戰(zhàn),又是自己爆棚的斗心。這個人并不是李亞岡那種硬漢,他有柔情有義氣。
長鏡頭是要觀眾容易投入情緒,也代表著短暫的快樂與犧牲。撿錢奔跑這場戲也賺足了我的眼淚。這次小夢為司徒寶撿回了鞋子,而之后司徒寶也為小夢撿回了鞋子。這不單單是朋友之間的幫助,實際上他們之間有了一種曖昧的感覺,但只是一種可能性,若有緣便可再相見。而這一對鞋也是杜琪峰提到的唯一自覺的地方,是要向黑澤明致敬。
不止一次通過重復構建。如司徒寶與Tony的挑戰(zhàn)關系對調,當司徒寶找回了自己,他在不斷重復說出“我想和你打番場”。如阿正的那句“我叫阿正,我做姿三四郎,你做檜桓”。如司徒寶接過師傅的責任照顧阿正,他也說出了那句”阿正,唔好玩汽水”。像首尾呼應的派發(fā)傳單。
在艷馬道的那個紅氣球,讓它自由地飛去,是大家的夢想,是快樂,是友情,是有人幫人。做無聊嘢但是好開心。人情債,一世還唔曬。電影中的紅色令人印象深刻,那是生命力的象征。
柔之道,是要先學識跌低,再爬起來,再跌。杜sir小時候看的《柔道龍虎榜》電視劇集,那是英雄,而后來他再看黑澤明的《姿三四郎》,才明白柔道之道。姿三四郎只是一個夢,是一個目標罷了。錯定對,都是你自己去決定,是要你自己去做,這是修道。對輸贏的看法要淡然,輸是一個教訓,你要有勇氣去改變,有勇氣爬起來。
面對未知的人生,我們也是演員,讀不到完整的劇本。
《柔道龍虎榜》確實是會讓我每看一次感動一次的好電影,真的好愛。多謝杜琪峰,多謝銀河映像,多謝香港電影。
一直跑,不時有人找你打架把你絆倒。即便想拍全裸寫真拍AV也沒人要。不要忘了夜幕下邊跑邊撿錢裙擺搖搖的身影,不要忘了三人疊羅漢看著氣球飛走時的笑臉,人生需要浪漫。老杜最喜歡的個人作品
經(jīng)典三人范式站位,能把爛俗和勵志拍得冷峻好看。應采兒笑得如沐春風。
如此無感之片名,只怪當年港譯名
跑!采兒,跑!
補標。時至今日,我仍然不認為這是杜琪峰的好作品,但本片最能看出杜氏風格對香港電影的不可或缺性。然而,過分的浪漫化讓本片支離破碎,表意不完整。觀眾也很容易陷入純粹浪漫主義的漩渦中,難免刻奇。因為每場戲都是精妙的,酒吧斗毆,賭場搶錢,夠氣球,田野角斗,夜景奔跑。這些都是杜氏造型風格的極致體現(xiàn),卻忽略了轉場的情感組接。所以,有佳句無佳章,失意者的臉譜化。
又名: Yau doh lung fu bong導演: 杜琪峰主演: 古天樂 / 郭富城 / 梁家輝 / 應采兒 / 張兆輝上映年度: 2004制片國家/地區(qū): 香港語言: 粵語imdb鏈接: tt0415380
起初看古仔面癱臉昏昏欲睡,心里暗笑酒吧里那場柔道群毆太杜琪峰。也猜古仔眼睛有問題——不然哪會那么巧那么多醫(yī)生卡,沒想到老杜一筆帶過——真是高桿,不愧是大導演。等到古仔去找人對打的時候,我才發(fā)覺原來柔道代表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所求之道。謝謝。
司徒寶永遠也沒法恢復視力,tony也難以成為一個柔道大師,小夢去日本也不怎么可能紅,他們永遠在摔倒,但,他們也永遠在奔跑,我真希望,將來在奔跑的路上,有人能為我撿起那雙鞋
三星半。男性浪漫的極致,內核有找回或修復身份的意味,既像三井壽“我想打籃球”,也像是后來的預言,十字路口如櫻花飄舞的鈔票(物理上是錯的),然后是中國銀行。以此片暫別影城C廳,上海的電影宮時代告一段落,當時只道是尋常。
香港酒吧里的落魄武士故事
2009年多倫多電影節(jié)杜琪峰接受專訪時說《柔道龍虎榜》是自己最滿意的作品。2011年杜琪峰、韋家輝北京宣傳《單身男女》,問及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杜琪峰仍說是《柔道龍虎榜》。
應采兒在里面真好看
杜琪峰電影里面比較難以評價的一部,我只能說內地版我看不下去。奇怪的是老杜卻宣稱這是他最喜歡的自己的作品。
2015-09-10 不夠酷啊 整個節(jié)奏都太溫吞了 應采兒和爸爸講著粵語又不知不覺換成國語 這個細節(jié)很可愛
2022-1-15重看,再次被感動到,可算是最愛的杜sir款了!美好三人行碰撞出的浪漫花火映照出殘酷的現(xiàn)實,每一記摔倒的重擊猶如不甘服輸?shù)臒o聲吶喊,人生被拯救的瞬間如開啟天眼,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從久遠的回憶中復活。萍水相逢的友情彌堅,小人物間的相濡以沫,不息夢想的持久燃燒,直面過往的掙扎勇氣,以及坦然告別與徹悟放手,一切都在奔跑的夜風中變得輕盈透亮,應采兒奔跑一段全片高光時刻,全片那么多奔跑的鏡頭,配合金培達的無敵配樂,簡直過于美妙——人生的重負已被卸下,從此心無旁騖。四張薹橋段的剪輯出神入化,人物關系高效呈現(xiàn),靈動的冷幽默極富神采,這種剪輯結構甚至與其經(jīng)典站位亦是一致的,錯落中的秩序;頂光設計妙不可言。除了致敬黑澤明,酒吧名“after hours”是否也是致敬斯科塞斯《下班后》?
“我想同你打翻場” “去到日本我一定會紅” “我做姿三四郎,你做檜桓” 全是永不言敗 有夢做夢 的香港精神 應采兒最後一路狂奔的笑容 永遠都會記住
我不明白,為什么老杜要給這么好的電影取個這么爛片的片名?三個人疊羅漢拿氣球那段真的好感人?。坏谝淮卧诰瓢傻娜簹?,配著蔡一智清唱的日語歌,那氛圍太好了。這是一部有意境的電影,情節(jié)一點都不重要,很多年后想起來,一定還會清晰無比的想起那些鮮活的畫面。
應采兒被房東趕出來吃泡面的樣子正到爆啊?。。。。。。。?!
應采兒撿錢好不用心,明明有包不用,拿在手上掉了又撿撿了又掉,急死了…
拿氣球那段,想起跟肉哥喝完奶茶在路邊用腳比誰能先把奶茶杯踢進垃圾桶里. 竟然一直踢不進去,肉哥說,會不會被電子眼拍下來,明天就見報。兩個人在路邊傻笑,這大概是我最美好的青蔥友情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