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火燒紅蓮寺》：佛已樂在地獄…
文\三錯
20100817


1994年是香港電影最后的輝煌期，香港電影人的才華到了最后的噴發(fā)期，只要稍加用心就能拍出好看的電影，《新火燒紅蓮寺》便是其中之一。但與《新龍門客?！愤@些新派武俠的代表作相比，好看的《新火燒紅蓮寺》被影迷提及的次數(shù)并不多。

《新火燒紅蓮寺》的主創(chuàng)是香港電影的大腕級組合，由徐克監(jiān)制，林嶺東導(dǎo)演，羅大衛(wèi)出品，李建生任動作指導(dǎo)。主要演員中，季天笙飾方世玉，李若彤飾豆豆，楊升飾洪熙官，林泉飾翠河，程東飾血滴子，黃錦江飾神公。

從片名可知，《新火燒紅蓮寺新》翻拍自《火燒紅蓮寺》。后者改編自平江不肖生（向凱然）的小說《江湖奇?zhèn)b傳》，是中國電影史上不可不談的作品。它總共有多少個版本，我輩影迷很難詳細考究。1928年，第一部《火燒紅蓮寺》公映后廣受歡迎，據(jù)說出現(xiàn)萬人空巷的盛況，三年之內(nèi)，內(nèi)地邊續(xù)拍了18部續(xù)作。僅憑這一點，紅蓮寺傳奇足以與黃飛鴻傳奇相媲美。

我們熟悉的也是我看過的《火燒紅蓮寺》有四個版本：

第一部由明星影片公司攝制，主創(chuàng)是其時中國電影的主將，張石川導(dǎo)演，鄭正秋編劇，董克毅攝影。影片在三商業(yè)上的成功，帶動了中國武俠電影的第一次高峰。由于片中出現(xiàn)的劍光斗法、隱形遁跡、空中飛行、口吐飛劍、掌心發(fā)雷等絕技，影片被當局批評是宣揚怪力亂神的“武俠神怪片”，最終難逃封殺禁查的噩運。但可笑的是，這些武俠絕技從未消失，在后來的武俠電影里被反復(fù)引用，其中包括徐克1979年拍攝的《諜變》（《諜變》是香港電影新浪潮的發(fā)韌之作）。

第二部是1976年由臺灣電影公司拍攝，導(dǎo)演廖江霖，劇情引入皇廷爭斗，走“綠林好漢＋朝廷皇族＋平叛扶正”的路子，與平江不肖生的小說有很大不同。第三部是1982年由余漢祥導(dǎo)演執(zhí)導(dǎo)，主要演員中孟飛、白鷹、戚冠軍等是邵氏電影的明星，楊惠珊、劉德凱等人在臺灣也頗有名氣，但影片素質(zhì)落后于時代，觀眾反響平平。

第四部是徐老怪和林嶺東聯(lián)袂的這部《新火燒紅蓮寺》。除了保留紅蓮寺之外，本片的故事與第一部已是大相徑庭。雍正決意鏟除江湖異已，少林被毀，同門四散，俗家弟子方世玉與師叔智能大師僥幸逃出，遭鐵甲兵血滴子一路追殺。逃亡中，師徒二人巧遇從妓院逃跑的女孩豆豆。清兵發(fā)現(xiàn)師徒行蹤后，擄走豆豆，逼迫二人放下武器投降。為救豆豆，智能大師遭慘殺，方世玉棄刀受摛，被帶到囚禁少林弟子的紅蓮寺。在寺內(nèi)，方世玉和假降清廷的大師兄洪熙官用一起，率少林弟子大戰(zhàn)神公、血滴子眾惡人。最后，他們炸毀紅蓮寺，殺死神公等人，與眾師兄弟成功出逃。

本片作為武俠電影中拿雍正說江湖事的電影，極具亂世景象和江湖氣息。開片一幕，少林寺被滅，少林弟子被幫著跪在寺門前，清兵瘋狂焚燒經(jīng)書。方世玉和豆豆被帶到紅蓮寺時，寺外，死尸倒佳，骷髏成堆，活埋者雙手舉天；寺內(nèi)，少林弟子被囚于地下，不服從者與女鷹犬翠河大戰(zhàn)，被打落地溝烈火燒死。寺中機關(guān)重重，險情環(huán)生，有密室，有暗道，有石洞，有死尸，有蛇鼠，有女人人標本，頗有武俠小說中藏寶埋經(jīng)之處的神韻。

影片的動作戲拍得一流，共有六場主打戲。第一場是，開片沙漠追殺一戰(zhàn)，方世玉一人對陣清兵馬隊，飛沙走石，飛天遁地，馬頭人頭橫飛，鮮血直沖天宵。第二場是，方世玉與翠河吊橋大打，飛身試殺神公，被洪熙官用鬼虎神功阻擋；方世玉使出鶴海無涯，火堆四周，師兄弟上演虎鶴大戰(zhàn)，最后神公出手用利器將方世玉單腿釘在墻上。第三場是，生死臺上，鬼魅擊鼓，神公觀望，方洪再戰(zhàn)，兩人各施虎鶴絕技，險情下互救一命，堪稱經(jīng)典橋段。第四場是，火藥庫內(nèi)，方世玉邊救豆豆，邊與翠河拼殺，很像《方世玉》中救母的段落。第五場是，紅蓮寺爆炸前，方世玉和血滴子大刀對索命利器，從洞內(nèi)打到洞外，最終血滴子被方世玉一刀刺死火海。最后一場是，方洪聯(lián)手對神公，二人使出虎鶴雙形，神公氣功無敵，以筆為器，顯盡“無法無天”之神力，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無上權(quán)威，無我境界，招招都是筆氣殺人。此戰(zhàn)堪稱中國武俠電影里“雙雄對決魔頭”的經(jīng)典場面，打得霸道兇猛，看得興致勃勃。類似的還有，《少年黃飛鴻之鐵馬騮》結(jié)尾處黃麒英和楊丈夫?qū)ρ芸沾髱煟哆叧抢俗印方Y(jié)尾處葉開和傅紅雪對馬空群等。

本片里的少林三大俗家弟子方世玉、洪熙官和童千斤是武俠電影里的大紅人。季天笙扮演的方世玉年輕活波，義氣用事。季天笙從小習(xí)武，片中身手上佳，可后來沒有出演成功的電影，甚是遺憾。楊升扮演的洪熙官忍辱負重，壓得住局面。他與翠河的感情點到為止，頗為感人，特別是翠河“清狗也是有感情的”這句話說得十分深情、動情和悲情。翠河的慘死讓洪熙官明白了她的真愛，在眾人辭別的最后拿出翠河的面具獨自思念。

本片最出彩最驚艷的人物，當數(shù)黃錦江扮演的神公。此公不但神功無敵，而且殘暴無常，不高興時隨手取掉身邊伺女的頭顱，時常大筆揮繪畫鬼圖，囂張寫就“佛已樂在地獄”大字，兩段狂言更是讓人入耳難忘：

“我本來是御前的大太監(jiān)，自問一向忠義，有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多生出很多白頭發(fā)，才知道人一定會死。就算有名有利，最后還是過不了這一關(guān)，最聰明的就是玩?zhèn)€夠，要享受人生，就算沒人性，也要不擇手段地去玩。于是，我就調(diào)到了紅蓮寺。在這里，我可以發(fā)號施令，我可以無法無天，皇帝也管不了我。在這里，我的地位比神還要高，哈哈哈···”

“紅蓮寺就像江湖那么險惡，有門戶就有斗爭，勝者王侯敗者寇，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只要你們放棄自己的門戶，紅蓮寺就會自動消失，又成為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你們執(zhí)迷不悟，就是自取滅亡！”

武俠電影落到林嶺東和徐老怪這批人手里，自然少不了香港電影的大眾娛樂性。俠義氣、暴戾氣之外，全片還有一股濃濃的歡笑氣。比如，方世玉、智能大師和豆豆被血滴子追殺，三人躲避擠壓在一起，男女授受不親，豆豆的胸部有手印，大師的跨部有手印，是欲念難耐，還是六根未凈，任由觀眾笑中品論。另外，結(jié)尾處童千斤和智善大師爭讓點火藥炸佛像一段，同樣十分“笑”果，讓觀從在歡笑中結(jié)束這場武林的正邪之爭。


PS：

下期細說《新仙鶴神針》；
更多電影文字：錯看電影
http://gsgbr.blog.163.com/

這幾天無聊，就搜徐克的電影年表，就找到了這部片。
人物出場就帶著徐克慣有的那種呼嘯蒼茫，兩個人策馬奔馳在荒漠中，鏡頭的角度，大風(fēng)吹起襤褸衣衫的那股子江湖氣，讓你頓感有力的故事要發(fā)生。
實際上整場電影下來，情節(jié)都是極為簡單的。魔頭囚禁少林僧眾，掠奪民女制成干尸。方世玉和洪熙官打破重重機關(guān)，炸毀紅蓮寺魔窟，殺死魔頭。期間發(fā)生了兩段各自的愛情，一個美滿，一個凄慘。
其實大家看電影無需那么多冗余的思索，越簡單，越緊湊，反倒是越看得清晰，看得過癮。這讓我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縱觀當今國產(chǎn)電影和國產(chǎn)武俠的一片哀鴻，所謂的故事不好，拍的不好，并非是不夠曲折，不夠復(fù)雜，反而是冗余的東西太多了。這部電影里根本不去交代血滴子的來歷，魔頭的出身，為什么說“佛已樂在地獄”這等打著佛的旗號反佛的信仰等等。愛恨情仇一念間，愛就愛，恨就殺，這是江湖的暢快，也是電影的暢快！我試想，若是如今大陸影人拍這部片，恐怕是要先提前兩年耗資多少億在西部影視城搭建一個什么超級仿真寺廟，男女主角各種大臉對著鏡頭說話，誤解，爭斗，釋然，相愛，纏綿····這些過程都被23年前的徐克省略了。大家不要看過程，大家看得是每一個爆點。這又讓我想到《戰(zhàn)狼2》里7000多個鏡頭；緊湊，無需鋪墊，故事主線極為簡單，應(yīng)該就是一部好片的樣子。
再來看打斗。季天笙這個小生據(jù)說從小習(xí)武，我對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他的武術(shù)功底扎實，打斗是半真功夫，半特效的，這也是徐克一貫的風(fēng)格。作為觀影者，既能夠看到真功夫，又能夠看到過癮的特效，干練，過癮！我覺得徐克真得是掌握了武俠的精髓，就如頭一泡5秒出湯的悟源澗肉桂，濃香醇厚恰到好處；太真實的打斗，會如《少林寺》一般，雖然看著硬碰硬地過癮，但還是被地球引力拉得不夠勁爆；太飄逸了，會如《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一樣，雖然風(fēng)卷殘云，但總是覺得威亞拉得人飛在半空，使人本能地想去反抗主題。我在這里說《火燒紅蓮寺》恰到好處，到也有夸大其詞的嫌疑，不如就說，火候剛好，看得過癮。這才是武俠片應(yīng)有的樣子。
徐克有一種口語化的表達，譬如師叔說“俗人就是俗”，說話的當口正是這一幀將要結(jié)束的時候，順口說的，產(chǎn)生一種獨特的搞笑效果，又具有一種莫名的江湖意味。就像武夷巖茶的巖韻，在于回味，而不在于當下入口的時候。
最后說說佛。徐克的妙，妙在他是把打斗，感情，意義順手帶出來的。這里，佛也是順便帶出來的。魔頭的邪教信仰順便帶出來的，佛法的大愛也是順便帶出來的。徐克不太懂佛，但是，他能把佛的意味帶出來，很奇妙。

林嶺東在1994年的版本。

演員陣容不錯都是非常熟悉的老演員，不過在當時都是新人。

季天笙，可憐的娃娃，自小習(xí)武，本片很多動作都是自己搞定，而且和李若彤因為此片戀愛了幾年，但他的演繹道路不好，被封殺了，最后還是回了美國，同時也終結(jié)了和李若彤的戀情。

李若彤，當時還沒演小龍女，本片中很是亮麗。

大將軍的扮演者和周星馳合作過《國產(chǎn)凌凌漆》，扮演金槍客。

拿血滴子的武官，也是和周星馳有點淵源，賭俠和賭俠2中獨眼大軍的扮演者程東。

本片有點限制級，無論是血腥方面還是情色方面都有些兒童不宜。搞笑的地方非常出色，當時的港產(chǎn)片一貫如此，打斗方面是當時的頂峰之作，無論是馬上戰(zhàn)斗還是陸地戰(zhàn)斗都是精彩絕倫。硬馬風(fēng)格明顯。機關(guān)場景也設(shè)計的詭異。諸多特級令人驚嘆。

結(jié)尾部分稍顯潦草，不如前半部精細。

94年版徐克監(jiān)制的新火燒紅蓮寺是很小的時候看的，那時候看的是錄像帶。當時看到時候以為是恐怖片，反正場面很血腥，字也認不全，都不怎么明白故事情節(jié)，更加不知道什么武俠新浪潮電影了。就知道里面有方世玉，武打挺好看，昨天回過頭來重新看，發(fā)現(xiàn)這個片子非常有意思。
   所謂江湖人士講究的是逍遙自在，不受拘束，不管是佛家弟子還是道家弟子，都是認同的。因此常常是有人想要一統(tǒng)江湖，發(fā)號施令，當武林盟主的時候，往往也就是腥風(fēng)血雨的時候。新火燒紅蓮寺雖然不是這樣的故事情節(jié)，但是說到底也是反抗奴役和暴力的故事。毫無疑問，影片極具亂世景象和江湖氣息，開片一幕，少林寺被滅，少林弟子被幫著跪在寺門前，清兵瘋狂焚燒經(jīng)書。片中，鏡頭到紅蓮寺時，荒蕪的沙漠中，矗立著一座石窟一樣的寺廟，紅色的石門彷如一張大口。寺外死尸倒佳，骷髏成堆，活埋者雙手舉天，佛像猙獰，都預(yù)示著這里是一個人間地獄，使我想起集中營，或許導(dǎo)演也是借助二戰(zhàn)的納粹集中營這個元素， 來增加神公這個極權(quán)統(tǒng)治者的恐怖和殘忍。方世玉被關(guān)進機關(guān)重重的紅蓮寺地下牢房（我覺得還是集中營合適）， 妓女豆豆被鷹犬滴血子獻給神公當侍女。影片中角色塑造最成功的不是方世玉，也不是洪熙官，而是那個惡魔一樣的神公。當少林弟子不服從者與女鷹犬翠河在生死臺大戰(zhàn)，神公的初次出場了，侍女簇擁著坐在一個太師椅上，抽著煙壺，讓人倒覺得他慈眉善目。這個看似斯文的神公，閑時喜歡畫畫鬼符一樣的東西，讓人神秘莫測。不服從者中了機關(guān)被打落地溝烈火燒死的時候，再看看神公的表情，你就可以知道他的冷血了。　方世玉為了救人，沖出來與翠河斗，打敗翠河準備刺殺神公時，卻被趕來當臥底的洪熙官截住，最后，方世玉受傷被扔進疽蟲蠕動、老鼠亂爬，和骷髏滿地的尸井中，這個畫面，一直讓我覺得這個是恐怖片了。
神公看中了豆豆，豆豆被洗干凈送入寢宮，在這個地方，卻寫著人間仙境。這當然只對神公而言，這個地獄，他是神，超越一切存在。這使我想起一句話，就是胡思的說的潛規(guī)則的最高規(guī)則是“暴力最強者說了算”。豆豆很害怕，可是神公卻對豆豆百般溫柔，豆豆受不了這種惡心的親熱，擺出一副做妓女時的浪蕩態(tài)度，這下可激怒了神公，他發(fā)飆了，斥責(zé)豆豆不把貞操當回事，這是一個多么諷刺的事啊！他說他自己原本是皇帝的侍衛(wèi)大將軍，兢兢業(yè)業(yè)，忠心不二，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生了不少白發(fā)時，他說一切都將隨著死亡而失去，明白人生要及時行樂，所以才調(diào)到這個無人管的地方，做他的小皇帝，可以無法無天，沒有人可以不順從他的意志。（極權(quán)統(tǒng)治者及時行樂的世界觀）一個侍女碰巧走進寢宮被發(fā)飆的神公一下子捏掉了頭顱，鮮血噴濺在神公畫的鬼符上極其猙獰，看的豆豆無比恐懼，可是正是她的這種楚楚可憐，使神公愈加有施暴的快感…
紅蓮寺最后被方世玉和洪熙官用火燒掉了，或許也只有大火才能堙滅那里的一切罪惡。
    “紅蓮寺就像江湖那么險惡，有門戶就有斗爭，勝者王侯敗者寇，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只要你們放棄自己的門戶，紅蓮寺就會自動消失，又成為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你們執(zhí)迷不悟，就是自取滅亡！”這是神公對方世玉說的， 即便方世玉和洪熙官屈服了，我想這個極權(quán)暴力者還會去繼續(xù)找來第二個第三個方世玉、洪熙官，然后再次讓他們屈服。如果把紅蓮寺象征一個國家，也莫不是如此，如60-70年柬埔寨的紅色高棉政權(quán)，極權(quán)暴政或許是迷戀于施暴和奴役帶來的快感！所以你才可以理解神公在墻上囂張的寫下“佛已樂在地獄”了！，佛才不會管你在地獄還是在天堂，因為極權(quán)的統(tǒng)治者、施暴者自己就把自己當做佛，所以一切的救世主就是你自己，你反抗，你覺醒了，可以救自己，你就可以是佛了。

　
 
記得最初看這部片子還是上個世紀的事情，難得又尋獲本作，欣喜之情有點出人意表．

　初始的職員字幕處理依舊散發(fā)著濃濃的９０年代武俠味道，．原以為本作應(yīng)當是純粹林嶺東的作品，凌厲的畫面處理，直白的血腥展示，刻意曲折的劇情發(fā)展．一切應(yīng)都在預(yù)料之中，誰知道又在監(jiān)制一欄見到了徐克這面金字招牌．開場的簡介便是徐克電影的走板式樣．相比徐克近期的＜七劍＞，反而是這部十一年前的作品更勝一酬，也更象是徐克所要表達的記錄片式的武俠．而這一切卻被十一年前的槍戰(zhàn)片導(dǎo)演做了個通透．

　總的來說這部攝制于１９９４年的作品應(yīng)可算是武俠中的另類．以描述英雄與槍戰(zhàn)情節(jié)的林嶺東在本作里依舊脫不下陳舊的外衣．無論是開場沙漠里的追逐，還是末尾的決戰(zhàn)，與同期的武俠電影相比都欠缺了一份豪氣．但是不難看出徐克的提點使得林嶺東在剪接上下足了工夫，幾場打戲有著徐氏特殊的印記，急速的節(jié)奏和扎實的過招，毫無拖沓，造作之嫌．與稍晚些時候徐克的＜刀＞，＜七劍＞相比，這部片子在動作理念的設(shè)計上是一致的．
　最具有代表性的莫過于炮打破屋，方世玉血戰(zhàn)那場十幾分鐘的戲了．不難看出那場血戰(zhàn)的總體設(shè)計與十一年后的七劍護莊是何其的相似．如同一場預(yù)演與縮影．
　再如開場的追逐戲，武僧挑戰(zhàn)段落都是充滿著赤裸血腥的畫面描述．
　而這一切正與架構(gòu)好的情節(jié)契合，可謂相得益彰．

　說起林嶺東就不得不提起他的＜俠盜高飛＞．這部使得林聲名大振的片子，除了有一個簡潔干脆的動作場面處理外，角色的設(shè)計就更是令人拍案叫絕了．如同片中由任達華等人飾演的有著特殊癖好的反派一樣，紅蓮寺一樣有一位性格出人意表的反角－－神官．可以說整部戲正是這個恐怖的變態(tài)人物才得以完成出人意料的情節(jié)設(shè)定．這個完全是古代版的黑幫老大式的人物由ＫＫ黃傳神的表演捕獲住了觀眾的眼球．嗜殺成性，表面卻溫柔如雨．對性極度的渴求，卻痛恨自主的投懷送抱．喜歡講恩義情愁，骨子里卻另有一番景象．這個以人血揮毫就墨的人在１９９３年不得不令人叫絕．只不知這個角色又是出自兩位導(dǎo)演中哪一位的手筆．
　除此洪熙官出場的反派嘴臉，和對翠河在感情上的糾葛，都是林嶺東信手拈來的東西，駕輕就熟．

　以上兩點本就是很畫面性的東西真的融入到劇情之中來把握的話，最叫人意外的莫過于導(dǎo)演對影片的重點的裁度是這樣的準確．紅蓮寺這個原本只是一個場景的東西，卻被開始的一場武僧挑戰(zhàn)神官的戲渲染了出來，突然冒出的尖刀，突然斷裂的橫橋，神公手底的機關(guān)暗箭，鎖住的一籠子僧人，和僧人苦力吃驚的表情，甚至到后來的死囚黑獄里的白骨，被神公突然間擰斷的脖子，方世玉被刺穿的大腿．影片似乎更加側(cè)重于營造一種死里求生的快感．觀眾欣賞的重點不在是徐克式的豪邁與俠義，而是人面對死亡時候的恐懼與無助．逃生時候的解脫與輕松．可以說整個片子的基調(diào)是比較黑色的東西，這就是林嶺東對武俠的詮釋．

　但是可惜的是這部片子的敗筆也不少，一是演員選擇側(cè)重功夫小子，演技上有欠妥帖，尤其是洪熙官的這個角色很難叫人入味．二是音樂偏重中庸．古裝片沒有過于精彩出位的音樂和主題曲在９０年代是致命的．三就是畫面的塑造是嚴謹有余，大氣難出．從血滴子取馬頭，到紅蓮寺的倒塌，林嶺東的嚴謹態(tài)度是有成效的．至少看上去沒那么粗糙．但相對的少了那種大漠忽煙直的氣派卻是林不能避免的結(jié)果．或許影片的初衷是想在此有所建樹，卻不想被狹小的紅蓮寺場景套了個正著．可見林在逃生的概念上還是選擇正確的，最大限度的掩蓋了自己的缺陷．

　　最后把它跟，七劍相比的話，我更喜歡前者，情節(jié)完整，節(jié)奏舒緩有秩，動作場面真假摻和，沉穩(wěn)有力，人物塑造雖不完善，至少扣人心弦．

　　喜歡的話大家不妨再下來看一遍，或許有別的想法也不一定．